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ossG(玫瑰斗、吴哥)
原稿收存:一袭白衣乄(44)
编校整理:人民万岁
第八节 婉君日志
“小琬,你也累了,先收拾一下,洗个澡,晚上早点休息吧。”朱琳柔美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就洗。”随着这声回答,朱婉君有气无力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结束了一天的钢管舞训练。
看起来,这时的朱婉君神态上好像有些疲惫。她那乌黑的秀发有些散乱地垂于右肩,遮住了右侧部分脸颊,那对靓丽的凤目也不像平时那样有光泽,一对红唇也显得有些苍白。关好门,朱婉君略显沉重的双腿拖动着那双依然乌光闪闪的过膝高跟长筒靴,艰难地走到自己床前的椅子边。她坐在那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打开抽屉,取出一只皮面的本子,摊开放在桌子上。本子第一面的正上方写着四个大字——“婉君日志”,字体娟秀又富有动感,如同她本人那般的娴美。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卡通熊样式闹钟,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她像往常一样拿起钢笔,要在本子上记录下一天来值得回忆的时刻。
第一篇 特训
今天是星期天,这已经是我接受妈妈的钢管舞训练第二天了,回想这两天训练时的感受,有苦有甜。训练很苦,这是我原本就预料到的,尤其是最开始的训练,不但苦,而且很乏味,基本上都是腿部、腰部及臂力等方面的训练。
腿部的训练以抬腿劈叉为主,双腿分开180°对我这个有舞蹈根底的人来讲不算很困难,但是妈妈却要求我立定身体高抬腿,这在钢管上难度就大多了。我的一条腿高举180°,整条腿紧贴钢管,妈妈在我身后,双臂搂住我的腰,一条腿的脚后跟用力撑着地板,另一条腿紧贴着我着地的腿。为了防止我乱动,妈妈穿着的过膝高跟长筒靴的高跟,也紧靠着我靴子的高跟上,脚背内侧也踏在我的脚背外侧,将我的腿粘牢、固定在钢管上。她强制性地紧紧挤压住我的身体,让我感到自己的内裤都贴到冰凉的钢管上面了,大腿根有一种抽筋般的痛,仿佛两片臀部都快要被撕开了。
腰部的训练更残酷,仰卧起坐100次,对我来讲不算是太困难的事,问题是腰部后仰90°就太难为我了。妈妈见我很不情愿,就干脆把我压趴在地板上。她的背对着我,双臂扎紧我的双侧手臂,扭向身后,并骑坐在我的臀部下方,双腿压在我的两条腿上,勾住我的双腿。她那长靴的靴筒贴到我暴露在长靴之外裸露的大腿上,感觉比地板还要冰凉。妈妈的双臂加力,强行将我上身自腰部后展90°,我感到妈妈几乎是要把我的细腰撅折,痛得我“哎呦哎呦”地直叫,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臂力训练更是不留情面,倒立半小时。倒立没问题,半小时可就要我的命了。二十分钟不到,我的双臂就颤抖起来,双腿也打弯了,整个身体不知道重了多少倍,好像全身的血液都灌到了我的头顶,几乎快要将脸和脖子胀破了。妈妈脚上的那双过膝高跟长筒靴,矗立在我的眼前,散射出来的光芒刺进我的眼睛里,由线成团,让我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妈妈没有说话,双手按住我一次次摇晃、倒下的膝盖,用力将它们绷直。
残酷的训练让我搞不清楚,这个严酷的女人还是不是自己的妈妈。现在看来,我就像是深受折磨的孤儿,妈妈就像孤儿院里严酷、冷血、凶狠的嬷嬷。
痛苦的训练持续了一天半,我昨天晚上睡觉时双腿又酸又胀,站在镜子前直发抖,上床都困难。我心里当然很生妈妈的气,妈妈上来帮我,我赌气地一把推开她:“别理我,我不是你女儿。”妈妈倒好,不再来安慰我,真的转身走了,真是冷酷无情,气得我直想哭。我拿起一旁的玩具小熊投了过去,砸到门上。
今天上午,我又被妈妈从床上拖起来,强制性地给我套上那双过膝高跟长筒靴。我的体力还未完全恢复,知道反抗也没有用,但我那股子倔劲上来了,决心咬着牙也要坚持下来,用行动发泄心中对妈妈的那股怨气。
整个上午,妈妈的每一个指令我都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许多动作都做得很完美,甚至超出了妈妈的要求。我故意不去擦脸上的汗水,任凭它们流过脸颊,汇集到下颌,最后砸到地板上。中午前的那一次倒立,超过了妈妈规定的时间,我还是坚持着不肯下来,故意在妈妈面前折磨自己。
妈妈这回看不下去了:“小琬,行了,下来吧!”
我偷着瞥了妈妈一眼,看到了妈妈一脸心疼焦急的神色,心里一阵得意。“妈妈最终还是拗不过我,这次是我赢了。”心里一得意,动作就走形了,右手臂一软,没撑住,头直接砸向地面。妈妈吓得“啊呀”一声,幸亏离得近,抱住了我的两条大腿,减缓了我身体的冲力。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还好,手肘撑住了地面。
妈妈将我的身体放下来:“怎么样?让我看看,伤到没有?”
我看了一下唯一有点痛的手肘,只是红了一点儿,没有受伤,那颗吓得“砰砰”跳的心脏也安定了下来。我仍然不理妈妈,用手臂拨开她,又来到钢管前要做劈叉动作,妈妈再也不忍心了,跑过来把我拉到一只椅子上坐下:“好了好了,够了,上午不用再做了,该休息了。一会儿妈妈叫两份披萨外卖,中午好好休息一下。”
刚才是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才支撑下来的,现在我只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了,只好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妈妈还想跟我说话,见我爱理不理的样子,叹了口气,出去了。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妈妈打电话叫外卖的声音。
我的心里一直在生妈妈的气。中午吃饭时,妈妈安慰我,给我讲一些训练时的技巧和要求,我一直只是吃自己的,一句话也不说。妈妈见我总是耷拉着脸,知道我还在跟她赌气,也就不再说了。我们母女俩就这样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午饭。吃完饭后,我靴子也不脱,直接头朝里躺倒在沙发上,没过一会儿,妈妈拿来了一条被子,盖在我身上。我心里的那口怨气到这时还没有消下去,一把将身上的被子掀到了地上。
妈妈这下真的有些生气了:“小琬,你这是干什么,跟谁赌气呐?噢,我利用休息时间帮助你训练,一天下来累死累活的,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体谅妈妈呢?”妈妈说着又把被子盖在我的身上,这时我也感到身上用些冷,抓住被角紧紧裹在身上。妈妈松了口气,摸着我的肩部:“这才像话,好好休息吧,这样下午训练才会有精神。”
一听这话我又来气了,妈妈好像除了训练,根本就不会体谅我的感受。我扭过头去一把推开妈妈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把头扭回来。
妈妈好像真的发怒了:“你……你怎么一点好话都听不进去呢?不理你了,下午起来后接着给我训练,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我听到妈妈那“咯咯咯”的靴子声渐渐远去,嘴里气呼呼地吐出一口闷气,火烧般地憋在被子里。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后,我仍然感到大腿、手臂还有一些酸痛。我先去了洗漱间洗了一把脸,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上还有些疲倦的神色,尽管确实恢复了红润。我出来后,又看见妈妈正背着手,岔开她那两条蹬着黑亮的过膝高跟长靴的长腿,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个样子就像是看守监狱的女狱警。
我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就来了火,直接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妈妈娇喝一声:“你去哪里?给我回来!”
我根本就不理她。妈妈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就往她的房间里拽。毕竟我这原本就是做给她看的,就是要气气她,只是挣扎了几下,就被她拖到了她的房间。我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在房间里一边与妈妈推推搡搡地挣扭着,一边执拗地要开门出去。妈妈情急之下,死死地抱住我的腰,竟然把我抱了起来。我自己那股倔劲上来自己都控制不住,抓住妈妈的手臂,用力想要挣脱妈妈的怀抱,自己都搞不清是在对妈妈撒娇还是撒气。挣扎中,双脚乱踢,长靴上那坚硬的高跟不知道在妈妈的小腿上蹬了多少下。
妈妈似乎知道我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法训练,就想先把我制服,等我情绪稳定下来再说,于是咬着牙,硬是将我抱到床边,将我按在床头。她抓着我的双肩呵斥道:“你怎么这么倔?到底想干什么?你……”我仍然不肯罢休,不等妈妈说完,便扭动双肩,甩开妈妈的手,站起身子。妈妈见我这么矫情,俏脸都气得发白,迎面抱住了我,把我向床边推。我奋力扭动身体,要挣脱妈妈,反倒与她揪扯着扭成一团。
我虽然身上还有些酸痛,但是经过一个中午的休息,还是恢复了不少体力,而且我的倔劲儿一上来,妈妈想要制服我也并不容易。但是我要想逃走也根本不可能,我与妈妈搂在一起,扳肩,扭腰,套着黑亮过膝高跟长筒靴的长腿插在对方双腿之间又是勾,又是绊,像是在床头前展开了摔跤决赛,房间了回荡着我们母女俩“哼哼唔唔”的较劲声、喘息声、长靴高跟磕碰声以及杂乱的踏地声。
忽然,妈妈伸出脚来勾我的小腿,想把我摔倒在床上。我可不愿意这样被她轻易制服,我把自己的小腿抽回来,挣脱了妈妈这只脚的纠缠,反过来去绊妈妈的脚后跟,也被妈妈摆脱了。她再次把腿插到我的两腿中间,勾在我的另一条小腿上,想将我这条小腿挑起来。我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妈妈,如果这条腿被妈妈勾起,那么我肯定会被妈妈摔倒在床上。于是我的这只脚死死地抠在地面上,定得牢牢的。我和妈妈穿的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靴筒表面都特别光滑,即便是妈妈的腿劲比我大,也是有力使不上。我只感觉到妈妈这条被长长的靴筒包裹的小腿硬邦邦的,在我的小腿肚上来回滑动着,那种感觉就像是闹着玩似的。我将自己这只小腿后挺,我俩的小腿肚贴得更紧,长筒靴的皮革之间的摩擦力突然加大,发出一声非常刺耳的“嘶啦”,使得我和妈妈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俩相互盘缠的这两条小腿上。
妈妈的脚猛地落地,一下就踩到了我的脚背上,我的反应很快,立刻向外侧抽出被踩住的这只脚,脚腕一翻,又将妈妈的脚尖踩住。妈妈也想抽回自己的脚,却被我用全身力量踩得死死的,没能成功。妈妈也不甘心,又用另一只脚踩到了我的另一只脚。我感到妈妈踩住我的这只脚加大了力量,即便是隔着脚背上的皮革,也挺痛的。看来这次妈妈是带着防备。我这只脚抽了几次都没收回来,不由得又拾起了小性子,用踩住妈妈的那只脚,在妈妈的脚尖上加大力气,狠狠拧了几下。妈妈肯定是也感到痛了,踩住我的这只脚也在我的脚背上狠狠地拧搓了几下。我俩不断地向着对方脚上加力,脚背都感到了来自对方脚掌上的巨大压力。
我一边往自己的脚下加大力气,一边偷看妈妈,想欣赏到妈妈比我更痛苦急切的表情,妈妈也正好向我看来。我和妈妈身体紧贴在一起,两对眼睛相隔也就是一个拳头的距离,差不多都能够从对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表情,一样的恼怒与倔强。我俩脚下僵持着,都紧咬着下唇,相互气鼓鼓地对视了一会儿。忽然,我发现妈妈的嘴角撇了一下,露出一丝笑意,那是一种充满自信的笑。我猜到,肯定是妈妈一时与我难分胜负,于是想在心理上给我增加压力。我当然也想笑一下,以示决心,可是脚上的疼痛让我怎么也笑不出来。妈妈非常可恶,这时连她的眼角都露出了笑意。我有点儿坚持不住了,又不愿意甘心落下风,急中生智,身体矮下几分,圈起膝盖,往妈妈的膝盖上狠狠磕了一下。膝盖骨对顶,我也会感到痛,但是我学过医,知道妈妈的膝盖一后缩,整条腿绷直,腘窝处的那根筋就会受到牵动,肯定会感到一阵麻木,那就是我反击的机会。人体的结构是相同的,纵使妈妈比我厉害,生理上也不会出乎我的意料。
果然,妈妈的腿一软,踩住我的脚也放松了。我趁机收回自己的脚,想扩大战果,又返回去踩妈妈的这只脚,没想到妈妈的反应相当快,抬腿照着我的这只脚踢过来。“嘭”的一声,很响,也很沉闷,我俩靴子的尖部磕到一起,又瞬间彼此弹开。我见妈妈的脚被弹开后又踢过来,赶忙将对磕的那条腿向一边挪开,没想到的是,这是妈妈声东击西的战术,她的脚实际上是照着我的另一条腿踢去的。尽管妈妈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劲儿,但是我的这条腿还是被踢开了,妈妈被我踩住的那只脚得到了解脱。我可不愿意白白挨踢,马上照着妈妈的腿或是脚上踢回去,反正我和妈妈都穿着黑亮的过膝高跟长筒靴,便索性毫无顾忌地相互对踢起来。
一时间,我和妈妈拧着性子,都是把一只手抓住对方肩头,一条手臂绕住对方的脖子,并把眼睛盯着脚下,清楚地看到下面两双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靴子尖部进击,明晃晃的犹如枪头,靴筒侧攻,光闪闪犹如钢刀:进退,躲闪,直顶,斜撞,交错闪动,脚尖对磕,脚踝对碰,靴筒对杠……“咯咯”“噔噔”两双过膝高跟长筒靴的高跟踏着大理石地板,交相进退着,“嘭嘭”“咚咚”地相互撞击着。我和妈妈都咬着嘴唇,忍着痛,仔细地预判着对方进攻或者后退的方向,好让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能够达到最佳效果,每一次后退,都尽量减轻对方的脚或者腿给自己带来的疼痛。渐渐地,我有点儿拿不住性子,加大了腿脚上的力量,专门寻找妈妈的脚踝、小腿的破绽来踢,妈妈见我这么不留情面,也拉下脸来加大力气回击。两双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的磕碰声越来越大,撞击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腿脚的疼痛感也越来越剧烈。
我感到妈妈两条裹着长靴的腿就像两根木棒般,硬生生地抽击我的双腿,两只坚硬的脚尖如同枪头,直刺我的腿脚,我的两条腿无处不痛,痛得都有点麻木了,出腿的攻势随之减缓了,力量也消退了。而此时妈妈脚上那两只狠硬的长靴依然不停地向我的双腿冲击,我又痛又恼,再也不顾面子,撒起娇来,“吱咛”一声钻入妈妈的怀中,双臂搂住妈妈的细腰,双腿缠住妈妈的两条腿,又是踩又是绊的。
我的变化太快,妈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被我推到床边。这张床从床沿到地面也就大约70厘米高,正好齐腘窝。这时我和妈妈缠在一起的四条小腿碰到了床边,妈妈再也不能后退了,我抓住机会,双臂用力收紧妈妈的腰,身体用力向前猛推,妈妈支撑不住,被我压到床上。我已经没心思和妈妈打闹,只想挣脱妈妈的纠缠,双手撑住妈妈的身体站起身来,转身要逃,但是我的一条腿还被妈妈的腿缠着,身体被一股强硬的蛮力带住了。
我伸过手去,按在妈妈露在靴筒与短裤间的那段滚圆白嫩的大腿上,想去推开它。但当我的手触上去时,突然感到它是那样的光滑柔腻,滑滑的,凉凉的,细如玉丝,滑若绸缎,那种奇妙感觉让我心里不明来由地一阵悸动,几乎忘记了自己原本要想做什么,反而不禁用手掌在妈妈那令我心动的肌肤上抚摸了几把。这时我感觉到妈妈的这条腿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随后快速扭动了起来,更加用力地缠紧了我的腿,之后又有一条腿伸过来,两条腿一起死死地夹住了我的一条腿,同时向上抬。妈妈的一只手抓住了我的一条手臂,向她那边拽。我没来得及防备,两条腿几乎同时离开了地面,自己的身体猛然直向前冲,向着妈妈的身上压去,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妈妈身上,鼓囔囔的胸部正好压在妈妈的胸口上。
妈妈的胸部像两大团果冻,高高挺起的同时又软绵绵的,没有让我感到很痛,但是那巨大的冲力加上腹部的挤压,还是让我和妈妈都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我们俩的脸贴得很近,看到妈妈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时妈妈忽然又搂紧我的腰,扭动着腰肢,向一侧用力翻,一抬腿,将我压到身下。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抗拒已是徒劳的,但我还是不甘心地拼命扭动着身体。妈妈抓住我的双手,十指扣在我的手指缝中,用力向床上压。假若我的双手再被妈妈按住,那我可能就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我的臂力原本就比妈妈差一些,加上目前体位上又处于劣势,正面对抗的话,我肯定不是妈妈的对手,于是我挥动着双臂,拼命地往上顶。当妈妈手臂上的力量加大时,我的双臂再甩向外侧,以便分散妈妈手臂传过来的压力。我抓紧妈妈的双手一会儿向外推,一会儿向里带,一会儿又向下压,始终不给她持续发力的机会。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的手两两抓牢,在我俩的身体中间碾展舞动,扭动中我和妈妈的手臂上的黑色紧身袖口渐渐地滑落到了肘弯以上的部位,露出了白嫩的前臂,挥擢纤纤之素手,映雪皓腕而露形,有些晃人眼目。
妈妈显然耐不住这样与我纠缠不清,拉回我的手臂,攥紧我的手指,用力将我的手腕向后压。我没有防备妈妈这一招,手腕立刻被掰得向后弯曲,手臂一软,就被妈妈按在了我头部的两侧,正好压在我的头发上。我的头当时还在左右摆动着,正当我的头要偏向一侧时,头发却被扯住了,痛得我“哎呀”地叫了一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时我看见妈妈压住我手的一只手臂差不多贴着我的脸,恼怒之下,就顾不得多考虑,侧过头一口咬了上去,妈妈也“呀”地惊叫了一声。
妈妈收回手去,看了一眼,白嫩的前臂上面印了两排清晰整齐的牙印。其实我在牙齿粘到妈妈的手臂上时,脑子忽然清醒了一点,感觉这样做很是不妥,但还是不甘心地咬了一下,借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尽管并没有使太大的劲。妈妈此时未必是感到痛,更像是被惊呆了,她根本想不到我竟然会去咬她。我看见妈妈的俏脸一下子气得刷白,甚至有些扭曲,话都没说,对着我的脸上就甩了一掌。
“啪”的一声,我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记,声音不算是很响,却是很脆。我感到左颊有一种火辣辣的痛,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被打的部位,难以置信地看着妈妈。
自小到大,我一直都是陪伴在妈妈身边,同吃同住同榻而眠,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妈妈的关爱呵护,有时候,我们母女俩的感情甚至超越了普通亲子间的亲昵。以前,妈妈别说打我了,就连大声的呵斥都很少见。如果说有,在我的记忆中,也就是最近这两天的魔鬼训练中发生的。在这一刻之前,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妈妈竟然会打我。
此时,我脸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理上的震撼来得更强烈,我的眼眶中蕴含了泪花,朦胧中看着眼前这个骑在我身上的高挑女人,回想起这两天的超越一般女孩体能的严酷训练。这期间,她是那样的严肃、刻薄、冷酷,严肃得面若寒霜,刻薄得蛋中剔骨,冷酷得不近人情……我如同美梦被惊醒,敬仰被消磨,期待被击碎,依赖被背叛,仿佛眼前的根本就不是我原来的妈妈。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分明已经变了样:她就如同集中营的女看守,而我就是被她治理的囚徒。
我只觉得春雨转寒霜,露珠凝冰雹,微波汇洪流,羞辱替代了情感,怒火烧昏了头脑,愤怒卷走了理智,两天来积累的怨恨在这一时刻爆发了。
我不顾一切地挥动双手,没头没脸地照着妈妈打去,手掌扇,拳头捶,指尖挠,指缝掐……一连串的攻击,令妈妈也慌了神,她挡住了我手掌的攻击,却防不住我其他的击打,一时间弄得手忙脚乱。妈妈或许是被我这近乎无赖的打法所刺激,也或许是被我以下犯上的行为所激怒,防守中也开始不计后果地对着我的身上乱打、乱拧。“噼噼啪啪”的击打声乱而无序,满屋爆鸣,夹杂着我俩声音失控、言语混乱的对骂。
妈妈嘶喊着:“住手,你想干吗?找死呀你!……还打?好吧,平时把你宠坏了,今天我要好好地教训你这没上没下的死丫头!”
