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本来已经虚脱,得到黄彩婷输送的真元后,恢复不少,也顾不得多加休息,心中只想将这个喜讯分享给凌楚妃。
三步并作两步,不多时便穿过大半个无忧宫来到流韵轩。
流韵轩位于无忧宫的东面,建在湖边,湖光山色,小桥流水,景色美不胜收。
陈卓刚到院外,便见院门守卫森严,站着数名朝廷的禁卫军。
其中一人见到陈卓,上前恭敬道。
“陈院长可是来见郡主?”
“正是。”
那人便让人进院内通报。
陈卓问道:“怎么今日多了这么多守卫?”
那人道:“明日便是论剑大会最后一日,皇后娘娘担心邪道作乱,特令卑职前来护卫郡主,不仅是流韵轩,无忧宫内很多地方也都加强守卫。”
不一会儿,怡儿出来领着陈卓进去,穿过两座别致的木桥,来到院中间的一座三层阁楼。
怡儿将陈卓带上二楼,凌楚妃正在茶几边等着。
凌楚妃刚刚沐浴完毕,穿着一袭薄纱,湿润的长发披肩泻下,如同出浴的仙子。
陈卓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花香,陶醉万分。
凌楚妃见陈卓虽然疲惫不堪,却掩盖不了脸上的兴奋,大体猜到比试结果。
凌楚妃笑盈盈地看着他,想等他亲自开口对自己说出比试结果。
哪知陈卓刚要开口,眼前一模糊,双腿一软,便要倒下。
怡儿吓了一跳,赶紧搀扶住陈卓。
凌楚妃却很淡然,知道陈卓这一战消耗过多,只是疲惫导致,吩咐道。
“怡儿,扶陈公子坐下。”
陈卓早就力竭,若非黄彩婷给他输送真元恢复,他哪能大战后还有力气跑来流韵轩。
他在怡儿搀扶下坐到凌楚妃对面,还未缓过来之际,一只玉手已经抓起他的手放到几上,一股熟悉的极其舒服的真元缓缓地从手腕处流入他的经脉之中。
陈卓缓过来,开口便兴奋道。
“郡主,我打赢了宋缺。”
凌楚妃托着美腮笑盈盈道:“嗯,没让我失望……”
正说着,突然感觉到陈卓经脉中真元枯竭,秀眉微蹙。
“你的真元消耗得怎么这厉害?”
陈卓道:“郡主不知道宋缺那柄黑伞多厉害,我跟他拼到几乎油尽灯枯,若非我修习过《启天诀》,输的就是我。”
这一点凌楚妃也能想到。
陈卓又叹道:“唉,不过《启天诀》的事整个天下都知道了。”
凌楚妃道:“知道便知道呗,《启天诀》本就是你天玄宫的功法,你身为少主,修习《启天诀》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现在还不够强大,担心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不够强大呀,你才十九岁,就已经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年轻男子,甚至……最厉害的年轻人也说不定呢。”
“这不还有很多神念境的高手嘛,特别是邪道那些人。”
陈卓说着想起那位倾倒众生的妙音教长老陈仪,她便可能觊觎自己的《启天诀》。
凌楚妃想了想,道:“那以后多注意一点,虽然我修习的《圣莲濯》与《启天诀》相似,都能自生真元,不过还是比不得你的《启天诀》,唉,《启天诀》比我的厉害,《无妄剑诀》也比我的《紫璇剑诀》厉害,就连天离剑也比秋鸿剑厉害,我真不知道明天拿什么赢你。”
一边说着,一边小有失落。
陈卓以为凌楚妃真的这么想,赶紧道:“可是郡主比陈卓聪慧得多,我不过兵器与功法,真到擂台上比试,未必是郡主的对手。”
凌楚妃嫣然一笑,像个胜利者一般,说道:“好啦,逗你的,明日我可不会让着你,我也不允许你让着我,我要你认认真真,全心全力地与我一战。”
……
……
陈卓离开流韵轩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凌楚妃本来留陈卓用膳的,但陈卓小有顾虑,便婉拒了。
刚回到厢房,很多客人早就在等候他,这些客人有袁鸿这些师兄弟,也有未曾谋面的修士,都是先恭喜陈卓击败宋缺晋级,随后又缠着陈卓不断地问他关于《启天诀》的事。
陈卓早就编好一套说辞,因此应付起来也算游刃有余,这些人对陈卓这十年来的经历都有耳闻,也基本上能理解陈卓隐瞒的初衷。
不少人纷纷猜测陈卓能在断风山获得天离剑,也是因为《启天诀》。
《启天诀》来自天门,天离剑是用来自天门的天石所铸,陈卓能获得天离剑便也不奇怪。
当陈卓忙着应付前来拜访的客人时,屋门外则站着一抹艳红色的丽影。
那丽影只是在站屋外,看着陈卓那张俊美的俏脸,看着陈卓被众星捧月地拥在其中,丽影凤眸含情,洋溢着幸福的欣喜。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默默地站在这个少年的身后,为他出谋划策,看他羽翼丰满,最终成为一方人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的少年终于发现门外的红色丽影,相视中,两人皆是会心一笑。
……
……
今日两场比试,不可谓不精彩,胜出者也都实至名归,无论是有圣莲护体、手持一代天女配剑的朝廷郡主,抑或是有启天真气、手持天华宗神剑的前天玄宫少主,明日的决战将会更加引人瞩目。
然而在这精彩绝伦的论剑大会背后,暗流涌动。
沐颖已经为这个暗流涌动忙活了好几天,累得焦头烂额。
