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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七卷 第1章 乱象横生

作者:寒青上人 字数:13130 更新:2024-11-06 20:05:56

  当石嫣鹰与文武百官们见礼完毕,照例由皇帝身边的亲近太监诵读了一番提前写好的圣谕,不外乎就是吹嘘一同帝国的武力,再恭维一番石嫣鹰的军事才干,预祝她此行能够旗开得胜,诸如此类的一番套话。

  这些重复了千百遍的陈词滥调得江寒青躲在一边直打呵欠。

  他看了旁边的大小官员,或闭目养神,或仰天发呆,或抓耳饶腮,显然一个个都跟他一样唯觉百无聊赖。

  圣谕诵读完之后,又是一众舞女跑出来,表演起官中所流行的庆功军舞。

  一整套乐舞下来,又耗费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然后又是赏赐御酒给出征将领的仪式。

  等到这一套官廷的繁文缛节搞完这才终于到了石嫣鹰没有再拖延时间,翻身月上随从牵过来的战马。

  坐定之后,石嫣鹰办侧过身子向百官们拱手一礼。

  朝廷的大小官员们不敢怠慢,一个个均慌忙回礼。

  其中唯有一人却无动于衷 .那自然就是色胆包天的江大少主。

  原来石嫣鹰骑上马后,一侧身、一拱手之间,那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的胸部显露得凹凸有致。

  这一来正方便了江寒青这小子,乐得再次尽情欣赏石嫣鹰那迷人的身材。

  可是就好像他的眼睛对石嫣鹰有磁力吸引一般,石嫣鹰的眼光很快地便也恶狠狠地盯向了他。

  那眼神就像一把寒冰宝剑般狠狠地刺入江寒青的眼瞳。

  就在那一瞬间,江寒青心中对石嫣鹰的邪恶念头顿时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畏惧。

  石嫣鹰眼中所透出的恶毒意味,让这色胆包天的贵族子弟也是不寒而栗。

  在江寒青的一生中,还从没有被一个女人用如此怨毒的眼神盯着看过。

  “这个女魔头看来还真是恨上我了。幸好她今日就离开了京城,否则还不知道要给我添多少麻烦。唉!只是日后再碰着,可就真的要命了!”

  对于前几日的孟浪行为,江寒青心里渐渐有了悔意。

  可是后侮又有什么用呢,毕竟得罪石嫣鹰已经成为了无法更改的事实。

  现在已经是悔之晚矣。

  心虚之下江寒青低下头转过身不敢再与石嫣鹰对视,却似乎还是能够感觉到石嫣鹰的目光狠狠盯在自己身上,真可算得上是如芒在背。

  石嫣鹰望着江寒青的背影眼中厉芒连闪,唇角牵动了好几下。

  猛地勒转马头,手中马鞭狠狠抽打在马股上。

  战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向远方驰去。

  护卫在石嫣鹰身旁的“鹰翼铁卫”也急急忙忙催马跟在后面,一时间官道上烟尘滚滚,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奔向京城永安府的南方。

  听到战马奔行渐远的声音,江寒青这才敢掉过头来。

  看着“飞鹰军团”那黄底黑鹰的大旗渐渐消失在烟尘中,江寒青心底却仍然余悸未消。

  夏曰炎炎,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湿透,可人却犹如身处地底冰窖一般唯觉四肢发冷。

  随着石嫣鹰的离去,江寒青的情绪慢慢恢复了正常,回想刚才莫名畏惧石嫣鹰的窘样,暗骂自己道:“笨小子,居然会那样害怕一个女人!你的胆子今天难道是被狗吃了?”

  可是一想到今后石嫣鹰将会与己为仇,江寒青的心里就一阵发毛,完全鼓不上干劲来。

  江寒青胡思乱想的时候,文武百官们已经三五成群的开始散去。

  江浩羽丝毫没有察觉儿子神态的异样,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石嫣鹰这一走,后面的日子可就够我们忙活了!

  江寒青随口答应了一声,怀着满腹心思,拖着沉重的脚步,无精打采地跟在父亲身后向牵着马的卫士那里走去。

  走着走着,先前紊乱的思绪逐渐平复下来,他的心思也就渐渐从石嫣鹰这个女人转移到了对局势的担心上。

  先前那短暂的照面中,石嫣鹰没有跟江寒青说哪怕是短短的一句话,更别说提到江、李两家结盟的问题。

  虽然江寒青对于石嫣鹰当时提出的江、李两家结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但有这样的结盟关系毕竟比什么都没有要强许多。

  本来两家已经就落实结盟的问题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可现在因为石嫣鹰的仇视反应,江寒青心里又变得完全没有底了。

  石嫣鹰会不会阻止原有协议的落实,甚至在暗中跟江家捣乱呢?

