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8章 兄弟的条件

　　“还有个人呢？”苦思无着，我却想起了与我一起被吸入时空裂隙的“死人妖”幽瞳，他怎么样了？

　　还活着吗？

　　经过了生与死的历练，我忽然发觉，自己已经不再象原来那样讨厌这个“死人妖”了，曾经并肩作战，曾经不顾危险冲过来援助我，如果，他还活着，我还会再骂他“死人妖”吗？

　　见到我眼中的神色，雪梦千柔很快会意过来，道：“你是说那个和你一起被‘破碎虚空’吸入到虚空裂隙里的家伙吗？”见我点了点头，才接着道：“他受了重伤，但死不了，不过，只有你才能救他，我却毫无办法。”

　　“他现在在何处？”我问道。

　　雪梦千柔从我手中拿回了镜子，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一指点在了镜子边缘的一个小突起上，一道黄光陡然从镜面射出，然后，我就看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雪亮的光圈中，现出了一个倒伏在地的人影。

　　“他这是在什么地方？我们又是置身何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你救了我，不顺便把他也救了？”看清了那个伏卧在地的人影正是幽瞳，我莫名地焦躁起来，发话如同连珠炮一样，来得又急又快，使得雪梦千柔一时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

　　捋捋秀发，整理了一下思维，雪梦千柔才笑着对我道：“一下问这么多，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哩，注意看哦！”

　　说完，雪梦千柔从衣裙内面的口袋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条项链。

　　随着她摊开手掌，掌心的链坠忽然蓝芒大盛，灿烂的光华顿时吸引了我的目光。

　　“兰魔鬼之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看到那熟悉的泪滴状蓝色水晶坠子，我的心脏忽然停跳了半拍。

　　不禁大感惊疑，这异宝不是被梅丽拿去了吗？

　　梅丽身躯已经化成了碎片，等同于形神俱灭了吧？

　　怎么这“兰魔鬼之泪（炼魂珠）”此刻竟会出现在雪梦千柔的手中？

　　“这东西本来是在你身上的，没有它我怎么找得到你？而我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就是属于这件异宝营造出来的异灵空间。”雪梦千柔笑着解释道。

　　听到“异灵空间”几个字，我立时明白过来：怪不得眼前的场景那么熟悉，原来当初自己和舞铃笙三女早就进来过这里。

　　可是，这坠子应该在梅丽手上的，梅丽已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

　　难道，在我和幽瞳被吸入破碎虚空裂隙的一刹那，梅丽随身带着的异宝自动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这样猜测着，只是，梅丽已杳，这个谜当然再不会有答案了。

　　“羽郎，注意啦，我们要离开这里，返回吸扯你进来的迪亚波罗营造的破碎虚空了。请你在心里默念三次‘芝麻关门’”雪梦千柔嘱咐道。

　　泪滴状的坠子离开项链的束缚，在空中旋转起来，发出诱人的莹莹蓝光。

　　下一刻，我已经置身在一个四周只有无边黑暗的空间里。

　　黑暗中，一束黄光亮起，来自幽瞳手中的那面镜子。

　　看得出，那面镜子也是一件宝物。

　　黄色的光柱缓缓旋转，在黑暗的空间里搜索起来。

　　不用凭籍光亮，我惊讶地发觉，此刻的雪梦千柔竟然成了透明的灵体状态。

　　“柔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了灵体状态？”我的语声里透出惶急，我再经受不起失去至爱的打击了。

　　雪梦千柔脸色现出一个苦涩的笑意，道：“为了能够穿越九冥结界，同时通过异空间通道寻找你，我只好让自己在森罗域的肉身死去，变成了这种灵体状态才不会因异空间的反噬而形神俱灭。只有进到‘炼魂珠’营造的‘异灵空间’，我才能回复实体状态。”说完，又有些忸怩不安地道：“今后，我大多数时候都会是这种灵体状态的。只有你多点和我欢好，吸收了足够多的元阳之气，我才有机会重新转变回实体状态，这……你……你不会嫌弃我吧？”