我哭喊着:“我就要打你,打死你,不要以……以为我好欺负,你这个……坏女人,你根本就不像是我妈妈!”
厮打中,我发现体位上的弱势使我的攻击效率很低。妈妈对我又是扭又是掐又是拍,虽然没有让我感觉太痛,但得手的频率明显更高。于是我抬高臀部,小腹奋力上顶,使得妈妈的身体向我胸前压了上来,再借机一把抓住了妈妈刚才与我摔跤时散乱的头发,用力向一侧揪。妈妈痛得连忙腾出手来抓我的手腕,我猛然扭动腰肢,一翻身,便将妈妈从我的身体上掀了下来,然后翻过身子,一抬腿想压到妈妈的身上。这时妈妈两只手还抓着我揪住她头发的那只手的手腕,一下子腾不出手来。我的手揪扯的力气不是很大,但是抓得很牢,这也算是我的一条小策略。
妈妈当然不甘心被我压住,抬起一条腿,顶住了我压上去的这条腿,我们俩相对的两条腿就这样顶过来、挤过去地僵持了起来。突然,妈妈错开了我俩顶在一起的膝盖,将她的大腿压在我的大腿上,小腿伸进来勾住我的腘窝,再弯回去勾我的脚踝,明显是想缠住我的整条腿。我知道,这个时候比腿力,我绝不会是妈妈的对手,何况我的另一条腿还被妈妈的另一条腿压着,连脚后跟都被妈妈的脚后跟绊住,根本帮不上忙。于是我努力地扭动脚踝,用脚尖顶住妈妈的脚尖,整条腿来回伸缩着。好在我和妈妈脚上都穿着黑色的过膝高跟长筒靴,光滑的靴筒几乎包裹了我俩自大腿中段以下的整条腿,因此并没有费太大的劲儿,我就挣开了妈妈这条腿的纠缠。然而由于我的注意力过于集中在了脚上,抓着妈妈头发的那只手不知不觉中加大了劲,妈妈用手指尖用力抠我手指末端的指节缝隙,我才意识到把妈妈扯痛了。
在这一番混乱的厮打中,妈妈其实给我留了些面子,她完全有机会抓住我的头发,开始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几次抓住了我的几缕发丝,但很快就松开了,没有造成我们两人间更加死命的揪扯。妈妈留了一些余地,我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于是我也松开了妈妈的头发,改为抓她的手腕。经过一番扭打的消磨,再加上妈妈对我的部分忍让,我的火气消了不少,但我仍然不甘心就此作罢。我俩的手臂还在争拗中,但主要的注意力都已经转移到了脚上。我见到妈妈的那条腿又缠上来,情急之下,奋力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踹在了妈妈长靴的靴筒上,将她的腿满满地蹬了回去。妈妈也不甘示弱地向我的腿上踢过来,我的腿一闪,她的靴子却蹬到了我的臀部的侧面,踹得我身体向后移,使得我俩的身体分开了些。我和妈妈趁机松开了彼此抓在一起的手,干脆用脚来与对方斗。
我又一脚踹回去,方向也是妈妈大腿侧面的臀部,却被妈妈伸过来的一条腿挡住。我的另一条腿跟着踹过去,蹬到了妈妈伸来的这只脚踝上,随后妈妈的另一只脚也踹过来,踢到了我的脚跟上。我和妈妈看着四只亮闪闪的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纠缠在一起,相互蹬过来踢过去的,不由得都来了兴致,索性用双肘撑住床面,半坐起身子,都把目光盯着脚上,看着四只修长的皮靴你来我往,互相推送。有时候我俩的长腿难免会纠缠到一起,但是我不愿意这时候与妈妈的腿作过多纠缠,否则吃亏的只能是我。但令我想不到的是,妈妈也同样不与我的双腿作过多纠缠。我俩修长而光滑的靴筒虽然带点黏性,但还是很容易彼此挣脱,然而纠缠中皮革由于剧烈摩擦,还是发出了“吱吱喇喇”的声响,散发出浓烈的皮脂香气,不过这也刺激了我俩继续比拼长靴的兴趣,有时我们还会心领神会地,故意让彼此的腿脚在一起纠缠一会儿。
这时妈妈的脚又蹬了过来,我也伸出一只脚顶过去,两只脚的靴底瞬间便贴在了一起。这时候我意外地发现,我和妈妈腿脚的肥瘦是那么相似,两只靴子大小一样,从靴尖到脚跟都是那样的丝丝入扣,没有丝毫膨出或长过对方的地方,连靴子上的高跟也顶在一起,相互吻合。我俩都在对顶的脚上加了劲儿,妈妈一面与我的这只脚僵持着,一面将另一只脚也抬起伸过来,在我的眼前晃动脚腕,展示着她那橙黄色的靴子底部。她的眼睛紧盯着我,红唇的一角泛起一丝笑意,她的神色这时显得很俏皮,仿佛根本就是在招惹我。我禁不住妈妈的挑逗,也伸出另一条腿,顶过去,我俩的靴底再一次来了个互吻,仍然是丝丝入扣,几乎分不出彼此。
我俩都是侧身靠在床上彼此对峙,妈妈的脚上突然加力,将我的双腿顶了回来,我赶忙运力顶住,这才恢复平衡的局面。我们后背都抵到了墙角相互垂直的两面墙上,谁也不占便宜。我感觉妈妈的脚掌传来的力气越来越大,渐渐地有点支撑不住了,臀部开始向回收,以背、腰、臀撑住墙壁,获得了更大支撑,然后将圈回来的双腿又猛蹬了回去,一下子将妈妈的身体顶到对面墙壁上。妈妈看了我一眼,很快就发现了我发力的秘密。她笑了一下,将自己的身体向我这一侧墙壁移了一点儿,使得我俩的距离缩短,再次向脚上加了力。她的脚底顶住我的脚底,脚掌向我的脚掌缓缓地挤压过来,动作不大,但是传来的力道一波接一波,一次比一次来得强大,我有些承受不住了,双腿又差不多要收起来了。
我知道,这次妈妈是绝不会再给我机会的,一定会乘胜追击,将我的腿脚蹬到彻底前屈、无法发力,从而逼我认输,这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我之前与妈妈有过类似的脚战,只不过那次是赤足,这次是穿着靴子。情急之下,我扭转脚踝,与妈妈的脚扭成十字,搓动脚踝,以使自己的腿脚获得短暂的歇息,这样又与妈妈僵持了一会儿。显然,妈妈的体力被我如此折腾,消耗得也很大,毕竟我年轻,长时僵持下去对她不利,她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妈妈改变了策略,她也扭动脚踝,将我的脚掌向下蹭,使我的脚掌滑到了她的脚跟处。这样一来,我俩两双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的四寸高的鞋跟,就如同两把交错的峨眉刺般,死死地卡在一起,我再想投机取巧就很难了。
这时,妈妈又加大了脚上的劲力,想一举将我击败,我这下可真的承受不住了,双腿又酸又胀,膝盖也开始向回弯,这彻底激发了我的小性子,我拼命扭动脚跟,将两人长靴的高跟狠狠地拧在一起,相互死别。妈妈见此状况惊叫起来:“你这死丫头,拼命了?再这样我们两人的鞋跟会弄断的,你怎么这样狠心,这两双靴子可是我们自己的!”
我心里暗笑:“这是你自找的,现在心疼了吧?”我不心疼靴子,脚上还在用力,可是妈妈不忍心了,只好放松了脚上的力气退了回去。
这下我得意了,即便不算我赢,最起码结果也是个平局。我正暗暗庆幸时,一样东西向我砸过来,我来不及多想,赶忙用手臂一拨,感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砸到我的手臂上,顺眼一瞧,原来是一只床上的靠垫。这个亏我哪能吃?我抓起这个靠垫,正要砸回去,却见又一只砸了过来,我把手中的向妈妈砸过去,顺手接住了妈妈扔过来的靠垫,妈妈也接住了我掷去的靠垫。我坐起身子,拿着靠垫对着妈妈打过去,妈妈也拿着靠垫向我打来,我和妈妈都转过头去,用靠垫对着对方乱打一气。这一番较量又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我和妈妈都打热了,跪坐在床上,死死瞪着对方,不住地喘息着。
我和妈妈经过多番的较量,心里那口气不知不觉间平息了。这时我看到妈妈跪坐在那里,散乱的秀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有几缕发丝还黏在她红彤彤的脸颊上,那副神态,秀眸惺明,半怒半嗔,明艳端丽,可谓百媚丛生,楚楚动人。即便那是我的母亲,也让我心荡神迷,禁不住产生一种亲近的欲望。我顾不上体力是否恢复,又一次拿起靠垫向妈妈的脸上蒙去。
妈妈显然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再次来袭,慌乱间,被靠垫蒙到了脸上。她挥手来抢,我顺势扑过去搂住妈妈,将她压在身下。妈妈将靠垫甩到一边,回头双臂绕在我的腰间,扭腰抬腿,又将我翻到身下。不知道妈妈是也在享受与我的搂抱翻滚,还是为了看透了我的心思,想讨我开心,缓解之前我们母女间之前的紧张气氛,她在我翻动身体时并不如何抵抗,又被我轻易地翻下身去。我当然也不好意思牢牢把住这轻易得来的优势,也就没有认真地与妈妈缠斗,在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只是紧紧地搂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着。
每一次妈妈翻到我的身上时,她那饱满而坚挺的胸部总是压在我的胸部上,虽然软绵绵的,感觉不到痛,但是加上她身体的重量,每次都压得我不由自主地“哼”一声,不过那种感觉很奇妙,让我感觉不到丝毫不适。我也不知道是出于性格上的顽皮和好奇,还是陶醉于我们两人胸峰挤压时那种令人迷醉的感觉,每次将妈妈压在身下时,也故意用自己的胸部在她同样柔软又挺拔的胸峰上用力挤压一下,也有好几次压得她娇哼连连。我自己既有了报复性的宣泄,又享受着触碰时那种麻软的快感。随着紧贴的躯体翻上滚下,我们的胸部相互挤压,光滑的小腹也开始来回挤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不由自主地搂紧妈妈,恨不得将自己挤到她的身体里去,我也同样感觉到妈妈将我搂抱得更紧,挤压得我都快喘不上气来。她那修长的双腿将我的两腿死死箍住,而且越缠越紧,脚踝也别住我的脚踝,使得我的双腿、双脚都感到麻木了,起初我俩脚踝骨相互顶压,我还感到挺痛的,到后来连这种疼痛都不再明显,彻底被周身的绵软和麻木所淹没。
兴奋至极,伴随而来的是身体的极度疲劳。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从朦胧中醒过来时,才发现我的身体上还压着个人,这时天已经全黑,屋子里黑洞洞的,吓了我一跳,差点儿惊叫起来。幸好我听到妈妈那慵懒娇嫩的呻吟,紧绷的身体这才轻松下来。
妈妈伸出手去打开了电灯,看看室内的挂钟,有点吃惊地叫了一声:“真糟糕,都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只是想睡一会儿,谁想到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低头看见自己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又似娇似嗔地拍了我的臀部一下:“都是你这死丫头弄的,真该好好地收拾你一顿。”
我看着妈妈,她朦胧惺忪,醉颜微酡,腮晕潮红,那副慵懒迷醉的神态显得是那样的妩媚动人,不由得心里一荡。见到妈妈翻身下床,她的两只脚都站到了地上,我却仿佛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思考,一把拽住妈妈的一条手臂,两条腿同时夹住她的一条腿,手臂向回一拉,双脚往上一抬。妈妈根本就没想到我回来这一手,“呀”地惊叫一声,被我掀起,扑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没想到的是,妈妈这一扑,小腹下的耻骨正好顶在了我小腹下那柔软的部位,压得我眉头一拧,紧接着一股奇特的热流自小腹生成,迅速地流遍全身。我的身体一阵发颤,那是一种从未遇到过的快感,即便是那天晚上与妈妈折腾到那种程度,都没有现在的感觉强烈。我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妈妈,叉开双腿,盘住她的腘窝,小腹用力地上顶。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是还想体会一下那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是在那一天的梦里发生过,总不如这次实实在在的感觉。妈妈是过来人,当然能明白此时我的冲动,可是她似乎总觉得这样做不妥。她想制止我的这种行为,可是被我紧紧抱住,双腿也被我缠住,一时间哪里挣得开?越是挣扎,相同的感觉就越是让她难以自制,以至于她也微微地开始顺应着我,在我的小腹底下用力地挤压搓蹭。
这时我的全身充满兴奋,仿佛一种奇异的魔力正支配着我的行为。一声难以抑制的娇吟撕开我的小嘴,从我的齿缝间窜出,惊得整个屋子鸦雀无声。我感到妈妈的身体忽然一颤,瞬间停止了动作,仿佛慌了一下,随即拼命地要挣脱我的怀抱,一只手用力地褪着我紧紧夹在她下半身的双腿。我意识朦胧,行为几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意志所支配,四肢拼命地收回,只是想着搂紧妈妈,不让她和这奇异的触碰脱离自己的身体……
“啪”的一声,我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耳光。这一下比与妈妈扭打时挨的那下还要重,声音也更加清脆。我睁大眼睛捂着脸,神志变得清醒了,随即明白了妈妈给我这记耳光的用意,不禁被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羞得满面通红,脸颊发烫,蜷缩在床上不敢再动。
妈妈可能是感到我受了委屈,原本已经趁势脱离的身体又移了过来,想安慰我,但刚碰到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便如遇蛇蝎般地骤然一抖。妈妈没再说话,叹了口气,转身打电话叫卖去了。我的意识已经恢复,可是脑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无法思考,身体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心里一阵阵地发紧。我茫然若失,这时真的非常渴望妈妈回到我的身旁,以身体的接触来弥补我内心的空荡,可是……可是……那是我的妈妈呀!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心里一片怅惘,我睁大了双眼,却仿佛什么也看不见。
朱婉君轻轻地合上了桌子上的日志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布满星辰的夜空。她似乎想要找出哪一颗是属于自己的,或许可以当作自己精神上的依托。忽然她愣了,随即拿起笔来,在一张纸上轻轻地扫出了两个字,还加了个问号:“姜怡?”