  愤怒中的女人常常干出一些失去理智的傻事来,石嫣鹰作为当朝最伟大的将领是否能够控制住她自己的情绪呢?

  江寒青一点信心都没有。

  如果李家在这关键的时刻,再给江家背上来一刀,那江家可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如果能够维持盟约,日子多少也会好过一些。

  幸好江寒青心里的疑虑并没有折磨他太久,因为这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李志强向着他和父亲江浩羽的方向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之后,李志强向江浩羽抱拳拱手道:“江大人,鹰帅这次出京之后,京城里面的局势就要靠你我两家来携手维持了。还望双方摒弃前嫌,精诚合作,不要让宵小之辈阴谋得逞!”

  果然,李志强正是来与江浩羽商量结盟一事的。

  从他的口气听来显得对结盟一事仍然十分重视。

  至于他心里面到底怎么想,那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样一来,江寒青在心里道:“这石嫣鹰倒也确非常人。虽然心里已经是恨得我要死,却丝毫不影响她做出正确的决断。换了我就做不到这一点。”

  思忖问他却听得李志强对自己父子二人说道:“江大人、寒青世兄,我建议由两家联合派人侦察王家那帮小人的动静。我有这么几个想法……”

  江寒青听李志强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劲,立刻加入父亲与李志强的谈话,石嫣鹰的事情也就被完全抛到了脑后。

  三个人就站在当场,热烈地讨论未来- 段时间的行动。

  看他们那热乎劲头,丝毫不像是各怀鬼胎的异路人,倒像是多年相知的好朋友。

  天下的阴谋家,原本就是这样无耻。

  太平贞治六年七月十一日,大夏帝国的皇太子翊圣率领出征的禁军尾随石嫣鹰之后也踏上了南征的道路。

  在他出征之前又来了江家大院一次,跟妻子阴玉姬和儿子、女儿道别。

  跟翊圣话别的时候,阴玉姬的眼眶里已经满是泪花闪动。

  看着妻子激动的神情,翊圣心内一阵黯然,想到前一段自己因为宠爱茹凤而疏远了妻子,如今这患难时刻,妻子却还是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而那个剑刃茹凤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翊圣心里对阴玉姬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深情对她道:“玉姬,我这就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随时小心,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刻要做好准备离开永安府。记得什么时候都要紧跟着青儿他们。他是你至亲姨侄儿,自然会诸事照顾于你的”对于眼前的局势,阴玉姬早已经是不抱希望,这时见丈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猛地扑到丈夫怀里,将脸贴到他的胸膛上轻声啜泣起来。

  而站在阴玉姬身后的儿子昭俊、女儿静雯这时也跟着哭起来。

  现场气氛就像这一家几口人今生再也无缘见面一般悲凉。

  翊圣这时心如刀割,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妻儿才好。

  他只能紧紧搂住怀里哭泣的妻子,用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背脊,试团平缓她激动的情绪。

  在这一家人生离死别般凄怨的场景里,旁边却有一个人心里动着恶毒的念头。

  站在阴玉姬的身后,江寒青却完全没有姨妈一家那种凄凉的心情,他此时正得意地想道:“翊圣,你小子就早点滚蛋吧!小姨今后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就不必担心了!嘿嘿!最好你出去就死在石嫣鹰的刀下,到时候我就不用担心小姨会离开我了!”

  这样想着,他用淫秽的目光放肆地扫射姨妈美妙的背影。

  靠在丈夫怀里轻声啜泣的美丽妇人,身子轻轻颤抖着。

  而丰满高耸的臀部也随之轻微晃动着,这一来就把个江寒青的眼睛给牢牢吸引住了。

  “真是美妙的屁股,我要要是能够摸上去就好了!那么的丰满、那么的有弹性……”

  看着、想着,江寒青裤裆下的帐篷不知不觉地就搭了起来。

  他的身子一阵火热,总觉得需要一点什么东西立刻慰藉一下自己才好。

  正好表妹静雯就站在他的身边,江寒青的魔掌忍不住就伸向了表妹的身后,轻轻抚摸少女富有青春活力的紧绷臀部。

  受父母情绪感受正跟着哭泣的静雯,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寒青会在这样的场合公然伸手调戏自己。

  瞳孔因惊慌骤然放大,梨花带雨的俏脸转对着江寒青,满是惊恐不安的神色。

  可是江寒青却并没有停止抚摸她臀部的动作,反倒是更加放肆地用手指隔着丝绸宫裙在她屁股沟地的位置用力挖弄。

  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一团红霜便飞了上去。

  初尝云雨滋味不久的少女,正是痴迷于男女性爱的时候,在心爱男子的手指玩弄下,很快便被挑起了欲火。

  先前心里那丝惊慌眨眼间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浑然忘记了父母就在身前不远的地方站着,静雯忘情地将身子依偎到江寒青的怀里。

