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江风篇]
镜州市,A港区。港区院墙某处,一位遍体鳞伤的少女趴在地上,青紫相见,含义不清,不断吞噬,每次呼吸的仿佛是最后一口空气。口中隐隐呼唤着某处的希望,头顶却是几个不怀好意的少女。
面对这一幕,她们个个喜笑颜开,嘴角吐露的话语不亚于钢针,扎得她痛不欲生。
这一幕的起因,或者说,这两年多来不幸的起因,源于当初某一天,她没有对路过的瑞鹤“足够尊重”,说的话不够给她面子。
她当时忙着完成指挥官交待的工作,没有来得及多耽搁,简单客气过后匆匆离去,满以为这不过是次平常的寒暄。
瑞鹤自然是没有太在意这个事儿。然而,当天她无心谈及此事,却惹起一帮舰娘起了歹意。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自打翔鹤带领区内重樱舰娘独霸港区,港区内偶尔“出没”的其他阵营舰娘噤若寒蝉谨小慎微。然而,重樱阵营内部,不可避免的利益分配不均带来了同样不可避免的尔虞我诈。
港区内俗称“皇太妹”的瑞鹤有了需求,自然多的是有想要巴结到她的舰娘起心思,想着做点什么能走捷径,快速抵达港区权力顶峰,实现自己的人生巅峰,狐假虎威颐指气使。
江风正好是一个普通的舰娘,没有特定的派系与靠山。对付她,最不用担心惹上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
人多收拾人少,还要理由吗?夏国一些农村“吃绝户”,哪个不是趁着对方家没男人顶着(“绝户“人家),仗着己方男人多拳脚多,直接强占对方土地房屋的?
地方官府?知道了又怎么样?敢得罪人多的一方,那谁敢谁就等着闹事,上级问责丢乌纱帽。
于是,诸如今天的这一幕,江风已经见证过不知道多少回。不知怎得,这几个舰娘或明或暗跟瑞鹤说她们“代为修理”的业绩,瑞鹤总是不当一回事,结果弄得她们以为“修理”得还不够狠,于是每次堪称花样翻新,手段日异。
如此忠诚的哈巴狗们,怎么瑞鹤大姐姐就是看不见她们的劳苦功高?
…“我们走。告诉你,只要你还在这儿,我们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能动手,绝不动口。最后离去的舰娘,恶狠狠朝着江风的兽耳吐了一口黄色浓痰。浓痰顺着让泥土染色的白发,流淌进她的眼眶与鼻尖…
…“你还好吧?我说这话可能你也不信。算了,走吧。先回你房间休息一下。”
虽说舰娘宿舍,指挥官以外的男人若非公务在身不得随意入内,不过,自打两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一瘸一拐往宿舍走的江风,见到她不小心摔倒在地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宿舍的其他人貌似也对那之后他回回带着她回房间见怪不怪。
再恶心的垃圾,总得有人收拾。瑞鹤大姐姐深不可测,仅次于港区的“无冕之王”翔鹤,到现在没对这个事作任何评论。
大家能理解,江风能理解,他能理解。这种小事,说了话显得自降身份,惹上不必要的责任——与不必要的跪舔式狗腿子,不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得糊涂摘个责任清净之余,围观笼子里的蝈蝈们自相残杀,居高临下隔岸观火,美得很。
…房门关上。江风和平时一样,一个人打开房间的浴室,孤身关门,淋浴。
坐在房间椅子上的阿力木江深为她的安全揪心不已。就说今天白天,他赶过去救她的时候,只见得她趴在地上,浑身是棍伤、拳印、鞋印、瓜子壳、痰渍,满脸是浓痰、吐沫、泥土、白灰、枯草。
光是把她扶起来,本该雪白的制服上像是自行车压过去的印记,比用鞭子抽打他还心碎。
什么时候,人类才能停止仗势欺人的残酷伤害?估计得等到造物主的最后审判日罢。
阿力木江作为一个有机会来港区上班的工人,比起回疆老家的老乡们多少好一点。不过,在别人底下打工形同寄人篱下,所以每次,他只敢在打人者打完江风之后过来救人。
拴在羊圈吃别人家草场的羊,哪有资格不听手拿鞭子站在圈外的牧主的道理?
可是,即便是这样,江风依然坚持一个人把身上残存的污渍洗干净。除去无法洗净的伤痕,浴室如瀑布般的水声,掩盖了她一边用力擦洗全身,一边把嘴角的泪水咽下的悲情。
这年头,说出去“我不幸”,几人在意?她来镜州当舰娘,老家的爹妈吃着她邮寄回去的孝敬钱,这样的她,敢说一句“我想哭”?