这时如果你仔细观察她的眼睛,就会发现,那一双原本困惑迷茫的眼睛,突然闪射出一道晶莹的光,瞬间变得清澈、锐利了起来。
第二篇 查房
今天是星期一,依照惯例,医院领导上午要依次到各科室查房,或者检查各科室的工作情况。然而本周领导却没有去内科、外科等主要科室,主要的检查内容反而是辅助科室的医疗设备及工作情况。
每次查房我都要跟随,记录汇总,然后写出报告,再呈给领导审阅,我在这方面一直都做得很好。很多时候,报告需要手写,我的字也漂亮,深得领导的赏识。这天我陪着院长、主管副院长、医务处长等领导,依次检查了病理科、检验科、放射科、制剂室等,我心里很明白,领导这次主要检查的是医疗设备,因此每一项都作了认真记录。最后到了理疗科。理疗科的医疗设备不算很多,大部分也符合标准,只有一台烤电设备的零件需要更换。事情不多,检查后还有点儿时间,院长便问起了病人的治疗情况及治疗后的效果,多数是主管医生及主任来回答,顺便抽空聊了聊工作中遇到的问题。
前来检查的众人里,包括医院领导及陪同人员在内,只有我一位女性。由于我身材高挑,连白大褂都是经过改制的,腰部收得恰到好处。这天我还特意穿着高跟长筒靴,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六了,也就是一位长得比较高壮的主管副院长略高于我。再加上我相貌漂亮,站在众人当中,便如鹤立鸡群般,很是扎眼。理疗科的医护人员大多数都是男性,除了姜怡之外,只有两名实习的女员工,年龄都将近四十岁了,此时大概是不想被院长提问,都躲得远远的。
按照习惯,我陪同在院长右侧,此时正站在病床边,院长的对面,位置很醒目,理疗科的男同事大多数时间都把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我感觉得到,投射到我身上的目光大都包含着欣赏、赞美与羡慕,我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这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嘴角露出一丝自豪的笑意,尤其让我得意的是,这里是姜怡所在的科室。想到这,我不由得用目光去搜寻姜怡,想看看她的反应。
姜怡来得晚,只能站在以沈主任为首的队列后面,很不显眼。显然,她发现了我在看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接着好像是不愿意看到我这副自以为是的傲慢样子,又给了我个白眼,将目光高高地投向房顶,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我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嫉妒与不甘心。
这时院长指着病床上的一位病人问道:“这是谁负责治疗的病人?”沈主任朝后面点了一下头:“姜技师,你过来,回答院长要问的问题。”姜怡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她不从沈主任那边走,非要从我的面前过去,更可气的是,明明能够通过,她竟然用手拨拢我的身体,让我向后退,真是放肆。我挺着上半身不动,脚下却没站稳,一只脚向后退了半步。还没有等我的另一只脚跟着退过去,她的脚就踩了上来,足弓处正踩到我的脚面上,还用斜眼扫了我一下。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轻轻移开脚,贴着我身边站定。我用余光狠狠地瞪着她,她却只当不觉。
院长问她病人情况、治疗方式、病人恢复情况以及下一步的治疗措施等,没想到姜怡竟然滔滔不绝,条理清晰,措辞严谨,翔实明确,再加上她天生的富有磁性又脆生生的声音,硬是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只听她清喉娇啭,莺惭燕妒,就连我都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很好听,院长更是不由得频频点头:“把病人的病历,还有你自己的最近的治疗记录,都拿来给我看看。”
姜怡好像是早有准备,将手上的一份记录双手捧给院长。后面也有人拿来了病历,交给姜怡,姜怡侧过身子去接,她的一条腿向我这边抬起,谁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正好踢到我的小腿上,我那原本光亮的靴筒被她的靴子底面蹭了一个清晰的白脚印。她站稳身子,却又把脚踩到我一只脚的侧面,我也有所准备,不等她踩实,便将脚背侧收,毫不客气地反脚踩她的脚背上。不得不承认,她的反应真快,我俩靠在一起两只脚悄悄地用侧边互相磕碰了几下,最后她再次将我的脚踩到下面,我抽了几下都没抽出来。大庭广众之下,我又不敢明着和她争,只好先忍着。
院长看了一会儿,摘下眼镜,向我俩的方向看来,这下我更不敢动了。姜怡明白院长的意思,又将病历双手递上去,这时她将身体前移,连脚后跟也抬了起来,我想趁机收回自己的脚,没想到,那一刻她身体的重量全部集中到脚尖上,虽然时间很短,却痛得我暗暗咧嘴。
院长接过去,对比着看了一会儿,这期间,我用力抽着自己的脚,却仍然被她死死地踩住,气得我真想直接给她一拳头。我侧眼看见,她长长的睫眉下一双眼睛不停地闪动着,就知道她也在偷偷用余光观察我的表情,嘴角还隐约露出了一丝讥笑。
院长把病历放在病床上,又看了一眼姜怡的记录,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你是叫,姜怡是吧?嗯,不错,写得很好,很全面!看来你对工作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字也写得很漂亮,记录整洁,字体工整,治疗措施制定得也很好,年纪轻轻就能做得这样周全,很不简单呀!”
院长合上资料,竟然把它递给了我,我愣愣地接过来,一时间没能理解院长把姜怡写的东西拿给我看是什么意思。院长拿出一只手帕,擦了一下眼镜,然后用拿着眼镜的那只手给我指了一下:“你看一下吧,小朱,我一直很欣赏你写的工作汇总报告,你的字写得也很好,不过我刚刚看了小姜写的东西,觉得你还应该有提高的空间。我给你看的意思,是让你学习一下别人的优点,更进一步地提高自己。”
其实我一直真的很感激院长对我的关心和鼓励,中肯的批评更是对我的爱护,要是拿我与别人对比,我一定能够虚心地接受。问题是,这是姜怡写的东西,而且院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明白白指出我不如姜怡,甚至好像在说我有许多方面都比不上她,这让我一下子难以接受。尴尬、愤懑与失落同时袭来,我低下头,翻开姜怡写过的资料,随意地看了一下,根本就没心思看内容。不过的确,姜怡的字写得很娟秀,而且横成行,竖成排,非常工整,的确有比我强的地方。
院长等了两秒,追问了一句:“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院长的问题不能不回答。我的脸估计僵得就像一张扑克牌,很不情愿地回了一句:“还可以。”
院长哈哈乐了:“还可以?你的口气不小啊,是不是有比你强的地方?”
我知道院长在给我个台阶下,可我支支吾吾的,怎么也不想说出来,那忸怩的样子反倒逗得很多人暗暗憋笑,甚至连房间里原本比较严肃的气氛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这时,我的后腰被人杵了一下,我还没发应过来,就听到姜怡的声音在耳边追问:“喂!说话呀,为什么不回答?院长问你话呢!”
“哄”的一下,几乎全场的人都笑了。大家大概是都没有想到,姜怡是被院长表扬的人,本该谦虚一点,谁知她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撺掇我主动承认院长对她的赞扬。在他人看来,她似乎还是一个天真可爱、没有心机的小女孩,但我知道,那是她急不可待地想趁机看我的笑话。我更加扭扭捏捏了,偷偷瞟了院长一眼,又狠狠地瞪向姜怡。姜怡睁着两只亮亮的大眼睛,还在看着我,眼皮都不眨,见我还不肯说话,就又拿手指头来杵我。我手里拿着东西,只好扭动身体避开她的手,活像一个被人强迫上台表演,却因为羞涩腼腆而张不开嘴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又逗得大家欢笑了一阵,这次就连院长和其他医院领导都禁不住笑了。
姜怡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咄咄逼人,反倒像是在陪着我扮丑,又瞬间转作俏脸通红,顾盼含羞,深深地低下头去,容貌更显秀丽,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盈光。我感觉到,众人欢笑之余,视线不住地在我和姜怡的脸上扫来扫去,不禁更觉两颊发红。不过我的心里的恼怒倒是减轻了一些,毕竟我们俩是全院最漂亮的女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容易引起大家的瞩目。姜怡似乎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我们俩低着头,不约而同地偷偷向对方瞥了一眼,眼光意外地对扫,这次却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立刻分开。她踩着我的那只脚也不知不觉移开了。
院长首先止住笑:“其实,你们两个都不错,以后要经常交流,相互学习。一同进步吧!”说完便转向其他领导,一边闲聊,一边带着大家出去了,今天的查房就此结束。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姜怡,还有那位瘫在床上、被当作业务标杆展示了一通的可怜病人。
我瞪了姜怡一眼,以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给了她一句:“没有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说罢转身向门口走去。
姜怡追到我身后,拉住我的白大褂:“喂,你是不是因为院长表扬了我,心里不服气呀!”
我扭过头来,扯回自己的白大褂:“别臭美了你,院长哪次下来不表扬几个人?你算什么!给根葱就想装象,院长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予你们这些基层人员一点儿精神鼓励而已,得意什么!”
姜怡盯着我的眼睛笑了:“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这是嫉妒,嘻嘻!”说罢,她挤开我,臭美地笑着,扭着腰走向门口,白大褂下面一对乌光闪闪的高跟长筒靴“咯咯咯”地敲打着地面,像是一连串刻薄的讥笑。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光亮的脚面上还留有她刚才踩过的印迹。
我叫了她一声:“你站住!”
姜怡回过头来,看向我:“干嘛?你还想……”没等她说完,我就猛地朝她的后背挨过去,勾起被踩过的那只脚来,脚面贴在她那雪白的大褂上,一直蹭到她的臀部,用力一抹,将脚上被她踩脏地方的污垢毫厘不爽地还给了她。
她可能由于没有感到痛,一时没意识到我在做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走出了房间,然后才扭转身子掀起自己的白大褂。等到她看到上面被蹭脏了一片,甚至还挂上了我靴子新擦的鞋油,我已经在走廊里快步走了挺远。
我听见她在我背后气愤地叫了一声:“你给我站住!”感到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又想象到她恼怒的样子,很是开心,于是想到逗逗她也挺有意思的。
空荡的走廊里,我拔腿就跑,姜怡就跟在后面追。我怕被人撞见失态,没敢跑太快,结果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姜怡拽住了白大褂的后衣襟。我感到我的一条小腿被尖锐地撞了一下,应该是她的脚尖踢到了我的小腿上,没想到她用的力道不小,痛得我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嘶嘶”地捂着被踢痛的小腿。姜怡松开了我的衣服,蹬着白大褂下面的那对黑亮的高跟长筒靴,得意地踱到我的眼前。
“哼!得了便宜就想跑,哪有这么美的事!就得给你这种人点儿颜色看看。”
我抬起头来,她叉着腰,正眯缝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见她得意的样子,我还是来了气。我的小腿有靴筒阻隔,揉了几下就没那么痛了。我并没有马上站起身来,而是趁她没注意,伸出一条腿对着她的双腿猛扫过去,谁料想她早有防备,向后一小跳,“踢踏”两声闪开了。我见没成功,便直起身子,准备再向她进攻,没想到她竟然扭头就向走廊的深处跑去。
我一愣,按照姜怡的性格,她不应该退却呀。很明显,她是在欲擒故纵,想把我引过去。我对我俩能产生的最激烈的冲突心中有数,有自信能将她的伎俩全都回敬给她,自然不怕她。况且理疗科是我跟着领导检查的最后一个科室,刚刚检查完,我上午就没什么事了,因此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抬腿就追。姜怡跑到走廊尽头,推开一扇门进去了,我跑过去抬头看见了“女卫生间”的牌子,也没有犹豫,推门就跟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里面空空的,没看见人,有几个蹲位的门是开着的。我刚想过去查看,忽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用手臂锁住我的双肩,抓起我的一只手臂,别到身后,前胸高高的两峰紧紧贴住我的后背,柔软的小腹和绷紧的大腿托着我的臀部。她好像还将一条腿伸到了我的前面,绊住我同侧的腿,感觉硬邦邦的。还有一条腿配合着贴住我的另一条腿,将我的身体紧紧地缠住。摩擦的触感告诉我,她跟我一样身穿白大褂,脚上穿的是黑色高跟长筒皮靴。
这当然就是姜怡。我丝毫没有惊慌,瘦小的后背顶在她丰沃的胸口,握住她的手指,奋力地扭动肩膀,摆动双臂,甩动自己的腿,很快摆脱了她小腿的勾绊,又把我这条腿插到她的双腿之间,去勾她的脚踝,绊她的小腿。
我们俩在厕所里磕磕绊绊地挣扭着,我的力气消耗了不少,可仍然摆脱不了她纠缠。姜怡采用的方式很实际,除了双臂抱紧我,牢牢贴在我的背后,根本就没有采取其他行动,她的身体贴紧我,亦步亦趋地随着我的身体摆动,似乎丝毫没有反击的念头。我忽然明白了,她是想尽量地消耗我的体力,等我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再进行反击,一举将我制伏。这时才想到这一点,好像晚了一些,我已经根本没有了优势。虽然姜怡根本想不到我正在接受训练,体力及缠斗技巧在妈妈的指导下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可是现在我肩背、双腿还没有完全从训练的酸痛中解脱,耐力和爆发力无法全部发挥,况且即便是全部发挥,我也没有信心将她彻底制服。我原本预想的是,等到训练完毕再与她交锋,现在只好一边继续与她缠斗,努力把她从背后甩下来,一边想着对策。
我开始不客气地骂她:“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只是会从背后偷袭,放开我,有本事我们俩面对面地较量一下!”
姜怡这个死丫头鬼精鬼精的,一点儿也不吃我的激将法,她嗤嗤笑着:“谁让你那么弱智呢!明明知道我在里面,还是傻兮兮地往里面闯,还没见过你这样愚笨的人呢……喔哦,你就挣吧,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我的手臂、躯干仍然被她搂得紧紧的,她死赖地不肯放松,我只好一次次地将腿向后伸去,绊她,每次都被她的腿轻易地挣脱。最后我有点儿急了,便用脚上的靴子后跟向后照着她的小腿上使劲地磕,时不时还瞅准时机在她的脚背上踩一下。姜怡被我又是踢又是踩的,肯定是痛得受不了了,我感觉到在我大腿下面,她浑圆的大腿像一双筷子一样开开合合,想必是要把我的双腿都夹住。然而我俩脚上都穿的都是及膝的高跟长筒皮靴,靴子的表面太过光滑,我缠不住她的腿,她也不可能夹住我的双腿,我滚圆的大腿、光滑的小腿被她用同样的下半身夹来夹去,却一直滑到外面,好似筷子夹煮鸡蛋一样空费力气。两个身体就这样勾勾绊绊着,纠缠不休,我跟她心里都越来越急,挣扭的节奏都越来越重复。
忽然,楼道里传来一声咳嗽,音量虽然不大,但还是把我俩吓了一跳。我们瞬间停止了动作,屏住呼吸小心地听着,前胸后背传来彼此剧烈的心跳。还好,片刻后传来关门声,显然,那人进了另一个房间。
我和姜怡都怕万一有人推门进来,我俩这副样子不好解释,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松开我,只是抱着我往洗漱间的深处推,我挣扭着她的双手,脚下却配合着往里走。她一直把我推到最里的一个蹲位门口,才将我的身子松开,同时用力把我往里面一推。我被她推得一下子按到里面的墙壁上,赶忙用手撑起,翻转过身体。
从进门以来,我一直窝窝囊囊地受制于她,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对等,怎肯罢休?我怕她趁机溜走,正想扑过去缠住她,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姜怡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反而迎着我贴了进来,还顺手拉上了这个蹲位的门。
我终于又一次面对着姜怡的脸,她背过手去,插上了门闩,然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漆黑的眼瞳散发出媚艳的光,弯弯的秀眉下,杏目含怨,原本明艳端丽的脸蛋这时却给我一种阴阴的感觉。她嘴角形成一道婉转的弧,勾勒出一抹森然的笑,我一时间被她这反常的神态惊呆了。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场合,男人看我时才会露出这种神色。
或许出于女性本能的警惕,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蹲位的空间很小,我的后背直接贴到了一侧挡板上,已经退无可退了。很难相信,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那样怯懦:“你……你想干什么?”
