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赌约

　　紫灵秘境内，秦凝仙与阮清瑶对席而坐，她将点向阮清瑶额前的纤指缓缓收回，看着对面双眸紧闭的儿媳，欣然一笑，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是这般在长辈们的陪伴下修行的，可忽然却是似有所感，她放出神识探入紫灵乾坤树内，借助紫灵乾坤树的感知，她能清晰地将段翎周身的画面显现于脑海中。

　　脑海所现的是一男一女正处于交合的关键时刻，两人的高亢呻吟以及娇喘声回响在她的脑海中，令秦凝仙的娇躯猛颤，只因她所见男子与她时刻思念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而那名被插入小穴的女子，居然是……

　　“我的玄月！翎儿……”

　　一双被天空映为紫色的瞳眸忽而剧烈颤荡起来，她唇瓣轻张，纤指紧攥，眼眶瞬间湿润，两行仙泪自眼角滑下，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发出如风铃般柔和的仙音，却带着深深的惊讶与震惊，那是她此生视若生命的两人，更是她身为人母所时刻牵挂之人。

　　可是……他们却做着本该是夫妻间才能做出的事，这让秦凝仙震惊的同时，亦是深深蹙眉起来，许久后，她微微凝眸，压下心中的惊异，瞥了一眼正巩固修为的阮清瑶，轻摇螓首，忽然收回了神识，切断了与紫灵乾坤树之间的联系，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仰起仙颜看向紫色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云层薄高，月色柔似苍穹，点点星光似在看着昏暗的皇城。

　　段翎回到自己的阁楼已近卯时，天际才至破晓，朝霞已有现身之意，院内的梅树花瓣上，尚还迷蒙着些许未散的晓雾。

　　经过阁楼三层的廊道时，他来到云梦雪所在的房间门前稍加停留，发现房内早已熄灯，想来不是已经入睡，便是在打坐修行，段翎心有歉意，他将这样一位美人儿引到家里后便再未理睬，怎么说都不符合超级家族的待客之道。

　　“吱呀……”

　　在他犹豫不定，是否要敲门时，房门竟自行打开了。

　　“段翎，你回来了。”恬美细腻的嗓音在段翎的耳边响起，但语气却极为清淡，让人听不出是何情绪。

　　“嗯。”

　　段翎轻声回应，迈步而入，关上房门后，甫一抬头，却见一道柔美的背影正坐于窗沿，望着窗外清凉如水的月光。

　　虽然依旧是那一身紫白色软烟罗裙，可在透窗而入的皎洁月光映照下，她的气质除了清丽淡雅外，似乎还多了一丝凄美之感，察觉到段翎的目光投来，却未引起她的注意，而是依旧立于原地，望向窗外。

　　段翎来到她的身侧，手撑床沿，右脚一抬便坐了上去，与她并肩而坐，一股如莲香气飘入他的鼻间，让他略显疲惫的身躯微微一震。

　　他轻轻扭头，看着眼前的纯美佳人，月光倾洒在她雪白无暇的脸颊上，让她看上去不但清新脱俗，更显绝美不可方物，房间虽未点灯，但段翎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秀眉正微微蹙起，段翎的心脏没来由地一跳，难道是生我气了？

　　还是……段翎收回目光，不再多想，他望向窗外，雨后闪烁的星辰点缀在幽静的高空中，与那轮皎亮的明月若即若离，一层薄雾飘于空气中，使其更显缥缈绚丽。

　　附近的街道空无一人，仅有两旁树木的枝叶在微风的轻拂下不时摇曳着，发出微微的沙响声，似是与树枝上欢叫的鸟儿合奏着乐曲。

　　静谧的夜总能让人心生感慨，两人沉默许久，段翎想起前世的种种，忽而缓缓地道：“雪儿，你觉得人有前世今生吗？”

　　云梦雪的神情平静如水，未现任何异色，声音和缓轻柔：“梦雪相信有来世，但不信有前世今生，对我来说，来世也是一种期待和理想，在这个随时会死亡的修行界，没有期待和理想的修士如何有勇气生存下去，又如何能直面死亡，而至于前世今生……”

