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云海市区徐天朗的住处。

“最近你还好吗？十几年了，你一直不让我去找你，你知道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再见见你，想再听听你唱歌，再感受一次微风途径你身边，为我送来沁人的芬芳”

“你是知道的，距离远不是借口，我想来就来，没人可以阻止我，程刚也不行，只有你，我只听你的话，你懂吗”

“我忘不了，那些曾经的日子，我想回到过去，我后悔了，我不想当中间人”

“我想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你不接”

……

徐天朗轻声漫语的回忆着，手里捏着一张三人年轻的照片。

女生高兴的站在中央，左右两边都是男生，高大者两手掐着篮球，落在腹部位置；较矮者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指着镜头，呲开大嘴巴，爽朗大笑着；女生的头部歪着，倾向高大男生，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她穿着JK，铅笔似得大长腿占据了半张照片；可是高大男生的脸却被烟头，烧毁，落下一片黑。

房间的贵妃椅上，手里夹着的烟，渺渺升起，烧过的白灰，絮絮而落，回忆的迷雾又轻轻的笼上心头。

窗外逐渐漆黑，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傍晚，昨天还是风高日丽，咋就说变就变呢。

忽然一阵风吹来，卷起地面的灰尘，让路人纷纷眯起眼睛，路旁的小树忍不住摇曳。

远处天边，一道朦胧边界，飞快的往这边覆盖，狂风夹着水袋倾泻而下，树枝、花草、汽车都被雨打风吹去，逐现破败。

哦，不是水袋，是冰雹才对，劈里啪啦，有鹌鹑蛋大小，肆虐着云海市区。

这时远处一道紫色闪电，极速传来一声剧烈“咔嚓”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倾盆大雨。

打雷了，惊醒了程刚，他拿起手机就拨出去，“老婆，老婆，你是在家里吧，千钰呢？外面打雷了，别害怕，呆在家别出门，就不怕闪电。”

“爸爸，我怕，你在哪里？”

“乖，宝贝，别害怕，爸爸在工作，千钰害怕就抱着妈妈，这样就不怕了，乖，把电话给妈妈接听。”

“喂，有事？放心吧，千钰在我怀里，你安心工作吧，家里不用你操心。”杨晓雯语气平淡，僵硬得像个机器人，丝毫不动容。

记得以前妻女都十分惧怕打雷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时间长了，该独自面对的、该习惯的，还是要靠自己。

“我挂了”

……

突兀的忙音，传入程刚的耳中，四周瞬间宁静，程刚的世界里只有那连续的“嘟、嘟、嘟、嘟、嘟、嘟……”现在妻子挂电话都不用借口了，直接挂断。

程刚感觉被闪电劈得外焦内嫩，感情是把鞭炮插进外表枯黑的牛粪，啪的一声响，直接把里面新鲜的翻了出来。

我努力工作为了什么。

从嘉陵出差回来，特意买花买礼物以表示自己的歉意，希望对方能够体谅体谅，记得那次回家带了黄玫瑰，然后换来的是那一次在厨房的冷漠推开；给她买衣服高跟鞋，让她飘飘亮亮的，换来的是坚决无情的指责；还有几次通话，总想着有事说事，尽快结束对话；自从公司年会后，虽然也有几次夫妻生活，但不一样，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时我的老婆吗？

这是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愿意委屈我的老婆吗？

这是每天都撒娇哄着我起床吃早饭的老婆吗？

我已经不记得，是从哪天开始，似乎谁也不在乎出门上班前轻轻的一个吻？

我记不起来了！

我爱她，胜过爱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程刚突发魔怔，自言自语的唠叨着，双目无神、目无焦距，那空荡的眼白，想穿过云层，看见她。

台风天气，人们被困家中，无法像往常那样的忙忙碌碌，在大雨狂风的洗刷下，褪去身上的标签和颜料，褪去心灵上的浮躁，安静下来，静静思考人生。

想回家，只要处理完小狼的事，我就回家。

等我，给我点时间，晓雯，我的爱人，相信我能够做到，与你相伴携游天地，等我……他的手颤抖着，手扶着老板桌上撑着，想走出办公室。

他大口大口吸着空气，心好疼啊！

意识到什么，他推开手机屏幕，巍巍地点击“1”，

“2”，

“0”。

“我～～～在荣～～～～～～～丰～～～公司，”吸气是如此的费力，突出的眼球盯着握不紧的手机，连说话都是那么困难。

“救……我……”

