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珣迷迷糊糊地从榻上醒来,用手摸摸沉重的脑袋,感觉还有点疼,他已经不太记得清楚昨天晚上是如何回相府的,昨晚在天玄宫的天云宴上他可没少喝。
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名声不太好,却是左相独子与如意楼女婿,未来不出意外的话也是整个景国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不是宴上主角,但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上很多人物都来给他敬酒,甚至巴结他,他也来者不拒,痛痛快快地畅饮一夜。
他下了榻,发现外边太阳已经升至日中,他唤来下人,一番洗漱,又陪一岁多的女儿玩耍一会儿便近正午,周彦与明若雪皆为公事在外忙着,并不在府上。
“小宝贝,你娘亲跟爷爷都不在家里,你说午膳爹爹吃什么好呢?嗯……昨天赏心楼的特色茶点挺不错的,爹爹还想吃一回,小宝贝你就乖乖在家,等爹爹回来再继续陪你玩。”
周珣在宝贝女儿的额头上淡淡地亲了一下,然后将女儿交给奶妈。
奢华的马车早在相府外等着他,虽然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挑,但作为左相独子,整个人面色如玉,长衫刺雪,气质也算不俗。
马车一路平稳而行,不久便到了赏心楼前,门前的小厮远远看到马车早已通知掌柜,因此周珣刚进楼门,掌柜便笑脸迎上来。
“公子,今天小姐怎么没有一起来?”
正值用午饭的时候,赏心楼内几乎坐满,周珣看也不看一眼楼内的客人,径自往楼上走去。
“若雪有公事要忙,我昨夜多喝了点,你给我整些茶点送四楼。”
周珣拾阶而上,虽然不想理会,但楼内的喧嚣与热闹还是进入视线,涌入耳窝,不过都是清一色地在谈论着昨天晚上的天云晚宴,凌楚妃与陈卓自是其中的焦点。
天云宴一开,整个天下的局势便非常明朗,在凌楚妃与陈卓的号召下,朝廷与江湖正道可以说是结盟成功,并赋予了朝廷正义的色彩,天下纷纷响应,驱逐北羌,平叛藩乱,清除邪道,安定天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食客们越说越来劲,不过话题慢慢地也集中到永明郡主与陈卓身上,什么永明郡主的高贵、美貌、天赋等等这些老生长谈的话题对天下人来说永远新鲜。
而陈卓这个一年前还在扫粪的杂役弟子不仅能获得永明郡主的芳心,还有江南隋珠这样的美人,所有人的语言中无不透露着对陈卓的羡慕,以及嫉妒。
周珣冷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他走到三楼,发现几层楼谈论的都是一样的话题,他的冷笑在不屑之中似乎又有一丝的自嘲,自己贵为左相独子竟然也跟楼内的食客一样仰视一个藩王郡主,只能在意淫中想象着自己与凌楚妃的迤逦。
上得赏心楼的客人不说非富即贵,也算有点人模狗样,但在周珣眼里,与那些低贱的百姓没什么两样,他不想在三楼多作停留。
但是正要收回匆匆扫过三楼的目光时,他停下迈向四楼的脚步。
他的目光被三楼窗边的一道身影给吸引住。
那是一道孤独清冷的白色身影,独自坐在窗边,玉手托着半张精致无暇的侧脸,正澹然恬静地观赏着楼外灯笼杆上两只喜鹊。
楼外阳光明媚,两只鸟儿生得花俏动人,彼此厮磨,动作亲昵,引得窗边的美人久久驻目。
周珣才不管什么鸟儿,他目光被这抹身影紧紧地吸引,尤其这抹身影拥有足以令绝大多数女子都感到艳羡不已的诱人身材,衬以一袭莲白色的襦裙,犹如绽放中的玉簪花,极为动人纯美。
纯美之中,周珣感觉到一丝熟悉。
他离开楼梯,慢慢地往窗边靠去,随着脚步靠近,那丝熟悉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在他的心底产生一点害怕。
楼内的喧嚣还在,但周珣的周围却仿佛安静下来。
他一步一步,这份熟悉让他慢慢变得有些忐忑,当感受到那一抹侧影由内而外散发的独特气质时,他已经有了六成把握。
这种独特的气质曾经深深地吸引着他,令他难以自拔。
就像是一朵清新脱俗的玉簪花,干净、清纯,勾起周珣这类世家纨绔子弟的征服欲望。
倘使这朵玉簪花真的落入了周珣之手又会如何?是否会就此沉沦呢?
“她怎么会在这里儿?”
当看到身影胸襟前异常的饱满时,周珣已经有九成确定,停下了脚步,回想起自己曾经对她的死皮赖脸,和她对自己的嗤之以鼻。
曾经有一段时间,不被她骂上几句周珣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本来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熟饭,但在她认命之时却被三个混蛋给完全毁掉。
随后周珣仓惶逃离天华剑宗,而她再无音讯,未知生死。
“她怎么会在这里?”
周珣微微皱眉,不确实这朵失踪大半年的玉簪花突然出现在这里是福是祸。
但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嘴角抿起一抹兴致盎然的笑意,他比谁都清楚,他欣赏的不仅仅是眼前人的美貌,更享受那种征服这种少女的快感。
之前的事都是那些行刺歹人的罪孽,自己何过之有呢?
他再次向窗边走去,靠近之时,那个身影抬手轻拢长发,发间散出淡淡的幽香,是那样的熟悉。
幽香扑鼻,直冲心灵,他突然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让他将这朵被自己玷污过却依旧纯洁无瑕的玉簪花再次采撷。
品其芬芳,尝其花径,与之合一,最后令其谪落。
“薇薇,是你吗?”
