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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无言走向床铺躺了下来,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不确定感又再次涌现「柳书雅……这真的是我的身份吗?还有……」摊开自己依照心里的印象画出来的画像,对自己的身世感到一丝怀疑但却苦无头绪的柳书雅静静地思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在我回忆过往时出现呢?总觉得……我们好像应该……认识对方很久了……唔!?」一阵突来的头痛让她皱眉闭目,赶紧放松情绪,疼痛才慢慢消失「唉……」满腹愁绪只能尽付一声轻叹,声中满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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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到底还要多久才到啊?」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内传出这颇不耐烦的询问。驾车的老翁陪笑答道:「回公子的话,就快到了,就在前面。」车内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是你第几百次这么说了啊?」老翁依旧是一脸笑容:「回公子的话,第七十五次了……」车内人无奈的叹息一声之后道:「老李你是不是在耍我啊?」老翁还是一贯的笑容:「回公子的话……」「算了!当我没问!回头记得提醒我扣你半个月工钱……到了再叫醒我……」老翁微笑点头,继续缓缓驱车前进。
一阵连续不断的轰隆声响随着马车的行进而越来越大声,车内人的睡眠也被这
声浪给吵醒:「老李,这声音是怎么回事?」赶车的老翁答道:「回公子的话,前面不远处有个不算小的瀑布,这声音大概就是从那儿传来的。」「哦,这样啊……」车内人突然灵机一动:「老李,咱们去瀑布那儿看看。」老翁为难道:「回公子的话,就快到达目的地了,再说让人等候总是有失礼数……」
「管他的!本公子肯让他等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难得出来一次,却每天赶路,好不容易才有个小瀑布可以欣赏一下,不管你说甚么,反正我是去定了!」
「回公子的话……」车内人突然说道:「一个月!」「啊?」老翁一时反应不
过来「两个月!」「公子……」老翁还想求情「三个月!」「回公子的话,老李马上就去!」老翁摇头苦笑,替自己三个月的薪资哀悼。
马车停在了瀑布下的小湖之畔,推开布帘,车内之人走了下来。就那样随意自然地站着,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这年约二十左右的俊秀青年给人一种略嫌轻浮但是却又不让人讨厌的感觉。看着小湖畔优美的风景,清澈的湖水漾着一波波涟漪,就连原本震耳的瀑布声响似乎也变得动听了起来。青年道:「老李,我要下去泡一下水,这几天每晚都住在那种不像人住的低级客栈,连身上都沾满了讨厌
的臭味,现在刚好可以洗个干净。」
老翁喃喃道:「急甚么嘛!就快可以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了说……」青年猛地回头道:「老李,你刚刚在念些甚么?」老翁处变不惊:「回公子的话,今天天气很不错。」「嗯?刚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嘛?我最讨厌人家在背后说我坏话了!」青年若有所悟地扬起一边的眉头,斜睨着老翁。老翁躬身答道:「回公子的话,老李知道。」青年这才满意的回过头去。
三两下脱光身上衣物,只剩下最后最贴身的短裤,正当青年摆出姿势准备漂漂亮亮地跳入水中时,一个人却自湖面下钻了出来,青年的姿势瞬间冻结,两眼再也
离不开那突然出现的人。那是个女人,有着一头乌黑长发和清丽面貌的美女,而且此刻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一丝片褛,洁白细致的肌肤和曲线窈窕的胴体赤裸裸的展现在青年的眼前。女郎似乎也没料到湖畔居然会有人,双手护着胸前将身体隐藏在湖水之中,冷峻但带着点迷惑的眼神盯着那一直以奇怪姿势站着不动的青年。
「公子,公子,公子……公子!」老翁的呼叫唤回了失神状态中的青年,连忙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青年转身边穿边道:「啊!我并不知道你已经在里面了……」女郎不发一语,只是不断的注视着青年的动作,彷彿是发现甚么新奇玩意儿似的