　　听了她的话，我好笑之余也不由心头感动。

　　想起她本就是鬼族的大祭师，这种要吸收元阳才能将灵体状态转回实体倒是和最初的冰儿一脉相承。

　　打趣道：“要足够的元阳还不容易，从现在开始，我每隔半个时辰就和你阴阳交合一次好了，那样你是不是很快就会变回实体？”

　　“啊，不……不行！”雪梦千柔想不到我说得如此不堪，连“交合”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脸上红晕刹时漫过耳背。

　　硬着头皮道：“每周一、两次就好了，再多柔儿会受不了的，吸收不了的过多元阳，会对柔儿气机造成伤害的。”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意地道：“每周一、两次，那可是你说的。记住，不管你有没回复实体状态，这个规矩都是不能再变的了。”

　　雪梦千柔听了我的话，反而不再害羞了，展颜笑道：“嘻嘻，要回复实体状态，羽儿你至少要坚持这样做半年以上喔。不过没关系，以后……以后柔儿就寄身在炼魂珠营造的灵异空间里，你只要将炼魂珠带着，我就可以一直陪伴在你身边。随时等候你的宠幸了，好吗？”她不知不觉还是用了“羽儿”这个称呼。

　　我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挺喜欢她这样叫的，让我能感觉到她比别的女子更多了几分母性的温柔。

　　“当然好啊，我一有空，就会到异灵空间找你欢爱的。不过，我还有个附加条件：以后你都要叫我羽儿，不许叫我羽郎了。”我也笑了起来，笑容里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那……那，你也叫我柔儿，不要叫我柔儿妈妈了，好不好！”雪梦千柔脸又红了，忍不住娇嗔起来。

　　我不禁莞尔而笑道：“有你这样向儿子撒娇的妈妈吗？”

　　这一次，雪梦千柔微笑不语，主动献上了香吻。

　　当然由于是灵体状态，她的吻只是给我一阵清风拂面的感觉。

　　这时，一声细微的呻吟响起，将我和雪梦千柔同时惊动。

　　回首间，发觉那黄色的光柱已停止了旋转。

　　正直直地照向十数丈外的一处地面。

　　声音是幽瞳发出的。

　　可怜的幽瞳此刻依然昏迷不醒。

　　身上外裳虽然有不少地方被撕裂，但内里的紧身疾服却完好无损。

　　他身上看不到明显的外伤，只有奄奄一息的呼吸和嘴角的斑斑血迹使我知道他伤势并不轻。

　　估计魔法力的耗尽使他无力发动魔法护罩来抵挡“破碎虚空”的大爆炸，内腑才会因此被震成重伤。

　　我扶起幽瞳，双掌贴在他的后背，随即运聚战能，欲待以混沌原力为他疗伤。

　　气机启动，我又一次大吃一惊，此刻，体内的混沌原力竟然剩下了不到五成。

　　我的十成混沌原力呢？

　　随着泽林的身体一起化为虚无了吗？

　　那可是以冰儿的死为代价才得回的十成混沌原力战能啊！

　　难道没有跟随着我的元神回到原来的身体？

　　无奈地摇头，我知道不能怪责雪梦千柔，因为，要她在换回元神的同时，将泽林体内那达到十成的混沌原力战能也为我取回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元神换回到原来那个身体，当然就只能拥有属于原来那个身体的力量，只不过奇怪的是，我觉得还是比以前的两成左右战能要略高一些。

　　对于战力几乎又被打回原形，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不过我事实上并没有太在乎。

　　如果迪亚波罗真的用了“元神化身”来控制梅丽，那么，我那切断梅丽生机的一刀，足以令他损失五成以上的力量，至少三个月内都无法复原了。

　　也许，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是我复仇的最好机会。

　　毕竟，我有了以无尽的悲愤来刺激战能突破的经验。

　　只有五成不到的混沌原力，用来治疗幽瞳的伤势，确实花费了我不少时间。

　　良久，探测到他体内伤势基本已经痊愈，我知道幽瞳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转，于是停下了手。