姜怡并没有吭声,她的小嘴里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身体缓缓地向我移动,她似乎在有意地对我显示一种肆无忌惮、带有侵略性的气势,好对我形成强力的震慑。
然而姜怡毕竟还嫩,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冷哼,她以为这样就能够进一步在气势上压倒我,或许同时也借以掩饰她自己内心的心虚,但她毕竟是女人,实际上她无论如何模仿,根本还是没有男性先天的粗横蛮暴。她的声色太过娇柔,她身躯的移动太过迟疑,她看似阴冷的眼瞳中暗含疑虑和动摇,这样反而使我原本有些犹豫惊恐的心平静了下来。我意识到,我眼前的这个人,也不过是与我体力相当的漂亮女孩子,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也由衷佩服她这番勇敢的做作,的确让我吓了一跳。我冷静下来,并没有进行相应的反制,而是认真地观察她进一步要采取怎样的行动,这倒让我越来越感兴趣。
我用眼神表现出惊恐,同时端起两只手臂,交叉于胸前,手掌笨拙地护住胸部两侧,抿紧双腿,并拢脚尖,身体微缩,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姜怡并没有察觉出我的做作,她的美目中散发着讥讽的光,她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她挨到我的身上,突然抓住了我的双手,向两侧高抬,用掌心把它们抵在隔间的挡板上,鼻尖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子,黑栗色的瞳孔死死地锁着我的双眼,目光如水剑般逼近,像要刺进我的双瞳。她的身体柔软而又坚定地紧贴住我的前身,一对滚圆的膝盖挤进我的双腿间,用力将我的腿向两边分,脚尖也先后插进我的小腿中间,如此这般将我的双腿分开。她丰腴温暖的大腿越来越深地挤在我被撬开的大腿内侧,看起来倒像是我在锁固着她,绷紧的小腿肚则紧紧地挤到我的腿肚后面。我们的下肢就这样像晾衣夹子一样别在一起,我俩挨蹭在一起胸峰、小腹也随之贴得密不透风。
可能是为了更进一步袭扰我的心神,她接下来的动作带着更强的侵略性。她开始貌似无意用鼻尖蹭磨我的鼻尖,目光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我感觉到她的嘴唇间缓缓溜出一道微缝,对着我的嘴唇缓缓吐出温软而又迷醉的空气,我紧抿的嘴唇内仿佛火山爆发,我的牙齿隔着嘴唇被她的吐气瘙痒得酸麻,唾液如决堤般在舌齿间汹涌。我用逐渐失控的理智轻咽了口水,嘴唇还是颤抖地张了开,贪婪而又小心地呼吸着她灼热的吐息。她的鼻尖在摩擦中逐渐向我贴紧,最终深深地抵在我的鼻翼内侧,将彼此的一个鼻孔压倒,她柔软的双唇颤抖着包住我的上唇,随即用身体剧烈地冲上我的双乳和小腹。我迫不及待,也将早已湿润滚烫的双唇贴了上去,与她同样躁动的双唇厮缠蠕动,身体也暗中配合着,加剧她愈加放肆的摩擦和冲击。
我在让人心迷神乱的刺激中,清晰地意识到她在摸索着控制我的方法。她大概认为这样暧昧的侵略远比与我厮打或者扭斗来得轻松,心理效果也会更好,这倒是与我的策略不谋而合。我和姜怡都知道,自己想彻底压制住对方,光靠体力上的优势并不能够达到最佳效果,取得搏斗中的胜利后,还要在精神上彻底战胜对方。现在这种局势,在她看来是从精神层面取得上风的最佳时机。
假如她在一周前采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我恐怕会真的会被她镇住,弄得不知所措,进而丧失抵抗能力。然则,她不可能想到的是,这一阵子妈妈对我进行了各项能力训练,不光是体能方面的,还包括了身体的引诱和刺激。我和妈妈有过几次打斗、扭缠,其间敏感部位的厮磨、肢体缠绕翻滚时的相互蛊动,其刺激远比此时姜怡所采取的方式要强烈得多。因此姜怡的这番举动,虽然让我的体内产生了一些驿动,但仍远远达不到令我意乱神迷的程度。何况现在我俩不但穿着密实的毛衣,外面还套着肥大粗糙的白大褂,她倾尽所能的刺激好似隔靴搔痒,这番努力着实有点事倍功半了。
姜怡此时虽然攻势强劲,但其实还是点到为止,丝毫没有放下戒备和犹豫,突破两人衣服下的防线的意思。这副若即若离的姿态,让我心里不禁暗暗感到好笑,她这样无疑暴露了对自己缺乏信心。我们俩曾经在几乎裸露的状态下发生激烈的扭缠打斗,各自柔韧而富有弹性的身体对对方都有相当的诱惑和震慑,这种真切的体验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各自的心里,每当身体再次接触时,总会唤醒一份赤裸的羞涩,其中又含着一丝不期然的欢愉。姜怡这种想吃热豆腐又怕烫嘴的表现,想必是唯恐自己在侵略的过程中也情陷其中,不能自拔,这样畏畏缩缩的举动,在我看来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这,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恶作剧的想法。不可否认,姜怡是个美丽、聪慧、诱惑力极强的女孩,每次与她相互接触,都能让我萌发某种亲近的欲望。我装腔作势地顺应了她一番,便开始主动施展一些手段。我悄悄伸长脖颈,让自己的嘴唇处于相对的高位,逐渐低下头压住姜怡吸吮蠕动的双唇,直到彻底反噬了她滚烫的唇舌,强势地包络在自己的嘴唇中间,吞含咀嚼。同时胸部前挺,磨蹭着压在她坚挺的乳房上方,两个腿肚别在她的两腿后侧,用力反圈回来,缠住她的两条腿,以一种微微高于她的优势体位,将我俩的身体更进一步地贴紧,直到胸骨都能隔着衣服感受到姜怡丰乳下方的苗条骨骼,微微内凹的肚脐都对在一起互相温暖。彼此的大腿根随着互缠而愈发松软无力,我的小腹猛然向前顶,瞬间让两人肚脐下的燥热连成一片,同时扭动身躯,让摊成四片圆饼的胸峰相互搓揉蹭擦,贴在一起的小腹互相碾磨挤压。
我这突如其来的反客为主,一时让姜怡有些措手不及。我用全身感觉到她的动作滞涩了半拍,好像开始犹豫退缩。我现在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既然是她首先挑起的事端,那么后果就应当自负,作茧自缚也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我继续缠紧她的身体,加大了动作幅度,虽然我自己的身体受这种畅快舒适的感觉所影响的程度,未必下于她,但我还是比较自信的,相信能够掌控自己,此时必须在气势上彻底压倒她。姜怡大概还没有想到我是早有准备,以为我只是受到她挑逗而产生了过度的生理反应,随着我的反馈,她也加剧了与我的摩挲,但她的呼吸却在我之前,变得急促混乱了起来,身体也出现了微微的颤抖,看起来她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刺激带来的快感。她像是无法继续控制与我激烈缠绵在一起的嘴唇,只是用贴在我脸颊上的鼻子如打喷嚏般娇哼出一腔热气,随即松开了按着我那双手,用力推我的双肩,身体也急忙向后退,试图与我拉开一些距离,想必是身体的冲动即将失控。我感觉到她坚挺的胸脯随着那口湿湿的热气,骤然变得柔软驯顺了不少,但我的身体仍如附骨之蛆般追随、厮缠着她,后来索性紧紧搂住她的后背,调动起上半身正面的每一寸肌肤,贴紧了她退缩的身体,继续侵入她柔软的怀抱。
姜怡慌乱地推了我几次,都没能奏效,情急之下,忽然囫囵地咬了一口我的口唇。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得我松开了她的身子。我根本没想到她这时候会突然开咬,我捂着被咬得最疼的下唇,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姜怡则杏眼圆睁,凝睇含羞,双颊绯红,朱唇微张,柔舌半含,也是一脸的惊诧与疑惑,仿佛刚才只是下意识地咬了我一下,自己也处于震惊之中难以恢复。我们的下身仍然深深地交叉在一起,手臂自然地互相抓着,撑开彼此的上半身,在错愕中茫然对视,恍惚了不知多久。
忽然,我想起自己才是被咬的一方,眼神中率先有了一分恼怒,紧随其后的是一阵难以表述的羞臊。我的手自作主张一般,快速地探到她纤细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痛得她“哎呀”叫了一声,那对迷离的双眼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哪里肯吃这个亏,也迅速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痛得我吸了一口凉气,回手又在她红彤彤的脸蛋上拧了一下。姜怡几乎同时伸过手来拧我的脸,我扭头躲开,她便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连头上的白帽子都扯了下来。我原本盘在白帽子里的一头乌发一半飘洒下来,一半被她握在手里,痛得我不得不将脸扭回去,也被她在脸颊上拧了一下。我这下彻底发火了,不顾疼痛,也一把揪住她的白帽子,丢在地上,她裹在里面的一头长发也纷飞披散了开来。
一时间,我们俩一会儿抓着对方的头发,互相撕扯几下,扯痛了就不约而同地松手,揪住对方的衣领,照着对方乱糟的头面胡乱地拍打,不知何时分开的脚尖也不时向着对方的腿脚踢上几下。我和姜怡都是披头散发的,视线几乎完全被彼此散乱的长发遮住,在这只有很小空间的隔间里,毫无章法地乱踢乱打着,扭成一团的身体像一阵小龙卷风,在三面木板、一面墙中间滚来撞去。
混乱中,我的一条腿被姜怡绊住,她趁机用力一推,我手忙脚乱地失去重心,一屁股向后坐了下去,误打误撞,正坐到了合着盖子的马桶上,姜怡的身体也被我拉扯着,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松开双手想推开她,却被她用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用臀部挪动着后退了一点,想让出站起来的空间,不想被她身体前顶,我俩就像对面对面玩跷跷板一样,一起坐在了马桶上。
不大的马桶自然不够我们两人同时坐稳,她倒好,将两条小腿轻盈地从我的小腿外侧掠过,抬过我的膝盖,臀部向前一蹭,两条大腿稳稳地跨坐到了我的大腿上。我用小腹奋力向前顶,想把她从马桶上顶下去,却将她的两条滚圆的大腿越挤越高,我的大腿内侧几乎感觉到了她丰实的臀部,她的膝盖也快要夹到我的腰间。她像是要复刻刚才的优势,再次将我的双手举起,向后推去,身体凭借重心优势向前压,又将她那鼓囔囔的胸脯堆在我的前胸上。我的后背靠在马桶瓷质的水槽上,在两个人的体重下硌得生疼,我脚下发力,抬高身体,胸脯奋力地挺到与她的胸脯相平的高度,我俩的胸部瞬间又正对着挤压成了一滩。
我们俩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姜怡的呼吸都变得很重。我感觉到她的大腿正沿着我的大腿缓慢地向下滑,她的后背没有支撑,臀部吃力地向前一努一努的,维持着与我在体位上的均势。这股力道经由她纤长的腰肢,传达到我们挤压着的胸脯上,形成一上一下的轻微揉搓,让我稍稍也有些泄气,脚底再也使不上更多力气,不然也许可以趁机把她掀下去。
她好像意识到这样维持平衡,彼此都不轻松,索性将小腿向内绕过我的腿肚,穿过我的腘窝,紧紧缠住我的两条小腿,然后奋力向后抬,将我的两只脚都抬离了地面,这样我们两人的四条腿全都悬了空,但她的上半身却趁机全部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后背瞬间被硌得比刚才更疼。我死命地将姜怡的双手向后推,摆动着双臂,扭动着身体,好不容易再次挺直了身板。
挣扎撕扯中,我们俩两两紧握的手在共同的用力下越举越高,四只手臂全都向对方头顶伸直,最终将两对滚圆的胸脯毫无防备地抬了起来,暴露给对方,随着重心相靠,正对着紧贴在一起,在不可开交的挣扎中剧烈地蹭擦。粗糙的白大褂下,两对酥胸的乳尖被手臂牵引得高高抬起,隔着贴身的毛衣和薄薄的两层白布,正对着相互挤蹭,我俩感觉到彼此的胸部在以最敏感的角度反复摩擦。
那么一种麻痒快慰的感觉,让我俩的意识一时间被这种兴奋所占有,放弃了防卫,丢掉了羞涩,忘记了敌意,不知何时放开了抓在一起的手,不自觉地扶在对方的小臂上,脑门隔着披散的头发无力地抵在一起,任由四只失控的乳房越来越用力地互相搓动。由于体位无法相互接触的小腹则像着了火,只能一耸一耸地,像骑马一样将上半身送到对方的怀里。
我们将身体交给这莫名的共振,只是尽情享受这美妙诱人的时刻。也不知是谁的嘴唇率先走漏了灼热的欲火,不久,浓重的娇喘声、荡人的娇吟声、粗糙布料摩挲的细腻“沙沙”声,以及我俩勾缠在一起的高跟长筒皮靴相互摩擦的皮革声,像膨胀的气球一样越来越高,逐渐充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我和姜怡都已沉浸在忘我的亢奋之中,任由共鸣的激情持续攀高,顾不得这失控的对抗如何收场。
“姜技师,姜技师在吗?”突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呼唤,我和姜怡一下子停止了一切动作,将呻吟吸回喉咙深处,紧贴着僵在那里。接着又是几声呼喊,仿佛确信她就在里面。
姜怡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瞬时抬起了脑门。这时我们发现,我们的双手已经不知不觉从小臂爬上了对方的后背。她推开我就想向外跑,却忘了我俩的双腿还一节节地缠在一起,我被她带得向前一冲,又本能地抱住她一起跌倒在地上。姜怡甚至顾不上推开我,慌乱地挣扎着自己的双脚,最终在我俩的共同努力下,才手忙脚乱地松脱了。她从地上随便抓起一只白帽子,开门跑了出去。我们可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与对方一起在厕所里激烈地纠缠过,毕竟没法解释。我庆幸不会有熟人来理疗科厕所找我,但还是担心被人撞见,只好缩在蹲位里不敢吭气。
厕所门外传来姜怡的声音:“什么事呀,小萌?”原来是她们科的进修医生韩小萌。
韩小萌的回应有点迟疑,但很快就用平常的口气说:“还好你真的在这,找你半天了,主任找你有事,快去吧!嗯……你这衣服怎么这样乱糟糟的?头发也是这么乱?”
姜怡在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支吾:“我……我是在……”
韩小萌的声音无意逼迫:“好吧,好吧,你快点儿整理一下,去主任办公室吧,我先过去了。”
听到这话,我知道不会有人进来了,赶紧出去,对着镜子开始整理,我可不想像姜怡那样被人看笑话。镜中的我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几缕头发乱糟糟地飞起来,脸色发白,却并不是憔悴的惨白,倒像是亢奋状态下猛地被凉水一激。右侧脸颊上,一道粉红的飞霞格外瞩目,想必是粘到了姜怡的口红。我的心用力跳了一下,甚至有点疼,镜中发白的小脸随之涨红了。我赶忙拧开水龙头,把脸打湿擦净,三下五除二把头发藏进帽子里,只想着离开这个地方。刚走到门口,姜怡却推开门又回来了。我当然知道是她,但呼吸还是停了半拍。
她美目圆睁,双颊红晕未褪,狠狠地盯着我:“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你给我等着,有时间再和你算账。”
我看着她这副发狠的样子,心里竟然放松了不少,转而又开始不由克制地笑,笑到扶着腰,倚着盥洗池,弯了腰杆。姜怡的左腮处也留着我的口红,她这么久竟然毫无察觉。
姜怡瞪着我:“笑什么?想让我现在就教训你一顿吗?”
我笑够了才缓缓直起身子,自顾自地绕过她,打开门,回头朝她点了一下自己的左腮,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便用力关上门快步离去。没走几步,就听到姜怡在厕所里压着声音怒骂:“朱婉君!你这个坏蛋,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第三篇 争床
这是星期五的清晨,我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妆比往日稍微加重了一些。头上两指宽的淡粉色发箍,簪住我那乌黑披肩的秀发,金瓒玉珥,更加张扬了自己的艳丽,显得妩媚而不做作,当真是风娇水媚,丽女盛饰。米黄色的紧身羊绒衫,紧贴着自己惹火的轮廓;黑色的百褶中裙,谨慎地显出凸翘的臀部;浅褐色的风衣,使得我那撩人的身段半遮半掩;裙摆在膝盖上方不远,显露出窄窄一段肉色连裤丝袜包裹的滚圆大腿的轮廓,诱发着人们的想象与觊觎;脚上蹬着那双习惯到仿佛长在小腿上的黑亮及膝高跟长筒皮靴,俏丽中透出英爽的身姿,四寸高的楔形鞋跟,轻快地点着地面,仿佛在畅诉一位妙龄女郎的心思。
这几天,天气都是特别地好,阳光温和,空气微润。微拂的晨风,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开着车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清凉的微风穿过车窗,拂动着我的秀发,轻撩着我的面庞,我此时心情愉快,一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打开碟片开关,耳边传来王菲动人的歌声,那是《最终幻想8》的主题曲《Eyes On Me》。我稍稍压着车速,歌曲结尾处正好到了医院楼下,心情爽朗,不由随着乐曲轻声哼了起来:“If the frown is shown then,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mer。”
停好车子,我便直奔办公室。每到周一和周五,事情就会比较多,我要先将本周的会议记录整理一下,打印好院长下周要演讲的医学论述报告,再将各科室一周的工作总结在电脑里归纳好。处理完这些,就花了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之后休息了一下,我才忽然想起该给胡磊打电话了,拨过去,没等片刻,胡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那绷着的神经随之放松了不少。
我的声音甜甜的:“嗨!小胡,上午好,干吗呢?从你的声音中听出你的心情不错呀,有没有被一位美女迷倒了?”那个姜怡时刻都不会让我放心,鬼知道她又暗中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去挑逗胡磊,这种心术不正又鬼精的女人最难防。
听筒里传来胡磊的声音,虽然还是天生嘶哑的嗓音,但说得很轻柔:“有呀!一到班上,心里总是被一位美女的靓影缠绕,现在听到了她那夜莺般的声音,我都快被迷倒了,噢!天呐,开心死了!”
胡磊外观各方面都不怎么样,但的确很会哄女人,有时我甚至感觉他挺可爱的,况且让他开心绝对大有好处,现在尤其不应该让那个鬼精的姜怡抢先。我吃吃地笑了:“怎么样?没真的晕倒吧!嘻嘻,快,再说点儿好听的话逗我开心!”
胡磊发出讨好的尖细声音:“还有好多好多耶!我现在想把心都掏给你!这样吧宝贝,中午我们出去吃饭,那时你想怎样都行!”
他的邀请我听到当然开心,心自口出:“你这家伙说得好听,就我们两个人吗?”
胡磊那边的声音支吾了起来:“嗯,这个,这……”
罢了,我也不要让他为难,既然避免不了,索性不要回避,只要我跟姜怡的比斗分不出胜负,这种情况根本就避免不了,还不如主动面对。万一逼得太紧,让胡磊狡兔三窟了,岂不更麻烦?我“咯咯”地笑了:“逗你玩呐!无论怎样只要是你开心就行。”
胡磊那边果然开怀起来:“我的好婉君,爱死你了!说定了,宝贝!我们中午见!”
我也挺开心地笑着:“好的,我们……等一下。”
这时浦副院长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资料。我连忙捂住电话,站起身来:“啊!浦院长,您有什么吩咐吗?”
浦副院长见我在打电话,顿了一下:“你是在和胡医生通电话吗?”
我点了点头,马上接着道:“我们没啥事,只是随便聊聊,有什么事您就请吩咐吧!”
浦副院长迟疑地说:“真的没事?”我又确定地点了点头。
浦副院长道:“那么就麻烦你去卫生厅一趟吧,把这份资料送过去,这是市卫生局要求的。”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点头道:“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就去。”
浦副院长笑了:“那就辛苦你了,如果时间长了,你就在街上吃吧,多少都没问题,找我签个字就行了。噢,对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要紧的东西都锁好,这里人多,太乱,一会儿给你换一间办公室,东面朝阳的第一间。”
我一听很高兴,那一间挺大的,又比较偏僻,朝向还好,胡磊过来也方便多了。我连忙躬身答谢:“谢谢领导!”
浦副院长笑着摆了摆手,扭动着胖胖的身体出去了。我把电话放到耳朵上,胡磊的声音传来:“喂,是谁来了?”
我笑着:“是浦副院长,让我去一趟卫生厅,送份资料,不知道中午吃饭时能不能赶回来。”
胡磊的声音阴沉起来:“那个老家伙,怎么净找麻烦,不要理他。”
我连忙捂住电话:“说什么呢你!我毕竟还是员工,这是我该干的活儿,喂,你放心吧!我尽量早点回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搬到东面那间最好的房间了,我们在一起能有更多的自由了,嘻嘻。”
胡磊好像一点都不惊奇,慢条斯理地说:“那就好,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等你呀小乖乖!”
放下电话,我马上意识到搬家这件事,这家伙早就知道了,闹不好就是他的主意。嗨,管它呢,反正是好事,我感觉周身轻松,抓紧时间处理完出发前的琐事。
这一次去厅里,比我预料的拖得要久。送完资料,领导又要审核一下,还问了一些医院里的工作情况,都是简单的事,我可以回答。但之后还是没有走脱,不期碰到了谭副厅长,又被他询问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拖到吃午饭的时候,谭副厅长还要邀请我一起进餐。我哪里有这心情?以下午医院还有重要的事为由,客气委婉地拒绝了。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钟了,肯定赶不上胡磊的大餐了。在厅里的时候,就已经找机会跟胡磊通了电话,告诉他过了时间就不要等了。
我很沮丧,谁知道姜怡那个鬼丫头又会借这机会怎样迷惑胡磊。心头蹿火,我毫不客气地挑了个贵气的饭店,捡喜欢的好好饱餐了一顿,反正有人给报销。
回到医院,我习惯性地直奔原来的办公室,到了才发现已经没有我的东西了。总值班室的一个小姑娘来给我送钥匙,将我带到了那间新的办公室。比我原来的大办公室小了一些,但是气派多了,宽大的落地窗,有两层窗帘,外层是温柔闲适的粉色纱帘,里面是庄重优雅的红色天鹅绒厚窗帘,都是落地的。两张宽大的红木工作台相对,分别摆放着一台最新样式的台式电脑,还有一些精美的办公用具。厚厚的红色化纤地毯虽然并不昂贵,但也很气派。办公桌后面是两架同色的红木衣柜,中间靠窗是一排宽大的皮质沙发,一张三人,两张单人。门边还有一排书橱,里面有干净的玻璃杯、手巾,还有一些一看就花了心思的装饰物品。我走进房间才发现,门后还有冰箱和微波炉,墙上居然还挂着一块小电视。种种陈设一应俱全,像是被人设计过,用心程度几乎比得上院长的办公室了。
小姑娘告诉我,我原来电脑里的东西已经被她拷贝进了新电脑,但我没心思听。我被这装点气派的办公室惊呆了,不由得“哇”了一声。小姑娘被我的惊叹打断,也不恼怒,只是羡慕地看了我一眼:“婉姐,领导吩咐,你要是还需要什么就提出来,我再准备。”
我仍然在惊喜地四处打量,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心不在焉地回道:“没有了,不需要什么了,嗨!太美了!”
