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谋的车子冲过后嫁妆村牌坊,发现村口的空场上,竟然停着五部“牧马人”越野车,不由奇道:“你们家乡有钱人真多啊?还清一色的牧马?看样子这车刚买不久,所以说现在拆迁户全成了富豪了!”
孙静婷道:“不象!没听说哪个村买车都买同牌同款的!”
孙静妍借着落日的余晖,接口道:“肯定不是我们这里的,主人您看,那车子上都有一只虫子,象是……”
赵无谋忽然心时一动:“蝼蛄?”
孙静妍点头:“不过我们这叫土狗、拉拉姑或者仙姑,这五部车的车门都有这标志,看来是哪个公司或者什么组织的!”
赵无谋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霍家的人来了!”
“霍家的人?”孙静婷道:“干什么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吗?”
赵无谋诡笑:“一伙盗墓的贼,她们兴师动众的到你们这地方来,肯定这地方有好宝贝,我们得避着她们,悄悄的跟踪,说不定能混水摸鱼!”
孙静婷道:“后嫁妆村虽然也改造过,修了村边的这条路,但基本格局没变,既是这样,您悄悄的把车开上去,我们把车停到村后,二姑家要是没搬,就是住在村后的,村前向阳的大房子,是村长家的,他家地方大东西多,吃住都好!”
赵无谋嘀咕:“就不懂了,这些淘沙的地老鼠,为什么都选在春节期间下手,平时就不行吗?幸亏叫我碰上!”
孙静妍笑道:“什么叫您碰上,要不是我们央求您回南京前,到我家绕一趟,给我们看看亲人,你就错过了!”
赵无谋诡笑:“这叫好人有好报!”
路虎车悄悄的开到村后,却也有好大的一块空地,俱孙家姐妹讲,这以前都是农田的,现在全改成了水泥的停车场。
赵无谋把车子停在一个角落里,跟在孙静妍、孙静婷两个向村里走。
孙静妍猛的一喜,回头道:“好主人!二姑家竟然没什么变化,快跟我进去!”
一个山石垒成的院子,里面几间同样用山石砌的房子,一灯如豆,门是虚掩着的,山里没贼,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根本不怕偷。
孙静婷当先推出进来,看见一名妇女低头正在做着什么,立即叫道:“二姑!”
那村妇满脸的皱纹,已经看不出她年轻时的样子,但身高腿长,眉眼清秀,想来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闻言一抬头,仔细看了片刻道:“婷婷?你怎么回来了?妍妍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丢的吗?”
孙静妍笑着推门:“二姑!我在这里,我们不是走丢的,我们是去外面打工的!”
赵无谋惊奇,这姐妹俩,要不是颈后的剌字,普通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这妇人怎么就知道谁是谁?
孙家的二姑看见赵无谋道:“他是谁?”
孙静婷笑道:“他是我们老板,带我们到山东办事,路过河南回来看看!”
孙家二姑忙叫:“老头子!我兄弟家的两个闺女来了,还带了个老板,快出来倒杯水!”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里屋响起:“怎么晚上才到呢?”
孙静妍道:“路上车子不好开!对了,我们山下的寨子怎么全不见了?”
一个老头走出来,一脸的皱纹,冲三人龇牙一笑:“全拆了,政府要搞风景旅游,把你们孙家寨的人全搬到云台山的岸上服务区去了,前嫁妆村也搬过去了,留个我们一个村,也想在这里建个服务区,只是政府没钱了,所以还没拆我们的房子!”
孙家二姑把三人让着坐下,对孙家姐妹一看,皱眉道:“你们两个这两年没回来,比以前更漂亮了,就是为什么要在鼻子上穿个环,象条母牛似的?”
孙静婷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城时流行这个!”
赵无谋不作声,东看看西看看,确定没什么古怪之后,在一个长条凳子上坐了下来,接过老头儿的半温半凉的开水,喝了一口。
孙静妍笑道:“二姑!今天我们是找不到我爸了,想在您这儿住下,行吧?”
