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胡德篇]
镜州市,B港区。一个平淡无奇的傍晚。
“指挥官,你看,咱们谁跟谁哪?我就跟你借个人~“
心里愁眉不展的指挥官,不得不对来人喜笑颜开。由不得他不这么精神分裂,实在是来人称不得什么“谁跟谁“。
上官兆,前任东江省巡抚的大公子,民朝名将上官云相的远房亲戚,指挥官以前的高中同学。
虽说打高中见面,上官兆下巴看人鼻孔朝天,压根没一次正眼瞧过当时默默无名的指挥官,现在他“恍然大悟“来找指挥官,后者还不得不小心应承。
没办法,当年老巡抚去职之前到处“埋暗桩“,防着帝都宫斗让上官家再也站不稳当。
现在换了几任巡抚,上官兆一个电话,沐霖镜州等市的海关关长随叫随到,公安厅的厅长(按察使)、民政厅的厅长(布政使)跟他谈笑风生。
“哦,这便是胡德吧?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咯。“
指挥官还想推辞,却见上官兆一个转身把后背对着他。胡德刚刚辞别忙于“工作“的贝尔法斯特,听人传话寻着来了办公室。
上官兆见了她,颇为满意。如果没有现在这档子事,他没打算让给别人先去享用。
可惜,形势有点紧急。冲冠一怒为红颜,轮不到他。
“放心,就是一个普通的聚会。我跟你家指挥官说好了,明天保证,送你回港区。不过今天晚上,麻烦你来帮个忙~“
胡德平素少见此人,见指挥官没有推辞,心想许是对港区有利的好事,没有多想,应承下来。
“那么,麻烦您了。“港区大门,一辆原装进口的奥迪轿车听候吩咐。
——两个小时后,镜州市,郊区,一座维多利亚风格的雅致别墅。
“怎么样,詹姆斯,我这次带的货,好吧?“
上官兆全然不似先前港区里的威风八面,小心翼翼地给一位脸上带刀疤的金发白人递上点燃的香烟。
这名男子名为詹姆斯,来自美国。最初来镜州,不过是个背了数州债务纠纷的逃犯。
没想到他金发碧眼的长相让许多官员以为他是个洋大人,加之夏国与美国没有引渡协议,没人知道他来背了一身罪名,几番云里雾里,詹姆斯异国暴富。
他的生意,自然不是啥正常的生意。前清的“猪仔“贸易(骗人抓人去美洲干奴隶工)他接着干——以去美国打黑工的名义——主营业务无非两项,走私美国货和制造贩卖毒品。
夏国人吸毒,更习惯从金三角的货源进货,吸的正宗的罂粟毒品。詹姆斯从美利坚带的银三角(注:银三角即哥伦比亚、秘鲁、巴西三国交界处,亚马逊雨林西北部,世界三大毒品产地之一)生产、墨西哥加工的大麻+古柯类毒品要想在这儿闯出一片天,属实不易。
好在美利坚兴起的“派对吹白粉(吸毒)“的风气,让他果断走了前清”抽鸦片(注:因为走私成本,最初鸦片只有达官显贵有钱抽得起)才是上等人“”抽大麻方是美利坚风范“的高端路线,经过这些年的开拓商路,盆满钵满不说,明面上成了官场所谓的”镜州哈同(注:前清上海租界的外国人首富)“。
詹姆斯与上官兆见面,貌似忘掉了一个人…
“哈~哈~哈~“
胡德现在丧失了意识。只因为她抽了詹姆斯貌似恭顺递过来的一支香烟。
最开始,她和有点墨水的詹姆斯相谈甚欢。金发碧眼的欧美人长相,对心底里想要傍个洋大人关系户的胡德颇有吸引力。毕竟,上了欧美人的床,算半个欧美人,“一等洋“不是开玩笑的;上了黑人的床,算半个美国黑人;上了夏国人的床,只能算是沉沦在最下贱的“四等汉“。
詹姆斯谈天说地,从基佐的《法国文明史》与吕思勉的《中国通史》,谈到港区的人事、镜州的官场、当下的物价,谈着谈着,抽空,递了一支香烟。
“胡德小姐,您抽烟吗?哦,瞧我,不注意,递香烟习惯了。“
他看似无心之过,胡德心下不疑有他。虽说她不是烟民,这不妨碍她“来事”。
官场酒局,不喝酒,不打麻将,不谈钱,不体贴“上意”,岂能说是“来事”?不喝酒,酒局饭局不要来了;不打麻将,麻将馆茶楼等等不要来了;不谈钱,更简单了,趁早忘了升迁的心思吧。
