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高考出分填报志愿的阶段,不断有高校招生组给夏濯打电话。
他成绩一向稳定,超常发挥和状态失常的情况很少,这次还是正常成绩,考得不错,全省一百六十多位,比上次模拟考高了一点。
不是稳上,但不挑专业还是有可能的。
关于高考的最终成果,除了分数的硬性条件,志愿填报也至关重要。
每年都有因为志愿填报不用心而滑档的情况。
出分后不久,学校就召集全体学生家长到校培训,顺便统计成绩,发毕业证。
这一次和选文理科那天很像,先在礼堂培训,过后再各自到机房填报。
历届都有没赶上填志愿没学上的学生,因此哪怕没有最终确定,也要先填上一份确保有学可上。
夏漪不懂这些。
她对夏濯没有特别的期望,从他出生起,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朴素的希望他幸福成长。
她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团糟,自然没有资格教导比自己优秀得多的孩子。
因此从招生组的电话到家长会上的培训,一直到确定最终去处、提交志愿,她都安静寡言。
这天是周日,高一高二不上学,只有高三学生来参加会议,操场上阳光明媚,不少撑伞闲逛的学生家长。
上午填完志愿小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操场逛一逛,之后再回去。
她不愿意。
……她畏惧视线。
小濯很显眼,和她一起就更显眼。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她对母亲的心思。
以往是小濯单方面的,可经过高考结束那晚,一切已滑坡到最底,他们发生关系,乱伦二字刻进脊柱,至死难消。
她时刻想起年初在寺庙外遇见的那几位女同学,想起那个女孩含着眼泪、不敢置信的视线,想起儿子的朋友欲言又止的表情。
身边一对对正常温馨的亲子让她倍感战栗,每一双投来的视线都让她恐惧。
绿茵场草坪晒化,阳光下翠绿青叶亮得晃眼。
小濯替她撑伞遮光,她不自觉依偎在儿子的阴影,不想照到阳光。
她站在这里像是对身旁过路人的玷污。
“妈,”她表现太恍惚了,夏濯担心她,“你不舒服吗?我们回家吧。”
“…嗯,”她低声说,“回家吧。”
之前工作的酒店倒闭了,这些天她在找新工作。
但小濯没有同意。
他最近找了几份家教工作,给高一高二的学生补数学,家长们本来不愿意要高考生,但一听到他的成绩就同意了,尤其知道他数学考了满分,甚至大喜过望。
他一周上八节课,一节课两个小时,课时费两百,在一对一家教里算便宜,生意堪称火爆,这段时间每天在家研究教案到半夜,比高考时还忙碌。
高考结束到填报志愿,半个多月时间,他赚了五千多。
夏漪从来没想过钱可以来得这么容易。
她找不到工作,每天在家看招聘网站,毫无意义地投简历,收不到任何回复。
偶尔收到回复,要她去面试的全是语焉不详的可疑公司。
她试着去路边的其他酒店面试,但似乎现在各个岗位都不缺人——因为打工的高考生更多,而且更便宜。
她每天需要做的事就是照顾小濯。
但小濯也不需要她照顾。
他一直非常。
现在他比母亲还要。
他把挣到的大部分钱发给她,上课回来给她带饭买水果,有时候还会兴冲冲送她一捧路边买到的花,零碎的饰品物件,同学家长送的零食礼物。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在小濯抱住她时接受。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而且似乎做得很好。
回家的路上谁也没碰到。
太阳炽烈高悬,视野中到处散射明亮如火的金光。大地被炙烤,空气高热扭曲。
客厅挂着裱起来的绣品。
——前程似锦。
夏濯一回家就把她推倒在床上,充满渴求地嗅她的味道,把手伸进衣衫下摆,自然而然揉捏她的乳房。
半个月时间,他不仅学会解内衣扣,还学会了怎么在半分钟内脱光女人的衣服。
夏漪怔怔看着天花板的颗粒,身体在儿子日渐熟练、进展飞快的挑逗下动情,在充满他的气息的床上被进入。
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在做。
夏濯年纪轻,体力好,在人生中性欲最强烈的时期,年少气盛、意气风发。
他没受过太多苦,至少没受过像她那样的苦,他的人生一帆风顺,想要的一切都收入囊中。
包括母亲。
包括情人。
最近他热衷于让她也感到快乐。
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很温和。
小濯担心她会痛,于是买了不少润滑剂,担心她不够有感觉,于是买了一些简单的玩具。
每次使用之前,他会问她愿不愿意。
可她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于是更加自然地变成默认。
包括每晚做之前的询问,她想不清楚,感觉恐怖,想拒绝,可每次看到儿子眸中的渴望,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她确实也在快乐。
十余天每天、大量的性交,让身体彻底习惯对方的存在。
对方为她快乐做出的尝试则让身体易于动情。
如今一回家就滚上床变成无比顺理成章的发展。
因为她不会拒绝,所以小濯渐渐不问了。
一切都如此温和、如此自然。
夏濯最喜欢正面位。
他喜欢吻她,喜欢埋在她颈窝深嗅,偏爱她的乳房,插入后会情不自禁用掌心抚摸她的小腹,感受性器在她体内顶起的微妙凸起。
他关注她的感受,始终看着她的脸,起初无法自控的阶段过去后,会有意让她先高潮再射精。
两人身高差很大,性器并不匹配,无法全然插入,根部留着长长一截。
夏濯压在她身上,能挡住所有的光,把她遮得严严实实,从身后什么都看不见。
而他将一切尽收眼底。
包括母亲高潮时失神的表情,唇角的唾液,晃动的乳房,侍奉性器却无法尽吞的女性痉挛颤抖的黏膜,甚至尿道口倏尔喷出的清液。
夏漪漏尿。
也是生孩子落下的毛病。
她不能自由控制排尿肌。
大部分情况还算正常,可一旦被刺激——也就是,一旦被操狠了,那里会不受控地喷出来。
之前的有些人以为那是潮吹,会有意猛顶她子宫和膀胱的方向,想让她失控潮喷。
夏濯没这么做,他就是单纯想让她舒服。
可她只要高潮就会漏。
她不想要舒服,不喜欢高潮,宁愿痛,宁愿有人打她。她觉得从性交中获得快感是可怕的。在乱伦中获得快感更可怕。
可夏濯一片好心。
从他的角度,他所做的一切都考虑了她。
这天的最后,又以她睁大眼睛,流下眼泪,咬紧牙关,反弓腰身,登顶喷了他一身清液结束。
他太高了,按着她像按着玩具,她像一个大型玩偶或者物品,每次结束之后他射精,扣住她的身体挺腰,她都失控不止,直到最后一滴液体流尽。
这些液体往往被儿子的身体全然承接,甚至很少弄脏床。
弄脏的只有他们两人的身体。
……
窗外蝉鸣阵阵。
夏濯的房间有一个空调。
空调外机工作,扇叶在转。
他的书桌紧靠着床。
桌上有书本、教案,他规整的题目,总结的答题规律,打算给家教学生做的题。
手写字工整漂亮,墨渍晒干,笔迹漆黑。
……
雪白天花板上有细微的颗粒。
灯的边缘有金色纹路。
……
结束之后她先洗澡。
卫生间有一面镜子。和梳妆台的镜子不一样,这面镜子没有裂开。洗澡时它会起雾。她站在雾气朦胧的房间注视镜中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