  江寒青的手摸弄着表妹的屁股,眼睛却紧盯在姨妈诱人的臀部上。

  他的脑子里此刻幻想的满是玩弄阴玉姬臀部的场景,真是恨不得能够立刻扑上去搂住姨妈尽情玩弄。

  就在这时候,翊圣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江寒青这一边。

  看不到江寒青在静雯背后那只魔掌的淫秽动作,翊圣望着小鸟依人一般靠在江寒青怀里的女儿,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疼爱的微笑。

  “青儿,我就将你小姨和表弟妹都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们!”

  江寒青收敛心神,正容道:“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姨的!”

  嘴上说的是一套,心里面却在想:“你当然可以放心!我会把小姨照顾得很好的。晚上睡觉我也会搂着她睡的,不会让她有一点点的寂寞!?”

  听江寒青这么- 说,翊圣他满意地笑了一下对江寒青道:“有你在,我很放心”可怜的翊圣又哪里会知道眼前这恶毒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要给他戴上去呢!

  当翊圣骑上战马离去的时候,阴玉姬和一双儿女依依不舍地向他挥手告别。

  而心不在焉的江寒青却已经开始在心里构思征服阴玉姬的邪淫计划。

  阴玉姬苦难的日子就要来了……

  第二日,调往帝国东部驻屯,等待远征邱特的军团也离开了永安府周围的驻地。

  而这一天江家与李家的武士们也按照商定的计划正式开始对王家与翊宇的人马展开了联合监视的行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家和翊宇的人在这天以后居然完全了动静,除了日常采购生活用品的仆人之外,几乎没有见到有武士在外面走动。

  可这异样的寂静,反倒让江、李两家的人更加焦躁不安。

  江、李两家的武士们按照约定互通情报,可是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对眼前的王家的动向茫然不明。

  面对这异常平静的局势,江家的首脑人物心里的担忧是一天强过一天,而家族内部对于应采取什么行动的意见分歧也越来越大。

  有的人提出干脆先下手为强,将王家抢先铲除。

  可这意见刚一出台,就被其他人劈头盖脸的批评声给掩盖了。

  无疑在眼前的局势下,在不能够获得家族主母阴玉凤的大军支援的情况下,如果抢先向王家动手,那不啻于是自寻死路。

  京城里的禁军全都是翊宇控制的人马,江家的武士再剽悍,又怎么能够是精锐的正规军的对手呢?

  最终结果还不是以卵击石。

  何况,除了王家之外,还有那表面上老实的李家。

  在李家背后藏着的那只鹰手里所掌握的实力才是真正恐怖的,那是一种王家永远无法掌握的恐怖力量,是一种王家和翊宇现在的联合势力所根本不能比拟的超级力量。

  其实在江家的眼里,始终没有真正把王家当成一回事。

  江家此时面对王家的不利形势,只不过是自己一时轻敌所造成的。

  只要熬过这一关,等阴玉凤的军团恢复力量,扫除王家自然是水到渠成。

  在十年前的过去,江家之所以不敢行动,畏惧的是皇帝手里掌握的大量军力。

  而四、五个月前的过去,在皇帝的军力在远征邱特惨败受到重大损失的时候,江家却又为暂时的有利局面所陶醉,失去了出动出搫的有利时机。

  等到他们意识到形势不对的时候,阴玉凤的军团已经在西域的大战中伤筋动骨,而石嫣鹰也及时率军赶回了京城永安府。

  这样曾经对江家有利的局面便轻易地被他们给浪费掉了。

  而狡诈的王家却抓住这机会,趁着江家的势力消减,石嫣鹰的李家在京城的势力又还没有膨胀的当口,迅速占据了京城里的主动。

  如果局势照此发展下去,那么王家很快就会把江、李两家在京城中的势力消灭。

  而石嫣鹰的大军却将为她带来最终的辉煌实力,到时候僻处西域的阴玉凤就算出兵恐怕也是回天无力。

  面对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江家的首领们是怎么都不敢轻易言战。

  于是逃跑主义的呼声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江浩明第一个在家族内部中提出,应该将家族的眷属和大部分武士撤往西域,以保留势力等待事变?

