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44章

　　李云看着流泪的母亲，缓缓的道：“我心里面对妈妈的阴影，始终都是我亲眼目睹的妈妈那几次偷情……在公园里，你和那个死掉的男人在草地上，脱得精光的野战，只靠一件风衣遮羞……在医院里，你和军叔在我的病床前，站着性交……在海滨大道，你和我没看见的男人在汽车里面车震……在KTV里面……”

　　母亲流着泪小声的说：“在KTV里面没有做，只是亲亲抱抱……摸了摸而已……”

　　李云没有理会母亲的解释，而是径自道：“在KTV没有做，只是因为警察来了吧，如果警察没来，估计就会做了，是不是？”

　　“是。”母亲流着泪垂下头，像是一个认错的孩子。

　　李云继续道：“在那条小巷子里，你和那两个男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被骑自行车的男人惊动了后，衣衫不整的出来，还一起在大笑……”

　　母亲的泪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情，她抽泣着道：“宝宝，对不起……妈妈是个坏女人……让宝宝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

　　李云缓缓的道：“我只是告诉你，我心里面的阴影是什么……在廉价的小旅馆里面，妈妈同时和两个男人性交，被两个男人轮奸……那个时候，我就在隔壁，心如刀割却又非常兴奋……可能，这也是我心里面的黑暗面吧，所以，一直念念不忘……”

　　母亲小声说：“第二天，你就和我摊牌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了……一直到现在……”

　　李云认真的想了想，说：“还有两次。从医院出来后，你在房间里，和别的男人打电话自慰，我就在门口听着……另外一次，我在姑姑那里，你打电话过来询问，姑姑听到有人在舔你的耳朵……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也算是亲身经历吧，可能也在心里面，有了阴影……暂时的，我在妈妈身上的阴影，就是这么多了……”

　　母亲犹豫了一下，才道：“那个柳老师的男朋友……不算是阴影了吗？”

　　李云想了一下，才道：“那个阴影，应该已经没有了吧，柳老师现在是我的女人了，跟着我了……”

　　母亲看着儿子，小声问：“难道，要像你对柳老师做的那样，让妈妈把那几个男人的女人全部找出来，让你……强奸一遍？”

　　李云愕然的看着母亲，摇了摇头，道：“妈妈，我不是变态，我和柳老师之间的事情，远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我是强奸了她，但是如果我和她没有感情，她会和男朋友分手，决定跟着我，还要给我生孩子么？这种方法，是不可以用在别人身上的……我没有那么坏。”

　　母亲轻轻吐出了一口长气，她抹了抹眼泪，问：“那妈妈能做什么，才能让你心里面的阴影消失呢？真正的从心里面原谅妈妈……”

　　“我早就原谅妈妈了，这些阴影，是我自己的，不是妈妈的。”李云看着天空，悠悠的道：“这是我的心结，也是我的心病……”

　　“你是因为妈妈才有了心病的，那妈妈……是不是，就是你的心药？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宝宝，告诉妈妈，妈妈该怎么医你。”

　　母亲急切的看着儿子忧郁的眼神，心里面充满了期盼，道：“只要不是用柳老师的那种办法，妈妈都可以帮到你的，快告诉妈妈啊。”

　　李云看着焦虑不安的母亲，看得非常认真，仿佛要将母亲这时的容颜，牢牢的铭记在心里面一样，良久，他才说：“妈妈，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心病，不是你的……你明白了吗？”

　　母亲有些怯怯的看着儿子，摇了摇头，说：“妈妈不是很明白……那妈妈，能帮助你吗？”

　　李云摇了摇头，母亲的脸顿时就苍白了，却听到儿子缓缓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毕竟，我才13岁啊，我知道不应该记着那些……我也真的很想忘记，但是……我一直忘不了，怎么都忘不了……这跟妈妈没有关系，我知道妈妈现在已经是我一个人的了，我知道妈妈已经是个好妈妈了……但是，我就是忘不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妈妈，你知道我该怎么办吗？你是大人啊，你应该知道吧？”

　　母亲也坐在那里沉思起来，李云又说：“妈妈曾经告诉过我，一个伤口烂在肉里，不是结疤让它看不见装作就不知道了，而是揭开伤痕，挖开长合的嫩肉，然后挤出里面的脓，虽然很痛，但是脓挤完了后，伤口才会真正好哦……现在，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把心里的脓就挤干净……我爱妈妈，我不怪妈妈……只是，心里面的这些疤痕，怎么都消除不了，更别说里面那种恶意满满的脓了……”

　　母亲看着儿子，认真的问：“小云，你心里面的脓，会影响到我们母子俩的爱情吗？会影响到你对妈妈好吗？”

