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六十八章 家人

　　“林妹，你……你还醒着啊……”

　　 阿鹿看了一眼手中的行李箱，尴尬的和林妹打了个招呼。不曾想，林妹目露凶光，冲着阿鹿的胸口狠狠地一推。本比林妹力气大很多的阿鹿，从未想过林妹的力气有如此之大，跌跌撞撞的躺倒在了床上，林妹则一个飞扑，扑在了阿鹿的身上。

　　 “你要去哪儿？”林妹明知故问。

　　 阿鹿用手摸了摸林妹的脸蛋，滚烫无比如同淬了火一般。“林妹，你喝醉了，我扶你躺下……”

　　 “你是要去找人做爱吗？你是要去找人来填满你的下面吗？”

　　 阿鹿皱了一下眉头：平日里的林妹温文尔雅，对这些男女之事了解颇少，莫说是亲口说出这种粗鄙之语——显然，林妹醉得不轻。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赶紧好好躺下……”阿鹿话音未落，猛然发现林妹居然赤裸着下身，只穿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睡裙，连内衣内裤都没有穿。

　　 “陈心鹿，你果然没有把我当朋友。”林妹骑在阿鹿身上继续耍酒疯，不知道是在胡言乱语还是真情流露。“你说你不敢一个人睡觉，想要找人陪你睡觉的话，那你找我啊……”

　　 “你疯了吧？赶紧睡觉，我还有事……”阿鹿用力地推了推林妹的身体，没想到林妹的力气出奇的大，阿鹿居然没有推动。

　　 “你宁愿去找一个陌生人睡觉、做爱、玷污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吗？”向来温顺乖巧的林妹如今却像一头野狼一般，睁着通红的双眼直视着阿鹿。“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今天，你哪里都不准去，乖乖的跟我一起睡觉！”

　　 阿鹿这才发现，林妹手中居然握着一根自慰棒——那种可以绑在在身体一端的东西，唤醒了阿鹿过去一周的记忆。

　　 “你有病啊林寒，给老娘看清楚！”阿鹿怒火中烧，一只手揪着林妹的脸蛋，将脸颊贴在了林妹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大声地吼道。“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想做爱，自己上外面找个男人开房去，别在老娘这里发神经！”

　　 “我不管！我不管！”林妹似乎也失去了理智，胡乱地撕扯着阿鹿的衣物，拼命地将手中胳膊粗的棒子往阿鹿身下塞。“我不管什么男的女的，反正你今天不许出去；而且，如果是阿鹿的话，我可以随便让阿鹿……”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阿鹿。只见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林妹掀翻在床上，扬手狠狠地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寒，你这个变态！”阿鹿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从床上爬了起来。“给我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阿鹿走出去没两步，身后的林妹突然崩溃大哭了起来。

　　 “阿鹿，求求你，不要走……”

　　 阿鹿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何尝不知道林妹的心思，为了不让自己坠入黑暗，宁愿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自己就范；尤其是刚才那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宛如一把利刃扎在阿鹿的胸口，让她无论如何都迈不开离去的步伐。然而，阿鹿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狠下心来，复仇的苦与辣只能自己承受；如果因为心软而留下，耽误的是林妹的未来和人生。

　　 “我说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阿鹿故意说的很大声。

　　 “阿鹿，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林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每一声哭喊都是刺向阿鹿心头的尖刀，让这个女孩的内心开始动摇。“你真的要抛下我一个人吗？”

　　 阿鹿矗立在原地，整个肩膀在不停地颤抖。

　　 “爸爸已经去世了，妈妈也总是不在身边——我的身边真的没有家人了。”过了很长的时间，林妹的情绪似乎稍微平缓了一些，不再歇斯底里，却依然止不住地抽泣。“一直以来，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帮我打饭，陪我上课，借我钱交房租，从来不嫌弃我家里穷或者成绩差，一直都是你……”