  可是,对于这个是否需要将家族的人手撤往西域的问题,江家内部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江家内部大部分的人已经对京城的斗争感到绝望,因此主张趁着有时间,应该尽早撤离。

  而以江寒青和江凤琴为首的一部分人却是坚决反对。

  他们声称,在王、李两家都未见有大规模疏散行动的情况之下,江家如果先将人手撤出京城,一旦被他人察觉,将刺激各方面的势力做出反应,后果实在无法预料。

  而且大战将至,反倒将人调离京城这个主战场,怎么也说不过去。

  同时让敌人在没有受到强烈抵抗的情况下,就轻易控制帝国的京城,只能是增加敌人的嚣张气焰,而这种主动示弱的做法,也必将使家族的士气受到巨大影响。

  甚至可能让天下的百姓都轻看怕死的江家。

  江寒青坚持认为,京城中的最后一搏无论如何是必须进行的。

  为了长远的打算,不能让敌人轻易得手。

  他劝说家人道:“以后的局势不可避免地将演变成为争霸天下的大规模战争。

  在这样的战争中,几千名家族武士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

  他们的作用只能存在于京城的家族问小规模武斗中。

  现在为了保存这样一支在将来注定不会有太大作用的力量,却在京城遭受全面的惨败,江家会成为被天下人嘲笑唾弃的无胆匪类。

  所以,就算是最终要全部牺牲掉这支力量,只要能够为江家在京城的斗争中换来一个壮烈的名声,也是在所不惜的。

  我们平时建立这样一支武士队伍,不正是为了这种时刻能够派上用场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到了该使用的时候,却又舍不得牺牲,那还能干什么大事啊?

  ”江寒青虽然贵为家族少主,可他的话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激烈反对。

  毕竟江家在京城的数千武士,大部分都是江家血脉相连的亲人。

  其中大部分人和家族首脑都有这样那样的亲缘关系,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五、六代以前的祖先和江寒青一脉的袓上竟是直系至亲呢!

  有这样千丝万缕的亲缘关系的情况下,江寒青居然豪言壮语说要牺牲掉他们,来博取一个看上去虚幻的结果,自然是引起其他人强烈的反弹。

  一时间众人对江寒青的冷嘲热讽是层出不穷,如果不是因为他家族少主的身份,也许早就将他给赶出了家门。

  面对家族内部的激烈争论,江浩羽在犹豫了两三天之后,终于还是采纳了主流的意见,开始安排将家族的眷属撤离京城。

  他将老、弱、妇、幼每六个人编成一组,每组再分配两个武士保卫,化装成平民悄悄潜出永安府,向西域转移。

  十天之内,江家有将近四千多几乎相当于全部数量的家眷,还有一千五百多精干的武士陆陆续输撤离了京城,通过各种大小道路向西域潜逃。

  家族内部称颂家督英明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江寒青却整日铁青着脸闷闷不乐。

  在他看来,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反倒将一千五百多训练有素的家族武士撤离京城,无疑相当于砍掉了自己的一只手臂。

  他从内心里十分反对父亲的这种做法。

  “还没有与敌人展开正面交锋,就先自胆怯。这种主动撤退的做法,百弊无一利。与其这样做,还不如干脆明明白白告诉王家的人,我们江家认输了!不跟你们斗了!你就饶了我们一家的小命吧!”

  私下里,愤懑不平的江寒青忍不住对林奉先这样抱怨道。

  林奉先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强自安慰江寒青道:“青哥……这个……反正形势对我们不利。能够保存- 些势力,从长远来看也是好的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江寒青反倒更加震怒。

  “你懂什么!我们难道就一定会输给王家吗?只要熬过这半年时间,天下形势又将大变。到时候等母亲在西域的军团缓过劲来,全天下咱们又会畏惧谁呢?唉!现在这样将自己的兵力分散开来的做法,自古就是兵家大忌啊!战还没有开打,自己却将接近一半的战力给主动调离了战场。疯子!全是他妈的一群疯子!”

  盛怒之下的江寒青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风度气质,忍不住就当着林奉先的面破口大骂起来。

  可是再怎么愤怒,江寒青也没有能力改变事贸分毫,毕竟他还不是江家的家督,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他的老爷子。

  于是江寒青继续愤怒,而江浩羽则继续安排手下撤离京城。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了太平贞治六年七月二十八曰。

  这一天清早,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通过八百里加急快递传到了京城永安府。

  五天前,北雁自统区的女郡王玉冰心率领十万精骑出现在了距离京城东北面八百里的地方,并且正赵续向京城挺进。

  按照帝国的法令,没有皇帝的圣旨,在京城一千里范围内绝对不允许任何一支人数在一千人以上的军队擅自调动。

  而现在玉冰心的十万铁骑居然出现在距京城仅仅八百里的地方,其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这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够感到一丝紧张气氛的非常时代,突然传来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顷刻间,永安府内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被彻底炸了开来。

  已经对帝国江河日下的现状有所察觉的民众们,突然惊恐地发现原来形势比他们想像的还有恶劣许多,大夏帝国这辆破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顺着陡峭的山路冲到了万丈深渊的边上,怎么也刹不住车了。

  在这纷纷扰扰之中,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男女老少都在议论着玉冰心叛乱的事情。

  而江、李、王三家更是乱成了一锅粥,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玉冰心居然会如此胆大,公然敢进军京城永安府。

  她是自作主张,还是有邹家在背后做指使?

