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扭了扭,真奇怪,明明十分危险,却总又觉得极尽缱绻、万般缠绵。
“呜……嗯。”
背后嗯啊两声,暧昧中泛着几丝熟悉的疏离,哦,顾清寒在我后面……
不对,她怎么在?
清寒姐抱着我,一脸满足,盯着清欢,眸光依旧平和,不带一丝挑衅。
清欢脸色阴沉,嘴上不动手底下死命掐我,妻目前犯……
什么危险想法,我甩走杂念,冲着清欢笑笑,刚要开口就被清寒姐打断:
“我和阿齐约好了打球,先走了,妹妹。”
妹妹?
她俩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可是来不及我细想,姐姐拽着我就要往外走。
她背着两柄同款的球拍,像个双刀武士,破坏了清寒一贯高冷的气质,意外地多了些萌态。
“哎,清欢我那个……”
“你滚!”
祝清欢把我送她的千纸鹤往桌子上一拍,里面的硬币咯咯作响。
她小拳头攥紧,颤抖着举了举又放下,抽了抽鼻子,眼眶红红跑出教室。
“哎,你,我这。”
我来不及解释,摇了摇头,小心翼翼把千纸鹤收进桌肚,她用力太猛,上面有一丝裂痕。
我不禁有些埋怨,却又无处诉说,垂头丧气,像是弄丢了玩具的孩童。
“姐,你和她说什么了,这么大反应。”
“实话实说。有事么?”
“……”
路上我试着套话,无奈清寒压根没解释的意思。
我只得无奈接过她带的拍子,好家伙路易威登,搞那么贵干什么,我就习惯用迪卡侬。
到了风雨球场,隔壁打篮球的男学生一坨坨团着,锣鼓喧天热气洋洋,网球场这边冷清,就两组搭档有一拍没一拍地瞎打,看起来稀稀落落。
偌大的场地一片寂静,只有偶尔闷实的击球声,又衬了隔壁二分人气,更显得凄清。
我和清寒姐都喜静,不约而同选择离隔壁最远的网,放下拍子顾盼无言,默默做着准备活动。
清寒脱下校服外套,里面一件白色短袖,露出白洁胜雪的藕臂,阳光下更显得纤细秀雅,莹莹如玉,要是长在妈妈身上就好了,我就能……
不对,长在谁身上我也不能。
她球技真没的说,不愧是省冠,比我强多了,上旋平击切削截击无比娴熟,球商又高,如臂指使把我满场调动。
我倒是不觉得累,快速跑动大力挥拍,痛快极了。国旗投下的影子逐渐游移,苍天的白杨不再熬煎,日头一点点藏了面容。
天色渐凉,球场昏黄如桂,江南秋雨润春色,塞外沙场到地香。
姐姐体力不如我,渐渐输多胜少,看得出她气喘吁吁,不过跑动的身影依旧飒爽。
轮到她开球了,清寒姐素手轻抬,将球高抛,沉腰引拍,借势挥击,无比漂亮的发球,只是她的身形突然一矮,跌坐在地,死死用拍子支撑着不躺下去。
我远远听到一声痛呼,顾不上球,冲过去扶着她。
“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脚拧了。”
清寒姐冲我浅笑,眼神中莫名意味一闪而过,换上娇娇弱弱的神色,勾人魂魄。
我无暇他顾,褪了她的鞋子轻轻揉着。
她脚上白袜轻薄,好闻的棉香清清爽爽,我呼吸忍不住粗重,脸都红了。
“还成吗姐?要不我们去医务室看看?”
我帮清寒姐把鞋子穿上,多少有些不舍,她脸色意外娇羞,凋尽四月芳菲。
“应该没事了,我自己慢慢回家就行。”
“那怎么行呢?”
“反正我不去医务室……”
顾清寒脸一偏,不再言语,见我良久不回应,咬咬牙拍子点地支撑着身子就要站起,却又痛叫一声,摇摇欲坠,我眼疾手快抱住她,无奈讨扰:“姐算我怕你了,你别动啊,我背你回我家给你上点药吧。”
“行。”
我家离学校近,不过几步远,清寒身子轻巧,即便是我打了几小时球,背起来也不吃力。
清寒姐背起球拍,我背着她,幼时记忆藏得千回百转,懵懵懂懂彷佛就有这么一段。
夕阳下残影摇红,静默无声,两畔树木迢递,枝条垂地,绿荫遮蔽,年轮不复,时节不息。
浅碧深红方夏色,迷离人间怎琢磨。
“姐,你有没有感觉好熟悉。”
话忍不住脱口,背上姑娘停住动作,身形骤僵,搭在我肩上的双臂无力垂下,轻飘飘打在胸前。
心好痛。
“对不起,我……”
“不要说了!”
