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郭芙一路上不算顺当,年节之时也没有过往的行商,到了镇甸也是敲开了门板,拿刀子逼着伙计开门做我们的生意。
倒不是我霸道,最主要是怕郭芙身子弱再着了凉,而且马匹也需要精饲料伺候着,不然它不跑路。
就这样走了两天,我俩终于到了华山脚下。
有道是,自古华山一条路。
我和郭芙只能弃了马,步行上山,到了艰险之处,不得已我干脆背着郭芙上山。
两人一路上穿过五里关、莎萝坪、苍龙岭,上了天梯、过了金锁关,倒是让站得高看得远的郭芙饱览了一路的美景。
过了金锁关往西,就到了西岳华山派所在的神女峰。
“呃,下来吧,我待歇会儿了,芙儿,你怎么现在死肉死肉的……”我一路上可是没少偷着摸郭芙肉感十足的小屁股,这时候不禁调笑道。
“坏死……”郭芙不依,红着脸打了我两下,才从我身上跳下来:“嗯,这才叫山嘛,比兵书宝剑峡还高壮观。那终南山跟这一比,就是个小土包儿。”
郭芙笑容里自带了一股指点江山的侠气,我才发现这个曾经很自卑的小丫头真的变了,变得自信的多了。
“这可是五岳之一,可不是白叫的。这险峰绝壁,你郭女侠的身手都不愿意爬,非让我背你上来,你就可想有多少人能上得来了。可惜啊,华山派道路交通闭塞,自己把自己的路都给堵死了。”
我从战略的角度分析,感慨华山派一直没法发展壮大的原因。
“哪里来的小辈,居然敢在我华山撒野,污蔑我华山剑派,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听到声音,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不是离正气堂还有十几里路嘛,怎么这么远说句话也有人接茬呢?
我郁闷的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蹲在地头上抽烟袋的老农民,只因他这么蜷着,我也没发现不远处树丛里还蹲在这么一位。
“这位前辈,小子襄阳杨过,这是我的师妹郭芙。我们只是感慨华山山路难行,顺便猜测下华山派弟子上下山应该很艰难,不过或许华山名师高足各个武功高强,比我这种庄稼把式高明许多,上下山不费力也说不定。”
我陪笑着说道。
“哼……”老头显然不领情,还是蹲在地头,在鞋跟上磕了磕自己的烟袋锅说了句:“无名小辈也敢在华山上说三道四,要不是今天老头子心情好,一脚把你俩踢下山。”
“你,老头儿,你真是癞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本姑娘可没惹着你,不过我倒要领教领教,看你有没有本事。”
郭芙本来兴致大好,没想到全被这老头给破坏了,就气冲冲的想上前跟着老头理论。
“芙妹,没必要和他这样的人计较,养气功夫这么差,只怕手下功夫也不是那么硬朗,你再一不小心伤着他。”
我看郭芙不高兴了,索性也就陪着她调侃下老头。
“好小子,你这嘴可真够损的,你敢不敢跟老汉我比划比划?”老头收起烟袋锅,别在脑后说道。
“怎么个比法?输当怎么说,胜当怎么讲?”我问道。
“呵呵,好说,你不说养气的功夫吗?老夫刺你一剑,你敢接吗?”
