第十七章~伍真道长
癞皮狗与喜儿一直交欢到了深夜,黑妞已经被家人抱走了。喜儿一直欲求不满,直到筋疲力竭才趴在癞皮狗身上沉沉睡去。
癞皮狗一下午的欢好,功力增长了不少,同时享受了以前从未有过得服侍,心情大好。玩了一下午兼一傍晚,不仅不感觉累,连腰酸出汗都不曾有,只觉得神清气爽,四体强健。站在院子里打上一趟长拳,这农家把式现在打起来虎虎生风,随手一拳就在土墙上留下一个大洞。洞里露出了一个人影。
“大,大侠。”
“狗哥,死人了,高大强他们都死了。”
“什么?谁死了?”
“死了好多人。狗哥快去看看吧。”
癞皮狗跟着来人走了几个院子,确实死了十几人,都是昨天吃了大侠丹药的家伙,这些人死了,乔家村聚拢的流氓无赖里就只有自己一个头头了。
他知道这是大侠干的。
“去看看那两个女人。”
他并不慌张,知道此刻那两个女人应该已经被大侠带走了。
此刻的呼通伯正在树林里奔跑,没有调动轻功。背上绑着芝兰,怀里抱着缘馨。芝兰依旧昏迷但是呼吸正常,缘馨行着,但是眼神中没有什么光彩。
“宁小姐,不用怕了,再过不远就到琅焦县了,到了县城便送你们去正一堂。”
他一边跑,假意气喘吁吁。他打定决心,回头便取了着宁家小姐。
这里笔者需要言明:他本性不是什么恶人,修了邪功产生的邪愿是可以压制的,本也不至于坏成那副模样,主要是他那所谓的父亲神识寄生在他体内,十几年来,日日影响才变得无恶不作。如今恶父神识已去,邪愿又因为渡劫成功而被压下,如今本性恢复,只想着取了这女孩,以后朝夕相处,好好对待,赎一赎自己之前的罪孽。
万幸自己之前不曾亲自动手,都是假手他人,宇大小姐还不知道之前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此刻自己英雄救美,结亲的事应该不会费什么力气。
他正想着,却听缘馨轻声一句,便是五雷轰顶。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是你了。”
缘馨看着这男人,这个来自己家暂住的生员,自己与他只有数面,不知为何要如此坑害自己,为何嫂嫂也听他摆布。
“你找的人不行,昨夜他们凌辱我的时候,说漏了嘴,说一个大侠安排他们这么做,而后自己出来英雄救美。我昨夜本就该死了,挺到今日,就是想看看,是谁在害自己。”
她早就感觉到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蹊跷,只是一直难觅端倪。此刻见了这呼通伯,心中的疑惑通通有了解答。
呼通伯闻言心中百转,确实不再言语,脚步不停。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折磨我?”
呼通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之前的事不是我做的,解释了你也不能理解。”
沉寂半晌。
“回去我会娶你,你看我日后如何。”
“呵,我有凭什么嫁你。”
之后二人便没了交流。
宇家老爷子已经回了府,此刻正焦躁不安,女儿跟儿媳妇失踪两日,下人说是去游湖,至今未归。大少爷,二少爷陪在一旁。忽然下人回报,说少奶奶和大小姐找到了。三人赶忙前去查看。
宇府的门房在大门口见到了昏迷的二女,一边招呼把人抬进去,一边急忙忙前去通报老爷。没过多久,二女转醒,老爷子忙问发生了什么。大儿媳妇只说是遇到了水匪,两个丫鬟为了掩护她们被丧命当场,两人一路亡命。
老爷子心里还是觉得有问题,但见两人身体完好,并未受伤,大女儿又是抿着嘴一言不发,只觉得是受了惊吓,于是嘱咐二女好生休养,万不可在出去乱跑了,府里皆大欢喜,但是两个女人却满怀心事。
再说呼通伯,他在路上给两个女人治了伤,轻易弄昏缘馨之后,将两人放在宇府大门前,敲了敲门,转身离去。
之前宇缘馨的话让呼通伯百转千回,给宇缘馨治伤时又发现,缘馨居然坏了身孕。他之前在缘馨体内设了禁止,没人能让她怀孕,除非是自己之前留下的东西一发中靶。他惶恐不安。又是愤怒又是内疚。只想杀人泄愤。只是此刻的他已经不再那般的暴力,不想伤及无辜,只好自己忍耐,走出城门,施展轻功,往彭城而去。
第二天上午,呼通伯到了彭城,收回轻功,缓步走进城门。
守门的军卒并不奇怪,每日进出彭城的江湖人士很多,颇有些会轻功的,只要不在城内穿堂踏技,他们就不会管。
呼通伯穿过幽深城门,见到门洞处贴着许多通缉文书,其中有十几张比较奇怪,因为通缉的是同一人,具是一个叫呼通伯的采花大盗,可是文书下面的画下确实各不相同,有老有少,有俊有丑。呼通伯笑了笑,凭着这几张文书,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被捕。