清寒声音呜咽,身子倚在背后,一抽一抽。
咔擦,脚下落叶泛黄,踏碎了夏天,原来已经入秋了吗。
姐姐再也忍不住,小声抽泣,泪珠滚落,带着余温滑下我脖颈,好痒,好疼。
这段路走过千百次,依旧好远。
我蹒跚着走进家门,来不及换鞋,先把清寒姐放在沙发上,跑去打了盆凉水,把她校服裤往上翻卷,小腿光洁,因为疼痛而紧绷,更显得笔直。
我强忍着抚弄的冲动褪去她的鞋袜,玲珑小脚在空中微微扭动着,指甲幽幽反着白光,深吸口气本打算冷静,结果满目芳香,内心更加涤荡。
抬眼看着姐姐低眉垂目,面上泪痕久久不干,彷佛斥问他人无情。
我心底一痛,不再多想,捧着玉脚放入水中。
整个过程清寒都没有言语,只是入水刹那冰凉,她那白皙修长的脚趾不由抽动。
“姐你先泡着,我去给你拿药。”
“嗯……”
我跑去妈妈房间拿出昨晚那瓶膏药,手上沾的余香绵长,忍不住细嗅。
“可能有点痛,忍着点啊姐。”
我轻轻拭去清寒脸旁泪渍,消弭罪迹后顺手抬起她的小脚,光洁的脚背流走水珠,只有纤长足趾间的缝隙还勾留水渍。
姐姐的脚入手滑腻细软,实在诱人,我细细抹完药,怎么也舍不得放下,要是能捧在怀里摆弄把玩,甚至是含进嘴里咂摸品味……
我知道清寒姐肯定不会拒绝,但但但这哪里好意思开口。
“你把我们的事都忘了?”
我实在想不出推托言辞,和盘托出,一场大病忘了旧事什么的,怎么看也不能全怪我。
清寒冷眸岑寂,看得我不敢对视,乖乖交代好遗言,听候发落。
她默默脱下另一副鞋袜,抬起双脚塞进我怀里,我下意识摩挲,没有多动。
“我们重新开始吧,谈恋爱吗?你小时候可是许诺说要跟我一辈子,长大娶我的。”
清寒语气虚幽,面色白中渗红,一看就是在骗人。
“姐~你别逗我了,我不可能轻诺于人的。”
“还是那么自信,不好骗呢。”
清寒姐无奈踹了踹我,一向平淡无波的她此刻却显得娇媚,扬起下巴,展示出精致的弧线。
“清寒。”
“嗯?”
“以后别故意……自残了,我看着也心疼。我们之间不管如何,也不该这样啊,有什么事都好好沟通,一起解决嘛。”
“我还以为你只会在我受伤时理我呢,我没你那小同桌招人喜欢。”
“姐,你可别了,附中哪有能和你比的女生。”
“嗯,我知道的。”
顾清寒自信的美眸昂扬,不带半分先前的颤抖,她值得自傲,我应该骄傲。
两个超同频的人,彼此间注定话不多。
“呃……那就听话嘛,就这一次。”
“亲我。”
“啊……好、好。”
说罢,我俯身冲着怀中一双秀足,对着脚心各亲一口。
砸砸嘴,没啥感觉,就是挺香的。
清寒面色难得羞红,抬脚踢了踢我的脸,挣扎着坐起来,上身贴近我,热气呼呼打在我脸上,满口喷香:“亲嘴,小变态。” 亲嘴啊,还不如亲脚呢,我有点遗憾没多贪恋一会,搂着姐姐,额头相抵,双方呼吸渐渐粗重。
我双手轻轻握着姐姐螓首,缓缓揉着头皮,她一定很舒服吧,双眼眯成一条线。
我脑海中拼命构思方程,不至于堕入此际温存。
唔~过了两秒,也许三秒?
不重要了,我轻轻推开清寒姐,她醉人的脸蛋此刻平添一段风韵,朱唇微润,轻启芳菲:“抱我去你房间看看好吗?”
我死命咬紧舌头避免失态,这话里话外太香艳了,幸好门口唰唰两道寒芒闪过,余光瞥见妈妈……母亲立在门楣,右手握剑格外用力,暗青血管幽浮,更衬地那玉笋仙丽无暇。
我知道不妙,昨晚才信誓旦旦保证不早恋,结果被妈妈抓个正着。
虽然我真没有,可是个人都不会信,清寒也绝对会捣乱,姜清瑶性子拧,要死哟。
勾八的……
按住满脑惊惶,我放下清寒姐,陪着笑迎上去:“妈,我和姐打球她脚扭了我带她回来擦药……”
啪!妈妈退出屋子,关上房门,隐约听见电话声,不久又开门,面色如霜,右手微微颤着,径直走向清寒。
“姜姨,就是阿齐说的那样,对不起我打扰了……”
好像清寒姐只会在妈妈面前畏畏缩缩,这会儿她袜子都来不及套,急忙穿好鞋子,站立时还有些不稳。
“过会曲总会来接你。” 妈妈扶住姐姐让她坐下,转身给她递了杯茶,随后回房。
嘭!
声响巨大,昭示心中不平,直到曲姨把清寒接走,她也没出来。
我欲哭无泪,双手插兜,感觉不对,这是?
两只白袜一左一右塞在口袋,清寒姐的体香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