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水星纪念篇]
甘醴县江阳乡,一处乍看平常无奇的乡野。
如果忽略到白日“迎主大会”的人声鼎沸,稻田广如荒漠的江阳乡平日来不了如此多的人。
碧绿的稻海迎着大太阳闪闪发光,分散其间的房屋如大海上孤立无援的航舟。近年终于修成的水泥路与其说是沟通村镇城际的道路,不如说是皮肤上骤然破皮的刀伤。
比起那次帝都偶然下来视察的官老爷,当地人更喜欢“迎主大会”时教主亲临的热闹劲。
起码人家教主不会要沿街人家关门,远听汇报近观街景,走马观花不说,折腾这些穷苦的农民不得不借官家摊派的贷款修,同样摊派的形象工程。
“穿官衣的没好人“,这是甘醴县自古至今的一句俗话。好在,当地出了”真神转世“,官府的盘剥究竟吃相好看许多。
…这天夜里,身为舰娘的水星纪念回到甘醴县的家乡。家里人催亲已久,她推辞不过,从镜州港区请假回来完婚。
与别处不同的是,这次是新天教教友介绍的亲事。她的父母都是新天教的“老兄弟“”老姊妹“。
这个有着77万人口的农业县,自古以来有史可考的著名人物都是反贼,明清的白莲教、连庄会、红灯会等著名的反贼组织在这儿都有悠久辉煌的“革命历史”,路匪水匪在国朝以前更是多如牛毛屡禁不止。
国朝剿灭了上述树大根深的土匪、“邪教”和“会道门”,却不曾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给了今时今日新天教兴起的历史机遇。
“上帝保佑,我们的真兄弟姊妹万寿无疆~“
新婚之夜,身着披盖红袍的水星纪念默念新天教的新婚祷告词,静静地待在空无一人的农家新房内。墙上挂着教主代上帝“钦赐“的巨幅日历,画上的教主腾云驾雾,身旁九天玄女模样的天使众星拱月。
他们家信新天教,原因便是她的母亲患了重病,是新天教内的教友捐钱集资加找关系,设法帮她母亲送进镜州做手术,虽说她家借钱,终究治好了病,还没发展到大病返贫的地步。
水星纪念信教,多少带有一点感恩戴德的意味。夏国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各级官僚贪污腐败是她亲眼所见,若无新天教集思广益,教主运筹帷幄,她的母亲早就死在多少年前。
教主基本做到了以身作则,管理层没有大范围的内斗与腐败,加之他们着重拉拢人心官民通吃,见缝插针补充时弊,假以时日,目下老教众尚几十万人的新天教,未必不是新一个黄巾教的苗子。
这对新人的婚姻,便是经过了新天教的老姊妹教长主持见证,念了一段教主“感灵”写就的《信经书》方得到现场众人的认可。
“水星纪念~我来了~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一位醉醺醺的男人晃晃悠悠进了婚房。他手上拎着一只酒瓶子,紧握宛如一只玉玺。入教规矩很多,平时严禁随意吃酒吃席,憋了好久,赶着婚宴的喜庆可不得照死了喝?
虽说如此,他倒也不埋怨。东江省北部不同于沿海地区与省城,地广人稠贫苦人多,吃酒吃席开销巨大,万一有大病重伤、官差摊派等吃钱的急需缺口,家里没钱就会无以为继。
“听说你是个舰娘?嘿嘿~我想看看…嗝,我的宝贝~”
他掀开水星纪念的盖头,望着眼前俏皮的佳人高兴不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地方的人虽说没啥经商头脑,靠着走亲戚串的婚介,除去缺钱,不缺结婚的机会。
他名唤乔忻直,性子耿直,因为替一名家穷交不起苛捐杂税的教友出头打了强词夺理的外来小官,进了一年大牢,功劳簿上论资排辈,到了今天,教主随机安排他与“到岁数”的水星纪念结婚。
县里的很多乡村,甚至出现了新天教盛行的地方不敢收苛捐杂税,新天教不盛行的地方天高三尺(贪官剐地三尺)的奇观,有些地方类似前清的天地会,树大根深有如第二政府。
就是他,入狱前教众集会闹县府,迫使第一时间封锁消息的地方官府不让他在牢里吃苦。传出去闹大了,县政府的“顶戴花翎”统统得飞没。
“怎么了?你没见过女人啊?还是说…果然还是...喜欢大的吗?色鬼~”
水星纪念见面前来人肥头大耳,膀大腰圆,心下担心接下来的房事会压瘦小的她喘不过气。为了让他接下来对自己好点,她索性按着港区时没脸没皮的模样,做个顽皮皮面。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镜州当差的舰船哦!作为男人~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尊敬呀~“
打了三十三年光棍的桥祁直平时老实巴交,为人和善,难得那次动粗也是为了教友免于污吏找茬似的摊派税费。
入教前,他家虽说在外打工,父亲去世前重病在身年年吃钱,家里一穷二白,哪敢想娶妻生子的好梦?
