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根本不愿意投降,就算真愿意投降,也得做做样子,否则人家一说就变节,会给人靠不住的印象。所以张问便断然拒绝道:“我说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张问吃朝廷的俸禄,命就是大明朝的,恕我不能答应你。不必多费口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和我的女人死在一起。”
张问知道叶枫不会这样就杀自己,所以要求和绣姑死在一起并不能兑现……当然如果真的要死,张问倒是没有说谎,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活着独自留在敌营里。
绣姑自然不懂这些权谋的东西,她听罢张问说的话,已经感动得几乎窒息。这个男人,官居一方总督,就算被敌军俘虏,连敌军都要以礼相待,是怎样高的地位,怎样厉害的人物……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今天白天,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却愿意放弃活下去的机会,以死相报。
在绣姑心里,张问的情意已经无法想象。她觉得自己在张问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让她激动得、感动得无以形容。绣姑都不敢相信,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自己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人。为了张问,绣姑愿意做任何事,受任何苦,她都不会有一丝后悔。
第四折 众里寻它千百度 段四二 营地
叶枫和张问没说几句话,不过他说的话很有诚意,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张问这样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叶枫说纵观上下五千年,当一个朝代积弊太深无法挽救的时候,改朝换代并非坏事,而是顺应天命。帝王王侯,都是善于抓住这样的机会成就大事,现在大明已无可救药,正是成大事的绝好时机。
当然,张问没有答应投降。叶枫说的事的确很有道理,张问也认为大明走到现在这一步想要挽救是难于登天,但是,福建这么一支起义军就能推翻朝廷、君临天下?
张问虽然没有马上投降,但是叶枫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一些观点有赞同态度,道相同就可以为谋。叶枫呵呵一笑,很自信地说道:“我也不要你马上就回答,但是我相信很快你就会明白何去何从才是明智之举。”
叶枫说完,张问拱手道:“在下告辞。”
绣姑扶着张问走出中军大帐,回他们住的帐篷。她依赖在张问身边,寸步不离,她身上轻飘飘的,已经幸福得头脑发晕,只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爱情更好更甜蜜的事了。如果美味佳肴是口舌之快,绫罗绸缎是面子之快,游玩山水是心情之快,那么爱情在绣姑的眼里,比任何东西都要愉快,那是从心底深处泛上来的幸福和愉快,深入骨髓,美妙如仙。
绣姑侍候张问洗漱、宽衣,张问正想着其他事,他也习惯被人侍候,就很顺从地让绣姑侍候摆弄。绣姑拿着毛巾给张问擦脸,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张问的脸,她的手掌因为劳动的关系有些粗糙,但是很温暖很温柔,张问被她摸着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当绣姑的手指抚摸过张问嘴上的胡须时,被它们蜇得痒痒的,绣姑轻咬着下唇,轻轻笑起来。张问那张英俊的脸让绣姑爱不释手,在绣姑眼里,他那么沉静。绣姑心道:有时候他很凶,但是从来不会对自己凶,他对自己从来都那么温柔,却很克制,他的爱怜和温柔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凭一时心情。
绣姑知道,有的男人,喜欢女人的时候、或许身体冲动的时候,对女人是甜得发腻,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好得不能再好;但是一旦他那股子好心情不在的时候,或许需要自己付出很难接受的代价的时候,对待女人就像一件垃圾。绣姑心里说:张问不是那样的人,他很沉静,很克制,他的温柔偶尔会很不经意地让自己感觉到,却那么真,那么猛烈,那么欲罢不能。
绣姑蹲在张问面前,把头放在张问的膝盖上。张问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的手放在绣姑的肩膀上,感觉到了她的柔软。这时候张问已经比较放松了,因为他明白叶枫不会轻易杀自己。
且不说张问对叶枫有很大的用处,就说张问身为朝廷重要的官员,叶枫也舍不得杀。就像张问抓住敌酋那样,张问很有兴趣地想要了解那些牛人,他们的思想、处事方法、习惯等等,牛人总是有不寻常的地方,那些东西都是志同道合的人很有兴趣的东西,所以不会随便就把人杀掉的。
安全得到了初步保障,张问已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心情不是那么欢畅,他明白,自己想要从这个地方回去,恐怕很有难度。他不愿意一辈子默默无闻,但是出路在何处,难道只有跟着叛军?反叛朝廷,张问不觉得前途有多么乐观,对于一个文官来说,那是一条不归路,叛军很可能在一两年之内就被消灭,那时候张问纵是有通天本事,也是条绝路。
“张……”绣姑突然说了一句话,把张问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但是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问,这时候知道了张问的地位,直接叫名字吧,好像不太礼貌;叫张大人或者张老爷吧,绣姑打死也不愿意,太见外了,所以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她羞涩而甜蜜地忍不住问道:“今天我们在驿道上,你为什么愿意为我……愿意不顾性命?”
