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卷 第9章 进入魔域

　　“这里就是魔都？”看着外面高耸入云如同密林一般的方椎形与圆椎形黑塔，瑞格有些吃惊的道。

　　“是的，魔域，魔都。”赫卡忒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

　　“我拷，这里就是曾经的铂京城？”瑞格望着那黑云下泛着蓝色弧形闪电的低沉天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一只只在魔法黑塔上飘浮着的黑色飞艇，还有那些巨大如同蜘蛛一样在塔面爬行的机械傀儡，瑞格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铂京城下的这座地下城，真的是埋藏了不少好东西啊……”

　　“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的，浪费能量！”赫卡忒不屑的道。

　　“这还不够好？你不是说到了魔都，就可以和魔网连接，然后告诉我一切了吗？”瑞格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飞行器缓缓的降落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上面，然后四周透明的水晶地板慢慢褪色又变成了巨大的青铜铸体墙壁，赫卡忒依然是飘浮着由魔法刺青图案组成的身体，平静的问道。

　　“魔域之中，还有多少人类？”瑞格想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赫卡忒手一挥，闪着白芒的青铜铸体墙壁慢慢向两边滑开，露出一个斜斜向下的通道来。

　　“还有三千一百六十五万四千三百二十二人。”赫卡忒非常精确的回答道。

　　瑞格怔了一下，“还有这么多？”圣华隆帝国北方全境沦陷之前，拥有的人数超过了六千万，但在任何一个人类想来，魔族入侵，毁灭无数城市，将人类变成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生物，这样的情况下，北方人类能十个当中活一个，就算是很了不起了，居然还有一半的人类活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太多了。”赫卡忒叹了一口气，也很烦恼这个问题。

　　“这些人在干什么？”瑞格紧接着又问道。

　　“一部分转化成了机械傀儡在挖矿或者修建各地的魔法黑塔，数目应该在一千万左右，另一部分转化成为了魔法游戏种族，数目应该是在两百万左右……”

　　“两百万魔法游戏种族？”瑞格想起了什么，道：“不是说活下来的魔法游戏种族，只有十万吗？”

　　“当时活下来的是只有十万，后来不可能增加吗？”赫卡忒奇怪的道：“我们对魔域的人类是管理很民主的，愿意转化成机械傀儡，愿意转化成魔法游戏种族，还是愿意干别的，都随他们便啊……”

　　“这么自由？”瑞格有点不相信。

　　“当然有代价的，就是要有积分。想要转化成自己喜欢的魔法游戏种族，就必须要有大量的积分，而获得积分的最快捷方式，就是转换为机械傀儡去矿区或者工地工作……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转化为机械傀儡了吧。”赫卡忒说道。

　　“那剩下的人呢？”瑞格又问道。

　　“都活得好好的，他们虽然没有机械傀儡那么辛苦，那也没有魔法游戏种族那么舒服。”赫卡忒漫不经心的道。

　　“活得好好的？在哪活得好好的？”瑞格怒道。

　　“你眼瞎啊，看不见啊？”赫卡忒没好气的道，伸手一指面前那些高耸入云的魔法黑塔。

　　“你是说，幸存下来的人，都生活在这些高塔里面？”望着那些如同巨楼一样的高塔，瑞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废话，不然我修这么多楼干嘛？”赫卡忒没好气的道：“你看那些飞艇与机械蜘蛛傀儡，都是在维护和保养这些魔法塔，光是每天供养的魔法能量，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望着那些只有在魔法戏中才能看到的狰狞机械怪物，瑞格不由得叹了口长气，道：“这些场景，真的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魔法戏，都要夸张啊！”

　　“魔法戏，是我开发出来，目的是刺激人类向着我设想的方向进行更深入的幻想探索的补充研究。”赫卡忒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缓缓的道：“事实证明，人类的幻想，是最适合魔网构建的。”

　　瑞格回过头看着这个全部由魔法刺青组成的魔族精神体，心头却是一阵阵的发冷，愕然道：“你说什么？魔法戏是你发明的？”

　　“是由我引导的。”赫卡忒温和的道：“那些异界入侵，外大陆来客，诸界传奇……由于我偏向于极端性幻想，所以在魔法戏的发展中，这类型的纯幻想制作，占据了多数。”

　　“魔法戏是由你在背后主导的？”瑞格不可思议的道。

　　赫卡忒微微一笑，道：“实际上，亚特兰提斯的文明，都是由我主导的……最开始，我选择的并不是人类，而是精灵。”

　　“最开始你选择的是精灵？”瑞格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这个魔族精神体在说什么了。