“哦?那我倒要见识下华山剑派的高招了。”我双手抱胸的说道。
“好,你等着,我去拿剑去。”老头颠颠的回了自己的茅屋,只听得屋里乒乒乓乓的响,不多时老头拿着一把没鞘的锈剑走了出来。
我看老人取出剑来,身上的气完全起了变化,气息凝实,蓄势而不吐,看似随意但全身却没有一丝破绽,心道果然是高手。
“你们现在滚下山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可别后悔。”老头掂了掂剑柄道。
“大哥。”郭芙看我没有取出木剑,依然双手插在胸前和老头对视着,不禁低声唤了一声。
“没事,别担心。”我扭头说了一句。
就在我回头时候,老头动了,那身形如鬼魅一般,一出手就是毫不容情的十三剑,剑剑刺在我身上。
“老头,你真卑鄙,我要杀了你。”郭芙在我背后看老头出手偷袭,我身中对方十三剑不避不闪,泪霎时间就流了下来。
“芙妹,没事,他和我闹着玩呢。”我赶紧把郭芙搂下,轻声安慰两句。
“你怎么了,我拿剑刺你你也不动也不还手,你傻了啊?吓死我了。”郭芙在我怀中低声抽泣道。
“好、好、好!好小子,老头子输了。”老头把锈剑往土里一戳说道。
“这,完了?三清道尊在上,刚才吓得我都不敢动了。”我打趣道。
“你小子接着装。”
老头子恨恨的取出火石来,把烟袋点着了,一边狠狠地抽了两口,一边骂了句:“奶奶的,老头子这年岁的时候早都吓得尿裤子了,这鬼小子怎么练的?我先跟你说好了,刚才可没定我输了会怎么样,所以你也别来找我要什么彩头。”
我和郭芙两人听老头耍起赖来,心想真是为老不尊,又是一个老顽童。
“大哥你真没事吧?”郭芙这才想起检查下,看我身上少没少什么零件,在我身上一通摸索问道。
“没事,他剑里没有杀气,剑气虽然凌厉,却凝实不漏,应该只有华山剑宗的前辈能做到吧?”我一手搂着郭芙问道。
老头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小子,有眼力。要不是气宗的小子我都认识,不然还真当你是沈国璋那小子调教出来的好徒弟了。”
“哼……”郭芙心说,打输了还在这里吹大气。
她知道沈国璋是前任华山掌门,是现任岳掌门的师父,虽然对面老头把自己心上人地位摆的很高,但她不满之情还是全都摆在了脸上。
我看那老人还要说话,也不喜欢他倚老卖老,心说不让你见识下,你还真是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顺手抄起老头的锈剑说道:“大过年的,我就不对您老动刀子那么晦气了。这样吧!我送您老首诗,还请您品评品评。”
笑谈间在巨大的山体上刻下了四行大字,其诗曰:“失志莫快口,得志勿快意。守吾宁静心,养吾浩然气。”
笔法苍劲有力,铁画银钩,我自己看了也是沾沾自喜,暗道自己的书法造诣又有了进步。
我把剑往地上一戳,也不回头就拉着郭芙走了,只留下老者呆呆对着山壁出神。
许久老者一拍脑袋道:“那小子叫什么来着?也忘了问是哪位高人门下。”
“哈哈,大哥,你看刚才那老头都让你镇住了。”
走到没人处,郭芙开心的笑了。
看到自己的大哥把一个剑法极高明的老前辈制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比她自己战胜了敌人都高兴。
“哎,勿快口啊勿快口,刚才得罪人就在一时快口。到人家地头上了,咱们讲话要留神些。”
“哼,他不来惹咱们,我才懒得和他计较呢。”想起来郭芙还是气哼哼的说道。
年轻气盛啊,我笑着摇摇头,不过我心里明白,这就是江湖,最终对错是非都要用实力来讲话。
两人携手来到华山派的山门,只见门前立的巨石上刻着“正气浩然”四个大字。
我心想这位岳元帅的嫡孙,别是像那伪君子那么讨人嫌吧?
哎,好像华山真是没出过什么好人,不是岳不群、鲜于通那样的小人,就是袁承志、令狐冲那样窝窝囊囊的人。
只有个穆人清还算个人物,不过老头七十多岁了还跟着闹革命,这斗争精神是不是也有点过于健旺?
大门是开着的,但是门前并没有弟子、仆人迎客,看来华山上日子过的也松散。
我朗声道:“桃花岛郭大侠门下弟子杨过、郭芙,前来拜望岳掌门。”
片刻,有童子出来招呼道:“敢问尊师是襄阳的郭靖郭大侠?”
“嗯,家师是丐帮黄帮主。”我点头答道。
“你好,家师和师娘领着众师兄、师姐下山观灯去了,都没在山上。”小童子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和郭芙对望一眼,心想白跑一趟。
郭芙把准备好的礼品拜帖递过去,眼见这小孩子十一二岁,样子挺喜相,又递给他一包糖瓜儿,多问了一句:“小兄弟你贵姓啊?”
“谢谢姐姐,我叫蒋泉,师兄他们都叫我老七。”蒋泉笑嘻嘻的接过糖果。
“哦,那你一定是师兄弟里行七了?”
“嗯,然也!”
“那程瑛姑娘是你师姐?”我问了一句。
“嗯,程师姐是娘、师娘的三弟子,算起来也是我师姐。不过我大师兄喜欢她喜欢的紧,背后面我们惹了祸一叫大师嫂,师兄就不罚我们了。”
收了好处,蒋老七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听了心里火,“蹭”的就冒了起来。
刚想发火,但是转念一想,怎么没听她跟自己提起过还有这么个苍蝇师兄,难不成人家两个还真是你侬我侬的一起下山观灯去了,自己颠吧颠跑来,反倒成了自作多情的人?