入教后,他觉着别的教友比他更有功绩,性子腼腆迂执如他不愿意与人争,结婚还得往后排…
面前的水星纪念,虽说看起来不似温婉贤良,娇蛮性子却打动了初次见面的乔祁直。
何况现在他喝醉了酒,满脸通红,气血冲顶,现在别说上鸳鸯楼,就是上景阳冈他都敢。
“好啊,老婆,来,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恭恭敬敬端着酒瓶子,里面满是村外买来的烈酒。好像想起来什么,他猛的打了额头一下,念念叨叨“我忘了,这都什么时候…”
“你看我,都忘干净了!来,喝个交杯酒!你瞧瞧我,光顾着喝酒,我这个傻子!“
据说是前清大户人家传下来的柜子,两只画着锦绣鸳鸯图案的白酒杯被拿了出来。滚滚的烈酒导入其间,无形中升腾起些许的雾气。正宗的绿豆烧酒。
为了结婚,他们家特意找了教友借些好看的家具充门面,事后归还。大家都很穷,又是教友,只要不存心作坏,此等小事轻而易举。
“你一杯,我一杯,酒杯承欢相喜偎。天一场,地一场,圣灵喜悦成双对~”
还是细心的教主亲编的新婚打油诗。教主很重视用当地传统曲艺形式传教的。
比如甘醴县地方的甘醴折子戏因为“老土“得不到文化人重视,倒是新天教传教时编写了很多贴合当地实际的方言传教戏,许多台词朗朗上口言简意赅又切合现在的实际情况,而且还巧妙地符合教主传教的要旨,即便不入教的多能张口便来。
水星纪念看乔祁直有点发愣,心想他现在没什么理智在脑,万一酒醉过头,失手…
她赶忙拉过乔祁直的手,两人赶快交杯饮完。事后她放下杯子,反过来拉住被酒劲冲昏头脑晕晕乎乎的他。他拿惯了螺纹钢与水泥推车的手,第一次摸上了女人的胸部。
虽说农民工多的是有点钱就嫖娼图个爽快,他却全然瞧不上那些“脏”女人,有时间宁可睡觉学手艺也不肯看那些“骚货”。淫乱下地狱,这可是新天教三令五申的禁令之一。
到如今,第一次见到近在眼前的女人,第一次隔着礼服摸女人的酥胸,他一时间心驰神往,不知该说什么好。平时工友们插科打诨的荤段子他听过不少,见过的男女私情也不少,可真的轮到自己,那就是破袋装黄豆,破船开大江,拎不清咯。
他第一时间想要抽手,定睛一看,手被水星纪念紧紧按住,动弹不得。仔细捏捏,手感上看,婚服里面似乎只有一件单衣,没有胸罩…
“一直盯着你,你会觉得害羞?我不觉得害羞就好啦~哼哼~”
乔祁直第一次被人说害羞,反而有点不明所以,想要跟水星纪念好好理论理论。他平时一个眼神能吓得新来的民工丢了魂,怎么就会害羞?
“你跟…别拉我!你跟我说说,我怎么害羞了?啊?”
“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见到我这副模样,还扭扭捏捏,还不害羞?休要说外面浪的男人了,即便是不浪的,城里见惯了女人做直播,约炮尽人皆知,你说,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害羞?”
水星纪念如今29岁,奔三的门槛差一年。在港区的时候,所有人都笑话她是水奶奶,休说指挥官看不上她,港区的舰娘一个个笑话她。
军队要看功绩论短长。许多后来的舰娘比她姿色好看,比她脑子活泛,后来居上。她呢,卖色吧比不过更浪的,卖脑子吧比不过学历更高家境更好的,没机会表现,没机会露脸,久而久之,来得不算晚,照旧在底层打转。
家里催她早点回来结婚,早就说好的,教友家又是七代人开外的远方亲戚家,一个乡邻村的。
乔祁直见眼前的浪蹄子反过来挑逗他,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即便他平时闷不做声能呆一天,禁不住斗牛前晃悠的布。
斗牛的布其实什么颜色都成。亢奋状态的公牛见眼前任何摇晃的物体,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
“啊~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亲密接触”?那~告诉我,你究竟真正想接触的是哪里呢~?”
