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跟着保育老师端了满满的糖果碗回了教室,给每个孩子分发下去,全班的孩子们都开始为了糖果欢呼,小小的孩子记忆力还不是很成熟,这时已经差不多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保育老师此后在课程的安排中,关于颜色的课题,尽量安排了区分度、饱和度高的颜色类型,最大程度的掩盖住了陈希希辨认不清颜色的问题,一直到553-05班的孩子们满了六岁,进入初等教育阶段的时候。
“那么,今天开始就是新学期了,安琪老师也要和大家说再见了哦,大家都是大孩子了,要学着自己独立起来,好好学习,自律生活,好不好?”
新学年的第一天,保育老师最后一次温柔的督促孩子们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吃完早餐后列队带领着去了新的教室,交接给了新的班主任,新班主任早在前些日子就收到了保育老师的私人通讯,二人为此磋商了很久,决定将陈希希的情况上报给了训练营长官,最终争取到了一项特权。
上完了一天的课程,553-05班所有的孩子们吃完晚餐后,都在自己的临时终端上,查找到了分配的单人宿舍房间号和即时导航图,按照指引各自散去,唯独陈希希和薛炜恒二人的宿舍分配情况是一片空白,班主任眼见班级里的孩子们都离开了,暂时关闭了教室门,坐到两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身边。
“陈希希同学,薛炜恒同学,请不要着急,安琪老师之前和我沟通过你们的情况,陈希希同学,因为你的特殊体质,安琪老师有些担心,所以我们一起向营长报告过,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们两位同学,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毕业,可以住在由训练营安排的双人宿舍里,能够相互有个照应,老师想询问一下你们的意愿,你们愿意吗?”
“唐老师,意思就是…我和希希,一直到十八岁毕业,都一直住在同一间宿舍吗?”
三人对望之中,薛炜恒先一步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惊喜的情绪,迟疑的开了口,牵着陈希希左手的右手,一直纹丝不动的没有放开。
“是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老师就帮你们安排正常的单人宿舍。”
“唐老师,我愿意住双人宿舍,阿恒,你愿意吗?”
陈希希用指尖轻轻勾了勾薛炜恒的手心,认真的说出自己的请求,一脸期盼的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
“我…也愿意住双人宿舍,唐老师,麻烦您了…”
“别客气,照顾好你们的生活,也是老师的责任,那这样我就向营长报告一下,稍等一会你们的宿舍房间号就会发过来的,不过虽然是特殊的双人宿舍,也要按照训练营的规定好好遵守哦。”
薛炜恒只望过一眼陈希希的眼神,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班主任看到二人的和睦相处,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接着准备打开终端向训练营提交报告,安静的空气中陈希希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提出了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废墟时代公民早慧的智力,让陈希希并没有一直傻傻的天真下去,此刻的神情意外的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唐老师,我想知道,我与其他同学,是哪里不同,请您告诉我真正的情况吧,我现在是大孩子了,也应该对自己,负起责任了。”
“以前,安琪老师说过,让阿恒保护我的秘密,所以阿恒,在这件事上,和其他同学是一样的对吧,只有我是不一样的,现在我也想,让阿恒知道,我的这个秘密是什么…唐老师,可以告诉我吗…”
“陈希希同学,安琪老师之前不让你知道,是怕你会自卑,变得消沉下去,不过现在,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老师很赞赏你的勇敢,星空主神让你成为这个被选中的孩子,虽然收取了一些代价,但是,从今天第一天上课,老师也发现了你同样超过常人的天赋。”
班主任叹了口气,迅速的将报告编辑好提交上去,一左一右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靠着,像祖母给孙辈讲故事一般,温柔的语气伴着夕阳的暮影萦回。
“从古至今,万物轮回,星空主神赋予的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你们知道天平吧,如果有一端沉下去,那么必定有另一端,会升的高高的。”
“陈希希同学,星空主神给你的天平一端加了些沉重的砝码,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你所拥有的另一端,会得到更为强大的力量,就像今天的算术课上,你可以轻松的算出双位和三位的乘除法,而薛炜恒同学呢,虽然不能像你这样快速算出难度高的算术,但是在力量基础课上,他所能达到的握力与抓举力,也是同学们里的佼佼者。”
“有一位古地球的画家说过,没有一种蓝色不含有黄色和橙色,这样的哲理叫做缺憾之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处和长处,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自己的闪光点啊,永远不要让它被尘埃掩埋,也不要遇到困难就去抱怨上天的不公,只有调整好心态不断努力,才能站得更高,看的更远。”
“安琪老师没有告诉你的秘密啊,陈希希同学,请看这份检测报告,这是那一次安琪老师带你们去做的,虽然你还没有学习这些知识,老师向你解释一下,你对颜色的认知,相对比其他同学有些偏差,不过颜色本身,也是人类所达成的一种共识,不能说是客观上的。”
“其实就像安琪老师说的,你是少数与大家看到不同世界的人,所以帝国星盟也有对应开发过一系列设备功能,让大家在一起学习可以方便一些,老师以后会协助你使用,然后,薛炜恒同学,你愿意担任陈希希同学与多数人看到的世界联结的职责吗,老师希望你能照顾好陈希希同学,好不好?”
