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反击篇]
镜州市,一处普通的小区。
当鸟海的丈夫匆匆路过平淡无奇的草坪,同一处小区的某间居民楼,一声钥匙响,门内与门外的两个世界得以重逢。
“回来啦~把冰淇淋放冰箱~还有赶快洗洗手,吃饭了~”
三星蓝皮舰娘反击慵懒地来不及回头看身旁大门的来人,整个人摊在柔软的二手沙发。略显发黄的白色背心加牛仔短裤勾勒出引人遐想的身体曲线。
电视上正在播出重播的《铁齿铜牙》,门关上,正好播到乾隆帝遇上色魔尼姑,中了蒙汗药。
进门的男人没有真的去餐桌。客厅飘香的饭菜,平常的家常菜:土豆炒肉丝,紫菜蛋汤,糖醋狮子头。电饭煲还在保温,停止在一个小时前。
“老婆~你在这儿看什么呢?”
反击确实没有全神贯注看电视。她面前的智能手机上明明白白,港区某某舰娘在群里发了图,大家忙着吐槽逗开心。
“哇!吓死我了,你走过来能不能有点声音啊?静悄悄地靠近,吓死我了…”
身为她的丈夫,唐赐爵心中哭笑不得。从他关上防盗门,换鞋,走到沙发,到处都是声音。明明就是面前这个傻女人贪玩,忘了听声响。
“好好好,我下次找个铁锹,进门重重往地板砸,我…”
“那算了吧。这么晚了,吓着楼下别人家不好。”
没有人真的以为,这不是玩笑话。反击从沙发爬起身,忽觉腰上有点痒,动手挠痒。
“喂,你好歹是个舰娘。说出去,你像中年老大爷似的抓挠,像什么话?”
“我乐意。再说我把你赶出去,晚饭我一个人吃。”
嘴上这么说,反击悄悄端起有点凉的狮子头,准备找微波炉热一热。
“没事,我这么吃也行。”
没想到反击在这里非常坚持,不肯让他接过狮子头。“凉的东西吃多了对肠胃不好。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这么早吃坏肠胃耽误以后,不好。”
作为B港区常年摸鱼的偷懒代表,反击从来不觉得把主要精力用在家庭而非工作有何不妥。
她的姐姐声望与很多人一样,从小听着“你以后一定能成功”这样的成功学启蒙长大,书读得死,活成了书本的模样,满脑子都是灌输的“这样才能成功”的教条。
反击不同。因为她考试成绩差,最后靠的是体育特长生推荐上大学。文化课成绩摇摆于及格线实乃家常便饭,最后她还是送了礼请吃饭外加体育特长,当了蓝皮舰娘。
说起来她能当战巡而非驱逐,靠的是认真得比机器人还可怕的姐姐。哪有姐姐当战巡,妹妹当驱逐“狗粮”的?可因为文化课成绩太拉跨,军队不好给她一个太高的起点,于是她靠着数值垫底的舰炮与技能,每天过着港区跑后勤的混饭生活。
“可不行。别说了,家里你得听我的。我拿去热。对了,老规矩,素菜现炒,等着哈。”
望着重新套起围裙准备炒韭菜豆腐皮的反击,唐赐爵哭笑不得之余,心中涌出一丝寒冬遇红梅的暖意。
当初,他作为刚分配到B港区实习的海军工程师,对如何处理港区的人际关系,那可远比他在学校操作机床要麻烦多了。
当他因为第一天心累,一个人跑到码头,望着大海,想到茫然无措的将来,不知何往的时候…
“请问你是谁?还有这么晚了,海风很冷的。快点回去套件衣服。”
貌似是反击刚刚跑完后勤,把一身拖拉拽扛的物资前脚送进仓库,后脚准备去洗澡。指挥官对细节要求很严,执勤完毕的舰娘不洗澡则不许进食堂。
看他有点呆,反击还特意走上前去,拉着他往仓库走。
“那边厚衣服多得很。放心,只是借一下不会有事的。”
从那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什么问题不方便对别人说,见到看似没心没肺的反击却是无话不谈。慢慢地,他发现,如果有一天,他见不到反击的身影,心中某个地方空落落,难以言传的伤感苦涩地麻痹身心。
即使是最猛地酗酒,也无法让他从这样的痛苦中解脱,即使反击不过是被派去走了长期后勤。
“作为让热爱户外的反击小姐在房间里陪你的代价,就罚你和我一起去检查姐妹们完成委托的成果好了,Let\u0027s go!”