　　“精灵是神族创造的最接近神族的种族，她们美丽，精致，骄傲，聪明……可以说，精灵是亚特兰提斯最美丽的生物……但是，同样，精灵也顽固，愚腐而不懂得变通，她们不愿意离开森林，更对控制其他的种族毫无兴趣，对文明的走向根本就不愿也不想去领导……这样的种族，当然肩负不起历史的重任，所以，我只得让她们消失了。”赫卡忒的语气非常平淡的说。

　　瑞格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让精灵消失的？是与妖精有关吗？”见识过妖精与精灵大战雷电投影的瑞格，自以为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资源一样。

　　赫卡忒平静的道：“精灵消失的时间，前后加起来将近有一百年，而妖精与精灵的大战，连一年都不到！”

　　“哦？”瑞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精灵消失后，我又扶持起了地精文明……地精是非常有创造力的种族，你也看到了，他们建造的机械，甚至超过了他们自己……我以为终于选对了合适的种族，但最后才发现，地精对机械的迷信就像精灵对传统的崇拜一样顽固不堪，他们能创建起辉煌灿烂的文明，能影响和领导整个亚特兰提斯的文明走向，但是对于我，却是毫无用处！”赫卡忒淡淡的道：“地精能创造精致的机械，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精致的机械同样束缚了他们的思想，如果思想不能放纵，那整个亚特兰提斯有着再辉煌的机械文明，那也只是一处稍微大一点的囚笼而已。”

　　“所以，你又让地精消失了……那啥，扶持起了人类？”瑞格斜着眼睛望着这个魔族精神体，觉得是不是应该告诉她装逼还是要有一点底限的！

　　赫卡忒摇了摇头，道：“人类不是我选择的，连续扶持了两支种族都没有满足我的目标，我的精神力与能量都损耗过大，于是陷入了沉睡当中，以后的历史走向，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是亚特兰提斯自己选择了人类，也或者是说，物竞天择。”

　　瑞格疑惑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陷入沉睡的？”

　　“我沉睡时，地精文明正达到最辉煌的顶峰，地精们修建了数百个巨大的地下城市，用隧道铁路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形成了地下城市群，然后又在城市中修建了高达万米的尖塔，准备将数百个城市的尖塔汇集在一起，将它们连接起来，成为登天的梯子……”赫卡忒平静的说道。

　　“啊？”瑞格瞠目结舌，愕然道：“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精灵文明隐藏在森林之中，地精文明埋藏在地底深处……在这两个文明超速发展的时候，人类还只是在荒原与丛林中，为了生存不得不和野兽与兽人抢食的生蛮，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赫卡忒淡淡的道。

　　小流氓的脸顿时就红了，他没有想到，圣华隆人视蝎尾地区的人为蛮人，蝎尾地区的人视南方群岛的人为蛮人，南方群岛的人视大黑山野蛮人为蛮人……当然了，所有的人类，都视北彻大陆那些异族们为蛮人……

　　但是，居然，整个人类群体，都在长达几千年的时间里面，被别的种族视为了蛮人……偏偏，以当时双方种族文明发展的程度来说，这种称呼，又绝对不是歧视，而只是事实。

　　“那地精文明，又是怎么毁灭的？”瑞格好奇的问道。

　　按照现在魔域里出现的那些大量地精机械的文明程度，一千多年前的人类面对这样的机械大军，恐怕连渣都算不上吧！

　　赫卡忒叹了一口气道：“地精在各个地方修建了大量的地下城市，他们抽出了大量的地下水，掏空了无数的平原与山脉，强行改变了地质结构，亚特兰提斯到处开始地震，但地精却不知悔改，为了躲避地震反而将地下城越建越深，最后引起大面积的地层坍塌，地精的地下城市网全部被埋藏在了大地深处……”

　　瑞格有些恍然大悟了，摇了摇头道：“看来你选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是啊，所以，我放弃了选择，而让别人来选择我。”赫卡忒缓缓的道，“等我苏醒过来后，发现这个世界，已经被以前一个毫不起眼的弱小种族统治了，这个种族愚蠢，短视，自私，弱小却又妄自尊大，不过让我惊喜的是，这个种族，居然有着极为丰富的精神力量……只是可惜，这种精神力量，很难转化为想象力，所以，我才一步一步的引导人类，发展出了魔法镜文化，极大的拓宽了人类的想象力极限，并且用魔法镜游戏这一终端，开始了收获。”

　　“你那个魔网，就是靠人类的想象力支撑的？”瑞格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追问道。

　　赫卡忒微微点了点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人类的想象力，不仅是撑起了整个魔网，也撑起了他们自己……”