  所有的势力都在互相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对事情有一个清晰全面的认识。

  而他们所收集的资讯也千奇百怪,有的消息说玉冰心的北雁骑兵沿途打垮了碰到的所有地方部队,也有消息指各地的地方部队根本没有抵抗就全部投降了玉冰心,还有的消息竟然说有地方部队已经加入玉冰心的叛军中,主动担任前锋扑向京城而来。

  所有的消息虽然千差万别,却还是有那么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人都认为玉冰心确实叛变了!

  而在举城混乱之中,处于漩涡中心的邹家却表现得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平静。

  邹家的大院门紧紧关闭,看不见有任何人进出,但也看不出有全力戒备的样子。

  只是到近中午的时分,才看到靖国公邹嗣业的马车在大队武士的护卫下从院子里驰出,最终在万众瞩目中进入了皇宫。

  显然邹嗣业此行是急忙去向皇帝老儿表忠心的。

  而更加确切的消息也在晌午过后传到了京城。

  玉冰心的精锐骑兵从北雁自统区出发向西南进发,沿途两千余里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大军所到之处,各地腐败无能的大小官员- 个个各显神通,或弃城而逃,或投降叛军,更有甚者还主动为叛军效命,替叛军引路的、帮叛军劝降其他官员的,可以说是无奇不有。

  到了傍晚时分,邹嗣业居然从皇宫中全身而退。

  而邹嗣业回到家不到- 个时辰,皇帝的圣旨就傅到了江、王、李三家,和其他的朝廷要员府上,并且还派禁军用贴出皇榜的形式将圣旨的内容通告全城。

  在圣旨中,皇帝宣称靖国公邹家是世代忠臣,玉冰心之生母虽是邹家出身,出嫁之后却已并非邹家一员,其叛变行为与邹家毫无干系。

  皇帝要求京城的官员百姓停止对邹家的非议,同时还声称再有妄议叛贼之事者一律就地正法。

  皇帝还安慰民众说,朝廷已经派出特使向各地征调援军,并要求石嫣鹰和太子率领的南征军迅速回师平叛。

  可是已经大乱的人心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平息下来的呢。

  当天夜里从一更起,京城里居然零零星星的出现了抢劫和盗窃的事件。

  而事件发展到后来,居然演变成了乱民哄抢东西的乱象。

  繁华的永安府曾经是大夏王朝辉煌国运的生动写照,如今在大厦将倾之际,却又先于各地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景象。

  京城里发生民众骚乱的消息刚一传入宫城之中,又惊又怒的皇帝就立刻命令禁军大队人马出动镇压。

  于是禁军部队就奉旨全城戒严,捕杀“伙同叛贼作乱之悍匪”。

  一时间整个京城里面,马蹄声、警锣声、追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街上不时会奔过几个狂奔疾驰的禁军骑兵,而明火执仗的大队士兵更是随处可见。

  凡是在街上被士兵撞上的百姓,不问青红皂白全都被当作乱民给当场格杀。

  当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永安府已经变成了——座死寂之城,几乎每条街道都能见到有百姓横尸街头,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大街上只能见到一队队盔甲鲜明的禁军士兵来回穿行,神色紧张地执行着上级下达的巡逻任务。

  而江家大院里面的人此时却比普通老百姓更惶恐不安。

  在京城里面发生骚乱的时候,江家大院里的紧张气氛也达到了最高潮,生怕王、李两家会趁乱举事,更何况今夜执行任务的禁军全是翊宇所掌握的军队。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江家所有的人都得到通知,晚上睡觉不能脱衣服,会武功的人必须将兵器放在身边,随身物品也要收拾妥当,一旦有事发生立刻集合在一起,听从命令展开行动。

  而以江浩羽、江寒青父子为首的江家要员们则聚集在一起,彻夜商讨局势和应对的方法,而其中更多的则是在讨论逃跑时的计划。

  会上所有的人都赞同化整为零逃出京城的计划,面对翊宇而掌握的强大禁军,普通武士就算集合成队也不是对手,在这一点上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

  但是在离京之后的逃跑方向上,众人又出现了激烈的争论。

  像江家近来举行的几次会议一样,一会儿人们就吵得面红脖子粗。

  江浩羽知道动乱年代,人心已经无法控制,迫于无奈只能宣布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化整为零撤离京城,那具体撤退的路径也由各人自行决定吧!没必要在这里争论!如果都沿一条线走,那不和大队人马集体撤退一样的效果!”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刻,在江家大院的几个院门外,从四更时分起就陆续有大队的禁军人马出现,封锁了江家大院通往外界的所有路径。

  江家的武士们立刻被全部集合起来,登上院墙承担防守的任务。

  在明晃晃的灯光照耀下,可以看到外面密密麻麻全是御林军的士兵。

  江浩羽也登上了城头,向下面喊话道:“弟兄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为什么包_ 我们镇国公大院?”