金钱真的万能,我再一次震惊于胡磊那巨大的能量。等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冷落了人家小姑娘。我原来办公室的桌子和柜子正停在门口,等着我自己腾出来,我上前打开柜子,拿出一盒精美的瑞士奶糖,送给那小姑娘:“没事了,谢谢你,有时间常来坐坐。”说归说,没有提前打过招呼,估计即使是院领导也不会随便进来,这里光电话机就有好几部。
小姑娘开心地笑了:“谢谢了婉姐!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你还要收拾呢。”
我点着头:“好的,你去忙吧!噢,对了,麻烦你等会儿把这份文件交给浦副院长。”那是我从厅里带回来的批示文本。
小姑娘听话地接过,轻快地走了。我又四周看了一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叫住即将走远的小姑娘,指着我对面的那张桌子:“哎,再请问一下,这张桌子应该是哪一位的呀?”
那小姑娘顺着我的手看了一眼,笑了:“你放心吧,那一位是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好像是刚从理疗科调过来的,她的名字叫……”我脑子里“轰”的一下乱了,怎么回事,是她?我的牙关紧闭,从齿龈中挤出来两个字:“姜怡。”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小姑娘带点惊奇地问:“朱助理,你认识她?”
我意识到我这时的神情有点怪,连忙掩饰:“不,啊,是的……我和她见过面。”
小姑娘的好奇心太重了,竟然盯着我的脸看。我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这里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外挥挥手,顾不上客气了,根本就是要赶人家走。
小姑娘倒是没在意,一边走远还一边不断地回头看我。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怎个模样,但我敢肯定,那一定是很难看的。我急忙背过脸去,转头的一瞬间还是瞥见那个小姑娘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瘫在自己的椅子上,晃晃头,努力地让自己心态尽快恢复过来。我的内心充满着无奈,人世间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怪异,越是你想回避的东西,就越是要讨你烦、惹你厌、巴巴地找上门来。好在我的脑袋还不算糊涂,至少知道这是谁安排的,不由得骂出声来:“胡磊,你这可恶的东西,明明知道我和她势如水火,还把我们往一起凑,不让我俩一天到晚地斗个你死我活,你就不开心是不是?还有那个姜怡,你就不能拒绝一下吗?干嘛非要往我身边蹭,找打呀你!”
发脾气归发脾气,我很清楚,这根本就由不得我和姜怡,谁让我们不是腰缠万贯呢?这就是命,又想拿银子,又想使性子,哪有这般的好事。我大概也能够明白胡磊这样安排的目的,无非想让我们俩都尽快接受与对方共存的事实。他想得美,鬼才知道我们两个老在一起会搞出什么来……想到这,我不由得回忆起姜怡忽闪的睫毛下那迷人的眼神,搂在一起翻滚时她那荡人的娇喘,还有她那坏坏的噬咬,不知不觉双颊发烫。
“哎呀!”我叫了一声,这时才忽然想起,中午姜怡和胡磊呆在一起,谁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又在搞什么名堂。不行,我得去看看,姜怡这鬼丫头是很会钻空子的。我匆忙站起身来往外走,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姜怡桌前的那把椅子。我得忍着姜怡,我还不能拿它出出气了?这样想着,我对着椅子腿狠踢了一脚,虽然自己的脚震得很痛,但心里还是稍微舒畅了一点儿。
我急急忙忙地把自己的东西从以前的橱柜、抽屉里取出来,往新的柜子里一塞,也顾不上收拾,关门就走。腾空之后,旧的柜子自会有人搬走,估计那时自己也回不来。
医院的西南角是一片绿化带,这里有草坪、树木、人造小湖。一条可并行两部轿车的柏油路自医院大门起,穿过这片绿化带,直接通往一栋三层的白色建筑。道路的两边整齐地耸立着两排白桦树,夏天时绿叶遮天,倒是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蕴。这里是本院的高干休养区,除了工作的医务人员,真正的住客并不算多,毕竟有休养资格的人就不多,何况有休养资格的人也不会在此常驻,偶尔过来检查一下,没问题就回自己家了。三楼最东面的一侧靠近尽头处,立着一块白色牌子,上面写着“闲人免进”四个红字,里面就是胡磊的特护病房。我当然不能算是“闲人”,实际上我对这里已是熟门熟路了,差不多该算是半个主人了。
我发现房门没有关严,便轻轻地推开门,迎面是过道,右侧是宽敞的卫生间,再往里是客厅,最里面就是“休息间”,其实已经成了胡磊的私人卧室。整个套房的地面上都铺着绿色地毯,仿佛一条精修的草坪路,直通卧室。卧室的门掩着,但没关严,我刚刚关好外面的门,就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一男一女细碎的密语。
男人的声音说:“来,再让我检查一下你这里会不会有肿块,再让我号号脉。”
女人“吃吃”地笑着:“唔……哼……嗨!又来了,哪有你这样检查病人的,摆弄个不停,人家受不了了!喂,嘻嘻……哦!”
男声带着嬉笑:“忍着,作为负责人的医生,当然要仔细检查了,啊哦!挺得那么高,摸起来还是挺软的,嘿嘿……”
我当然听得出来,这是胡磊和姜怡正在那里面胡闹,心里不由得蹿出一股火来:“大白天的就又来搞这一套,什么号脉?什么肿块?胡磊这家伙跟我学的这一套都用在姜怡这个鬼丫头身上去了,真该扁他一顿。”
所谓“肿块”,就是平常检查女性病人是否乳腺癌之类时查验的包块,这里当然是男女欢愉中常用的动作;“号脉”当然也不是摸手腕,而是大腿内侧的股动脉,胡磊这个浪荡医生当然不会放弃那里,他甚至未必找得到颈部或者手腕的动脉。胡磊不知道给我这样“检查”过多少次了,他现在又转而逗弄姜怡,真是令人作呕。
姜怡嬉笑的声音再次传来:“嗨,你还摸?我可快要受不了了,再这样的话我要反击了。”
接着是一阵身体翻动的声响,随后传来胡磊求饶般的声音:“哎呀!姑奶奶,你太厉害了,饶了我吧!我的身体都快要被你压扁了。”
姜怡不依不饶:“谁让你那样弄我,好说不听,非要尝到厉害的才罢休,你真是……喔……”
寂静空旷的走廊里,我甚至隐约听到了一阵唇齿吸吮缠绵的声响。盛怒之下,我反倒忍住了冲进去的冲动,想接着听听,这两个人又会搞些什么名堂出来,但渐渐地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只能听到姜怡那燕子呢喃般的娇喘声。
我轻轻地走到卧室门边,刚想探个头观察里面的情况,这时姜怡突然开口了:“喂!你说我的驾驶执照什么时候才能弄过来?只凭打个电话就行吗?”
胡磊道:“你也太急了吧!五天还不到呢。你放心吧,我会催他们的,还有,你开过几年车?”
姜怡想了一下:“大概三四年吧,那时我们家有一部桑塔纳,后来我妈给卖了,我的驾照也不知道到放到哪里去了。”
胡磊道:“是啊,要是留着的话,现在补办个手续就行了,不过你放心吧,拖不了几天。”
姜怡声音有些不耐烦:“先别摸了,你停一下!我还没说完呢!诶,你说,我和她谁更漂亮一些?”
胡磊涎皮赖脸的声音传来:“当然是你漂亮了,她怎能和你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们两个不是打过架吗!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她吃了亏还向我诉苦呢,哈哈。”
听到这,我的肺简直是要气炸了,胡磊这个混蛋竟然在背后这么说我,还是当着姜怡面前这样说,我以后在她面前脸还往哪里搁?非得收拾他不行。
姜怡“咯咯”地笑了:“你不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这样说吧?”
胡磊道:“皇天在上,我若是说了一句违心的话,就让我一辈子做穷光蛋。”
姜怡好像甩了一下手:“我可没让你发誓,你要是穷光蛋,我怎么办?你好可爱呦!”
胡磊像是想起了什么:“咦,婉君怎么还没来,那个老家伙又让她做什么去了?”
姜怡像是在撒娇:“嗯!不许你想她,有我在这呢,还不够吗?你说过的,我比她漂亮呀!”
胡磊一愣:“你和婉君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屋里响起“啪”的一声,肯定是胡磊挨打了。姜怡的声音提高了不止一度:“你这家伙有健忘症啊,刚说过的话就忘了,还发誓呢!”
胡磊拍了下手:“嗨!你搞错了,我说的是我们科室的小刘呀!”
姜怡生气了:“你怎么拿我和小刘比,你这么想那个人,我走了,让她来陪……”
听到胡磊这话,我险些笑出声来,赶紧捂上嘴。胡磊真够狡猾的,他刚才无疑在装傻。
胡磊低声下气地挽留着:“别这样,你们两个都是我心中最疼爱的人,你也不比她差呀!好了,不生气了,啊!笑一个。”
姜怡出奇地没再吭气,也没听到她的笑声。胡磊的声音有些严肃:“你怎么了?别不说话呀,真的生我气了?”
姜怡这时忽然笑了:“我怎么会生气,只要你高兴就行,刚才我的意思是,这里有我在,那个笨蛋她还敢来吗?”
胡磊接着装傻:“笨蛋?谁?”
姜怡“咯咯咯”笑了:“还有谁?就是在你家和我打架,现在你又在吃锅望盆的那个人呀!”
胡磊又有些正经了:“你不要这样说婉君,好吗?那一天你俩只是闹着玩的,再说,她哪里笨了?”
姜怡的语气不知是赌气还是撒娇:“我就要说!那个姓朱的就是笨,又笨,又蠢,又胆小,那一天还和我在厕所里……啊呀,不说了,反正她很可恶。现在好了,你把我们两个弄到了一间办公室,我还不得找机会收拾她?不过呢,为了小磊,我会给她面子的。”
我听到姜怡竟然在背后这么骂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门,疾步冲了进去。
这是一间面积约20平方米的小房间,整个装修成暖色格调,一进门的右手边是张宽度不超过一米六五的床,正对门的是宽大的落地夹层玻璃观景窗,窗前是一张做工精美的茶桌,两侧各有一张西式风格的真皮座椅,与床间距约两米半。中间铺了一块白色丝毛地毯,左侧是嵌入式酒柜、电视机柜、储物柜等基本家具。床下,颠三倒四地放着一双男式皮鞋和一双黑色长筒女式高跟皮靴;床上,胡磊和姜怡正搂在一起躺着,转过脸来惊呆地望着我。
胡磊只穿了条短裤,瘦干干的柴火狗一样的脊背,正半压在姜怡身上,挡着她的一半身子。姜怡则穿着一条灰黑色的毛裙,脚上套着黑色的蕾丝吊裤袜,白嫩的双臂缠住胡磊脖颈,一条修长的美腿缠绕在胡磊腰上,裙子被掀了半边起来,分开的大腿中间有一条白色的丁字短裤,在黑丝袜内侧若隐若现。胡磊的一只手现在还在姜怡的粉色薄棉毛内衣底下,甚至见了我的面还停不下揉捏的动作。
虽然我料想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可真的看在眼里,心中还是阵阵犯堵。
由于我的闯入,两人扭动的身体都僵了片刻。胡磊回过神来,一见是我,兴奋得急忙坐起身子,脸上堆满喜色:“婉君,你终于来了,这太好了,我还怕你又被那个老家伙拉去办什么事了呢!”
姜怡也坐了起来,我的出现看来在她的意料之中:“你这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不敲门就进来,要不要脸啊你!”这倒也没有超过我的想象,但我还是被姜怡骂我的话气得发抖,她的话里不加掩饰地透出对我的蔑视。
我冲到床边,抬手指着姜怡的鼻尖:“你在说谁不要脸呀?当着别人的面不敢说,只敢在背后乱嚼舌根,你就是那种卑鄙无耻的最不要脸的小人。”
姜怡抬起手,一把拍开我指着她的那只手:“别臭美了,就算当着你的面骂你,你又能把我怎样?谁是小人谁自己心里清楚,偷偷摸摸地躲在一边偷听别人说话,一点都不害臊,还有脸在这里说别人是小人,你不是厚脸皮,就是不要脸!”
我这才想到,可能我一进大门就被她发觉了,胡磊应该还陶醉在她的温情之中,没有她这般机警。或许她知道我要来,因此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尽管有地毯,我靴子上的高跟踏在上面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刚才是知道我在外面,于是故意骂给我听,这是诚心要刺激我。想到这,我心里的气稍微消了一些。但毕竟偷听这样的事也不光彩,我不想给胡磊多余的时间反应过来,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借着姜怡打我的时机,我反手就向她的手臂拍过去:“你才是厚脸皮呢!还恬不知耻地说自己多美,好不要脸。”
姜怡反手挡开了我的手臂:“哼!跟别人比,我还不敢说,但至少要比你漂亮一点。”说话的同时,那只手又对我打来,却被胡磊拦住了:“哎呀!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们两人都没再动手,但还是狠狠地相互怒视着。胡磊见状,只好再次打圆场,拉起我的手:“婉君!你能来真是太好了,看你,连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美!别生气了,小姜也是和你开玩笑的,别当真。你们两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我一直都在等你,来,坐下。”
男人爱美女,这是与生俱来的,是再自然不过的本能。男人都是这样,花心就是他们最大的野心,财富就是他们最大的本钱。自有文明以来,女人大多依附于男人而生存,世上的财富绝大多数是都掌握在男人的手中,即便是少数拥有财富的商业女强人,她们的商业行为,始终也是围绕着服务于男人这个基本中心的。这根本就是一个由男人统治的世界,冥冥中的命运将财富富集给男人,将美貌分配给女性,这仿佛是一对颠扑不破的组合。
我和姜怡出身平平,后天也没获得什么能量,要想早早获得自己向往的生活品质,就必须依赖拥有财富的男人。我们俩与许多女性一样,唯一仰仗的就是自己的美貌。然而女人的美貌实际上就等同于某种商品,在男人眼中就如同耀人眼球的物饰。女人以此来获取男人的倾心,再根据自身魅力的高下,讨得相应的财富,丰富自己的生活,说白了就是一种潜在的等价交换。
在我、姜怡、胡磊这个三人小圈子中,拥有财富的只有胡磊,拥有美貌的却是我与姜怡两人,胡磊属于物质的强者,而我和姜怡处于劣势,剩下的就是处于劣势的两者之间的竞争。我们都想争得先机,把握主动。因此,对于胡磊本人缠上姜怡,我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姜怡这位后来者,根本毫不顾及我的颜面,明知道我可能要来,仍然如此痴缠于胡磊,当然令我不满、嫉恨。立场对换,姜怡也会是如此感受。
她的目的我当然清楚,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俩的争斗就不可避免,既然容貌、身姿、体态旗鼓相当不相上下,那么就只能根据各自的个性与潜力,比拼体能,施展诱惑,发挥智慧,实施各种手段,最终战胜或者压制住对方。与此同时,尽量在胡磊的心里获得“加分”。
现在这种情形下,我算是后来者,姜怡占据着主动,假若就这样轻易地被胡磊拉上床,那么在姜怡的眼中就显得我比较“贱”了,无异于在人格上先失一城。正好按照我的个性,我在胡磊面前一贯是行为自主、我行我素的,毫不在意被人说“矫情”“作”。问题是,此时我要是太过矜庄、持重,也会被姜怡抓住机会,施展诱惑的手段,轻而易举地迷惑住胡磊,我又怎能甘心!这真的让我有点进退两难了。
这时,胡磊恰到好处地给了我一个台阶,他摸着我的手,没有强拉,反倒开始取悦我:“婉君!你的手太美了,又白又嫩,像丝绸一般嫩滑,五指纤纤,如同仙女拨动着琴弦般撩动着我的心。”
不可否认,女人都喜欢赞美的话语,我当然也不能例外。我的心里美滋滋的,面子上也有了回转的余地。我转过脸去,白了胡磊一眼,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
胡磊咧嘴笑了:“你看,你现在嫣然腼腆的俏脸,显得是那样的明艳端丽,真的是明眸生辉,雅意悠然啊!来呀,我真恨不得陶醉在你的……哎呀,好痛!”
我的视线凌厉地向着姜怡扫去,只见姜怡咬牙切齿的,一脸愤懑的样子,刚刚从胡磊后腰收回自己的一只手。在胡磊扭过头去的瞬间,她突然又变得柔情似水,笑面含春,伸出手去搂住胡磊的脖颈,红唇附耳,如乳燕呢喃:“说得真好,我就爱听你的赞美,太走心了,真的好爱你呦!”
胡磊一时不知所措:“这个……我……”
没等他说完,姜怡便用力一扳胡磊干瘦的身体,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一条滚圆的大腿搭在胡磊的下半身,将他的全身都勾了过去,红润的小嘴还封住了胡磊粗糙的厚唇,不让他再发声。看她那副样子,真的好不要脸,胡磊用来赞美我的谀词,竟全被她一股脑地收了过去,须知这可是本姑娘委身这货,除了钱以外唯一能得到的慰藉!我的心里腾起一股怒火,真想上去给她一巴掌,哪有这么过分的!
