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色暗，雨成帘，车如水流，灯成线。

　　雷声轰隆。

　　“砰”，门关上了。

　　我从侧面望去，妈妈耳边的发丝湿了，那张精致的容颜仿佛雨后春荷，水艳娇润，可眼尾的疲惫却是掩盖不住的。

　　电视中的新闻仍然播放，这时说到紧要的事情，我和牛博纷纷转过头来仔细听着。

　　“本日下午四点十分，东阳路发生一起恶劣杀人事件，杀人者与被害者仅因一言之争引发矛盾。杀人者怀恨在心，持刀伤人，造成2死2伤，死者两人是对夫妻，而另外受伤的两人则是路边玩耍的无辜孩子，却惨遭毒手！真是令人愤恨！这不禁让人想起前段时间发生在京师公路上的车祸杀人事件，案件至今未有其他明显进展，犯罪人陈某仍好好待在看守所中，不知何时才能遭到正义的审判！”

　　“哔”的一声，电视被关了。

　　妈妈一脸冷漠，那对秀眉轻皱着，她穿着一身花色的包臀裙，曲线的身材完全勾勒，微微湿润的发尾压在丰满的胸脯上，浸湿了衣服，使得本就透的衣服露出里色，浑圆紧实的大胸被白色蕾丝胸罩紧紧包裹着，那一轮深邃的乳沟让人浮想联翩。

　　“都什么时候了！还看电视！快回去睡觉！”

　　妈妈口气严厉，可眉宇间却透漏着几分烦躁与疲倦。

　　我和牛博对望一眼，不敢反驳妈妈，当即回到房间，临关门前与妈妈互道晚安。

　　这天过后，妈妈的眉间的褶皱便更多了，我和牛博都很少见到她那双眉舒展的样子了。

　　司机阿虎叔告诉我，妈妈是更加忧愁了，因为这段时间的恶劣事件有些多，民声巨大，原本爸爸这事可能会被忘却，可现在不行了，被人紧紧盯着，恐怕是难办了。

　　正因为这样，妈妈才更加烦恼，她的脾气也越发暴躁了，经常坐在车里就大发雷霆，痛斥阿虎叔和我。

　　而牛博在的时候，妈妈却从来不会这样，我知道，因为牛博还很关键。

　　我和阿虎叔都能理解妈妈，阿虎叔甚至还让我多体谅一下妈妈，他告诉我，他跟着妈妈已经有七八年了，她不容易，这时候更是。

　　我心里明白，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不会显露出倔强的一面，而是接受妈妈的骂，并且尽量让自己勤快些，让妈妈满意点。

　　…………

　　…………

　　黄梅雨季一到，各处都在下雨，每日天气阴沉沉的，总是让人心情不好。

　　乡村路边的树上很少有叶子不湿润的，只有这天天气晴朗，一大早的风和日丽，远处几点白云飘荡，正是大好的日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去，他脚下踏过湿润的草地，拨开那一片树叶，望向石碑前的那个老头。

　　“老牛啊，你果然在这。”李老头叹了口气，坐在了他的旁边。

　　风一阵阵地掠过草地，牛老头望着石碑，他手指轻颤，扶上那块仍带水痕的石头，那上面刻着的字，那个名字，他的老伴，旁边就是李老头老伴和女儿的墓。

　　这是牛老头多年的习惯，他的老伴已经死了六年了，这六年间，他每年都会在黄梅雨季的时候来看她。

　　“老李，委屈你了。”牛老头拍拍李老头的肩膀，他们都望向旁边的两块新墓碑。

　　李老头不禁眼眶有些湿润，可咳嗽两声，嘴上还是笑呵呵：“这就是命呀！人还是要看开点的！有些事情没办法！唉！”

　　牛老头听这话笑了：“老李啊，你嘴巴真硬，现在这样劝说我，可到了那闺女面前，你怎么就不肯放放她呢？”

　　一说这个，李老头就皱起眉头，哼道：“放过她？！没有这回事！一码归一码，她丈夫是杀人犯，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老牛啊老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那闺女长得漂亮，奶子又大，所以你才心疼她一些。”

　　“哪有这回事！”牛老头叫道，“我只是在为博博考虑，你别瞎说！更何况，要论好色，当年你老李才是色胆包天！要不是你现在年纪大了，怕是别人说要给你找个老伴，你都还愿意。”