班主任慢慢的讲述完,收起光屏上的基因检测报告,低头看着怀里两个仰起小脸认真倾听的孩子,两双黑漆漆如点墨的圆润双眸,一点点的浮现出坚定与承诺的期许。
“原来是…这样吗,谢谢唐老师,愿意告诉我…我会努力的,我不会因为,我和其他同学不一样,就去退缩,去害怕的…”
“我会的,唐老师,那一次我在研究员老师的帮助下,看到了希希能看到的世界,老师上课的时候,还是要先照顾其他的同学们,有不同的情况的话,我来给希希解释…”
“那就好,一定要好好相处哦,老师希望你们一同生活之后,在战斗中也能够成为最默契的伙伴,来,跟着老师,老师带你们去宿舍。”
“我们会的,谢谢唐老师~”
两人跟着班主任去了宿舍,因为相对特殊的需要,宿舍安排在了走廊一端比较僻静的位置,虽说出门便是一架设置好的电梯,但是宿舍房间已经完全与原本班级的同学分隔了开来。
“唔,我还真是特别呢,阿恒,我今天早晨还在想,安琪老师要去照顾别的小朋友了,我自己一个人睡,还有可能睡不着。”
整洁的宿舍里,除了正常宿舍应有的家具摆设以及专用终端,还放置了两张单人床,中间隔了一个小小的床头柜,陈希希随便挑了一张坐在床边,小手拍了拍叠的整齐的被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仰起脸看着薛炜恒。
“那个,阿恒,老师有没有规定说,不准把宿舍里的东西,换换位置什么的…?”
“这个,这个,让我看看宿舍守则…熄灯时间前要回宿舍,不能破坏公共设施,不在宿舍大声喧哗…嗯,没有说不可以换东西的位置。”
薛炜恒随手点开墙上单独嵌入的一张光屏,光屏展开后清晰的写了一些宿舍规定的细则,磕磕绊绊的一条一条念完后,肯定似的向陈希希点点头。
“那太好了,阿恒,我在想,要不我们把两张床合在一起,那样我们不就有一张大——大的床了嘛,那样多舒服啊。”陈希希努力伸开双臂,做了一个有些夸张的表示大的动作。
“咦,确实是个好主意,希希,那我们试试能不能推动这张床…好像还可以,不是很重?”
薛炜恒试探着从侧边推了一下另一张单人床,轻型合成纤维金属制作的床架质量并不沉重,顿时心里也有了底气,两人将床头柜小心的挪了出来,一齐用力将床铺对拼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大床,陈希希抹了一把微微出汗的额头,双手叉腰得意的看着两人的工作成果,一脸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
“阿恒,我们真棒,这样就可以睡大大的床了,然后还可以在床上打滚,以前那张床太小了,翻身都翻不了几次。”
“希希,原来你也觉得床小啊,我也觉得,感觉双人宿舍好棒,我们快去洗漱一下,上床看看学习规划吧?我听说课程啊,从今年开始会有自己选的,我们看一看可以选什么。”
“好~”
由于洗手间的空间有限,两人只好轮流去洗漱,很快一起窝到了大床上去,用枕头当了身后的靠垫,开始研究初等教育阶段新升级过的终端内容。
“阿恒,有烹饪课呢,不知道在课上做的菜,可不可以自己吃掉…我总是觉得好饿,吃不饱,每次都加一份饭菜还是觉得饿。”
陈希希很快在训练营专用终端上查询到了公民6-8岁的培养方案,逐一将可选择的通识课程指给薛炜恒看,将烹饪入门的课程双击屏幕做了个特别标记。
“课程好像是有…试选,意思是你可以去先上课看看,觉得不喜欢,还可以取消选课,我觉得这门课,应该就是做饭给自己吃吧,要不,希希,我以后也请老师帮忙加一份饭菜,吃不完的话你来吃?”
