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的夜晚是酒沫和诗歌的缠绵,从偏远一角的房中溜出来,我漫步在城中。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执行官,一个敌人的死亡而长久挂念,想来骑士团的各位也多半是一笔带过。
她们若是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概又要讶异于我的“例外”程度,好在有老朋友帮忙,不仅是爱丽丝和阿贝多,还得感谢温蒂他们,毕竟天天带着派蒙出去吃喝玩乐,对我来说已经从逛街变成了地狱,希望他们的热情能持久些吧。
要想改写罗莎琳的命运还有很长的路。
接纳她的死亡,对尸体表达爱意,仅仅是踏上命运的起点。
爱丽丝帮我夺回了她的灵魂和肉体,我要做的,便是将她心中的执念和混沌梳理清晰,身为炎之魔女的记忆,还有身为女士的记忆,既然她们共同组成了罗莎琳,那么这其中必然会有破绽。
我打算去愚人众的大使馆走一遭,女士最早便是驻蒙德的大使,想来,平日里生活起居也都在使馆中,多少留些余迹。
到了门口,又听得两位碎嘴子愚人众,有一搭没一茬的聊天,提及女士身陨,他们并不表现的太惊讶,或许是愚人众已经习惯了同伴离去,又或许按他们的说法,第八席的罗莎琳死后,女皇会很快补充一位新的【女士】上任,毕竟那只是代号,用来忘却自己过去的代号。
借由荣誉骑士的身份,随意支开门口守卫,又听得使馆内部传来吵闹声,便向他们问询起来。
“啊,也不是什么机密啦,女士大人的房间和遗物有些要整理的,虽然执行官大人的死讯很意外,但我们总归要向前走嘛。”
“是吗,介意我插手帮忙一下吗?”
“诶?蒙德…荣誉骑士要插手的话,估计背后另有隐情吧…”他脸上生出惊异,碍于女士已经不在,没了后台撑腰,终归是不敢多问。
进了使馆内部,一下子就看见了往外搬东西的愚人众,他们见了我都纷纷停下,相互看着,显得有些木讷。
“女士的后续事宜由蒙德方面接管。有什么疑问,胆大的可以直接找琴团长。”
仗着官威甩出狠话,我断定他们是不敢出声的,结果也很显然,每一个人都无奈地往回走,将打包好的物件都重新放回,我也顺着他们找到女士的故居。
进了房间,又遇见两位士官面貌的人物在闹嘴,起因则是女长官留下的私人物品。
“这些东西,还是早点烧了,处理掉吧…”
“不可以啊!这…这可是女士大人的…”
“棋具,小镜子,梳子,簪子,耳坠和发饰,内衣,内裤…护肤品,香膏,香粉,还有这是啥?喝剩的蒲公英酒…还有卫生巾?”
“护垫!”
“我说你啊,对这种东西有留念…暗恋执行官大人并不可耻,但是事已至此呢。再说了,你把内衣内裤压在箱底,分明是怕我们多嘴。”
“她平时也用内衣吗?乳晕的边缘都能看见了。”我插了一嘴,两位愚人众也一楞,“女士的遗物由我们蒙德接手了,都放下吧。”
我没给他们好脸色,现在罗莎琳是我的所有品,无论这群小家伙曾经撞见过什么,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见到我的强硬态度,另一位急忙帮着圆场,拉着队友出门。
四方清净,我也能安心收集线索,女士的房间里,那股花草暗香萦绕着我,她的书柜,办公桌,沙发,全身镜,台面上的这些都好说,关键在于里面的小房间,推开门,浓烈的女子香扑面而来,那味道甚至有些闷熏了,让鼻腔瘙痒起来。
再怎么说也是淑女的闺房,陈设简单,但是五脏俱全,梳妆台放了些香膏和精油,真正化妆的玩意没几个,也就口脂一盒,还有些不知啥成分的水乳,窗边放了盏小桌,摆几份书卷,一盒笔墨,最后是床,那是一张双人床,却只放了一个枕头,想来她那样高挑丰腴的女人,睡标准的单人床也展不开吧,还是别多想。
造访心上人的居所,又开始推演她平日里的样子,那柄小木梳显然年岁久远,闻起来满是清香,齿上还留有烧黑的痕迹,我也从未见过她的发簪,记忆中总是梳好了扎辫儿,这簪子看来也尘封久了。
这便是…炎之魔女留下来的记忆,女士被逼着忘了很多,但这些久远的事物早已定形,藏在生活中的每个角落,持续点燃她心中的无垢烈焰。
至于内衣内裤,倒是很有女人味,选择了紫红色的蕾丝丁字裤,以她的丰臀肥屄,这种规格纤细的小内裤,也就挡住阴毛,丝带肯定要嵌入唇缝和股沟,紧紧勒住私处,卡在屁眼和会阴中间。
打开衣柜,又是琳琅满目,除了平日里一身开衩露肩的白礼服,火红的露肩披风,其他衣物倒是第一次见,蒙德风格的燕尾长裙,璃月格调的开襟旗袍,稻妻…
“稻妻的还没买回来是么…”我自言自语着,像是知道了什么,心口闷闷的,细细翻找了一遍确实没有,又只得作罢,暗暗记下。
她衣柜里挂着的只有正装,礼服一类的东西,女士作为外交使臣,但凡出门就必须穿着得体,作为女人来说既是一种美,又是一份约束,在这小小的私人空间里,我又确实找到了她私底下的诉求…
丝袜,足足十五六条,她偏好肉色,淡褐色,银灰色,质感丝滑,色泽油亮的款型,完全是成熟女人的诉求,除了长筒袜,吊带袜,还有更色气的连身丝衣,被她揉成了一团塞在抽屉角落,一展开,浓烈的腥臊涌入鼻腔。
这件连体丝袜是油褐色的,轻薄透肉,若是以女士的身材,乳头和私处绝对是一览无遗,下面是开档的,并不是被撕裂开的那种,而是天生设计如此,露出臀肉和女阴的夸张开口。
这样的衣服是为了取悦谁呢?