　　“什么意思？”瑞格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道。

　　赫卡忒指了指外面那高耸入云的各类椎塔，淡淡道：“那些魔法塔里面，全部都是人类，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你知道吗？”

　　“做什么？”看着外面那基本上数上清的高塔，瑞格诧异的道：“你不是说他们在里面生活吗？”

　　“他们是活着，而不是生活。超过千万人的大型城市生活，消耗的资源，至少现在的我是拿不出来的。”赫卡忒淡然道：“你知道的，没有人种植和放牧，也就没有了食物的来源，更别说别的生活物资了。”

　　“没有食物？”瑞格看着那些乌云下阴森森的一座座方椎或者圆椎形的高塔，心头一阵的惶然，愕然道：“那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他们活着，他们没有选择转化为机械傀儡去挣取积分，也就无法像魔法游戏种族一样自由生活在各个行省区域，他们既然不愿意用劳动去换取高品质的生活，当然也就只有享用最低保障的生存资格。”赫卡忒笑吟吟的看着瑞格，缓缓道：“放心吧，我绝对没有虐待任何一个人类……为了让供给他们的物质达到最低标准，他们全部在里面……睡觉！”

　　“睡觉？”隐隐的，瑞格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着，他问道：“这些人，就像是在魔法游戏里面，身体虽然不动像是睡着了，但精神都在魔网里面活动，是吗？”

　　“是的，作为人类，不愿意付出劳动的他们，唯一有用的就是精神力量了，而且为了支撑起上千万人的魔网消耗，我们必须不停地向着元素转换魔法阵里面投放各种物资，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整个铂京平原，所有的山脉，湖泊，河流，泥土，石头，都被投进了这个魔法阵里面，全部转换为了粉末……接下来，会是偏向南方的那些物资……”赫卡忒淡然道。

　　瑞格皱起了眉头道：“直到有一天，你会把整个亚特兰提斯送进你那个魔法阵里面，是吗？”

　　赫卡忒摇了摇头道：“你危言耸听了，圣华隆北方不用消耗完，魔网与魔法阵之间，便会达到能量守衡，随着魔网的壮大，魔网产生的能量，会反哺给魔法阵，最后再重塑一个圣华隆北方全境……”

　　瑞格怀疑的问道：“你会重塑吗？”

　　“要达到反哺程度，至少得在魔网运行一百年以后。”赫卡忒补充道：“而且是在魔网良好运行状态下。但是显然……人类不会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

　　“谁跟你‘我们我们’的啊，我可是正宗的人类！”瑞格皱着眉头说，作为大人类的一员，虽然经常性的被珠子大人鄙视，但小流氓还是很为自己的人类身分而自豪的。

　　赫卡忒却是笑了起来，反问道：“你是人类吗？”

　　“我当然是人类了！”瑞格理直气壮的说道。

　　“真的吗？”赫卡忒望着他，淡淡的道：“你的身体早就被改造成为比魔族还要强横的肉体，你的精神中甚至含有最宝贵的魔族本源能量……你这个样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成为了魔族中的魔族，你哪一点还算是个人类？”

　　瑞格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毕竟赫卡忒可是说的是事实，但从心里面，他又极度不认同这一事实，觉得自己从骨子里，都还是个人类！

　　“好了，别纠结于这些事了，进入魔网后你就会发现，种族什么的，都无所谓了。”赫卡忒谆谆善诱的劝解道。

　　瑞格却是皱起了眉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进入魔网了？”

　　赫卡忒诧异的道：“你不进入魔网，怎么身入虎穴，发现魔域最大的秘密，然后找出魔域的破绽来，利小微小细致之处，一举反败为胜，成为扭转末日的人类大英雄啊？”

　　绕是小流氓自为脸皮已经混得非常厚了，此时也忍不住有些羞红，不由得恼羞成怒的说道：“谁说我这么想了？”

　　赫卡忒飞到瑞格面前，近在咫尺的盯着他，悠悠道：“你敢说你没这么想？”

　　面对这个纯精神体存在的魔族，小流氓很想死鸭子嘴硬的，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好吧，我有这么想。”

　　“对了啦，你身为人类，又看多了魔法戏，这么想才是正常的啊……每个人类都曾经幻想过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你这么想，有什么可耻的！”赫卡忒善良的劝慰道：“这不丢人！”

　　“你妈，这有什么好可耻，好丢人的？”小流氓终于忍耐不住的破口大骂起来：“难道一看到你们魔族来了，就放下武器，缴枪投降，甘为走狗，这才是正常的？”

