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51章 君王早朝

　　凌峰进入了金銮殿。

　　这个象征着大明皇朝，最高权力的地方。

　　每次走进来，都能让他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仿佛在这一瞬间，天下的权力，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事实上，凌峰自己不知道而已，他已经是大明王朝最勤勉的帝王！

　　在一片朝喝声中，凌峰坐上了那座标志着天下权力的金龙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小李子将手中拂尘一甩，扯着嗓音喊道。

　　“诸位爱卿上奏之前，朕想听一下山海关和安南方面的战况，邓爱卿，你来禀告一下。”

　　凌峰上来就点将说道。

　　“臣遵旨！”

　　兵部尚书邓超武出列道：“启禀皇上，山海关方面徐将军已经在宁远对女真族形成包围，按照徐将军的军报，估计三日之内会取得全面的胜利。另外高丽方面也出兵女真族，目前已经逼近女真族大都，直捣女真族的老巢也是指日可待……”

　　凌峰听罢，道：“吩咐下去，徐大成歼灭来犯女真族大军之后，不必休整和回京，直接进行北伐，与高丽军队合围女真族。一旦女真族被征服，高丽就必须退军，不允许他们在我大明国土上逗留片刻。”

　　“是。”

　　邓超武说道：“至于安南方面，张元帅分兵两路挺进安南，目前两军已经在白鹤江会师，一边向安南腹地步步推进，一边发出檄文向安南百姓呼吁胡季犛父子的行为是‘肆逞凶暴，虐于一国’，并列出胡氏‘两弑前安南国王以据其国’、‘贼杀陈氏子孙宗族殆尽’、‘淫刑峻法，暴杀无辜，重敛烦征，剥削不已’等二十大罪，同时又对安南百姓宣称我大明军队的到来是‘吊尔民之困苦，复陈氏之宗祀’，以使安南民心动摇。目前不少安南百姓‘厌胡氏苛政，罔有战心’，更有助我大明军队顺利南下。日前安南胡军的主力退守多邦城，我军亦看准该城位于河边，有较大面积的沙滩可供抢滩，于是分兵进攻，成功以火铳击退胡军象兵。其后，我军攻入安南的重要城市东都升龙，目前正在休整，准备向安南国都进军！”

　　“甚好！”

　　凌峰听完，心中颇为高兴的说道。

　　宰相林振亮这个时候却站出来道：“回禀皇上，张辅元帅虽然一路势如破竹，但是微臣收到消息，张元帅纵容部下在升龙大肆掠夺，‘掳掠女子玉帛，会计粮储，分官办事，招集流民。而且多阉割童男，及收各处铜钱……此乃暴政啊，与我大明宣称的礼仪之邦实在格格不入！”

　　凌峰点点头，道：“宰相所言甚至，传朕的旨令，要求张辅约束三军，大军入住安南，不得进行扰民，更不许压榨当地百姓，安南本来就是华夏领土，要一视同仁。”

　　“臣遵旨！”

　　邓超武点头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这个时候一起高呼！

　　这个时候，小李子再一次站出来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锦衣卫统领李程往旁边一站，恭声道：“据微臣统计，在今年一年内。仅京城一地，发生在青楼，阁船，以及各类窑子中的命案为三百五十八起。死亡人数为五百三十七人。打架斗殴事件为七千六百七十八起。逼良为娼，导致自杀的人数为一百三十二人。”

　　李程一本正经的说着，其他官员，均是一脸莫名奇妙的样子，看向了他。

　　不知道这个锦衣卫统领到底想说什么，这种事情与国事何关？

　　“李爱卿，你闲来无事，说出来这么一番数据，到底想干什么？”

　　凌峰脸色一沉，佯怒道：“这里可是金銮殿，少扯这事出来，主意严肃。”

　　“触目惊心啊，皇上。”

　　李程忽而一脸悲痛的神色，跪拜下来道：“臣贵为锦衣卫统领，负责皇上和京城安危，可是多少可怜的少女，因为行业的不规范，为了维护贞节，失去了性命啊。”