不喝酒的杵在饭桌上,不打麻将的杵在茶馆包厢,不谈钱的杵在办公室…胡德不会这么愚蠢。
来事第一步,这第一步,胡德栽了。她抽了仅仅一口,瞬间丧失理智,跟得了狂躁症似的癫狂一阵,到了现在,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她不知道,这只香烟,烟丝让一缸红酒泡过,掺着“恰到好处”的大麻粉加工的二次粉,搁在前清,可以说是世界纯度最高的土耳其鸦片,混着正宗老烟叶丝一起抽,可得劲儿。
当然,胡德连烟民都不是,仅仅一下,歇斯底里,倒地不起。
“对了…”上官兆见水到渠成,趁热打铁,说出来意。
“是您留的那几处不动产的事吧?准确点说,是弘农的度假村、镜州的大酒店,还有…”
“得了,詹姆斯先生,您比我清楚。放心,暂时麻烦您照看一下。”
原来上官兆的亲爹目下虽是上调京师做个闲散的议会对日睦邻委员长,由于官场上混有自己的立场和山头,眼下被人盯上,而且隐有墙倒众人推瓜分利益的架势。
老爷子风向看得很准,打算自己留在帝都拖时间,让大儿子尽早处理国内资产转进美利坚。不过上官兆考虑很多,觉得包括度假村在内的几处资产不同于其他无形的股份户头之类,东江省内一出手形同不打自招畏罪潜逃,反而坏事,决定暂时过户到“洋大人”詹姆斯名下。
前清也好,民朝也好,多少落败的官僚军阀转进英法美日租界,照样风流潇洒。甭管多牛的大官,多屌的军阀,除去太祖武德皇帝,谁敢追进洋人的租界里查案?
“你不怕我一口吞了?就凭眼前这么个女人?”
上官兆有备而来。“詹姆斯先生,我们的人脉可没有清干净,哪怕您想抽清一腿泥,您就算是想要换家沾边,怕也清白不了。相反,您平白多了一些资产,不过是给我们一点手续费,等到时候,算是您的,两全其美,又何必纠结?”
简单辞让些许,詹姆斯本无推辞之意,不过装个样子多讹诈点油水好处,两相谈罢,自然欣喜神色挂在脸上,送走了不愿继续“碍事”的上官兆。
“嘿嘿,这位女士,就这么躺在木板地面可不行啊?”
一水儿的安南红木地板,映衬着昏迷不醒的女子的身影。不一会儿,卧室的房门迎进两人。
詹姆斯扯掉了装模作样的西装革履,没好气地把它们扔在镶金边楠木椅子。
“我可是听说,你这位小姐喜欢红茶?”
阿富汗紫羔羊毛皮制成的刺绣毯子之上,按着安托瓦内特王后用的样子仿制的大床上面,一位双眼满是血丝的女子呻吟着难懂的话语。
“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对于…红茶应该有深入的了解…”
看到她即使神志不清也渴望着红茶,詹姆斯颇为欣慰。他首先一屁股坐在胡德的胸上,然后,100度的尼泊尔红茶倒在她方启的红唇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在平时,她一定会对波西米亚师傅镶金边、正宗的英格兰骨瓷的茶壶茶杯仔细鉴赏,享受着金奖品质的尼泊尔红茶的芬芳。
可是,现在的她,只能感受到开水的滚烫。很快,嘴角周围,口腔内壁,凡是沾着开水的地方统统起了水泡,一片片地鼓起胀满脓水的水泡。
水很快倒光。仅仅动一下嘴唇,胡德满嘴仿佛撕心裂肺的剧痛,张不动嘴。到了后面,茶壶的壶嘴插进她的嘴,不住地往进去灌。
一根滚烫的铁通条插进食道,人会立马疼死,神经系统承受不了短时间来的剧痛。这次,徐徐涌入的开水很有节奏,没有一下子冲,她因着毒品的麻醉与开水的疼痛,连干呕的气力都没,只好眼睁睁看着红茶涌入咽喉,冲进胃袋,于胃酸中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米字披肩早已扔到会客厅。蓝色的外衣垂下惊慌失措的下摆,静静地等着地面带来的冰凉染透全身。黑色的连裤袜很快扯到床头柜,存着主人神志不清的余温。白色衬衫耷拉在两人的鞋上,遮盖着无颜于接下来一幕幕的它们。
