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宋姿颖的回忆

　　百无聊赖的我躺在床上，看仲夏炙热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栅栏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窗外花园的蝉鸣此起彼伏。

　　天空清澈湛蓝，只有天边有几处轻羽状的云彩点缀其上。

　　我用遥控器把纱帘拉上，宽敞的卧室霎那间变得沉寂下来。

　　世界没有了喧闹，昨夜的暴雨仿佛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我感怀琳琳姐的樱唇在我嘴上放情索吻的甜蜜，想念她滑软的嫩香舌在我口腔里搅弄缠绵的爱意。

　　她高傲的俏脸黛眉紧蹙，眼睛半闭，情欲迷离。

　　这副动人的媚态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够忘怀。

　　昨晚四个人的交媾好像在恍惚的另一个世界。

　　我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浑身酸软，没有力气。

　　或许是初夜的疯狂让我太过于兴奋激动，导致我现在在床上一趟不起。

　　睡意渐浓，我把被子裹紧，合衣睡下。

　　闭上的眼睛看到黑红相间点缀金色的一片。

　　我依旧好像置身于昨夜酒店的大床上，耳边是琳琳姐春情盎然的叫床呻吟，她丰腴性感的胴体在我身上辗转扭动。

　　终于我的意识没有了流动，大脑带着我的身体昏昏睡去。

　　时间凝滞了。

　　在我的酣睡中，时间像是乡间青苔斑驳的古井，深邃幽静。

　　我的意识躲藏在井里，外界一沙一石，一花一叶都和我无关。

　　梦里我只想做一只贪吃好睡的井底之蛙，高考，大学，爱情，金钱都是幻像。

　　他们摇身具象成人形，一一和我擦肩而过。

　　这口井里，我是过客，他们也是过客。

　　恍惚之间似乎有人在抚摸我的额头，细滑的手指转到我的脸颊上，又来到我的下巴。

　　我努力微微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如瀑的秀发在脑后扎起一个马尾，空气刘海恰到好处的遮住她白皙的额头。

　　她细长微翘的眉毛轻蹙，一双闪亮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关怀和温暖。

　　大大的双眼皮还有弯翘的睫毛更衬托的她的大眼睛少女一样灵动和娇憨。

　　琼鼻挺拔，双唇丰润，那两片粉红色的嘴唇轻抿，真是厚薄相宜，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如现在好看。

　　她是宋姿颖，那个每晚都被孙宇昊意淫着打飞机的校花，也是秦德嘴里和琳琳姐一样美妙的少女。

　　她的鹅蛋脸透着婴儿肥一样的粉嫩，既有稚气未脱的天真，也有少女初成的娇美。

　　此刻她脸上的关切显而易见，少女的轻愁像是朦胧的诗，轻描淡写却又深刻隽永，如昙花初绽，绝妙的情怀转瞬即逝，当然也让人捉摸不透。

　　她，为什么来到我的梦里？

　　是昨晚孙宇昊随口的一提让我想起了她。

　　这个学习成绩异常优异的少女总是随身带着公主一样的气息，似乎粉色的樱花瓣下一秒就会莫名其妙的在她身旁洒落，当然还可能有轻柔舒缓的钢琴旋律环绕她的身旁。

　　那这样来说，这个本来就像是梦幻一样的甜美校花，出现在我的梦里也显得合情合理了。

　　哦，我明白了，她现在脸上的少女愁容曾经被我看到过。

　　这副静谧的油画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我一度以为我忘记了它，却又出现在我的梦里。

　　那是高考成绩放榜后返校的那天，离校时，傍晚的夕阳把金灿灿的光芒洒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秦德还有孙宇昊都没有来，我独自一人走向校门，抬头看见宋姿颖站在天台上，就是这样一副淡淡的轻愁。

　　我无暇多想，扭头走了。

　　她虽然甜美可爱，被众星捧月一样，是全校的焦点，可是她和我又有什么交集呢。

　　只有她的美貌像是情诗，像是油画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或许心底里某个角落也隐藏着我对她的爱慕，然而现实是我不可能和她有任何交集。

　　孙宇昊从不掩饰对她的喜欢，和我们一起聊天时，曾说过宋姿颖是他的性幻想对象。

　　可跟我们一起眉飞色舞的样子形成反差的是，孙宇昊在宋姿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宋姿颖这样的女孩命中注定一定会嫁给王子吧，和童话故事里所有的公主一样，最后过上幸福完美的生活。

　　可能一中学校里每个男孩子都会把宋姿颖当作暗恋的对象吧，甚至有些年轻的男老师都对她轻声细语。

　　这就是校花的魅力。

　　她的脸离我近在咫尺，近到我连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见，既然是在梦里，我还矜持什么。

　　我一把搂过她的脸来，甜美可人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邴刚……你做什么……”