。青年穿好了衣服,转身这才发现女郎奇怪的目光:「你……叫甚么名字?」他很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事。
女郎瞬间收起了原本冷峻但并不具敌意的表情,换上了极度紧张而且深具戒心的面容,象是一只受到惊吓的蛇盘起了警戒的姿态。青年连忙退了几步道:「我无心刺探你的隐私,只是想向你好好表达我的歉意……」女郎还是没有开口,但是眼神慢慢又回复到原本的样子,望向湖畔一颗不起眼的石头,女郎清澈似水的大眼睛闪过一丝不安。青年彷彿大梦初醒似地转身背对女郎:「啊!你先起来穿上衣服再说吧!老李,去石头那儿把衣服拿过来。」
背后传来女郎爬上岸来时发出的声响,青年的脑海响起两种声音「回头吧!偷看一下,她也不会掉块肉。」「不行!凭我的身份还需要偷窥吗?有的是美女等着我去欣赏。」「哦?你确定还有比她更美丽的美女吗?」「这……总之不行就对了!」「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反正损失的是你,随便你吧!」「……啊!不管了!」脑海里看与不看的争论最后得出了共识,青年偷偷地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
女郎斜斜地侧身背对着青年,正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滴,完全没有察觉到青年偷窥的目光。青年的目光在女郎长发的尽头处停留了好一阵子,虽然女郎雪白修
长的双腿也深具吸引力,但是青年的目光依旧无法离开那有着美术品般完美弧度的浑圆部位。女郎又侧了侧身子,青年也看到了女郎原本因为角度而看不到的右大腿。一条小黑蛇张开了嘴露出锐利的毒牙,沿着女郎的大腿一圈圈地盘绕着,殷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青年。
「小心!」青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女郎惊讶转身,毛巾遮掩着身体,两眼闪动着不解,等待青年的解释。「我以为那是真的……」青年尴尬地望向女郎大腿处栩栩如生的黑蛇刺青。女郎并没有生气,青年的样子让她深埋心底的记忆一瞬间浮
现,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头痛,痛楚让女郎差点昏了过去。顾不得赤裸的身体让青年看见,女郎在青年的注视下迅速穿上衣裙,举步踉跄地离开湖畔。
「等一下……」青年举步欲追。老翁此时开口道:「公子,这位姑娘似乎不欲受打扰。」青年停下脚步,喃喃自语道:「可是……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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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不要告诉她我来过了。我想请你帮个忙……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没问题!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帮?」「废了我的功力……」「啊!?」「这时有时无的功力虽然强横,但是它已经让我尝到永生难忘的痛楚,让我亲眼目睹心爱的人的逝去……就在我的眼前!我宁愿从头来过,这该死的功力……不要也罢!」「你确定要这么做?如果遇上仇家怎么办?」「……」「好吧!你忍耐一下……」「……」「这并不是永久的禁制,但能够解开的人只有我,如果你任何时候反悔了,来找我吧!」「……」「毕……别死啊
!」
太原,衙门立的公告「缉捕贺兰七凶,死活不论,黄金百两!」这公告已经立了很久了,撕下过它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却从来没有人拿到这百两黄金。负责看守公告的差人也已经习惯性的打着盹儿,黄金虽然诱人,但如果比起性命的话,却又算不了甚么了。与往常不同的,今天的公告被撕了下来,那是一名满头乱发的瘦削黑衣男子,没有多说甚么,他撕下公告之后就出城去了。差人摇了摇头:「又来了一个不要命的……」
贺兰山麓最凶恶也是势力最大的一股绿林山贼,首领便是贺兰七凶,虽然只是
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凭藉着对山区地形的了解和充分利用,尽管往来商旅和官府数次雇用人手派遣兵员,却丝毫奈何不了他们,只是徒增伤亡。在一片静肃的夜色之中,一道黑色身影倏地出现在山寨前,丢下背上的布袋,两颗圆滚滚的球状物滚了出来,直撞到寨门才停了下来。
