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强姨夫家回家,天已经完全亮了。
一进家门,母亲哇的哭了出来,飞快地跑上了二楼他们的房间,并把房门重重地关上。
父亲无奈地看着我,轻声对我说“小辉,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没事的,都过去了。”我点了点头,走回了书房,把书房的们轻轻关上,听到父亲上楼的脚步声。
父亲和母亲到了中午还没有下楼的意思,午饭是没有指望母亲再烧了。
我走出了书房,走过天井去厨房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就走出了大门来到了街上。
中午的大街上热得让人发狂,整个小镇似乎都在午睡中,阳光晒得水泥地冒出热情,树叶一动不动,没有一丝风。无聊中,还是走进了街机厅。
只有街机厅还有点人气,中学生占据了街机厅的主流。
三国战纪和97拳王前站满了人,都玩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起。
我在人少一点地恐龙快打和名将前转了转,说是人少也得排队,前面的玩家显然也是老手,没有短时间内会game over的迹象。
大概等了一刻钟,前面的玩家已经只有一点点血了,终于可以轮到我来玩了,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今天大家随便玩,我请客。”转头望去,原来是表哥和他的几个同学进来了。
表哥也第一时间看到了我,脸上有点尴尬,随机很自然地走过来说“小辉你也在,今天随便玩我请客,我爸给了我100 块钱呢。”想到表哥凌晨的表现,我有点气氛地走开了,没有理他。
表哥觉得有点没面子,在我后面说“不要这么玩不起。”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外走,走出了街机厅,身后传来了表哥和他的同学们边打游戏边嘶喊的声音。
随便在街上吃了一碗片儿川,又慢慢地走回了家。
走进家门,屋里仿佛死气沉沉一般让人压抑,父亲已经下楼了在书房坐着。
“妈还在楼上吗?”我问父亲。
父亲点点头,接着说“妈妈今几天不方便做饭了,你要吃自己去外面吃。”
“我都吃过了”我回答父亲。
父亲又陷入了沉默中,我忍不住问道“爸,要不报警吧?”父亲看着我,慢慢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不甘地问道“报警把他们给抓了,怎么也要去牢里坐几年。”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整件事都会传地满城风雨,你妈妈这么爱面子,这是对她的二次伤害。”
“是你爱面子,你都不想为妈妈报仇。”我对父亲的回答充满了怨恨。“这也是你妈的选择。”父亲继续安慰我。
泪水突然从的我眼眶夺眶而出,我想不到父母真会选择忍气吞声,精明能干的父亲和冰雪聪明的母亲原来这么懦弱无能。
高中报到的日子马上到了。
高中要去市里住校,这是我第一次长时间离家,父母自然是要送我去报到的。
报到的那一天,离母亲被轮奸刚好一周过去了,父母强打起精神陪我到了市一中。
在宿舍都安顿好之后,家长就要离开。
父母向我告别时还挤出了微笑,可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妈……”叫了母亲一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里一片潮湿。
母亲内心可能知道我是担心她的,但是假装只是认为我不敢一个人住校,笑着说“小辉别怕,你都高中生了,和同学们室友们好好相处,周末就回家了。”送走了父母,我开始进入了高中学习状态。
市一中作为最好的中学,高一开始就是训练高考为目的的教学。
繁忙的学业让我在课上暂时忘记了对母亲的思念和对那一晚的场景的不自觉的回忆,但是晚上熄灯夜深人静后,那一幅幅的画面重新像放录像一样在我脑中回播,更为可恨的是,回播的同时我可耻的勃起了,然后就是用手不自觉地去撸自己的阴茎,离家住校的第一天开始,我学会了手淫,从此边回忆那一晚的场景边手淫伴随了我整个高中。
终于等到了周末,第一时间往家里赶。
到家开门,院子里空空的,走进大厅喊了一声我回来了,二十秒后才看见母亲从二楼房间下来。
“小辉回来了啊,第一个礼拜习惯吗?”母亲关切地问我。“爸不在吗?”我问母亲道。
“哎,上海的工程出了事故,一个工人在工地里喝酒喝多了可能,不知被发现死在隔壁公共厕所里,你爸昨晚的火车赶出去处理了。”
“哪里的工人,是我们这边带出去的吗?”
