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驴虽然已经决定原谅白薇了,但他心里的一个倔强的准则却没有变:既然自己还承认白薇是自己的媳妇,那么沾了自己媳妇的巍老六就要受到惩罚,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看着正期待着自己最后做出承诺的白薇,突然萌生了一个一箭双雕的想法。
他拉着白薇的小手,问道:“这么说,今天俺们就不用去镇里办离婚手续了?你还做俺的媳妇?”
白薇面露喜色,急忙说道:“老公,我死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今生今世就做你的媳妇!”
王二驴眼睛里闪着火花,说:“俺如果原谅了你,就不能原谅巍老六,如果俺还收你做媳妇,那他的老二就不能留着,俺要割掉他的孽物!”
“啊?你还是要割了他?”
白薇脸色煞白,惊愕地看着他。
“那是啊,俺不能容忍操过俺媳妇的孽物留下来,俺受不了,咋了?你心疼了?”
白薇急忙说:“我心疼他干啥啊,我是心疼你啊,你把他的东西割了,是一时的痛快了,报复了,可是你想到后果吗?你那是犯罪的,你也会去坐牢的,你是不值得的!”
“俺有啥不值得的?别说是坐牢了,把他做成太监,以后不能祸害女人了,俺就算是枪崩也值得哩!”
“那我怎么办啊?你坐牢了,我还依靠谁?既然你已经原谅了我,那就该为我着想啊!就算不为我着想,也该为你家里亲人着想啊,如果你坐了十年八年的牢,你娘想不开还不寻短见啊?还有啊,就凭你大哥那样的,能顶起这个门户吗?还不被巍家人欺负死了啊?你好好想想吧!”
想到娘,想到两个妹妹,想到家里人,王二驴不觉心里一颤。
他的耳边又想起前天晚上你的叫喊声:“二驴,你要是在鲁莽,再惹出啥祸事来,我就不活了!”
王二驴狠狠地吸着烟,脸上的表情痛快而凝重。
白薇不失时机地说:“二驴,你图一时的痛快报仇,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是要干出个人模样来,如果你将来比巍家人有钱了,那样才是扬眉吐气的长志气呢!”
王二驴似乎有些冷静了,他也想着自己鲁莽之后的后果。
很久以后,他把烟蒂扔了。
但还是没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瞪着豹子眼,审视了她一会儿,说:“那俺就再退一步,俺暂时留着他的孽根也可以,但巍老六不能在外面逍遥,俺不想在屯子里看见他!”
白薇顿觉一阵惊异,问:“你啥意思啊,我没听明白啊?”
王二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气,说道:“俺们今天不去镇里离婚了,可是你要跟俺去县里的公安局去一趟,俺让你做一件事情!”
白薇更加惊愕,叫道:“啊?去公安局?去那里你让我做什么啊?”
王二驴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问:“你不是说,你和巍老六的第一次是他强~奸你的吗?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白薇似乎已经预感到他要做什么了,不觉心里一阵紧张忐忑,她眼神惊乱地思忖了片刻,颤抖着声音,说:“当然……是他强暴了我,在苞米地里……”
尽管白薇有些恐慌,但她还是要咬定这个事实,哪怕这不是事实,她也要一口咬定,因为这是她求得王二驴原谅她的最最有力的借口。
王二驴点了点头,说:“那就好,今天俺们就去公安局,你举报巍老六强~奸你那件事儿!”
王二驴自从心里决定原谅白薇的那一刻,他就开始考虑怎样惩治巍老六的方案了,第一,是断掉他的孽根,而是让巍老六坐牢。
第一个报复的办法暂时放弃了,那么就只有第二个方案了。
既然白薇还是自己的媳妇,那他就不能容忍沾了自己媳妇的男人还留在屯子里,一来是他心理上受不了那份耻辱,二来是他唯恐自己不在家,巍老六继续纠缠白薇,说不定还会死灰复燃,他想把巍老六送进局子里去,哪怕是三年二年的也是必要的,免得在再事端。
尽管白薇已经猜测到了王二驴让她做的这件事,但真正印证了是让她去检举巍老六,她还是吓得身体一哆嗦,慌乱地叫道:“可是,这件事只是凭着我自己说,好使吗?也没有其他证据啊!”
