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出现了。
林妙妙紧紧攥住他的手臂,生怕下一刻秦墨深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一如,数日之前的那一幕。
秦墨深见无处可退,深深叹息一声,任由她紧倚着自己。
“冷吗?”他低声问她。
林妙妙摇了摇头,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贴他更近。
她看着这张两年未见的面孔,俊朗依旧,他的头发比之前更短了,穿着深灰色的大衣,那种成熟内敛的味道却是和从前一样。
凉风习习,秦墨深解开自己的大衣,将娇小的她整个包裹了进去,再伸手环抱住她。
幽暗的街道,路灯拉长两人身影,远处有香颂音乐轻轻飘送过来,婉转柔和。
林妙妙的脸贴住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整个人宛如身在梦中。她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才确定这不是梦。
他真的来了。
她被他包裹在温暖的大衣里,离得如此之近,心跳也不由加速起来,震得胸腔隐隐发疼。
“哥哥,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明明猜到了,却依然忍不住地轻声问他:“是因为工作?”
秦墨深低头看着她,雪白的脸庞清瘦,神色小心翼翼,让他不禁倚近,在她眉心轻轻一吻。
“因为你。”
仿佛夏夜里烟花绽放在了心里,一声接一声,怦怦地响。
她心中的所有怀疑得到了印证,不由伸手在大衣里紧揽住他的腰身。
“哥哥,我想你了。”
这句话,是秦墨深此生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夜晚的时候,她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且被他带到了楼上。
公寓整洁却空旷,仿佛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哥哥来多久了?”
“一个星期。”其实,他的工作根本不允许他消失很久,也快极限了。
所以他是知道大罢工的消息以后,担心她的安危才过来的吗?
林妙妙在桌上看到了那些打烊前被他买回来的,她做的甜点。
“你会吃吗?”
秦墨深点头,把大衣脱下,挂上衣帽架,“就是太甜了。”
林妙妙笑笑,拿起一个绛红色的树莓塔,咬了一口,“法国人的口味确实偏甜一些。”
塔馅里除了黄油和榛子粉,还有一层树莓果酱,顶端是一个个环绕成圈的新鲜树莓,颜色秾艳,小巧精致。
林妙妙见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有些不自在地拿起另一个树莓塔,慢慢递到他嘴边。
“要吃这个吗?”
秦墨深静默片刻,却绕开她的手,去咬她嘴里残余的树莓塔。
新鲜的树莓在两人唇间爆开,搅动的舌尖将甜蜜的汁液捣到彼此的口腔之中。
两个人吻得忘乎所以,树莓明艳的果汁染在他们的嘴角,身体紧贴到发热,甚至指尖开始在对方身上搓揉起来。
他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说:“妙妙,你嘴里的更好吃。”
长达两年的思念,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宣泄。
月色如醉,她被压在窗边,卷入窗帘里,被他吻得腿都软了,声音娇软,喘息声声。
她浑身变得燥热和虚软,窗帘缠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拢入一个狭小的空间,光线幽暗,气氛暧昧。
当她准备好要接纳他的一切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动作。
“哥哥?”林妙妙从窗帘中挣脱出来,不解地看向他。
“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你早点睡吧。”
他把她直接抱到隔壁房间的床上,从陈设上看,那是一间客卧。
“那你呢?”她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得太快。
“明天早上,我会送你过去。”
林妙妙只觉得两年未见,再度面对他,不由自主地就羞涩起来。
她拉起被子,蒙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水的眼眸。
“哥哥晚安。”
等她睡下以后,秦墨深在客厅的窗边点了一只烟。
缭绕蓝雾之中,他想起两年前见到的那一幕。
嘉南夏日的夕阳里,她站在许则言身前,眼神真挚。
在你回来以前,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秦墨深深吸了两口,面色幽沉,眼睫低垂,把烟按在烟缸里转动,直接熄灭了。
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而他意料之外无意中见证的这一刻。
现在的她,和回国后的许则言还没有见面。
那是她的承诺,他怎么忍心让她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