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绵绵十里浸润春色”
“你说曾在哪处楼阁撞见过我”
“从此不爱弦歌朝暮不舍”
“想起帘外花影枕下松波”
“有人穷尽一生为你仓皇跋涉”
“有人求而不得最后茫然失措”
好想睁开眼,可是好累。
身下有点软,绵绵的很舒服,应该是病床吧。
我眉毛抖了抖,顿时感觉一阵刺痛,估摸着是麻药劲儿过了,必养德麻醉师,就不能多上点药嘛,疼死老子啦。
突然一阵恶心,我没忍住轻咳两声,迷迷煳煳中好像有人摸我的脑袋,又把我往被子里塞。
“妈,妈妈……”
我挣扎着划破永夜,再一次睁开眸子,入目柔和的冷白灯光有点刺眼,女护士美得有些不真实。
“小朋友,别乱动哦,姐姐这就叫你妈妈过来。”
我瞥了眼工牌,她姓刘,拿着块毛巾不断擦拭我的脸,丢下话后脚步轻巧,转身出了病房。
我现在动不了,也不太敢动,万一妈妈进来看到了,这日子就真不用过啦,怕是下面一月都不会理我。
艰难地扭扭脖子,左瞧右看。
病房挺大,就一间床,倒也不显得空荡。
毕竟左手边唐三彩,右手边宋代钧窑的葫芦瓶,对面白壁上悬着颜清臣的故墨,窗帘蜀绣,隐隐分辨得出是一副娲皇补天。
榻下梨花木盈着清香,想来上面是精凋细琢,布满名家手笔,口鼻之间俱是墨香铜臭。
这真是病房,不是秦可卿的闺房?容不得我细想,很快房门被轻轻推开,妈妈满脸憔悴,看样子一直没睡,往日随风飘曳的鬓发低垂。
她眼神中的凄惶比子弹更精准,洞穿我心,悠悠不敢沉吟。
我闭上眼藏住泪,不忍多看。妈妈扶起我的手,脸颊倾颓,靠着我的手背,久久不语。
她玲珑的身段一抽一抽,我翻过手掌,缓缓捏着她的脸,手感弹嫩醉人,即便浑身无力,我也想多摸一会。
姜清瑶轻轻推开我,我无奈睁眼:“妈~” 妈妈背过身,肩膀轻轻颤着,显得又气又恼。
“我感觉挺好的,您、您别担心啊。”
“哼。” 妈妈走了,水珠滴滴落落,翡声四溅,她的眼泪很烫吧。
我看着绝美的背影,心头浮像万千。
妈妈梨花带雨的样子,妈妈站在门楣翘首盼我归来,妈妈捧着我送的野花舒展弯弯的眉眼,妈妈挥舞断鸿一纵一横斩下我的呆毛……
书上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眼底心底,都是她。
“小朋友,来换药啦,忍着点啊。”
刘护士跟在中年医生后面,拖着盘子,上面有些膏药和纱布。
那医生草木枯萎,看起来没什么烦恼,手脚麻利给我换完药,不等我道谢就急匆匆跑远了。
也怪我,疼得龇牙咧嘴,实在反应不过来。
“小朋友别怪我们主任,他今天还有两台手术呢。”
护士姐姐伸着羞花的面孔,直望我脑袋上凑,我有些热,不动声色避了避。
“嗯,谢谢姐姐。”
“嘻嘻,小朋友真漂亮呢,比大明星都好看。听说还是勇敢的小英雄,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嗨,别提了。姐姐也劝劝我妈妈让她去休息吧。”
刘姐双眼的宠溺更甚:“真孝顺呢,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孝顺吗?这……
难说。
我心中苦笑,说不出话,缓缓闭上眼,妄图淡去妈妈的身影。
“你们在干什么!”
