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将绞索栓到了克莱尔的脖子上。麻绳划过咽喉,感受着那略带刺痒的摩挲感,克莱尔感觉自己湿了。
卡萝塔的尸体就挂在另一条绞索上。她还穿着那身卖菜的皮草衣服,不过裤裆上布料的颜色已经浸得湿透,那水色还顺着裤缝一路向脚脖延伸,被绞得失了禁。这位二十岁出头、育有一女的菜场西施就这么被勒在半空中,本来俏丽的面庞已涨的红紫,苗条的身子随着暖风微微摆动着,修长的双腿岔得笔直。在克莱尔被捕的时候,卡萝塔就已经被关在了监狱里。今天,两人一起上了绞架。卡萝塔的处刑在前。在绞索加颈的瞬间,卡萝塔泪眼婆娑,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女儿。
卡萝塔的脚还在抽搐着,死得新鲜。而现在,该轮到自己了。为了今日的处刑,克莱尔特意穿了一身和氏的短浴袍,袍襟开的很低,露出了胸前的大片雪腻,而袍子的下摆则堪堪遮在大腿根部,行走间,丰满的股肉带起袍布,令丰腴的蛤肉隐约可见。尤其是上了刑台后,台下的观众可以清楚地仰视到克莱尔胯下的风景。
克莱尔吸了一口气。她能感受到雪漫城居民的狂热。
不能慌,不能慌。冷静下来,一定要以最清醒的头脑,来体验死刑的极致快感。
脚下的挡板,什么时候会触发呢?在触发的瞬间,自己一定要深呼吸一口,这样才能活得久一点,多品味一下死亡的过程。
失禁什么的,可以避免的吧?身为龙裔,一个天地间的至强冒险者,克莱尔对自己的肌肉控制力还是有所自信的。
不过,据说有人还挺好失禁这一口的?那么……也许自己可以尿一点?
还有双腿……挣扎的幅度大一点,观赏性会比较足吧……但也许并着不动会更优雅一点?
明明想要冷静,可是脑海中掠过千万的胡思乱想,如同一把火炬,在克莱尔的小腹燃起了一团炙热的火,连着她的躯干到大脑都在嗡然而烧。
守卫已经站在了一个扳手旁——那个扳手控制着她脚下的木板,只要守卫将其激活,木板就会坠落,届时,克莱尔全身的重量都会加在脖颈挂着的绞索上。
克莱尔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一张俏脸粉若桃花。
“你们看到的第二名犯人,克莱尔·巴洛特,即将被绞死了!雪漫城万岁!领主荣光永存!”
克莱尔的腿肚子开始打抖,她已经临近了高潮的边缘。
守卫已经把手放到了扳手上。
来了,快来了!自己真的要被当众绞死了!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声大喝:“住手!快住手!”
该死!是巴尔古夫的声音!这个混蛋一定是认出自己了。仿佛有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将女孩的兴奋浇灭了大半。
“领主!”卫兵们也看见了巴尔古夫。领主的一脸焦急令士兵们感到了一丝不安,“出什么事了吗?”
“台上的这个女孩!她是不是叫艾菲?”
“这……不是啊,她叫克莱尔。领主你看,名单上都写着呢。”说着,卫兵将行刑的名册呈给了巴尔古夫,不想后者看都没看,直接将册子掀在了地上:“卡洛斯在上!认不得大名鼎鼎的艾菲·冰原么?”
艾菲·冰原,龙裔,只身手刃吸血鬼大君,清剿了邪恶而难缠的鬼婆之巢,做过的壮举数不胜数。但论名声,所有人都听说过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冒险者。可惜天际的消息闭塞,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这位龙裔的真面目。这个女孩因盗窃罪被抓时,对守卫的擒捕并未展现出什么强有力的反抗。一直到走上绞架,女孩都柔顺得如同一头羊,只能乖乖受死。就是这样一只案板上的羔羊,你跟我说她是天际最强的存在?