但我没有动手,原因是我知道胡磊这家伙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浆糊,糊涂之极。他的身体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稀里糊涂地马上陶醉在姜怡的柔怀里,刚才还和我郎情妾意,转眼间又和姜怡两人拥作一团、难分难舍了。这样的货色,虽然气得我真想把床铺掀翻,让她俩在地上去做鸳鸯梦,但细想想,真的不值得为他而撕破脸拼命。
然而毕竟是眼睁睁地被一个跟自己势均力敌的女人占了便宜,我心里还是又急又恨又气,满怀的焦躁,满腹的不甘,愤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无力地扯了几下床单,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动物般的爱抚,便干脆狠狠地坐到了床上,赌气不理,等着他们再度想起身为人类的羞耻心。
然而这样我就能安下心来坐一会儿了吗?嘿!这两位偏偏扰得我不得安宁,一会儿是“吱吱嘬嘬”的亲嘴声,一会儿是姜怡放肆的娇呻,一会儿又不知触动了什么隐秘的刺激,两人同时发出浪荡的嬉笑声,气得我还是转回头去瞪着他俩。
只见姜怡美目微闭,鼻翼翕动,她含住胡磊狗嘴的两片丰润的朱唇,犹如牡丹的花瓣娇嫩欲滴,粉嫩的双颊潮红微涨,俏皮的梨涡时隐时现,媚态中隐含着羞涩。她的丰乳贴在胡磊瘦骨嶙峋的胸骨上,就像在搓衣板上揉着洋娃娃。她的粉色薄棉毛内衣那绣着蕾丝花边的领口拉得很低,粉嫩的双峰夹着幽深的乳沟,大方地显露出一半,挤蹭着胡磊那一棱一棱的胸膛,在两个上半球激起富有层次的震荡,伴随着她抓心挠肺的娇吟,惹得我心里又是一阵燥热。我如同眼前突然蹦出淫秽物品,差点儿失神,嘶喊出“呀”的一声来。
气急之下,我再次狠狠坐了一下床,然而床垫的晃动根本就不起作用。看那样子,就是来一场世纪大地震,都未必能将他们俩分开。这种情形下,我急死也没用,要想争得主动,就得像姜怡那样不择手段、不知廉耻。恼恨之下,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分寸了,我踢翻姜怡立在床下的一只靴子,也脱掉自己脚上的靴子,甩掉风衣,脱掉毛衫,任凭丰满的双乳在薄薄的蕾丝边胸衣下四面透风,举起穿着肉丝连裤袜的双腿,一个翻身便滚到了胡磊的后背上,狠狠地在胡磊的腰上拧了一把。
胡磊“呀”地叫了一声,松开了揉着姜怡胸脯的笨手,转而捂着腰。我顺势将他一把翻过来,压在他身上,用双腿夹住他的一条腿,搂紧他的腰,将他牢牢扳向我这边。不顾他多年的口臭混杂着姜怡唇膏的诡异气味,我闭着眼,将嘴唇封了过去,舌尖勾过胡磊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我牢牢地封锁着自己的口腔,很快便感觉不到胡磊口中的浊气了,反倒觉得他厚舌笨拙粗野的反卷十分有力。我抚摸着他被姜怡的娇躯蹭热的身体,吸吮他的口腔,脑海中浮现出一秒前姜怡还在这里柔舌翻卷、香津暗流的样子,以及瞬间被我取而代之的失落感,一时间志得意满,乃至忘情,用力地吮吸起来,不断深入地与胡磊的全身缠绵在一起。
然而还没过片刻,我就感到胡磊的身体抖动了一下。虽然他的嘴被我的双唇堵住,没能发出声来,但我敢肯定,是姜怡在胡磊的背后作怪了,她又在耍鬼把戏。我哪里肯放松?我将双臂用力回收,双腿夹紧,将自己高低起伏的身体在胡磊瘦骨嶙峋的身板上贴平,就像一个贪婪的守财奴一样,拼死保护着自己的钱罐子。
我感觉得到,姜怡的手臂几乎贴着我的手臂,环绕在胡磊的腰间。胡磊的腰部及腹部又有几次向后缩,我连忙将胡磊的一条腿盘得更紧,用力回带,让我和他的小腹又一次贴近。姜怡当然不死心,干脆与我展开了一场争夺胡磊的拉锯战,在我与姜怡的奋力揪扯下,胡磊的身体一会儿靠过来,一会儿缩回去。我感到姜怡的力气很大,为了调整好自己发力的呼吸,我不得不松开吻住胡磊的嘴唇。然而呼吸顺畅了,没想到还是有些争不过姜怡,胡磊的身体正一点点向她那边挪动。按理说,我经过了一周的刻苦训练,不应该制衡不了姜怡呀,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我一边给身体加力,一边思索着。
忽然,我发现在胡磊腿上的争夺中,还是我占据了明显的优势。我明白了,在心里暗骂了姜怡一声“狡猾”。原来她只用一条腿绊住胡磊,另一条腿脚用力抠住了床边,集中全身力气拖曳胡磊的上半身。于是我也效仿,集中力量在胡磊的上半身与姜怡消耗着,优势渐渐回到了我这边来,姜怡有些撑不住了。
然而最先撑不住的是胡磊,这家伙竟在这关键时刻“哇哇”大叫起来:“哎呀!你们两个轻点呀,我的身子都快被你们弄得散架了!”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家伙也太无能了,让我功亏一篑,笑的是胡磊就像一只布娃娃被两个小女孩争来夺去的,想想他那瘦干的身体,也真是的难为他了。
我和姜怡不得不同时放松被我们箍紧的胡磊身体。姜怡真会做好人,她撑起身子,用力一把推了一下我的肩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非要把人家小胡折腾死对吧!小胡,你没事吧?都怪她,看把你弄得,我都心痛死了。”她后面几句是对着胡磊说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摸着胡磊胡子拉碴的脸,一副痛心的样子。
我毫无防备地吃她一推,没想到她暗中下了这么大力气,身子被推得竟向后一仰,那只还搭在床边的脚,一下子踏在了地上。我火了,世上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把屎盆子都扣到了我一个人头上,你说她是机灵呢,还是无赖?我身体挺向前,抬手也推了她的肩头一把:“没心没肺的是你,甜言蜜语底下全是糟心烂肺,有你这样厚脸皮的吗?”姜怡还算有所防备,但也差点被我推到地上去。
她还不甘心,又推了我一把:“你才是包藏祸心呢!脸皮厚的也是你。”
我和姜怡各自一只胳膊搂住胡磊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前面互相推来推去,我俩搜肠刮肚的对骂越来越凶,推搡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每一次向对方推过,我俩单薄的内衣包裹下的高耸胸部,都要在胡磊的肩头、脸上甚至鼻尖蹭一下。这家伙也不吭气,鼻子忽左忽右地嗅着我和姜怡的体香,似乎还挺享受的。我俩在推搡中哪里还顾得到他的偷欢,争执到后来,索性坐直了身子,另一只手松开胡磊的脖子,在胡磊的头顶上双手互推,好几次都差点把对方翻到床下去。
姜怡一次双手推来,竟然错开了我的肩膀,直接按在了我鼓胀的胸脯上。我的胸部被她推压得又麻又胀,一阵窒息感从胸口冲上喉咙,不由得“嗯”了一声。没等缓过气来,我的双手也对着姜怡的胸部猛推过去,却被姜怡一闪躲开了。我扑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上半身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中,脸差点陷进她的乳沟里。姜怡慌忙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推了回来,我还是觉得自己吃了亏,身体退回来的一瞬间,在她的那对胸峰上满满地抓了一把。
姜怡“呀”地叫了一声,双颊绯红,愤怒地瞪着我:“你,你,你可真不要脸!要死呀你,你想干吗?”
我非要气气她:“是谁先不要脸的,自己先干出来的事却还说别人,你知道‘诬赖’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姜怡的脸气鼓鼓的:“你……你真……”
可能她认为说也没用,还是行动上压过我更有价值,没再说下去,直接扑向我,双手同时抓向我的胸部。这时候需要的就是气势,我岂能后缩,同一时间迎着她扑了过去,挡开她的双手,抓向她的胸峰,却也被她挡住。我俩相互怒视着对方一颤一颤的乳房,互相推搡,兵来将挡地拍打着对方的双手和手臂,找到机会就往对方的胸脯上抓。混乱中,难免有互相防不住的时候,胸部都被对方抓揉了几次,心里又是羞,又是恼,又是气,隐约还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刺激和振奋。
我俩越打越起劲,手上也增加了拧、扭、撕、拽等动作,后来索性不论部位,碰到对方的身体就拧,摸到对方的脸颊就撕,手指相交就扭,拉住对方的胳膊就拽,甚至在床上半蹲起来,抬起腿来踢。我俩语无伦次的呵骂、不分轻重的拍击、混乱沉重的喘息、互相攀高的嘶喊混杂在一起,令彼此愈发神情亢奋、欲罢不能。若不是胡磊夹在中间,我俩恐怕早就振臂一扑、搂住对方、滚作一团了。
这时,我再次大力一脚向姜怡的腿上踢去,没想到却踢到了她的膝盖骨上。只有薄薄丝袜包裹的脚趾碰到坚硬的膝盖骨,真有点鸡蛋碰石头的感觉,痛得我足趾欲折,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嘶嘶”地吸着气。姜怡只感自己被踢,没有发现我的痛苦远胜于她,还以为自己吃了亏,瞄了一眼脚下,便铆足了劲,用后脚跟照着我的小腿狠狠踹来。我正好因疼痛而收回自己的腿,姜怡的这一脚被我错开,一下子蹬到了胡磊的大腿上。
“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谁呀,用这么大的劲!哎呦,我的腿,嘶……”胡磊惨叫着坐起身子,捂着自己那条倒霉的腿。
我和姜怡都吓了一跳,立刻停止了厮斗,赶忙凑过去查看,只见胡磊的大腿内侧的确红了不小的一块。姜怡两只小手按上去又是搓又是揉,一副内疚的样子:“哎呀!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很痛吗?真是的,我来帮你揉揉!呀,都红了。”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姜怡,既然这次她没有说我坏话,我也就没心思再讥讽她几句,何况胡磊好像真的挺痛苦,我也不敢表现得很得意,弄不好胡磊也会不开心,那样的话可就不划算了。我一手扶着胡磊,一手抚摸着他的背部,用行动安慰他,经过姜怡一番专业的揉搓,胡磊的腿不那么红了。这家伙色心不改,刚刚好点,就一把抓住姜怡那双稚嫩的小手,嬉皮笑脸地在她红润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明明我也很体贴,这家伙竟然把我忘了,气得我用力在胡磊的背上推了一把,心里愤愤地念叨着“去死吧”。
这倒好,胡磊被我推到了姜怡的怀中,姜怡可真会找时机,顺势双臂搂住胡磊的腰,手臂用力一收,搂着他双双倒在了床上,两人的嘴再次吻在一起,“啧啧”有声。胡磊和姜怡的肢体再次交结搂抱起来,开始相互抚慰。
想不到的是,姜怡这次竟然来真的,视我为无物,松开了搂着胡磊的双手,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前胸,另一只手塞进自己的裙腰下面,果断向下一推,双腿再交替一收一抬,就麻利地褪掉了自己的灰黑色毛裙,露出黑色的蕾丝吊裤袜。粉色的小短裤点缀在她那骨盆宽大、浑圆凸翘的雪白臀部上,如同陡峭山谷间羁留的一层花瓣,仿佛吹弹即去。她再次搂紧胡磊,身体用力向胡磊的怀里挤,半遮半掩、白嫩坚挺的酥胸挤压着胡磊百叶窗一样的胸膛,滚圆的大腿夹紧了他的蜘蛛一样干瘦的双腿,刺激着他浑身的触觉。
胡磊哪里禁得住姜怡这荡人的诱惑力?他用痴迷、贪婪的眼神盯着姜怡因为挤压而从胸衣底下四面膨胀出来的胸部,不禁双手触摸上去,轻柔地捏挤、揉搓。姜怡的身体随着胡磊手指的每一次收放,发出恰如其分的震颤,如同钓客在鱼咬钩时自信的抖杆。外人很难看透,姜怡是否真的陶醉在胡磊的抚爱之中。她凝视着胡磊乱闪的双眼,双瞳柔情似如秋水,莹莹的美目散发出温情又暗含炙热的目光,粉嫩的双颊娇艳欲滴,朱唇微张,呢喃呻吟,嘤然有声,一副迷醉的样子。她的躯体时不时夸张地拱起,臀部发达而又敏感的肌肉富有弹力地收紧高升,又迅速如城池陷落般松弛低落,两座浑圆的白峰起起伏伏、周而复始,让人看得心潮暗涌、赤面如灼。
她那副妖媚到如同没了骨头的德行,的确看似被胡磊搅得神魂颠倒,但再看胡磊那副痴呆蠢笨的色相,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他的本领。不管她演了几分,床上的气氛已被她弄得水乱鱼迷、醉舟靠岸,这时我又成了电灯泡。若是在他人眼里,我傻坐在一旁简直显得不通人情。
我内心既气又苦,无奈中充满着不甘。转眼间,我也被他俩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所散发的火热激情所感染,感到小腹部一阵燥热,胸部自下往上地麻胀,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按摩揉搓,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稍微的释放。
此情已生,何顾其余?我决定,无论姜怡是否在表演,都不再配合她,在旁围观。如此精于钻营的女人,配不上我的通达礼让,我此时的情欲难守并不亚于她,何况我心知这主要是拜她所赐?一时间,我尽弃羞涩、抛却廉耻,像姜怡刚才那样,三下五除二地除去裙子,露出大腿上的连裤肉色丝袜,以及里面小得不能再小的白色短裤,侧身卧倒在床上,从后面轻轻搂住胡磊的身体,又勾过胡磊的一条腿,用两条大腿夹紧,小腹在他自行车座一样的干瘦臀部上前后摩擦,胸部上下轻蹭搔痒着他的肩胛骨,小嘴停到他的脖颈处,边点点啄吻,边吐出湿热馨香的气流。同时一只手的手指绕圈撩拨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的指尖在他的腹部、腰部、胸部柔腻地反复抚摸和擦刮。
我平时一般比较内敛,主动取悦胡磊就很少见,更不用说这样下流的挑逗,不,这甚至算得上殷勤的服侍了。是姜怡让我动了真格,让我一下子在胡磊身上失去几乎所有分寸,我丢弃了之前对姜怡骚浪巴结、贱格无耻行为的鄙夷,此刻只想与她以同样的方式一较高下。我抱着胡磊的后半身子,与前面的姜怡彼此相隔,但胡磊枯干的体格传导着姜怡热辣的扭动,让我感觉分明是在与姜怡魅惑的肉躯奋力相搂,贴身肉搏。
果然,我魅惑的效果也非常明显,胡磊的后背抖动了起来。不久,他的一只手伸过来,在我的大腿上来回触摸着,痒痒的,真舒服。我心里一阵欢喜,用身体的各部位加紧了对他身体的刺激。随着时间的推移,胡磊的这只手慢慢地由大腿向着我的小腹及腰部移动,他的注意力也开始由姜怡那面向我这一面转移。他的目标主要是我的胸部,但他现在背对着我,行动很不方便,于是他想侧过身子来,谁料他一动,姜怡立刻就把他扳了回去。胡磊嘴里含混地嘟囔了几句,像是提出了抗议。
姜怡似乎感到了威胁,在他前面尽施魅力,鬓云乱洒,醉态含羞,酥胸半露,玉臂轻环,素手揉捏,樱唇送香……胡磊如何能够抵挡住这一番妩媚?不到片刻,又沉醉于姜怡的温柔乡之中。
我心想,姜怡这个丫头真是太可恶了,眼看刚才一番破釜沉舟的努力又要白费,气得牙齿都是痒痒的。
我对胡磊的身体基本没有兴趣,他的触摸虽然能够加剧我的兴奋、排解我的情欲,但我与他独处时,绝对达不到难分难舍、物我两忘的程度。多数情况下,我的行动无非是在有意识地哄他高兴,诱发他对我身体、形貌等的痴迷和依赖,达到目的就好,多一分都不会做。然而随着姜怡对胡磊近乎强横的争夺,她无形中展示于我面前的狂傲和跋扈,极大地激发了我潜藏的占有欲和强烈好胜心。现在既然姜怡这么不择手段,我也就不再理智用事。我把行动让位于女人的原始直觉,将自己侧卧时上面那条腿的膝盖深深挤到胡磊的臀部下面,三面紧贴他的下半身,在感到他的剧烈颤抖时,用力搂紧他的腰部,下面那条腿向胡磊腰部下面插,同时脚跟顶住床面,用尽力气向前猛顶,最终用膝盖将枯瘦的胡磊“铲”了起来。
姜怡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了,胡磊的身体便腾空而起,与自己蹭得潮热的身体正面彻底分开,回过神来,胡磊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我仰着头抱了起来。胡磊压在我的身上时,我的肩膀、手臂和部分大腿已经从侧面接触到了姜怡,我顺势用力抱着胡磊,朝身体另一侧一翻,同时臀部猛地向姜怡的方向一顶。我感到自己的肩胛骨碰到了她柔软温热的胸脯,索性脚下一蹬,用整个后背朝她撞去。
胡磊被我扔在床上时只是惊奇地“咦”了一声,我背后的姜怡则是惊叫了一声“哎呀,妈”,随后我听到身后床下传来沉闷的“咕咚”一声。胡磊似乎被姜怡那边的动静吓慌了,转过身想要去查看,我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他面对面地按在自己身下,牢牢抱住了他。
我得意地吻着胡磊的脸,同时偷偷用余光瞄着姜怡的方向。不得不说,姜怡的反应还真快,我原来还指望看看她四脚朝天的丢人样子,谁想到她用一条腿和一只手撑住了地,身体并没有完全滚下去,这让我有些失望。我见她二话不说又翻身坐回床上,也不清楚她接下来又会发什么疯,赶紧将压在自己身下的胡磊牢牢抱紧,两条腿也死死地缠住他,同时悄悄朝床的另一侧滚。这样一来能在姜怡向我攻击时找到个挡箭牌,使她有所忌惮,二来也能防止她拉开我们。
