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方素宛见状,看了一眼那个宫女。宫女见罗娉儿不语,她也知趣,便悄悄推出了耳房,并把门带上了。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方素宛道,“这里说话方便么?”
罗娉儿道:“你小声些说便是……你发现了什么?”
方素宛勾了勾手指,罗娉儿无奈只好附耳过去,方素宛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虽然把脸上的面粉擦去了,可你这种小技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方素宛说话的时候呼出的带着香味的热气弄得罗娉儿的耳朵痒丝丝的。
罗娉儿道:“你看出来了?”
方素宛的娃娃脸笑颜如花,开心极了,那神情仿佛发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是相见恨晚啊。她那朱红的小嘴轻启,蹦出一句话:“你在装死人。”
罗娉儿脸色骤变,一连倒退了三步才站定,她心下一冷,说道:“你能不能别说出去?”此时她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只是杀人这事真不是普通良善之人可以轻易做出来的。
方素宛却一脸轻松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过家家一样的把戏,要不我教你更刺激的?”
罗娉儿脸色苍白,花容憔悴,犹如一朵遭受了风吹雨打的花朵一般,她急忙摇头道:“还是别了,刚才我说的那话你答应么,别说出去,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以后你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开口,只要我办得到一定还你一个人情。”
“无论什么事都行?”
罗娉儿瞪着眉目,艰难地点点头:“是的,但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方素宛笑道:“那成,也不用等以后了,就现在,今晚你只要什么都听我的,按我说的做,我保证就算有人严刑逼供我也不说出半句……”她生怕罗娉儿反悔,又诅咒发誓道:“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见她说得坚决,罗娉儿情知不是什么好办到的事,便问道:“是什么事,我有那能耐做到?”
方素宛不假思索便说道:“简单得很,是个人都可以做到,不需要多大的能耐。”
罗娉儿愕然道:“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放心,并不会伤害别的任何人。”方素宛道,“你别听她们嚼舌头根子说我的坏话,可我做了什么害别人的事了?这些人就是成天闲得,我不在乎她们说什么。”
“行!我答应你,你说吧,什么事儿?”罗娉儿当下就应承下来。既是自己可以办到的事,又不伤害他人,有什么不能做的?难道要拒绝方素宛,然后等着伤害自己的家人么?
方素宛道:“那行,你先发誓今晚必须听我的。”
罗娉儿怔了怔,想起刚才方素宛也诅咒发誓了,为了公平交易,只得伸出手掌心道:“只要方安嫔不叫我做能力之外的事,不叫我做伤害他人的事,明早卯时之前,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如违此言,天诛地灭……这样行了吧?”
“行了。”方素宛笑得开心极了,学着罗娉儿那正经端庄的口吻道,“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第八折 新兰满长街 段二十 磨镜
罗娉儿被方素宛胁迫,只得答应了她的条件,二人计议定,罗娉儿便问道:“你要我做什么,现在说吧。”
方素宛左右看了看,这里是后院的一间耳房,还算比较隐秘,但靠门那方是槛墙,上方安着双交四菱花扇窗,她怕万一有人在窗子上看到,便说道:“有比这里安全的地方么?”
罗娉儿遂带着她绕过屏风,掀开一道帘子,里面是一个暖阁,里面摆着一张软塌,一张湘妃竹榻,另有薰炉几案板凳等物。暖阁后面是砖墙,前面遮着珠帘,还有一道屏风。罗娉儿便道:“我去把前门闩上,在这里说什么外面就听不见了,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说罢又回身走到门边,将门闩住了才回来。
方素宛左右看了看,这里除了前门再无出口,暖阁后面是砖墙也无窗户,便笑道:“其实不是什么难事,你陪我做个游戏。”
“游戏?”罗娉儿脑子里浮现出了小时候玩的竹马陀螺之类的东西来。但方素宛要她玩的自然不是小孩子玩的游戏,她笑道:“你先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罗娉儿的脸顿时一红。
方素宛道:“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么,这有什么?现在这天儿又不冷,你沐浴的时候难道没有奴婢在旁侍候?”罗娉儿便不说什么,只得把衣衫除去了,肌肤上被张问涂上的面粉还没洗去,衣服一抖,顿时白灰弥散,两人不慎吸入气管中,都咳嗽了几声。
只见罗娉儿窈窕的身子上的面粉仍在,粉白一片却是有些吓人。方素宛掩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走近罗娉儿的身边,仔细瞧了一眼她的嘴唇道:“唇上还涂过深红,你没擦干净,呵呵,你不是装死尸是什么?谁给你弄的?”