面对巴尔古夫激动的言辞,有些卫兵已然脸生敬畏,有些人的眼光则一片茫然——即将死在自己手下的犯人,居然是那个女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实在是令人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
不过,无论如何,艾菲今天貌似都死不成了。
巴尔古夫为艾菲办了一场赔礼的晚宴。为博得龙裔的开心,富得流油的雪漫城自然是美味尽出。三牙海象、猛犸肉,这都是寻常的了。为了给龙裔赔罪,巴尔古夫还上了坛三十年的蜂蜜酒。可是,面对着一桌的珍馐佳肴,艾菲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要不是这个混蛋搅局,自己早就挂在绞索上荡秋千了。应付着喝了几杯,宽恕了那些有眼不识泰山的刑卫兵,艾菲便一脸哀怨地出了城。
好想死啊……好想死掉。
强大的力量,远播的威名……艾菲已经达到了一个人类的极致,现在是时候去松加德了。
当然,如果愿意,艾菲完全可以自杀。她可以找个高崖跳下去,或者找个食人鱼的片潭,脱掉衣服一潜到底。实在不行,掰开一个巨龙的嘴巴,让它一口吞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不是艾菲想要的。享受惯了人们的注视,就算是死,她也想要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聆听人们对自己死亡的评价,而不是默默无闻地自我了断在某个角落里。
一方繁华的城市,一座开放的刑台,和一堆闲言碎语的观刑者……这才是艾菲所追求的。
由于天际的人口流动正在提速,大多数领主不得不出台较为严苛的法律,以规范居民与外来者。这恰好为寻死的艾菲提供了契机。卡萝塔是怎么死的,艾菲不清楚,反正她艾菲只是打了守卫一拳,然后就被关到了死囚牢里。作为天际首屈一指的商业中心,雪漫城本来是艾菲最理想的终点。然而巴尔古夫一打岔,整个雪漫城都知道了自己,想死在这恐怕很难了——且不说雪漫城敢不敢给自己定罪,就算是定罪了,收捕了,他们又敢处死龙裔吗?处死天际城的制衡者之一?若是杀了自己,理性上的均衡会受到怎样的波及?又会产生怎样的舆论?这一切,哪个领主能负担的起呢?
所以,艾菲只能寻找下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了——希望那个城市的守卫只听说过自己的名声,而认不得自己的脸。独孤、风盔之类的大城市实在去不得,这俩地的领主都跟艾菲要称兄道姐了。马卡斯和裂谷也不太行,那里虽然不繁荣,但够乱,混道上的多,听说过自己的人也就不少。冬堡人丁稀少,领主对有限的居民宝贝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动什么死刑。思来想去,也就剩下的选择还有莫萨尔、晨星和
就在这时,一匹马跑到了自己的面前,马屁股后还拖着个平板车。马上的骑手问道:“小姐,出发吗?我这马车是跑的。”
“跑?能去哪里?”
“这个天际城的路,我基本都认识。”骑手拍了拍胸脯,“最近雪漫城的马厩好像出了问题,所以交通之类的就只能靠我们这些散马了。小姐放心,我也是老路了,稳得很。不过方便的话,最好还是能北去,我要跑晨星拉趟货。”
是了,马厩的事还是自己捣的鬼。艾菲吐了吐舌头:“好嘛,老路子,就晨星好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骑手一扬鞭,“25金币!您上车,我们就出发!”
在天际,由于路途寂寞,每个独身的马车夫都是优秀的吟游诗人,搭载艾菲的骑手似乎也不例外。一路上,他就着晨星的风土人情大谈特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中有的话确实颇有见地,足以痴迷每一个热爱旅程的行者。可是艾菲不是来旅游的,她是来赴死的。颠簸不平的马车几乎让艾菲高潮了——倒不是颠簸本身对肉体有什么刺激,而是每一次颠簸,都意味着艾菲离人生的终点更近一步。几个小时过去了,骑手的嘴没停过,艾菲的情欲也一直在稳步增长。只恨马车简陋无篷,要不然艾菲估计早就把自己的小穴给玩烂了。正饥渴难耐,蓦地肩膀上一凉,落了什么冰冷的小玩意。艾菲抬头一看,天空已飘起了雪花,原来已入了北境。
到了目的地,付过了钱,艾菲纵身跃下了马车。那骑手看艾菲行色匆匆,别嘱了句:“小姑娘,晨星最近挺乱的,也挺严的!行事要稳妥些啊!”