  下面- 个御林军军官回答道:“京城里出现骚乱?皇上担心乱民冲击四大国公家族,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特派御林军分兵来保卫!”

  江寒青站在父亲身边鐡青着脸道:“也不知道是皇帝害怕我们趁乱起兵,还是翊宇他们要准备下手了!”

  江浩羽又向下面大喊道:“我们江家有能力自保,不会遭受乱民的危害!你们还是撤军吧,皇城和宫城才更需要兵士守卫!

  可是这- 次下面连答话的声音都没有了,江浩羽望了儿子一眼,摇头叹气道:“不管是皇帝,还是翊宇的命令,反正这次都是要吃定我们了”江寒青嘟哝道:“是啊!被人家的军队给包围了,手里又只有这么一千来人,就是想拼杀- 阵都没有本钱啊!”

  江浩羽明白儿子是在责怪不应该将家人那么早就撤离京城,可是现在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是重重地叹口气罢了。

  到了天明时分,江家先后派出好几批人试图去劝说御林军退兵,却全都被外面驻守的兵士们给赶了回来,显然对方是铁了心要把这江家围个水泄不通。

  经过前面十几天的疏散行动,江家的老弱妇孺基本上都已经撤离了京城,留在大院里的还有一千来人,几乎全是家族的精锐武士。

  虽然相对来说负担小多了,但是实力的衰弱却也是明显不过的事实。

  被断绝了与外界的来往,江家不要说撤离,就是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只能在惶惑中焦虑地关注着外面包围大院的御林军的动静。

  可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外面的御林军人数虽多,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除了大队人马换岗外,其余时候简直就是无声无息,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他们的任务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样的局面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天里御林军没有任何动作,却始终不让江家的人出门。

  江家曾经试圆借口购买菜蔬食品想要派人出去,却也被御林军给拒绝。

  不过这些御林军似乎也不是故意为难江家,居然还主动派人给江家运了他们需要的粮食和其他日用品。

  这一来,却又更加让江家搞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

  有些时候,江寒青甚至自问道“难道他们真的是在保卫我们江家大院的安全?”

  三天里江家就好像完全与世界隔离了一般,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了第四天的早晨。

  太平贞治六年八月初一,当曙光照射到永安府的时候,在江家大院外驻守的御林军突然骚动起来。

  口令声、跑步声、喊叫声、金属碰撞声连绵不绝。

  以为决定性的时刻就要来到,江家所有能够上阵的武士都披上了盔甲,手执兵器聚集在院墙根下,随时准备冲上城墙迎接御林军的进攻。

  少量不能上阵的老弱妇孺则每人分配了一把匕首,一旦城被攻破他们就将使用这器物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让江家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院外聚集的御林军整队完毕之后,居然迅速撤离开去。

  转眼间,当初屯军的地方已经成为了一片空地。

  站在城楼上的江家首领们一个个无不喜形于色,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况无疑是在鬼门关里走了—遭却又成功逃出来。

  江家的细作三天来第一次被派到了街上,不一会儿大量的情报就传回了院子中。

  原来,在前面三天里被御林军包围的不光是江家,受到同样待遇的还有李家和郎家,甚至连王家也没有能够逃过围困的命运。

  皇帝要对四大国公家族下毒手的传言,一时间在京城里盛嚣尘上。

  而今天早上,包围四大国公家族的御林军队伍却全部撤围,急速开拔出城而去。

  看样子京城外面可能又有了什么大事情发生。

  听到这些消息,江寒青心里不禁纳闷:“这皇帝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啊?派军队包围了四大国公家族,连续围了三天,又这么匆匆忙忙将军队撤出城去。翊宇在中间又忙活些什么?他跟王家是盟友,为什么不想办法替王家解围?或者是他早就知道这次的围困是有惊无险?”

  各种令江寒青困惑的念头纷至沓来,仓促间他又哪里理得清头绪,只能是和同样茫然的父亲交流意见。

  正在父子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探子又有新的情报传了回来。

  “特勤人的骑兵前哨已经出现在距离京城不到六百里的地方……”

  来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寒青便急急打断问道:“那“飞鹰军团,的动向可否知道?”

