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黑黑的手从水潭下面伸了出来,抓住了杨羽的手。
那是一只黑色的,干煸的,皮包骨的手,手指甲很长,抓住杨羽的脚腕就往水潭里拖。
“啊。”杨羽吓昏了,急忙想跑,但那只手抓得死死的。
杨羽一跤摔倒在地上,拼命往前爬,但是那脚死死被抓住,然后往水里拖进去。
杨羽用另一只脚拼命地去踹,可怎么也踹不开那只手。
手,不对,手还连这一个黑长发披头的脑袋,看不到脸,很恐怖。
“啊。”杨羽也是吓到了,这是水鬼周落雁吗?
杨羽挣扎着,却一点点被拖入了水潭里。
杨羽入了水,漆黑的水潭,他看到水底下半张苍白的脸,那是周落雁死后侵泡在水底浮肿发白的样子,那样子真是惊悚极了。
“杨羽同志?”
突然有声音在耳边响起,杨羽缓了过来,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水潭缓缓流着,女尸静静地躺在他的旁边。
杨羽回头,身后来了很多村委的人和村民。
刚才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吗?
“水鬼,肯定是水鬼杀人了。”赵海嚷嚷着。
“唐夕唐夕我的女儿哦。”唐夕的父母也赶来了,看到如此凄凉的一幕,顿时倒在女儿的身上哭得心都碎了。
“这水鬼,这水鬼,我和你拼了,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唐夕的父亲举起石头往水潭里砸着。
村长却拦住了,道:“没用的,这水鬼有通天之能,连蛊婆都拿她没有办法。哎。”
“我的女儿啊,就这么走了。”唐夕母亲发疯一样的哭着。
杨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是的,水鬼凶铃,周落雁的诅咒一直笼罩着这座村子,杨羽未来也只是临时封印,浴女村自己种下的苦果必须他们自己去承担。
“哎,真可怜,活活吓死了。”
“你说她为什么把手伸入自己嘴巴里?”
“不知道啊。”
村民们议论着。
“那个唐哥,要不先把小夕抬回去吧,节哀顺变啊。”村长说道。
刚有人要帮忙,杨羽却喊住了:“等等。”
“杨羽,怎么了?”村长问。
“如果是水鬼凶铃,唐夕应该是被拖去水里淹死才对。”杨羽这个问题是灵光一闪的,刚才的幻觉,对,幻觉,那是在暗示什么。
未来水鬼凶铃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被水淹死的,冤魂索命都会遵循一条固定的逻辑。
但唐夕的身体衣服全干的。
“我们看见水鬼都吓死了,何况人家一个姑娘。你看她那表情,很明显是吓死的。”赵海主任解释道。
杨羽相信科学的解释,哪怕是水鬼索命。
“好。我们就当她是水鬼索命,被吓死的好了那么她为什么出现在水潭边上我们假设一下,唐夕走在路上,然后她看见水潭有脏东西,被吓到了,然后从路上面滚了下来。这是最好的解释。”杨羽说着,拿手电筒照了照路到这这边的区域,果然不仅找到了女方滚下来的一些痕迹,还有遗落的一只鞋子。
杨羽捡起鞋子,给唐夕的尸体穿上,正好合脚,同时配对。
“但是。”杨羽又解释道:“水鬼凶铃依赖于水,这上面的路和水潭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她有心害人也害不到,所以这不是水鬼凶铃,这是谋杀。”
谋杀两个字从杨羽的嘴里冒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到了。
“谋杀杨羽你肯定吗?”村长很严肃的问。
杨羽在这些人心里,说话的分量还是很足的。
“那谁想害死我女儿呢?”唐夕父亲自问。
“报警,尸检,这是最好的选择。”杨羽说道。
“好。我听你的。”唐夕父亲说道。
次日。
镇上派出所派来了两个人。
杨羽去慰问唐夕父母,唐夕的尸体放在院子里,盖着被子,遮住了身体。
很多唐夕生前的好友都来了,李家姐妹,花语欣,花语嫣也都在。
“唐叔叔,警察呢?”杨羽还指望李亚男(若男)能来呢。
“走了。”
“走了?”杨羽诧异道。
“是啊,走了。”唐叔叔也是一脸的懵比。
“那他们怎么说?”杨羽又问。
“让我们办了女儿的后事。没了。”唐叔叔回答。
“草。”杨羽都骂出口了。
这指望县或市里的萧晴或李亚男派这种深山沟里来办案,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了。
“那就我们自己查呗。”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冒了出来。
杨羽回头看过去,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李若水的大姐,记者系的李若兰。
“姐姐?”李若水急忙上前:“你怎么回来了?”
“姐早记者实习了。你打电话跟我说唐夕出事了,还说她死得很诡异。姐是记者啊,自然就好奇哦,而且唐夕也是我朋友。”李若兰的性格像大姐姐,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她对自己的妹妹就很宠很体贴了。
李若兰走到杨羽面前,认了半天,貌似认出来了:“是你啊?”
“姐,你们认识啊?”李若水问。
“我们在县城里见过一次,对吧?”李若兰说道。
“果然是记者,对人过目不忘,职业素养很高啊。”杨羽打趣道。
杨羽打量李若兰,还是一头的短发,干脆利落,精神气儿,气质也很好,但不是那种傲慢劲儿,还是保留着女人温柔的一面,这让杨羽想起一个他非常喜欢的女艺人,《我爱记歌词》里的女主唱,思琦。
李若兰先给唐夕祭拜上香,然后和唐父说了点什么,接着便去唐夕的床边,唐父将被子掀起来一点点。
唐夕的眼睛死瞪着李若兰。
李若兰看了一眼,虽然她是记者,也是专攻刑事案件的记者,见过不少的尸体,但是唐夕的样子还是把她吓得连连后退,要不是后面桌子挡住有扶手,差点吓倒在地上。
“啊?怎么眼睛还睁着,我不是给合上了吗?”唐父也是吓得马上放下了被子,嘴上还囊囊着:“我昨晚明明把眼睛给她合上了,怎么又睁开了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