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莫托兰德杂话·其七

　　奥克兽人与南瘴地

　　 奥克兽人（Orc）是莫托兰德的原生智慧生物之一，然而由于它们独特而极端的嗜战与混乱天性，它们自第一纪元，甚至朦胧纪元晚期起，便被大陆上的其他诸多智慧种族视之为一大公害。奥克兽人大多体格较寻常人类更为高大和健硕些许，皮肉也更加粗糙和结实，在搏斗中相对于未受过黑水强化的人类战士有显著优势。奥克的肤色从青灰色、苍白色到黄绿色等多种色泽，通常南方的奥克肤色偏浅，北方的肤色较深。奥克兽人的繁殖速度比人类更快，且幼年期很短；不过相应的，它们的平均寿命和通常情况下的理论极限自然寿命也要短于人类，一个普通的奥克兽人一般最多能活上50~60年左右。

　　 奥克虽然在基础体能上强于普通人类，但平均魔力亲和性要显著低于人类，这不仅使得奥克兽人中很少能出现使用魔法的巫师，而且也使它们突破六级成为超凡者要比人类困难得多。但是它们之中一旦出现一位超凡者，那么往往就会立刻给周边包括人类、精灵、矮人在内的各类其它智慧种族带来一场大灾难：零散细碎的奥克兽人聚落会迅速集结凝聚在超凡者的身边，形成一个规模极为庞大的部落，然后向周边的一切活物发起战争和掠夺。且奥克兽人一旦成为超凡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往往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实力瓶颈，它会在征战过程中迅速变成一头力可拔山的凶恶野兽。

　　 奥克兽人的另一个麻烦天赋则是它们天生可以驱使和驯服低等地精这一远亲物种来为自己服务，一支奥克大军的出现往往意味着会有数量更多的低等地精仆兵伴随。

　　 在破灭之灾期间，大陆上超过三分之二的奥克兽人全都选择臣服于至暗者撒拿寇尔，它们构成了至暗大军里魔血生物与堕落人类之外，第三大主要的兵力来源。破灭之灾后，臣服于至暗者的奥克也全都退回了极北废土，只在历次魔血南侵时出现在大陆人类的面前。而大陆上剩余的未皈依至暗者的奥克兽人，在第三纪元的今天基本全都集中于名为南瘴地的一片不毛之地中。它们依旧保持着与第一纪元时的先祖几乎无异的文化跟生活方式，没有任何神明信仰，只有着某种独特的先祖崇拜仪式，平日要么聚落之间相互杀戮，要么成群结队地出动对外劫掠。

　　 南瘴地是一片位于林海地以北，伊登人诸国以南的荒芜恶土。那里不是充斥着的枯骨、腐臭与疫病的沼泽，就是长满各类巨蕈真菌的荒山野岭。南瘴地的土地完全无法耕作，普通人类绝大多数只要长久留驻于此就会染上各种各样的疫病，因而难以适应其环境。唯有奥克兽人和低等地精不受此影响，它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反而如鱼得水一样自在。在第三纪元，大陆上其它地区的奥克兽人已经近乎绝迹，除了地下世界尚有一些奥克兽人活动之外，唯有南瘴地一地的奥克，不论是北方的人类诸国还是南方的弦月精灵王庭，始终都未能将之根除，只因大军皆难以深入南瘴地作战。

　　 叹息长城

　　 叹息长城是第二纪元时代，阿门诺大帝征服者尤利乌斯在大陆北方所修建的连绵两千多里以上的巨型长城，莫托兰德史上的人造奇迹之一。

　　 莫托兰德大陆的北方，艾伦道夫山脉以东，雪漫高原以西长达两千多里的耕区——草原交界线极度缺乏天然的地理屏障，这片广袤的土地几乎全都是由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与低矮平缓的丘陵构成。这使得北方的至暗大军在第二纪元的早期从东方几乎可以毫无障碍地穿越草原直插耕区；而彼时尚未形成汗帐制度的草原游牧民也时常在大库萨尔们的带领下南下劫掠耕区的居民。

　　 尤利乌斯大帝在击败了草原上的各大库萨尔之后，认为需要在大陆的北方修建一道能够保护南部广大领土的永久性防御屏障来确保帝国的安全。于是，他倾尽阿门诺的技术与国力，调集了超过百万人力的劳工，上万名普通工匠，数以千计的工程师、建筑师、魔法师、炼金技师还有符文工匠，使用了超过一百多年的时间，在艾伦道夫山脉和雪漫高原之间修起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高墙。长城最后的末段部分，实际上是在尤利乌斯大帝逝世多年以后的哈德良皇帝时代才全部建造完工的。

　　 叹息长城的平均墙高约五十到六十码，墙体厚约二十到三十码，主体采用夯土包砖结构建成，很多地方的土石结构还使用了特殊的魔法加固。长城沿线设有三十多座小型的关城和六个巨型要塞，作为南北通行的出入口和防守长城的重要军事节点。雪漫高原大断崖，和艾伦道夫山侧的哈德良堡，分别是长城的东西端终点。