穿过门洞,里面是一片繁华盛景,比之琅焦县十倍不止,两侧具是六七层高的砖石楼房,下面是店铺门脸,上面是相通,乃是旅店客房或者出租的民房。往前直走近两里处便是十字大街的交汇处,也是整座彭城的正中心。两条主干道在此由一个大型环岛连接在一起,时随时上午,但是商贩行人往来不绝,各色人物,男男女女穿梭其间。环岛中间是一座十三层高的高塔,名曰鼎山塔,百姓称其为衙门塔。塔的最上端是望楼,站在上面,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几名专修瞭望术的军卒正在上面四处远眺。这层往下依次有巡捕房衙门—主管缉捕盗贼,维持治安。水火房衙门—主管消防救灾。交通房衙门—主管城市街道交通管理。税务房衙门—主管收税,兼处理商业纠纷。每房三层,共十二层。四房衙门制度是大宁朝太祖留下的,除了此处总部之外,城池各处还有分设衙门,各司其职。
自鼎山塔向四方深处四条青石主路,路宽二十仗,分别以方向加干路为名,如呼通伯来时的主路就叫东干路,每条主路都有无数支路互相连接,四通八达。主路两旁布满商铺饭馆,妓院赌坊则隐匿在各支路上。所谓白日主路转钱,夜里支路挥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呼通伯在鼎山塔下停留片刻,转身进了西路的一条支路中,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座道观所在。道观比较朴素,几间庙宇陈列,房屋星落期间,似有玄妙,又似乎寥寥。此刻道观门户紧闭,大门上一处牌匾书太上忘情四字,原来是道门五宗之一的上清宫在此处的分设所在。
上清宫不涉凡俗,此处的庙宇仅是受曾经的通州知府想邀才设立,平时庙门不开,除了采购饭食,也不曾见人出来。
呼通伯上前拍门,里边却无人应答,用手一推,门竟然自己开了。
院子里没人,青石小路上落满尘土,正中一座大殿也是门户大开,中间的祭台上空空如也,不见神位。若是不知情的人来了此处,肯定要以为这里早就荒废了。但是自后院传来的诵经声却昭告世人,此地尚有主人。
呼通伯循着声音向里,路过的房屋具是萧索,好像许久无人打理。穿过几处门廊,来到后院。
只见八名道人围成一圈盘坐,闭目诵经,所诵经文各不相同,互相却全无干扰。他们衣着朴素整洁,木塑庄严。全中一名老道士,这老道须发皆白,周身气机普通。盘坐在一个蒲团上,岣嵝着身子,全无半点神仙模样。若不是穿着道袍,周围道士环绕,还以为是个寻常农家老人。此时他低着头,有人走近,也不曾抬眉来看,只是兀自诵经。
呼通伯走进圈中,道士们兀自诵经,不曾阻拦。到那白发道人身前,盘腿坐下。
“伍真道长,刘子君求见。”
老道闻言停下诵经,长叹口气,也不睁眼。
“唉,讲吧。”
呼通伯显然是与这老道熟识的,也不避人,对着老道轻声将最近发生的事,包括那恶父神识的事,以及他对宇缘馨做的事通通告诉了老道。
老道士没有动作,面无表情。
“你待如何?”
“便是不知如何是好,才来请教。”
老道士这才抬眼看了看呼通伯,只见那眼睛苍老干瘪,没什么神采,且白斑遮瞳,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见。
只见那道人伸手自他头上一扯,揪下一缕头发,拿在手中看了看,又算了算,旋即又合上双眼。
呼通伯不躲,任由老道施为。见老道闭目不言,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耐心等待。
片刻之后,老道重新开口。
“此时机变丛生,涉及天道,我不好讲,只谈四件事。”
“哪四件事?”
“隐天宗后山有一处禁地,你需去看看。”
“为什么?”
老道士摇了摇头。
呼通伯知道老道士不肯说,自己怎么着他都不会说。
“第二件呢?”
老道士睁眼,看着呼通伯。
“虚佑二十二年,那孩子要送去隐天宗。”
“虚佑二十二年?今年是十三年,那孩子最早也要明年出生,二十二年才八岁,哪个宗门会要个娃娃。”
老道士又闭上眼。
“好吧好吧,请教第三件事。”
“有两门功法要在那女子孕身时传给那胎儿。一门是你的,一门在我这里。”
老道士没有睁眼,只是动动着嘴巴。
“道长不知,我那功法只能师徒相传,旁人学了也没用。”
老道士依旧闭目垂眉,不做言语。
呼通伯想不通,他的功法涉及龙气传承,只能师徒之间以性命生机传承,外人即便学会了,也用不出来。勉强调用只会反噬而亡。
他想不通,只得问第四件事。
老道士复又睁眼,刚要说话。
彭城上空突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原本清空万里的天色突然下起暴雨。狂风骤起吹倒数座房屋。水火房,交通房下属吏员衙役紧急出动,疏散百姓,抢救伤员。无数人抬着头看着这天生异象若有所思。
道观内,老道人原本干瘪眼中,此刻仿佛有着无数世界,深邃空洞。他气机开始升腾,却并不凝聚,而是四处流散。原本苍老的面庞越发枯槁,头发眉毛开始迅速石化。
“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