　　她樱唇轻启，呢喃道。

　　我狠狠吻上她的唇，宋姿颖的脸蛋和我仅仅紧紧相贴，口里发出呜咽的喘息声。

　　我清楚的知道我在梦里，因为她的动作和反应随我的心而动，只有在我的梦里她才是我的禁脔。

　　“小刚！小刚！”

　　耳边响起了邴杰的声音。

　　“你发烧了。”

　　邴杰说道。

　　我大梦初醒，茫然的看着身边熟悉的卧室。

　　邴杰站在我的床边，手里拿着红外温度计，嘴里喃喃道：“三十八度六。”

　　梦里的一切离我远去了。

　　我活在现实里，那个和宋姿颖没有任何交集的我回来了。

　　“爸，几点了？”

　　“下午四点。”

　　我这一觉似乎睡的时间太长了一些。

　　难怪一回家我就感觉浑身脱力，一定是昨夜的那场雨和纵情地狂欢让我的身体不堪重负。

　　“爸，我想喝水……”

　　“好，你等着……”

　　邴杰给我倒了一杯水，转身走了出去，说道：“我把车开出来，等会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说话，把眼睛重新闭上。

　　我隐约能感觉得到身体似乎有些不一样，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爸，咱们还去旅行吗？”

　　“你都这样了，还去什么，过两天你好了再说。”

　　到医院后，我打上了点滴。

　　直到凌晨三点我才退烧，体检结果没有异常。

　　邴杰一直陪在我身边，把一个父亲的责任全部尽到了。

　　我还是蛮感激邴杰的。

　　他虽然给了我其貌不扬的外表，却也给了我丰富的物质生活和宽容大度的性格。

　　从小到大我衣食无忧，不曾为过钱而发愁。

　　我的任何物质需求他都能满足我。

　　我时常想，如果我的生长环境和邴杰的童年一样，我一定不如他优秀，当然也娶不到宁子纯一样的女人。

　　我此刻也思念起宁子纯来。

　　她是我最心目中最完美的母亲形象，慈爱，耐心，温暖，美丽，完美。

　　我用世界上任何语言中华丽的辞藻来赞美她都不为过。

　　我的妈妈，是我的女神。

　　我时常也为高涨的情欲而苦恼。

　　尤其是在青春期面对宁子纯都会产生难以启齿的冲动。

　　我是她的儿子，同时也是一个身体机能健全的少年。

　　我和所有少年一样，为青春的烦恼困惑、羞耻、迷惘、冲动。

　　我生而为一个男人，却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年纪，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个男人。

　　学校三缄其口，社会闭口不言。

　　青春期教育流于表面。

　　没有谁来告诉我一个男孩子成长成为一个男人是如何完成的。

　　甚至邴杰和宁子纯这样开放大度的家长也不曾和我详谈。

　　整个社会都在回避人类生存繁衍的秘密。

　　生命几亿年进化来的生殖密码，生而为人的快乐，就这样成了人们的耻辱。

　　我对宁子纯的依恋和偶尔的冲动更是在整个环境中格格不入。

　　人生而就有恋母情结吧，这是人类的本能，更何况还是宁子纯这样完美的女人。

　　可是人伦道德又使人区别于生禽猛兽。

　　这是人类的底线。

　　我拥有苦恼，我不想苦恼成为苦难。

　　总而言之，我感谢上苍让我生在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虽然我的相貌并不完美。

　　“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我打电话跟她说过了，她把节目推了，提前回来了。”

　　我心情五味杂陈，感动又自责。

　　宁子纯推掉节目赶回家，为我担忧心急，一定也背负了不小压力吧。

　　毕竟电视台的讲座不是谁都能去，说取消就取消一定也是会令别人为难的。

　　“妈妈什么时候到，连夜开车很累的吧。”

　　“你妈最疼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劝得动她。”

　　邴杰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快睡吧，你一夜都没怎么睡。等你醒了，妈妈就回来了。”

　　邴杰其实同样一夜未眠。

　　可我感激的话却无法说出口。

　　邴杰的眼睛显出了根根血丝，一夜未合眼的他，一定也很累吧。

　　我一直认为邴杰对宁子纯的在乎要在我之上，现在看其实是我狭隘了。

　　我困了，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小刚，你好点了吗？”

　　宁子纯的手抚在我的额头上，细软柔滑的玉手像邴杰刚才一样，在我脸上爱抚。

　　我睁开眼，看到宁子纯眼泪婆娑地看着我。

　　“小刚，妈妈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是妈妈不对。”

　　邴杰站在宁子纯身边，对她说道：“什么对不对的，你亲儿子还这么客气。”

　　宁子纯用手掐了邴杰一下，嗔道：“就你话多。”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绝美的容颜还留着和邴杰的娇羞。

　　我一时间看愣了，宁子纯这下娇嗔的表情真称得上是倾国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