王二驴眼睛瞪得溜圆,说道:“这种是还会有第三个人见证吗?哪个强奸的事不是只有受害的女人自己检举的?就说我被冤枉的那事吧,还不是倪小慧一个人说我强奸了她,就把俺咬进去了?你为啥就不管用了?”
白薇急忙辩解说:“你那事和我的不一样啊,不是法医已经在倪小慧的身体里提取出你的精液了吗?那就是证据,可我的这事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哪里还有证据?”
王二驴顿时又开始喘粗气,叫道:“俺那个证据是被他们伪造的,难道你还在相信俺真的强奸了倪小慧?那你还不肯和俺离婚干啥?”
白薇顿时惊讶不已,问道:“难道精液也可以伪造?你身体里的东西怎么伪造?”
王二驴本来是没有耐性解释这件事的,但此刻他又不得不解释,就把他在看守所里,夜里进来几个人,硬是把他撸管了,把精液取走的事和她说了。
白薇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半信半疑地说:“还会有这样的事儿,真是奇闻啊?”
王二驴见她还是有点不相信,顿时又火气起来,没耐性地说:“你爱信不信吧,俺说过了,总有一天,俺会让你知道那件事的真相的,现在俺懒得说那件事儿,还是说说你这件事吧,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去公安局举报巍老六强~奸你?”
白薇满心的恐慌和纠结,低垂着眼神,说:“我不是不愿意去,我是觉得这事没把握能赢啊,你想想,这是已经快一年了,到现在才去举报,人家会相信吗,就算相信了也找不出啥证据来啊?”
王二驴似乎又想起白薇在巍老六身下的丑恶情形,暴躁地叫道:“咋就没证据了?难道你身体里现在就没巍老六的精液了?你们前天晚上还云雨一夜来着,你身体里的那脏玩意就没了,你还是不愿意去举报他吧?”
白薇心里又是一颤,说道:“就算在我身体里能提取到他的东西……可是,那也不是第一次他强奸我的事儿了,已经快一年了啊!”
“你脑袋不开窍啊?你也像俺一样死心眼子啊?你不好说是前天晚上巍老六闯到咱家里来强~奸你了?那样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白薇更加惶恐,说道:“可是那不是事实啊,第一次是他强~奸了我,可是前天晚上的事,说是强~奸,那谁会相信啊?”
王二驴有些恼怒了,叫道:“哪里来的那些事实好讲,俺没有强~奸倪小慧,还捏造个事实让俺坐牢了呢,巍老六确实强~奸过你就够了,管他是一年前,还是现在?你就一口咬定是前天晚上强~奸的,你身体里肯定残留他的精液,他想不承认也不好使!”
白薇开始低下头想着这件让他惶恐不安的事情。
说句实话,她还真没想好自己怎么解决和巍老六的孽事呢。
自己昨晚还和巍老六起誓发愿的说要和王二驴离婚然后嫁给他,一夜之后就变卦了,不但不和王二驴离婚了,反倒还要反咬一口告他强~奸自己,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巍老六那样的无赖恶魔会饶恕自己吗?
就算是自己别无选择地要按照王二驴的意图去做,告发巍老六,难道真的就能把他告进去吗,如果失败了该咋办?
她越想越恐慌,脸上冒充汗珠子来。
但眼下不听王二驴的可以吗?
王二驴见白薇那副为难的样子,顿时心里又充满了火气,叫道:“俺等你的话呢,你到底去不去公安局告发巍老六,如果你还舍不得告发他,那我们还是离婚吧,你去找他过日子吧!”