一时间,却颇感意兴阑珊,心里也有些窝囊。
“哎,小七,那你师姐搭理你师兄吗?”郭芙看出我心情很不好,但是好奇的问了句。
“那就不知道了,我一凑过去听,师兄们老是说小孩子听些这作甚,就把我给轰走了。不过,凤姐姐跟我说,这半年来,大师兄一去南武场看师姐们练功,就老是无端挨石子儿,闹得他现在也不敢去了。”
蒋泉嗤嗤的笑道。
我背地里擦了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看来这大师兄在山上人缘也很次:“哎,芙妹我们还是下山吧。”
我心里有事,只想赶紧找到程瑛问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哎,忘了说了,自从我师姐去年下山一次以后,就再也没下过山。”蒋泉把最后一颗糖瓜儿扔进嘴里,拍拍手说道。
“那你不早说……”我发现这个小鬼很狡猾,要不是在华山地头,我都想跳着脚的骂街了。
“你又没问我三师姐她在不在。”蒋泉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很无奈,郭芙则在旁边抿嘴偷着笑。她又塞给蒋小七一堆零嘴说道:“那你带我们去见你三师姐好吗?”
蒋泉二话不说的拉着郭芙就走。
我心里暗骂:怎么看华山上大小色鬼还真是不少,这小子也不什么好鸟,对我挑刺,对芙儿却讨好。
一个人跟在后面生着闷气。
“姐姐,左边这就是正气堂,前面的是有所不为轩,东南角的是偏厅,后面东西厢,就是弟子们的居所了,三师姐住在西厢第二间。”
蒋泉一边走一边给郭芙介绍道。
“乓乓……三师姐,有人找你。”蒋泉敲窗户道。
“谁啊?”内里一人问道。
“三师姐,陆姐姐,你们的心上人来了。”
说着,小家伙还没等屋内回答,自己乐呵呵的跑了,跑到走廊拐角处,还扭过头来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这死小子。”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拉着郭芙的手,推门进了屋。屋里果然坐着是程瑛和陆无双:“瑛妹,无双……”
程瑛放下手中的绣活,扭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芙妹,快过来坐。”
无双甚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也没理我,自顾自的扭过头去和郭芙聊起天来。到让我和程瑛颇为尴尬的对坐着。
郭芙在外面闯荡许久,口才磨练的很是不错,她将她俩走后一年里,自己所见所闻讲述起来,不一会儿程瑛和我也被吸引过来,听她讲故事。
讲到她如何和洪凌波智斗马贼,又联系太行山里的义军,怎么帮着他们渡江。
又讲到最近和我一起抓金国皇帝,进活死人墓怎么被人关起来吓个半死,又怎么要帮着对付来抢亲的,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哼,我就说你才没那么好心专程来华山呢,原来是来找帮手的。”无双听完又是扭头哼了一声。
程瑛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光说话去了,茶都凉了,我再去煎些水来。”
郭芙嘻嘻笑道:“我陪你去。”说着拉着程瑛就出了房门。
“无双,我……”我杨过早就不是看了女人脸红的那个初哥阶段了,我不过是耍些欲擒故纵的小手段,装装可怜。
“你什么你?”
“我好想你!”
说着,我就搂住了无双,深深的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上都上过了,还装什么我跟你不熟,我最了解无双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一直在偷瞧我,显然是想我想得不得了,那还客气什么,浓情一吻全搞定。
“别……你……嗯……我……杨大哥……”从微微的挣扎,到闭着眼接受我的热吻。
当我放过她的双唇时,她已经向小绵羊一样乖巧的窝在我怀里了:“坏人,你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人家,却早就把人家的心偷走了,无双觉得……吃大亏了。”
“对不起,我这人做事颠三倒四的没个章法,其实,我心里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宝贝的不行,都是我以前太傻,都说不出口,所以等了这么许久,我才醒悟过来,但是却亏欠的你太多太多,就更加的说不出口了……”我在陆无双耳边呢喃,那劲儿真是要多酸有多酸,但是我现在牙口好,就是不怕酸口的。
“那个人怎么样了?”无双悠悠的问道。
“她现在每天都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天天都抽她。”我知道她问的是初晴,笑着说道。
“哼,才不信你舍得……只怕你都宝贝她宝贝的不行才是真的呢!”无双手在我腰上“温柔”的拧了一下。
“嗯,一定更疼我的无双宝贝儿。”我赶紧哄道。
“明早陪我上山顶看日出去好不好?”无双心里受用,搂着我的腰柔声道。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答应一声,爱怜的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才发现你的嘴也是抹了油的,这些日子有没有骗到别的女人?”说着她又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顺手把她的小手抓住,在嘴边轻轻亲了亲,笑嘻嘻的问了句:“这些日子有没有靠它们来解决问题?”