“谢啦。我自己有分寸。”艾菲应道,“老路子——不介意我喊你老路子吧?”
“嗨,马夫先是驾得马,其次就是认得路。说我老路子,那是在夸我。”骑手很爽朗。
“那就好。老路子,你人真好。”说罢,艾菲叹了口气,“老路子说话还真有意思。可惜我要赶路,不然我一定要多听你说上几句。”
“喜欢听我说话?那还不简单。”骑手笑道,“我就在矿场里忙活,最快三四天就能搞定。到时候姑娘有需,我可以再拉你回去啊!回去的路上还能聊呢。”
“是!”艾菲也笑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来找老路子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艾菲暗想。
老路子自己拉着车奔去矿里,艾菲则寻着大路,孤身一人进了城。
晨星城。虽然并称为八大主城之一,可是繁华程度……可能也就比莫萨尔和冬堡好上一点。莫萨尔多少也算坐落在天际的偏中心,冬堡也有着全省最超然的魔法学院。对比之下,丰实的矿产一定程度稳住了晨星的根基,却也给它添上了些煤烟味儿。总之,晨星实在不是个令人向往的去处——至少艾菲本人没怎么来过。不过这对艾菲而言也不算坏,毕竟脸生,上刑场的概率才大。艾菲从白漫出发的时候还是下午。这一路奔波,到达时已是子夜。晨星的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零星的几个火把,那是巡夜的卫兵。
这样正好。趁着人少眼寥,赶紧碰进监狱去。
正好,迎面就有一个火把走了过来。艾菲现在很兴奋。对普通的居民而言,这个火把下站着的是一个城市的守护者,对艾菲而言,却是一个张开怀抱,等她拥入的死神。
火把很快来到了近前。卫兵带着面盔,穿着厚实的盔甲,可甲身紧俏的包裹,以及面具下玲珑的声音,都说明着这是一个女兵。
女卫兵很明显也看到了落单的艾菲。她走过来,询问道:“小姑娘,半夜还不回家,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让我猜猜,你的甜甜圈被人偷走了?”
艾菲没有说话。她在内心盘算着无数种犯罪的方法。她的心脏带着肌肉在颤抖,她的皮肤因充血而赤红。
“你怎么了?“发觉到了异样,侍卫的语气明显警觉了起来。蓦地一道白光闪过,却是艾菲白皙的小手猛地打在了侍卫的脸上。
这一巴掌速度极快,力道也不小,侍卫的头盔被拍得叮咣乱响,盔根的卡颈口在这重重的一击下拐到了脖子,几乎扳断卫兵的颈椎。痛怒之下,卫兵震怒道:“你这是在挑衅天际的尊严!小姑娘,你犯下了大罪!”
