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言这通电话在向柠的意料之中。
不过，比她预想的，还是要稍微快了一点。
“怎么，想通了？”
“那什么娜什么璐的要求我可以同意。”
程启言看了那份委托书，两人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不过是要补偿金，他原先不同意的理由多少带了点泄愤的意思，程启言觉得占理的是自己，但现在向柠把话说开了，那有是另一番光景了。
要钱还不简单，给就得了，还能怎么样。
“但我有个要求。”
程启言忽的话锋一转。
这个要求向柠不用想也知道。
“我知道，不过，那个案子我需要考虑考虑。”
程氏集团的案子向柠是听过，但具体内幕并不太清楚，所以，她必须提前看过。
向柠和他约了时间，还让他把还有相关的文件，公司章程等等一起带上，明天到了律所再详谈。
程启言答应了。
临挂电话前，向柠又问他。
“还有一件事，余远洲和陈倩雨在一起的话，当初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她主打一个措手不及。
程启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道。
“什么陈倩雨，这谁呀，我，这都，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哪儿还记得呀？”
他磕磕巴巴说了一大堆的话，向柠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
因为，程启言每次说谎都会结巴，她很早就发现了这个细节。
这通电话余远洲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向向，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律所，我当面和他对峙。”
他还挺执着的，非要弄个水落石出来。
不过，对峙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向柠摸了摸男人微微泛红的俊脸，哄了两句。
“好了好了，别气了，他嘴贱，他造你谣，他坏，你好。”
余远洲还好哄的。
向柠又问他知不知道程氏集团案的股权案子。
那个案子，余远洲听说过。
程启东接手之前，集团内部几个老人用股权中饱私囊，干了不少荒唐事。
前两年，程氏集团股权飙涨，为了能成功套现他们盯上了早些年答应员工的股权激励，伪造别人的签名去办理股权变更。
那些股权加起来并不少，评估作价后的有两亿左右。
几个被伪造了签名的老员工联合起来，找记者曝光了这件事。
虽然，程启东迅速报了警，但程氏集团股价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甚至一度到了跌停的境地。
听余远洲这样一讲，向柠心里有数了。
又是中饱私囊，又是伪造签名，一个个的，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这么说，这案子几乎是必输的？”
余远洲没有否认。
他做刑庭之前也办过好几个民商方面的案子，这种涉嫌伪造签名的行为弄得不好还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所以说，程氏集团现在处境其实非常被动。
听他这么一想向柠心里也有数了。
这种必输的官司，要想翻盘其实很难，但也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打的必要。
打官司必然有一方赢，一方输，但输赢并不是那么片面的。
就比如，将一个必输案子的赔偿金尽量缩减，甚至减免的地步，那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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