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问过张美丽,问她是不是真的很缺钱,干嘛怎么见钱不要命,不要脸。
她跟我说,她以前那个剧团的台柱,是个大美人,年轻时不用张嘴就有男人把好东西送到眼跟前,她很羡慕,因为她不光要张嘴,还要岔腿,才有人送。
剧团倒闭之后,这个台柱,跟一个大老板跑了,抛夫弃子,被养在一栋漂亮房子里。
后来这位台柱病了,癌症,被那老板撵了出来,前夫不要,孩子不认,娘家不接,后来靠在发廊里卖,才能去化疗,没多久就死在出租屋里了。
张美丽还借给她一万块钱,也没有收回来。
很老套的故事,很俗气的感悟,可是人是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物种,电影是瞎演的,小说是胡编的,只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才会真的有所感触,只有石头真砸在脚面上才会觉得真疼。
我把李霞为自己设计好的养老方案告诉张美丽,让她不必那么担心。
她说李霞是个傻逼,男人老了鸡巴不管用了,根本不会再为女人花钱了。
张美丽问我给自己攒了多少钱了,我说我不攒钱,等我老了,找个会攒钱的老女人结婚,就是鸡巴不管用了,我还能用嘴让女人开心,我不光舌头好,口才也好。
她叹了口气说,女人注定就是让男人骗的,当初我不该离婚的。
静湖的家在临近市郊的一个高档小区,我在进她家门之前,整理了一下仪容,顺便活动了一下腮帮子和舌头,我知道一会儿吃完了饭免不了又要舔盘子,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先舔盘子后吃饭。
也只有把她伺候舒服了,我才好开口说赵筱菊的事儿。
我以为防盗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门也是一推就开。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敲了半天门,系着围裙拿着一个汤勺的静湖才来给我开门。
从这可以看得出来,静湖偷情的经验不多,最起码往家里领人的经验不多。
记得我刚出道儿的时候,第一次去女人家里“办事儿”那娘们只肯用电话遥控我进她的家门,说什么也不肯出来接我,关键是她家是那种老居民区,还很大。
连他妈的楼号都没有醒目的标志,让我绕了半天才找到那扇虚掩着的,留着一道缝儿的门。
后来“上门”的经验多了,我发现偷情的女人基本都是这么做的,虚掩,留缝儿,一推就开,为的就是进门迅速,不让邻居发现,或者听到动静。
我总算见到了家装版的静湖,今天在她那条可爱的干净的粉色围裙之下,竟然是一条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让我非常的不适应。
虽然我早就见过她一丝不挂的样子,可是她只要是穿衣服的时候,都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衣服的遮盖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款式都非常严肃。
我个人很喜欢看女人穿家居服或者睡裙,真丝吊带或者露着大腿的大T恤更好,特别是再加一条围裙。
我觉得这时候的女人更真实,更容易接近,也更能刺激我的性欲。
对女人穿制服,特别是套装并我不感兴趣,可能是我从来没有过正式工作的缘故吧,看见打扮的像白领的女人我有一点点自卑。
试想一下,一个风韵丰满的女人,白白的,肉肉的,穿着质地柔软的吊带睡裙或者一件大T恤,脸上没有化妆,只是洗得干干净净的,抹上乳霜,脸上亮亮的,身上香香的,刚洗过的头发自然的垂下来,白萝卜的胳膊,红萝卜的腿儿,肉感的脚丫不穿丝袜,踢一双透明的拖鞋,露着脚趾头上涂着晶亮鲜艳的指甲油。
最最关键的这个女人还不是你老婆,也不用你给她家用。
这样的女人给你端上一杯热茶,你喝的时候,她在你面前晃悠,背对着你,弯腰去整理茶几,或者坐在你对面把脚丫放在茶几上去剪脚趾甲。
你会不会硬?