此时她从书桌前站起来,旁若无人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用指尖朝着空气中轻轻一点,嫣红指尖旁的空气骤然一缩,凝成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春葱般的玉指轻轻将水珠赶到脸边,将水珠按在眉心,均匀地涂抹开来。
胭脂与清水混在一起,犹如清晨露珠打在娇艳玫瑰上面一般,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清洗完后,她走出屋外,见夜色深沉,喧嚣的无忧宫都被浓黑厚重的漆黑夜色涂抹,安静了下来。
又一天过去了,论剑大会明天也将迎来最后一日。
种种迹象表明,邪道和天隐门那伙人肯定会做点什么,若是以邪道在断风山的风格,肯定会劫杀正道的修士,而且会专挑那些小宗门下手,以此来造成恐惧。
可是直到现在,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例邪道劫杀正道的案子,只是零星地在湖州城出现邪道的踪迹,其他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甚至顺利得有点过分。
然而越是顺利,潜藏的危机可能越巨大,明天是陈卓与凌楚妃的最终战,可能也是正道与邪道的最终战。
“陈卓跟郡主到底谁更厉害呢?要是我跟他们任何一人打,能不能赢得了呢?缺弟今天输给陈卓,不知道……”
沐颖看着远处的夜色,轻轻软语,突然身子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一路潜行,很快便来到东边的贵宾厢房,厢房的几处院落已经没有人迹,四处一片安静,基本都已经睡下。
沐颖寻到玉龙山的院落,稍稍潜入,来到一处灯火明亮的厢房外。
这个房间正是她的秘密情郎宋缺的住所。
今天宋缺在擂台上输给陈卓,心里肯定不好受,她便想来安慰一下宋缺,缓解一下宋缺心中的失落,也顺便跟他了解一下中山王与浑天教的最新情报。
沐颖来到宋缺房间的窗外,刚要翻窗而入,便听到房内响着阵阵低沉的喘息声与呻吟声。
“嗯嗯呃呃……嗯呃呃……”
房间内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清楚可闻,沐颖开窗的玉手停在半空中,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失落与酸楚。
她何等聪明,稍微一想便猜到房间内是什么情况。
在窗棂纸上戳了一个洞,往内一看,果然如她所想,昏黄的烛光中,一个精壮赤裸的男子跪在软榻上,双手掐着一条小腰,挺动着下体,好看的阳物时隐时现,就着泛滥的淫液,不断对着身前趴在榻上的赤裸女体肆意抽送着。
“嗯呃呃……宋公子……你都射三回了……啊啊啊……怎么还这么勇猛……插得好深……好快……”
女子虽然被插得螓首乱摇,但明显在故意压低呻吟的声音。
宋缺没有回应,俊朗的俏脸显得有点冷峻,他一边无情地抽送,一边压低健壮的身体,伏在女子的美背上,双手握住倒垂的美乳,搓揉抓握。
“宋公子……嗯呃呃……薛莹又要丢了……嗯呃呃……别……别再射薛莹里面了……已经射了很多了……”
宋缺依旧没有回应,将薛莹的小头掰过,薄唇吻上,贪婪地吮吻着薛莹的小嘴。
这一幕把窗外偷窥的沐颖也吓坏了,她只跟宋缺多次亲吻,还有两次用小嘴服侍他,无论哪次,宋缺都显得彬彬有礼,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情郎竟然这么粗鲁霸道,而且这样持久。
听薛莹的话,宋缺今晚已经在她的穴儿里射了三回,却还这样索求不满。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宋缺只是将今日输给陈卓的烦闷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她现在三阴相加,以剑走偏锋的极致方法修行,所以在突破神念境前身子是不能破的,而且是她主动让宋缺去当卧底打探消息,因此并不反动宋缺跟薛莹欢好。
可是当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卖力地肏弄别的女人……
“啪啪啪……”
“嗞嗞嗞……”
“嗯呃呃……”
肉体的撞击声、四唇相接的亲吻声、低沉的喘息声交杂在一起。
“缺弟,你可不能假戏真做,被这个狐媚子勾了去呀。”
慢慢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子跟别的女人在床上赤裸纠缠,体会着人间至美,沐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她有点后悔当时将计就计认宋缺却当卧底了。
不忍再看,沐颖转身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偷偷地潜入不远处的院落中,此处正是天华剑宗下榻的住所。
她来到陈卓的屋外,陈卓似乎已经睡下,屋内黑灯瞎火的,她靠到门上一听,并没有感知到屋内有人。
左右环顾一番,推门而入,陈卓果然没在屋内。
“三更半夜的,陈卓上哪去了?”
