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梅这样,我实在是心疼的忍不下去了,忙走上前去,趴下身子轻声对她说:阿梅,你别哭了,冼伯伯才做完手术,本身就很疼,你这样哭个不停,冼伯伯会更加难受的。
阿梅一愣,连看也没看我,立即脆声说道:你走开,不用你管。
晕,我没想到她会突然之间这样说我。
蓉姐忙对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出去。
阿梅虽然这样说我,但她同时也止住了哭声,给我个难堪就难堪吧,只要她不哭就行。
看阿梅不哭了,我也就放心了,转身走了出去,来到外屋,坐在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蓉姐也跟着出来了,她将里屋的房门关上,也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我轻声说:大聪,你不要怪阿梅那样说你。
哦?我没怪她。
原先是冼伯伯和阿梅对我好,只有冼伯母对我态度极差。
现在正好反了个个,冼伯伯和阿梅对我总是保持距离,而冼伯母却是慈祥了很多。
蓉姐又轻声道:大聪,你也不要怪冼伯伯对你的态度。
我谁也不怪,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我越说越伤心起来。
冼伯伯看到你会更加后悔,所以他不想看到你。
阿梅看到你会更加难受,所以她不想看到你。
你只要理解就行!
蓉姐,阿梅看到我难受,我很理解。
但冼伯伯看到我会更加后悔,我就不理解了。
算了,你别问了,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我坐在沙发上衰衰不语,蓉姐又道:好了,你回家去吧,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蓉姐,你呢?
我等赵妈来了后再走。
蓉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行。
大聪,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不是我让你回家,而是冼伯伯的意思,也是阿梅的意思。
阿梅的意思?
嗯,你刚才从里屋出来,我跟着出来的时候,阿梅轻声对我说的,她让你回家。
我难以置信地追问:阿梅真是这么说的?
哎呀,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我骗你干啥?
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春天的早晨是很冷的,我听了蓉姐这话后,整个小体比晨冷还要更加冰冷起来。
蓉姐看着我,像是不忍心说,但又不得不说:大聪,走吧。
没办法了,我真的已经无法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我茫然不知所措,但还是站了起来。
蓉姐随之也站了起来,又对我轻声说:今后这里你尽量不要来了。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蓉姐,又悲酸地看了一眼内屋,虽然关着门看不到里边的情形,但我感觉阿梅此时也正在里边注视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难过地对蓉姐轻声说:我走了。
蓉姐点了点头,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狠下心来掉头就往外走。
我快步下楼,来到院门外边,准备打的离去,却发现院门外有几处早餐摊点,我止住了步子,我决定给阿梅她们买点早餐送回去后再离开,阿梅坐了一夜的车,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想起她现在瘦成了那个样子,我心疼的打了一个寒颤。
但这几处早餐摊点却都是刚支起炉子来,没别的办法,只有耐心等,我站在瑟瑟的晨风中等待着早餐摊点的开工。
突然,我发现前边一个路口处有家麦当劳,我知道阿梅比较喜欢吃麦当劳的早餐。
阿梅现在太瘦了,要多给她加营养,想到这里,我立即拔步向那家麦当劳走去。
麦当劳的早餐既营养丰富又干净卫生,我很是庆幸看到了这家麦当劳。
此时麦当劳已经开门营业,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买了四份最贵的营养早餐。
我知道冼伯伯现在无法吃东西,只能靠输液维持体内的能量,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四份。
我提着四份早餐又匆匆地赶回到病房。
外屋一个人也没有,蓉姐肯定又去了里屋。
我将那四份早餐放在茶几上,待要准备离开,蓉姐从里边走了出来,她这是听到动静后出来的。
她看到我又回来了,很是吃惊,吃惊的同时,她没忘随手带上了里屋的门,唯恐里边的人看到了我。
她走近我轻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早餐,说:我给你们买了点早餐,这是阿梅最喜欢吃的早餐,你让她多吃点。
蓉姐听到这里,看了看茶几上的早餐,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
我轻声对她道:蓉姐,虽然我不能再来了,但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还是及早通知我。
蓉姐也难过地点了点头。
我待要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有啥事也不会通知你的,你今后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