张问明白她的意思,当时只要投降,性命是可以保住的。张问实话实说道:“我之前不知道被俘虏之后他们会怎么对你。”
绣姑伸手抱住张问的腰,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她的胸口扑腾扑腾乱跳,几乎窒息。良久之后,她才醒过神来,见天色不早了,红着脸说道:“我们早些休息吧。”绣姑紧张而期待,因为帐篷里只铺了一张床,此时此景虽然不适合做那种事,但是绣姑想着晚上能靠在张问身边躺着,也让她心跳不已,或许……他还会抱着自己。
她侍候张问脱下了外衣,让张问躺下。张问说道:“在军营里不方便,你就穿着衣服睡,只是你胸前的带子……”
绣姑嗯了一声,羞红了脸说道:“你帮我解开吧。”
张问见到她这副羞臊的模样,好像在揶揄一种情欲的东西,让他心里平白地产生了联想。张问把手伸进她的背心,他摸到了光滑的后背,细腻柔软的肌肤,流畅的线条,他沉住气,才摸到了那根带子的系扣,将它解开了。这时张问忍不住立刻看向绣姑的胸口,只见那两团东西隔着衣服弹了起来,立刻将衣服撑起。
睡觉之前,绣姑把脸洗干净了,这时候她红红的美丽脸蛋分外诱人。但是张问忍耐了下来,一会万一弄出声音,让外面的军士听见了,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这里毕竟是敌营,张问不敢有丝毫大意,先前吃晚饭的时候有一把割烤肉的餐刀,张问悄悄留了起来,这时候他从角落里拿出那把刀,塞到枕头底下。
如果不是在绣姑家里杀了人,张问不会带着绣姑一起走,自己人单力薄,带着她走很危险,对自己也是拖累。但是事已至此,张问只好随时护着。
绣姑吹灭了灯,就爬上床,拉了毯子盖上。她刚刚想着张问会不会抱着她,张问就从后面伸手抱住了她,坚实的胸膛靠在她的背上,让绣姑心跳加剧。
她的身体很柔软,女性特有的柔软感觉,张问抱着她,闻着她的体香,感觉着她身子的流畅曲线,身上冒起一团火。张问欲罢不能,虽然她身体刺激着他、让他很难耐,但是又舍不得放手,他的玩意已经腾地立了起来。
张问那根玩意如铁棍一般硬着,他又舍不得放开绣姑,所以没有任何办法让它软下去。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张问心道,不过今晚不睡更好,可以时刻保持警惕。
那根长长的东西抵在绣姑的翘臀上,因为张问越抱越紧,它已经被挤压着钻进了绣姑的臀沟,虽然隔着裤子,但是绣姑却实实在在感受着它的跳动,绣姑呼吸口难,双手死死抓紧枕头,身上像发高烧一样滚烫。她头脑发昏,咬着嘴唇忍不住闷闷地呻吟了一声。
张问忙抓起自己的衣服,拿了过去,说道:“咬住,千万不要出声。”
张问已经忍受不住,实际上他已经被绣姑诱惑了十来天,每天都在幻想她的身体。他伸手去解绣姑的腰带,张问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张问脱过多少美貌女人的衣服,从来就没有这么紧张过,这时候他的手居然在抖,让他自己都无法明白是为什么。
绣姑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解开,她自然明白张问要做什么,她没有丝毫抗拒,只是身体已经绷得很紧。她的身体发颤,胸口的红豆立刻涨得生硬,两个东西涨得难受,就像哺乳期奶水充足的女人一样涨得仿佛要爆炸。她咬紧嘴里的衣服,拼命忍耐着,身体又热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就像骨髓在发痒一样,那种痒无迹可寻,没有地方可以挠。
张问慢慢褪下了绣姑的裤子,他的手掌滑过绣姑那充满弹性的光滑的挺翘臀部,滑过后腰、髋部、臀部组成的完美弧线,他沉重地喘息着,胸口咚咚咚大如雷鸣。张问已经无法等待,无法等待就算是一弹指的时间,他抓住自己玩意,让它顺着绣姑的臀沟滑过去。绣姑早已动情,下边的唇瓣已充血扩张,润滑无比,她被张问这么磨来磨去滑来滑去的,恨不得伸手帮他,但是她却没这么做,她不想让张问觉得自己那么荡。
绣姑虽然咬着衣服,但是忍不住要从鼻子里哼出来,她拉过毯子蒙在自己的头上,不让声音传出来,但是呼吸更加困难。张问总算进入了绣姑的身体,他感觉被柔软和温湿紧紧地包围着,说不出的幸福。
张问伸手抱住绣姑,他把手伸到绣姑的胸前,抓住她的胸口上那两团握不完的半球,它们涨得弹性十足。