“喂，喂，你还在吗，荣丰公司在哪里，地址在哪里，喂，先生，你人还清醒吗，喂，先生，醒醒啊，请保持通话……”。

手机那边的声音一直没断开，不停的呼叫的程刚，企图唤回意识。

外面闪电不断，家里的两个孩子都被各自母亲抱着，一大家子都坐在大厅里，唯独不见了杨晓天。

“怎么就劈不烂他的电脑”，母亲生气的说，“自己的娃也不……”，后面大概是说，不好好照顾，只知道玩游戏。

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曳然而止。

杨明文比程千钰大一岁多，三年级的学生，还是男孩子，不怎么惧怕打雷，但是长辈们都聚在一起，关心爱护着两个小辈，这让他感受与旧不同。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希望打雷一直不要断才好呢。

心里已经泛起疙瘩，对杨晓天从不抱有幻想的刘婷婷，听到中断的话语，昏暗的厅室，处着最熟悉的陌生人，她眼内含着泪，牙关咬紧，努力使自己不发出呜咽的声音，耸动的身体，不自知的抖动着。

“妈妈，你怎么了，别害怕，我抱着你，就不怕闪电了，我不怕，妈妈也不怕”，小大人似得杨明文学着大人安慰小孩子。

“噗呲”，刘婷婷挂着泪滴，破口而笑，“嗯，妈妈不怕，有儿子在，妈妈就什么都不怕……对，妈妈什么都不怕”，坚定的语气，仿佛在预示着刘婷婷的重生。

这个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人只有我和儿子，就只有我两个，我不能让儿子这么继续下去，迟早一天，他会知道，我要为孩子做点什么，我要靠我自己。

“小文乖，小文长大了，懂得照顾妈妈了，妈妈也应该要长大了，再也不怕风吹雨打，也要为小文遮风挡雨”，妈妈一定做到，刘婷婷在心里下定决心。

“嗡、嗡、嗡”，手机信息一直不断。

“嗡、嗡”终于停下来了。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等等，为什么都要离我而去，为什么要抛弃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呲，病床上突然发出震动的声音。

程刚满头大汗，“嘭”的一声坐了起来，瞪大着牛眼，张大着嘴巴吐气，胸膛起伏迅速，迷茫的环顾四周，恍惚间记得自己在办公室，心绞痛，然后打了120，然后。

这里是医院？看着护士跑进来，匆忙按下电铃，不一会医生带着一群人敲门而进。

“先生，不要惊慌，这里是第三人民医院心脑血管病床区，我是你的主治，廖医生。先生，你现在能听清楚我说什么吗？”说着，一边在程刚眼前挥舞着手掌，护士也在一边不断报告仪器上的参数。

“哦，可以，我醒了？”

“嗯，病人状态还不是很好，这样，静脉注射吧，先缓一缓。先生，你先多休息一下，晚上我再过来巡床。”

“护士小姐，请问现在是几点钟了，我的手机呢？”

“现在是下午6点了，你是午后2点多被送进来的，手机放在床头的柜子里，它一直在响，各种信息电话不断，我按了静音”。

理顺了身上的各种仪器导线，他侧身拉开柜子，发现没电了，请求护士借来充电器，插上。

“对了，程先生，警察和救护车接到你的时候是昏迷状态，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保安说你是老板，我们忙着急救，费用还没预缴呢，你是让家里人过来缴费，还是让公司的人过来”。

“额，我自己缴费行不？”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免得老妈老婆担心。

～～～苦海翻起爱～～～在世间难逃避命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消散的情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愿来日再续～～～～鲜花虽会凋谢（只愿）

～～～但会再开（为你）

～～～一生所爱隐约（守候）

～～～在白云外（期待）

～～～苦海翻起爱～～～在世间难逃避命～～～相亲竟不可接～～～或我应该相信是缘Doubl直到铃声结束，老婆没有接听。

估计她在生气，恼怒我不能陪着她和千钰，算了，不说也罢，徒增忧愁而已，怎么给老妈子电话呢？

头疼啊，她眼里只有媳妇，没有儿子的地位了。

手里的手机亮起来，正好按接听了。

“你这孩子眼里还有老婆孩子吗？这什么鬼天气还要回去加班，赶紧回来，啥都别说，我知道气象局发布停工停产的调休通知了，6点钟了，快滚回来吃饭。”

“妈，我这不是忙嘛，多挣钱才能保证生活质量嘛”

“滚粗，你说挣多少才是个头？你娶个老婆回来就是看着你挣钱的？钱够养家就行了，气死我啦，一年到头，你有几天是蹲家里头的？我和你爸现在住家里头，帮你看家呀，你这个死猪头，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说，你回不回来？”

“我滴娘亲大人啊，公司遇上大事了，我不能不管啊，是吧，它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呀。”

程刚是没听出母亲的话里有话，或是他对老婆的人品十分了解，其实也不太喜欢杨晓雯的这个自卑的性格，但却十分赞赏老婆的其他方面，比如，她不愿意给别的男人碰，在床上那种羞涩与拘谨，更加令程刚放一百个心，等等。