说话时,卫兵已拔剑出鞘——对手虽然是个女孩,但这一巴掌所展现出来的力度和速度均远超常人。在卫兵的预想中,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了,谁知打完这一巴掌,小姑娘的态度却松了。她也不反抗,而是笑意盈盈看着愤怒的卫兵,轻松地耸了耸肩,
“你说得对,我有罪。快把我抓了吧。”
逮捕意外的顺利。这名卫兵有些奇怪,却也并没有多想。能够抓到了人,就是好的。对于晨星城而言,这是少了个潜在的安全隐患。而对于卫兵自己来说,则是切切实实的一代金币——这意味着一周的好酒好菜。
艾菲随着卫兵一起进了营房,然后被投入了监狱里——晨星城的监狱就在卫兵营房的地下室,两人倒也算是顺路了。
“进去!”牢门吱呀一开,卫兵一把将艾菲推进了牢,然后便继续巡逻去了。
地牢挺暗的,只有几个蜡烛。这时耳边猛地响起了声呼噜,艾菲吓了一跳。寻着微弱的灯火,原来牢里还有着另一个人。这是一个兽人,浑身上下就腰际围了个兜裆布,面容粗陋,身子生的还算健壮,倒在一团麻袋卷儿上睡得正酣。
这兽人名叫泰提尔,前些天奸杀了一对母女,便被丢到了地牢里。杀人抵命天经地义,再加上兽人和人族向来不对味儿,死刑自然是没啥好商量的,泰提尔心里也有数。因此,尽管顶着个死,他睡得依旧很踏实。今晚泰提尔早早地就阖上了眼,睡到半酣,突然梦到了被自己弄死的那个母亲。她衣衫半解,先是扯掉了泰提尔胯下的那块破布,露出了根长有一尺的巨物,然后那双手就托着对沉甸甸的奶就往那根巨物上凑,一对又软又糯的熟乳将泰提尔的鸡巴裹在乳峰间用力的擦着,摩擦间,绿色的皮柱顶端露出了点龟头,那母亲就低下头,伸着舌头去喃那棕红色的肉冠。
真是的!早点那么驯服就好了嘛!那么驯服怎么会杀你……虽然迟早要杀,但多少也会攒起来,多玩几天,玩到腻歪了再杀……说不定那个时候,晨星城的卫兵就回来救人,你不就不用死了嘛……何必呢,一上来就对着老子又抓又啃,害的老子动了气,一嘎巴扭断了你的脖子……不就是捅死了你女儿吗,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一插就通烂了她的隔膜,谁叫那女娃儿那么矮,又不赖我这棒子的错……
正作者春梦,蓦地下体一疼,却是那母亲龇了牙,咬了他一口。气得泰提尔怒目圆睁,大吼道:“混账!你会不会舔啊?!”
这一吼吼得真真切切,把泰提尔自己都给吼醒了。睁眼一看,哪有什么母女,躺在地上,自己看到的还是只有牢狱那发霉的天花板。可是下体分明濡濡地有着暖意,泰提尔抬起脖子一看,一个人正坐在自己的肚皮上,反着身子弯着腰,在自己的肉棒上耕耘着,肉棒吞吐间,那人还不时地发出几声喘息,听起来是个女子——可不是个女子么!而且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虽然她背着泰提尔,可是光看那腰肢,那肥翘的臀,还有那一头出尘冷艳的雪白秀发,这紫色哪是梦里那个村妇能比的?
这时女孩回眸一笑,“你醒啦?”露出的那张棱角分明,五官却又柔媚的俏脸,尽管心理早已有所预料,可真正见到的那一刻,泰提尔还是为女孩的美貌所倾倒,倾倒到几乎晕厥。
这个女孩就是艾菲了。想着自己已是个阶下囚,女孩便早已抛弃了所有的尊严与身份——她现在只想肆无忌惮地放荡一把。何况死,真的很刺激人的性欲。于是,一看到男人的身子,她就迫不及待地展开了攻势。身为一个龙裔,艾菲受够了人们的敬仰,现在的她只想以自己的全部,在一个陌生人的卧榻之上当一条淫荡而奋搏的母狗。看着兽人脑袋往后一仰,似乎要晕,艾菲还道是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心生退意,赶忙就伸手去揽对方的头颈。这一伸手不打紧,艾菲整个身子都顺势前扑,娇美的面庞与兽人的獠牙不过一掌之距,一对大奶子则贴到了兽人胸膛上,隔着布料糯糯地摩挲着那坚实的胸肌。
望着两眼发直的泰提尔,一直都占着主导的艾菲突然有些羞涩。她扭捏半晌,一口香风吹在了兽人的鼻尖:“我经验不多的。你可以教教我吗——不用在意轻重,我不怕疼。”
说罢,艾希解开了裙服,露出了一副茭白的胴体。
