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毒蛇卡门

　　豪夫圆滚滚的身体，走起路来极为滑稽，浑身的肥肉颤抖着，好像随时都可能从他的身上掉下来似的。

　　不过，在先前看到了豪夫冷酷的手段之后，任何人看到他滑稽的样子，都不会有笑的想法，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来自深渊，准备随时寻找猎物的魔鬼。

　　当然，有这种感觉的，仅仅是那些士兵以及被吸引来的旁观者而已。

　　多多的队伍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瞻怯，一个能够在半夜之间杀掉四千强盗的队伍，见惯的就是血腥，在他们眼中，这个胖子随时都可能成为一堆死肉，或者四分五裂，和那些强盗一样，血肉挥洒成为地上植物的养分。

　　豪夫显然已经习惯笑咪咪地在别人恐怖中剥夺别人的生命，那种先是折磨对方意志，随后冷酷诛杀的感觉，对他来说早已上瘾，遗憾的是，他发现自己先前展露的手段似乎并没有吓到这些人，就连那些传闻很弱的精灵，都流露着令他感到愤怒的不屑眼神。

　　在这些人眼中，他不是令人恐惧的恶魔，更像是……小丑！

　　这种感觉很不爽！

　　这让豪夫感到愤怒，极为愤怒！

　　在愤怒的同时，他还有些心虚，既然对方没有被吓到，而且还在看到他的手段之后用这种轻蔑眼神看着他，这说明什么？当然是对方瞧不起他的手段，有所依仗的没把他看在眼里……

　　豪夫不是傻子，越是杀人多的人越不傻，杀人多了，他们会更怕死，担心自己也有一天成为猎物一样，而因为怕死，他们的心思通常就会更慎密。

　　当他走到队伍跟前时，那些流露出轻蔑眼神的精灵忽然在一个年轻人类的带领下，有想堵住他的趋势。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些粗鲁丑陋的兽人竟和精灵抢位置，好像他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抢着要啃一口似的……

　　「让他靠近马车！」多多阴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六芒和普利斯老老实实地给豪夫让开了一条通道。

　　以豪夫的位置，到达多多的马车前，最多不会超过十步的距离，可就是这十步距离，却谬量夫感到莫名的心虚，彷佛兽人和精灵让出的通道，不是通向马车，而是地狱！

　　他早已熟悉了杀气，因为他本身就经常充满杀气。

　　但他现在所感到的杀气，却是足以压迫得他无法生出杀意，甚至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豪夫在整个人类辖区，算不得顶尖强者，最多只是一流的将级武者。

　　但他之所以能够跻身于穆尔里家族，并且被卡门赏识，成为卡门的贴身随从，其原因就是他手段的狠辣、为人的阴毒，正符合卡门笑里藏刀的禀性。

　　作为一个自视极高的贵族，卡门一直觉得，像他这样地位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气度，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贵族的气度。

　　火风帝国是崇武国家，由于历史渊源的问题，火风国家无论国民还是贵族的素质都要比别的国家低一点，但是曾经游历过其他人类国家的卡门，却决心把自己打造成为火风帝国中最有风度、最优雅的贵族。

　　因此，他喜欢在谈笑之间决定人的生死，而且决定的方式还必定是优雅的，他可能心中杀意萌生，但绅士的微笑却一定要保持在最迷人的程度……说起来，豪夫还真是适合做这种人的打手！

　　卡门在车帘的缝隙中看着外面的一切，他对豪夫的缓慢感到有些不耐烦，但语气中却并没流露出来：「豪夫，你在做什么？想耽误我和倾城小姐的踏青吗？」

　　豪夫听到卡门的声音，身体一震，浑身的肥肉很明显地颤了颤。

　　他倒吸一口气，驱除心中那种不安感觉，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可笑。

　　不要说他觉得自己实力不错，就说这不破城的城门外，就算遇到什么强者，又有什么惧怕的？

　　若是被少爷看轻，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豪夫迈开脚步，依旧笑容和气，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僵硬。

