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软是真的懵,且半天都没有从那股懵劲儿里回过神。
顾笑有点担忧地看着她:“软软,你是不是接受不了啊……”
陶软连忙摇头,又握住顾笑的手,失笑道:“你跟桃桃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呀,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俩竟然……”
“竟然都喜欢过你吗?”顾笑扶额,“原来你说的不是这件事啊?”
陶软:“对啊……”
顾笑:“这就有点尴尬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笑出了声。
“真的是……什么啊……”陶软又忍不住笑了。
顾笑问她:“那、你还会跟我和桃桃做朋友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陶软轻轻打了下她的脑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啊。”
陶软说完又认真了起来,“还有,真的希望你跟廖桃桃能够幸福。”
顾笑说:“那当然了。”
陶软这才一拍脑门反应过来:“哎呀,那……刚刚,我就这样拉你出来桃桃不会吃醋吧?”
顾笑摆手:“不会,她心大的很,不过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就是……”说到这里陶软也有点害羞了,她拿鞋尖点了点地面,又忽然抬起眼,眸光潋滟发亮,“就是以后我们不仅会是朋友,我还会是你嫂子啊……”
说完陶软真的不好意思了,捂着脸就自己笑了起来。
顾笑却彻底惊到了:“原来顾之洲都和你说了啊!”
陶软浓长的眼睫眨了眨:“对、对啊……”
顾笑的声音太大,廖桃桃听到动静,也出来问顾之洲说了什么。
眼看着瞒不住,顾笑就带着陶软回了寝室,跟她们两个人一起坦白了。
陶软还好,廖桃桃却生气了。
“什么啊,顾之洲是你哥,这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亏的我什么都和你说,我还和你坦诚相待,结果你就这么瞒我!顾笑,我生气了!”
廖桃桃闹了起来,顾笑就去哄,寝室里鸡飞狗跳了一阵子,临到上课前都没有好,还是上完课回来以后,廖桃桃跟顾笑才彻底和好,陶软也终于有机会从顾笑那里打探情况了。
只是很可惜顾笑跟顾之洲是真的不熟,她甚至都不知道顾之洲有那种病,哪怕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
“那小时候呢,小时候你哥哥有没有遭遇过什么重大创伤?这个你了解吗?”陶软主要就是想打听这个。
说不定找到原因才能更好地帮助顾之洲消除心理障碍,但是直接问顾之洲,她又怕刺激到顾之洲。
顾笑摇头:“这个……小时候我妈跟我爸感情破裂过,我跟着我妈去了国外一段时间,哥哥跟着我爸,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陶软有点失望:“这样啊。”
“不过有些事啊……我、我犹豫要不要跟你说……”顾笑是真的犹豫。
陶软打起精神:“你说啊。”
顾笑:“就是顾之洲……我哥、我怀疑过他精神是不是有点问题……”
陶软:“你继续说。”
顾笑又打住了问:“不会我说了之后你就和顾之洲分手了吧?那他会打死我的。”
陶软摇头保证:“绝对不会,我喜欢他,不管怎么样我都跟定他了。”
顾笑主要说了两点,一个就是之前跟陶软提过的,顾之洲夜里会对着空气叫“软软”还是“圆圆”之类的名字。
这事如果顾笑不提,陶软都差点忘了。
再一个就是顾之洲原本不是这样的性格。
太小的记忆顾笑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跟着妈妈回国以后,哥哥孤僻又阴郁。
他不跟人说话,拒绝和人亲近,哪怕是她和妈妈过去碰他,都会被他嫌恶地甩开。
“真的,跟有病一样,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只是想去问问他吃不吃水果,就去晃了一下他的胳膊,结果他一把就将我甩开了,还摔的我脑袋上鼓了个大包,你们说有他这样当哥哥的吗?”
廖桃桃义愤填膺:“顾之洲怎么这样?”
陶软只追问:“那后来呢?”
顾笑:“后来他也是冷漠无情不搭理人啊,常年冰着一张脸,基本我就没见他笑过,初中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女生对他都是又喜欢又怕,要不然也不能把情书都丢给我,让我转达了。”
廖桃桃实在没想到:“顾学长以前竟然是这样的吗?”
顾笑:“我没骗你,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之前的校友,虽然没多少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到了大学到了这个城市我这哥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冷着脸不孤僻了,还积极参与社交会笑了,更神奇的是谁见了他都说他温润如玉温柔的不得了……难道是南方的水土养人吗?反正我是不懂了?”
“软软?”
“软软你在听吗?”
陶软恍惚地点头:“我在。”
她眉心皱出了一个纠结的弧度。
原来,顾之洲之前不是这样的吗?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在陶软搞不清楚的时候,她高中的同桌突然在QQ上狂戳她。
“软软出来!”
“软软在不在!”
“软软我给你看个东西!”
陶软心不在焉地回:“什么?”
同桌给她发过来一张图片,是一张空的许愿瓶。
同桌直接给她发了语音:“就是这个!你忘了吗?当初我们一起在学校后操场沿东边正数地九棵老槐树底下挖的坑种的许愿瓶!”
同桌声音亢奋:“这次我表哥结婚我请假回来去了趟咱们学校,手贱就把咱们当时的许愿瓶给挖出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了,我的许愿瓶还完完整整,你的空了!空了!怎么回事啊!”
陶软脑袋里忽然嗡的一下。
她记得那个许愿瓶。
高一的时候她少女心作祟,也跟同桌一起干过这种幼稚事。
当时她放在许愿瓶里的愿望是:希望以后能有一个温柔爱笑长的又帅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