“是啊,就是下面村里的。”
“那麻烦了,家属肯定要闹事,我爸能处理好吗?要我们赔钱吧?”
“照理他自己喝酒喝死的不是工伤,我们不用赔钱的,但是现在的人闹起来很凶,估计还是得赔一点,你爸出去就是想和工程王总那边商量,能不能他们出一点赔偿。”这个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只能谈到这为止了。
看母亲的状态比一周前好了不少,似乎因为工人事故这件事把她重新拉回到了现实中,母亲又在扮演一个老板娘的角色了。
“妈,你还好吧这礼拜?”
母亲故意混淆了我问话的原意,微笑着说“我好的啊,你不在我都轻松多了,不用给你烧饭洗衣服。”显然母亲在回避那个话题,我也不好穷追猛打,只能也装傻回到了书房去做作业。
晚上父亲打了电话过来,母亲接了父亲的电话神色有点凝重,末了父亲让我听电话,叮嘱了我几句要好好学习。
挂完电话后,我问母亲“事情严重吗?爸什么时候能处理完回来?”
“不太乐观,家属那边吵得很凶,硬说是工作太累造成的猝死,王总那边又说是我们找的工人,他们出钱赔偿没有依据,他们是正规企业,钱想出也没名目出。”
“要是我们赔得赔多少钱啊?”
“家属漫天要价要30万,这个工程我们给王总先送了10万了,工程款到现在都还没有结算,就算结算了利润也就三四十万,赔给他们我们就白做了。”
“何止白做,为了这个工程,你都被人轮了逼了”我内心想,但是不敢说出来。
看着母亲焦急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这个工程简直是个受了诅咒的工程。
家里先是垫了十万块钱出去,一分钱还没回来,先是母亲因为这工程得罪了阮强姨夫遭他们轮奸,又是死了工人要把可能拿的利润都赔出去。
周末结束,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我在周日的傍晚根据学校的规定得回学校了。
临走时我和母亲说过二天我会用学校的公用电话打回家,问问父亲的进展,母亲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主要是把你的学业管好。
周一上课有点心不在焉,周二忍不住中午就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是父亲接的他已经从上海回来。“爸,上海那边的事情怎么样?”我赶紧问道。
“家属那边很难安抚,现在还是寄希望于王总能帮忙扛过去了。”
“那王总会帮忙吗?”
“不好说,现在还是模棱两可。他说这两天他要回北京看他父亲,所以我先回来了。”
“爸,妈还好吧?”我还是放心不下母亲的状况。
“好的啊,你妈去银行了。”
我知道父亲也在回避那晚的事情,我也不再说下去挂了电话。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又到了我回家的时间。
回到家,家里又是空无一人,我用家里的电话给父亲手机打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我回头去了书房写作业。
大概半小时后,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以为是父亲赶紧接起了电话问道“爸你们去哪里了啊?”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阮强姨夫的声音“他们还没回家啊,我打了一上午电话没人接,手机也没人接。”
“你找他们干嘛?”我语气很硬。
“怎么你还在生姨夫气?”阮强姨夫嬉皮笑脸的说。
“我家的电话你以后别打。”
“你以为我想打啊。还不是你阿姨求着我打,你爸妈遇到麻烦了你知道不?”
“他们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你们工地上死了人,家属闹得很凶要赔偿,王总那边跑了不肯出钱,你妈昨天再向你阿姨借钱,你阿姨告诉我了之后要我打电话来通知你们取钱。”
“你的钱我们不要借,我们自己有办法。”说完我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我有点纳闷为何母亲要去向阿姨借钱,家里按说还是拿的出30万的,就算差一点也可以向其他亲戚借,为何会向阿姨提出借钱,难道她还敢再进阿姨家的门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电话又想了起来,这次是父亲回电了。
“小辉,我们在上海处理工地那个事情,这个周末你自己在家过。”
“爸,这事很麻烦吗?为什么要向阿姨家借钱?”
“没事,昨天你妈一时糊涂以为有多大的问题,给你阿姨打了电话,晚上我们出来了,目前正在谈判,不需要他们家的钱。”
“那就好,爸,你们在外面注意安全。”我焦虑的心在与父亲通话后缓和了很多,可是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反正家里没人,索性直接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