　　不再输战能到幽瞳体内，我收手回身，对雪梦千柔道：“柔儿，等下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带上他有没有问题？”

　　雪梦千柔晃了晃手里的镜子，道：“羽儿，看到这个了吗？我能找到你，凭的主要就是这件宝贝。这东西叫做‘无间星镜’，三界四域里共有两面这样的镜子，一面是阴镜，另一面是阳镜。我的这件是阳镜，另有一面阴镜据说流落在异界。这‘无间星镜’位列十大异物排行榜。内涵易理玄机，无论阴阳，任何一面镜子都有搜寻熟悉之人元神位置的异能。如果被搜寻之人恰巧身怀另一十大异物之‘炼魂珠’，则可以激发‘瞬间移动’异能，将身在异地，甚至异域的两人瞬间传送到一起。我就是这样来到异界的。”

　　“炼魂珠？”我依旧感到迷惑。

　　道：“可是，你怎么知道炼魂珠会在我身上，它可以不在我身上的啊？如果不在我身上的话，你怎么办？”

　　“我当然能知道它在不在你身上。因为炼魂珠本来就是我们鬼族的东西，即使处在不同的属域，我也可以通过无间星镜联系到它，同时以鬼灵印记的感应了解到它当前的主人是谁。记得那个‘超级战士程序’吗？那是我通过鬼灵印记的感应，‘授意’‘炼魂珠’内的护宝之灵为你而作的。想不到你还真的短短时间内就完成了程序的试炼，成功打败了大魔神王。其实，就算你完成不了试炼，我也迟早会赶来异界，帮助你换回原来的身体的。现在歪打正着竟真的让你成功了，现在也正是到了不得不换回元神的时候。唯一有些可惜的是，由于你那个恢复了十成战能的身体实在受伤过重，又被黑暗虚空吸走了大半的战能。否则，元神归体后，至少能让你现在的战能提升到八成左右，而不是现在的五成左右。看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雪梦千柔语气里含着几分可惜，没能让我增加足够战能，她的一番苦心显然未能完全达到目的。

　　我洒脱地一笑，道：“呵呵，谁叫你不早一点来找我呢？”雪梦千柔听了我的话，沉默了片刻，才无奈地笑道：“这只能归之为天意了。刚开始发觉你身带炼魂珠时，我的灵能还有所欠缺，未足够穿越结界，而等我的灵能修炼到足够的时候，那段时间不知何故，你又一直没带着‘炼魂珠’，否则，我早就来和你相会了。”

　　“那你为何不直接搜索我的元神呢？”我疑惑再生，问道。

　　“那是因为‘无间星镜’不能直接搜索另一属域的元神。不过幸好它能搜索到‘炼魂珠’的存在。不过……直到今天，我才发现‘炼魂珠’的主人又变成了你。然后，我就急着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雪梦千柔停顿了一下，又道：“羽儿，你打算拿他怎么办？真的想把他一起带走吗？”她说这话时，眼睛看的是幽瞳。

　　我点了点头，如果不把他带走，相信幽瞳自己是无法离开这个属于“破碎虚空”的异空间的。

　　或许，救了这个死人妖，日后只会带给我麻烦，我说不定还会后悔。

　　但此刻要说就这样将他扔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我还真的无法做到。

　　冰儿与丽儿的死，已经唤醒我沈睡良久的魔性，今天起，我将以荡平暗黑帝国为己任，对敌人，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戮再杀戮。