所以,即便两个人明白,彼此孤军奋战的困境,谁也没有说一句“负能量”的泄气话。
他们,不过是恰好活在港区人群的一对孤魂野鬼。他们每天见到很多人,然后依旧得一人面对一切。
阿力木江是个孤身在夏人社会打拼的乌孙族人。江风是个孤身在城市社会当差的弘农县人。
如果手上能像二代们一样拥有着土皇帝般的权力与财富,或者哪怕是沾上个外国人来华的身份,他们的不幸或许能得到根本性的逆转。
“我洗好了…瞧我,差点又摔倒了…刚才在浴室…地板好滑…”
雪白的浴巾早已洗掉了原本柔软的表层。
江风在高消费的镜州省吃俭用,为的是送钱回家供养老人。这份节俭,在财去人安乐的许多舰娘眼中,自然是不识抬举的。因此,尽管她在港区当差不是一两年,这个房间从未有过例行检查之外的舰娘进入。
“…我想过了,我要带你走,离开这里,还有你的家长。”
江风扶着墙壁坐到床边,对此语,轻蔑地一笑。进了镜州,高楼大厦间满是豺狼虎豹,人模狗样下尽有欺软怕硬,她实在不敢再相信,别人对他没来由的善意。
万一,说好了拉你,握手之后一个猛子,反推你跌入泥潭?她不敢再相信,表情上,自然是重新挂上了平日的呆板与不屑。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那么脆弱…好了,我现在好了…疼,你瞧我,碰到床头柜了…你回去吧。今天也麻烦你了…”
两年间,这样的轮回反反复复。江风权当他一时兴起,说了意气话。若是没了这点同情,他何必要帮她?
如果和以前的比,今天的“修理”实在太客气了。没有扒光衣服拍裸照,没有找一盆蚂蝗扔身上,没有掀空煤气罐砸她,没有拿砖头敲脑壳,没有拿水泥泼她之余“及时”往附近泼水吓她…
毫无来由的恶意,总归是比毫无来由的善意来得合情合理得多。
“你看你,都这样伤痕累累了?还要撑到什么时候?”
阿力木江再也忍耐不住,冲过去把她推到在床上。江风望着头顶上那个热泪盈眶的男子,一瞬间仿佛把他当成了下一个虐待者。
“如果连你心情都不好,要打我的话…”江风努力别过头,“多余”的泪水打湿了依旧雪白的花格子床单。现在,连他都…
接下来的一道热痕,带给她心底莫名的暖意。他吻在江风额头的一道伤痕,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吮吸。
伤痕内的痛觉,抵不过江风满眼的彷徨与震惊。作为一个靠死读书“鲤鱼跃龙门“进来的舰娘,她后天形成的清高带给她多少人情世故的坎坷磨难。
不敢在人前随意热情的她,得不到港区内外男性的垂青。考虑到她的身家,江风准备一个人忍下一切把父母养老送终,然后找个地方,一了百了,结束这场名为人生的徒刑。
“你…你果然没有超出我的期待呢。“
江风隐隐感觉阿力木江没有说谎,越是如此,她越要把他推开。搁在夏人寻常人家,女方家有两个“老不死“吃钱养病,男方背地里一定得说她是扫把星,准是谋着吃里爬外占便宜。
人言可畏。她不愿意背着这样的包袱过后面的一辈子。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江风愣住了。总是听其他爱花心的舰娘风言风语,传说中男人的“家伙“…原来是长这样的啊!
“今天,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发生呢。“她努力维持镇静。身上的男人揭开裤腰带,下面勃起的阴茎摩擦她的嘴角,似乎是想要进去爽爽。
阿力木江很矛盾。他的夏人工友们找私娼不比吃饭少些热情。回疆来的其他族的工友多的是入乡随俗之辈。倒是他,自从看见了那天的江风,不知怎得,竟然忘记了他们津津乐道的床上绯闻。
看到今天的她,不知怎得,他想要甩开这一切。情人眼里出西施。
“只要你跟了我,我会带你去乌孙斯坦。阿拉木图那边有我亲戚…”
以前,那家亲戚对他们家态度不算太好。现在,为了能把她救出来,他不顾过去的过节,打算主动过去低三下四。
“……果然,还是比不上其他人吧……你不用勉强。“言不由衷,江风的内心剧烈动荡。如果能去中亚最发达的乌孙斯坦住,虽说比不得镜州的繁华,同样没有镜州的委曲,他家又有亲戚…
至少,比现在这样挂在这儿受气强得多。他愿意照顾老人,还能再多求什么呢?