现在的静湖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她弯腰给我拿拖鞋的时候,我硬了,我相信我就是没吃那半片也会硬的。
不过,幸亏我吃了半片儿,看这架势今天中午真的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换好拖鞋我准备给她来个熊抱,她推开我,说:“别,汤马上好了,快去洗洗手,来帮忙端菜。”
去厨房洗手的时候,我顺便参观了一下静湖的家。
首先给我的印象就是太干净了,太整齐了,都不像是人住的。
静湖有点小洁癖我是知道的,这可以理解。
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以及摆设,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口之家,更像是一个女人的单身公寓,一件关于男人以及小孩儿的东西都没有。
墙上也没有应该看见的结婚照或者小孩儿照片之类的,也没有俗气的女主人的艺术照,倒是有几幅我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手工画。
当然装修风格简约时尚,家具高档,家电一应俱全我就不说了。
当然出于习惯,侦察完的地形之后我还在客厅里快速的设计好了几个“战场”静湖这种的岁数的女人在床上肏的多了,都腻味了,要是有个男人能抱着她在卧室以外床以外的地方抵死缠绵,一定会又羞又喜,记一辈子的。
我不相信他老公有这个情调,只是她有点丰满,我担心转移战场的时候我抱不动她,比如从沙发移向茶几,从茶几移向窗台。
我是个恶俗的人,我的脑袋跟我的电脑硬盘一样,里面大部分存的都是毛片儿,我理论和实践经验都十分丰富。
静湖还真做了好几样小菜,看起来,闻起来都不错,有虾有鱼有汤,连青菜都是一条一条的码好盛在盘子里,像电视里的食用油广告一样,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同时又有点担惊受怕。
吃饭的时候我每吃一道菜都像电视里的美食节目一样,言不由衷的用各种听起来不像是人话的恭维话夸奖静湖的手艺。
其实她做的菜并不对我胃口,都太淡了。
我就喜欢吃仨菜,就是我妈做的红烧肉和西红柿炒鸡蛋以及醋溜白菜。
我要是真想结婚了,一定会让那女的先去跟我妈学会做这三道菜,还必须做的味道一样。
“好了,快吃吧。”
静湖并不为我的夸奖所动,她并不怎么动筷子,只是很平静的面带微笑看着我假装出来的狼吞虎咽。
等我回了一碗儿饭的时候,她撂出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筷子都差点掉了,她淡淡地说:“你是第一个进到这所房子里的男人,我儿子都没来过。”
“这不是你家?这是你的二房?”
我以为静湖是那种只有在大城市才会有的那种有二房的小资女人。
这种女人会卖一套只属于自己的房子,说是用来休憩心灵,其实都大多数用来会情人。
难道她想给我来个金屋藏娇?铜雀深宫锁小童?
静湖说:“是我家,我自己的家,一个人的家,不是什么二房。”
“嗯?”
我诧异。
静湖接着说:“三年前我离婚了,只是没有知道,他家和我家的老人都不知道,同事也不知道,我儿子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父母都忙,只有在周末才去奶奶家看他。”
她顿了顿,继续说:“当然,我以前也不想让你知道。”
“三……三年前?”
我结巴起来,我突然想到我跟静湖就是三年前才上的床,难道……“对,三年前。”
静湖对我意味深长却又平静异常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她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不是吧,看来这次真的不是吃饭这么简单,也不是吃完饭舔舔盘子肏肏屄那么简单,要出事儿,出大事儿。宴无好宴,古人诚不欺我。
“吃饭,别怕,呵呵。”
静湖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条青菜,然后就不再说什么,还是那么平静的看着我笑。
“那——咱啥时候去领结婚证?”
我没有慌乱,迎着她的目光,只停顿了三秒钟,就问出了这个问题。我说过我情商不低,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我下午请了假。”
静湖是教语文的,情商也不低,而且深知中国话应该怎么说。
“我不用请假,我也带了身份证,也知道我们家户口本在哪放,很容易偷出来。”
我表面轻松,心里叫苦。
“你玩够了没有?”
她脸上仍然波澜不惊。
“我说够了,你信吗?”
我也装着风轻云淡。
“你自己信吗?”
她反问,又给我夹了一条青菜,她一定把我当实验室的兔子了,表面是喂我,其实是在解剖我。
“你信就是好了,女人的直觉不是最好的也是最准的测谎仪吗?”
