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喘息渐渐和缓。
姜早紧紧的抱住身上的男人,即便是困倦也不肯松手。
“颙…”她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试探着叫他。
“嗯。”男人搂着她翻过身,把她抱到身上,趾掌在她纤瘦的腰背上轻轻摩挲。
姜早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一会儿在他肩膀上磨蹭,一会儿又贴着他的胸口蠕动,挤挤挨挨找不到一个满意的位置,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入口,钻进他的身体里。
他们的性器还连在一处,那只生物哪里受的了她这样的撩拨,很快就呼吸急促起来。
然而她却完全没有自觉,听到他加快的心跳动作越发放肆,男人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把她重新压回身下,阴茎肿在她的身体里狠狠跳动了两下。
“姜早…”他声音发沉,带着隐隐的威胁和克制。
这是以往所没有的,在姜早的记忆里,这只野兽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克制。
她惊讶的停下动作,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你是我的颙吗?”姜早捧着他的脸,开口问。
男人目光炙热的看着她,低头靠过来,脸在她的掌心里留恋的摩挲着:“我是,我是姜早的…”
“那你,为什么不见了?”姜早眨了眨眼睛,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从小就不喜欢哭,因为知道,眼泪只有对爱自己的人才会起作用。
以前,没人爱她,她知道哭也没用,所以从来不哭。
后来,有人爱她,他不想让她哭,所以她也克制着不哭。
现在,这个爱她的人不在了,眼泪就再也克制不住。
姜早哭得不能自抑,仿佛要把这辈子没有流过的泪都在这一刻全都倾泻出来。
她叫着他的名字,压抑的哭声让男人心口发堵,怎么抹都没有办法帮她把眼泪擦干。
心脏像是在被她撕扯,他痛恨起自己,几乎要不管不顾把实情都对她和盘托出。
然而下一秒,那股熟悉的疼痛感猛然袭来,脑袋几乎要炸开,体内暴虐的兽欲仿佛失去了束缚,在他的血管里暴戾的沸腾,几乎要把他的身体撕裂开来。
男人紧紧咬住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双兽眸满布血丝。
黑暗中,他没有发出一声响动,头只是轻轻靠在姜早肩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颤抖的身体已经满布冷汗,撑在床上的那双手更是攥得发白,手背上的血管仿佛要膨胀炸开。
“我在…”男人勉强维持着理智,艰难吐出这两个字。
好不容易终于把那股不受控制的戾气压下去,男人重重的闭了下眼睛,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的状态变得越来越差了,刚刚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她。
得快点把那些事情了结才行。
“给我,时间。”
男人压抑着体内攒动的暴虐,声音沙哑着抬起手,在她泪湿的眼角无限爱怜的摩挲着:“都会好的…”
随着他话音渐落,姜早的眼皮时间耷拉下来,人也陷入沉睡中。
…
姜早是被拍门声吵醒的,方文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呱噪。
她睁开眼睛,表情呆滞的盯着房间里昏沉的一角,好半晌才从床上懒懒爬起来。
“快迟到…”方文斌看到蓬头垢面的打扮,话哽在喉咙里:“你还没起床?!你昨晚不是很早就睡了吗?”
“哦。”姜早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我今天不去了,你帮我签个到。”
方文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皱起:“怎么了?昨晚淋雨感冒了吗?我就说帮你买点药…”
姜早抬眼看他,突然问:“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方文斌一脸狐疑,惊讶道:“你失忆了吗?昨晚你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碰到我,我还扶你上来的,忘记了?”
“哦。”姜早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没再继续探究:“记得帮我签到,谢了。”
她说完径直关了门,游魂一样躺回床上,眼睛发直的盯着天花板。
昨晚见过方文斌,姜早对此是有那么点印象。
也许是方文斌后来去找她了吧,毕竟只有他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姜早翻了个身,睁着眼睛兀自发呆。
她已经不想去探究那些梦是真是假,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等她混乱的思绪发散,方文斌的信息跟轰炸似的发到她手机上,总体的意思就是让她帮忙下去拿一份半肥瘦的牛排,他中午回来吃。
他自从上次发现酒店餐厅提供的牛排很好吃之后,每天最期盼的就是早上的这一餐,今天大概是下去晚了,来不及吃,只能让她帮忙打包回来。
姜早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加上他之前也帮过她不少忙,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件外套下楼。
这会儿来参加交流会的人大多已经出门了,酒店里冷冷清清。
她乘电梯下到一楼,帮方文斌打包了一份牛排,拿着餐盒刚转身,就看到那个极为耀眼的男人。
他坐在餐桌旁,正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动作不疾不徐,看起来在礼仪方面从小受过良好的教养。
姜早收回目光,波澜不惊的走过去,她原以为他不会在意自己,却没想到经过他身侧时男人忽然出声:“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