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团艾/利艾】Instinct（part32）

　　[chapter:第三十二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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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弗敦群岛被称为北纬七十度上的绝景，当大家在夜色的笼罩下抵达目的地奥斯特沃岛时，寒气已经悄悄光临了这片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天然屏障——“罗弗敦围墙”。\r

　　 前来迎接他们的向导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者，足以塞进裤腰里的花白胡子让他看起来像极了那些奇幻小说里的睿智魔法师。\r

　　 “我叫莫•里奇，你们的向导。”\r

　　 老者的声音铿锵有力，底气十足，炯炯有神的双眼闪着精明的光。\r

　　 “利威尔，这群小鬼的临时监护人。”\r

　　 利威尔伸出手与老者象征性地握了一下，算是打了个不冷不热的招呼。\r

　　 老者看着利威尔，饶有深意地笑了，“年轻人，这地方，不太适合你啊。”\r

　　 利威尔蹙了一下眉，没有理会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向老者交代着这次旅行的目的地以及这几天的活动计划。\r

　　 两个人谈了一会，利威尔便带着大家跟着老者踏上了一艘看起来随时可能会沉的渔船上。\r

　　 阿明一踏上渔船就脚下一滑，险些一头栽进水里，幸好旁边的艾伦反应及时，一把抓住了他身上的背包带子。\r

　　 “我的天，这个船没问题吗？”\r

　　 惊魂未定的阿明，站稳后靠在船舷上小声抱怨道。\r

　　 艾伦摊了下手，一脸无奈。\r

　　 摇摇晃晃的渔船上，破旧的马达发出刺耳的轰鸣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海风。来自北极圈的寒冷气息侵袭着这一群远道而来的雏鸟尚未丰满的羽翼。艾伦已经抱紧了棉衣缩成一团，用猫科最常用的姿态抵御着这股严寒。\r

　　 真他妈的冷啊。\r

　　 他不禁瞟了一眼身边的三笠，到了挪威之后，虽然她没有抱怨过该死的气温，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怕冷。三笠脸上一如既往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但是上下颤动的嘴唇出卖了她表面的镇定。\r

　　 这种时候真的应该感谢老妈强行塞进来的那些东西。\r

　　 艾伦打开了背包，拿出了一条绒毯，虽然不大，只够包裹上身。这个是他冬天熬夜打游戏时的必备神器，披在肩上，很暖和。\r

　　 艾伦把绒毯搭在了三笠肩上，似乎被冻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三笠被突然搭在身上的东西吓了一跳。同时被三笠的反应惊到的艾伦也跟着抖了一下双手。搭好的披肩掉在了船上。\r

　　 毛绒绒的毯子在船上翻了个跟头，被吹向了船尾。艾伦无视了三笠略显歉疚的眼神追到了船尾去寻找自己逃跑的绒毯。\r

　　 调皮的寒风像是在与艾伦嬉戏一样，旋转着将那块耀眼的柠檬黄卷到了半空中，马上就要被带到拍打着船舷的海浪中。\r

　　 就在即将飞出渔船的一刹那，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抓住了自己险些牺牲掉的毯子。\r

　　 “你的？”利威尔举着那块萌黄色。\r

　　 艾伦慌慌张张地点了点头。\r

　　 “自己的东西看管好。”\r

　　 还是惯用的不耐烦的口气，也许是他一身黑色的衬托，艾伦发现今天的利威尔肤色异常苍白，甚至能够看到皮肤之下潜藏的青色血管。黑白分明的色彩，让眼前这个男人透着一股病态的妖异。\r

　　 男人看到了追过来的三笠，不悦地暗下神色，把手中看起来可笑至极的毯子塞到了艾伦怀里，转过身继续看着被他们的渔船甩在身后的山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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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晕船的艾伦被這艘破旧的渔船摇晃得一阵头晕目眩，幸好下飞机之后他只喝了一点矿泉水。当他双脚踏上莫斯克内斯岛的土地时，竟产生了一种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双腿绵软得险些跪倒在地。\r