　　「例行检查，请配合一下。」豪夫笑咪咪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检查老子！」

　　马车中，多多无比狂妄粗鲁的声音传了出来，伴随的是几声女性悦耳的轻笑。

　　一量夫的笑容僵硬起来，冷声说道：「这是不破城！在这里，卡门少爷有权检查任何人！」

　　「卡门少爷算个鸟？刚才士兵已经检查完了，你，滚！」多多喝道。

　　豪夫胖脸上的肥肉颤了颤，瞳孔一阵收缩，阴冷气息弥漫开来。

　　「老木匠，把这个胖蛋给老子踢走！」多多沉声说道。

　　老木匠的眼神一变，先前的木讷瞬间消失，凛冽的杀意弥漫，周身气势爆发，威压如山！

　　他慢慢地跨下车辕，双脚踏上土地，一步一步地走到豪夫面前，打量着豪夫。

　　高手和高手之间，感觉极为敏锐。

　　只是瞬息而已，豪夫已然被那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来，高手的境界，相差一层那就是如山高的差距。

　　勉勉强强进入将级高手的豪夫，面对老木匠这个帝王级高手，那根本就是渣！

　　轰！

　　还没等豪夫有所反应，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老木匠已然行使了多多的命令。

　　红色的斗气运转在他一条腿上，而这条腿横扫向豪夫。

　　残影……没有！

　　在极致的快速之下，老木匠的腿好像在踢出的瞬间就撕破空间进入了其他空间，而出现的时候，又像是返回原有空间，如鬼魅一般的快，无法挣脱的强者气息锁定，｛量夫最终的结果就是惨哼一声，被老木匠一脚踢得飞了出去，起码摔在十米以外的地上，胖呼呼的身体像是皮球一样骨碌碌地滚了老远，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哗……

　　惊呆！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部呆住了，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似的。

　　卡门少爷的身边哪里会容许弱者存在？

　　豪夫在卡门身边已经很多年，在这不破城中也算是很有些名气，一直以来，他就是卡门的一把刀，只要卡门不想再看到的人，豪夫这把利刃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杀掉。

　　关于豪夫，不破城中流传着很多传闻，那些一夜之间消失的贵族，据说全部是死在这个胖子的手上。

　　不说那些传闻，就说刚刚瞬息间恰到好处地割破大胡子的气管，不深不浅的拿捏以及快捷无比的速度，都说明那些传闻中，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在一个老车夫面前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看起来很简单的一脚踹飞了，是死是活还没个准……

　　有句俗话，什么马配什么鞍。

　　卡门少爷火风权贵，他的车夫是豪夫这样的高手。

　　而眼前这个豪华马车的主人呢？

　　他有着一个比豪夫厉害太多太多的车夫，那他的身分……在火风帝国中，好像没听说有比穆尔里家族高贵很多的家族啊，最多也都是同一阶层而已。

　　卡门坐在马车中也愣住了。

　　幽暗的车厢中，卡门英俊的脸孔扭曲得颤动了一下，在这个无人看到的空间，他才丢下那些狗屁的气度，显露出他本性中的阴险冷酷。

　　原本是要在倾城小姐面前表现出他铁腕的手段，却没想到，到头来反倒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丢人啊！

　　卡门的脸上火辣辣的，心中充满杀意，恨不得立刻就调集不破城的兵马，把这支队伍屠杀干净。

　　他不是那些普通人，对于这支队伍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感觉，身为一个资深的贵族，卡门可以轻松辨认出整个火风帝国中任何大贵族的家徽。

　　而那辆豪华得令他都震惊的马车上却没有任何家徽，这说明他们和贵族不沾边。

　　就算是其他国家游历到火风帝国的贵族，也总要有家徽吧？虽然卡门可能不认识，不过对于家徽的位置，整个人类帝国都一样，所以他可以确定，这辆马车上没有家徽！

　　没有家徽、不是贵族，却还这么有钱，并且拥有这样一个超过豪夫许多的强者手下……

　　这是哪里来的暴发户？

　　卡门想不出在火风帝国中会有富有到可以把马车当珍宝墙的暴发户。

　　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和杀意。

　　已经丢了一次人，他可不能在倾城小姐面前再丢一次人，他可以调集不破城的军队，那些将领一定会给他面子，但是对方那个深不可测的车夫，即使是可以被军队剿杀，可要杀掉这样的高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是卡门自己都估量不出来的，更何况，在这个队伍中会只有这个车夫一个高手吗？