　　 往事的回忆一点一滴地浮上了阿鹿的心头：她和林妹从初中开始认识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五年的时间了。阿鹿热爱舞蹈、林妹喜欢唱歌，两个人曾经开玩笑说要在百老汇一起登台演出，却也真真切切地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五年的时间里，两个性格迥异的女孩一起走过了无数风风雨雨，品尽青春岁月的酸甜苦辣，彼此也将对方视为最重要的人，是无论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得不为之动容的感情。

　　 “我知道……”阿鹿喃喃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放弃未来——有我在的未来？”

　　 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阿鹿瞥了一眼，是今夜的约会对象打来的催电。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阿鹿握着手机，强忍着情绪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你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回你了。”林妹摇了摇头；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通来电的意义，也不知道如果阿鹿接通了来电的话将意味着什么。“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渡过——我只想要把之前的阿鹿找回来，那个要和我一起去百老汇的阿鹿……”

　　 阿鹿苦笑一声：没想到一句随口的玩笑话，居然会被林妹记到现在。

　　 “我一直不擅长交朋友，除了唱歌之外也没什么特长，只有你这么一个最好的朋友。”林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阿鹿。“我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如果你走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求求你，把阿鹿……还给我……”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击穿了阿鹿内心最后一道防线，让这块本已经冰冷的心再次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她用力地将手机甩到了地上，随着一记清脆的响声，手机屏幕四分五裂，闹人的响铃声也戛然而止。她飞快地转过身去，飞身扑向了跪坐在床上的林妹，眼泪沾湿了林妹的头发，也融化了阿鹿内心的坚冰。

　　 “对不起，林妹，对不起……”阿鹿抚摸着林妹被自己打红的脸颊，懊悔地说道。

　　 “阿鹿，不要走……”林妹低声地祈求道。“不要剩我一个人……”

　　 “我不走，我不走……”阿鹿紧紧地抱着林妹的身体。四舍五入等于没穿衣服的她，将自己身材的曲线完美地展现给了阿鹿；少女光滑的肌肤、软绵的大腿、浑圆的玉臀，比起男人粗犷的肌肉线条，简直是珍馐对比残羹，竟然意外地让阿鹿舍不得松开；阿鹿故意用自己的大腿蹭了蹭林妹的下体，如同小巧玲珑的豆蔻一般，宛若上帝的馈赠，相比男人丑陋粗鄙的阳物而言，更能让阿鹿荷尔蒙爆棚；一股强烈的冲动不断地空袭着阿鹿心头，将她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理防线炸的粉碎。“今晚，我只陪你一个人。”

　　 在荷尔蒙的驱使下，阿鹿抢过了林妹手中的橡胶棒，绑在了自己的下体处，反身将林妹压倒在了身下。

　　 “阿……阿鹿？”林妹先是一惊，没想到阿鹿居然会主动上前。“等一下，我……我还没准备好……”

　　 “林妹，回答我。”阿鹿将嘴唇贴在林妹的耳畔，小声地问道。“我已经是脏了、是个烂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让我走？为什么愿意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让我留下？”

　　 “阿鹿，求求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好吗？”林妹缓缓地用手臂缠绕住阿鹿的头，一字一顿地回答道。“你从来不是什么烂人——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要你，永远只要你……”

　　 “因为你是……我的家人。”

　　 或许那一夜，两个人都喝多了，以至于时候没有一个人回忆起具体发生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醒来，阿鹿第一个睁开眼睛，发现了身边明显体力透支、软乎乎地趴在自己怀里酣睡的林妹，拼命地拼凑四分五裂的记忆，才大致回忆起了那一晚的经历。

　　 自己一直自私的以为，堕落自己、离开林妹可以让她远离世间的黑暗，到头来却只是自己的幼稚与无知——林妹从来没有奢求过自己为她做什么，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够陪在她的身旁。

　　 所以，我到底是蠢到了什么程度，才差点让林妹永远地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悔恨不已的阿鹿连续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就当是为昨晚打了林妹的那一巴掌加倍奉还。

　　 睡眼惺忪的林妹还没清醒过来，便被阿鹿架着坐上了出租车，去全市最好的医院做了身体检查。当两人的体检报告结果出来、显示二人一切正常的时候，阿鹿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了身边的林妹。