心底又嘀咕起来,我喜欢她的淫熟丰美,但乱交纵欲并不是讨喜的事儿,虽然我也接受罗莎琳作为政治玩具,在外交上献出肉体的事情,但那毕竟是情有可原,可若私底下如此又让人不免动摇。
衣柜抽屉里,翻出了她的高跟鞋收藏,对于鞋子她很专一,都是尖头不露趾,浅口细跟,高度至少在九厘米的鞋子,除此之外还有些皮靴长筒靴,都是显身材的骚物。
又从床头柜里找到好些首饰,大多是耳坠耳钉,用银链子吊着,有珠宝镶着,带个小环能夹住耳垂,但是我又从未见她穿戴过这么多款式,按理说,这些小饰品是不用刻意保持一致的,如果准备了,就该…
“这是…乳环吧…”忽然意识到了要点,她妖魅过头的容颜,让首饰的作用微乎其微,私下收集的话,多半也是自己玩趣来用,她那肥大高凸的玫红乳晕,显然是需要调教才能成熟的事物…
丝袜,乳环,高跟鞋,开档连体衣,琳琅满目的玩物,汇聚在那位优雅端庄的女士身上,脑海中情不自禁幻想出她私下的媚态,不可一世的高冷女人躲进房间,褪下自己憋屈的画皮,撩衣舞裙,纵情享乐。
幻想着那样的场景,不自觉又热烈起来,想到她的自信微笑,勾勒出妩媚的嘴角,又慢慢变得淫乱,张口翻目,甩着舌头浪叫,那样的女士…太让人渴望啊。
我深吸一口,将目光投向床头柜的最下层,冥冥中,我能猜到里面有什么…
“哗啦!”
“嚯…”
不出所料,两只假阳具,外表带颗粒,龟头上还有洞洞,睾丸是软的可以捏,用力一挤,龟头中射出几滴“精液”。
一切猜想都应证了,她果然也忍不住寂寞,这显然是女士上次自慰的时候没榨干的残留物,抽屉的角落还放着半罐,瓶口都没盖好,漏得到处都是,这是调配好的“玩具精液”,听丽莎姐说过,她给琴团长调过一瓶,又叫上尤菈一起“敞开心扉”,三个大美人玩了半天就挥霍光了。
我将她爱过的宝具拿起来端详,那两只阳具略有不同,粗厚带颗粒的那只,闻起来有股熏臭,色泽黝黑,质地较硬,另一只粉嫩的假屌,尺寸就小一圈,软一点,能弯曲,龟头上还留着一个鲜红的唇印。
是怕自己尝到屁眼里的东西吗?罗莎琳小姐,口径分得这么清楚,是对性爱很痴迷吧?无论是嘴巴还是屁眼,都希望好好享受吧?
那么…
插小穴的那只淑女棒呢?
我四处寻找,心说罗莎琳若是如此存粹的性瘾,给肉穴的照顾一定不会少,心中有股复杂的情愫,我明明已经看到她是多么淫荡的家伙,可心中总是带着侥幸。
反正,反正我已经…我也已经在你的尸体上发泄过了,还有什么,更加不伦理的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吗?
发了狂似的寻找,掀开被子,丢开枕头,床底,地毯下,我到处都找不到第三根假屌,女士对性爱执着,口交肛交分开使用,那必然,对自己最珍贵的地方…
会不会是被收拾掉了?