一头秀发,宛如水滴进了平静的湖面,只剩下不断拨乱人心的波纹。
毛巾绑住了胡德的双手。浓郁薰衣草香水味的双腿被詹姆斯抱在手里,把玩一会,而后一把拖到跪坐在床上的他身下。
雄壮的大屌贴在久未沾雨露的下体上反复摩擦,跃跃欲试。
奈何,它的主人还想玩点花样。女人嘛,詹姆斯自打从贫民窟和黑人厮混强上过多少,来了夏国更是多的是各路女人抢着跪着求倒贴。只是上床,没意思的紧。
在美国,有一次他可是拿着铁铲,趁着某个跑步到森林的女人不注意,从身后一下子A上去,照着后脑勺来了一下,扒开运动裤开干,精液尿液撒草地,嘿,别提多刺激。
现在来了夏国,靠着“有偿运输劳动力”和“提供高致幻性药品”发大财,各色上赶着求暖床的女人多得快把他玩成了性冷淡。
之所以跟心领神会的上官兆暗示,把胡德带到这儿来,实在是因为,她太像很久以前见过的那个人…
他吮吸了胡德的脚趾。每一根尽管带着些汗水的咸味,到了詹姆斯口中成了老家常见的培根,吮到情深处,抽着脚趾的指头咬上几口。
每每如此这般,胡德或是痒,或是疼,时不常跟小猫似的嗔怪几声。若是搁在上过她的前男友们眼里,这样可爱的胡德完全不同于平日那个高雅端庄的假洋鬼子淑女。
不过,这样的胡德,换来的是詹姆斯从脚趾舔到脚掌、脚心、脚跟,然后顺着小腿内侧,过了大腿腿肉,到了抬起的屁股…
“胡德,你可能记不得我了吧?”
到了这儿,詹姆斯基本可以肯定,胡德是以前见到的那个人。
他重新跪坐在床上,把胡德的屁股抱到腰间。充血的鸡巴沾了他吐的口水,盈盈发光。他抽出一只手握住鸡巴的根部,另一只手把住胡德的细腰,好对准插入。
“勿需急躁…无垠的大海…已向你敞开怀抱…不要让外界的燥热影响你的内心…您平常的样子才是最有魅力的…”
胡德似乎把他当成了现在茶会上保持关系的炮友,腰肢主动迎合着詹姆斯,前后摆动着花枝招展的水蛇腰。加上毒品带来的精神头,她的腰变成了床上的一台水泵,屁股更是疯狂地撞击着他的腹肌,劈里啪啦,浪打浪,浪更浪。
“看你紧张的样子,面对女士这么紧张可是无法顺利传达心意的…海军的荣耀正在您的面前。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优雅,这是身为淑女所应有的教养…”
嘴上挂着优雅,胡德却仿佛如饥似渴的痴女。毒品催生的旺盛动力无处发泄,这下全都转成了榨取每一滴男性精液的电动榨精机。每次动腰,每次呻吟,带给她的不是恐惧与害怕,而是一种仿佛极乐世界近在眼前的疯狂与欢乐。
她的头脑已经忘记,现在是哪一年,今天是哪一天,外面的月亮是不是太阳。她满脑子都是发疯似地抽动腰肢,用双乳摇动的玉体绞尽身体内进进出出的鸡巴。
“看来不下猛药不行了呢…只要我一息尚存,你与这诗篇将永驻我心间……这么好的下午,不来聊聊天吗”
不顾胡德的胡言乱语,詹姆斯索性两腿叉开坐在床上。毯子上流落的红茶干得剩下香味,照旧敌不过现而今不断染上的尿液、汗液、爱液与口水的浓烈腥臭。
他打开旁边的电视机。CNN直播,詹姆斯的家乡怀俄明州选举,候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淡。身下满嘴口水不知廉耻的胡德,对他来说,远不如电视机里作为背景闪现过的家乡来得可亲可爱。
等怀俄明的新闻播完,他不想看接下来的小丑作态,关了电视,视野回到身下快要抽气的胡德。若是就这么玩死了,他可不高兴。
不管怎么说,人,可是他通过上官兆的关系“借”的。他得保管送回去。
虽然他不认识那个黄皮猴子(yellow monkey)——他私下给夏国人的称谓——标准的“chink(美式英语,鄙视夏国人长着眯缝眼的刻板印象)”,想必不会比东江省乃至帝都的官员更有腕儿。
哪怕那个“chink“有点大多数夏国人没有的所谓风骨,詹姆斯有把握,他拦不住胡德“主动”找他求欢。日本的“援助交际”,不正是打着“自由恋爱”的名头绕开禁止卖淫的法令不是?