果然,姜怡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我,并没有什么举动,也没有说什么。看来她只是心态上冷静了下来,理智还没有从我的突袭中完全清醒。我得意地在胡磊的脸上亲了一下,甚至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像浮夸地拍打着钱包炫富,扭过头,微微眯起眼,挑衅地向姜怡抛去一个斜睨。
姜怡这时神色一变,两眼莹光闪动地盯着我,射来的目光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还有一分决绝的自信。她一边保持着与我的对视,一边像只小猫一样,一节节舒展着脊背,慢慢地爬了过来。
我毫无惧色地迎着她的目光,除非她动粗拉开胡磊,铁了心惹金主不快,否则在我的防范之下,她绝难再将我挤走。我心里有些得意,眼神里露出“看你能把我怎样”的意味,脸上也毫不掩饰轻蔑的神情,这在她眼里,想必很恶毒卑贱吧?然而我发现姜怡的嘴角好像也流露出一抹讥讽玩弄般的笑意,不禁心里一紧。还没等我心里的犹疑爬上眉梢,姜怡的脸突然猛地贴来,差点贴在我的脸上,我感到一双小手很勉强地爬上我的后背,随即被一双纤细而又匀称的胳膊牢牢箍了起来,大腿侧边也感觉到了皮肤的挤压。姜怡竟然直接隔着胡磊抱住了我,同时借着身体的冲力,猛然抱着我俩转了小半圈,最后像叠罗汉一样将胡磊和我压在身下。
姜怡瘦中带肉的身体无疑要比胡磊重不少,再加上她故意向下用力,我们仨就像一块奥利奥饼干一样被逐渐压实。胡磊还好,他的头部倚在我瘦长的脖子上,胸骨下垫着我丰隆柔软的胸部,我那丰润的大腿、不显肉的小腹,此刻也都成了舒服的肉垫。我用余光看到,他只是皱了一下眉毛,明白了状况就眉开眼笑了起来,随后甚至安稳地闭上了眼,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我却惨了,被两个人的体重压得整个脸都拧了起来。
姜怡的脖子绕过胡磊的后脑勺,脸凑到我的脸的同一侧,她的睫毛接到了我的睫毛,我疼得要闭上的眼睛正对着她得意的双眸。再次这么近地与她对视,我感觉她的瞳孔深不可测,却又如同星空下的大海一般幽深静美,一时竟呆了。她没有留意我的瞳孔,贴上来嘲弄了一番,便开始像小鸟啄食一样挑逗地轻吻胡磊的脖子。她的脸一歪,一绺顶发从额头垂到了我的鼻子上,我鼻腔收激,顿时失守,将胸腔里一股长长的气“哼”的一声,擤到了姜怡的耳朵上,声音痛苦得像哭了一样,却又是无穷的婉转妩媚,我自己听得都发了麻。姜怡似乎也被我这无心的反应刺激得不轻,耳朵一颤,身体猛地软趴了下去,震动隔着胡磊传导下来,却把我泄了气的身体硌得痛死。
我龇牙咧嘴地忍着痛,从嘴角“嘶溜嘶溜”地艰难呼吸着,痛苦写满整张脸。姜怡缓过神来,见此情形,又岂肯放松?她更加用力地贴在胡磊的背上,双腿分开,像儿童自行车的辅助轮一样支着床面,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全部重量端平、压稳。片刻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竟然用自己的大腿根托着胡磊的屁股,一下一下地将胡磊的身体向前送压。胡磊干硬的身体叠加着姜怡臀腰的力量,正以与姜怡逐渐放肆的喘息相同的节奏,前前后后地摩擦着我仰卧的身体。
这番动作实在是太脏、太下流,我一时简直难以置信。原本以为胡磊这下一定该有说辞了,可这家伙竟然半闭着眼,嘴里哼哼唧唧地顺应着姜怡身体的驱使,完全是一副享受的样子,时不时还会笨拙地配合姜怡的节奏发力,给我的胸腹带来突然加强的压迫。尽管胡磊是没用的男人,我最敏感的小腹感受不到分毫的侵凌,但还是被两个人暗中的合力欺侮,气得嘴唇发白。姜怡每一次按压,我的胸部都会被胡磊搓衣板一样的肋条狠狠碾过,胸腔像被挤扁的牙膏一样,嘴里无力地哼出一口热气,连话都说不出。这样下去,我哪里受得住?原本只是想与姜怡争高下,现在却俨然成了我的绝境自救。
我的双手穿过胡磊的腋下,按在姜怡的双肩上,用力推她,大腿磨蹭着分到身体两侧,膝盖向上弯曲起来,脚底蹬着床面,想用受压较小的小腹把压在上面的姜怡和胡磊都顶下去,臀部忽左忽右地向上送,破坏着上面两人的重心。姜怡这个丫头狡猾透了,身体刚一向某一侧倾斜,就宽宽地岔开两腿,撑住快要翻倒的身体,抽空向下面看一眼,便用脚后跟猛蹬我撑住床面的一只脚。
她好像很想将我的招式回敬给我,尽管无论是继续抱着我的后背,还是双手撑在床上都更加稳当,她还是像我推着她的肩膀一样,将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侧面看来,我们牢牢抓着对方的肩膀,脚下时不时互相踢踹,仿佛就是在隔着胡磊的身体,她上我下地摔着跤。我此刻不明白她的心境,但她这样做,却给我双臂发力带来了帮助。我的双臂逐渐用力伸直,将姜怡的肩膀向后推,甚至把她的胸部推离了胡磊的后背,我被压紧的胸腔也逐渐有了喘息的余地。
姜怡知道自己失了策,手臂抓着我的肩膀用力向下压,但我好不容易撑起了呼吸的空间,又怎么会让胸前失陷?最终,我和姜怡的手臂都在胡磊的腋下伸得笔直,她拽我推,像四只小棍一样互相撑着,颤抖着陷入僵持。姜怡的整个上半身被四只雪臂撑得老高,圆润丰满的双峰也只是勉强擦蹭着胡磊的后背了。我猜此时她的腰应该弯得厉害,但她下半身仍在继续通过胡磊的身体向我一前一后地施压,集中力量给我的腹部和胸部偏下的肋骨带来疼痛。当然,这疼痛比起刚才的窒息的痛楚,简直不值一提。
她此刻像骑马一样在我身体上方前后摇晃发力,胡磊皮包骨的身体倒酷似马鞍。每一次摇晃,她的双乳都悬在胡磊的后背上方,一荡一荡地前后飘舞。我的目光仍在倔强地迎着她居高临下的傲视,余光却不可避免地被她晃动的胸脯吸引。那是两捧在摇晃中缓缓改变着形状的水滴形曲线,厚重的两袋脂肪高高荡起,将乳房根部的皮肤微微压皱,又瞬间弹抖着平复开,像潮汐一样周而复始。我真恨不得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向下挪几寸,细细抚摸她脂肪最厚的部位,体会她细嫩的皮肤难以置信的弹性,手里握满她颤抖的胸脯,感受里面层次丰富的挤压和舒张。尽管我自认胸脯的尺寸和弹性、皮肤的柔韧和细腻都不会比姜怡差,但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见过这样的一对胸部。我的目光变得迟滞了起来,就连呼吸的节奏也不知不觉与这肉峰的震动相同。
我有一种错觉,也许我和姜怡身体之间的胡磊已经消失了,此刻紧贴着我的上半身的,就是我眼前这个晃动着乳房、与我目不转睛互相对视的精致面孔。想到这里,我的脸不禁有点发烧。我不知道姜怡有没有察觉我目光、呼吸和脸色的异样,她的眼睛仍在紧紧锁着我的双瞳,得意地冲我笑着。我被她重影的小白牙和雪白的胸部晃得晕晕的,闭上了眼睛,随着她的晃动再次加剧,我的呼吸也变成了带着娇声的喘息。我闭着眼睛想,她冲我笑什么呢?明明已经暴露给了我这么大的破绽。我又在喘什么呢?明明胸脯上趴着的是死人一样的胡磊。
我还在本能地支起腿,耸动腰肢,试探着扰乱她的重心;她也在一次又一次地蹬开我的脚,不让我借力。我闭着眼睛,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姜怡过于聪明了,乃至得意忘形,用力过猛?抑或是我闭上眼之后她也闭上了眼,乃至疏忽了脚下的战局?反正忽然我察觉到,她在蹬开我的脚时,自己的身体也会在片刻失去支撑,摇晃一阵。反复几次之后,我终于察觉到了一次机会。
这次她的脚心用力蹬在了我的脚踝上,细密的丝袜传来熟悉的润滑触感,我用力挺住了她的一脚,没有被她蹬开。果不其然,她像生了气一样,调动全身力气再次向我的脚踹去,我感觉到身上两人的重心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倾斜。就在她再次踹到我的脚的一瞬间,我突然抬起了脚,让她蹬了个空,她的重心急遽地向那一侧倒去。此时我迅速落下并盘起腾空的这条腿,缠住了姜怡踹我的腿。姜怡这下就算想收回腿去,也已来不及,左扭右扭地无法摆脱我的纠缠。我脚背一弯,又勾住了她的脚踝,同时腰部向那一侧猛地一挺,双手揪住她的双肩,向同侧一甩,另一条腿往床面上用力一蹬,我们三人抱成一团的身体便囫囵个儿滚了半圈。待我睁开眼睛时,我已经趴在了胡磊的胸口,姜怡则披头散发、凌乱不堪地被我俩压在身下。
姜怡瞬间被我和胡磊的体重压得惨哼一声,眉头紧锁,星眸含嗔,樱口微张,那副神态足以让男人魂销神摇、满心爱怜,可是胡磊的脸对着我,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脸倒是正对着她,她杂乱的喘息带着热气,几乎全都撞到我的额头上,但我当然不会可怜她,果断用最稳当的姿势牢牢占据顶端,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姜怡自作自受,真是活该!
刚才我被压在下面受罪的时候,胡磊这家伙虽然面对着我,但一直只是闭着眼享受我和姜怡的肉体,此刻同样完全没有想要清醒过来的意思,从刚才的俯卧变成了仰卧,索性把头舒舒服服地朝着姜怡的脸上枕了下去,喉咙里呼呼的,甚至像一只懒猫一样打起了呼噜。
此刻我的一条腿仍然缠着姜怡的腿,之前被压在下面还不觉得,现在翻了身,大腿神经得到舒张,才真切地发觉姜怡那被丝袜包裹的大腿,真的是滚圆且充满弹性。我的大腿贴在上面,感受到她健美的腿部肌肉势均力敌的弹压,让我在嫌嫉之余,还多了几分享受。
但最享受的肯定还是胡磊,腹背受用着两位美女柔软复又滑润的腹部、饱满而且温绵的胸部的紧密贴摩,不说巡游玉体香肌,也是饱尝玉软花柔了,我与姜怡的一番斗法,真是让这家伙艳福不浅呀!想到这,我不禁把目光从姜怡那里移到胡磊的脸上,这家伙不知为何又眯缝着睁了眼,正嬉皮笑脸地看着我,一副美滋滋的样子,这让我又好气又好笑。我无奈地撇了一下嘴,扔给他一个白眼。我无心地抛出这个眼色,蓦然在心中念起了“临去秋波转,羞丛百媚生”这句歪诗,莫非我刚才无意中向胡磊献了媚?
胡磊止住了嬉笑,张着大嘴,两眼直呆呆地看着我,完全是一副痴迷的神态,想必真的被我带着气的嗔视迷了三魂。说实话,这时我倒很喜欢他这副样子,这一脸沉迷的呆傻,比多少句赞美的话都要合我心意。我似喜还羞地嗔了他一句:“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胡磊的双眼忽然间放得很亮,他举起双手,捧着我的脸颊轻声细语:“婉君,你真的好美!”
我感受着大腿之下姜怡徒劳的挣扎,余光看着她气得发紫的小脸,此时即使是胡磊笨拙的抚摸也多了几分温柔,连他单调的表达听来都情意绵绵,心里感到一种久违的甜滋滋的温暖。我不再看姜怡,转而凝视着自己在胡磊空洞的眼眸中的倒影,心神竟如临镜海一般清朗宁静。
几个月来,姜怡的出现让我感觉到了此生未有的巨大危机,她姿容气质处处不亚于我,蕙质兰心也不弱我分毫,就连在职场逢迎中的周到、情场争锋中的决绝,都与我不相上下。我曾经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天生丽质,一时无两,处世机敏,善解人意,纵使天生的容颜和头脑都不幸被人超过了,至少还有明确的目的、坚定的信念、源源不绝的拼劲,可以遇强则强,迅速成长起来。此前的人生我凭着这三个法宝可谓移山跨海、纵横无阻,我自认比其他所有人都更理解“天生我才”的含义,我的降生似乎就是为了在庸碌的世人面前走出一条“逆袭”的大道。因此,当处处与我旗鼓相当,又下了决心与我一争高下的姜怡出现时,我震惊了。几番互有胜负之后,我感到了对人生定位的迷茫,一种紧张、惊恐的情绪常常伴随着我,并在夜深人静之时变成疲惫和失落。
此刻,我第一次将姜怡牢牢压在身下,久违地看到胡磊眼中独一无二的自己,再次独享他笨拙的爱抚,我竟然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激。他粗糙的脸在我的视线中变得模糊、温润,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嘴唇对着他的那两片厚唇贴了过去,想更深入地理解他那热切的激情。
然而还没等我碰到胡磊的口唇,忽然,一只手直直地托住了我的下颌,将我的头推得扬起好高。不用想,那是姜怡的手,不用问,姜怡咬牙切齿的声音随之传来:“别这么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了,也不嫌肉麻!看你那德行,眉飞色舞、搔首弄姿的,还以为自己有多美,也不怕丢人,别在这里现眼了!”
我光顾着享受胡磊的奴颜,竟然忘记了被我俩压在身下的姜怡。也是,我和姜怡居然以这种姿势“停战”了这么久,我是因为被内心的喜悦冲昏了头,姜怡则想必是被熊熊燃烧的嫉火烧糊涂了,没有用理智找到反击的时机。此刻看她满脸讥讽与不屑,眼神里却闪烁着嫉妒的火苗,这样听来,她刁蛮的辱骂反而全都泛着一股倒牙的酸味。
我的脖子被她卡了一下,难受了一阵,不过看见她这弃妇般的嫉妒样子,心里还是挺美的,也想趁机会接过话头,怼她几句。我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探过脸去笑嘻嘻地说:“呵呵!看你这张死气沉沉的脸,还以为谁欠你了几吊钱,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我俩就是郎情妾意,怎么了?告诉你,我俩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姜怡气极反笑:“哼!得了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那是你的运气好,没有早点儿碰到我,否则哪里轮得到你呆在这里!”
我也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就你,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不想想清楚,自己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还好意思说?知道吗,‘死皮赖脸,恬不知耻’就是形容你这种人!”
姜怡的脸红都不红:“‘人’都要有自知之明,你懂吗?就你那一副半死不活的蔫巴样子,也配得上人家小胡?我和小胡才是真正的帅哥配美女呢,死皮赖脸的其实是你自己!”
姜怡这个人耍起无赖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竟然这么没来由地攻击我,我心里渐渐有些火起:“哈哈,就你?美女?真不知羞耻,你这副德行也称得上是美女,那么全世界就没有丑人了!算了吧,你还是自己偷偷躲到厕所里对着马桶照照,看看是不是恶心得都想把自己冲走。”
姜怡气得嘴角一抽,但也毫不示弱:“我当然恶心啊,因为你就一直躲在里面,不敢见人!都怪我没直接把你坐到马桶里冲走,要不然,你哪有机会到处给人摆出一张臭脸?”
胡磊见我和姜怡互不相让的对骂越来越难听,终于插话了:“哎呀!你们两个人呀,就不能和平相处地在一起呆一会儿吗?你们俩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了,比较起来,那些电影明星只配给你们提鞋的!你们俩也是各有不同的美,站在哪里都是那样光艳逼人,婉君是大美人,小姜也是大美女,小姜!小姜!啊哦,应该换个更美的称呼,姜姜?不行!怡怡?也有点别扭,咿咿?薏苡?……”
我听胡磊给姜怡瞎改的称呼,不由得发笑:“还‘咿咿呀呀’的呢,好像还在襁褓里似的,难怪她还是这么不懂事!我看,算了吧,就她那臭名字,你就是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出好听一点儿的叫法。”
姜怡愤怒了:“还我的名字臭,就你的名字香?我的名字原本又好听又雅致,就是因为老跟你的名字一起说出来,被你的名字熏臭了!”
她这句怒骂像是动了感情,说完竟然照着我的肩头捣了一拳。她把拇指尖藏在拳头里,杵到我上臂的骨头上,很痛,气得我抬手就照着她的脸扇去,却被胡磊抓住了手腕。
胡磊皱了眉:“婉君,怎么好好的又动起手来了?”
我又气又急,又不好用力跟胡磊挣,只好扭动着身子,带着哭腔撒娇:“你看她呀!是她先动手的,你管不了她松开,让我不好好教训她!”
胡磊着了急,也不敢再躺在我俩中间装死,一用力竟用一只手撑起了上半身,轻倚在姜怡怀里,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他头朝着姜怡:“小姜,你也别对婉君动手了,你看你逗得婉君要真生气了!哈哈,我的小婉君!你生起气来都是那么漂亮!”他后面半句是对我说的,说出口时身体支撑不住我和他的重量,微微发了抖,看他这两头忙活的辛苦样子,我都不好意思了,心里的气不觉消了不少。
我对着胡磊展颜一笑:“我听你的,不和她一般见……哎呀!”
没想到,没等我说完这句话,姜怡就趁我不注意,从三人盘根错节的下半身抽出一条腿,狠狠地踹在了我的大腿根上,嘴里还卖乖:“好吧!我不动手,但你可没说不让我动脚!”
我一条腿被踹起,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侧歪着向一旁翻去,要不是胡磊拉了我一把,弄不好真就一溜翻滚下了床。然而胡磊的柴火胳膊到底拉不住我,我的身体还是躺倒在了床的一侧。
姜怡趁机扳开胡磊把着我的那只手,拉起胡磊,把他拽到床的另一边,亲了一下他的脸,温情又妩媚地在他耳边说:“小胡,你先到旁边休息一会儿,我怕不小心碰到你。等我先收拾完这个讨人烦的女人,再来和你亲热,乖乖地等我啊!”