　　她望着天边微现的朝霞，轻风似温柔的小手拂起她柔顺的青丝，几根顽皮的发丝不时攀上段翎的俊颜，惹的段翎有些心痒难耐，她的两只可爱的小脚一边凌空前后晃荡，一边轻然而语：“若是有的话，为何梦雪从出生至今并没有前世的丝毫记忆。”

　　而段翎却拥有两世记忆，他的识海深处依然有着一小团记忆热流，那是在剑神传承时解开的剩余记忆，他不知那是一段什么经历，但他隐隐感觉很重要。

　　段翎轻轻摇头，低声念道：“前世回眸，今生结缘，滚滚红尘，谁人可依！雪儿，若是没有前世今生，那么我们此次的相遇又该如何解释呢，不正是因为我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我们今生的相遇吗？”

　　云梦雪眸光轻荡，唇瓣数次开合，最终只是紧咬粉唇，不知该说什么。

　　“你！”

　　云梦雪忽然感觉小手一热，不禁轻呼一声，就见他已抓住了她的一只柔荑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是一种极为柔嫩的触觉，令段翎全身都不自觉的放松起来，轻笑道：“别紧张。”

　　他微侧瞳眸，就见云梦雪紧蹙秀眉，似是不悦，可双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红霞，段翎洒然笑道：“雪儿，你从玄宝宗到大周皇城是来历练的吗？”

　　这个问题一直是段翎心里的疑惑，因而借着这个机会，他便问了出来。

　　云梦雪眸光稍转，看向被他握着的小手，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似是习惯了被他握着而并无抗拒，片刻后，她平复了狂跳的芳心，点了点自己的粉唇，显出她未曾展露过的可爱神态，轻声道：“嗯，我爹是玄宝宗宗主，与康王爷是故交，爹这次让我和叶师兄出宗，是去帮他炼制丹药的，也算是一种历练吧，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天亮后还要去他府上呢。”

　　她对大周皇城的局势并不了解，来此目的也仅是为了炼制丹药，至于段翎和宇文康之间的矛盾亦是毫不知情，故而未加隐瞒，不过，当提起叶辰，她心里亦是倍感焦虑与复杂。

　　段翎紧了紧她的柔荑，微微沉思，心下了然，原来是宇文康找的帮手，他眸光回转，心有定计，开口道：“雪儿，我今日要去一趟皇宫，帮大周皇帝诊治顽疾，要不，你陪我去吧。”

　　云梦雪眸光一亮，惊喜出声：“好啊，梦雪还真想看看大周皇宫到底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我玄武王朝的皇宫那么大呢。”

　　段翎眉头舒展，微微而笑：“行，那就带你去见识一番。”

　　互生好感的两人一阵沉默后，段翎见云梦雪打了个哈欠，便用左手握住她的嫩手，右手揽住她的右肩，使其靠紧自己，缓慢而柔和地道：“睡会吧。”

　　“嗯……”

　　云梦雪稍加犹豫，便微红着小脸，配合地将螓首靠在段翎的肩头，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着，缓缓闭目，唇瓣微启，发出似梦呓般的轻音。

　　虽说两人相识没多久，却仿佛是相处多年的情侣般依偎在了一起，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一如在水云间酒楼时的旖旎。

　　翌日，当第一缕晨光自天际倾洒而下，刺破笼罩大地的夜色时，整座皇城已从沉睡中苏醒，人们也纷纷开始了一日的工作。

　　云梦雪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床榻上，她缓缓坐起身来，随着被褥的滑下，却见自己仅是身着亵衣，衣裙亦不知何时已被脱下，叠放于案几上。

　　想到自己被一名男子脱下衣裙抱着上床，不禁俏脸一红，暗啐了一口：“这人，真是……又被他占了便宜。”

　　尽管段翎在她面前有些霸道，有些无赖，可并不是小人，她相信，段翎不会趁她睡着时玷污了自己，不过肯定会被他占了一些小便宜。

　　云梦雪才下了阁楼，耳畔便传来一道清晰的女声，她眸光稍转，向庭院中央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正恭敬地站在梅树下的石桌旁，向身旁坐着的一名男子轻声说道：“姑爷，您还需要什么材料，心儿这就去取。”