孙家二姑道:“当然可以了,你三个表哥都出去打工,楼上的房子全空着……”
“咳咳”老头出声了,打断了孙家二姑:“我们山里人家,天一黑就睡觉了,你们要是点灯熬油的,得给些费用!”
孙家二姑看了老头一眼:“我家外甥女来,你个死鬼还开口要钱?”
老头并不管有外人在场,抗声对孙家二姑吼道:“你家的那个兄弟,年前竟然背着我,向你借了一千块钱呐!我去要了几次,到现在还没还呢!他们父子俩只知吃喝嫖赌的,把拆迁款八万块钱全给败了,在岸上服务区,人家拆迁户都有宾馆做生意,只有你家,没有钱盖宾馆,只能在破草棚子里过活,是你家外甥女怎么了?他们三个要是住在别的地方,还不是要给人家钱?我们少收点就是!我们三个儿子没到十五岁就出去打工了,累死累活的也娶不上个媳妇,我们家的钱得来也不容易,他们三个大活人,吃住几天要大几百呢!”
孙家二姑骂:“你掉钱眼里了……”
赵无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刀没拆封条的百元大钞出来,交给身边的孙静婷。
孙静婷接过来,在手上“啪”的拍了一下。
老头的眼睛立即就直了,呆滞的看着那刀粉红色的老人头,孙静婷把钱拿到左边,他眼睛跟着转到左边,拿到右边,眼睛跟着转到右边。
孙家姐妹都知道,赵无谋只要她们的雪白身体,只要侍候好,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而且赵大杆子又不是贵人出身,没那么刻薄,人前决不薄她们的面子,既给了她一刀老人头,自然是给她作主的。
老头望着着整整一刀老人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孙静婷一笑,先抽了十张,用两根戴着金戒指的雪白手指压在桌上道:“二姑父,这是我老爸借你们的一千块钱,我替他还了,有借条吧?拿出来给我!”
孙静妍一踢妹妹,用眼瞟向赵无谋,意思是:不问他一下。
孙静婷向姐姐一眨眼,意思是:他不会在意的,顶多给他打几下屁股喽!
老头忙拿了孙老头的借条出来,昏暗的灯下交给孙静婷,然后一把抢过桌上的钱道:“你真是你爸的孝顺闺女呀!哎哟喂──!我的香香钱哟!终于又回来了!”
孙静婷又抽出十张,想了想又加了十张道:“我们在这儿住几天,先给你两千,走的时候,再给你两千,你看怎么样?”
老头忙不叠的把钱收了道:“没问题没问题,就是山里人家,怕城里的大老板住不习惯!”
孙静婷顺手把剩下的钱塞进皮衣口袋里道:“弄点好吃的,黑山羊、铁棍山药全都要,弄些来炖着给我们吃吃,放心,钱另外算你的!”
老头连声道:“有,有,我这就到村前赊点过来!”说着兴奋的跑了出去。
赵无谋道:“不要到处宣扬你家来人了,知道吗?”
老头应道:“我知道我知道──!城里人怕麻烦,自然不会四处乱说!”
孙静妍看二姑不停的盯着她手腕看,不由笑道:“二姑你老盯着人家手腕看什么?”
孙家二姑讪讪的道:“你们两个一个手腕上就戴了几个大金镯子,不会是假的吧?”
孙静妍笑道:“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哎呀!小的时候我家穷,常到您这儿来蹭吃蹭喝的,想想不好意思,这个你拿着收好!”说着话,雪白的手腕上撸下一个独根丝的金镯子,放在孙家二姑手上。
孙家二姑感觉一沉,知道是纯金的没假了,忙不叠的道:“这可怎么是好呢?”
赵无谋接口道:“我们累了,你方便的话,把楼上的房间弄一下,有空调的话把空调打开,没空调的话弄个弄个取暖器来,你家无线网的密码是多少?”