　　“不会。”

　　李云很肯定的回答，目光依然注视着远方，幽幽道：“但会影响到我的性格……就像妈妈说的，像吸毒一样，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一直吸下去……我也知道记住这些是不对的，但是没法忘记，每次想起这些，都会自责……但偏偏又忍不住要去想……这样下去，估计我心里面的阴暗会越积越深，最后影响我的性格……或者，我会变成一个表面上阳光，心里面却很阴暗的小人……伪君子也说不定。”

　　“这可不行，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儿子，不可以变成你说的那种样子……”母亲顿时着急起来了，看着儿子，焦急的说：“宝宝，你说，你想要妈妈怎么做？妈妈一定配合你……不管什么样的要求，妈妈一定会配合你……好不好？妈妈现在心里好乱，真的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李云看着母亲，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奇怪，突然道：“妈妈，你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母亲愕然的看着儿子，不解的问：“以前的什么样子？”

　　李云缓缓的道：“那个偷情的妈妈，和男人们野战，车震，小巷子里放肆大笑，廉价旅馆里让人轮奸的妈妈？”

　　母亲的脸顿时毫无血色，她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眼泪一滴滴的流下来，哽咽着道：“这就是你要妈妈做的事吗？让妈妈变回以前的样子……重新成为一个荡妇？然后，你就可以不再爱妈妈了……你心里面的阴影，就彻底消除了，是这个样子吗？”

　　母亲流着泪看着儿子，咬了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儿子阻止了。

　　李云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认真的说：“我是要你变成荡妇，不是让你去找别的男人……我是要你在我面前变成荡妇，然后和我一起把我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做过的事情，全部重做一遍……由我来代替那些男人……也许，重合的场景，会代替我心里面的阴影……但是，是不是有用，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母亲怔怔的看着儿子，良久才道：“小云，你是说，你要妈妈，和你去公园里打野战……去病房里面站姿性交……然后去海滨大道车震，KTV开房，最后走过那条小巷子，再去小旅馆里面开房？”

　　李云看着母亲，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是我心里面无法消除的阴影，我想，和妈妈重走一遍，也许，这就是我的救赎之路……”

　　母亲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说：“那还等什么，去吧……”

　　李云看着母亲，摇了摇头，道：“妈妈，我反复说过了，这是我的心病，我的阴影，我的救赎之路，不是你的……你这样献身似的牺牲，奉献似的和我重现那些场景，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需要的是救赎……真正的心灵救赎……不是装装样子，妈妈，你还不明白吗？”

　　母亲犹豫着重新坐下来，看着儿子，小声道：“妈妈……妈妈真的不太明白……”

　　“我要你，变成那个偷情的荡妇……真正的荡妇，而不是为了治我的心病而英勇献身的妈妈……只是这一次，你偷的不是外面的男人，而是我……你的儿子，你的宝贝……你唯一的男人……你必须完全对我重现我看见过的那些阴影场景，不能有一丝勉强，也不能有一丝的崇高……我需要的是那个淫荡无耻，敢在公园里脱得精光和情人野战的妈妈，需要在海滨大道上，听到外面有异样，就敢光着身子探出来到处看的妈妈，需要跟两个男人在小巷子里衣衫不整还开怀大笑的妈妈……需要被两个男人轮奸后，还嫌他们没本事的妈妈……妈妈，你能做回那个妈妈吗？”

　　李云看着母亲，悠悠的问道。

　　母亲顿时就怔住了，有些为难的道：“不可以伪装……这个好难……毕竟，妈妈以前做的，都是错事，你还要妈妈抱着做错事的心态去做一遍那些事……妈妈可以做，但是要真的回到以前的那种心态，那种样子……妈妈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做不到，那就不用做了……”李云苦笑着道：“其实我真没什么的，不会影响到我们以后的生活……变成卑鄙小人的可能性，也是微不足道的……”

　　“那可不行，妈妈宁可什么也不要，也不能让宝宝成为一个性格扭曲的人……”母亲抬起头，看着李云，毅然的道。

　　李云笑了起来，悠悠的道：“妈妈，我说过了，牺牲似的奉献，对我的心病，是没有用的……你越崇高，我就越觉得可笑……”

　　母亲顿时就为难了，真的为难了，她美丽的脸上全是着急的焦虑，不知所措的道：“小云，妈妈怎么才能变回以前那个荡妇呢？变成以前那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呢？你的要求，真的让妈妈好为难……”

　　李云淡淡一笑，道：“妈妈，其实你陷入了思维的误区，你一直都是一个荡妇，只是以前，是到处去寻欢作乐不停换男人的荡妇，而现在，则成为了儿子一个人的荡妇……你从来都没有变过，所以你不用去演一个荡妇，你也演不好……你本来就是一个荡妇，也用不着演！”