负责警戒的人员马上发现了寨前突然出现的人影,随即在摇摆不定的火炬映照下看清了那两颗球状物原来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三当家!四当家!」一时寨内一阵吵杂,随即由五名壮汉带头推开了寨门。正当山贼们又惊又怒之际,离山寨不远处的浓密树林里传来一道话声:「想报仇吗?我正这儿等着呢!」狂怒的山贼们
兵分五路,分别由五名壮汉带队,从五个方位向话声传出的地点包抄过去。
寂静的夜里,除了几声被惊醒的野鸟振翅声之外,静得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山贼们安静又迅速地绕到了那声音的出处,数根火把同时点亮,四路人马第一次汇聚在一起。迟迟未出现的第五路人马到底哪儿去了?就在山贼们怀疑时,那沉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他们不会来了,下次记得要小心背后啊!嘻嘻……」就在讪笑声逐渐消失之后,派出去侦查的山贼也回报了:「大当家,七当家他们……」
众人最先发现到老七少了头颅的尸体,锋利的刀依旧紧紧地握在手里,却再也
没有机会使用。不远处躺着原本应该紧跟在他背后的手下们的尸体,每具尸体间隔着大约七步之遥,都是喉咙被人以利刃划过一刀毙命。山贼们互相掩护前进的安全间隔距离,却成了敌人借以暗袭的死亡陷阱,如此利落的身手,转眼间便夺去数十条人命,甚至还游刃有余地挑衅着,尽管山贼们早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仍然不自觉的往身旁的同伴处靠近了些。「先回寨子里再说!」山贼们接获这求之不得的命令,不敢在这树林里再多留片刻,一下子走得一个不剩。
「该死的家伙!闷声不吭的偷袭我们,真他妈的杂碎!」贺兰七凶中的老六怒
气冲冲地骂着。老二拍拍他的肩膀道:「别这样,我们不也是这样一路走到现在的吗?老大要我们去大厅,一定有了甚么发现……对了,老五呢?」「他去巡视山寨周边,这次的敌人不好对付,他说要亲自动手才安心。」「老三老四也太不小心了,太平日子过惯了,逛个窑子连脑袋也被摘了下来。先去大厅看老大有些甚么话要说吧!」
老大仰头喝下一杯烈酒,火辣辣的感觉稍减心中的混乱,桌上的字条早在六天前就已收到,自己却没把它放在心上『七天内灭贺兰山寨』恨恨地把字条揉在手心,一仰头又灌了一杯酒。门外传来手下话声:「大当家,二当家六当家已经在大厅
等候。」「老五呢?」「五当家正在巡视警备。」「我知道了。」老大举起酒杯,准备这杯喝完就去跟大家商讨对策,一仰头……「我来替你去吧!」老大只能依稀听到这句话,喉咙处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瞬间已夺去他的生命,快得连悔恨的念头都来不及兴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摀住心口,鲜红的血液自指缝之中不断流失,难以置信地直视着自己的老大:「为……什……么!?」老二拚着最后一口气吐出这满怀怨愤的质疑。或许是怜悯,又或许是对将死之人最后要求的回应,老大轻轻闭上眼睛,再睁
开时,整个人的感觉完全变了,明显得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老二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湛蓝的双眼已经告诉他他想知道的答案。老大静静地走出大厅,远远就看到不知情的老五正向着大厅走来……
贺兰七凶死亡的消息并没有传遍江湖,那只不过是偏僻地区的一些不入流山贼们的讣文罢了。彷彿那是个开端,短短三个月之间,横行河北的盗匪贼人几乎全被官府给捉拿了。不过这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直到名列黑榜的『魑魅魍魉』四兄弟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精光才引起了众人的注目。『魑魅魍魉』擅长用刀,四兄弟合力的刀阵更是颇负盛名,虽然没有人亲眼目睹这场战斗,但是从事后现场的情况
看来,斩杀四兄弟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又有一名黑榜高手被杀了,『风刀』厉杰。整个武林开始注意这奇怪的情况,看样子似乎有人专门对付江湖上的用刀高手。就在众人开始警戒,甚至设下陷阱准备对付他时,那人却又突然消失了,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识得他的武功,只能从被杀的人的尸首知道他的武器应该是一把刀,但是却连猜测也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