他不信,胡德家里真的三纲九烈,处处都是千古不变的贞节牌坊。谁跟钱和权过不去?
她的子宫却是一抽一收,阴道仿佛吮吸着詹姆斯阅尽万女的大屌。若不是詹姆斯怕现在玩出人命,给胡德嘴里灌了一些准备好的红糖水,怕不是双眼充血的胡德两眼望天,脚掌绷直,玉腿直挺,早就抽抽死在床第之间阳物之上。
她早就记不得詹姆斯是那棵葱。洋大人+有钱人+官场关系户三位一体,足以让她残存的那点理智烧成火光冲天之余飘飞的草灰。
甭管这年头多少人有了钱出了洋,大多数夏国人有些吃个饭馆都得肉疼一旬,若是提到去欧美国家留学工作,或者傍上白人关系户,谁不觉着堪比古时候得了皇帝御笔一般荣耀?去哈佛,去剑桥,当洋翰林,吃洋人饭,偶尔“抽空”回乡,羞煞一众把纽约和旧金山分不清哪个是美帝国首都的老乡远亲们,享受他们羡慕嫉妒恨目光带来的无上虚荣,这又有哪个不比去帝都大学当土翰林来得更加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胡德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战列巡洋舰舰娘。他查了下,她的身家,哪能比得过后来居上的詹姆斯?在镜州,也许算得上是个在局处“说”得上一点话的关系户,可在詹姆斯跟前,连拿全家人脑壳抬他眼皮一秒的资格都不配有。
要说为啥两人认识,得回到多少年前。当时的胡德去美国留学,他家在贫民窟,一次街上偶遇,她直接对着浑身寒酸的詹姆斯如是说道:
“优雅,可不是花瓶。吃垃圾的倒霉鬼,何其可悲哟~”
原因很简单:他从垃圾堆里翻出别人吃剩的汉堡包,上面满是沾着口水的肉饼馅料。胡德家里托关系“官费”留学,瞧不起这样自甘堕落的屌丝。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到了现在,没能混个美国驻校工作——进而教学身份移民和拿美利坚绿卡——的胡德找着关系,慢慢混到了战列巡洋舰的舰娘官差。詹姆斯穷困潦倒铤而走险,剑走偏锋发家至斯。两人立场颠倒过来,胡德记不住当时蓬头垢面的詹姆斯,他却还记得她无比清楚。
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年因久在夏国官场说汉语,胡德当年流利的一口英式英语无用武之地,如今明显生疏许多,强撑面子套近乎之余犯了不少初级错误。
太阳不会在意晒死了大地上哪些野草。侥幸没有晒死的野草至死不会忘掉头顶的太阳。
世事无常,沧海桑田。
回忆完曾经的过往,詹姆斯一阵抖动,精液射在总算精疲力竭倒地昏迷的胡德。先前胡德高潮时疯狂的踢腿打他的痛处,他顺着这么一股射精,抛诸脑后。
精液慢慢射完。鸡巴有些疲软。他抽出身,抚摸着胡德的脸庞。她虽是昏迷,双眼泛白,血丝染透了眼眶与眼袋,脸上身上全是浓烈的潮红,仿佛铁板烧的活虾。
“放心,我的宝贝~只要我还在镜州混饭吃,有的是时间过去找你~”
也许别墅之外,普照大地的明月在感叹,男人这样的生物,非得有点心里纠葛的女人,玩起来格外上心,上赶着倒贴的却总不挂在心上,来去如风进退自如。
——月亮太善良,太单纯,发光发冷,不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