　　“是这样吗？”母亲突然就对儿子瞟了一个风情万种淋漓尽致的媚眼出来，娇滴滴的媚声道。

　　李云呵呵假笑了起来，平静的说：“太做作了，就跟横店影视城70块钱一天的群众演员似的。”

　　母亲顿时就泄了气，她突然眼珠一转，说道：“儿子，你也有毛病啊，你要妈妈回到从前做那个勾引男人的荡妇，但是你这么不冷不热，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妈妈怎么来勾引你啊？既然我们要场景重现，自然是我重新做回荡妇，但你也得成为那些造成你心理阴影的男人那种样子，这才有效果吧？”

　　李云沉吟了一下，突然就笑了起来，真正的开心的笑了起来，看着母亲，点着头说：“妈妈，你说得好对，只有妈妈重新成为了荡妇，而我真正成为了那些和妈妈这个荡妇偷情的男人，我才能真正的代入进去，用新的场景覆盖旧的阴影，这样的话，我才能真正的摆脱过去……妈妈，你真的是我的心药啊。”

　　看到儿子开心的笑容，母亲像是受到了激励一样，开动起了脑筋，认真的思索着道：“妈妈觉得，这样还是仅仅不够的，毕竟，你代入的是那些和妈妈偷情的男人们……但是，还有一个在旁边观看的你呢？你不可能将自己一分为二的，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妈妈觉得，宝宝才能真正的坦然面对妈妈的过去，不对，是覆盖掉妈妈的过去……你说对吗？”

　　“对，但是，我去哪里找另外一个我，来代替偷窥妈妈和男人们偷情的我呢？”李云苦笑道：“总不能找个人代替吧？姑姑？”

　　“不可以，有了姑姑，就不是场景重现了……不能找别人，只能找你自己。”母亲沉思着道，样子说不出来的睿智。

　　李云沉吟着道：“那我在一边先偷看，然后再和妈妈偷情？这也不对啊……根本就跟以前的场景不符合了……”

　　母亲用手指轻轻点着椅子的扶手，思索道：“儿子，你这种代入的想法，是怎么来的？”

　　“书上，心理学上经常有讲，比如治愈精神病患，还有心理病人，就会用场景替代，像是一个女人，受到了坏人的侵犯，始终不能走出阴影，心理医生就会建议她心爱的男人，在相同的地方，对她进行相同的侵犯……这样这个女人，就只会记得爱人和侵犯，而忘记了坏人的侵犯……这种方法，据说很有效果的……还有比如说一个人非常仇恨另一个人，无时不刻都想杀了他，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心理医生就会找他仇人的照片，或者仇人的衣服物具，放在塑料模特身上，让这个人去杀，虽然没有真的杀人，但是这个心理病人，发泄了他的仇恨后，就会缓解他的症状，最后再经过心理疏导，慢慢的变得正常起来。”

　　李云认真的回答道。

　　母亲有些恍然的道：“这么说，我有些明白了，其实，那个仇人，只是一个象征，对吧？”

　　“对。”李云点了点头，道。

　　母亲笑了起来，看着儿子道：“那么，宝宝也可以找一个象征啊，比如说你的照片来替代偷窥的你……这样的话，就是场景再现了，你和妈妈偷情，你的照片在一边偷窥……你不就是一分为二了么？你觉得，妈妈这个建议，怎么样啊？”

　　李云沉思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说：“应该可以吧，毕竟，我也是属于心理病人的范畴，需要的是强烈的心理暗示……不能用姑姑和别人代替我，因为那没有代入感，但是，我的照片，就相当于我，应该是可以让我有代入感的……”

　　“那好啊，我们就先去挑一张宝宝的照片，然后，妈妈就开始场景再现的，和宝宝去那些地方偷情了……好不好，宝宝？”

　　母亲高兴的对着李云说道。

　　李云看着兴奋的母亲，突然问道：“妈妈，你现在，是个荡妇吗？”

　　“哎呀，讨厌啦，哪有这么快的……”母亲美丽的脸上，满是盈盈的笑容，柔声道：“不过妈妈，已经找到一点感觉了……想到当着儿子照片的面和儿子偷情……妈妈就忍不住有些激动呢……咱们怎么开始？”

　　李云沉吟道：“顺序不重要，事件的经过才最重要……为了让我们尽快进入状态，我觉得，可以从妈妈和人打的那个自慰电话开始……毕竟这个场景最简单，有没有效果，一试就出来了。”

　　母亲侧着头想了想，认真的道：“妈妈觉得也是，不过，妈妈和谁打电话自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