　　赫卡忒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是啊，不然为什么魔域里面，还会有三千万人活着？想当英雄的，早就战死了！”

　　瑞格顿时就沉默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了面前啊，六千万人里面有一半人活了下来，其中还有一千多万人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条件心甘情愿的转化为了魔族的机械傀儡，剩下的将近两千万人，也自愿睡在棺材里为魔网提供庞大的精神力量……这些人，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这是赤裸裸的卖国和背叛人类啊！

　　“行了，别讨论人类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赫卡忒围着瑞格又转了一圈，两个人这时已经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平台上面，瑞格回过头去观望自己乘坐过来的飞行器，才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青铜房屋，呈现不规则的矩形多边形，而在它的顶部，则是四个巨大的螺旋桨。

　　“这个东西，就是我们坐过来的飞行器？”看着这个稀奇古怪的物体，瑞格实在不能想象这些厚重沧桑的青铜铸件房屋怎么会变得全透明，而且仅靠几只粗糙的螺旋桨，能那么快速的从南到北几乎飞越整个东莱大陆？

　　大约是看出了瑞格的疑问，赫卡忒淡然道：“这个飞行器里面，墙体是采用了水晶人的技术，而那些浆叶，不是让这个飞行器飞行的，它们的作用只是让它升到高高的空中或者是空中慢慢降落下来，飞行的时候，飞行器靠的是魔法能量推动加速的。”

　　瑞格呆了一下，才道：“那个……水晶人，不是神族的附庸吗？”

　　赫卡忒奇怪的看了瑞格一眼，平静的道：“在鸡肠岭的地下城里，你不是看到了禁魔铳么？”

　　瑞格恍然大悟，既然地精的地下城里，都可以有神族的禁魔铳存在，那么魔族手里，有神族附庸族的技术，那不是理所当然嘛？

　　俘虏，占领，谈判，交换，窃取或者是收买，种种方法数不胜数啊。

　　“如果没有疑问了的话，你是愿意现在就进入魔网呢，还是先参观一下伟大的魔都？”赫卡忒缓缓的问道。

　　瑞格沉吟了一下，才道：“魔域里面，我认识的那些人，他们在哪？”

　　赫卡忒怔了一下，问道：“你认识哪些人？”

　　“宝儿，萝菲丝，蜜薇安……还有……迪奥斯与艾斯碧拉……”瑞格扳着指头算道，苏珊副院长她们现在都在圣河南岸，这个可以放心，沦陷时所有的超阶魔法师都在蝎尾地区呢。

　　雯也始终在南方，科娜迷回龙族去了，大公夫人正走在回国的路上……

　　依稀仿佛，少了些什么。

　　“宝儿是那个花精灵吗？”赫卡忒努力搜检着，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她的记录，不过花精灵是非常敏感的种族，也许在魔法游戏改变环境之前，她就查察了异样离开了危险的区域……萝菲丝……是那位来自神圣教廷的女孩吧？她是第一批成功转化为精灵的魔法游戏种族，目前生活在新开发六区……那里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精灵王国。”

　　“蜜薇安……帝国皇室的旁支小公主……在魔变灾难之时，她没有进入魔法游戏，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她的数据，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赫卡忒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不是有魔网吗？”瑞格怒道。

　　“我是有魔网，但得要她加入魔网我才能知道啊，再说了，就算她加入了魔网，她不说她是蜜薇安，我怎么会知道她是谁？魔变发生时，整个圣华隆北方都乱了套，再加上兽人与机械傀儡四处攻城掠地，就算有政府保存下来的原始户口资料，也毁于一旦了吧，再说，就算那些资料还在，也不可能一一去对照哪些人死了，哪些人活着，哪些人转换成了游戏种族……这么庞大的数据量，谁处理得过来啊？”赫卡忒恼怒的道。

　　瑞格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高台下面那些恍如魔法戏场景般的魔法黑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啊，这里，毕竟才经历过一场最惨烈的战争，死亡人数，足足超过三千万……亚特兰提斯人类有史以来任何一场战争，都没有死亡过如此之多的人口，这种情况下，还要求这个魔族精神体能精确知道某一个人的下落，那真的是不太现实……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魔网呢。

　　“我想……自己下去走走。”瑞格突然道。

　　赫卡忒望着他，良久，点了点头，道：“好，我在魔网中观注着你，有任何需要，立即呼唤我。”

　　瑞格怔了一下，愕然道：“你能在魔网中看到我？”

　　“通过各种与魔网联系的终端啊。”赫卡忒指指四周，“比如说那些飞艇和蜘蛛傀儡身上都安有魔网终端，还有魔法黑塔与各个交通路口……”