他终于放开自己,双手搂抱住面前的女子。第一次抱女人,他说不清滋味何在。说是抱着棉花吧,比棉花更热;说是抱着火炉吧,比火炉更温;说是抱着枕头吧,比枕头更香。
“呜…人家要嫁不出去了啦……指挥官,你要负责收下人家哦。”
从上学,到如今,别看水星纪念表面上婊里婊气,玩世不恭,仿佛看过多少男人床第之欢的样子,她至今还是一个处女。平素在港区当差,她打肿脸充胖子,自己憋到现在…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可是见多识广,知道很多东西的哦,亲爱的在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她不想憋了。这是她答应结婚的原因之一。
乔祁直赶忙乱摸,两只大手游走于她的脊背。两人让衣料轻薄的婚服压得喘不过气,互相宽衣解带,不多会衣服全跳到一旁古色古香的桌椅上。
窗外明月高悬,隔窗帘照进闷热的房间。导火线接上了火药桶,劈里啪啦。
水星纪念躺在床上,望着在自己身上奋力冲刺的男人,百感交集。她能感觉出来,虽说他看起来憨憨的,傻傻的,她感觉的出来,他看重家庭,在乎家人。
在港区,她听过见过,多少男人玩了女人,肚子玩大了不管的,给钱打胎的,全然没有为人父母该有的节操。
每当乔祁直撞击着她的腹部,她都会想,要是有一天,那里有了孩子,他会怎么对她呢?
仿佛是在挑衅,她的双腿盘住他的屁股,两人的下体紧密叠在一起,冲撞震得床榻跟地震一样。水星纪念的双乳在他的大手中变化无常,她的屁股也被另一只手死死揉捏玩弄着,臀肉时而露出指缝如波浪,时而陷住指头如海绵。
虽说她是奔三的姑娘,究竟是女孩子。乔祁直的身子下,只剩下一只狂欢于做爱的情兽。
细腻的腰肢疯狂迎合身子上同样痴狂的男体。阴道带着处子血吞吞吐吐进出的鸡巴。小巧的双脚偶尔有幸被男人抚摸把玩。耳垂让性乱的热浪冲得快被烫熟。二人的鼻腔满是歇斯底里的迷茫。待到两人亲吻,唇舌交欢,津液化作春药灌入彼此,如烈火上泼了一遍又一遍的烈酒猛油,恨不得将两人烧成灰烬。
硕大如牛的睾丸如一对重锤,打得水星纪念的屁眼通红。鸡巴上的血管打磨着阴道两侧的壁肉。“攻城锤”进了阴道,一遍遍撞击着初经人事的子宫,恨不得把针孔似的子宫口撞烂。
整个身体放荡在他的身下,一览无遗地展现着憋闷至今的性欲。欲望决堤,她的双手胡乱搂抱身上“耕耘”的男人,一会攀着气喘吁吁的脖子,一会抓挠山脊般高耸的双肩,一会又徒劳无功地恨不得抱住他摇摆不定的上半身。
“可恶…不要趁着我没法动弹乱来啦…”
天可怜见,她抓挠了乔祁直上半身一堆指甲痕,特别是破红那会抓得最狠,快要从他背上挖下一块皮肉下来。下身的快感加上酒精的麻醉,让他顾不得训斥双标的水星纪念。
“呀?!你、你想干嘛?!”
体内的鸡巴肿胀,前端有点震动。敏感的阴道感受到这些,她隐隐感到,这和骑在她身上的男人愈加厚重的气喘有关。
是不是…他要播种了?她是知道的,前清灭亡许多年,许多尚未从根上西化的人家照旧重男轻女,如果第一胎她生不出男孩,眼前的男人可能体谅她,两家人怕是得沸反盈天。
想到这里,双腿如回形针紧紧捆住即将射精的男人,双手如铁索套住信马由缰的上半身。
“来了啦!快点完成!然后给我!快点给我孩子!让我以后好好吃…不是,好好过日子!”
身下的原来不是一只花豹,而是一只花猫。花豹吃生肉,花猫吃猫粮。如果多给一点粮,哄得它高高兴兴迷迷糊糊,觉着自己活在天堂,花猫说不定会像家狗一样尽忠职守。
“放心吧,有我在。我会好生照顾你的~娘子~娘子~”
浑身汗臭油腻的大汉用了比切割钢筋更大的力气,紧紧按住身下的肉体,几乎把她嵌进弱不禁风的床榻。一声,一下,几声,几下。
他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娇喘不止的酮体上,穿透了泥做的骨肉,活着体内滚滚涌入的白精,洗刷她的头脑,一遍一遍,越洗越糊涂,越刷越舒服。
男女之事,男人的快感往往只有射精那一会。让他们能痴迷其间的,除去那一会的精妙,看着眼前的女人肉体如手中的玩偶任意玩弄,岂不懂“万千花色,任君独赏”的魅力?
“咕奴奴奴…这是要干死我吗……咕奴奴奴…呜呜…为什么我要…疼疼疼...这是压榨劳力啦...!……!动得太剧烈腰有点…没、没什么!果然还是大一点比较好吧?”
——于是,第二天起来的水星纪念,拖着腰酸腿疼的身子跟老公,一起对着教主的画像下跪祈祷。看她在教主画像前那股纠结样子,乔祁直憋着坏笑,气得两人一天笑笑骂骂欢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