　　若造成的损失太大，即使他是穆尔里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又怎么样？

　　他不在军队任职，根本没有直接权力调集军队，所以，造成的损失不但会把他害了，还会连累族人。

　　真不知道是哪一代国王的该死规定，帝国几大实权贵族的族长不得由帝国担任职务的人员担任……就算担任职务，但若继任族长，那要在第一时间卸掉全部官职。

　　要是卡门也和族人一样，在军中担任要职的话，那他拥有调兵的权力，自然也有可以找到很多理由。

　　可他没有，他若调兵所依靠的就是那些族人，那未来若有人追究的话，倒楣的将不是他，而会是整个穆尔里家族！

　　火风帝国中，几大贵族之间争权夺利可是很严重的。

　　卡门的父亲，也就是穆尔里家族现任族长把卡门调到不破城，为的就是让他暂且远离帝都那滩浑水，快速地成长起来，若他再惹出大祸的话，他父亲的心意显然是落空，而那些虎视眈眈，想要吞掉穆尔里家族的贵族们，怕是会立刻抓住机会，往死里攻击吧。

　　这时。

　　不破城的城门中传来一阵混乱的马蹄声。

　　一队几百人的重甲士兵在一个中年骑士的带领下，队形整齐地跑步出来。

　　围观的民众赶忙让开道路，而那些守城门的士兵也慌忙调整队伍，可见这位中年人很让这些士兵害怕。

　　中年骑士勒住马缰，低头看着大胡子军官的尸体眼神犀利地扫视全场，最终把眼神停在了卡门的马车上。

　　他挥了挥手，一个守门士兵急忙从队伍中跑出，将之前的事情告知这名中年人。

　　中年骑士知道前因后果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随即他翻身下马，走到卡门的马车前，躬身行礼，说道：「感谢卡门少爷在百忙中，为我们清理蛀虫！」

　　「免礼……」卡门白皙的手在车窗中探出，挥了挥，很有架子。

　　中年军官怔了怔，接着说道：「不过，卡门少爷并不是帝国官员，请问，您有什么权力主宰帝国士兵的生死呢？」

　　卡门的手登时停在车厢外，都忘了缩回去，可见此时车厢内的他尴尬到什么程度。

　　车帘猛地撩起，卡门英俊的脸孔露在车窗中，他冰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骑士，冷声说道：「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区区千骑长来质问我？叫你的长官古建为来！」

　　千骑长淡淡说道：「最近强盗肆虐，古建为长官剿匪的政务缠身，目前由我管理不破城城防，您尽管和我说好了。」

　　一席话不卑不亢，让不远处马车中的多多听到，都禁不住觉得痛快。

　　卡门的脸孔涨红起来，眼神阴森地凝视着千骑长，怒道：「报上你的名字！」

　　「不破城第一重甲中队千骑长，巴格达。」巴格达千骑长挺起腰，毫不躲避卡门的眼神，说道：「杀害帝国士兵，我会向帝国法庭呈报这件事情。」

　　卡凹思得喘着粗气，喝道：「帝国士兵不遵法纪，收受贿赂，徇私枉法，按律处死！」

　　巴格达说道：「此事，我也会调查之后呈报，作为管理城防的千骑长，我会自己请罪，承担管理不当的罪名。」

　　「但是，我的士兵效忠的是火风帝国，他们犯错，处罚他们的也只能是帝国！而不是您，卡门少爷！」巴格达义正严词地说道。

　　他的话，令那些重甲步兵眼神中流露出激动兴奋的神色，有这样一位长官是他们的光荣，跟着这样的长官，死而无憾！

　　就连那些先前嫉妒大胡子军官收受贿赂的守门士兵们，也都流露出羞愧的神色。

　　多多坐在马车中，透过车帘看着这一幕，不禁暗暗称赞，无论这个巴格达说这番话的动机是什么，毋需质疑的是，这个人很擅长带兵，驭人手段极为高明。

　　但是太过不识时务，只会带兵有什么用？

　　这样的性格很难升迁，而且很容易惹到上司，最终的下场很可能不是死在他所渴望的战场上，而是更为黑暗惨烈的官场上。

　　就在这时。

　　卡门马车后面的那辆马车调转车头，缓缓地向城门中驶去。

　　卡门看着离去的马车，脸色更加的难看，他怒视着巴格达千骑长，厉声说道：「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事情感到后悔的！你等着瞧好了！」