薛炜恒点开课程介绍,似懂非懂的读了一遍,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后,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觉得我有不少喜欢的课程,但是我没有时间去学那么多课程呀,虽然一周有七天,可是一个学期只允许选择四门晚间课程。”
“那,阿恒,麻烦你也请老师多给一份吧…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好饿好饿,而且今天比以前都要饿,是为什么呢。”
陈希希揉了揉自己发出轻微咕噜声音的小肚子,无奈之下只得去接了一满杯温水喝,以缓解饿肚子的感觉,“我有个主意,我们选择不一样的课程,如果时间没问题,我们就去听对方的课程,如果都有课程,下课之后,我们互相教给对方自己学的课程,这样不就可以,学习更多门课程了吗?”
“诶,确实是个好办法,毕竟我们晚上是住一个宿舍的,这样哪怕教室不可以用了,还可以在宿舍讲。”
薛炜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手帮着陈希希轻轻揉了揉肚子,“明天我就麻烦老师也多给我一份饭菜,饿肚子真的会很难受,我知道,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只是多了一门魔力基础课。”
“也是,感觉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老师讲了魔力后遗症,该不会我的饿,就是魔力后遗症导致的吧。”
陈希希同样苦恼的挠了挠头发,想不明白只好不再去想,拉着薛炜恒继续研究其他的课程,“阿恒,你想学哪些课程,我觉得,我们还是先选最想学的课程去学,这样才会听得认真,记得住。”
“魔力后遗症,有可能吧,比如我今天就觉得胳膊痛,手这里也痛,虽然不是特别痛,可是还是很不舒服。”薛炜恒摇摇头,捏了捏自己胳膊的某处,“大家好像也多少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那个谁,她竟然在教室尿裤子了,感觉好糟糕。”
“确实,太糟糕了,下课后我去安慰她,她说自己身上突然没有力气了,如果我只是饿的话,应该还好。”陈希希叹了口气,侧过身尽量减少自己的活动量,软绵绵的靠在薛炜恒身上,“再看看有什么课程,然后我们睡觉吧,要早睡早起才能精神好。”
“好,听你的,那我们今晚九时半关灯睡觉。”
两个孩子早早的关灯睡下,各自盖了自己的单人小被子,陈希希思索了片刻,伸手过去牵住了薛炜恒的手,这才闭眼安静的准备入睡,由于有人陪伴在身边,两人自然也没有其他孩子多少不习惯新宿舍的情况出现,很快进入了梦乡。
“…唔。”
训练营规定的起床时间是早上八时,宿舍内会准时播放起床音乐,薛炜恒被音乐声唤醒的时候,身体的知觉苏醒,蓦然便感受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感觉左腿下面有一块床单…湿湿的?
“唔,起床了…?”
陈希希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接着就准备掀了被子坐起身子来,紧接着也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床单…好湿,这是…
“那个,希希,你好像…尿床了…”
“……”
薛炜恒跪坐在床边掀了自己的单人被,赫然看到床单上有一块蔓延到自己一侧的淡黄色湿痕,追溯源头毫无疑问是陈希希所在的一侧,拎着被角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说下去。
“哇,肯定是我昨天喝水喝太多了,阿恒,真对不起,还把你那边的床单也弄湿了…我现在就清理,等会老师是不是就来查宿舍了?”
陈希希踢开自己的被子,看到自己身下尿湿的休闲短裤与尿湿的床单上,大片淡黄色的不规则痕迹,不免也有些发呆,想到老师说明过的查宿舍内务的要求,也顾不得什么害羞的情绪,连忙先道了歉,接着就要下床去找清洁剂来清理。
“没关系的,希希,我们还是小孩子,尿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帮你一起清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去乱说的。”
“唔,阿恒,谢谢你…”
薛炜恒把沾湿的被子铺开,找了另一瓶清洁剂一起帮陈希希清理床单和被面,两人迅速的将床上清洁干净,叠好被子匆匆忙忙去洗漱,换好训练营制服再将休闲衣物清理了一番,刚好赶在巡查老师进门前整理完毕。
“内务合格,两位同学快去吃早餐吧,早餐已经送到教室了哦,记得锁好宿舍门。”
“好的,谢谢老师!”