“我来…等等,你做什么?”江风主动解开浴巾,却不曾想,他把阴茎抵在红唇。
“你的初夜,我想在新婚之时再细细品味,或者,给你机会,再选个好男人。”
裤腰带解开,干柴烈火突然遇上了理智的冷却。
阿力木江清楚,别看夏人男女关系乱,但凡有点家资的人家还是选处女媳妇,不为别的,开过“门”的“钥匙”,哪天旧情复发回来重新开“门”,能有哪个男人容忍的了“隔壁老王”的奇耻大辱?
他想给江风一个机会。可惜,现在的江风,眼里只有面前的阴茎。
这不是一根鸡巴。这是一根希望的绳头。
江风虽是完璧之身,听闻风言风语,对男女之事不至一窍不通。她清楚,如果想要得到他的救命绳,必须得伺候好这绳头。
她不疑有他,唇齿轻启,舌卷吮吸,很快替犹豫的他做出了选择。兽耳与白发点燃了从小腹燃向心胸的欲火,他不自觉地跟身下身小脑瓜的摆动前后抽插,进了节奏。
“你…这样也好…”阿力木江不愿意拒绝内热外冷的心意,“夏族人管这个叫口交吧?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答复…”他已经误会,江风想用不破处的性爱,化爱情为纵情,拒绝他愿终生厮守的表白。
她吐出了口中的阴茎,舌尖舔舐龟头的血肉,“是吗?要是那样的话,以后我可不能给你同床共枕了。毕竟,可爱的女孩子实在太多了,像我这样呆板冷面的…”
“呆板怎么了?我爱的是你,不是别人说的那些个是是非非!”
“可是,你总得顾及吧…“江风不再言语,重新吞吐口中硕大的阴茎。根部顶到喉咙的窒息感不算什么。龟头冲撞上颚的疼痛感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这个最后的希望,不能再丢掉了。繁花似锦之地,她的心只剩冰霜。
阿力木江不想止步于此。
江风是个固执的女子,按现在世间的标准看称得上是笨蛋。所以,对她,他不再保留体力,腰身撞击着好像永不损坏的小脑袋,留下黝黑的屁股背对着天花板。
“你不相信吗?我敢跟你担保,只要和你结婚,我非得跟你生个十个八个不可。”
“太多了…你有更好的…不要…轻一点…”她的眼前晃来晃去的,男性的小腹与肚脐眼,带给她口中发疯似进进出出的阴茎更多的真实感,“轻一点…你不值得…要死了…”
阴茎猛地拔出小巧的朱唇,喉管内倒灌的唾液清晰可辨,“所以,我告诉你,我看上你了。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你不跟我一刀两断,我就得把你搞到手。我们那儿有比赛抢羊的习俗,甭管是谁,人群当中骑上马抢到羊就是赢家。你跑不掉的。”
言毕,阴茎重新挺进她的喉咙。她搞不清楚,蹦蹦跳的心脏落进了食道,跌入了肠胃,还是让越来越刺眼的灯光照散了灵肉。
作为一个女孩子,有人愿意对自己痴情,江风心底很高兴。不仅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一切。
他希望得到她的一切!
“是嘛…好吧…我认输…我认输…我…呜呜呜…”身上的撞击更加猛烈,不过一会儿,一发浓烈的处男白浊挥洒进干涸的食道,流入胃酸之中。抵到喉管深处的阴茎不住地战栗,本能地把他初次射精的极致快感传递到江风的心房。
她看不见其他,因为眼前的下腹结结实实挡在眼眸之前。
两人心脏的跳动,这一刻,竟与阴茎上下抽搐节奏一致。不同的是,她尚且可以在下腹与阴毛带来的男性气息中沉醉片刻,他却得双手撑在床头墙上,对着墙壁痴痴发愣。
我…竟然与她上床了?多少次的春梦带来让集体宿舍工友笑话的遗精闹剧。多少次的遗精让他洗床单被单时依旧回忆她的面庞。
当美梦变成了现实,他真的把男性的精华灌入朝思暮想的佳人体内,墙壁之中,一桩桩,一幕幕,走马灯,跃然眼前,浮于脑海。
…“你洗好了吗?等会我也要洗…“上过床的阿力木江少了先前的客套,”等等,你该不会把之前的精液吐掉吧?我还想着你能喝掉呢。“
“谁知道呢……让我变成饮精的淫荡女孩,你可要好好负起责任哦
既然早已发誓要陪伴你到最后,在你理想的身侧自然有我的位置。今后也...要在一起。我也开始相信天真的理想了…让我变成这样,你可要好好负起责任哦。
窗外的明月,默默为这名将来的前舰娘的小小心愿作了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