这堪称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身子。腰身丰腴而肌理隐然,双腿滚圆而不失矫拔,健美与丰腴,这两个词在艾菲这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一晚上,六个小时,泰提尔用尽了各种姿势,将艾菲的各个洞穴插了个便。那个可怜的女儿经受不住的棒子,在艾菲身体里却成为了催情的宝具。直到天蒙蒙亮,艾菲从头到脚,除了上下的两个嘴唇外,还包括双乳、小腹等所有的敏感带,都被射满了精,泰提尔还怼着艾菲的额头射了一发,浓白的精液顺着艾菲的眉角和鼻廓散射装分开,勾勒过她精致五官的立体线条。折腾了这一夜,就算是个健壮的兽人,也实在是撑不住了,泰提尔觉得自己的胸肌似乎缩了水,站在地上都打晃。就在这时,两个晨星城的卫兵来到了地下监狱,打开了牢房的门,其中一个还背着把人高的斧头。
这里是死囚牢。死囚被带出去,意味着——
“你们,该上路了。我们不会绞杀,而会砍掉你们的脑袋——庆幸晨星的仁慈把。”
卫兵们面无表情。
泰提尔已经在牢狱中待了多日,啥时候被执行都不算意外。倒是艾菲,居然也戴上了副镣铐,然后被卫兵们押着往外走——头一天星蒙蒙的刚进去,被草了一个晚上后就要被拎去砍头,这效率也实在是太快了点。
艾菲的脚脖子有点软。
“害怕了?”察觉到了女孩步履的蹒跚,押解的守卫便嘲讽道。
艾菲摇了摇头。
“死到临头了还撑硬气,装给谁看呢?”
艾菲真的不是害怕,是兴奋,兴奋的整个腿肚子都在打着哆嗦。不到十二个小时之前,她还坐在那辆马车上,担忧着晨星城会不会接纳自己的这条命。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自己的寻死之旅会如此的顺畅。身为天际最强的龙裔,死亡已经成了她冒险旅途中的伴侣,她是不可能怕死的。尽管如此,艾菲却并没反驳守卫的话——她发现这种语言上的侮辱同样会让她感到兴奋。
自己……究竟是因为高处不胜寒而想死,还是天生就是个抖M?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死人是不需要纠结这些的。
很快,两个守卫一前一后,押着艾菲二人起了狱。泰提尔又围上了那圈兜裆布,而艾菲则干脆一丝不挂,裸着挂满精痕的白条身子,只踏着一双人字木屐。
晨星城已经是清晨,不少人尚在睡梦中,不过有些勤劳的摊贩已经开始了布置。这时,营房的门口突然在卫兵的簇拥下出了两个近乎全裸的人,这很容易让市民们联想到“死刑犯”这个概念。渴血是枯燥生活最好的调剂,任何一个庸碌之辈都不会拒绝这最佳的意外节目。尤其是艾菲,这一副珠圆玉润的身子在晨曦下几乎泛着光,她只要单纯往街边一站,都可以吸引到成批的看客,更别何况她现在正被拉去砍头。起早的人们赶紧回了屋,去喊自己亲朋来看。营房到刑台的路不远,犯人束着手,彳着步子,最多也就三分钟。就是这三分钟,除了守船的和下矿的,黎明的晨星城街道已经人丁尽出,将处刑台前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
晨星城不富裕,刑台建的也就相对简陋,不过是在一个斜坡的转角处垒了个小木棚,棚下摆了个断头台。刑台虽小,然而断头台上的斑驳斧痕却依旧散发着死亡的肃寒。
先执行的是泰提尔。兽人被径直带到了木墩前。一个守卫站在泰提尔的身后,另一个背着斧头的守卫则坐到了台侧的一个磨刀石前,解下了背上的斧头并打磨起了斧刃。在此期间,泰提尔就直直地立在断头墩后,而艾菲则被吊着手,拘束在了篷后的一根顶梁柱上。吊缚手腕的镣铐在柱顶,有点高,艾菲只得踮着脚尖,舒展着身子。这个站姿舒缓了手腕上的束缚感,却也极大限度地拉伸了艾菲的躯体,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暴露无遗。台下的观众已经很多了,然而人们对这团肌肉疙瘩显然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人们的目光飘飘忽忽地,更多地还是在打量着艾菲的裸躯。
很快,斧刃打磨完毕,方才的守卫便以刽子手的新身份,端着充分磨利的大斧立在了断头墩的左前方。
“犯人泰提尔,以强奸、掠杀罪被判处斩首,晨星城在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那兽人一声狂笑“哈哈哈哈!那对母女的滋味真不赖!”