罗娉儿光鳅鳅的站着,还被人调侃,感觉十分不自然,她正色道:“你只是说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没说叫我说什么就说什么!”
“行,我有办法让你说。”方素宛的笑容坏坏的,她看了一眼罗娉儿的腿间,只见那搓浓密的黑草纠结在一块,她忍不住咯咯笑道:“打湿过干了可就沾一块了。”
罗娉儿急忙伸手捂住,怒道:“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莫是有‘磨镜’之好?!”
磨镜,就是两个女的双方相互以厮磨或抚摩对方身体得到一定的满足,但双方是同样的身体结构,似乎在中间放置了一面镜子而在厮磨,故称磨镜,自明朝后短袖磨镜都普遍得到了社会认同,其中最多的是士大夫喜欢短袖,宫廷女子喜欢磨镜。
方素宛忙摇摇头道:“别误会,不是这样的……其实对我来说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只要陪我做游戏就好。嗯,今天你被我撞见,我也不问你为什么会装尸体,反正你喜欢这样,那我们也玩这个好了……”
“不是我喜欢!”罗娉儿忙解释道,但又说不清楚,只得涨红了一张脸没有了下文。她现在真是有些后悔自己好心去救这个方安嫔,平白又添了如许多麻烦。
这时方素宛道:“得,不管怎么样,今晚我要让你喜欢上另一种东西。闲话少说,我来说游戏规则,你得照做:你和我轮流装成你喜欢的死尸……”
“不要说是我喜欢的行不?”罗娉儿一肚子郁闷道。她现在脑子里乱得就像浆糊一般,原本足智多谋的她竟然栽到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嫔妃手里。
方素宛继续道:“尸你知道吧,就是不能动,动了就不叫尸体,叫诈尸了。我们轮流装,以半个时辰为限。一人做死人,躺着任另外一个人怎么折腾……嗯,要绑住,折腾半个时辰,如果装死人那个人动了,下次还是她当死人;如果半个时辰内没动,那就交换。就这样说定了,你要听我的按我说的规则来说。怎么样,不难吧?”
罗娉儿秀眉紧皱,觉得这方素宛真是太变态了,她不怀好意地心道:她和张问或许凑一对还真是绝配。
方素宛见她没有说完,便当作默认了,说道:“因为你是新手,让你一回,我先不动,你把我绑住。”
罗娉儿心道:现在三更已过,离卯时也就两个时辰左右,我认命了陪她折腾两个时辰好了。
说办就办,方素宛自己先把衣服脱得精光,命罗娉儿找来一些布条,然后让她把自己的四肢绑于湘妃竹榻上。方素宛便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只是眼睛却睁着,直勾勾地看着罗娉儿道:“行了,来吧,听外面的梆点,半个时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罗娉儿不管那么多,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再说,光着身子总觉得不自在,况且是在一个女人面前光身子。穿好之后,她在竹塌旁边踱了几步,不知该怎么办,想了想,自己可不想被这么光着绑在上面,便走到榻前,伸手在方素宛的腋下挠了几下。
不料方素宛好像并不怕痒,依然一动不动的,眼睛连笑意都没有,眼珠子都不眨一下,还真像死过去了!罗娉儿不由得感到有些害怕,觉得周围仿佛阴风惨惨的。
她推了推方素宛,这样动弹了自然不算,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如此过了许久,时间都快过去一半了,罗娉儿依然无计可施,这方安嫔的定力还真是可以。这时候罗娉儿沉下心来,细思着办法,人无法忍受的除了痒,自然还有疼痛。怎么才能给方素宛造成痛苦呢?罗娉儿怕给她身上留下伤痕,美貌女子被人弄出伤痕非得拼命不可。
但就在这时,罗娉儿才发现,方素宛身上多处都有些淡淡的瘀青,手腕上竟然还有划痕……她喜欢自残,还是别人这么对她的?罗娉儿认为是前者,方素宛是名正言顺的皇帝的嫔妃,没有被撤销封号也没有听说被幽禁,谁敢这么对她?