孙家二姑忙不叠的道:“什么叫无线网?我家没有,我们好不容易先装潢了一间房,是准备给先结婚的儿子用的,倒是有空调的,我这就去打开,顺便帮您把被子铺一下,只有一间有空调的,她们两个可以住在另外两间,虽然没有什么取暖器,但她们打小在这里,应该不会怕冷!”
孙静婷道:“我们三个住在一起,你去弄就好了!”
孙家二姑看了赵无谋一眼,上去弄去了。
孙静妍急钻到赵无谋的怀里,坐在他一条腿上,亲着他的脸道:“好主人!我是一时好面子,你不要生气呀!”
赵无谋拍了拍她丰满的屁股道:“一两重一个的镯子呢!呆会儿打屁股惩罚,你去支会你家二姑和那个老头,我们住这里,不管多少天,都不要把我们的底滞了,还有,叫你二姑去打听一下村长家的来人!有多少个,注意那些外来人的动静,顺便多弄点好吃的特产,不要尽叫老子吃糠咽菜的!”
孙静妍坐在赵无谋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用红腻的小嘴吻着他道:“这是自然!”
孙静婷笑道:“小时我们家穷,想吃许多好吃的都吃不到,这会儿倒是跟着主人解馋了!”
赵无谋拉住孙静婷的手,把她拉到另一条腿上坐着,搂在怀里,抬起俏脸就去亲嘴。
两女立即就有了反应,反抱着赵无谋,把香喷喷的身体挤进他的怀里,轮流把香舌送进他嘴里,由他品尝。
二十分钟不到,老头推门进来,看见这场景,立即缩到了门外,大声道:“本来我们这难得杀一次羊,可巧村家来了十多个人,村口的老李头杀了两只羊,自留了一整个羊脖子,还有些下水,准备给自己吃,许了他一百块钱,好歹给我弄来了!”
赵无谋放开姐妹两个,孙静妍站起身来道:“倒是麻烦二姑父费心了,铁棍山药呢?”
老头道:“可巧我今天早上运气好,挖到了半根野生的,正好拿来招待贵客!”
孙家二姑听到声音,从后面跑出来笑道:“我去弄,就是要麻烦你们等了,你们先上楼歇着,好了我喊你们!”
孙静婷也起了身来,对老头道:“明天我们可能要去谷里玩,趁天没黑透,你去弄一整只的黑山羊、闹汤驴肉、柿饼、十足全虫、海蟾宫松花蛋、子房湖鲤鱼、各种野生的菌类、各种零食等等当地特产,给我们在路上吃,记住,要全熟的!”说着话,又抽出三十张粉红色的老人头来。
老头见到钱,脸笑得象一朵老菊花,山里弄些吃食,原要不了这些钱的,慌忙伸手接过,把一叠的钱凑在嘴上连亲了几口,陪笑道:“我这就骑摩托车,去云台山旅游区跑一趟,那里货色齐全,肯定给帮你们办齐了,顺便告诉你爸一声,就说你们姐妹两个回来了!”
赵无谋道:“先不要说,我们过几天自然会去,你把地址打听明白就是!”
老头笑道:“那是那是,老板怎么说怎么是!”
孙静妍道:“二姑父!既然我主人不愿让我家人知道,你要是敢漏一点口风,以后的钱你别想赚了!下次也不来你家住了!”
老头眼睛望着孙静婷手中的钱,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赵无谋低笑,对孙静婷道:“你把剩下的全给他就是,一点一点的抽不烦吗?”
孙静婷反手搂住赵无谋腰,亦低笑道:“好主人!你不知道,我要是全给他,他拿了钱就跑了,决不会办事的,他看我手上还有,就想着再赚些,办起事来就卖力的很了!”
老头也听到了,张着老嘴对孙静婷道:“大闺女呀!那贵客说的对哟!你就把剩下的全给我吧!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姑父,决不会拿钱不办事的!更不会走漏半点风声,你就放心吧!”
