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清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双手颤抖着环住康恪的腰,大滴大滴的眼泪冲刷着脸上的脏污。她多想开口对他说上一句,喜欢你。
可是她有资格吗?
良久,康恪终于调整好了情绪,轻轻柔柔地把沈冰清推开,起身道:“小清,我走了。再见。”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冰清攥着康恪丢下的衣裤,终于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的感觉了,康恪走的时候,她仿佛连魂魄都散了。
她抱着康恪丢下的衣裤哭的不能自已,终于在一阵抽搐之后,下身传来剧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那一声尖叫,康恪自然听见了,可是他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她舍不得自己的是清清楚楚的,可她就是不愿意说,康恪心里梗着一道刺,听到她的哭喊,心就被那根刺穿了个洞。
康恪的心滴着血,他把西装上衣连衬衣全脱了扔在地上,只穿了一件背心走回车里。
到了车里,他把西裤也脱下丢出车窗外面,然后闭着眼睛吩咐了一句:“回家吧。”
助理和司机对视一眼,从他带上车来的这股味道,初步判断老板应该是在厕所里摔了一跤,摔进了便池里,然后把更换的衣服也丢了。
这种时候,自然还是少说话为妙。司机踩了油门,车子飞速离开。助理赶紧电话沟通,将签约仪式往后延迟。
康恪坐在后座上缓缓睁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仪器,拧开开关,上面一个绿色的小点开始闪烁起来。
一只手攥住仪器,康恪眼神微闪,无论如何,他都要回趟老宅了。
小清,我等着你,等着你想明白的那一天,在那天之前,就让我先为你把一切都准备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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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清醒过来时身在医院宽敞明亮的病房里,液晶电视里播放着关于沈氏企业继承人未婚先孕一个多月,却因为淫乱不堪而流产的消息。
画面上的沈冰清不着寸缕,在三点处打了马赛克,脸部也做了模糊处理,但是沈冰清却知道,那是自己被人从公厕里抬出来时的样子。
她怀孕了?然后流产了?
沈冰清伸手复上小腹,那是谁的孩子?
一个多月,算算时间,应该是Jack的了。
不知为什么,沈冰清心里竟然松了口气。她原本有多想怀上Jack的孩子,现在就有多庆幸这个孩子没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伤心还是首当其冲,甚至她又哭了起来,她的潜意识里却是放松了的,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而已。
房门打开,Ted和Jack一前一后地迅速走了进来。
Jack越过Ted,来到沈冰清的床边,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蹭:“小清,你怎么样了?”
沈冰清泪眼朦胧地看他:“Jack,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