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卓娜

　　卓娜的父亲阿标当年是白老大跟老许打天下时的一个得力助手，卓娜的母亲在卓娜五岁的时候，不想再跟阿标过着每天担心受怕的日子，留下卓娜跟一个日本华侨跑了，而在有次帮派火拼中，白老大中了敌人的暗算身陷重围，阿标浑身浴血为他杀出了一条血路，最后大量失血死在往医院的路上。

　　阿标在车上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满身是血的他将女儿卓娜交代给白老大，白老大泪流满面的跟他保证一定好好照顾她的女儿，后来白老大就把刚满十二岁的卓娜接到家里来，跟自己的两儿一女一起照顾，卓娜跟她的父亲阿标都有一个坚毅的个性，所以寄人篱下的她乖巧又懂事，白老大对她几乎比对自己的儿女还要疼爱。

　　那个时候白老大的大儿子昊天十岁、女儿思颍八岁、二儿子昊海七岁，二女儿思嘉才六岁，卓娜来到家里不仅没有因为白老大的疼爱而变得娇纵，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总是用心的和白老大的老婆跟家人处好关系，年纪虽小就很懂事而且有点老成，白老大的儿女对这个张家姊姊都很信服。

　　卓娜十七岁念高中的时候成绩不错，但是那一年白老大的老婆伊莲发现了白老大和亲妹妹秋兰的奸情，原来自己在家里辛辛苦苦拉拔孩子，侄女婉仪竟然是他跟亲妹妹偷生的，感到被老公背叛，生气又哀怨的伊莲后来自暴自弃漫无目标的离家出走，在火车站前的路口被闯红灯的货车给撞死了。

　　觉得对老婆十分内疚的白老大没有再婚，虽然他在外面有一些发泄肉体欲望姘头，不过他不会将这些女人带回家，妹妹秋兰有时候会带婉仪过来家里帮忙，不过毕竟是嫁出去的女人，害怕老公怀疑心生不满，她也就不好太明目张胆的回来，只能趁着过年过节有些名目的时候才回来。

　　那个时候老许决心金盆洗手去炒房地皮赚钱，白老大面临老婆过世跟朋友拆伙，让他有点意气消沈，其实他也知道黑道这条路很难走得下去，但是面对底下这些兄弟跟手下，万一自己漂白他们怎么过日子啊，所以他只能一路走到黑的继续维持着场面。

　　四十几岁就感觉心力交瘁的白老大，这时对于家里的事哪有心思去打理，从此以后，年仅十七岁的卓娜就俨然成为家里面的女主人，为白老大担起不管是管里钱财还是照顾弟弟妹妹的重责大任，那时候家里的帮佣跟小弟都尊称卓娜为大小姐，其实大家心中都很清楚，白老大不在家时这个家里就是她说了算的。

　　因为卓娜，那个时候白老大的日子逐渐好转起来，慢慢从丧妻的痛苦之中恢复过来，原本因为老婆的死让他停止和妹妹幽会，如今他已渐渐释怀，偶而会跟名义上回家探望哥哥的秋兰重修旧好，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卓娜，因为当他回到家里时，放学的卓娜已经带着帮佣将家里打理的既温馨又舒适的。

　　那个时候，白老大有时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卓娜这个女儿，根本就是上天派来解救帮助自己的礼物，看着她逐渐长得亭亭玉立，处理事情愈来愈干练，对于她的老成跟辛苦，白老大其实是有点心疼，有心想要好好补偿她，因此对卓娜是言听计从疼爱有加，没想到两个人之间的亲情，却随着时间有点变调了。

　　卓娜一心想要报答白老大的栽培，所以她大学选择在台北念财经会计系，毕业之后成了白老大的帐房会计，两个人于公于私有很多相处的机会，白老大和这个对别人冷若冰霜十分干练的女儿，他们长久相处之间逐渐有了些暧昧的气息，连白老大的妹妹秋兰对卓娜都有点吃味了。

　　白老大本身当然心知肚明，不过他其实很清楚，自己不可以伤害卓娜，不管是因为阿标的关系，还是因为卓娜早熟又懂事的付出，对于卓娜这个忠心又有能力的管家，他当然不忍心将她嫁出去，但是必须要给她一个好的归宿，想来想去能够让卓娜成为自己的媳妇才是解决之道。

　　因此他想要撮合老大昊天跟卓娜，但是却发现昊天其实对卓娜在家里的强势有点畏惧，白老大心想这不是问题，因为卓娜虽然对别人冷冰冰的，但是对自己却是近乎百依百顺十分温柔的，他想着只要年轻人多相处自然就会产生火花的，不过他却疏忽了昊天的个性，跟他长期处于卓娜威权之下的阴影的。

　　那段时间是白老大意气风发的时候，随着台湾经济起飞，老百姓的购买力大增，他旗下的赌博及色情场所获利丰富，老大昊天大学建筑系毕业，于是白老大让卓娜去帮昊天负责的天雄建设公司，期待她们两人藉机好好培养感情，果然他们将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老许那时靠炒地皮赚了不少钱，当时他们合作的建案都十分成功。