　　“心儿，我还要砂和笔。”

　　段翎坐于石凳上，淡淡开口。

　　“好的。”

　　心儿来段府也有两日，对庭院中的房间布置已经熟悉，她笑嘻嘻地跑去书房，抬头便见云梦雪正莲步款款地走来，她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很快就没了踪影。

　　“起床了？睡得可好？”

　　段翎转眸看向她那张雪白的小脸，笑着道。

　　“嗯，还好，你在做什么？”

　　想起昨晚的暧昧举动，云梦雪又是俏脸一红，她好奇地打量了石桌上摊开的符纸，忽然神色微怔，细声问道：“你是在绘制符箓？天阶的？”

　　到了最后，她的声音已带着明显的惊异。

　　符箓分玄阶、地阶、天阶、圣阶、神阶，5个等阶，每个等阶又分下、中、上、极品四个品级，等阶越高效果越好，而星岚大陆能炼制天阶符箓之人并不多，石桌上摆放的符纸她一眼就能辨认出，那是绘制天阶符箓使用的。

　　段翎露出温和的微笑，轻轻点头：“嗯，雪儿对符箓也有研究？”

　　云梦雪白了他一眼，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轻叹道：“我玄宝宗可不是只会炼丹，对符箓、阵法、炼器、驯兽等都有研究，你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段翎抬手指向对面的石凳，轻然笑道：“雪儿，坐。”

　　他扬起唇角，继续道：“我当然知道玄宝宗的厉害，只是不知雪儿也能绘制符箓，要不雪儿给我露一手？”

　　“我倒是觉得，翎弟你的符箓造诣可比玄宝宗厉害多了。”

　　云梦雪坐下后，正欲开口，她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如黄鸟轻鸣般的清丽女音，段翎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就见苏元芷正款款而来。

　　她眸光闪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玉步生辉，一身浅黄色罗裙上彩绘芙蓉，袖口边际镶着银丝，奶白色纱带曼佻纤腰，她来到段翎身侧，以白色绣鞋为支点，轻转两圈，轻柔的裙摆旋成美好的圆，不时拍打着段翎的大腿，青丝飞舞间，段翎分明看到，眼前那对波涛汹涌的硕乳正剧烈晃动着，将本就高高鼓起的衣料晃出让人目眩神驰的形状，一股沁人的茉莉花香，随着她的转动而四散开来，幽香宜人，混合着云梦雪所散发而出的如莲清香，顿时令段翎神清气朗、心旷神怡。

　　“翎弟，这身衣服好看么？”

　　她青春而懵懂的星眸，在清晨的明媚阳光下，泛着珠玉般的光芒，眼神清澈，透亮如镜，好似未染丝毫红尘污垢，一对纤长浓密的睫羽如蒲扇般微微翘起，不时眨动两下，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她微含笑意，伸出一双纤长白皙的柔荑点了点小巧的瑶鼻，露出雪白的纤臂，袖口处的银丝更是衬托得十指如葱，娇嫩红唇泛着晶莹的色彩，轻弯出诱人的弧度。

　　如玉的耳垂上点着淡蓝色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四周的香风缓缓舞动，腰间的丝带上系着一块羊脂白玉，平添一分儒雅气质，手腕上戴着的星月石手链在阳光下散发出七彩的耀芒，一头长及臀际的乌黑青丝随风飘动，檀唇轻笑，眉宇间尽是温柔，可……稚嫩的童颜竟还隐含一丝媚意。

　　苏元芷的眸光碎碎流转，娇嗔道：“翎弟，姐姐这身衣服好看么？”

　　段翎只觉得气血上涌，忍不住再次瞟了一眼她胸前被高高撑起的衣料，下意识地点点头：“好看，真好看！”