　　只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幽瞳已经不能算是敌人了，我对他已无法狠得起心！

　　而且，我还存了几分私心的：或许，救了他，能为自己即将来临的异界争霸取得多一份助力呢！

　　“以我们手上的两件异宝的灵力，不但能够带你我离开这里，还能够在今后为我们提供两次类似‘空间之门’的‘瞬间移动’能力。无论你想去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我只需躲进炼魂珠里，就能随着你一起去了。可是如果救了他。法宝灵力消耗太过，我们今后就会只剩一次‘瞬间移动’的能力。而且，最糟糕的情形是，如果炼魂珠因此无法形成灵异空间，那，我可就连存身的地方都没有了。那样的话，我就只能保持灵体状态，你也没法子和我欢好让我变回实体了。”雪梦千柔见我神情专注地倾听，于是继续说道：“羽儿，你可要想好啊！柔儿尊重你的意见，可是就算你救了他，恐怕他也未必会感激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我死了吗？你们又是谁？”忽然插进来的声音，让雪梦千柔吃了一吓。

　　是已经清醒过来的幽瞳，正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们。

　　他醒来后恰巧听到了雪梦千柔的最后那句话。

　　看到灵体状态的雪梦千柔本已大感惊异，此时，见到回过头来的那个被称之为羽儿的男子。

　　幽瞳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来。

　　眼前的男子身材颀长，宽肩窄臀，臂部裸露的肌肤显示出他的肌肉非常遒劲有力，刚好及肩的头发象自己的长发一样银光闪闪。

　　不同的是，自己的是如雪的亮银，而对方则是带着几分妖异气息的紫银色。

　　看他那金色的眼瞳，仿佛冰火淬炼而成。

　　寒冷中蕴藏着无比的灼热，其中那灼灼逼人的神光，更是令人不敢逼视。

　　为眼前之人的卓尔不群感到惊奇的幽瞳，眼珠子不禁在我的身上逡巡了好几遍，才道：“抱歉，不知两位说要救的人是不是我？虽然不知道两位是何方高人。不过，真要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我一起本有一位同伴的，不知怎样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有没有救到他？”

　　一醒过来的幽瞳，首先想到的就是刚刚与他共御大魔神王的雷德，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可惜面前银发金瞳男子的回答令他失望了。

　　知道因为换回了原来身体之故，幽瞳并不清楚眼前的我就是他认识的雷德，我也不点破，但对他开口就先问起我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与雪梦千柔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我开口道：“你的同伴我们没有看到，或许，他已经化为时空裂隙的粉尘了。请你节哀顺变吧！”

　　“我想就算你们看到他，他也是救不活的了，唉！……”幽瞳知道我所受的伤足以致命，脸上现出难过的表情，道：“这里想必是大魔神王营造出来的空间裂隙。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两位既然能来到这里救我，应该也有办法离开吧。如果两位愿意带我离开这里，大恩在下一定不敢或忘的。”

　　听了他的话，看到他难过的表情，我心里忽然兴起一个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念头：能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帮手呢？

　　无论是要征服异界，还是要寻找迪亚波罗复仇，幽瞳这样的好手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哩。

　　我饶有兴致地道：“现在，你只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我们就可以考虑带你离开这里。说不定，还能找到并救活你那个同伴哩。否则，你只有接受在这里等死的命运了。”

　　幽瞳听了我的话，面色微变道：“你……这……算是威胁吗？”

　　我不为己甚地微笑道：“这不算威胁，而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那么，带你离开这里的事，也就不用讨论了。”

　　幽瞳面色更难看了，声音的音量也提高了，大声道：“你这还不算威胁吗？！根本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给我。”

　　我内心当然清楚他的感受，不过，这时候，我可不能心软。

　　嘿然冷笑道：“威胁就威胁吧！这样做，不正是你最擅长的吗？”

　　幽瞳被我刺到痛处，不再吭声了。

　　看到他眼中目光阴晴不定，我忍不住出声提醒他道：“不要转歪脑筋，你现在的状态绝对打不赢我们的。还有，你那些‘蛊毒’啊，‘绝世好痒’啊什么的，最好也不要随便放出来，我敢保证你会后悔的。”幽瞳听我说出蛊毒，绝世好痒这些字眼，不由惊讶得目瞪口呆。