　　说完，他猛地放下窗帘，吩咐手下调转车头，驶回不破城。

　　巴格达像是没听到卡门的话似的，看都没看卡门的马车一眼，转身挥了挥手臂，一队重甲兵将多多的队伍包围。

　　「车中的人，请下来接受鲈查！」巴格达扬声说道。

　　马车中，雅娜皱眉说道：「主人，我们要出去吗？」

　　多多哈哈一笑，说道：「出去，当然要出去，就凭他刚才让我觉得这么痛快的份上，我也要给他一点面子，走开」

　　说完，多多迟疑一下，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周身九阳能量的光晕流转，在雅娜和双胞美女惊诧的眼神中，变成了个胖呼呼的半精灵形象，好在头发未变，已然掩盖了尖尖的耳朵，看起来就是一个猥琐的人类胖子。

　　多多对着雅娜和双胞美女嘿嘿一笑，率先打开车帘，迈出车厢，随后雅娜和双胞美女压制住心中的惊疑，一起走出车厢。

　　哇靠！

　　这是很多人第一时间心中的呼声。

　　只看这个马车的主人拥有那么多精灵和兽人奴隶就很惊人，却没想到马车中还有这么美丽的精灵美女，外加见都没见过的绝美双胞美女。

　　整个大陆各个人类国家的贵族，争相购买精灵女人，为的就是在攀比中彰显身分。

　　精灵女人的数量极少，拥有了，那代表的就是地位！

　　这个男人真是厉害啊，竟然有这么美丽的精灵女奴！

　　当然，以上是男人的想法。

　　而那些女人则是幸灾乐祸的心思。

　　自身的容貌虽然比不得那妩媚精灵和双胞美女，但相较之下，自己的运气却比她们好得多。

　　起码，自己的男人还算看得上眼……

　　哪像这三个女人，美则美矣，却是要陪伴这样一个猥琐的胖子，真不知道这个胖子同时带着三个女人出行，真是因为自己的本钱够生猛，还是纯粹为了炫耀。

　　巴格达看着笑咪咪的多多，不禁怔了怔，多多的形象倒是和他想像中的相差不多，拥有这样庸俗品味的人，也只有这个形象最合适了，令他惊诧的和其他人一样，那就是这胖子身边的女人却是超出想像之外的漂亮。

　　好男无好妻、懒汉娶花枝。

　　在男和女方面，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女人的姿色是和金钱与权势挂钩的。

　　爱情算什么东西？

　　真正的美女只是贵族的禁脔，这世界有没有被贵族发现的美女，却是没有贵族不垂涎的美女，不管是吟游诗人口中的诗歌，还是耳闻的传闻，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一让他们感到不舒服的是，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女人，也从没见过一个贵族的脸上会洋溢着这样猥琐的笑，偏偏这个贵族还是这超乎想像美女的主人……

　　说嫉妒也好，忿恨也罢，事实就是事实，别人无法改变，有资格的仅仅是在心中唾弃怒骂，感叹上天不公的同时，恨不得把这女人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无论晚上是靠五指姑娘还是靠着自己女人的身体，只要闭上眼，可以给自己一个意淫的幻境就足够了……此时。

　　已经进入城门的倾城小姐的马车，以及卡门的马车，都略微停滞了一下，他们似乎被刚才的惊叹声所吸引，车帘都撩开了一条细缝。

　　卡门的眼睛在多多和雅娜以及双胞美女的身上打转，看向多多时，先是和其他人一样的惊讶，随后是不屑，看向雅娜和双胞美女的时候，则是贪婪垂涎。

　　倾城小姐的车帘也撩开了一条细缝，一双明亮的，如水般深邃清澈的双眸在车帘中如惊鸿一瞥，看到多多的时候，眸子黯淡了一下，随即在看到雅娜的时候，这双眸子亮了起来，片刻后车帘放下挡住了这双眼睛，马车继续前行。