  报信的探子回答道:“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外面都传言“飞鹰军圆,已经在帝国边境被特勤人给彻底搫溃!”

  这一次的消息真是具有无比的震撼力,让江家父子面面相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寒青首先从震惊中回复过来后,叹了一口气对父亲道:“石嫣鹰的“飞鹰军团真的被击溃了?我不相信!我倒觉得她可能真的是和特勤人勾结在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寒青不禁想起了前不久母亲来信告知所说的“侦骑得悉,石之军团已挥军南下,特勤蛮兵亦尾随其后”。

  而且送信来的耿思敏也说沿途已经碰到“飞鹰军团”的前哨侦骑。

  江寒青几乎可以断定,石嫣鹰的军团已经到达京城永安府附近,正窥伺着这天下最雄伟的城市,随时准备攫取胜利的果实。

  江浩羽听了儿子的话,面色凝重地点了一下头回答道:“天下无敌的“飞鹰军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特勤人搫败?再想想石嫣鹰回京前,居然能和豺狼成性的特勤人达成协定让其退兵,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来这正是双方勾结一起的征兆啊!看来我们这段时间的担忧真的成为了事实!”

  江寒青咬牙道:“这可恶的石嫣鹰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勾结外族涂炭生越,简直是……”

  恶毒的咒骂刚要出口,江寒青却又立刻将之咽了回去。

  因为他突然想起,这种为了私欲勾结外敌出卖民族的事情,他在去年就已经到邱特人那边干过了一票。

  这时他又怎么还好意思骂人家石嫣鹰呢!

  想到这里,江寒青心里却又有了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一丝笑意忍不住便挂在了唇角。

  “这石嫣鹰行事的作风就和她夫君我一模一样,真不愧是我未来的好皇妃”在这不利的局势下,江寒青居然还能够腾出心思来做自我陶醉般的幻想,不要说石嫣鹰,就是站在面前的江浩羽如果知道儿子的想法,恐怕都会立刻一耳光给他抽了过去。

  此刻的江浩羽虽然不知道儿子内心此刻的真实想法,但是儿子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却是亲眼见到。

  忍不住好奇问儿子道:“你刚才不是还在骂石嫣鹰来着吗?怎么转眼间又笑起来了?”

  江寒青尴尬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 件事情……嗯!父亲,特勤人既已深入帝国内部,那么石嫣鹰的庞大军团会跑哪里去呢?”

  江寒青并没有将母亲来信的事情告诉过父亲,所以此刻也只能用话来诱导父亲,从而慢慢将实情告知。

  江浩羽的思路立刻被儿子这番话吸引住了,忘记再追问江寒青刚才那笑容的事情,只是焦虑道:“无论如何,我不相信外面所传说的“飞鹰军团,被特勤人击溃这件事情会是真的。特勤人能够进入帝国内部,肯定是因为石嫣鹰早就和他们达成了协定,故意放他们进来的。而这样做的目的,一来自然是为了保证当“飞鹰军团,进军京城时能够不受特勤人的威胁!二来也是能够借助特勤人之力量来削弱她的对头。”

  江寒青道:“如今特勤人已经出现在京城北面,石嫣鹰的军队想来也在附近。

  那些说“飞鹰军团,被击溃的消息也许就是她自己指使人散播出来的。”

  转过头看着还站在一边的报信人,江寒青问道:“特勤人的主力部队到了什么地方?”

  那人连忙答道“现在还没有消息!只是四天前有特勤人的小股骑兵出现在距离京城六百里的地方,袭系了当地的一个小镇。在屠杀中镇上有人逃了出来,跑到附件的一个县城报信。今天凌晨急报刚刚传到京城。听说现在禁军的主力已经在京城北面布置防线。今天早上御林军之所以撤除对我们的包围,也是为了增援城外的军队。”

  江寒青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来人退下去之后,江寒青急忙问父亲道:“怎么办?现在局势已经完全失控。永安府就像一块大肥肉,谁都想来啃一口!”

  江浩羽愁容满面道:“本来我们只是有一个王家需要对付。现在看来可就没那么便宜的事情了!石嫣鹰是肯定不会轻易错过好戏的,玉冰心却也来插上一脚,完了还有特勤这帮野狼……”

  江寒青接着道:“岂止这些!石嫣鹰南征对付妃青思,是否能够打垮对方却还未可知。如果妃青思顶住了石嫣鹰的进攻,等到石嫣鹰回师永安府的时候,妃青思会有什么动作?她是会留在南疆但求自保,还是会挥师北进,也来分一杯羹呢?”