　　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对我竟然这样了解？！我算是服了你了。好吧，我答应你，请说条件吧！希望你不要太过分。”

　　“我不是神圣，但对你这个雪发‘神’医的能力我却很清楚。所以，不怕实话实说，我非常需要你的助力。所以，你不用担心条件太过分。”

　　幽瞳对我的话再次感到惊讶与意外，默然片刻，才道：“这是你的真心话？不管怎样，你还是先说条件吧。”

　　我提高了音量道：“我要你认我做大哥，今后全心全意辅助我，直至我完成一统异界的霸业，我才还你自由！”在幽瞳的眼中，我说这话的时候，神态陡然变得威猛无俦，眼神熠熠生光，浑身上下竟散发出一股与年龄完全不相称的皇者霸气。

　　惊讶于我形象的转变之快，幽瞳一时竟被我这充满威严的神态震慑住，不知不觉地呆呆颌首。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的话有些自相矛盾啊，认你做大哥，全心全意助你，我都可以答应。可是，你为什么要说‘我才还你自由’这样的话。做了你的兄弟，难道就会失去自由吗？哪有大哥要剥夺自己兄弟自由的？”

　　我冷冷道：“会不会失去自由，那就要看你这个兄弟是怎么做的了。如果你不动歪脑筋，真正全心全意帮助大哥，大哥当然也不会亏待你。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幽瞳一愣，又一次沉默下来。

　　良久，终于展颜笑道：“好吧，我答应你。因为，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也愿意成为你征服异界的好帮手。说实在，征服异界，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我答应做你兄弟并帮助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你身上的霸气实在太象他了……”我不知道幽瞳口里的“他”到底指谁。

　　如果我知道幽瞳所说的“他”，就是那个在大魔神王迪亚波罗面前，依然能保持着一份洒脱和狂放的我自己，我一定会感动万分。

　　“不过，我也想提一个条件，希望你能最后才将目标对准圣光王国。而且，在对付圣光王国的时候，我是不会为你出手的。你肯答应吗？”幽瞳再次开口，问道。

　　将圣光王国定为最后的目标，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曾经十八年身为圣光王国子民的我，怎么说也对圣光王国留有几分感情。

　　所以，对于幽瞳的这个并不算过分的要求，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老大你的名字。做兄弟的总不能不知道吧？”幽瞳作出了决定，表情轻松起来，连称呼都随着变了。

　　“虽然你答应了认我做大哥，但鉴于你以往的口碑，还是不能完全让人放心。你必须发个誓，保证今后听大哥的话，并且不对大哥动歪脑筋。我才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微笑着，故意答非所问。

　　对先前那个不择手段的“死人妖”，“雪发妖医”，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

　　所以，为防万一，还是让他发个誓比较保险。

　　我的神情语气落在幽瞳眼里，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在面前这个银发金瞳的男子所流露出来的皇者霸气之前，幽瞳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产生。

　　尤其他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似邪恶，似洒脱，使他悲哀地发觉自己完全抗拒不了对方的魅力。

　　没因为他的狂傲反感，反而从内心深处兴起了渴望能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幽瞳何尝试过有这样的感觉？

　　不觉露出一抹苦笑，道：“幽瞳的口碑这么差吗？答应的东西做不得准，还要发誓？！”见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让步之意。

　　终于叹了口气，举起了右掌，掌心朝天发誓道：“幽瞳发誓：今后全心全意帮助大哥，一切行事以大哥马首为瞻！如违此誓，必遭天谴！”

　　我知道异界之人对自己的誓言都会铭记心底，轻易不会反悔。

　　没了后顾之忧，我确信自己真正得到了幽瞳这样的超级臂助，一时间不由得心花怒放。

　　心头豪情涌起，我大步上前把住了幽瞳的手臂，一边开心而笑，一边意气风发地道：“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放心吧，大哥不会亏待你的，不过，大哥的名字你可要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