　　 “阿鹿，别紧张，两个女生的话……应该不会怀孕的……吧？”

　　 林妹笨嘴笨舌地安慰着阿鹿，成功地把阿鹿逗笑了。回家的路上，阿鹿这才向林妹坦白了自己的计划：昨天晚上她约会的对象，是一名艾滋病患者；她想要通过不洁性关系把艾滋病传染给自己，然后用自己的肉体来报复社会。

　　 林妹吓得当场在车上哭出了声，哭了一路喘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拼命地用自己的粉拳捶打着阿鹿的胸口。然而，阿鹿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是劫后余生庆幸的笑容、亦是安然释怀的笑容。

　　 “我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我发誓。”阿鹿轻轻地抚摸着林妹的脑袋，眼神中充满了柔情。“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因为我们是林鹿，永远不能分开的。”

　　 因为你，也是我的家人。

　　 “五分钟倒计时，投票开始！”

　　 广播声将阿鹿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小羽在一边踌躇满志，想也不想地按下了红灯，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阿鹿，希望自己能够说出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继续执行你们队长的战术——红灯。”阿鹿随意地敷衍道。

　　 小羽失望地撅了噘嘴——本以为阿鹿会整点什么新活呢。

　　 “这个时候，只要不影响Berry的思路，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两轮与莓的交流下来，阿鹿对这位盟队队长信任了不少。“代号B的信息针对的是白队3号，至于你刚才所说的2号选手的情况，我也会跟Berry反馈的。”

　　 而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大脑，如今正在“命运”的房间里，不负众望地通过自己的推理调度着场上的局势。小青站在一边不安地挠着头，等待着莓接下来的命令。

　　 “两盏蓝灯……一蓝一红……小羽的房间里应该不会是林妹……”

　　 莓抠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自言自语道。小青不敢打扰莓的思绪，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五分钟的倒计时来到最后一分钟，定格在大屏幕上最后的数字，分别是五盏蓝灯和两盏蓝灯。

　　 “五七七……或者是五七八……”莓还在紧张地推算着。

　　 “Berry大侦探，时间快到了。”小青在一边弱弱地提醒道。

　　 “知道。”莓简单地应付道，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头脑风暴。“这一轮假设小羽和阿鹿在同一个房间，那么她们就是七或者八；我们这边应该是六或者七。”

　　 “所以，我要按什么灯？”小青心急如焚。

　　 “你按红灯，我不按。”莓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啊？你不按灯？不按灯要出局的……”

　　 “我说我不按红灯！笨！”莓白了小青一眼，按下了手中的蓝灯。思考结束的莓如同解除了封印了一般，又变成了小青印象中毒舌刻薄的形象。

　　 比赛的结果果然不出莓所料，另外两个房间里亮起了五盏红灯和七盏红灯，莓的变票刚好卡在二者之前，准确无误地按出了六盏红灯——原本有八盏红灯的房间里，如今有两个人变票，莓居然把变票的情况也考虑了进去，精准地将罚水送到了两队实力最强的小羽和阿鹿口中。

　　 “牛逼！”事到如今，小青也想不出什么文艺的词汇来夸奖了，没什么文化的小青决定用一句放任四海皆为准的二字真言来表示自己的敬仰之情。

　　 而成功自投罗网的小羽和阿鹿，则是相视一笑，干杯饮下了手中的罚水。

　　 “阿鹿小姐，下一轮还是我和你。”小羽对比了两人接下来前往的房间号，兴奋地戳了戳阿鹿的肩膀。“再接再厉呀，阿鹿小姐！”

　　 “那还得看Berry大侦探的智慧。”阿鹿客气地恭维道。

　　 由于不用换房间，小羽干脆往地板上一坐，开始打量起整个房间起来。人群从另外的两个门涌入房间，忽然，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小羽的视野范围之内。

　　 小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阿鹿还以为小羽见到了鬼。

　　 “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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