罗娉儿看到这里,遂不再犹豫,走上前去,用食指和中指骨节拧住方素宛手臂上的皮肤,使劲一用力,却依然毫无反应,就如拧在一块缎子之类的没有感觉的物什上一样。她自然不知道,方素宛以前到东厂监狱里都走过一遭,这点痛苦算什么。
罗娉儿双手都用上了劲,把那块皮肤都拧青了,依然无济于事。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行,我没有办法,放弃好了。”但方素宛却把这句话当成引诱她动作的奸计,依然不予理睬,一直等到到了时间,方素宛才颓然地说道:“你……唉,真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没意思。时间到,给我松绑。”
方素宛起来之后,也穿上了衣服,命令罗娉儿又将衣衫除去,如同刚才绑自己一样将她绑到竹塌上,说道:“现在开始,你要是动了就算输,但这半个时辰我依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罗娉儿悲哀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这时方素宛说道:“刚才你挠我的痒痒,我想用这个法子你不知能不能坚持住……”罗娉儿听罢心下一阵担心,她最怕痒了,被人一挠不得笑出来?但方素宛并没有这么干,而是坐了下了,直接就把手指放到了罗娉儿的腿间。
罗娉儿暗骂:这女人真是磨镜,做出如此猥亵的动作。她的脸涨得通红,臊到了极点。方素宛的手法极准,一下子就按到了罗娉儿那河蚌上方的小纽扣一般的所在。
罗娉儿尚未经历人事,身体十分敏感,何况是那要害之处,当下呼吸便有些急促起来。方素宛轻轻揉了一会,说道:“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如此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罗娉儿的双足便使劲向下撑,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副将要完事儿的样子。方素宛立刻停止了动作道:“瞧,你动了。”
因为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罗娉儿一脸的失落,心里就像有蚂蚁在咬一般得难受,她睁开眼睛道:“行,我认输了,你把我解开吧。”却不料方素宛说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不管怎么样,半个时辰你得绑在这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罗娉儿长呼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无语地看着方素宛,不知她要干什么。方素宛道:“我倒是真羡慕你,这么轻轻一弄就能有感觉了,我要是能像你这样,也犯不着搞那么多麻烦的事儿,大半夜的还出去……如果有个人帮我,就方便多了,唉。”
“你……今晚在外面把自己绑成那样,还插着……是为了那个?”罗娉儿愕然道。
方素宛点点头,伸出手腕道:“你看这些伤疤,都是我自己弄得,不这样就没有感觉,晚上睡不着觉吃饭如同嚼蜡,真就跟死人一样了。”
罗娉儿道:“我不喜欢这样,你不用这么折腾我吧……”
方素宛笑道:“放心,我不会这样的。”说罢打量了一下躺着的她,见她已然从刚才那种兴奋的状态平息了,便埋下头含住了她胸前的半圆形的柔软上的一颗小红豆。罗娉儿啊地一声,那小东西立刻充血翘了起来,红得犹如胭脂一般,点缀在洁白光滑的半圆上。罗娉儿忙道:“别这样,我们都是女人……我不喜欢变成那个样子!”
第八折 新兰满长街 段二一 停手
红烛静静地燃烧,亮堂堂的暖阁内有些闷热,此时罗娉儿犹如身在梦境之中一样,精神恍惚,几乎不知身在何处。她似乎还不太适应宫中的环境,永寿宫也并不是她的家,这地方在此刻变得陌生起来了。她和方素宛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个都是女人显得十分奇怪。
坐在旁边的方素宛的手法无疑非常到位,每次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把罗娉儿从将近二十年的礼教自律中解脱出来,让她全部身心都浸泡在欲念之中。她的心情变得急不可耐,仿佛一个窒息的人等待着呼吸、漆黑的夜色在等待黎明、从沙漠中走出来的人看到了绿洲、饥饿了三天三夜的人等着食物,她充满了期待,等待那一刻的来临,好让自己冲上云端……
但是,就在这时,方素宛就会停下来,就差那么一点点,让罗娉儿心如万千蚂蚁咀嚼一般的感受,她终于忍受不住道:“你……能别停下来么?”
方素宛那张娃娃脸显得十分清纯,那双眸子也是干净清亮,但是女人深藏的东西绝不会如她们的外表那般简单单纯,方素宛尤其如此,她犹如罗娉儿的后妈一般,看着她被欲望折磨吞噬却无动于衷,仿佛她人的痛苦能给她带来快乐,实际上她已分不清极痛和极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