周珣春风满面地来到身影边上,尽是欢喜,柔声说着,但还是掩饰不住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轻佻与阴鸷。
许是听到声音,身影轻转玉靥,白洁无瑕的俏脸褪去过往的娇弱与稚嫩,那天华剑宗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那份纯美与干净没有一丝减少。
不知其过往的人绝对看不出这个美人曾经被人玷污怀孕又流产以致陷入人生的绝望。
此时只有惊鸿一现。
连品尝过她的周珣也是如此,一向孟浪的他脱口而出:
“薇薇,真的是你?!!你变得真美……”
随后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妥,便无耻地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薇薇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我茶饭不思,日夜难眠,只想找到你……”
何薇薇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周珣一眼,对周珣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玉脸淡然,轻捏茶杯淡淡抿了一小口。
周珣见何薇薇当他如空气一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喜,以往何薇薇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此时可比以往好太多,这也让他更加放肆,将身体与何薇薇靠得更近。
“薇薇,太好了,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回来找我的吗?”
三楼大概有二十多个客人,本来都在用膳闲谈,不知道是谁注意到了这边,低声地提醒着周围的人,一下子许多目光都投到周珣与何薇薇身上。
“原来是周公子啊……”
“真可惜……那么俊的美人儿,可惜被天都第一纨绔给看中了……”
“真是羡慕有个当丞相的好爹……”
对于周珣的秉性,在座宾客那是无人不知,此时话头一转,都从凌楚妃与陈卓上转到此时窗边即将上演的孟浪纨绔调戏无知少女,既然惋惜之声,也有不少坏心眼之人期待一点迤逦的画面。
不过也只敢低声议论,可不敢被周珣听了去。
周珣也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他却毫不在乎,继续厚颜无耻地假意关心何薇薇,何薇薇还是依旧把周珣当作空气,不为所动,甚至带着一丝清冷。
周珣的热情没有一丝减弱,反而对于几个月不见变得更加纯美动人的何薇薇更感兴趣,他的目光游走在何薇薇的脸蛋上,胴体上,尤其是胸口的那一对依旧叹为观止的巨乳上。
他品尝过何薇薇,甚至让何薇薇怀上了自己的骨肉,要不是被那三个歹徒行刺,何薇薇早成了他的一个妻妾,现在正在相府里养胎呢。
他这种出身豪门的纨绔子弟最喜欢有个性的美色,喜欢那种征服驯化的过程,目光在美人胴体游走间,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曾经何薇薇对他的恶语相向,这让他有种变态的快感。
尤其是当他埋首在何薇薇胸口的那一对惊天巨物时,那种感觉无与伦比。
脸上轻佻的笑意忍不住露出来,阴鸷的目光不断游走在巨乳上,在想象中已经不知道再次揉弄这两颗乳瓜多少回了。
记得第一次享用这对硕大妙物也是在这赏心楼里,那是几个月前的晚上,当时兴武军统领肖东大破北羌骑兵,枭首敌将白叔虞,一时西北大捷,天都大庆。
当时他只是来赏心楼吃点心,发现何薇薇孤单一人出现在这里,而轻佻的他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搂住何薇薇,当着满堂宾客与妻子明若雪的面将一双淫手伸到眼前美人那对饱满的、巨硕的、柔软的美峰下面。
用力、尽情、满满地攫住何薇薇的双乳,一手一个,贪婪放肆的揉捏着。
何薇薇的双乳是那么的浑圆硕大,犹如垂架的熟瓜。
柔软而富有弹性,捏起来既紧实又柔软。
就像是掺有酥酪奶浆的大白面团,初探绵软,用力揉捏之后,又有种妙不可言的酥弹,教人欲罢不能。
思绪回到现实,周珣不由地轻轻弯了弯手指,回味起那时的手感。
在场的食客中刚好有两个那晚也在场,其中一人见何薇薇生得美貌,加上此情此景,不由想起那晚的迤逦之事。
“是那个姑娘。”
旁边的人微微点头:“对呀,确实像那晚的姑娘,我记得她好像是天华剑宗的弟子……”
本来很多宾客还有点替何薇薇被周珣调戏而感到惋惜,此时听到“天华剑宗”,这种惋惜不由少了几分,反而想看看周珣能不能调戏得动这个所谓的天华剑宗的美貌女侠。
当晚在场的那两人却还是非常替何薇薇担心,毕竟那晚何薇薇不仅被周珣轻薄,还在满楼宾客的冷淡中泪奔而逃,可是此时开口提醒的话又会得罪周珣,两人只能摇头叹气,眼神中满是同情与惋惜。
“薇薇,你是不是还怪我?还在生我的气?”
窗边,周珣竟然无赖地抓住何薇薇的一只玉手,装模作样地给何薇薇道歉。
众看客才知道,原来这还不是第一次调戏,看样子周珣可能还对何薇薇做过点什么,没想到比想象的要刺激。
何薇薇玉手被抓,没有表现得像以前那般抗拒与厌恶,表情淡然,看了一眼被抓的手,美眸抬起,看着殷勤道歉的周珣,依旧没有说话。
周珣见何薇薇没有抗拒,更加放肆说道:“薇薇,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再来,我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你……”
何薇薇面对喋喋不休只是垂下目光,看向茶杯边的另一只玉手,玉指纤纤,嫩如柔荑,慢慢地往桌右边移去。
“……你答应过我的,要嫁给我,我一定真心待你……”
当移到一柄还在鞘中的小巧短剑时,玉手化作残影,随后划过一道闪光。
短剑出鞘还鞘只在一瞬间,快得让人以为短剑不曾出过鞘。
“……我是左相独子,一定为你办一个非常大的婚……呃……呃……”
周珣的花言巧语变成一声闷哼。
脖颈上出现的一条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