孙静婷披披小嘴:“我手上也只有这四十张了!二十张明天路上用,二十张还留着走时结账呢!哎呀!主人!你这是干什么?”
赵无谋又变戏法,乾坤袋里抽出两刀老人头,塞在孙静婷手中。
老头眼睛更直了,口水都流了下来。
孙静妍笑道:“婷婷,把二十张给他,另外二十张给二姑吧!二姑要替我们张罗东西,也不能叫她为难,二姑父反正要出去买东西,顺便帮我们打听一下村家来了什么人?来了多少?还要盯着动静,就当是报酬了!”
老头道:“这没问题!我一准打听明白了!”
孙静婷道:“还有!明天我们进谷,说不定会玩野山,深谷里障气邪秽重,你们弄几根降龙木来,至少拇指粗的,再粗点更好,不要太短,至少要超过一米的!”
孙家二姑得了钱,也开心得不得了,应声道:“新做的两根带钩、刨的,准备着以后上山采药用的,正好可以给你们带着!”
“降龙木?还真有?”赵无谋惊奇了。
老头得意的道:“确实是有,而且天下只有我们青龙峡的降龙木才是最正宗的,最古老的有十八棵,都是几人合抱不过来的苍天大树,被我们当做神木,只要一小段,就满室飘香,邪秽不侵,而且坚韧的象牛筋,拇指粗细的,你就打不断了!”
赵无谋道:“真有的话,你去多弄几根好的来!”
“入冬那树叶子落时,我们留了些好的,保证全是母株上的神木,既然老板要,我叫孩子他妈一起拿给你,你挑中了就拿走!你们歇着,那黑山羊烂得快,半个小时后就能吃到嘴了,我得趁早替你们去服务区去买东西,太晚了人家会关门的!”老头说完欢快的出门了。
赵无谋一手搂着一个细腰,把姐妹两个搂到楼上,果然有一个房间是带空调的,推门进去,气温比外面高了许多,就是床小了点,只有一米五宽。
赵无谋脱了鞋袜和外衣,舒服的靠在床头。
孙静妍、孙静婷立即也跟着上来,亦脱了全身的衣服,露出一身雪也似的白肉,四团雪白的奶子颤微微的晃来摇去,奶尖上挂着四个亮闪闪的金色环儿。
两张小嘴凑到赵无谋的胸前,香舌一卷,熟练的舔起赵无谋的两个奶头来,这姐妹俩是孪生,配合的天衣无缝。
赵无谋一手搂一个尤物,闭目享受她们的服务。
姐妹两个舔着舔着,就把手伸到赵无谋的裆间,配合着抚着他的鸡巴。
感觉他的鸡巴硬起来了,立即就有一张温暖的小嘴含住了龟头,细柔的舔舐起来。
赵无谋捏玩着奶头,低声道:“你们两个警惕些,不要打扰我,我阴神出去看看,等我回来时,会主动和你们说话!”
姐妹两个点头,只把赵无谋夹在中间,舌尖舔遍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赵无谋既能阳神出游,自然也会了阴神出游,晚间阴神出来,有如修炼有成的老鬼,静悄悄的飘到村口,见村长家的二楼亮着灯,立即飘了过去。
村长家果然豪华,面积比孙家二姑的要大几倍,二楼还有一个厅堂,摆着一圈的沙发,此时,霍秀秀坐在正中间,旁边坐着霍飞燕。
赵无谋数了一下,连霍家姑侄在内,一共二十个人,有九名女人,年纪参差不齐,最大的女人是个中年妇女,可能四十岁了,其她的女人,都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
十一个男人,其中一名长相清秀的年轻人正在说话:“霍老板!以我的十六字天星阴阳风水观星密术来看,此地确有大墓,位置却是明暗不定,但肯定在峡谷深处,大致方向我可以确定,但最好要找个当地的向导!”