  江浩羽连连叹气,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又听儿子道:“除此之外,还有邱特人呢!,江浩羽愣了一下,喃喃道:“邱特人?”

  江寒青道:“我们本想联合邱特人来对付其他敌人,可是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邱特人真的杀进来。我们有没有办法控制他们?”

  江浩羽呆了一会儿,无奈道:“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控制那帮蛮子!”

  江寒青道:“是啊!我们没有办法控制邱特人的行动。到时候就只怕真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江浩羽苦笑道:“还有皇帝那一对宝贝儿子,谁知道他们两个在中间又会搞出什么名堂来!毕竟两人在朝臣中还是有不少支持者的。”

  江寒青两眼紧盯着父亲,一字一顿道:“我们怎么办?抢先动手是没有那个实力的,不如立刻动身逃往西域!”

  江浩羽骇然道:“那不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要谋反?”

  江寒青道:“现在的局势和一个月前已经不一样了。一个月前所有各方都没有太明显的动作,如果我们抢先有所行动自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现在,好几方都开始行动起来。玉冰心、特勤人、石嫣鹰,还有王家,哪一个不是摆明了要抢先出手以求占得先机。箭已离弦,哪里还收得回去?天下的乱局已定,人家都已经敲锣打鼓开张了,我们怎能还坐等下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江浩羽听儿子这么一说,犹豫了好半天,喃喃道:“现在就走?……也有道理!不走?行吗?可是不好——……不好——唉!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思前想后好半天,江浩羽侧头正容对儿子道:“我们家族绝大部分的家眷都已经送往西域,剩下的家族女眷都是不愿意提前过去的,一共合起来也不过十来人!早走晚走还不是一样!反过来看,青儿,现在虽说已经乱象丛生,可是至少其他家族还没有行动,咱们可不能抢先背上一个反叛的骂名啊!如果被天下人当作是叛贼,那就算实力再强今后也不可能翻身。你看看邹家,玉冰心明明已经举兵直逼京师。邹嗣业明知进宫会有杀头之虞,却还是却面见皇帝老儿。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知道不能背上发动叛乱的罪名!”

  江寒青对父亲的话完全不以为然,反驳道:“邹嗣业哪里是害怕背罪名啊!

  以孩儿看来,玉冰心举兵之事分明和邹家毫无关系。

  玉冰心这次的行完全是为了她自己,邹家肯定也不知情!

  玉冰心如果真是和邹家串在一起的,断不会如此草率从事,将她母亲的娘家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父亲大人,你看看石嫣鹰!

  特勤人进入帝国内部,却还放出话来说是“飞鹰军团,已经被搫溃。这就是因为她害怕李家在京城受到迫害。拿石嫣鹰和玉冰心的举动作一个比较,事实还不清楚吗?”

  不等父亲有什么反应,江寒青接着道:“话说回来,如果为了一个虚名,把自己的性命都给陪上,那可是天下最愚蠢的事情!”

  本来还在沉思的江浩羽,听儿子这么- 说,顿时勃然大怒,戟指着江寒青道:“你……你个混帐莫非是在骂为父不成?你竟然敢骂你父亲愚蠢?你……”

  江寒青气急道:“我跟您就事论事,您怎么……”

  觉得父亲毫不讲理,江寒青怒火也涌了上来,口气异常强硬地回应道:“如果做的事情不对,就算您是我父亲,我也有必要指出来!你这次的做法就是不对的!从一开始就连连犯错……还有你根本不应该将家族那些人送往西域……”

  江浩羽从来没有想过儿子居然敢挑战自己的权威,而且是在旁边还有大批手下在场的情况下。

  气急败坏之下,江浩羽重重的一耳光撮在江寒青脸上,怒喝道:“住口!你这畜生随着“啪”的- 声脆响,江寒青脸上立刻出现- 个红红的掌印,不一会儿就红肿起来。在旁边站立的卫士本来并没有注意父子俩之间突然发生的争执,可是这一动手大家就全发现了,一个个站一旁目瞪口呆,不知道家督和少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寒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人前经受如此羞辱。

  气极之下,不怒反而笑,用手捂住火辣辣作痛的脸颊,对父亲冷笑道:“你就算打我,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观点!你的做法就是错误的。如果现在不赶快设法逃出京城,等到别人都动起手来。我们大家都会一起完蛋的。”

  话一说完,也不再理会父亲的反应,江寒青迳自掉头而去。

  见儿子如此无礼,江浩羽站在当场是又气又急,只能把火气发泄到周围傻乎乎团观的卫士身上,怒斥道:“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全都给我干活去!”

  众卫士见家督正在气头上,怎敢再留在旁边招惹他,一窝蜂立刻来了个鸟兽散

  江浩明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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