她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有斗过我,是因为胡磊的干扰。其实没了胡磊,对我来说等于甩开了一个包袱,可以放开手脚对付现在还自鸣得意的姜怡了。
姜怡敷衍好胡磊,转过身时,我正好在床上坐直了身子。我心想着,看你姜怡还能凭借什么跟我斗,果断向姜怡扑了过去。姜怡也不躲避,我们俩迎面撞了个满怀,像生怕对方逃走一样,手臂牢牢抱住了对方光滑的脊背。借着身体的冲劲,我面朝下将她压倒在了床上。但由于我急于迎战,身体没有控制好力道,冲得过了头,身体压在她身上后,剩余的冲劲没有完全被床垫抵消,竟然又抱着她,倾斜着从床上弹了起来。姜怡抓住了机会,用力蹬了一下床,顺势又将我翻到身下,不过她没有预料好位置,压在我身上时,我俩已经滚到了床边,她的一只脚已经踩到了地面。她生怕我将她顶到床下去,又赶忙蹬了一下地面,向床里面翻,我借机也翻过腰来,没费太大劲就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
姜怡搂住我的肩膀,用力扭动着腰,弯起床内侧的一条腿夹住我的大腿,小腹用力向斜上方顶,想把我向床内侧翻去。我没想到姜怡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费力地用胸部、小腹与她相同的部位对顶、挤压,想要压住她,可是仓促间,身体的协调不到位,被她渐渐地侧翻过身来。但是她想要再翻到我的身上,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当然,我想再翻回去也不容易。较劲中,我俩一只手臂垫在对方脖子下面,互相搂紧,另一只手则掌心互握,推过来顶回去地拉锯着。我俩的额头隔着几缕散乱的发丝顶在一起,正面身体除了小腹要发力,深深地向内弯折,贴着床的半边基本全都互相顶着。我将身体上侧的大腿向姜怡压过去,中途却遇到她也想骑跨过来的大腿,于是向高处抬,想压住对方,结果就像两个比着张大的嘴一样越抬越高,只好用膝盖互相顶住,小腿也阴差阳错勾缠在了一起,更加不知道怎么使劲。
随着陷入僵局,我和姜怡都开始张开嘴呼气,“嗨”“哼”“嗯”“呵”地一下一下憋着劲,等待对方先暴露出破绽。这样的对峙其实是最消耗体力的,没过多一会儿,我们都已经气喘吁吁了。因为我俩丰隆的胸部隔着单薄的棉毛内衣,相互贴着,剧烈呼吸时,胸峰的起伏受到了对方很大的阻碍,变得很不顺畅,湿热的口气都喷到对方的脸上,这让我俩都感到很不舒服,脸上、脖颈说不出来的刺痒。又过了一会儿,我与姜怡顶压在一起的那条腿的大腿根部感到了酸胀,再要发力已经力不从心。然而姜怡的腿似乎已经撑不住了,渐渐地被我的腿压了回去,我这才真正感受到,经过了近一周的体能等各方面的训练的成效。我心里一喜,力量也随着信心而增强。姜怡的膝盖开始扭动,看来是不愿意继续与我比腿劲了,我哪里肯放松,小腿缠紧她的小腿,膝盖死死地别住她的膝盖,大腿再加一把劲,不用多长时间胜负就见分晓了。我心中暗喜,连轻喘的嘴都不觉张大了一些。
忽然,我感觉门齿前方张开的嘴唇中间塞进来一片柔软的嫩肤,下意识用嘴唇轻轻含住,才发现那是姜怡的上唇。我吃了一惊,呼吸和身体的发力都停了一霎。我的视觉早已被彼此层层的乱发和凌乱的喘息麻醉,待我努力将视线焦点集中在眼前时,发现与视线平齐的竟是两弯高挑精致的翘眉。姜怡什么时候把头顶向下移动了这么多?她在干什么?还没等我想清楚,姜怡的头顶又错动了一下,我感觉她的上唇粗暴地擦了一下我的下唇,转而将鼻尖塞进了我的两唇之间,我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她的头又一次向下探去,额发蓬松的脑门直奔我的锁骨,撑住了我的下颌,竟然将我的头顶得向后仰起。我顿时失去了对身体重心的支配,全身的发力一下子没了后续,姜怡就势将我的腿顶了回来,胸部腹部同时爬上了我的身体,一个翻身把我死死地压在身下。
她显然不想再与我的身体过多纠缠,再次给我翻身的机会,干脆将我的双臂按在床上,一屁股跨坐了上来。她这次是真的在骑着我,臀部两大坨肉压在我的胸口上,圈起来的腿压住了我手臂。吊带丝袜的上沿与短裤中间空着一段,裸露出光滑的肌肤,挨住了我的颈部及下颌。我感觉她的肌肤凉凉的,像是一双寒冷的剪刃,是否夹紧我的脸颊,只在一念之间。
就这样,我的上半身完全被她制住了,动弹不得,只好骂她几句支撑颜面:“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赖皮,外加无赖!你不是二皮脸,就是没脸没皮,你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姜怡没有发怒,只是笑嘻嘻地将脸垂下来,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道:“你就骂吧!你就是气炸连肝肺,搓碎口中牙,也没有用!说你是笨蛋、傻瓜、胆小鬼一点儿都没错。你已经愚蠢到家了,还想和我争?你自以为很漂亮,得了吧!看你现在那副龇牙咧嘴的德行,足够十五个人笑上半个月的,还有脸骂我?”
我尽管目前受制于她,处于劣势,但嘴皮子却绝不肯输给她:“你才笨呢,你才蠢呢!你得意什么?你的能耐其实有限得紧,胆小鬼也指的是你自己!你除了踢瘸子、打瞎子、骂哑巴,还有什么本事?有本事放我起来,咱俩重新再较量一下!”
姜怡“咯咯”地笑了:“你太天真了,你自己蠢,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蠢,别的人我没本事欺负,就是有本事欺负你,怎么样?放你起来?做梦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是否有你的嘴皮子来得强!”她说着还用手来捏我的鼻子,拧我的脸颊,一对肉山一样的臀部还在我的胸口上下颠簸、转圈晃摇,压得我胸口又酸楚又憋闷,就是想骂也骂不出来了。
我的手臂被她的大腿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她大概认为我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因此才这样肆无忌惮地挑衅。但是她根本想不到,我经过一周的训练,身体的柔韧度,尤其是腰腹的弯曲能力得到了怎样的提高。我忍受着她的坐压,用力扭动着上身,两条手臂拼命挣扭,佯装要挣脱她大腿的压制,姜怡认定这是我最后的挣扎,气定神闲地将重心在臀部坐实。当然,我的佯攻也给她制造了麻烦,使她不得不停止对我脸部的逗弄,两只手按住了我的手腕。
趁着她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上半身,我的双腿高高屈起,臀部向上送,直接用我的膝盖夹到了她的腰部,然后腰部用力回收下压,不等姜怡反应过来,我的两条小腿已经交叉着缠到她的胸前。我的大腿以臀部为轴,向下一压,她的细腰便再也支撑不住,被我直直地按倒在床上。她刚刚还端坐在我胸口的臀部被身体带动着,向我身体下方滑去,一直滑落到我的大腿中间,接着我高高抬起一条腿,一脚横踹到她雪白的臀部中间,差点把她从床尾踹飞下去。
我借助这一脚的反作用力,迅速坐了起来,想再扑上去压制住姜怡。想不到姜怡的反应很快,她没有马上坐起来,而是向一旁翻了个身,她的一条腿不知何时插到了我的大腿根下面,借着翻身的机会,在我刚刚抬起的胸口上扫了一脚,将我身体踢得侧翻在床上。我看到姜怡想趁机直起身子,先向我扑来,赶紧抱住她刚刚踢了我胸部的这条腿的小腿肚,向怀里拉,同时伸出一条腿,从她的两条大腿间穿过去,直直地压在了她的上腹,又将她按倒在了床上。然而我这条孤军深入的腿也被她索性抱在了怀里。
我们两个一边紧紧抱住对方的一条腿,一边死命地扭动自己被抱住的那条腿,随着腿的扭动,我俩的下半身也慢慢地互相重叠。我们先是搂着对方的小腿肚,后来随着两条腿的交错越来越深入,干脆抱住对方的大腿,将对方乱扭乱转的膝盖夹在了腋下。我和姜怡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时候我俩的大腿根部已经交叉着贴到了一起。上一秒,我们还在跟对方的大腿较着劲,想不到下一秒,我俩最敏感的女性部位便挨蹭着贴到了一块儿。我俩大腿的来回晃动根本停不下来,两块柔软温暖的秘境就无可避免地互相搓蹭起来,我俩的另一条大腿此时本能地回拢,反倒将彼此微微隆起的私密处更加紧实地夹在了一起,彼此间的摩擦也随之更加剧烈。
我起初只是感到自己的大腿间突然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跟穿紧身的裙子的感觉有点像,紧接着意识到夹紧我下体的竟是姜怡的大腿,同时自己也夹紧了姜怡。两块彼此陌生的潮湿温穴,在四条大腿的紧张收缩下,隔着透气的薄丝袜和窄窄的内裤,紧紧贴合在一起,随着四条肉柱彼此并拢,竟然一下子同时温热了起来,分不清彼此,小腹也随之条件发射似的紧缩了一下。由于并不难受,我当时没太注意,然而这种刺激随后越来越强烈,后来就好像有什么麻麻的东西顺着我俩彼此贴合的部位,拼命地想我的体内钻,而且数量越来越多,让我从大腿根一直到小腹深处都是一种烧灼般的麻痒,导致我的小腹越来越快地微缩,直到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
这股震动传到我的胸口,我的心脏像被提了速,剧烈地跳动起来,最终将我的大脑搅得一片空白,让我视线模糊,眼前只有一片乱舞的欣快色彩。我的喉咙里像憋着一丛自小腹窜上来的火苗,嘴里不由自已地发出了一声声娇柔又慌乱的“唔嗯”。
小腹下的麻痒越来越强烈,变成了一种欲罢不能的痛楚。为了缓解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不适,我更加用力地用大腿去挤蹭姜怡,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中间如同带电小虫一样的东西按住、蹭掉。想不到姜怡也主动地贴紧了我,甚至还比我更加用力地搓揉起来。强烈的刺激让我全身都感到软麻麻、轻飘飘的,简直快要处于麻醉状态了。
我的整个脑子已经全都有点模糊,但只要理智还在,我就很清楚此刻是谁在与我互相刺激。我收回了一点儿理智,忍不住也想看看对方是什么样子。我勉强眯缝着眼睛,抬起头看向姜怡,发现她双颊如搽了桃粉胭脂,红扑扑、水亮亮的,她紧咬着薄薄的双唇,在脸上挤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两双媚眼如同半睡半醒之时,艰难地一眨一眨着唤醒自己,无力地弯成月牙的眼角如同醉态,透露出一种不甘又无奈的风情。然而在她将近失守的眼皮之下,明亮的双眼仍在闪动荧光,时不时还凝神聚力地狠瞄我一眼。
此时我意识到,姜怡身体虽在失控边缘,头脑却还是清醒的,她还在勉强掌控着自己的理智,暗中坚持等待着什么。我自认做不到这一点,这也从侧面说明她不是第一次与人这样较量,她在这方面的经验恐怕要远胜于我。天幸我与妈妈也有过类似的接触,没有被这样的刺激瞬间打倒。姜怡有意这样做,自己受到的刺激不会下于我,这说明她的承受能力绝对比我强。意识到这一层,我赶忙停止了大腿的扭动,腰肢牵引着小腹开始向回缩。
姜怡见我露了怯,确信这是难得的优势,根本不肯放过我。她的小腹就像附骨之蛆一般黏住、紧贴我,不仅把我的大腿深深搂进怀里,还拉住了我的手臂。这时我受到的刺激减轻了许多,头脑彻底清醒了,生怕再次被她拖入泥潭,顾不得多想,扭过头就在姜怡穿着黑色蕾丝袜的小腿肚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不轻不重,至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姜怡“啊”地惊叫了一声,不会是疼痛引起的,只是受到了惊吓。我趁着她留意自己小腿的时机,身体猛地往上一缩,四条大腿刚刚互相分开,便冲着她的大腿根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一脚结结实实地将她蹬到了床下,我自己也就势翻身,从另一侧下了床,站在床下,心有余悸地隔床看着她。
姜怡被我踹得双膝着地,但身体还勉强趴在床上。她站起身来,嘴角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气,不由分说迅速向我扑过来。我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完全缓过来,不想再与她温热的身体有过多接触,伸手抓起地上一只也不知道是我俩谁的靴子,向她砸过去,被她闪开了。当我又抓起一只靴子时,她已经扯住了我的胸衣。我一只手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胸衣,另一只手用靴子照着她的身上胡乱摔打。
混乱中,我看见靴子的后跟砸到了她的背上,形成了一个迅速平复的小坑,自己看着都疼了一下,万幸没砸到骨头。没想到姜怡忍着痛,撒开我的胸衣,面对面抢进我的怀里,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缠住我的腰,下巴卡在我一边的肩膀上,贴脸抱着我,用穿着黑色丝袜的腿踢跘我的小腿。我只好扔掉靴子,反过来也以相同的方式搂住她。就这样,我俩站在地上,互相紧贴着,你踢我绊地搂在一起摔跤。
我那时有点紧张,动作不太协调,显得很被动,一不留神,一只脚踏在了一只靴子的跟上,身体的重心向后倒去,被她抓住机会,将我按在了在床上。回到床上,我的肌肉似乎被唤醒了记忆,熟练地用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也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我俩又在床上扭成一团来回翻滚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姜怡并不太在乎谁压在上面,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紧紧地缠住我。她的一条大腿挤到我的两条大腿之间,与另一条大腿一起夹住我的半边臀部,双手紧紧地搂住我,按在我的后胸和后腰上,将我的胸脯和小腹使劲往她身上顶,如同八爪鱼般死死地缠住我的全身。她每一次用力,都不再是为了翻滚,而是为了找好角度挤压我的身体,每次她都巧妙地用她丰满的胸部用力搓蹭我的胸部,小腹也狠命地挤压我的下腹。我不甘心身体就这样被她挤压,情不自禁地也模仿着,压进她柔软温热的怀里,我们俩的身体就在我们的互相挤压中,胡乱地在床上你上我下着。
也不知道我们俩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多长时间,她再一次将我压在身下。这一次我的身体扭动了好几次都没有翻回去,我和她互相挤压得胸部胀麻无比,手臂也酸痛起来,用不上力,只好无力地抱在一起,互相别过脸去,剧烈地喘着气。忽然,她用力地将我俩缠在一起的腿向两边分,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拼命地将两条腿向一起收,四条纠缠在一起的长腿,里里外外地互相别着,不停地扭动搓蹭,我的肉色丝袜与她的黑色丝袜产生了剧烈的摩擦,不断地发出“咝咝沙沙”的细碎摩挲声,如同黄昏涌起的黑色海浪揉搓着淡黄的细沙。
正在我俩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姜怡“啊”地叫了一声,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我也没多想,趁她泄了劲儿,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这次我凭借体重,用力压住她,不肯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体位优势,可是我的身体仍然被姜怡缠得很紧,没法带给她更强烈的揉搓。我挣出双臂,支起身体,忽然小腹下部与姜怡相同的部位剧烈挤蹭了几下,我的小腹再一次涌起一股热流,吓得我连忙放弃了这不智之举,弯曲了胳膊,胸脯软绵绵地落在了姜怡的胸口上。
长时间的连续翻滚扭动,加上身体相互的剧烈刺激,让我俩都感到了极度的疲惫,只好搂抱着压在一起,不再动弹,用力地喘息着,在难得的默契中短暂地休息。好在我还压在姜怡的身上,姜怡的肚皮在呼吸中,一鼓一鼓地轻拍着我的肚脐,打着软软滑滑的节拍,我深信自己能比姜怡更快地恢复体力。
然而就在我暗中得意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右脚的拇趾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脚心也痒痒的,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接着脚趾又是热烘烘的,好像还有点湿,我来不及多想,这只脚条件反射地向下用力一蹬。这一脚好像踹到了什么人的脸上,只听见“哎呦”一声,我连忙从姜怡身上爬下来,朝脚下看去,只见胡磊仰着头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脸,合不拢的嘴角还往下淌着口水。我真的吓了一跳,和姜怡扭打了半天,竟把他给忘了。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右脚的拇趾处湿了一块,也不知道好端端的,胡磊干嘛要咬我的脚。
我哪里还顾得上与姜怡的扭打,急忙跳下床来,蹲到胡磊身边,搂住他,帮他揉着被我踢红的脸:“你呀,真是的,没事咬我的脚干嘛?真是的,也不事先说一声,痛吗?”
胡磊苦笑了一下,摇摇手:“没事没事,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时姜怡也跳下床来,在胡磊的另一边陪笑着:“唉,小胡,你别见怪,她这人就是这样鲁莽,根本就不懂得爱惜别人,很自私的。我知道你刚才也咬了我一下,我知道是你,所以没乱动,谁像她,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自己愚蠢,搞不清状况。”
我一听就火了,姜怡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夸自己挖苦别人:“你说谁?你才搞不清状况呢!自卖自夸的人才是最愚蠢的,还什么你精明,哼!其实是你笨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姜怡瞪着我:“你这个……”
胡磊连忙扔下脸,搂住我俩的肩膀,一个劲儿地连拍带揉:“好了好了,又吵起来了!我没事的,倒是吓到了你们,是我不好。嘻嘻,当然也不能完全怪我,谁让你们俩的脚那么美呢!即使是穿着丝袜都是那么诱人,可爱极了!秀美的脚趾还散发着清淡的皮革香气,特别迷人,我忍不住就想尝尝,嘿嘿!”好像在这家伙的眼里,我俩身上的每一处都美不胜收,细琢磨起来怪怪的,不过听着也真令人开心。
我和姜怡的脸上都羞涩地泛起了红晕,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至于姜怡嘛,谁敢肯定她是不是在佯装纯情?我不由得白了她一眼,姜怡也正好抬头来看我,遇见我的目光便狠狠瞪了回来。
不过经过胡磊这么一闹,我俩都失去了打斗的兴趣,不管它,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较量,到时候再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姜怡瞪着我的眼睛渐渐眯缝起来,脸也不屑地扭了回去,但还在用余光偷偷地窥视着我,我的目光与她别无二致。此刻回想起来,真是令人别扭的心有灵犀。
朱婉君最后一次合上了日志,把它锁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决心近期不再写新的内容。与姜怡的彼此试探已经结束,两人已经经历过最激烈的日常比拼,对彼此的能力和决心已经心知肚明。接下来的常规较量中,已经没有太多悬念,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优缺点,寻找机会果断攻克,胜负便不难预料。至于更加复杂且难以预知的“非常规较量”,朱婉君用力闭上眼睛,放空大脑想象着姜怡能做出的最出格的举动,脸上不禁有些发热。
“来就来嘛,我还能怕了她!”朱婉君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着。
门外,朱琳正要叩响女儿的房门,听到这句话,停下了悬在空中的手。她抿了抿嘴唇,在嘴角露出一分不易察觉的笑意,用仅够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转身回了卧室。
朱琳在床上躺下,却没有闭上眼。自从给女儿开始特训以后,每个独自入睡的夜晚,她都会在睡梦中回到年轻时代的舞蹈学院,有时是孤身一人穿梭在曾经的校园,有时身边会站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俏丽身影。这些梦总是断断续续、没头没尾,像是一声来自过去、没有意义的呼喊,莫名其妙地打破她每个夜晚的平静。今晚不出所料,她还会在梦中回到那个时候,这一次,她能回忆起那张脸的样子吗?多年沉淀的平静就这样被轻易打破了,像是停转已久的钟表忽然再次嘀嗒走起。而这一次,一切又将如何收尾呢?
静夜无眠。朱家母女各自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夜幕下一片宁静,却压不住母女俩内心的喧嚣,一时谁都无法入梦。然而长夜漫漫,暗潮汹涌,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平凡小城里,辗转反侧的又岂止她们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