霍秀秀怀里抱个暖手的壶,懒洋洋的道:“胡杨!就是要知道具体的位置请你来的,这地方有大墓我们早就知道,我们祖辈有传说,这里埋着一名大宋公主,具说葬品极其丰厚,而守陵的,就是孙家的人,霍芳──!”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上前道:“老板!孙家正那个老鬼,已经被我们掏空了,手上再没有什么文物,前几天把最后一件东西,就是你们看着说是二维码的帛书两千块钱卖给了我们,至于他儿子孙浩,已经成废人了,只要我们断了他的毒品,他立即生不如死,决没有隐瞒我们的东西!”说着话,把一卷帛书递了上来笑道:“那老鬼说,这是他祖上从慈禧太后墓中的金井里掏出来的东西!”
胡杨惊道:“难道这姓孙的和孙殿英有什么关系?”
霍秀秀笑:“正是孙殿英的孙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和他祖父没发迹前一样!”接过那帛书,看了半天,丢在一边道:“当年张起灵把我们八家哄到四姑娘山盗帛书,几乎把我们八家的精英全折在那里,我看也没什么用,上面的文本谁能看得懂?”
那名四十多岁的老女人霍美美道:“老板!我许了孙家正一千块钱,他答应明天天一亮就过来,带我们去他家以前住的老寨子,要是霍家的传说没错的话,朝卿公主死后,替她守陵的家人孙良,带族人结的寨子,就在朝卿公主的陵寝不远处!”
霍芳道:“那处确是难找,连孙浩也找不到,可能知道那处寨子的,只有孙家正那老不死的了,但之前我们也逼他带我们去找,可是那老不死的万般推托……”
赵无谋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孙家正这个名字好熟,似是孙家姐妹提起过,回去问一问知道了,应该是她们的老子,明天提前出发……嘿嘿!
第二天,天蒙蒙亮,赵无谋就和孙静妍、孙静婷出去了,孙家的老寨子,姐妹两前几年还和爷爷去过。
叫孙家二姑两口子奇怪的,孙家姐妹拿着新做的钩刨,而赵无谋却是空手,也没有个背包什么的,非常奇怪他们把东西藏哪儿了?
三个人身轻体健,在峡谷间如风的般的行走,并不需要停歇,一个小时后,下到谷底最深处。
孙静妍笑道:“主人!这段是我们走后才开发的,被人修整过,再向里面,全是野山了,你得跟紧我们!”
赵无谋笑道:“你们尽管跑,丢不掉我的!”
“好──!”孙静妍答应一声,和孙静婷钻入野谷。
姐妹两个辩明路径,顺着谷地那条黄石底子大涧一路上奔,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走到一个叉口,一面是个巨大的空场,有半个足球场大,另一面是山涧,涧口只从底部出水,流入下游,上面乱石垒成的山体,却是没水,长满了各种杂木。
孙静妍笑道:“主人!这处路险弯曲,您没有钩刨,可要跟上了!”说着话,姐妹两个利用降龙木前端的钩子,抓住木石,借力从陡峭山隙往山上攀登。
赵无谋展开身形,鬼魅似的跟在她们身后,这样又走两个多小时,入眼处是一片开阔的山间谷地,有两三个蓝球场大小,四周山壁如削,全是青磷磷的怪石,并没有一根杂草,对面山谷尽头,是处连绵不断的斜坡,顺着山势,有一排古色古香的民宅,看样子有十余间之多,一道清涧流过屋群,在山势尽处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清潭,跟着山势急落,形成一个瀑布,直冲这边山谷尽头的黑洞中,虽是初春,也是水声振耳,整个山谷云雾缭绕。
赵无谋奇道:“这处山涧底部全是青石,噢──!不对,全是河南玉?这处才是真正的青龙峡?不错哟!聚风纳气,阴阳协调,倒是世外桃源,只是这水又是从哪来的?”
孙静妍小嘴一披道:“这水是从山体里冒出来的,还世外桃源呢!根本就是穷山恶水,听爷爷讲,自明代开始,我们就搬出去了,就在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售票处门口结族而居,否则饿死人!”