可叹可悲啊，死得不冤，究其缘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梦里，程刚高喊着“我错了”一样，梦醒了，破碎了。

这男人是何其的自信与自大，明明知道夫妻间出了问题，也知道爱妻最需要的就是陪伴，偏偏就以事业为重。

其实程刚也知道妻子的毛病，不想说的话，谁都没法逼迫，就是那种钻牛角尖的顶流人物。

“妈，这两天打台风，我不好到处乱走吧，公司还有一堆活呢，后天，后天周二我回来，好不好，我一定在星期二回去……”

“咻，霍、啪”电话那边，母亲正拿着棍棒，“杀，看你往哪跑”，挥舞打苍蝇呢，一不注意，打到墙上和桌上发出的声音。

“明天，最快明天星期一下午，妈你也体谅体谅我呀”，程刚摸着额头渗出的汗，脑壳疼得，一手直戳两个太阳穴。

唐母无奈，叹气一声，这瓜娃子，太执拗了，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住，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其实，并不是杨晓雯不想接程刚的电话，而是卡特自主安排今天在老地方见面，可是她身不由己啊。

被困台风天气，还是在父母家里，不好金蝉脱壳。

再说呢，外面打台风呢，能跑到哪里打秋风去。

避免慕青看出端倪，她下午一直没有拿手机。

换个人看待卡特的行为，明显是要求杨晓雯的配合，带有命令式的要挟，可是对于堕入爱河的女人，无论年纪几何，其智商都无限接近零。

况且，杨晓雯现在是真的爱黑人，爱他的玉米棒棒啊，春节后仅有的几次夫妻生活，都无法填满自己的缝隙，那次喝醉后搞得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5个月了，次数还没有与卡特处一个下午的次数多。

杨晓雯踌躇着，很想去翻手机，又非常忐忑，不敢在家里暴露太多，整个下午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慕青，有时跟她闲聊都需要重复三两遍。

【老地方见，我已经安排好了，宝贝儿记得哦，我已经等不及了，宝贝快点过来】

【哦，外面打台风，小雯雯你要不叫车吧，这样比较安全，你过来都不用20分钟，我的老二饥渴难耐啊】

……

【半个小时多了，宝贝儿，怎么啦，是不是没法打车？要不我过去接你】

……

看着没有回复的微信，卡特又再打字【老婆大人，我的爱人，你怎么啦，怎么不回复我信息？】

【难道你就不想见我么？不想抓住它使劲套弄么？不想闻着它的味道亲亲我的老二么？】

……

过了一个小时，【怎么？你又搞那一套啦，耍我是不是很好玩？我告诉你，再给你半小时，看不见人的话，后果自负。我孤身一人，可没有家庭的累赘，反正是黑人，也没人会关心我的生活，宝贝儿，你就不一样了，你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我还知道你的一切】

……

【好的，我知道如何做了】……

酒店里，卡特等到晚上，也不见回应，草，这娘们的公主病又犯了。

草了N遍，什么花样都玩个遍了，还按在结婚照片前，被我草的晕过去，该死的，究竟发生什么了。

而后，他喊了出租屋美女姐姐过来，反正都花钱了，不能浪费啊。

窗外狂风，呜呜作响，吹打在窗口上，砰砰的摇摇欲坠。

程刚的肚子也作妖了，在咕噜咕噜的发泄着不满。

今天午饭都没吃，就被拉进医院抢救，现在全身乏力，小腿一直颤抖着呢。

“程先生，看起色，挺不错的，恢复的很好，比几个小时前好太多了，现在各项指标也处于正常水平，嗯，没啥大问题，明天可以出院了。”

“廖医生，我这是怎么回事了，昏迷前有一阵剧烈的心脏绞痛，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对了，上一年我也试过几次，但是没这次严重，这是得了什么病？”

“哦，这样子啊，看来要做一下相关检查才知道呢，我现在安排，今晚就可以做一些项目，有些明天才能做，没问题吧。还有，不用担心过甚，心脏的问题，很多人都有，比如心律异常，这个都是很难凭一次检查定性的。不过你说的之前也有心绞痛，那的确要引起重视。现在你认真想想，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心疼的？”

“估计、大约有一年多了吧，以前可能很轻微，被我忽视了，不过上年年尾的时候，就试过一两天内疼了两次，不过都是比较短暂的。”

“嗯，放心，这点我会考虑进去的。另外，你虽然指标正常，但是综合起来，你这是劳碌病，思虑过多过重造成的，这是太过拼命养出来的病，你得按时吃饭，按时休息，还有得把压力释放，别憋着，最后还有环境因素也会诱发这个心绞痛的，看你年纪也不大，得多注意。”