当初,他想要约会,因为是从未恋爱的处男,找不着合适的借口,为此特意买了一盒自己也搞不明白所以然的游戏,说是一起玩。
如今,面前那个在厨房忙前忙后的背影,无言地诉说着一桩桩,一件件,直到他们确定关系,办证结婚。
他们两家都是普通的小市民,门当户对。唐赐爵工作地几经周折,大体仍在镜州市内。
“‘我说指挥官啊,我好歹也算是女孩子…’“
他走到反击的身后,一把抱住了正在炒菜的她。她吓得赶忙关上燃气灶,防止烧糊。
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散漫。最少,在乎的他跟前,她非常细心,又不让他专门去多担心什么。
这么可爱的反击,怎么能是许多指挥官口中的“垃圾”呢?
“你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那件事…“
嘴上批评,心里乐开花。反击与他心态其实差不多,一样没谈过恋爱,一样走了许多弯路,好在比那个死读书的姐姐强多了,知道献玫瑰花不是耍酷。
等到她发觉,自己似乎是爱上他的时候,他们已经不习惯没有彼此的生活,就像花朵需要空气,鱼儿需要水。
无名指没有戒指。并非她嫌弃。那枚因为搞不懂好坏仓促买的小钻戒,如今,安安静静躺在二人婚照下的床头柜一个小盒子,和身份证等放在一起。
经常操持舰炮、物资与厨余的手,哪里会沾不上腐蚀金属的油渍呢?
反击不像声望,始终坚信着师长们灌输的成功学。人活着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用尽气力奔向终点的车轮。按现在的话说,反击非常佛系,差不多,随便,一般。
平平淡淡才是真。她能看着面前的男人吃着自己的饭菜,普普通通过小日子,非常满足。
世界上过不成这样看似简单的日子的人们实在太多,远到还在内战的也门与利比亚,近到镜州市各类黄赌毒场所。
身不由己的人太多。反击知道感恩,知道知足。
…当晚,吃过晚饭,收拾好餐具,再聊过一阵白天彼此工作时的家长里短,两个人进了卧室,准备做休息之前该做的事。
“姐姐老批评我太冲动,不过对我来说动脑子太麻烦了。你也是,为什么每次都用这个?“
这会,反击是看着唐赐爵从兜里掏出避孕套来说的。虽说两人经济条件称不上垫底,趁着现在还年轻的确可以多干活挣钱,他考虑到这点,也是担心反击得不到产假,每次做爱都戴着避孕套。
B港区的秘书舰贝尔法斯特,是个在他眼里毫无生气的人,说着礼貌到冷酷无情的话,做着规矩到没有人味的事。而且他从其他地方听说,贝尔法斯特暗地里替某些大人物做脏活。
更关键的是,如果这么早要了孩子,他们两个都得工作,孩子谁来带?家里的老人腿脚不算特别好,恐怕防不了社会上的坏人。孩子跑丢了被拐卖了怎么办?总不能哪个辞了职专门带孩子…
“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一不小心怀孕,女孩子挺痛苦的。”
不料,反击根本不管蹩脚的借口,一把抓住多少次进入体内的避孕套扔到地上。他刚想去捡,身旁的她痛哭失声,吓得他好像做了多大的错事。
“你…你别这么样嘛。你我现在都在职,养个小家不成问题。真要是要个孩子,我们总得有人带孩子。你说,你带还是我带?不要太任性…”
“我没有任性!我没有!结婚不是一年了,我想有个孩子。”
唐赐爵何尝不想?人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童言无忌不怕虎。前怕狼,后怕虎,走路怕蚂蚁,呼吸怕粉尘,久而久之,成了如此不成器的大人。
“你身边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出门了!”