无双面上一红,显然是听懂了我的意思,狠狠的踢了我一脚把我撵出门去。
我找到柴房,看程瑛正在拿着扇子扇着火和郭芙闲聊着。
足年不见,她清减了许多,她微笑依然恬静如水,只在转向我时,眼神中才闪过了一丝慌乱。
郭芙心里哀叹自己反而成了多余的人,但是也体谅的起身端着早已沸腾的茶水,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先把茶端回去了。”
就留下了我和瑛儿两人径自走了。
“杨兄……”程瑛脸上微红,轻轻唤了一声。
“瑛儿,我怎么听这两个字这么见外呢?咱们是不是该改改称呼了?”我伸开双臂,就想上前把她搂住。
“别这样,这里是华山……”程瑛一闪避了开去。
“我……你……”莫三亲传的三招半,第一招就失灵,这时候上去亲亲,只怕肯定要挨一个嘴巴了吧。
“咯咯……”程瑛看我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好了,笑就是表示不生气了,跟我说说,那个大师兄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觉得很糗,就拉着程瑛坐在炉火边一边取暖,一边问道。
“是小凤丫跟你嚼舌根了?这个臭丫头。”程瑛任由我拉着自己的手,心里甜甜的笑骂道。
“刚才那个是小凤,不是蒋泉吧?”我就觉得刚才那个假小子三师姐、三师姐叫的太顺口了,原来是个冒名顶替的。
“嗯,这个假小子啊,是掌门和我师傅的宝贝女儿,和七师弟蒋泉关系最要好,两个人都是一般年纪,又都是行七,小凤经常扮作假小子,惹了什么祸就往小七身上推……”程瑛说起自己的小师妹,不禁眼中满是笑意。
“看到她,就想起你小的时候。”我握着程瑛的手说道。
程瑛羞涩说道:“我哪有她那么活泼,她那性子,倒像是表妹小时候……”
我知道她说小时候,是指陆家庄被夷平之前的时光,一时间也不禁默然。
程瑛看到我沉默,以为我不喜欢听这些,接着说道:“不过这一年来,表妹的心结也解开了不少,毕竟和李莫愁的恩怨已结。前些日子她还吵着要下山去找她师父,倒是为了我,她才说留下来多住些日子。”
“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听,急忙问道。
“没事……”程瑛摇摇头不肯说。
我知道她外柔内刚,真正打定了主意,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打定主意回去从无双那里套出话来。
“师妹,这位是?”柴房里进来一个女弟子,看有外人在,很奇怪的问道。
“大师姐,这是……我小时候的好友,和他师妹来接我表妹下山的。”
“哦,你好,在下华山赛铭莺。”大师姐抱拳施礼道。
“原来是追影剑赛师姐,久仰久仰!小弟是桃花岛杨过。”我起身抱拳回礼道。
“你是杨公子?”
赛铭莺一听是近两年来,江湖风传的文武双全的奇才,解元剑侠杨过,着实吃了一惊,但听我知道她的名号,也不禁颇为沾沾自喜:“师妹怎么请人家在柴房里聊天,大家都回来了,快和我去前厅,师傅给你买了礼物回来的。”
程瑛和我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去叫上郭芙和无双到前厅汇合。
我和郭芙、无双到了正堂之时,岳正烽和掌门夫人沈卿君正在低头细语。
小凤丫头已经把我来访的消息说了,又将送来的上好端砚交给了岳正烽。
“桃花岛杨大侠,郭女侠,前来拜见掌门师尊。”门前通传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弟子,我看了我两眼,却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大师兄。
“岳掌门,岳夫人,小侄杨过、携师妹郭芙,我们仅代表家师,前来拜望二位,祝华山派千秋万代,多出俊杰英才,为苍生造福。”
我这句祝词倒是别出心裁,但是却把在座的华山弟子都捧了一遍,让岳正烽掌门听得直点头微笑。
“杨少侠不必如此拘礼,我和尊师相识多年。芙儿就更不是外人了,是不是啊,世侄女?”