　　“那有你们没有安放终端的地方吗？”瑞格心中一动，问道。

　　“这种地方，有很多……”赫卡忒瞟了一眼瑞格，“你想去找找这里有没有抵抗军之类的组织吗？”

　　“是。”虽然有点脸红，瑞格还是承认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不过就算有，数量应该也不多。”赫卡忒平静的道：“整个魔法环境已经改变了，所有的建筑也变成了魔法黑塔，不能使用魔法，没有粮食，甚至没有水源，也没有普通的人类作为掩护和后勤……这样的魔都，还能存在什么人类抵抗军的话，那真的也太魔法戏了。”

　　瑞格固执的道：“我还是想去找找看。”

　　“那你去吧，反正以你的身体强悍程度，也应该没什么危险……真的有危险，你就捏碎这个！”赫卡忒递给一小块魔法晶石：“收到讯号，我就会来救你。”

　　瑞格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晶石，就向高台下走去，走到台边，才发现，根本就没梯子……

　　就在他发愣时，一艘魔法飞艇已经飘到了台沿，长长的跳板延伸过来，形成一个临时通道。

　　瑞格顺着跳板走入魔法飞艇内部，魔法飞艇关上舱门，就向下面缓缓沉去。

　　魔法飞艇就是一艘如同热气球一样的机械飞行器，由于使用魔法能量，它的纺锤形的气襄要小得多，而且速度也并不慢，在地精文明时期，这种魔法飞艇，大量的被使用在了地精的地下城的交通运输当中。

　　地精的地下城，修建的高楼尖塔动不动就超过万米，没有魔法飞艇，爬楼梯会把地精爬死的……再说也正是因为有了魔法飞艇，地精才敢把地下城市修得这么深。

　　瑞格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知道魔域当中的机械傀儡其实都是由人类转化的，也没有心思研究这个什么飞艇，站在飞艇上，就开始在脑海里询问：“萨勒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什么怎么一回事？”珠子大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

　　“那个赫卡忒啊？还有这个魔域啊？什么的所有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瑞格急切的问道。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珠子大人语气顿时就变不得太友好了。

　　瑞格顿了一下，才道：“好吧，那个赫卡忒，是真的魔族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和她接触过……”珠子大人哼哼道：“不过她既然认得出本源能量，应该跟魔族有很深的关系吧。”

　　“你感觉不到她是不是真的魔族？你不是说真的魔族只要是在亚特兰提斯，哪怕是远在西椰大陆，你都能感觉得到吗？”瑞格诧异的道。

　　珠子大人没好气的回答道：“是啊，我说的是真的魔族啊，不是一个变成了纯精神体的魔族啊！”

　　瑞格怔了一下，叹口气问道：“那这种变成纯精神体的魔族，以前在神魔战争时期，多吗？”

　　“多毛线啊，变成纯精神体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有毛用啊？哪个魔族会发了疯，将自己变成纯精神体的？”珠子大人语气恶劣的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知道，有变成纯精神体的魔族存在呢！”

　　“看来，我们猜测得没错啊，魔族最重要的，果然是身体……”瑞格喃喃道。

　　“魔族最重要的是身体，不过魔族的生物技术非常发达，魔族的身体就像是衣服一样，随时可以换的，在换身体的时候，魔族会将自己切换到纯精神体状态，但这种状态通常也就几分钟时间，不会保持很久，所以我才奇怪，一个魔族的纯精神体，在没有魔网之前，她是怎么样存活下来的？几千年啊，没有魔网寄托，随便一场雷雨或者地磁变换，都可能让纯精神体烟消云散啊！”珠子大人困惑的道。

　　“这个我们就先不管他了，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瑞格问道。

　　“先不怕加入她那个魔网是对吧，她越是想要咱们加入，那证明后面就越是有着阴谋诡计，反正来都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多转转，多看看，如果真的能找到抵抗军什么的类似组织，得到更详细的资料就好了。”总体说来，珠子大人觉得共生者的行为还是很妥当的，这要冒冒失失的加入到魔网里面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阴谋陷阱呢？

　　“这个魔都，已经彻底被改造过了……还会有没被魔族控制的人类生活在这里吗？”瑞格很是怀疑的道，毕竟整个铂京城都全被部掏空了改建成为了无数的魔法高塔，可以说是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被放过，这种情况，还会有人存在？

　　“放心吧！”珠子大人安慰道：“人类就像是老鼠一样，有着非常惊人的生存能力，再恶劣的环境，也会有人生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