　　李老头被他说得囧了，就冷哼几声，拍拍屁股去了。

　　他们坐车回到市医院，那个单间病房里，淡蓝的窗帘正在被风摇动，明亮的光芒透进来，窗边正坐着个人。

　　她平坐在那儿，手肘撑着窗台，明亮的眸子望向窗外，那一阵阳光将她包裹，她白皙的锁骨闪耀无比，那一阵光芒正形成一道背景，将她的周身阴影填充，恰恰对比强烈突出了她美丽的身材，一对肉球，丰韵流畅的身躯，那对滚圆的屁股摊在椅子上，正是无限诱人的美味。

　　“咳咳。”

　　牛老头咳嗽两声，李老头回过神来，急冲冲进去，满脸的怒色，质问道：“你又来做什么？！博博呢？”

　　李老头说这话时，我和牛博已到了门口，牛博率先开口：“外公！我在这，刚刚去厕所了！”

　　他们两个老头子几乎是同一时间转过来，看到牛博，立刻满眼欢喜，笑呵呵地招呼他，摸摸他的脑袋。

　　我有些胆怯地望着这两个老家伙，觉得他们，尤其是李老头，真是喜怒无常。

　　穿过他们中间，我来到妈妈面前，瞧着她那对微皱愁苦的眉毛，那张翕动的红唇，一对巨乳的芳香传入我的鼻间，我很难不将目光移向它们。

　　“博博啊，最近怎么样啊？过得好不好呀？”两个老头子开始对牛博嘘寒问暖。

　　牛博一一回答，每次都是好，很好，最近很开心！还主动分享自己在学校学到的东西，逗得两个老家伙哈哈大笑。

　　“那就好，只要这个臭婆娘没欺负你就好。”李老头说这话时朝妈妈瞪了一眼。

　　牛博赶忙道：“不会的！妈妈——不，苏阿姨她人很好，超级好！外公，你就别这样说她了！她最近好累好累了！”

　　李老头听到外孙为妈妈说话，登时不乐意了，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道：“好什么好，也不过是装的！这也只是为了她那杀人犯丈夫求情罢了！俺是不信这些的！博博，你还小，可别被人骗了。”

　　“不会的！外公！苏阿姨她真的，真的很好很好！”牛博两个眼睛睁得老大，努力散发着真诚的光芒，诉说着我妈妈的好。

　　听到牛博这些话，我才稍微开心一些，幸好他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然我真为妈妈感到伤心！

　　“行了行了，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样的女人就是爱装，爱骗人，博博你太小了，你还帮着她说话，我今天要是也同意了这事，那就完了！到时候她可就要虐待你了！”李老头断言道，似乎他自己就看穿了一切。

　　“不是的外公！”牛博的声音大了几分，正要再向外公解释，他身旁的爷爷却开口了。

　　“好了好了，博博，你先不要说话，我和你外公出去聊聊。——老李啊，走走走，咱们两个在外面聊一下，你不要在这里对博博大呼小叫的啦！”

　　“哎？我什么时候对我博博大呼小叫啦！谁要跟你出去聊了！哎哎，你别拽我呀！”

　　门被关上了，这间房间里重新回到了寂静的状态，只有风声。

　　“妈妈。”牛博撅着嘴巴，像是为自己没能成功劝说外公而愧疚。

　　妈妈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的，不怪你牛博，我知道这件事急不来。”

　　“小石。”

　　“啊？妈妈。”

　　我看向妈妈，她突然对我使眼色，让我出去偷听，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悄咪咪来到门口朝外望，却没有看到人。

　　打开门出去，总算听到了那两个老头的声音，是在厕所那边。

　　我有些害怕，万一被发现可就尴尬了，但转眼间想到妈妈这段时间的样子，就铁下心来，决定要去看了。

　　拉合病房门，我突然又听到牛博说了句：“妈妈，我想……”

　　后面的就听不清了，于是我踮起脚透过门框间的玻璃往里望，正看到牛博黑乎乎的手抬起来指着妈妈的胸脯还是脖子。

　　妈妈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微愁到突然间的生气，只在一瞬间，她站了起来，十分生气地盯着牛博。

　　牛博往后退了两步，嘴上不知道说着什么，门关上以后我就听不清了，可看口型我大概能得知是道歉的话。

　　也不知为何，妈妈更生气了，转眼间抬起手掌就要打下去，可很快又收住了，牛博闭紧的眼睛也在慢慢打开。

　　妈妈她……坐下了，愤怒的表情逐渐消散，她微微低头，双眉轻垂，发丝流动，这一刻的悲愁更是上了顶峰。

　　牛博似乎要哭了，脸上是那样悲伤的表情，一下子抱住了妈妈，嘴巴上一直在说着什么。

　　妈妈只是静静听着，似乎没有任何动容，只是感觉烦恼和忧愁。

　　牛博松开了妈妈的脖子，望向她，黑乎乎的手掌正对着妈妈那双丰满的巨乳，他眼眶里竟真的有了泪，嘴巴上不知说着什么。

　　妈妈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是垂下眸子，黑漆明亮的眼珠闪烁着悲哀的光，似乎是轻轻点了头。