　　全场愕然，没有人料到执法如山，堪称杀贪官叛臣如杀人如麻锦衣卫统领李程，竟然也会有悲天悯人的一日。

　　“呃……朕也为那些女孩子感到悲痛，但是这是朝堂之上，李爱卿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么？”

　　凌峰实在没想到这李程也有心软到如此地步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愣。

　　“皇上此言差矣。”

　　李程一脸正色，愤慨道：“朝堂之上，讨论的本来就是黎民百姓之时，皇上长言，百姓之事，再小也是大事。那些可怜的少女，已经惨死的百姓。令臣心中愧愤不已。愤的是，此行业竟然如此的不规范，导致众多恶性事件发生。愧的是，李程身为朝廷重臣，却对此事不问不闻。长久以往，怕令百姓心寒啊，皇上。”

　　“李大人此言差矣，这风月场所，本就是多事之地。发生命案，自有知府通判处理。关乎您锦衣卫统领何事？”

　　走出来之人，乃是刑部的一名侍郎，凌峰依稀记得他似乎姓童，名贯。

　　“锦衣卫的职责是保卫皇上的安危，同时监察文武百官，臣真不知道这风月场所的事情，怎么也归锦衣卫管辖了？如此说来，刑部都可以不需要了，我大明只需要锦衣卫便可。”

　　“童大人，刑事一事，本非我李程所管辖的范围～只是事发京城之内，而京城又是天子脚下。臣只担心因为这些违法的事情会影响京城的安宁，直接影响皇上安危。而且皇上视天下百姓为子女。那在李某眼中，天下百姓犹如自己的兄弟姐妹。”

　　李程慷慨激昂道：“童大人适才所言，乃大错特错。刑在于防，而不在于治。若能够做到让天下刑事在未发生之前，就将其消灭在萌芽之中。比之任由其发生，再进行整治。童大人以为，孰强孰弱啊？”

　　“哼。李大人如此精通刑事，不若向皇上申请调往刑部吧。”

　　那童贯不屑的说道。

　　“童大人此言又是差矣，天下为官者，先需通晓刑律，才好掌管百姓。否则身不知刑法，难免无端触刑。齐身不正，何以服百姓。”

　　李程侃侃而谈道：“再者，为官者，须有悲天悯人肠怀。童大人如此视百姓性命为草菅，李某人甚感不以为然。”

　　“这……”

　　童贯，似乎顿觉理亏，懊恼的退了下来。

　　凌峰看着他们斗嘴，心中坦然吗，遂挥手道：“李爱卿，那按照你的意思，该如何防治这些刑事案件啊？”

　　“回禀皇上，微臣以为，发生如此众多的刑事案件。乃是整个行业不规范所导致。只要朝廷出力，制定一个行业标准，让每一家风月场所，都按照朝廷制定的行业标准来行事。微臣相信，各种刑事案件的发生几率，将大大减少。”

　　李程有条不紊的说道，看来是胸有成竹。

　　“一派胡言。”

　　宰相林振亮站出来，只见他缕着胡子，愤慨道：“李大人，按照你的意思，难道是想要朝廷，去手把手教那些妓院。该如何营业，如何收钱么？”

　　“林大人？您似乎误会学生的本意了。”

　　李程对林振亮毕恭毕敬，原来林振亮还是李程的老师。

　　“不要自称学生，我林某人可没有你这个学生。”

　　林振亮眼珠子一白，据傲道。

　　“堂堂朝廷竟然要插手风月之事，传出去，简直就是有伤国体！”

　　李程脸色没有半丝半毫的变化，继续说道：“林大人，您是学生一天的师长，就是学生一辈子的师长。不管您承不承认，在学生心中，林大人一直是学生的恩师。”

　　“哼。”