当天晚上，就由护工推着程刚，挨个检查项目轮个一遍，宵夜也是护工帮忙打上来的，明天早上害得继续，早点睡觉吧。

～～～～～当我失去你那一秒，心突然就变The day you went awa～～～～～喧闹的街，没发现我的泪，被遗忘在街The day you went awa～～～～～我看着你，走过还穿着去年夏天我送你的那双球“拜托哦，现在什么时候，难道你不知道国内是凌晨吗”，头疼，消失了5个月的小魔女又出现了，不着调的她，就像狗皮药膏怎么甩也甩不掉，头疼，医生能开点治头风的药吗？

“嘻嘻，我不知道啊，我这边有太阳高高挂着呢，那么好的天气，很少见啊，所以想和你分享一下呗，怎么啦，嫌我烦？哼，小刚子同志，老实交代，这么晚了还在玩手机泡妞么？”

小魔女苏依琳，不知道何时把程刚手机调成专门的歌曲《第一次爱的人》，只有她打进来才会响起这首歌的旋律。

好在杨晓雯只喜欢文学，对流行音乐不感冒，否则在家里响一次就得解释一次，多累啊。

“工作忙啊，我怎么会泡妞呢，瞎说。欧洲那边如何，还习惯吗？快半年了吧，你飞的时候都没告诉我，害我伤心欲绝了好几天，还闷闷不乐，吃不下饭，反而胖了几斤。”

“我的天，吃不下饭还长胖了，你这是逆天了啊”

“对呀，光吃肉啊，哪有空吃米饭啊，大口大口的吃肉，那个香啊”

“程刚～～～～～～”那边怒吼的尾音，经久不衰，幸亏经验丰富的小刚子早早把手机拉远了。

“哦，不扯了。差点忘记主要事情，你怎么住院啦？”

“不会吧，苏依琳，你是我肚子下的那条东西吗”

“呸，你说啥来着，谁稀罕那根二两肉啊，滚，老子我在欧洲，大把金发猛男、美颜小鲜肉、成功型模特男，排着队请我吃饭呢，嗯，特别是吃德国白肠，好吃又不腻，配上慕尼黑啤酒，真的一绝”

“呵呵，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你，你这个老处女，赶紧把自己送出去，别来霍霍纯情的国人们，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院检查的？”

“嘻嘻，你猜，猜中了有奖”

“别闹了，怎么猜啊，是不是你给我偷偷安装微型监控啦，我的天啦，我上茅厕也要监控到底吗？你这死变态婆，从实招来，监控装在哪里了，我太担心哪天你没钱吃饭，会把我的裸照卖给哪个老巫婆换个盒饭吃”

“猜不中，嘻嘻，继续猜，我就不说，你来猜吧，猜中了，我也不答应，嘻嘻”，那边传来爽朗欢快的母鸡笑声，“你这么不值钱吗？就值一个盒饭？小刚子，在我眼中，你是无价的哦～～”

“暂停，打住，憋住，给我憋住了。”

……沉默线……

程刚还是忍不住，继续“对了，你发什么神经啊，跑国外读书去了，你这个中专技校毕业的校花低能儿，凭什么，难道就凭你英语渣渣辉这个角色？哪家学校肯收下你，真是倒霉透顶了”

“你就使劲诋毁我吧，本菇凉青春靓丽，上哪去有人欢迎，还有我是一名护士，外面的行情好着呢，只要本小姐去投简历，哪家医疗机构不肯录取我，哼，别小看人，你怎么知道我的英语水平烂的，哼”

“还有，快半年了，就给一通电话，还是在凌晨时分，小姐姐，你是不是有男人了，专门给我电话，为你们两增添床上运动的色彩呐”程刚调侃着，他是诚心希望苏依琳找到下半辈子可以依靠的人。

一连打了三个嗑欠，不说了啊，我得睡觉，明天还有很多项目要检查呢，折腾半夜，还不让人睡。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检查”

“这个很重要吗，还是睡觉比较重要吧，市第三人民医院，好了吧，就这样拜拜咯”

欧洲，英国伦敦国王学院，雨后阳光充沛的康桥边上，站着一名如花似玉的东方美人，晚霞迎面扑洒而来，白嫩的肌肤闪烁着滢滢的光辉，她低着头，双手紧冰凉的铁围栏，看着流淌着的波光粼粼，虎齿白牙咬住了一半的下——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那天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啦，你就是这么爱他的？

那天两人的承诺，你做到了吗？

就做成这样子，是吧？

路人纷纷拿起手机拍照，beautiful，excellent，perfect各种粗言秽语，赞不绝口，“damn it ， magically ， she is a fairy who fall down from the heaven”。

回过神来，似乎有点轰动，苏依琳掩着脸快速离开。

随后，外网推特和油管上，一道headline：Amazing Pixie Emerging Cambridge（神女惊现康桥）。

两小时就被推上了外网热搜前三，可是国内，大伙都知道的，暂时还是闭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