她来到床边,床榻上散发着一股让她极为熟悉同时又让她感到非常舒服的气息,情不自禁间沐颖坐到床边,抱起床上的被子放在怀里,细细地闻着被子上的气味。
正当她贪婪地闻着上边残留的启天真气时,屋外传来窸窸的脚步时。
沐颖赶紧丢下被子,摸到门边,低下身子,悄悄地观察着门外的情况。
她以为是陈卓回来了,但却不是,来人是袁鸿跟刘欣,两人也没有进屋的意思,只是对着陈卓的房门说着。
“这么晚了,陈卓还没回来?太没纪律了。”
刘欣道:“陈师弟为了论剑大会,一直专心比试,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日,也该让他放松放松,何况有黄姑娘相伴,怎么可能还回来,袁师叔就别操心了。”
沐颖这才知道原来陈卓跟黄彩婷出宫快活去了,待袁刘二人离开后,她回到陈卓的床边,再次抱起被子,模样略显失落。
她难得有空来找宋缺跟陈卓,却没想到两人此时都已经有美人相伴,不难想象,此时的陈卓肯定也与宋缺一样,搂着一个赤裸娇美的年轻女子,用他的男人象征狠狠地抽送着。
“唉!”
她叹了一息,躺倒在陈卓的床上,怀里还抱着被子。
“好累呀,这床真舒服,真好闻!”
她享受着陈卓的床,回想起她第一次睡陈卓床的时候,那一次本来她只是在陈卓房间等陈卓,结果一坐到床上便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你其实该多休息的。”
“为了睡个好觉而把一天荒废大半时间,然后忙个焦头烂额?”
当时陈卓这样劝她,然后她这样回应。
“那小子现在肯定跟黄彩婷在床上做着那种事,明天还要跟郡主打最终战呢,不怕玩疯了耽误比试?”
沐颖低声啐了一下,又发现自己心中十分失落,而且这种失落与酸楚甚至比刚才见到宋缺跟薛莹欢好还要严重。
“我不会两个都喜欢吧,我怎么能这么朝三暮四、水性扬花呢。”
万籁俱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两个少年。
心烦意乱得很,不知不觉,她最终疲累地拥着被子在陈卓的床上睡过去。
然而,沉沉睡下的她不会想到,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此时正在挂念着她。
……
……
湖州城往北二十里有一片树林,名叫福王坡,这里是北上的必经之路。
天上高挂着半轮明月,月光透过枝叶照在林间两道徐徐走着的身影上。
陈仪依旧一抹面纱,将颠倒众生的容颜半遮掩住,她莲步轻盈,静静地跟在前边的高大壮汉身后。
壮汉大步向前,将落叶踩得响声不断,直到走到一块大石前时,他才停下来。
大石上,盘腿坐着两个男人,正紧闭双目,运功调息,察觉到有人前来,坐在较后之人缓缓睁开双目。
此人正是陈卓在幽州城外遇见的黄泉宗长老雷假,雷假看清来人面目后,跳下大石,恭敬施礼。
“见过段教主。”
段拔允轻轻摆摆手,对依旧在闭目打坐的男人说道。
“左宗主,听说你对神监司的那个玄阴女子感兴趣?”
大石上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目,他看着三十岁左右,五官刀刻一般俊美,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柔的邪魅气质,尤其是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就像来自黄泉的白无常一般。
听到段拔允的话,他一对深邃无比的眼睛看向眼前之人,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难以言明的微笑。
“我师弟无骨就是贪恋沐颖才会被正道那些人围杀,我这个做师兄的只是想帮他完成遗愿。”
此人正是无骨的师兄左无灵,别看他似乎只有三十岁,实际上已经年近七十。
他说话很慢,声音中带着一种阴柔的尖锐。
段拔允轻哼一声,道:“我看左宗主也想给你的血海黄泉阵寻个玄阴阵眼吧。”
左无灵冷哼一声,身影一闪,已经站在段拔允身前,他身体极为修长,丝发不加约束,任凭垂落而下,颇有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将沐颖虏来做个阵眼自然是替我师弟完成遗愿的最好方法。”
段拔允道:“如果无骨能看到血海黄泉阵真正完成,那也能含笑九泉了,哎呀,左宗主看上沐颖,本座也看上一个女子,对她心心念念得很。”
左无灵表情玩味,道:“段教主若是也看上别的女子,恐怕我俩要耽误跟凌绍商量好的大事。”
“哼,本座的事才是大事,等我采补了永明郡主的处子元阴,突破承天境大长生,区区一个景国本座又如何放在眼里。”
左无灵听罢,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各取所需,我确实看上沐颖那个小女娃,不仅她的体质,还有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