　　林振亮微微哼了一声，却别过了头去，这次没有当面反驳。

　　“然而，私交归私交。如今这是在朝堂之上，学生不得不问一句，林大人您听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么？”

　　李程身子一直，眼睛往林振亮身上看去。

　　“废话，这可是当日老夫与你们在课堂上，经常会念叨到的一句。”

　　林振亮翻着白眼，不满的瞪了一眼李程。

　　“此言甚是，这句话，实在是金玉良言，学生当铭记在心，终身难忘。”

　　李程露出个欣喜的神色，随即又严肃道：“然而林大人，却似乎推翻了自己格守了一身的信条。”

　　“李程，你说这话，却是什么意思？”

　　那林振亮，狠狠地瞪了李程一眼，直接开口叫他的名字。

　　“林大人往日的一幕，犹在学生面前历历在目。”

　　李程似乎是沉入了往事之中，陶醉不已。

　　忽而，又脸色一沉道：“但是，学生今日，想奉行林大人的教诲时，却惹来一句一派胡言。此又是为何？”

　　“在此朝堂之上，却讨论妓女的事情，你这不是一派胡言，是什么？”

　　林振亮气得胡子乱抖。

　　若是给他个时空器能够回到过去，他定然是死也不会肯收李程这个学生吧。

　　“没错，风月场所的确是所有行业中最为人不齿的行业。这个行业藏污纳垢，滋生各种犯罪。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学生才提倡从这个行业开始整顿起来，为这个行业划出一个完整的规矩，使得整个行业能够向健康的路上发展。”

　　李程淡淡道：“若我们朝廷再不闻不闻，恐怕这个行业，将会更加混乱，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更多的可怜女子，会为之失去性命。林大人，在您的心目中，不会是那些可怜的女子，也不应该拿出来讨论吧？”

　　“李爱卿似乎言之有理，朕向来视天下百姓为己出。”

　　凌峰知道他们两个人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必须自己出面给一个正面的回答，如下众多大臣，恐怕在心里已经赞成了李程的所言。

　　便又道：“李爱卿，既然你在三提到了行业规范，能否把你的设想，先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也好有个估量，像这么瞎吵，也吵不出个什么明堂来。”

　　“微臣遵旨。”

　　李程清理了一下嗓音，便道：“据微臣所研究，各类命案，多发生在各类小型风月场所，以及各类暗窑子中。再参考了一些大型，有序的风月场所。微臣总结出了如下几条行业规范，一，就是朝廷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但凡风月已有的风月场所，必须得到这个部门的鉴定后，才能发出证件，使起合法经营。这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得以让朝廷的税收，能够更加有效的落实下去。”

　　“第二，对于一些没有得到批准，便擅自经营的风月场所，朝廷应当着令新部门全力进行取缔打击。这样对于防范一些未然的案件，有相当大的好处。”

　　“第三，对于一旦发生各种打架斗殴，或者发生命案，或者发生逼良为昌的风月场所，进行严厉的打击惩罚。”

　　“第四，每一个姑娘，都必须在新部门中进行登记备案，并且由专门的大夫，为其有偿的检查身体。若有各类性病者，在治愈之前，一律不得进行从业。而且，业内姑娘，必须每隔一段事件，就进行一次身体检查。并由新部门发出健康证明。没有健康证明的姑娘，将面临着惩罚或者不允许从事这一职业。只要保证健康的情况下，才肯能给社会一个安宁稳定的环境！”

　　“第五，重新落实本行业税收规范，以征收其营业收入两成的金额为税金。微臣算过一笔帐，往年在全国风月场所能够收上来的税款，一年大约为三百万两。然而若是按照微臣的税收方法，最保守的估计，能够使税收达到将近一千五百万两整。”

　　“一千五百万两整？”

　　几乎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啊。

　　国家一年的税收，才是五千万两啊。

　　如此一来，能够分摊到各部门的预算资金，不是能够大大增长了？

　　纵使不是自己钱包的钱，众大臣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精神一振！

　　这太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