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亲吻

她要在八月底参加一所私立高中的入学考试，达到合格线之后才有入学资格，能在九月份和普通的学生一起报道分班。

张适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给沈云解释为她选这所学校的原因：“鑫源的校区离家近，环境还可以，听说她们属于中班制，每个班级的学生上限是30个，方便老师能针对性教学。”

她报道那段时间他应该不在国内，没法亲自送她去学校，担心她到时候失望，索性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你报道那天我人在外地，所以不能陪你去，等我忙完了，下一周都由我送你上学好不好？”

张适最近回别墅的频率变高，几乎每天都能陪沈云吃顿饭，在餐桌上问她学业进度，如果钟阿姨告诉他她有进步，便问她想要什么东西作为奖励。

张适第一次这样问的时候，沈云绞尽脑汁好久，才从遥远的记忆里找出一角碎片，最后小心翼翼地说：“我想要一个雪球八音盒。”

张适当时一愣，想了好一会，才摸出手机搜出页面指给她确认：“这样的吗？”

视频里是一个在水晶球里旋转的漂亮马车，伴随着简洁悦耳的旋律，还有纷纷扬扬的雪花起伏飘摇。

沈云按捺住兴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点头。

张适搜出的那个页面里，水晶球最贵的价格也没超过500，他存下那张图，发给列表里的秘书，让他去联系合作过的珠宝设计师。

沈云这样可怜，第一个礼物他不打算随手敷衍，便讲了要求然后让人专门定制。

所以花的时间比较久，今早刚刚从巴黎空运回来，上方的晶球是魔法天球仪的设计，小小的球体内隐藏了有洁白云朵的天空，下方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小女孩悠闲地坐在秋千上开怀大笑。

张适将礼物摆到沈云面前，顿时收获了她的惊叹。

看她伸出手指想碰不敢碰的样子，便亲自从底座上取下来，递到她掌心：“别担心，外面的金属装饰是嵌上去的，不会脱落，你如果想要拿着玩也不用担心她摔到地上。”

女孩两手捧着这个小球，看着球体内部的造景几乎看入迷，连晚餐都无暇顾及。

张适修长的手指轻敲她额角，故意问道：“收到礼物开心吗？”

沈云毫不犹豫点头。

张适又说：“哥哥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礼物，那阿云有没有准备让哥哥开心的礼物呢？”

他原意只想看看女孩苦恼或撒娇的眼神，没想到沈云听了他的话，真的端端正正把球体放回底座，低头认真想了想。

她的态度太严肃，张适不想为难，便笑了笑，正要张口。沈云猝不及防地抬头与他对视，她眼睛黑亮，倾身朝他靠近。

难道是一个拥抱吗？张适这样想着。

下一秒，他的唇角就被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一触即分。

沈云亲了亲他的唇角，然而张适哪怕是坐着，也比她高一截，这样倾身的姿势她有些别扭，便用手扶在他肩膀，试图去揣摩张适的表情。

然而什么也没有，张适面无表情地默在原地。

沈云以为他还是不开心，她轻轻叹了口气，唇再一次贴上他的，这回她没有一触即分，而是用舌尖细细舔吻着他紧闭的唇瓣。

张适下意识微微启唇，正好方便了那灵活的小舌钻入，生涩又勇敢地与他的唇舌纠缠。

或许男人本性就是肉食动物，哪张适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有些食髓知味，在沈云将要退离时，大手揽着她的后腰用力往自己身上压了压。

沈云猝不及防之下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在他胸前，柔软的唇瓣也滑过他的喉结。

这下张适清醒了，他定了定神，刚才那阵意乱情迷过去之后，内心无法抑制地腾升一阵隐怒，谁教的她用接吻来哄男人开心？！

他将歪倒的女孩扶正，尽量平稳地问她：“阿云，你刚才为什么忽然……忽然这么做？”

沈云眨了眨眼：“你说要让你开心。”

张适循循善诱：“我是说，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沈云便不说话，有些为难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看她这样，张适只能猜测，他是知道她以前在工厂打工的，那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沈云那么小年纪被迫混迹其中，多少会耳濡目染学到些事情。

这不能怪阿云，她是个好孩子，要怪就怪那破工厂，或者干脆就怪他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关注到沈云。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沈云也察觉到了异常，她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情。

她和男性相处的经验几乎全是从张恭为那里学来的，因此没有考虑过万一张适不喜欢这样呢？

她低下头，老老实实准备道歉。话未出口，张适先喊了她名字：“阿云。”

他顿了顿，原本想长篇大论教育她的话在出口时却变为：“……谢谢你，阿云，我很开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发现沈云最大的特点就是听话，不难想象如果他义正言辞地教育过她之后，想必她一定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亲密举动。

可脑子里面莫名浮现刚才情动的画面时，私心作祟，他什么也没说，就当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吧。

得到了他的认可，沈云果然松了口气。

她这些日子和张适相处得多，青年相貌清俊，和她讲话时也总是温和含笑，从没有让她产生不适的感觉。

她很少体会到这样的温柔，也因此对张适的依赖要更主动些。

餐厅的气氛也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表面上，沈云趴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桌面上看着水晶球发呆，一旁的张适耐心地看她。

但沈云总是不自觉用余光去偷瞄对方，直到忽然被对方直射过来的视线捉个正着。

张适微顿，可能是餐厅的灯光有些暗，而置身其中的女孩面上在明暗变化间略带了一丝媚意。

他看着少女雪白的手指漫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水晶球，那根手指就仿佛挠在他的心尖，有些痒意。

“嗯？”

沈云忽然回头看他，摇了摇自己被他整个攥着的手，表情疑惑。

张适没有放开她，低声一字一句道：“阿云，再让哥哥开心一次，好不好？”

下一秒，怀里撞进一具柔软身体，沈云睁着眼睛认真亲吻他。眼神纯粹干净，令张适产生罪恶感和欲望。

他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把她按到椅子上，用力回吻，开放式的空间里只留下了两人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

从客厅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精壮宽阔的后背，和他肩上搭着的一小节属于女孩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