　　 这一路的行程对这群十几岁的孩子而言简直是对耐力磨练，从下飞机之后大家就马不停蹄地赶路，光交通工具就换了三种。\r

　　 “为什么不选择奥斯陆或者斯沃尔韦尔？”\r

　　 不止一个人这样抱怨着，虽然利威尔也很讨厌这样绵长的旅程，但是谁也猜不透那个皮克西斯校长的光头里到底在想些什么。\r

　　 莫斯克内斯的海岸线狭长又崎岖，岛上耸立的一座座山壁是冰川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痕迹。虽然有北大西洋暖流经过，但是这片位于北极圈内海域对于温带的人们而言还是冰冷得刺骨。\r

　　 向导莫•里奇似乎在当地是个很有名望的人物，一路上很多镇上的村民都会亲切地同他打着招呼。\r

　　 镇上人家并不多，猩红色的房子零星地沿着海岸线蔓延。入冬之后的莫斯克内斯有着独特的静谧之美，这里的人们似乎还保持着几百年前的生活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不过现在的北极圈的初冬，渔民们都是早早地点起家门口雾灯，等待出海捕鱼的亲人回家喝上一碗鲜美驱寒的鳕鱼汤。\r

　　 穿过飘散着食物的香气的村庄，老者带着大家继续向海岛深处走去。眼见慢慢远去的人烟，饱受颠簸之苦的少年们开始躁动起来。\r

　　 “这到底要去哪？”\r

　　 “我好饿……”\r

　　 “回去能炸了校长室吗？”\r

　　 “如果咱们还回得去的话……”\r

　　 “喂，别的班的人呢，为什么只有我们？”\r

　　 现在别说是利威尔了，就是十个利威尔也压制不住怨声载道的人群，娇生惯养的孩子们何时遭过这种罪。\r

　　 利威尔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现在比这群小鬼更加想削了校长那个总是顶着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的脑袋。\r

　　 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过后，莫•里奇终于停下了脚步。\r

　　 本来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学生们，在到达他们真正的目的地后，所有抱怨的话都被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震撼压了下去。\r

　　 墨色的巨大岩石堆砌起来的围墙，越过墙壁依稀可见的黑色尖塔。仿佛被雨水洗刷过一般闪着森冷的光泽。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石像鬼，雕刻在钟楼的四角，利刃般的獠牙让人望而生畏。高耸的石墙中间的巨大木门连着沉重的铁索，莫•里奇从灰扑扑的大衣里掏出一串钥匙。\r

　　 “这里就是你们要度过一周的地方，你们是第一批到达的人，一会进去后我会给你们安排休息的地方。那个老师，看管好你的孩子，别让他们到处乱跑。”\r

　　 利威尔的瞳孔闪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没做回应。\r

　　 老者发出轻蔑的一声轻哼，打开了门上的铁索，徒手推开了紧闭的木门。\r

　　 迫不及待想要休息的104班学生跟着老者鱼贯而入，利威尔缓步跟在人群后面，看了一眼身后巨大的木门和青岩铺设的地面上深入岩体的划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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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太久没人入住，这个宛如十七世纪宫殿般的巨大石砌城堡里依然寒气逼人。老者点燃了大堂的壁炉，堪比学校礼堂的宽敞客厅里放着四排长桌和一眼估算不出数目的椅子。利威尔靠着壁炉听老者交代住宿的具体安排，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惑人的阴影。\r

　　 艾伦发现自从到了挪威自己就不太对劲，总是不经意地去观察利威尔，而且是毫无缘由地，就是想看着他。\r

　　 后面陆续赶来的其他班的同学都是跟着不同的向导抵达了城堡，而莫•里奇似乎是这些人的头儿，他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了城堡的结构。\r

