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关脚步一顿,蹙眉,转身。
“姨娘看到的时候很惊讶,问我身上怎会有这样的东西,我骗她说是我自己画着玩的,可我在冷水里泡了许久,身上的花纹没有丝毫暗淡不说,颜色反而更鲜艳了,有的地方还忽闪忽闪放光,姨娘更好奇了,一直拉着问我,是用什么颜料画上去的,画得是什么,背上的图案是怎样画的,我都答不上来。”
小妖怪添油加醋,将当时的情形复现一遍。
实际上,当时萧姨娘的确好奇,只不过小妖怪编谎不打草稿,张嘴就来,言道一名西域商人鼓吹自己的一种颜料遇水不溶,她心觉有趣,所以买了许多回家验证,发现真的可以遇水不溶,觉得好玩,于是让手巧的画眉在她背上画了好多图案,没想到这么久了真的都没洗下去。
唐关沉吟片刻,道:“不必担心,为父会让她打消怀疑。”
“爹爹,被人知道我是妖会怎样?会想杀了我吗?”
祈云问他,其实心中已有答案,在这世间,莫说人妖不能相容,就连人与人之间,也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而且二十年前有过妖魔祸世的旧闻,人与妖,早就势同水火。
唐关折返走近,面部冷硬线条柔软几分,语气温柔坚定,不容置疑,“爹爹会保护好云儿。”
小妖怪心情雀跃,她当然知道,不论如何,不论遇到何种险情急状,他一定会站在前面保护她,可这样的话自他嘴里说出,还是令她无比开心。
“爹爹就会嘴上骗人,我肚子和大腿上疼得厉害,爹爹就没有帮我抹药。”祈云嘟嘟囔囔,故意抱怨。
“为父唤百灵来。”
“干脆让百灵做我爹爹好了!她管我穿衣吃饭,现在受伤都要她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既然这样,爹爹还管我做什么?不如放我去野外自身自灭的好。”
小妖怪胡搅蛮缠一气,假惺惺抹抹眼泪,“爹爹不想要我了大可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我自己走就是了。”说着从床上下来,拿起靴子筒上,气呼呼要向外走。
唐祭酒大步向前将人拎起,轻飘飘夹于腋下,他身材高大,祈云勉勉强强才够到他下颌,张牙舞爪的小妖怪大气都不敢出,乖顺得像只小猫,被扔回床上。
“他处伤痕…让爹爹看看。”唐关抓住乱动的小脚,帮她脱掉靴子,语带挣扎犹豫。
他清楚明白知道,他有多惧怕她触碰,只稍稍沾上她一点,他便心旌摇曳,如今松口,不单是放纵她,更是在放纵他自己。
无人知晓,表面光风霁月、一派严肃正经,为天下儒者之师的唐祭酒内心如何阴暗龌龊,是如何夜以继日、辗转反侧渴望肖想女儿的,包括祈云本人。
小祈云在他火热隐晦的目光注视下,褪掉层层迭迭衣衫,只剩亵裤和肚兜,她掀起肚兜一角,亮出白嫩嫩的肚皮,指着局部烫红道:“爹爹看,好像都快破皮了。”
闺女身上清凉一片,纵览全局的唐大人很难不注意到其他部位,小宝贝胸前粉粉的两粒朱果在寒风作用下挺立,将桃红色肚兜儿撑起显眼两点,其下风光未能全然被掩映,惹人一再生出探究之心。
唐关喉结滚动,不动声色吞咽,若无其事隐去对女儿的纵横欲念,眸光冷淡,仅有蘸药涂伤的手微微颤动,将他面对女儿半裸身躯时的心猿意马、欲潮涌动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