　　我看到牛博的手动了，那双黝黑肥胖的手正朝妈妈的香乳过去，我的心不由得提了上来，立刻就要推门进去。

　　“砰！”

　　就在此时，一声巨大的响声打破了我的任何想法，我听到那两个老头浑厚的声音，转眼间似乎就要出厕所了。

　　我毫无防备，此刻脑袋空空，须臾间只有一个躲起来的想法，于是转过身跑了几步转入拐角，贴紧墙壁，悄悄听着厕所那边的动静。

　　两个老头子果然出来了，只听见李老头不断的骂娘，牛老头则是说了句：“得了，别再闹脾气了，你有什么条件就过去和那闺女好好说！别太过了！我去给你买华子去！”

　　“知道了！他娘皮的！”李老头骂骂咧咧的，转眼间就走到了病房门前，握住门把就打算开门进去，可突然间我看到他神色一滞，呆望向里面，不知是因何发呆。

　　“轰隆”一声在我脑袋里炸开！我想到了刚刚那副场景！不会吧？难道牛博在摸妈妈的胸？现在李老头看到了？！

　　糟了！这下会怎么样！完了完了！

　　我心里正充斥着这些烦恼，那边的门开了，李老头进去了。

　　这时我的头脑一阵发麻，不知道要不要跟过去，偷听里面的动静，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但似乎是很平常的讲话，以至于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没过一会，我正打算进房间看看的时候，牛博出来了，他左右望了一眼，有一瞬间，我还以为他发现我了，但看到他朝厕所去时一脸平静，就断定没这回事了。

　　这更加让我觉得奇怪，莫非前面的事情都是我的幻觉？

　　就像是先前没服药时一样，总是会幻想出牛博与妈妈做爱的场景，可吃了药以后却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开始后悔自己今天出门没带安神的几瓶药了，自己真是出了幻觉，要是牛博和妈妈真有这回事，而且李老头还看到了，他那样喜怒无常的人又怎么不会大吼大叫呢？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几分钟真是煎熬，心情总是忽上忽下的，也就这回轻松了些。

　　想起牛老头刚刚说的话，莫非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只需要李老头谈条件了？要是这样就好了！

　　出于好奇，我来到了病房门前，趴在门上偷听，可这单间的病房隔音还真是好，门一旦关上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于是我只能踮起脚，从那一米六七左右的门窗往里瞧。

　　妈妈！

　　这一看却是颠覆了我的三观，我觉得整个世界又在旋转！

　　李老头他正一脸享受愉悦的表情，妈妈修长而丰盈的身子被抵在窗边，白皙肥美的大腿搁着窗台凸出的石条，挤压摊满，紧实的肉腿正随着呼吸而不断收缩摊放，她的上身已微微倾斜出去，在阳光下那面庞显得白净无比，睫毛都化作了羽翼。

　　妈妈紧闭着双眼，红唇抿着，那双秀眉也轻皱着，两只葱白般的手正抱紧胸脯上方，缓缓推挡着李老头粗糙的手掌，一副怫然又无奈，欲怒而止，欲迎而悲的样子。

　　李老头一副色鬼上身的模样，满脸的享受，他那粗糙而布满茧子的手掌从上而下的用力揉捏，将那团喷香的巨乳捏成各种形状，一会儿停下，又两只手摊开，将那对奶子放在上面，掂掂分量，被裹在灰色紧身裙下的奶子上下跃动，更是诱惑无比。

　　那老头嘴上乐呵呵地说着什么，发黄的牙齿在阳光下显露，光是看着就觉得臭。

　　“啪！”

　　我明明没听到声音，脑海里却仿佛出现了这声音，那一巴掌自右向左，将妈妈的奶子扇得如蝴蝶扑腾的翅膀一样，妈妈红唇轻启，眉毛皱紧，微微睁开那双眼睛，不知眼神到底是迷离还是愤怒，我已经分不清了，只是觉得妈妈张开嘴巴的样子淫荡，而李老头这一巴掌更是扇到了我心里。

　　我惊觉发现，我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