见泰提尔死不悔改,在后的守卫摇了摇头,然后便一把将这个越发猖獗的奸杀犯摁倒了木墩上。泰提尔的脖子刚接触到木墩,刽子手的斧头便挥砍而下,砍下了那颗斗大的脑袋。
艾菲站在棚子的后侧。泰提尔被斩首的全部过程被她尽收眼底。昨夜和自己抵死缠绵的伴侣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尸体,他带着脑袋跪下,等斧刃斫落后,挺立起来的脖颈上只剩下了喷涌的血柱,剧烈的落差让艾菲面红如潮,气喘若绵,尤其是一想到接下来被砍头的就是自己,她的股间也越发的濡湿。
这时,守卫看向了艾菲:“轮到你了。”
他解下了艾菲的拘束。没了手上的束缚,艾菲本来半吊着的身子瞬间软在了地上。望着委顿在地的美人,守卫却并没展现出丝毫的动摇,而是无情地拽起了地上的一摊温香软玉,押着艾菲来到了断头墩后。也许是守卫拽的狠了,艾菲不由得“嘤”了一声,这声音不大,却令台下掀起了一阵低呼。
其实以龙裔的身躯,这点痛苦根本不算什么。可艾菲刻意地演饰着,试图以一个寻常弱女子的立场来体验这场处刑。她知道观众们喜欢这种调调,而她自己其实也乐在其中。在她嘤咛的时候,她能看到男性观众眼中的火。除了少女所特有的体香外,离刑台较近的观众又闻出了一丝腥臊味儿。仔细一看,艾菲皎月般的身体上隐隐有着纵横的灰白,竟然是一道道的精痕。人群又掀起了几道下流的言语,这一切都领艾菲的下体瘙痒难耐。
艾菲没有立刻被砍头——刽子手又去磨斧头了。在斧刃磨好之前,艾菲得以品味她最后的人生。
断头台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自己的脚尖只一步之遥。自己的小腿若是跪在地上,那么大腿刚好能抵到断头墩的墩底,这种姿势下,脖颈差不多正好能松在墩子卡颈的横面上。泰提尔的头颅滚在墩前的木筐里,头颈的断面正冲着自己,那紫红交染的血块与略带瘟臭的血腥味一起宣告着斩首的残酷。
这是属于死亡的气味。艾菲有点怕了。与吸血鬼大君作战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无论敌人有多么的强大,至少她身上披着盔甲,她的手中有着武器,她有着与他们一较高下的气势。可现在呢?在大庭广众面前一丝不挂,原来视若蝼蚁的平民对自己指手画脚,而自己昨晚甚至被一个兽人干成了母狗,直到现在,艾菲的尽管身体里流动着龙的血脉,肌肉中蕴含着毁灭版的能量,可是无论怎么看,自己都只是一阶备受羞辱的待斩女囚,又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龙裔之威?而这一切的一切,幕后的推手竟然都是她艾菲自己,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斧刃的磨砺声在自己的斜后方丝溜溜地响着,响得刺耳。刚才与刽子手擦肩而过的时候,艾菲有看到那把斧头——迪贝拉在上!尽管只是粗略的一个照面,可艾菲非常确信斧头的锋利度——它的刃甚至在闪着寒光,根本没有任何磨利的必要!观刑的时候感觉尚不甚深,轮到自己直面砍头,艾菲突然明白了刑前磨斧的意义——打磨只是做个样子,这帮守卫要的就是磨利是所产生的聒噪声响!他们想让犯人好好品尝临刑的那种折磨!