反击一身白色胸罩带内裤,起身作势要走。他赶忙上前,拉住她。这样一身装束出门,饶是他惯着她,也不免觉得她是想找男人。
“你要去哪儿?”“我不需要你管。”
“你给我站住。”“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管。”
“你再不给我站住,我…”他刚想打人,反击反过来一把涌进他的怀抱,接着一下推到床上。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面前的反击满脸泪痕。双眼让泪水泡出多少血丝。平时等他摘下的胸罩与内裤先后落地。她爬到床上,钻进他的胸膛。
“我没有皇家其他姐姐们那么优雅,身材也不好……”她特意托起其实刚刚好的胸部。修长的白腿没有染上岁月与烟尘的污渍。无暇的双脚依旧看得他忘记了说话。
无论她说什么,她的身子,每一处,自打结婚,都是属于两个人的回忆。第一次性交的蠢萌与犯傻,此后慢慢步入正轨同时,她会在乎,他平时与什么样的女人见面;他也会在乎,以前反击挺正常地与男人搭话。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他们惯常会把这样的花边作为刺激对方性欲的调味料。
“你的身材没有不好的地方。”为了证明所言不虚,唐赐爵把双腿扛到肩上,一边舔着雪白的腿肉。她先是一惊,再是一乐,最后一怒。
“笨…笨蛋,那种地方是用来舔的吗?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不顾反击软弱无力的抗议,他自顾自舔着雪白的腿,脚踝、小腿肚、膝盖、大腿肚,但凡能留下印记的地方,要么是晶莹的唾液挂在腿与嘴之间,要么是红色的吻痕显示着一个男性对女性的“主权”。
他不想跟反击再说什么。女人进入到歇斯底里阶段,基本上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既然如此,他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帮她明白,他是多么心疼这个许多港区指挥官口中的“垃圾”舰娘。
“你说想要孩子吗?好,我给你,从今往后,我他妈也不用避孕套了。行不行?”
反击想要孩子,其实第一是想有个爱的结晶,第二想用孩子拴住男人的心,第三…虽然她没有姐姐声望那样脑子装满花岗岩,家教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还是喜欢有个孩子在身旁,父母与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只要有孩子,他们这个家就会多出一个必须存在不可的意义。
“欸?!我真的可以吗?”
唐赐爵一边解开裤腰带,脱掉着了火的内衣裤,一边亲吻着反击的下腹。隔着一层肉,里面就是生儿育女的子宫。
“可以?你是我老婆,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我以前真傻。跟你还要顾忌那么多干什么?我走不开,你的话能照顾孩子就照顾,要不我找个住城里的亲戚帮忙带带。办法总是人想的。”
长满腿毛的粗腿跪坐在床上,随后一身弯腰,身下的雪白躯体不再清晰可见。灯光依旧昏暗。隔着窗帘,外面的住户总是很容易看见里面的人做什么事。
大小正好的乳房摩擦着挂着肌肉的胸肌。两个人的心跳串在一起,跳着同样的脉搏。两对瞳孔之中没有世界,没有其他,甚至连面前的人也渐渐模糊,只剩下一团浓雾。她的泪痕,让这团浓雾愈加伸手不见五指。
“唔哇啊!喂……好过分啊!我好歹是个女孩子啊!”