　　段翎并未注意到云梦雪那近乎要吃人的目光，回过神来的他眸光稍转，就见苏元芷身后似乎还站着一人，察觉到段翎的目光，苏元芷侧过身位，让出一道娇小的身形。

　　段翎凝眸看去，就见一名娇小玲珑的少女，双手交叠攥着裙角，静静立于原地，兴许因为紧张，她水嫩的薄唇轻抿，细眉紧蹙，乌黑及腿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洒在身后，一张如玉石雕琢般的莹白面容，完美透着稚女才会有的神态，精致的小琼鼻可爱地挺立其上，纤长的羽睫之下，是闪动着生命的灵性瞳眸。

　　很萌！很纯粹！无害！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短袖纱裙，露出两条雪白娇嫩的藕臂和一双白嫩的小腿，小脚上的一双苏元芷同款白色绣鞋成为她美丽的点缀，有些单薄的纱裙将她娇小玲珑的轮廓完美地勾勒出来。

　　段翎只觉得此女有些眼熟，他再次看去，发现这个女孩看上去顶多十三四岁的模样，年纪虽小，发育却是不差，玲珑浮凸的双乳撑起衣料上缘，随着她紧张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她并无其他几女成熟的乳型轮廓，却有着与她这个年龄段并不相称的傲人本钱，而她所展露出的容颜绝对能以祸国殃民来形容，任谁见了都会认为她是可爱至极的洋娃娃。

　　女孩的眼睫轻轻颤动，美眸璀璨如星光，见段翎正傻傻地看向自己，随之心里一松，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段翎坐立不动，宛若定格，眸光怔然地与少女的星眸对视，少顷，段翎的耳旁传来苏元芷的轻唤声：“翎弟……你……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苏元芷对于段翎的色狼本性早已见怪不怪，虽说这个女孩很美，但还太小，怎么能动歪心思呢。

　　段翎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脸颊，笑问道：“元芷，她是谁？”

　　苏元芷目光扫动，看了一眼端坐的云梦雪，那纯美的背影让她心里一阵别扭，不过，她却并未看到阮清瑶，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她不是怕了阮清瑶，只是两人本就不合，若是突兀相见，只会如上次那般尴尬收场。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似在警告他，随即无奈摇头，埋怨道：“翎弟，你忘了么？海叔都和我说了，那日你让海叔领了个小乞丐回来就没再管了，碰巧被我遇上，见她怪可怜的，就将她清洗打扮了一番，没想到，居然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呢……”

　　苏元芷眸光回转，将女孩拉到身前，挽着她的藕臂，手指着段翎，娇笑道：“小双，他就是你的救命恩人——段翎，还不快打个招呼？”

　　女孩的睫毛轻轻眨动几下，眉眼一弯，一双星眸顿时弯起纤细可爱的新月，脸上亦挂起可爱又无害的笑意，小嘴一张，乖巧而规矩地行礼：“段翎哥哥好！”

　　段翎微怔，这个女孩当真是可爱至极，连声音都甜到人的骨子里，想起当初和阮清瑶将她救下时，她是那么肮脏邋遢，如今却是光彩夺目、艳丽无匹，再无当日的紧张与害怕，这种强烈的反差亦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这才恍然大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挥手道：“坐，都坐！”

　　两女分坐段翎两侧，忽而注意到对面云梦雪几欲喷火的目光，他老脸一热，轻咳一声，眸光看向苏元芷和女孩，伸手介绍道：“元芷，这位是……玄宝宗的宗主之女云梦雪，她是我请来的贵客，待会要和我一同前往皇宫为陛下诊病。”

　　他又看向云梦雪，继续道：“雪儿，这位是我堂姐苏元芷。”

　　云梦雪美眸中流露出一丝黯然，她冰雪聪颖，自然看得出段翎这位堂姐眼里那抹掩藏不住的柔情，心知段翎与苏元芷的关系恐怕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特别是两人的称呼，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不过，既然到了他的地盘，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她稍稍一礼，浅然笑道：“元芷姐，你好，初来贵府，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听得段翎喊她‘雪儿’，苏元芷心有不满和疑惑，不过，又见她这般有礼数，心里的那丝不悦也淡了许多，回礼道：“无妨的，梦雪姑娘既是玄宝宗宗主之女，又是翎弟请来的贵客，自然是以上上礼相待，无需太过拘谨。”