自己这一路过来付出的所有小聪明、以及寻死成功后所获的自得……一切都变成了艾菲对艾菲自己的不解与愤悔。她要反抗,她有能力劫她自己的法场。如果有必要,她完全可以屠了整个晨星城,以抹去自己的这段丑闻,可是艾菲发现,越发剧烈的懊悔与自责,换来的却是下体越发强劲的快感。她的阴道一阵抽搐,一股淫水甚至不受控制地激射而出,就在刑台上,就从她笔直的双腿间,如一股小瀑布般,淅淅沥沥地淋到了地板上。
“看啊!看这个婊子!她尿了!”
“不是尿!那分明是高潮了,淫水来的呢!”
“不会吧,要被砍头了反而到了?这也太贱了,巴不得去死吗?”
“听说她昨晚被奸杀犯上了呢!就是刚刚被砍头的那个大头绿猪!”
“不愧是送批给兽人的贱货呢……”
显然,所有人都见证了自己,她艾菲,一阶龙裔,在断头的前一刻所产生的高潮。
听着众多的风言风语,艾菲突然释然了。如果说思维会受到教育与社会的约束,那么身体总归是诚实的。她艾菲自己,在懊悔与自责中,收获到也是雌兽般濒死的高潮,而不是什么重新出发、找回自己的决心。接受吧,就这么被砍掉脑袋,这就是自己应有的归宿。
斧刃的打磨也结束了。刽子手来到了断头墩旁,准备砍下艾菲的头颅。望着那绝美的面容,刽子手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小姐,我们甚至不知道你的姓名——你是谁?犯下了什么罪名?”
艾菲还没有答话,台下的一个声音高吼道:“不要管什么名字了,弗兰德!昨晚我守夜的时候,她伤到了我,千真万确!而且你没看出来,这个小妓女急等着死吗?她下面的嘴唇都吐得迫不及待了!”
喊话的正是自己昨晚打伤的那个巡夜的守卫,艾菲记得那个守卫的声音。循声望去,艾菲在人群中刚找到了一个高大的女子。她已经摘下了头盔,只穿着晨星城的皮甲。露出的一张脸虽然不及自己,却也算是有七分的人才。女人正端着杯蜂蜜酒,兴味盎然地注视着台上的一切。
女人都是善妒的。平日的生活里她也许会和市民们相安无事,但是一旦犯了事,她绝对不介意把一个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送上断头台。
守卫是天际权力的代表。伤害守卫,自然是对天际的大不敬。显然,刽子手已经下定了处死艾菲的决心。
来吧,是时候结束了。
艾菲感到背后传来了一股推力。那是守卫在搡自己的肩膀。艾菲顺着这股力把重心前移,身体也就前倾着跪在了地上。这时艾菲再弯下了腰,她的脖颈便刚好展在了断头墩上。脖颈摩挲着断头墩粗粝的木面,艾菲的内心竟感到了异样的安稳。
是了,果然自己就是条活该就死的贱母狗。带着这种觉悟,艾菲将双手背到了腰后,如一个被拘束的犯人一样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看着犯人乖巧地摆好了姿势,刽子手也将斧头高高举起。艾菲睁着一双澄亮的眼睛,毫不眨眼地注视着寒光闪烁的斧刃,看着斧头举过了刽子手的头顶,然后夹着劲风劈砍而下,在自己的瞳孔中飞快地放大,然后……
“嗵!”