一双温暖的手别开反击遮掩的小手。满脸潮红的侨联倒映在一双瞳孔。尽管已经不止一次与身下的舰娘床第之欢,他依旧会担心,什么地方伤害了她。
“你平时可是很有自信的。这次也是。对不起,我让你失望这么久…”
他不反对要孩子。人活得岁数越大,担心的事越多,久而久之,人活成了风箱的老鼠。
如果有一个孩子,能让面前的她喜笑颜开,能让自己多一个奋斗的动力源,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双方的父母都不是夏国常见的重男轻女之辈。只要是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是宝贝。
阴茎上每一根血管充斥着热浪与激情。然而,当它徘徊在粉红色的阴唇外,照样扭捏。今天,避孕套扔在了地上。它,没有套着“救生衣”。
“倒不如说,我应该问一下你,真的没问题吗?”
“一发入魂”的概率不见得多高。后面两个人再做怕是不好再提避孕的事。以亿为单位精子进了子宫,歪打正着早晚得出个”鹊桥相会“。
女人怀孕是很辛苦的。挺着大肚子,半夜宫缩疼痛,走路不方便,特别是走外面,万一有车或者人非常危险,出事不仅是孩子,大人也会有影响。即使产后,空气逆流入体内带来的阴道感染也是个很麻烦的疾病。
反击,真的做好这样的准备吗?
“对你的心意,我是绝不会输给其他人的!“
可能是舰娘这个行业所致,反击对其他可能“盯上”自家老公的女人多少怀着一点主动进攻的好战意识。好在大部分情况都是捕风捉影或一厢情愿,她的妒嫉停留在唐赐爵眼中小花猫活泼可爱的程度,恰到好处。
不等他反应过来,反击的双腿交叉压住身上的男人,双手握着阴茎,一点点找准位置,然后屁股一抬,双腿一压,两个人“钥匙找着孔,宝刀见到鞘”。
“如果是在战场,别看我能力平平,看见会动的东西就把它炸成炮灰!不过你例外,嘿嘿。老公,你看上去很强啊,我们找个机会来比试一下吧?”
到了这会,除非他性无能,否则身下的玩意不会忘了该做什么。很快,咿咿呀呀地浪叫声响彻房间,浑身大汗染湿了被单。从床上到地板,到处都是水渍;从前到后,他们忙换姿势。
偏偏每次射出,反击坚持要他从上往下给子宫输精。她是查过的,这样生孩子受孕几率最高。
表面上没心没肺的她,心底里还是保留了传统夏国妇女的一面。为了丈夫,为了孩子,她可以做任何前所未有的事。
“老公,今天你下面不行吗?瞧,都…不硬嘛。”
“谁说的?你看看(撞击),再看看(撞击),硬不硬?”
“今天一起去‘修理’下吧?我前些天听…有的舰娘推荐肾宝药品…”
“去你的。有你这个骚老婆在,我还用那玩意?早就精尽人亡了。”
“我哪里…骚了?嗯?倒是你啊,说吧,跟那门市部的小崔咋认识的?”
“咋认识的?你想知道(撞击)吗?来,随便,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怎么跟她上床的?”
“去死…你太坏了。我怎么当初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开玩笑,夫妻之间的“调味料”。事情是真是假毫不重要,因为用在这里,纯属是烹饪牛排用红酒,调制火锅底料用牛油,为的是把“滋味”弄得更带感。
说了一会,反击双手搂住面前的唐赐爵。他的满头大汗与侃侃而谈证明,即使真的给一个“野花”,他未必能下这么大劲头操别人还不忘吵嘴逗闷子。
“我的这份‘礼物’某种意义上也是‘全心全意‘的!亲爱的,请收下!”
做了那么久,阴道久违地抽搐,预示着它的主人享受着性爱,即将承受“大炮”的轰击。满脑子“播种生娃”的唐赐爵本就没想耽搁,许多平日的花样都省了,到了这会儿,再也矜持不住,整根阴茎套在阴道里,不能自拔…
窗帘外的明月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一阵风本想捣乱子,吹到塑钢窗的钢化玻璃上,头晕眼花,也就悻悻然离去,回到清冷的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