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带着人去的是一个私密性比较强的会所,从车库就有专人接待,直接刷卡上到五楼的包厢,侍者恭恭敬敬为二人开门后才离开。
包厢里面零零散散坐了三男一女,这会儿正玩着牌。有人眼尖先见着门口来人,出声道:“哟,张公子来了,贵客难请啊。”
沈云没来过这种地方,从刚才在走廊时就颇为好奇地打量顶上的水晶灯和错落陈列的花瓶。
现在进了包厢,见里面有这么多生人,脚步微顿,想要停在门口。
张适察觉到她的不安,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人带到身边来。
刚才说话的明越这才留意到他竟还带了个女人,当下来了兴趣,要过来看看。
包厢流光下,身量不高,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孩正垂着眼立在张适旁边,及腰的长发以一条米色发圈斜斜束在肩侧。
这身打扮其实并不是这些年年轻女孩推崇的流行时尚,但因为她气质纯然,又显出几分韵味来。
张适用眼神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牵着人坐到朝北的沙发空位上,在桌上的果盘里给沈云挑了些草莓甜瓜,让她用小叉子吃。
等沈云乖乖点头之后,他才抬头,面对这一群神色各异的发小。
明越头一回见他对人这么细致,张适的父亲白手起家,做成今天的地位,这么多年有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不知花了多少精力培养感情是真正金尊玉贵的少爷。
起码在他们这一群二代三代里,只有张适是明明确确能继承自家全部产业的,其他人多少有些内争外斗的破事。
故而张适平时虽然不缺女人,但也并不轻易接触女人。
一旁喝酒的陈桦直接问出口:“这你女朋友?”
张适双腿闲适地交叉,“我妹妹,前不久刚领回来,叫她阿云就行。”
话一出口,几个人便微妙地对视一眼。好一会,明越才低声感叹了一句:“张叔,牛逼!”
张适捡了个金桔砸他脸上,“想什么呢,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今天就是带你们认个脸,以后哪里碰上了多照顾着些。”
几人自然应是,再看张适身边的这小姑娘,眼神又不一样了。能让张适心甘情愿担待的私生女,那得是何方神圣。
他们几个聚在一块聊天,沈云在一旁把张适给她挑的水果一个一个慢慢吃完了,面前摆了一只漂亮的水晶杯,里面装着琥珀色的液体。
沈云看没有人关注她,便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入口辛辣刺激,她皱着脸放下,比上次张适杯里的咖啡更难喝。
眼下灯光时明时暗,她昨晚被折腾得有些久了,现在精神逐渐萎靡。
原本是挨着张适,不多时,就变成了靠着人家,身体的重量慢慢压了上去,头在他肩膀处一点一点。
等张适留意到时,她脸上已经浮起红晕,微微启唇吸气,呼吸间有淡淡酒气。
他不动声色一瞥桌面,就知道她是误饮了明越他们给自己倒的洋酒。
那酒度数不低,她又没怎么喝过酒,所以一小口就喝迷糊了。
他低声问道:“阿云,还能动吗,旁边有我的房间,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沈云觉得自己头脑发胀,没太听清张适在说什么,但隐约知道他是让自己离开,便扶着他肩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没走出两步,脚下一软,跌进一个人坚硬的怀里。
陈桦肤色偏深,平时又不苟言笑,这下怀里忽然落进温热柔软的一团,一时间竟然怔住了。
沈云眼神迷离,看了他一眼,便用手环住他的脖子,颇为依赖地靠上了他的胸口,嘴里模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没有人听清。
张适有些惊讶,除去这份惊讶外面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起身,没怎么费力就将人从陈桦怀里捞出来,像抱小孩那样直抱着人,让她脑袋搭在自己肩上,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陈桦明明是无妄之灾,旁边明越的嘲笑声却不知为何在他的思绪里渐行渐远。
他无意识抬头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发现沈云不知何时半睁着眼看他,有些不解,有些委屈。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陈桦有些心烦意乱地给自己满上酒,一口饮尽。
张适是这间会所的合作人之一,所以这里本来就给他留了一间套房在隔壁。
只要他过来,无论过不过夜,都会有专人提前打扫好房间。
这下正方便了沈云休息。
他抱着人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沈云一沾床,就滚到里侧,手指摸了摸,攥着枕头的一角,安安心心睡熟了。
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张适只好把沙发上的厚毛毯拿过来给她盖上,然后调节好空调的温度。
他正要离开,却听见沈云小声嘟囔着什么。
张适俯身,想要听清,不料睡梦中的沈云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扬了扬头,将自己脆弱的脖颈和曲线都暴露出来,仿若邀请。
张适微怔,拂去心底的怪异感,给她掖了掖毛毯便离开了。
离开前,他交代带过来的保镖在门口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入。
睡梦中的沈云梦见了更早些时候的张恭为,他在张家和在外边感觉很不一样。
梦里两人在沈云狭小的宿舍床上,当时她们厂放了七天的季度假,住宿的工人基本上都买票回了乡下,宿舍只有沈云一个人。
她还记得当时在酒店套房里,张恭为得知之后,亲自驱车送她回宿舍,然后又上楼,跟她一块进来。
宿舍不算整齐,沈云的床位他一眼就认得出来,空空荡荡,除了被褥什么都没有。
他就那样贴着沈云后背,一点一点把她逼到铁架床边,让她几乎无力招架,只能用力攥着床架,承受身后的动作。
那一次他少有的失控,在她的小床边内射了一次,又故意把她推出门,光裸的后背紧贴外面走廊的栏杆,双腿只能圈在他腰间,因此总觉得身体岌岌可危,摇摇欲坠,只能拼命贴着他。
张恭为享受这种依赖,弄了好一会才闷哼着射精。
梦里的沈云也是满面晕红,最后赤裸着横躺在小床上发抖,小腹上,胸口,都残留着浊白痕迹,看起来就像一个被玩坏的娃娃。
现实的沈云也蜷缩着身体,用力抱着被子,睡得不甚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