孙静婷道:“主人昨天不会听错了吧?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哪有什么公主陵?我们带着你,十分钟就看完了!”
孙静妍笑道:“看完了之后,主人也死心了!”
赵无谋恨道:“没有公主墓的话,我叫全真派带人来,把这满谷的河南玉全总部弄走!”说着话跟在孙家姐妹身后,登上青绿河南玉凿就的小径,穿过那排老古董的房子,果然二十分钟不到,就走到了寨后,只见一块巨大的玉石,堵在面前,玉石上镂着:“凌波仙境”四个人高的篆字,下面还有篆字的落款“范希文”。
孙静婷拉着赵无谋的手道:“就这四个字象点样子,这石头后面就是山壁,不信我们带着你转一圈!”
孙家正生得瘦瘦高高,相貌倒也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双贼眼直转,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好赌,倒也聪明机灵,娶了个十里八乡最靓的婆娘,年轻时十赌九赢,得来的外快还能补贴家用。
只是后来在疤头陈开的地下赌场,碰到姓霍的女人,就开始输钱了,而且越输越想翻本,一来二去的,把老祖宗留的瓶瓶罐罐输得一干二净,只得设计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叫疤头陈捉去抵债。
偏偏在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儿子孙浩小小年纪竟然吸毒,也不知道穷乡僻壤的,孙浩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毒品,孙家现在差点连锅揭不开了,能有钱赚的话,什么事都肯做,明知这伙人是群盗墓的贼,他也烦不了这么多,思摸把这伙人带进凌波仙境后,真能找到墓时,也要混水摸摸鱼,寻些钱财渡日。
跟在后面的疤头陈骂骂咧咧的道:“孙老头!这路是人走的?你家以前都是妖精变的,住在这野山里?哎哟喂──!累死老子了!”
他们这伙人,都背着至少30公斤左右装备,虽然个个龙精虎猛,但也不如孙老家两手空空的走得轻松。
孙家正大过年的,也没件象样的衣服,穿得破破烂烂,手里也拿着一根钩刨,这种钩刨,只有以前住在青龙峡附近的人习惯使用,钩刨是铁制的一个整体,顶端是个鸭嘴似的扁铲,可挖可刨,后面连着双尖的钩子,可扒可拉,再后面镶在一根一米左右的降龙木上,听疤头陈埋怨,不好得罪,接声道:“要是年轻时,这段野路我两个小时就走完了,但现在年纪大了,得走三个小时左右!”
霍秀秀,紧了紧身上重型的背包,翻着白眼道:“你那老不死的,走这么快还说慢?我说你慢点走,是不是想甩了我们?也不看我们带了多少东西?”
孙家正极是聪明,有些事就是当时鬼迷了心窍,过后就渐渐的明白了,他至所以如此穷困潦倒,实是拜面前这伙人所赐,最终目的就是想盗宋代的公主墓。
他本来是不想带他们来的,可是转念一想,不带他们来,日后肯定还会出妖蛾子,正好这穷山野岭的,还能解决些私人问题,回头呲牙:“我才四十二岁,只是日子穷苦,面相老了点,你们不要叫我老不死的好吧?我这还叫快?再慢的话,这段路下来,就要天黑了,到时吃喝俱无!”
夹喇叭来的铁塔拎着孙浩的领子吼:“孙老头!你再讲嘴,信不信我捏死你家宝贝儿子?”
孙家正把细长的眼睛一眯,这儿子算是废了,山里人虽然传种接代的思想顽固,但留着个废物也是麻烦,不但不能指望他养老送终,还得花许多的钱财供养,嘴里却是叫曲道:“怎么能怪我呢!这路就是一条,谁来都这样走,又不能飞过去!”
胡杨道:“大家都忍着点,这地方明显被人改动过,依我看,原来这段根本就是条大涧,被人为堵上了,你们看这山路,全是呈75度的倾斜,上上下下,左拐右盘,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拉直的距离不会超过五百米,好在没有摆什么杀阵,否则我们就有乐子了!”