　　 叹息长城在第二纪元期间由阿门诺帝国专门设置的各个边防军团驻守，而在第三纪元，则由罗伦斯帝国的北境与哈德良侯爵领诸侯，以及专门设置的长城卫戍军负责驻守。长城卫戍军是一支非常独特的军队，其是由面向整个罗伦斯帝国，甚至整个大陆招募的志愿兵组成的。长城卫戍军募兵不问出身，贵族平民皆可加入，且在军中服役期间贵族子弟并不享有特权，任何加入者皆需要至少服满一轮五年的役期之后才可选择退役离开。不过长城卫戍军并不招募重刑罪犯，充军罪犯一类的“贼配军”会被送入专门的长城惩戒营，表现良好者才有可能离开惩戒营成为正式的卫戍军成员。

　　 尽管长城卫戍军的主要兵力仍然是罗伦斯帝国的国民，但也有很多来自大陆其它地区的志愿者会加入卫戍军。光辉教廷每隔数年都会在南方诸国招募志愿信徒组成“长城十字军”送往长城服役；来自紫罗兰王国、绿森公国、纽德森公国甚至林海地的伊登人游士也常常会加入长城卫戍军；在深红王国和白岩公国，还会有不少年轻的历练骑士带着侍从亲随前往长城报名参军，他们视之为一种荣誉和试炼，个别家族甚至会要求子嗣完成一轮服役后才可继承爵位。

　　 长城卫戍军的建立，有着一条绝对的戒律：那就是这支军队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被用于任何针对来自长城以南的目标的战争。无论是诸国之间的纷争还是罗伦斯帝国的内战，任何人都无权调动长城卫戍军参加这些战争，违反者将被视作大陆公敌。长城卫戍军的唯一目的即是与至暗者的眷属作战，除此之外，除了被允许用以剿灭周边地区的匪盗，或是鬣狗部族一类草原上的敌人之外，卫戍军不得被用于对付其他的目标，除非对方主动试图攻击卫戍军或者破坏长城防线。

　　 元素宁芙

　　 在莫托兰德，宁芙（Nymph）是一种拥有强大力量的高等元素精灵，其最大的共同特点便是喜好将自己的人格与形体固化为美丽的人类或者精灵女性的样貌。宁芙在第一纪元的莫托兰德极为常见，山川河流林木原野之中皆可见到她们的身影，第一纪元时代的许多传说与历史亦都有她们的参与。

　　 在破灭之灾后，元素宁芙的数量大为减少，她们中幸存的很大一部分选择成为侍奉自然诸神的神仆，与诸神一同进入了神国栖居，滞留在凡间生活的宁芙变得相当稀少。而到了第三纪元，人们通常认为大陆上基本只有东南林海地中尚有一些元素宁芙栖身，大陆上其余各处已绝难再觅其芳踪。

　　 在大陆上的各种超凡生物中，宁芙以对凡人亲睦友善而闻名。而相对于高等精灵这样的种族而言，宁芙又显得并不那么“端庄”和保持距离感：许多宁芙甚至常常会主动现身于自己中意的人类面前，与之求欢，在第一纪元时甚至还有凡人英雄与君王娶宁芙为妻的记载。这样的特性，使得宁芙在莫托兰德文化中逐渐成为了人类男性对于异族性幻想对象的首选，其在描写情爱与性的文艺创作中的受欢迎程度甚至远远超出了魅魔——一个并未赎罪皈依的魅魔对人类是满怀恶意的，尽管她们的外表同样妖艳妩媚，且精通欢愉之技，但与她们接触可能是致命的，一个仍旧信仰着至暗者的魅魔会无情地吸干你的生命精元，将你枯槁的干尸随手弃之如敝履；且在对诸神信仰虔诚之地，吟咏与魔族欢爱还有可能被视作亵渎与不敬，遭受刑罚问责。

　　 但宁芙的身上却完全不存在这样问题，她们的身上兼有着与魅魔相似的妩媚与风流的文化标签，却丝毫没有魅魔身上的危险、邪恶与亵渎的特质；她们会向你索求情欲，但并不会伤害你的健康；她们平日里妩媚奔放，但在邂逅发生后却又忠诚于自己的情人；她们在你活着的时候用强大的魔力为你铺就通往王座的道路，她们在你死去之后又向诸神带去祈求与音讯，恳请祂们为你的灵魂敞开大门。她们是诸神的仆人，精灵的友人，以及人类的爱人。

　　 ———————————————————————————————————————

　　 雷尼亚下流小调，《鹅塘里的三个宁芙》：

　　 宁芙！宁芙！靓媚的宁芙！

　　 一丝不挂！泡在鹅塘里！

　　 年轻的小伙子，你可想了解元素之秘？

　　 解开束缚，浸入塘中！

　　 挥动法杖，搅搅这水之魔涡！

　　 一个！两个！三个！

　　 一个！两个！三个！

　　 ......

　　 这首下流小曲是拉杰尔·帕克的最爱，也是每一个去过酒吧的雷尼亚佣兵都会唱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