巡查老师并没有对挪动过的床表示什么异议,两人松了一口气,一起去了553-05班的教室里,排队领取运输机器人送来的早餐,各自都向班主任老师申请多要了一份的分量,今日的早餐里有蛋羹、麦饼、甜果汤、煎肉与一小把蕃红果,两人端着加份后堆得高高的餐盘,随便找了个角落支开折叠小桌,开始吃早餐。
“希希,你想多吃些就从我这里拿吧,来教室的时候,我都听到你饿肚子的声音了。”
“我…嗯,除了我自己的,大概还可以多吃半份左右,那就所有的都要半份好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啦,只是老师要求我们不能浪费食物,如果你吃不下,我就帮你吃掉剩下的。”
“吃是肯定吃得下,我太饿了…只喝水还是饿,还,还不小心尿了床,现在可以多吃一些的话,应该就不会那么饿了。”
直到现在,陈希希终于后知后觉的对尿床事件感到有点害羞,但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快又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只专心吃着自己餐盘里超大分量的早餐,无视掉了附近一些同学惊讶的目光。
但令陈希希感到头痛的是,尿床事件并没有因为自己恢复了正常喝水就结束,反而每一夜都在忠实的上演,每天早晨醒来都能在床上看到一大块尿湿的痕迹,为此陈希希苦恼的和薛炜恒商议,要不要把床恢复到单人床的状态,却被薛炜恒没有犹豫的拒绝了。
“希希,尿床真的没关系的,也不会影响到我什么,比起这个,我觉得和你牵着手一起睡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我们互相陪伴,会感到心里很温暖。”
“嗯…阿恒,我会想办法的,毕竟我们都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不应该天天尿床的,还麻烦你跟我一起清理。”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尝试了各式各样的方法,连向星空主神做祷告的办法都尝试过,因为不明白怎样自行设置闹钟,年纪小的孩子睡觉又沉,因而可能最有效的半夜起床策略无法推进哪怕一步,但在两人快要进入七岁的新学年之际,事情突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
一个普通的清晨,陈希希蓦然从睡梦中醒来,大脑正在贪睡的试图再睡一个回笼觉,为了达到少清洁衣物的目的,陈希希睡觉时索性只穿了上衣,下半身一片光裸,略微清醒的状态下,幼嫩的下体忽然毫无征兆的水闸大开,一道温热的尿流射出,扑簌的打湿了床单。
“…!”
醒着的时候怎么也会尿床啊,陈希希顾不得再去思考原因,慌乱的从床上一挺身子坐起,双手捂住下身试图阻止尿水的涌流,却完全没有丝毫用处,情急之下直接扯开被子跳下了床,赤着脚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跑过去,一路在地板上留下了点点滴滴的尿水痕迹,蜿蜒的闪着暗光。
等到陈希希终于跑进洗手间,站在循环水收集装置前的时候,小腹内的尿水已经涓滴不剩,除了地板上的湿痕以外,双手和双腿上一缕缕的尿水流淌下来,带着一种特有的奇异气息。
“希希,没事吧?…”
陈希希跳下床的时候,慌乱之中一把撒开了握着的薛炜恒的手,让薛炜恒也是瞬间惊醒,但沉于美梦的大脑,一时想恢复正常运转也需要时间,好半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也下了床去洗手间查看情况,一推门看到陈希希赤裸着下身,双腿上满是尿湿水痕的模样,顿时有些语塞,想起老师对于礼貌的教导,转开自己的视线从一旁的架子上抓了一条毛巾,凭感觉胡乱的塞到了对方手里。
“我…刚刚睡醒了,但是还是尿床了…就,就没憋住,然后现在,不只是要清洁床单,还要清洁地板了,都怪我。”
陈希希用毛巾迅速的将下身擦干,勉强的围在腰间挡住私密部位,接着轻轻拉了一把薛炜恒,示意对方可以不用再转过头去,脸上的情绪显得十分沮丧。
“没事的,我觉得这就是进步,说不定明天你就不会尿床了,想尿尿就会自己醒了呢,要有信心一点嘛。”
薛炜恒习惯性的从柜子里取出清洁剂,不多时就将洗手间的地板清理了个遍,“反正清洁剂清洁也很快,只要喷一喷就好了,希希,你快自己清洁一下去换衣服,我帮你清洁地板。”
“要是那样,那真的是最好不过了…也不知道其他同学会不会像我一样,这么大了还尿床,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都是单人宿舍了。”陈希希取了身体专用的清洁剂,往自己腿上打理起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看破世事的神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是不是星空主神终于显灵的原因,陈希希从此以后竟再也没有尿过床,每一次想尿尿的话都会从睡梦里感应似的清醒过来,两人终于不必每天早上争分夺秒的清洁床铺和衣物,多少留有了一些赖床的余地,可以牵着手陷在软软的枕头里,闭着眼静静听完一整首起床音乐,依照二人现在回忆的口吻来讲,那便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里,最幸福的时间,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