一声闷响从自己的下巴响起。接着,艾菲便感到了一阵火辣的剧痛。那剧痛如同是有一记极重的上勾拳怼到了自己的喉咙,疼痛感甚至刻入了骨骼,从颈骨连延着整个颌骨、头骨都在嗡嗡地颤动着。同时,眼前的一切似乎翻了个跟斗,直到额角撞上了什么硬物,视线才稳固了下来,艾菲的眼前只有着漫天的星月,以及星月下抛洒着的点点红斑。艾菲想要转动脑袋,可是脖子往下的部位似乎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的身体部位响应她大脑的指令。
自己应该是被斩首了吧。这就是自己一直追寻着的、死亡的感觉么?自己一直以来积累的名望,就这样被亲手踩在了断头墩上,葬送于一把沾满强奸犯、小偷与强盗的肮脏斧头下。
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脑后传来了什么欢呼声。然而自己有点困了……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在远去,视线也有点黑了。好在脖子上的疼痛感也在逐渐消失……那就睡一觉吧。
怀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艾菲修长的睫毛泛出了几点泪光,然后便拢上了双眼。一代龙裔就此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在艾菲所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身子在断头的一瞬间跪立了起来,然而不等她完全跪直,那对沉甸甸的乳房就拽着身子歪向了砧板的右侧,于是整具娇躯就侧着躺在了地面上,断颈处的血箭扑簌簌地喷了一台,一双长腿也不狠命地踢蹬,只颤巍巍地抖动着,将腿肚子与臀尖的白肉抖出阵阵的浪。喷涌出的颈血顺着这具承载着无数光荣与传说的肉体,最后却因一己的怪念,沦为了一场廉价而血腥表演的牺牲物。观众们欢呼着,他们不知道龙裔的高度有多么的令人仰止,他们只知道今天,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被漂亮地砍掉了脑袋。
后记1:
那个被称作老路子的马车夫已经在矿里呆了足足两天。货主催的紧,矿里的情势又灰暗,他不得不连夜挑拣才给自己的车装满了货——如果这破洞里能多出一丝阳光,货都不会装的那么痛苦。可事实是,这里连风都吹不进来!完全就是个闭塞的、令人心恼的精神病培育中心!好在一想到那个女孩,那个坐在自己车上,听着自己东侃西扯的漂亮小姐,车夫便又有了动力。
妈的!得快点干完这里的活儿,然后赶在那个小姐返程之前把她接上。
就在这时,矿外跑进来个人来,好像也是在矿里工作的,冲矿里大喊着:“快来啊!快出来砍啊!晨星城砍人了,还要砍一个美女!”
矿工们沸腾了。在暗无天日的矿井里奔波的他们亟需一个解压的节目来舒缓身心——比如砍头。于是整个矿的人都奔去了矿外,只剩车夫一个人还在勤勤恳恳地对着数目:
“银还缺三块……铁矿差不多够了……可以,今天再催催工,晚上就可以去取车了……‘老路子’?嘿嘿,好称呼……”
后记2:
“该上路了。”
“弗兰德,我……”女守卫梗住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守卫被压到了刑台前。如艾菲一样,她也脱尽了盔甲,只剩下了脚上踏着的一双高筒兵皮履。高大的身材在皮履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挺拔而健美。军旅生涯所赋的腹肌上,鼓着两坨沉甸甸的笋乳。
晨星城消息闭塞,她一个守卫所知更是有限。谁能想到那个无事生非的少女居然就是天际纵横的龙裔?然而龙裔还是死了,人也确实是晨星城杀的。如果刽子手不必为死因负责,那么一切的过错便只能追究到这个女卫兵的头上。
她的嘴唇有些颤抖,却还是顺从地来到了断头墩后站好。联想着艾菲被斩首时她跳脱的表现,能被斩首而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其实她自己也清楚,以龙裔的分量,自己一截卫兵的命都不一定够偿的,晨星说不好还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脑后响起了铁器的打磨声。
又有一颗脑袋要在晨星的黎明坠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