　　虽然昊天一开始有点排斥这位严厉的大姊，不过卓娜一直是整个家族事业上得力的助手，昊天终于在老爸的坚持下跟卓娜结婚了，卓娜当时没有说什么，她其实很清楚白老大的用意，只是当她披着白纱被白老大牵着进会场的时候，平常公开场合不苟言笑的她，被白老大挽着手走着，不知为何哭的连脸上的妆都花了。

　　在白老大的温情拥抱中，卓娜终于恢复心情，让化妆师赶紧帮她补妆才完成婚礼的进行，这件事情小仪的心里可是印象深刻的，因为她的母亲生前老是会跟她提起这段事情，小仪当时还不明白母亲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件事，等到她明白母亲跟舅舅之间的关系之后，她终于知道母亲其实是对卓娜很有戒心的。

　　昊天跟老婆卓娜结婚之后还是住在家里，这让白老大很安慰，却也让妹妹秋兰很担心，到她死前当着女儿的面，她除了要求哥哥要好好照顾女儿婉仪之外，就是要哥哥保证绝对不碰卓娜，白老大当然亲口答应她，保证他对媳妇卓娜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这是小仪在母亲过世前，亲耳听见的两件最让她震惊的事情。

　　后来白老大因为影响力逐渐加大，引起了政府的关注，一清专案时他跟其他老大一样被关进了绿岛，家里全靠昊天跟卓娜支撑着，等到白老大出狱之后确信黑道这条路走不通，决心漂白过正常日子，白老大开始有计画的培养儿女到国外念书，儿子昊海跟女儿思颍、思嘉都安排好，移民到了美国，想要逃避这个环境对他们不良的影响。

　　没过多久，当他们试图将集团漂白转型成一般正常的公司，对于不想从事正当行业的手下，将赌博色情等相关行业都交给当年的得力手下颜啸天，毕竟这些兄弟的生活还是要有人照顾，白老大在卓娜的规划下全力涉足建筑、金融、观光及服务业等领域，当然这个服务业包含很广，举凡酒店、KTV、精油按摩、温泉会馆、摩铁还有俱乐部都是。

　　小仪没有告诉珍珠的是，白老大吸取以往的教训，听取了卓娜的意见，大量花钱收买民意代表跟政府官员，为他的集团大开方便之门，在每次选举的时候两边投注，不过在绿党执政后，他开始加大投资绿党的力度，帮助绿党在一次次的街头运动，及国会斗争中逐渐取得更多的席次与成功，借着支助让游、萧等立委成为自己的干女儿。

　　在这一切事件的背后，幕后操盘的，其实隐约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其实从卓娜当年在家里不小心，撞见白老大与亲妹妹秋兰的奸情开始，她始终不多说什么，默默的扮演着白老大坚定支持者的角色，由于这样白老大对她的懂事与忠心更加赞赏，但是妹妹秋兰却对她更加的防备，坚决不准哥哥太过亲近卓娜。

　　媚娘因为弟弟的女朋友筱熙沦为颜董的禁脔，气愤的女检察官不小心被刘导、颜董和游立委的老公设计，在筱熙拍摄片场的公车上被挑逗发情，被颜董趁机奸淫的过程整个被录制下来，终于无奈地成为颜董的玩物，但是在认识白老大之后，她试着想要倚靠白老大的势力来帮助自己扳倒颜啸天。

　　原本白老大不愿意和颜董翻脸，不过颜董一些行为确实惹恼了卓娜，于是在卓娜的撮合下，媚娘终于透过白老大的帮助，成功的扳倒颜啸天，让他躲避不了被判有期徒刑入狱的命运，而媚娘也在卓娜的首肯下辞去了检察官的工作，成为白老大的干女儿，依照约定来白老大的俱乐部负责这里的营运。

　　而珍珠会被白老大看上，其实也是媚娘和卓娜共同设计授意的，因为媚娘看到婉如无法生育之后，她就一直想要帮助弟弟能够有后代，她和卓娜达成了协议，由她负责将卓娜中意，帮白老大挑选的珍珠搞上手，白老大就彻底放手，不仅让她去美国帮弟弟夫妻进行代理孕母的胚胎移植，继续支持成康担任长荣生技的总经理，并且不干涉她日后和弟弟的幸福生活。

　　其实白老大和卓娜都知道，媚娘不仅和弟弟成康有一腿之外，也深知她为了弟弟可以牺牲一切，因此白老大也很阿沙力的放手，毕竟自己的身边不缺女人，不过成康不愧是管理生技公司营运优秀的人才，白老大希望借着媚娘，控制笼络成康继续忠心的为集团尽力，不过当然这些事情小仪都不会告诉珍珠。

　　小仪只负责将卓娜跟父亲的关系撇清，所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她早就心有分寸，事实上她也真心佩服卓娜，一直默默待在父亲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支持他，甚至还要帮他考量身心的建康需求，用心的帮他物色合适的干女儿，但是小仪却不认为卓娜像是帮父亲拉皮条的老鸨，她反而感觉卓娜就像是一位无比宽容，用尽心思把父亲当成儿子般疼爱的母亲一般。

