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栀大惊,蹲下身扶住他,把了把他的脉,“小风,你怎么样?”
少年看向屋内的几人,“他们…………”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烟栀起身怒道,看着师兄弟的眼神十分失望。
几人顿时慌了,师兄率先上前,指着少年急忙说:“师妹你不要被这个臭小子骗了,他都是装的,我们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
“对,师姐,他一定是魔门奸细,咱们还是把他杀了罢。”他说着作势起招。
烟栀拔出腰间的秋水剑,挡在少年身前,“我看谁敢动他。”
少年仰头看她背光的身影,有一瞬间的愣怔。
烟栀挨个看过去,他们都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家人,往日在她面前都是温和正派,她也不想相信他们会这么做,但是…………
“你们让五师弟在楼下拖住我,就是为了欺负他?”
“不是的,师妹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我听。”
“他…………我…………”师兄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师妹,这人实在可疑。”
“这就是你们不与我商量,私下对他动手的理由?”
“这…………”
“师父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我们习武之人应当以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为己任,枉你们修习多年,如今却以多欺欺寡,把他老人家的脸都丢尽了。”
少年在烟栀身后,牵起一边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那几个师兄弟看着他,直感到受到了挑衅,怒不可遏,当着烟栀的面,却又不好发作。
师兄气过了头,反而冷静下来,这次是阴沟里翻船,栽在这毛头小子手里,呸,后面还有一段路,这口气非出不可。
他换了张讨好的笑脸,“师妹说得对,是师兄行事鲁莽了,其实呢,我们也没想打他,就是想问问,是他自己胆小吓到了。”
另外几个师弟也见风使舵,跟着附和。
烟栀又教训了他们几句,罚他们回去以后要闭门思过,也不欲与他们多纠缠,转身扶起少年,拿出手帕替他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
少年在烟栀转过来之前早已换回了乖巧腼腆的样子,烟栀要搀他,他连连摆手说不用,自己慢慢跟着烟栀下楼。
师兄目送着他们下楼,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师兄,我们就这么放过他吗?”
另一个师弟说:“废话,这小子那么亲近师姐,又耍弄我们,不让他粉身碎骨都不足以泄恨。”
“师姐干嘛这么维护他?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
三师弟看了看师兄越来越黑的脸,咳了两声,“怎么可能,师姐和师兄青梅竹马,这感情哪是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小子能比得上的?”
师父只有师姐一个女儿,师兄又是首席大弟子,得师父亲传,若师父另无打算,将来说不准师兄就是新任盟主,还要娶了师姐这天上有地上无的大美人,他们师弟几个羡慕也羡慕不来,早早站了队。
虽然话是被师弟给糊弄过去了,但谁不怀疑呢?那个少年梳洗干净后,模样生得那么俊,不知把师兄比到哪儿去了,师姐会动心也不奇怪。
此刻,烟栀和少年已经来到门口,等着人都集合就可以继续向着魔教总坛进发了。她检查了少年的伤势确实没有大碍后,才放心。
少年眨了眨迷惘又无辜的大眼睛问她:“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你不要为了我和他们…………”他露出一脸自责的表情。
多好的孩子啊,烟栀揉揉他的头发,安慰他,“你不要害怕,你什么都没做错,是他们犯了错,放心,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
少年乖巧地点点头,“嗯!”
烟栀实在想不通,师兄他们怎么忍心对这样的孩子下手。
等人齐后,他们准备开始赶路,才发现少了一匹马,因为多了一个人。好几个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少年。
少年站在一旁,“没事的姐姐,我走路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还有伤在身。”烟栀当即否决。
有人说:“哎呀师姐,你就别管他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烟栀蹬了一眼过去,他们不敢再说什么了。
其实如果没有今早的事,她大可将少年交给师弟他们照顾,同乘一骑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着实担心。
她心一横,朝少年伸手,“来,上马。”
男女有别,这样必定被人诟病,但也顾不得许多,总不能真让他跟在后面跑。
少年呆了呆,在她红着脸的催促下才听话上马。数十双眼睛盯着他们,师兄弟想阻止却也没了底气,看得眼睛都红了。
开始赶路后,少年十分拘束,手都不知往哪儿放,这样烟栀根本就不能驾马,怕把他颠下去。
“你……你搂着我的腰……”烟栀教他,但到底还是会害羞,微垂着头,耳根都红了。
有趣,封鄞低头看她,粉嫩的小巧的耳垂,让人想亲一口。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收起眼底的兴味。
“是这样吗?”他手从后面顺着她腰腹滑过,她的腰很细,但他手臂故意往上移了移,圈在了胸下面的位置。
烟栀哪还有心思在意这些,她只尽量注视前方,转移自己的注意,因此根本没发现,感觉他抱住自己后,含糊应了两声后便开始驾马。
“小风,一会你指路,我们先去你的村庄救你家人。”
“好的姐姐。”
一开始的路还好走,但越往接近狱神山,路面崎岖不说,还七拐八绕的,若不是有这少年带路,他们提前探路,后面的大部队不知要在这路上费多少时辰,还可能被魔教埋伏。
烟栀正想着,马儿又晃了一下,好像是踩了个坑,她想放慢速度,蓦地胸上一重,一双手按在了她双峰上。
烟栀惊得手差点脱了缰绳,后面的人好像也吓到了,抱得她更紧,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两只手也随着颠簸上下揉弄。
他在做什么啊?!
烟栀又羞又气,她呼吸急促,正要斥责他,只听身后传来天真困惑的声音:“咦,这是什么,比我娘捏的馒头还软呢。”
说着又捏按了几下。
烟栀身子一软,“啊呀你!”她连忙停下马。
“怎么了姐姐?是不是累了?”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像被了点了穴似的,身上有点酥麻无力的感觉,半靠在少年怀里,而始作俑者却是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姐姐你藏了两个馒头在身上吗?”
这样干净的眼神,任谁也对他发不出火来。
“…………没有,你别问了。”
她调息过后恢复了一些力气,整理自己被他弄乱的衣衫,封鄞怀中一空,她人已经飞身下马。
他暗暗笑过,也跟着下了马,正巧这时后面的人马也跟了上来。
“凌女侠,怎么不走了?”
“前面的路骑马不好走,你们留一部分人在这里看着,其余人跟着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