白薇急忙擡起头,说道:“我怎么会是舍不得他呢,我是担心我们告不赢,如果告不赢的话,俺们还要落个诬陷罪,你又不是不知道,巍家在县里是有根基的,不容易告倒他的,就拿他强奸你妹妹那件事说吧,他确实强奸了你妹妹,人证物证都有,法院也定了他强奸罪,判四年徒刑,可是他在里面只呆了一年,就被解释回家了,这说明他在上面的靠山是很硬的,这次我们是不靠谱的举报,更没有把握打赢官司了,万一我们输了,那说不定我们会犯法的,就算不犯法,我们也和巍老六的仇火更加深了,他能不想法报复我们吗?”
王二驴的犟劲又上来了,而且他也不单纯的犟,似乎已经想好了前因后果,就说:“你只管去俺我说的做,我有把握能告倒他的。就因为他有前面强~奸我妹妹的那个案子,这次才能告倒他的。他本来是被判了五年的,就因为花钱疏通了,才被假释了,但假释不等于他的刑期满了,只是在监外执行罢了。俺在劳改队里已经打听好了,像巍老六那样有犯罪前科的假释犯人,在假释期间,如果做了啥坏事,违反了法律,就算不是犯罪,也要撤销他的假释,把他重新入狱,执行他未执行完毕的刑罚。就算我们告不赢他强~奸你,但他和有夫之妇通奸总是事实吧,就凭着这个也会撤销他的假释重新服刑的!”
白薇听王二驴这样有把握,心里的恐慌减轻了许多,尽管她真心不想这样做,但她知道自己也别无选择,王二驴的态度很明确:要么去公安局告巍老六,要么就去镇里办离婚手续,几乎是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既然是唯一的路,那她的思维就只能去想怎样告发巍老六了。
她经过仔细思考,觉得要是能把巍老六重新告到监狱里去,对自己眼下的艰难处境也是最好的解脱。
自己突然又不想跟巍老六了,她不敢想想象巍老六会怎么疯狂地报复她,如果他进了监狱,那就一切都解决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也来不及想那么远了。
白薇无奈地擡起头,显得六神无主地问:“老公,你真的有把握把他告进去吗?”
王二驴肯定地点了点头,说:“肯定能的,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俺有把握赢,别的就别说了,你就说去还是不去?”
王二驴的神尖利地威慑着她。
白薇狠了狠心,说:“我愿意,你咋说就咋办……”
但她的心里还是地七上八下地动荡不安,她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会怎么样,他只能服从王二驴的决定。
王二驴终于把白薇从地上拉起来,顺势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改变了先前的冷漠语气,说:“既然你都听俺的,那你还是俺的媳妇,以后好好和俺过日子!”
白薇虽然心里还在忐忑着,但这场关系到自己命运的离婚危机总算过去了,她撒娇地依偎在王二驴宽阔的胸膛里,说:“老公,那你最近就不要离开家了,你要是走了,我害怕,说不定巍家人会报复我的!”
王二驴的两只大手扣在她鼓鼓的胸上,说:“这个你不要担心了,年前俺是不会走的,因为马上就要秋收了,等秋收完了,也快上冻了,工地上也都停工了,俺只能明年开春才能再出去了!”
白薇顿时喜悦起来,他娇娇地叫道:“真的啊?”
然后她屈指算着,说,“老公,从现在开始,到明年开春土化开,至少要有六个月倪,也就是说在这六个月当中,你都能在家陪着我了?真是幸福来临了!”
王二驴肯定地点了点头,嘿嘿笑着说:“这段时间俺要好好伺候伺候你,补偿一下俺常年让你寂寞的亏欠,说不定俺还可以给你怀上娃呢!”
王二驴抱着她柔软的躯体,揉着她的那处美妙的高地,先前那些不痛快的阴云似乎都散去了。
白薇在王二驴的怀里尽情地撒了一会娇,似乎心里还不能忘记刚才的闹心事,就问:“那我们啥时候去公安局告发巍老六啊?”
王二驴迫不及待地说:“当然是今天就去,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