　　「请出示文牒！」巴格达程序化的说道。

　　多多点了点头，对六芒挥了挥手，说道：「给他。」

　　六芒将文牒交给巴格达，巴格达仔细看了看，然后喊来身后一个士兵，翻阅着士兵手中一叠羊皮纸。

　　文牒是每个城市为清白路人所出示的身分保证，在文牒写好之后，第一时间，不但会交给这个路人，还会以最快的方式发布到周围其他的城市，以防有造假着出现。

　　多多这张文牒是狼牙要塞统帅亲手盖印，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一切程序都没有删减，也就是说，在第一时间，这张文牒的内容早已通过城市间的魔法传送水晶，传递到各个城市的城防部门。

　　巴格达在看了羊皮纸上记载之后，点了点头。

　　「最近强盗肆虐，希望允许仔细检查。」巴格达扬声说道。

　　多多皱起了眉头。

　　按照常理，文牒可以代表一切，之前大胡子军官在看到文牒后还罗嗦，无非是为了索取一些好处罢了。

　　巴格达先前的表现，让多多没有把他看作和大胡子军官一样的人。

　　巴格达所说的也在常理之中，但多多却很不喜欢让这些士兵看车厢里，属于他和自己女人的私密空间。

　　「抱歉，我不能接受。」多多冷冷说完，扭头钻进车厢，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刚才卡门的感受，遇到这么一个厕所里的石头，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看他对别人秉公执法比较痛快，当落在自己身上时，就觉得很不爽，这怕是所有人的通病吧。

　　多多只是冷声回答，而没做别的，例如眼神挑衅，例如设定好暴发户性格的狂妄，已经是看在巴格达为人刚直的份上，极大的给面子了。

　　「喂，长官，别太过分好吗？」六芒不爽的说道。

　　巴格达微微行礼，说道：「因为目前形式，城防总部对预防强盗增加了许多规定，还请先生配合一下。」

　　六芒冷哼一声，说道：「可惜，你说的话不受用，因为，我家少爷不愿意遵守你们的狗屁新规定！」

　　「先生，您这是要违背法令吗？」巴格达面容冰冷起来。

　　六芒哈哈一笑，说道：「妈妈个小熊猫的，老子弄了文牒，已经算很遵守法令了，你想胡做纠缠是怎么的？还是想和那个短命的大胡子一样，要我给你点好处？」

　　巴格达气得面色铁青，说道：「既然不配合，那就只能依法办事了！」

　　六芒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声说道：「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们也只能依照我们的习惯办事了！」

　　说完，六芒挥了挥手，精灵卷轴小队快速护住马车，而那些兽人棒槌小队，又开始抢位置，生怕一会儿开打的时候，他们在杀敌数量上吃亏。

　　啪嗒啪嗒……

　　不远处灰尘滚滚，一个马队疾驰而来，飘扬的旗帜上绣着特有的标志。

　　「密拉尔图老将军回来了，爽啊！听说他杀掉了四千多名的强盗……」

　　「老将军龙精虎猛，一直是我们不破城的中流砥柱啊，可比那些只会吃白饭，看到强盗就龟缩的家伙强多了……」

　　「……」

　　充满敬服的声音响起。

　　巴格达也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眼神中充满了钦佩。

　　他多希望也拥有机会像密拉尔图老将军一下，驰骋草原剿杀强盗啊，可惜，他是一个千骑长，没有独自带兵的权力，再加上他不得上司所喜，所以将这最枯燥也最容易出错，被人找到把柄的城防任务给了他。

　　巴格达为人认真，认真到固执，他并没有气馁，而是立志要将城防任务做到极好，阻断强盗蒙混过关通过不破城，完美地尽到自身职责。

　　他很明白一直坚持原则的下场会如何，但他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