夹喇叭来的王江气喘得象位风箱:“我们不能歇一下再走吗?这是赶死的节奏哟?”
跟着来的当地混混孙伟道:“哎哟喂!千万不能歇,一歇就更走不动了!以前听家里老人讲,以前我们姓孙的全是以这老鬼家马首是瞻,后来解放了,先把他家田分了,他家宅子也被大伙占了,金银古玩什么的,全部充了公,这老鬼一家都挨过批斗,成立了人民公社后,就没人拿他家当盘菜了,要说这地方,我们这里还真没有人知道!”
孙大柱接口道:“可不是!听说他那王八蛋爷爷,搞了几房的老婆,全是当地有名的大美女,文化大革命前,听说他家里还有许多古董金银,后来我爷爷带着人造他家的反,搜了许多东西上交国家呢!”
孙家正咬牙道:“我家是族长,所有房产田地都有合法的手续,你们这些人家的老不死,做的事叫抢劫知道吧?你们把我家的东西交上去,落得个什么好?什么劳苦大众得解放?现在你们看你们这些人的挫样?还不是下等贱民一群?你们听外人的话会遭报应的!”
疤头陈赶上来就是一个老浑,抽在孙家正后脖上,骂道:“骂谁呢?当年不是我家爷爷带兵进来,你还骑在人民头上拉屎呢!真是贱胚,不打不行!”
孙妮道:“大伙别说了,其实听老辈人讲,他家做族长时,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在村里修桥铺路、兴办私塾,小孩子的吃喝、书本费用都是他家出的!”
孙大柱傻笑:“我们知道,你家的奶奶还是他爸的相好呢!哈哈哈!”
胡杨气道:“你们少说几句,保存体力,我说孙老头,还有多远?”
孙家正走在前面,一脸怨毒,口气却和气:“照这样走下去,还得三小时!”
下午三点多钟,伏在一处隐蔽屋顶上的赵无谋三人,总算等到了人。
望风的孙静婷道:“我爸带人来了!”
赵无谋恨道:“他妈的!这伙人是中午才出发的吗?挖坟掘墓的也不早点来,等着天黑了被鬼掐呀?”
孙静妍低声道:“嘘──!小点声,我爸耳朵特别好,而且和我们一样,长着夜猫子眼,晚上照样干活!”
霍秀秀站直了身体,感叹道:“这真是世外桃源呢!”
霍飞燕指着山壁惊呼:“这满山全是河南玉?”
疤头陈大叫:“我们发财了?是不是立即动手敲下玉来卖钱?”
跟在后面夹喇叭来的林峰哼道:“河南玉本身就不值钱,这里全是玉不错,但品质不高,和砖头也没区别,你敲它做什么?”
霍秀秀背着双刀,拿手里的拐棍一敲孙家正的头道:“你说你知道入口的?”
孙家正被她敲了脑袋,却并不生气,点头哈腰的道:“你们不歇歇?”
霍飞燕第一次跟着队伍下地,异常兴奋:“不歇,快带我们去!”
霍家的人都背插着狭锋刀、金刚伞,腰间、靴筒里也有匕首,夹喇叭来的和疤头陈的人,手中兵器就各式各样了,实际上中国人并不习惯带兵器,都是被国家管呆了。
孙家正道:“我带你们找到入口,你们放了我儿子?”
霍秀秀娇媚的笑:“那怎么行?万一你弄鬼,我们不是要死一窝?”
孙家正嘿声道:“孙浩吸毒吸得都要死了,你们还不甘心?”
“噢──!”孙浩偏在这里毒瘾犯了,泪流满面。
霍芳走过来,拿起一个针筒,找到孙浩全是针眼的胳膊注射。
老女人霍美美微笑:“只要我们不提供冰毒,你儿子是生不如死,老东西!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老实,想不叫你儿子死,给老娘放聪明些!”
孙家正叹气:“走吧!”