　　段翎见两人相谈还算融洽，心中一宽，转头看向绝美女孩，开口问道：“你是叫小双是吧？多大了？家住哪里？为何在皇城乞讨？”

　　女孩首次近距离看着段翎俊美的容颜，脸颊不由得一红，一双小手交叠相握，纤长的睫羽微微抖动，掩下眸中的神色，她稍稍垂首，试图躲避段翎的目光，将少女怀春的特性展露无疑。

　　她晕红着小脸，羞怯怯地低吟道：“嗯，小女名叫沐小双，今年十四了。”

　　沐小双抬首看了一眼对面的苏元芷，见她正笑着看向自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转头看向段翎，鼓起勇气道：“小双也不知家在哪儿，有些事好像忘记了，真的记不起来了。”

　　段翎紧紧盯着她，见她神色不似作假，亦未再追问，而是安慰道：“也罢，既然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何时想起来了再跟我说，在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欺负你，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先安心住在这里吧，可好？”

　　少女星眸中似有水雾弥漫，双手攥得更紧了，她轻轻点头：“嗯，谢谢段翎哥哥。”

　　云梦雪美眸一眯，白皙的指节敲着石桌边缘，神情中带着丝丝的异色，轻声道：“段翎，你对人家姑娘那么好，那我呢？”

　　云梦雪的心里颇为不忿，凭什么一个捡回来的小丫头能把这里当家一样，我这个贵客请进门就扔下不管了，还要帮他一起去为皇帝治病，而且……在水云间还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一时间，四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和冷凝，稍许沉默后，段翎尽可能让自己的神态显得自然点儿，厚着脸道：“雪儿误会了，就如元芷所说，你是贵客，自当是以上上礼相待，你也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也无不可嘛。”

　　此话一出，云梦雪不禁俏脸一红，轻啐了一口：“什么……什么第二个家，净瞎说。”

　　苏元芷美眸一转，好笑地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

　　便在这时，去书房取绘制符箓材料的心儿跑了过来，喘气道：“姑爷，给！”

　　心儿轻轻将砂和笔放于石桌上，一双明眸里有着颇多感慨，她早就听闻这位姑爷在制符一道很有天赋，可惜自从娶了小姐后便几乎荒废，今日算是终于有机会见到了。

　　云梦雪笑意盈盈地看着段翎，有些鄙夷地道：“段翎，你当真能绘制天阶符箓？”

　　段翎一本正经地点头：“不错，怎么，你不信？”

　　云梦雪眉眼微挑，唇角漾出甜美的笑意：“当然不信，莫说天阶符箓，在大周王朝就算是地阶符箓，也没几个人能绘制得出来。”

　　段翎无奈地哼道：“那这样，咱们来打个赌，若是我绘制出来了，你就拜我为师，敢不敢？”

　　云梦雪瞧了一眼他英俊的容颜，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几分，她微微沉吟，认真回道：“有什么不敢的，只要……只要你能绘制出来，我便拜你为师！若是你失败了，就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她绝不相信以段翎区区窥元境圆满的修为能绘制出天阶符箓，哪怕他天赋再高又能高到哪儿去，即便是玄宝宗也找不出几人能绘制出来，若是他失败了，便可以借机提一个惩罚他的要求。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段翎看向苏元芷，嘿嘿一笑：“元芷，还请你为我们做个见证。”

　　苏元芷眸光复杂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最终还是颔首应下。

　　段翎眸光转下，沉稳地拿起符笔，可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跑了过来，却被隐于暗处的一名死士拦下，段翎打了个手势，侍卫便被放行通过，他跑到段翎身侧，恭敬肃然行礼，双手呈上一封请柬，开口道：“少主，这是康王府送来给您的，还请您过目。”

　　段翎接过，命其退下，却是苏元芷的妙音传来：“翎弟，这是什么？”

　　他稍稍沉吟，在三女的注视下将请柬打开，阅过后，他瞳眸微眯，心中冷意森然，用磁性的嗓音淡淡地道：“看来，这宇文康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呀。”

　　他的声音平缓，可在场三女均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