　　 原来这栋建筑是皮克西斯校长的私人财产，这片土地是传说中的海神尼奥尔德的神祗，出于个人趣味，便买下了这里，修建了这栋城堡。而莫•里奇则是受雇负责照顾城堡的人，也就是管家。不过艾伦很快发现，这个老头其实是个怪人。他居然在警告大家禁止在划分的区域外活动时说这栋建筑是活的，饿了太久，说不定会吞掉一两个人什么的。一向对怪谈之类完全不感冒的艾伦觉得这种唬人方式简直是幼稚。\r

　　 房间的划分似乎由抽签来决定，整个城堡一共有四个别馆，他们现在所在是主馆，这段时间内的吃饭和集体活动都要在这里进行。四个别馆还分别被建成了四个主题，不得不说校长的趣味真是恶劣极了。\r

　　 虽然不知道利威尔抽到了什么，不过当艾伦他们到达别馆大厅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馆是——扑克。整个别馆算上两个活动室，正好有54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牌号就是一张扑克牌。\r

　　 房间分配方式还是按照抽签的原则进行，抽到同样牌的人会成为为期七天的室友。男生的牌是黑色，女生的牌是红色，男女一室是不被允许的。\r

　　 阿明抽完牌之后悄悄捅了捅艾伦，十分八卦问艾伦抽到了什么。\r

　　 艾伦翻开手中的扑克，发现自己总是在奇怪的地方手气很好，是黑桃A。\r

　　 每个花色的A牌都是两人间，而鬼牌则是活动室。相比其他的房间，要豪华一点。\r

　　 旁边的同学看到艾伦手中的A牌都是一脸羡慕，康尼更是笑嘻嘻的来问艾伦换不换。康尼抽到了梅花J，跟阿明一样。能跟自己的好友一个寝室再好不过了，艾伦瞬间就同意了康尼的提议。\r

　　 “不行不行，不许换。”\r

　　 一旁的让气急败坏地冲到两人中间，阻止了换牌。\r

　　 “为什么？”\r

　　 康尼一脸不满地瞪着让。\r

　　 同样抽到了梅花J的让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刚才脑子里光想着不能跟艾伦同寝这件事了。\r

　　 “呃……这，这不合规矩，对，不合规矩。”\r

　　 绞尽脑汁之后让只想到了这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理由。\r

　　 “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室友是谁，你就换？万一是贝特霍尔德怎么办，他说梦话的，你就不怕他做春梦喊出了暗恋对象的名字然后早上起来杀你灭口？”\r

　　 让锲而不舍地阻止这次交换，他已经变得很奇怪了，如果跟艾伦同寝他搞不好会更奇怪，他才不要这样。\r

　　 正在跟莱纳互看手中纸牌的贝特霍尔德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伸长了脖子向这边看过来。\r

　　 “不是哟，我和莱纳一个房间，我俩都是黑桃K！”\r

　　 “那另外一个黑桃A到底是谁？这个是两人间，只有两张吧？”\r

　　 康尼四处张望着寻找另外一张黑桃A，站在不远处的利威尔靠在圆桌上喝着刚沏好的红茶，指间夹着的纸牌被他慢条斯理地翻了过来。\r

　　 康尼迅速地将手里的黑桃A塞回到艾伦手中，并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梅花J。\r

　　 艾伦莫名其妙地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康尼，有点摸不着头脑。\r

　　 阿明顺着康尼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心领神会地拍了拍艾伦的肩，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说：“我和他们先去寝室放行李了，你记得跟室友好好相处。”\r

　　 舒了一口气的让拎着行李同阿明、康尼一起离开了扑克馆的大厅。\r

　　 一脸迷惑的艾伦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转过身时才想起刚才康尼似乎看到了什么才收回换牌的决定。顺着刚才康尼的视线，艾伦看到了利威尔桌子上摆着的一张扑克牌。\r

　　 黑桃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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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