一行人走过村子,来到了那块雕着“凌波仙境”的大玉石前,孙家正一本正经的带着一大群人,绕着那块三十余米高的巨大玉石疙瘩,左走了三圈,然后向右又走了三圈,把手往大石上一拍一转,喝道:“开──!”
一阵“嘎嘎──!”的机关声响从巨石后面响起。
疤头陈勃然大怒,抬腿踢在孙家正的屁股上,骂道:“你这欠打的老狗,带着老子左绕右绕的,明知最终要还在原地,你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不就行了?干嘛带着我们白走这许多冤枉路?”
孙家正点头哈腰的陪笑:“我脑子笨,一时没想起来,果然叫你们多走了许多冤枉路,对不起喽!”
霍秀秀抬手抽在孙家正的后脑上,骂道:“现在再说有什么用?绕都绕过了,老不死的,你不会耍我们吧?”
孙家正指天发誓,决不敢耍他们。
远处的赵无谋拿着望远镜,嘿嘿笑道:“静妍、静婷,你们的老爸真是个妙人,把这伙人耍得团团转,那地方我们也去过,地面并没有什么机关禁制,打开机关的办法,其实就在那块大石上”范希文“的”文“字,一推一转就行了,这是你们老爸怕他们不够累哟!”
孙静妍、孙静婷也轻笑了起来,孙家正只有一根钩刨,什么东西也没带,他多走几步倒是轻松,霍秀秀她们一行就惨了,每个人都背了小山似的装备,单是那双刀,少说也有五、六斤。
那边孙家正低声下气的道:“门打开了,你们进去吧,我就在这里候着?”
霍秀秀柳眉倒竖:“放屁!谁知道里面什么机关,你个老不死的走前面,铁塔带着他的龟儿子跟在他后面,陈老大的人走第三个……”
霍秀秀狡猾的很,把疤头陈的人、夹喇叭来的南扒子夹花排在前面,自己人排在后面,那个叫胡杨的,夹在她和霍飞燕之间,这群人中,只有他懂天星风水,而且也是祖传的倒斗世家,得看紧了。
这边人刚进去,山峡入口处又来了一群人,大约有二十多个,前面一个穿着便服,后面全穿着警服,手中都拿着九二式手枪,也都背着大型的背包,显是带足了装备,也是气喘吁吁。
赵无谋小声道:“不会是河南文侦队的吧?鼻子倒是灵得很!我说他们拿人就是了,干嘛还带这么多装备,想和那些盗墓的做持久战?”
孙静婷急道:“完了!我爸还在里面呢?好主人,求你救救我爸!”
孙静妍咬牙:“小骚蹄子不要吵!叫他们听见动静就不妙了,我们先看着再说!”
赵无谋拿着望远镜嘿嘿的笑。
孙静婷急道:“好主人!你笑什么?”
赵无谋道:“我笑那两个混子,竟然人五人六的穿着警服!”
远处黄建做了个停的手势。
穿便服的杨梵道:“哥!怎么了?”
黄建道:“我们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来一个抓一个,把他们的东西一收,不是又吃粽子又粘糖?”
张伟道:“头!这可能不行,真是大墓的话,可能不止一个出口,再说,看这架式离正主的地盘还远着呢,连个石像都看不到!真给霍秀秀那个骚娘们得手,然后从其它地方溜走,我们不是只能吃她的洗脚水?”
忽然一阵奇怪的哨子声响起,声裂山谷。
杨梵咬牙:“霍家的贼娘们向来狡猾,还跟着个胡八一的儿子胡杨,我们傻等在这里,绝对讨不了好,这哨声奇怪,我们赶快进去!”
这边公安一进去,那边就了出现了孙老头的影子,向里面吐了一口口水:“我呸──!饶是你们精似鬼,也叫你们喝老子的洗脚水,不给阵法弄死,也给公安宰了,哎呀──!好汉手下留情!”
赵无谋嘿嘿笑道:“老不死的!想死还是想活!”
孙静婷拉着赵无谋的胳膊急道:“主人,别吓着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