我怀着疑问走出门,见着愚人众,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要找一个死人的自慰棒,惶惶若失地走着,又听见窗外有人说话,便找了过去。
“下一任执行官要是也这样就好了,每天上班都香艳十足,有动力干活啊…”
“啊…要是那个时候,我勇敢一点的话,说不定能和女士大人有一番故事啊…”
“诶?以下犯上噢…”
“别这样说我,就算是执行官,说白了也是女人啊!我巡夜班的时候啊,就听见过首席室里传出过呻吟来着,那种沉缓悠长的声音…”
“你是说,女士大人经常半夜里…”
“寂寞难耐的时候自己来也很正常…要是那时候冲进去的话…”
“肯定会被骂一顿。”
“也许听她骂一顿也好吧,女士大人平时对我们总是很温柔,如果有个男人陪着,也不至于每天都像守寡一样,寂寞寂寞着,还没等到幸福呢,人先走了。”
听到守寡二字,心中忽然有了答案,就算是女士也会寂寞,毕竟…罗莎琳一直是罗莎琳,成为愚人众,洗去名字和回忆,生理需求总不可能违背,性欲更是逃不开,性欲又连接着情爱,于是乎那个名字再度浮现…
鲁斯坦…罗莎琳的恋人,一个人不可能完全割舍自我,这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在这里,在生理需求的顶端,她逃不开恋人的记忆,每到夜晚,寂寞难耐,女士褪下美袍,穿上为爱情而准备的服装,她又迷茫,又不敢真正将私处毁伤,因为克制不了对那个男人的思念,渴望将最珍贵的第一次留给他…
压根没有第三根假阴茎,她的小穴难道是处女么?
她一直,为了心底的执念保留纯洁,又因为守寡百年的寂寞,因为记忆的淡忘,而选择用其他方式填满身体,犹如瘾毒一般的,秽眼和嘴巴成为了她放松身心,欺骗思念的方式…
罗莎琳的底线…便是为了那个男人保留的处子身,那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也是打破记忆牢笼,焚灭执念的方式。
“不用担心女士的幸福,她在稻妻找到自己的男人了。”
“哦呀?这不是荣誉骑士大人么?遗物收拾完了?”他们俩见了我闪出来,也不见惊讶,反倒说这种时候,愚人众们都在为女士的死亡而低沉,没啥心境,“有什么有趣的玩意么?私下场合,男性话题,别拘谨啦!”
“感觉你们对于她的死,还挺乐观的?”
“至冬没有眼泪,参军的时候,这种事情就已经写上墓志铭了,只可惜…女士大人连尸体都没运回来,死在异国他乡,连家乡的葬礼都没法弄…”
“至冬么?”
“蒙德…你不知道吗?她的故乡其实是蒙德噢。”
“诶~第一次听说。”我早就知道罗莎琳的故土,只是选择多套些话罢了,“那她为什么加入愚人众,又反过来迫害家乡呢?”
“那倒是没有,我们在这里的活动是监视深渊,顺便监视西风骑士团,要说干了啥坏事?风魔龙进攻的时候,我们没有按照要求躲在家里算么?”
“算。”
“不听话就是干坏事啊…也难怪,女士大人会如此憎恶巴巴托斯…”
“按我的了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哈哈哈!你啊…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啊,女士有她憎恨风之神的理由,不是因为…女皇的大人的要求。”
“她干的坏事,便是掏了神之心,对自家的神明动手什么的…”
“所以啊,人们只是信奉强权,实力,再然后是延申出的安泰,温柔…巴巴托斯那样的强者,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被影响到的…人们向往他那样的,随然,但…谁又不是在为了,自认为完美的世界拼命呢。”
“不伤害别人,迁怒别人,是所有人的基础逻辑,所以女士该死。”
“嗯…能独善其身的人太少了,仅仅是愤怒,仇恨的权力,都要被世人所剥夺,这便是神的愚昧短视,巴巴托斯从未要求臣民对女士抱恨,但是…大家都不听话啊…”
“哼,女士也从没要求你们去了解她的苦仇。”
“所以啊…所以啊。”他缓缓叹气,另一位也沉默不语,大家只是闷闷地,让晚风搅动呼出的白气,“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
“代我向罗莎琳小姐问好,五百年…至少该为她正名一次的…”
眼前一阵恍惚,再去看的时候,只有三两片落叶卷走,另一位愚人众早已经睡着了,窝在墙角说着梦话。
忽然,风中又隐隐约约,听到少年的诗曲,沉缓地,渐行渐远。
少女在无垢的爱情中焚灭,神明在高天上不语哀思的烈焰燃尽身躯,无助的疽毒吞噬魂灵爱的至美,充满扭曲和污秽不得挽回,至少该哄她入睡异乡的无羁者,请代我宽罪无论是她的痴狂,还是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