　　小仪接着告诉珍珠，大哥跟大嫂虽然结婚了，但是她们的婚姻却不太顺遂，慢慢地大哥就常常借故应酬不回家，甚至没多久就在外面包养女人共筑爱巢，不过对此卓娜却似乎没有怨言，有时白老大会发现她背着自己偷偷掉泪，不过一见到自己就立刻抹脸强颜欢笑似的迎接自己，这让他感觉自己更加亏欠卓娜，多次责骂儿子要他回来。

　　不过似乎儿子是铁了心，他虽然跟父亲谈话的时候还是语带恭敬，但是眼神之间却似乎有一丝的愤慨与委屈，父子两谈了几次不欢而散，后来父子之间闹翻了，昊天干脆趁着改革开放，直接跟卓娜离婚丢下老婆跟父亲，带着资金和一些朋友到大陆发展去了，事情搞到这种地步白老大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卓娜交代，所以他只能更加的疼爱卓娜。

　　刚离婚那段时间，卓娜除了工作时间会和白老大见见面，晚上经常会跟朋友去夜店狂欢，白老大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不过却很担心她的身体，于是当她出去很晚回家时，白老大在家没见到人，就会到她房间等她回来，有一次等到白老大都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发现自己被无比温暖的身体抱着而惊醒了。

　　白老大发现卓娜衣衫不整的抱着他，嘴唇贴在自己脖子上，一边流泪一边喘息啜泣着，整个人身上夹杂着淡淡的酒味与无比好闻的香气，白老大不忍心让她忧伤，他疼惜的抱起了怀里的媳妇卓娜，无视于她身上性感火辣的身材与装扮，轻轻地将媳妇抱上了床，卓娜害羞失神地紧紧抱住公公的肩膀，嘴唇印上了公公无比干燥的嘴巴。

　　白老大不忍拒绝的回应着媳妇的亲吻，不过此刻他强迫自己要心如止水，他疼惜的亲吻了卓娜饥渴的嘴唇一下，用手在卓娜的身上将散落的衣服整理好，不让媳妇火热性感的身体继续刺激着自己，然后在帮助睡眠的穴道上按摩着，让发情激动的卓娜逐渐感觉疲惫而有了睡意，随着白老大的双手按摩，终于卓娜身心被安抚舒服的睡去。

　　半夜当卓娜酒后口渴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衣衫完整地躺在床上，而公公则是根本没有睡，就坐在自己床边的沙发上，带着怜惜疼爱又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发现自己醒来，他就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帮卓娜递上一杯温水，亲切地扶着自己起身喝水，让卓娜是又感动又不舍。

　　“来，小娜，喝口水会比较舒服…”

　　“爸，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卓娜神情妩媚的倚靠在白老大的身上，自从来到这个家里，第一次被白老大抱着举起的时候，卓娜就对白老大肩膀充满着信任与迷恋，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其实要的不多，只要够像这样倚靠在公公的肩膀上，她就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嗳，是爸对不起你…”

　　“不要这么说，这是我的命…”

　　“小娜，这个昊天，嗳，我们家实在太亏欠你了…”

　　“爸，抱紧我…”

　　卓娜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拉着白老大的手，让他环过自己玲珑有致却又浑身无力，软绵绵身体上纤细的腰枝，无比幸福的闭起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温馨时刻，两个人就这样无言的抱着，一直到卓娜羞红着脸将头埋在公公怀里，像蚊子一样小声的要求说。

　　“爸，人家…想要…去尿尿…”

　　然后无比娇羞的卓娜被公公抱进了浴室，在公公怜爱疼惜的眼光下解放了自己，经过那天之后两个人有了共识，当卓娜身心有需要的时候，她可以得到公公温柔的拥抱安慰，不过界线很明显，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纯粹透过身体进行心灵的交流，当然也不会跨越性器官结合的那一道防线。

　　当白老大跟卓娜去老许家，经历许家独特的家规之后，回家之后卓娜就开始严格执行白老大的命令，那就是从此以后，白家的家人包含男女，在家里的穿着，必须符合坦诚相见的原则，不可以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体，所以珍珠至此才明白，会什么在白家会和在许家一样穿着这么清凉性感的衣服了。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弟妹跟爸之间只是单纯恋慕跟疼惜的关系，卓娜这样对爸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真的让我们兄弟姊妹都很佩服，虽然大家嘴里不说，其实心里是希望大嫂得到幸福的，只是不晓得昊天是不是会回心转意，我有时候都觉得这样对卓娜很不公平，但是为了维护母亲的心愿，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听小仪说完故事之后，珍珠突然想起那对搬到花莲的女老师与公公了，为什么她们可以，而卓娜就必须忍受这样的煎熬呢？

　　她老公根本就不在乎她，自己是知道干爹的，他应该可以给卓娜幸福的，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就这么狠心，珍珠的正义感瞬间暴涨，她心里开始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卓娜才行。』原本还在吃醋的女检察官，如今马上变成乱点鸳鸯谱的乔太守了，想着应该如何让干爹同意违背对妹妹的承诺，将这个一直恋慕自己的媳妇收入房中，她突然想到，要是她现在心情的急遽转变被香君知道了，一定会被取笑她爱心过度泛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