他不敢太快,缓慢地运动,两人忘我地这样抱着蠕动了接近半个时辰,绣姑放开嘴里的衣服,大口喘着气,她不敢出声,喉咙里咕咕直响,双手的手指绷紧,捏紧拳头又伸开。她的双腿向下使劲撑着,筋好像要拉断了一般,她大睁着一双美目,却目光无神。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脑子里嗡地一声,身上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张问仍然没有停下,绣姑一直处于那种亢奋状态,全身的神经都仿佛涨爆了似的,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某种液体不断脱离身体,让她虚脱精疲力竭,偏偏张问不停下来,她也停不下来,到后面她已经觉得痛苦万分,精力就像人临死前一样抽离她的身体。这样持续了大约一刻时间,绣姑昏了过去,张问这时咬紧牙关身上哆嗦,双手紧紧抓着她的两团,完全顾不上顾及可能让她疼痛,张问使劲抓着,他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口被拉扯的剧痛,好像已经麻木了一般,除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他只感觉到酥麻。此时绣姑已经昏了过去,感觉不到了胸口的疼痛。
张问精疲力竭,浑身无力地躺着休息。没多一会,绣姑那诱人的身体曲线、光滑紧致充满弹性的肌肤又让张问无法自持。绣姑不一会也醒了过来,她也疯狂地渴望着张问。二人折腾了一个晚上,片刻也没有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两人都有黑眼圈,一脸疲惫,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绣姑甚至软得爬不起来,她的腿微颤颤的,站也站不稳的样子。但是她疲惫的脸上却一脸的幸福,紧紧抱着张问,贪婪地不愿意放开他。
张问帮她系好胸口的带子,又把她的脸装扮了一番。张问可不愿意在这里让别人看到她的美丽。
军营里吃了早饭,便拔营继续前进。张问和绣姑有马车坐,他们在马车上依偎在一起,很快就睡了过去。
军队从建宁府向南偏西的方向行进,通过延平府,又走了几天,到达了汀州,福建西南角的一个州府。很快张问知道,汀州是起义军的大本营。毕竟是造反叛乱,把中心设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显然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陌生的环境让绣姑有些恐慌,她抱着张问说道:“要是我们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好了,我不要锦衣玉食,我只要你就好……”
张问抱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不用担心,会没事的。”其实张问也很迷茫,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不可能舒服得了。
进了汀州城,叶枫又和张问见了一次面,他仍然保持一副拉拢的态度,对张问很是优待,甚至亲自为张问安排住处,叶枫指着远处一片烟雾缭绕中的檐牙高阁道:“这里是万年楼,只有重要的教徒才准入内,张大人就放心住在里面,没有任何人能对你不利。”
叶枫知道军中的将士对张问有敌意,他这个安排倒是很会为别人作想。
旁边的青峰笑着加了一句:“当然也奉劝你一句,你在这里别想着能逃走。”
张问听到万年楼这个名称,顿时心里一愣,心道万年楼不是明教的建筑名称?万年楼这个词是普通的明朝人不知道的,因为大明朝早在朱元璋时期,朝廷就命令取缔了明教(虽然朱元璋自己本来也是明教和白莲教中的人),明教成为非法组织,一切有关它的书籍都是禁书,所以一般人没听说过万年楼实属正常。而张问恰恰博览群书,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这个信息,反正他知道万年楼是明教的组织。
明教和白莲教虽然有许多相交的地方,但是明教不等同于白莲教,所以张问有些疑惑地说道:“万年楼不是明教的?可是怎么你们自称白莲教?”
叶枫笑道:“明教虽然不等同白莲教,但是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