我努力的在她伸过来的解剖刀前左挡又躲。
“呵呵。”
她笑了,笑得很妩媚,“说真的,我挺喜欢你的,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想我要是老了,有你陪在我身边说说话,应该是件不错的事儿。当初我就是被你……”
舌头呀舌头,成也萧何败萧何,我心里懊恼,表面却还要配合她:“是呀,那时候咱们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高山流水,伯牙子期,阳春白雪,下里巴人。”
“行了,快吃吧,我等着刷碗呢。”
她说完,又停了,把我晾在高台上,她在旁边笑。
我低头扒饭,以不变应万变吧。
说实话,以静湖的条件,就算她离过婚,比我还大几岁,对于我这种底层瘪三来说,还是不失为很好选择。
可以让我一劳永逸,堂而皇之,理直气壮的吃软饭。
只是就是像是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来的未免太早了一些。
养老计划提前了,提的太前了。
吃完饭,静湖让我移步到沙发上,还给打开电视,拿过烟灰缸,然后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了。
她一走,我用最快的速度消灭了一根烟,第一口就抽了半根。
一会儿,她从厨房出来,我严阵以待等着她继续解剖我,她却去了卧室,很快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档案袋。
“这个你拿着,先去买车吧,记得是借给你不是送给你,要打借条的呦。”
她把档案袋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笑着说。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说了买车我自己搞定。”
我伸手把袋子推过去。
这会儿显然不是提赵筱菊的事儿的时候。
“怎么,你是怕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还是怕我赖上你?”
静湖还是笑得那么平静。
“我怕啥呀,来吧,我想念你的味道了。”
我可不想让她继续这么平静下去,我要用我的舌头当麻醉剂,用我的鸡巴当手术刀,我要解剖她。
我朝她扑了过去……
但是,我被她柔和却坚定的挡了回来,她把我的手从她身上拿开,平静地说:“我今天下午没请假。我让你再玩3年,3年之后,如果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还是单身,又愿意跟我一起生活,那我们再去领证。”
“我现在就想要你。”
我又朝她扑了过去。
但是,我又被她柔和却坚定的挡了回来,她再次把我的手从她身上拿开,依然平静地说:“我今天只是让你来吃饭的,没想跟你上床。这是我的家,我只跟我老公在这套房子里做爱,你是第一个进来这套房子的男人,你以后可以来这里吃饭,和我聊聊天,但是不能做爱。当然,再你成为我老公之前,我也会跟你做爱,但是不能在这里。”
天呐,饿滴肾呀,饿滴肝呀,我那半片儿白吃了,这些经济独立的女人咋那么麻烦呀。
我苦笑,“哪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该安静的走开,让你午睡一会儿,还是跟你聊聊天,憧憬一下我们美好的将来,提前设定一下我们变成白毛老头老太太的时候该唠点什么嗑?”
静湖这会儿像个顽皮的小女孩儿,笑得很开心,对我说:“你走也行,你留下也行,不过我要睡一会儿。”
她躺倒,把头枕在我的腿上,“我就在这儿睡,你不能看电视,不能抽烟,更不能碰我。”
这话我听着太耳熟了,静湖跟紫珊瑚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而且比紫珊瑚学的更好。
“你这是折磨我。”
我揪揪她肩膀上的其中一根细带子。
“你傻呀,不会去替我拿条毯子给我盖上?你想让我感冒吗?空调这么凉。”
她闭上眼,忍着笑,抬手指了指卧室。
好嘛,我吃了半片蓝色小药丸却来这儿给女人当枕头。
静湖呀静湖,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一个“可爱”的人儿?
谁说通往女人的心灵的通道是阴道?
她的屄我的都肏了三年了,我发现我从来都不了解她。
赵筱菊呀赵筱菊你准备拿什么奉献给我?
你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儿?
呃……
还有老五,还有老四,还有老大,还有……
我爸常给我说,男人要想一天难受,早上喝杯酒,男人要想一辈子难受,娶俩个老婆。
他老人家不喝酒,一辈子只有我妈一个女人。
我不好意思问他到底后不后悔,也不敢问。
反正,我不后悔,闲着也是闲着。
宝剑锋从磨砺,梅花香自苦寒来,过了今年这关,我估计又能提升一个新的境界,到那时候,宝剑一出,谁敢争锋?
在去给静湖拿毯子的时候,我悄悄的把手机调成了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