祝清欢突然出现,嚷嚷起来。
听起来清欢状态不错,中气十足,应该没受什么伤。
“小姐,我给您这位朋友换药呢。”
刘护士连忙站起来,双手交织垂在身前,大腿不时前后搓动。
“那你先出去吧。”
祝清欢的语气不容置疑,刘姐鞠了躬后倒退出房门。
清欢随即坐在我床边,耷拉着脑袋,很快就呜呜抽泣,看看我又看看地板,胸口颤着无哭着。
“别哭了嗷,乖。”
我抬手拍了拍清欢的脑袋,结果她哭得更甚,扑在我怀里,泪水濡湿了一小块病服。
“对不起,昨天那几个人是来绑架我的,妈妈要离婚了,爸……那个人为了多谈点条件就这样做了,虽然妈妈没有找到证据,但是明显就是他做的……我之前又生你气,结果还害的你这样,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了。”
眼前的少女被愧疚压着,掩了往日青春欢颜,我看着难受。
“好了清欢,你还欠我至少三千块钱呢,我可舍不得让你被坏人抓走。”
祝清欢停住哭泣,眼睛都瞪大了:“我怎么可能欠你钱,不过你要是缺什么的话我都给你买,我我包养你。”
“一分一百块呀,月考你最多 710,我至少 740,嘿嘿。”
“去死、去死,不和你说了,讨厌。”
祝清欢恼怒不已,小手高高举着,我装作病弱,她气冲冲往床上一顿拍。
“好了好了,我们是朋友嘛,说谢谢什么的多见外。对了清欢,你能帮我弄台笔记本吗,我有点事。”
我之前从枪手那里抢了个东西,是个 U 盘,一直抓在右手里。
估计是握的太紧了,做手术的时候居然没取下来。
那枪手明显是冲着妈妈来的,这件事情我实在不放心。
“好嘞,你等着啊。”
望着清欢跑跑跳跳,我心情也好了些许,往上拉拉被子,蒙头就睡。
……
再睁眼已是夜深,晚来空明,四周静寂。
妈妈搬来个椅子,坐在上面,身子倾倒在床上,一只藕臂压着我,鼻翼规律地舒张收缩,绝代倾世的面容睡得安详。
我费力弯过身子,勉强坐起来,浑身一阵剧痛,抻着右手,轻轻脱掉妈妈的鞋子,想了想没对袜子下手,只是视若珍宝,仔细握着。
脸凑到妈妈脚上,贪恋上面的余香,过了好一会,我有点迷醉,下体已然高耸。
自作孽只能自受,我默念清心咒,把妈妈抱进被窝,拥着她浑成紧实的娇躯,心好像被填满了。
“妈妈,晚安。”
我咬着姜清瑶的嘴唇,触感弹嫩。
她长长的睫羽抖动,晃走我心头三寸浮绪,我自嘲般笑笑,时光如能在此刻凝结,该有多好。
我似乎不能把姜清瑶单纯当作妈妈了……
迷迷煳煳中睡去,迷迷煳煳中醒来。
好像有什么一直在咬我,我双眼微微眯起一道弧线,姜清瑶没有注意,一味抱着我揉着脑袋,不停亲吻我的脸颊。
“妈,别亲了,有点痒。”
我嘴角上扬,反手摩挲她的后背,引着身子,狠狠吻住妈妈的嘴唇。
手控制不住,轻轻捏着她上身的嫩肉,舌头不由自主往妈妈嘴里探去,沿着唇齿不停挑逗。
“唔~” 妈妈面色绯红,一声轻吟,牙关不再咬紧,我见缝插针,舌头钻进去贴着妈妈的粉舌,舌尖交索。
我故意使坏,一上一下舔舐,妈妈很快招架不住,好听的呼吸声急促,饱涨的硕乳连绵起伏,可以看见乳球那惊人的弹性。
她急切地推开我,头偏到一边,脑袋枕着自己的玉臂,甩动的发丝乌黑柔顺,曝出长久的清香。
“你不要太过分,之前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谁谁允许你冒险的?我现在很生气,李修齐,你明白没有。”
我从后面抱住姜清瑶,她没有反抗,只是不肯回头转身,任由我窃脂偷香。
脑海里响起未完的歌,我随着心中律调,贴在妈妈耳边轻轻唱:“你是宝光流转天上月色”
“唯独这人世苦乐却不懂得”
“有朝一日郁金堂下春风脉脉”
“玉盏交杯的那一刻都静默”
“为你画眉时听着万人齐贺”
“相誓要偕老的那个绝不会是我” 妈妈好像听懂了,红着脸挣扎:“你瞎唱什么呀,我又不会结婚。”
我趁机抓揉姜清瑶的头皮,轻轻缓缓,她明显很舒服,忍不住低吟两声,很快又忍住,只是脸上飞霞密布。
“好了妈,您别生气了。您这哪是气我呀,分明就是气自己。我愿意为妈妈付出一切,就像妈妈一样。这件事我也不对,应该更审慎一些,下次注……哦,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行了吧,妈?” 妈妈没有回答,只是转身与我对望,我低下身就要往她嘴上亲,结果姜清瑶微微扭头,只亲到了脸。
“妈,你别躲啊。”
“哼哼,就不给你亲,像什么样子。”
我委屈极了,直往妈妈怀里凑。
她搂住我,嘴角上扬,眉眼弯弯,一派祥和。
“说起来,我儿子真是厉害呢。才多大点,就有两个小丫头对你情根深种,虽然都让你面临生命危险,但是都那么漂亮那么优秀,想想也不亏啊。”
“都没有妈妈漂亮。”
“怎么?你承认你和她们之间的不轨之情了?”
我倒是想承认对你的不伦之情。
“哎呀妈,这件事我听你的,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理她们。”
姜清瑶得意极了,贴着我脑袋晃来晃去,一副得胜归来的样子:“谁说妈妈不喜欢,那是你自己的事,妈妈才懒得管呢。”
“那您更喜欢谁呢?”
“她们都挺不错的呀,你要是真有本事就都娶了,妈妈支持你。”
娶你你能支持吗?
我看着妈妈故作义薄云天,甚至豪气干云拍着我肩膀,一副要拉着我结义的样子,不由得想起那句 “相誓要偕老的那个绝不会是我”,心里一阵烦闷。
一定要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