“伯父,伯母好。”郭芙微笑着行了半礼。
岳正烽相貌堂堂,蚕眉凤目,五绺须堪称是仪表堂堂,人倒是很和蔼。
我对我的第一感官还可以,不像岳不群那么假严肃。
不过那个掌门夫人却老是斜眼瞅我,让我心里有些不爽。
岳正烽替我介绍自己门下的徒弟:“这是我大徒弟,刘天正。这是二徒弟,王天林。这是三徒弟,马天明……这是小徒弟蒋泉,这是我儿子岳天骐。”
我仔细观察了下蒋泉,果然只是个小屁孩儿,跟凤丫头倒是能玩到一块去,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和芙儿以前的样子,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
那岳天骐似乎比蒋泉还小点,站在我旁边也不显得多么出众,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夸了他两句。
我对上那个刘天正的时候,眼前又是一亮。
刘天正二十七八年纪上下,身高六尺,比我稍微矮了两寸,星眉朗目、双鬓垂肩,卖相倒也不错,一看也是个风流人物。
“杨少侠有何指教?”他微微一笑,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想有机会和刘大侠亲近亲近。”
我转头跟着岳正烽走到了正气堂的右手边。
这刘正风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浮华浅薄,表里不一之人,不过对我也构不成太大威胁,我不相信程瑛会喜欢上这种人。
“这是我夫人的大徒弟铭莺,江湖上也有个称号叫追影剑。”
“师姐好!”我和郭芙行礼道。
“不敢、不敢。”
“这位是二徒弟周琦,小瑛行三,你们早就相熟的……这是我的闺女,岳天凤。”
郭芙这才有点吃惊,这才知道爱捣乱的丫头居然是岳掌门的女儿。
“嘿嘿,郭姐姐好,杨哥哥好!”小丫头叫道。
“我说你怎么就对我带的那点话梅感兴趣呢,真是个调皮丫头。”郭芙摸摸她的头小声笑道。
“小岳,你们回来了?”大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岳正烽迎了出去说道:“哎呀,蔡师叔,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正好十五我们在准备团圆饭呢,您老把师兄们都叫来一起?”
“小岳啊,先不忙说吃饭,你们从金锁关回来时候,过我门前看到那首诗没有?”
老头问道。
我一听,好么,是说自己的,扯了扯郭芙和无双就往后撤到偏厅,有几个华山弟子看见了,以为我们避嫌稍微回避一下也没当事。
“那还不是您老最近内功精进,写出首好诗来教导他们小辈的?那首诗,真是……”岳正烽抚须微笑,越琢磨那首诗越觉得有味道。
“狗屁,我老人家是练剑不练气,养屁浩然气啊,丢死人了,老子明天就搬家。”蔡老头恼羞成怒的说道。
我在偏厅看着,岳正烽只是莞尔一笑,倒是没跟剑宗的师叔生气,养气功夫确实了得。
“吆,我还以为您老武功大成,练两手吓唬他们小辈儿的呢。”那岳夫人阴阳怪气的顶了一句。
我听得出来,这个女人怕是比岳正烽对剑宗成见深得多。
果然那蔡老头听她这句讥刺大怒,啐了口说道:“沈丫头,你蔡师叔我的两仪剑法几斤几两,你老子最清楚,不服你上来练练?”
“你……你有本事,你用两仪剑法也刻首诗来看看啊。”沈卿君怒道。
蔡老头被她呛得够呛,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岳正烽赶紧拦着:“别闹了,大过节的,我们这还有客人,倒是让人看笑话了。”岳正烽一扫量,却不见我、郭芙和陆无双:“哎?人呢?”
赛铭莺回禀道:“刚才无双姑娘说去外面赏雪去了。”
杨过点点头,心想大师姐倒是个乖角儿。
蔡老头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说道:“我这为正事来的,今天就是两个小家伙,一男一女,大概十八九上下,就是那小子刻的这诗,我看他冲你们这来了,还以为人在你们这儿,才来问问。”
“哦,您老难道说的是……”岳正烽心里吃了一惊,心想莫非他老人家这是在玩笑?
十八九岁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可能吗?
刚要问个清楚,就觉得后面有人拽他,成婚十几年,他知道这是妻子在后面有话说,就改口道:“是来拜山的桃花岛杨小侠和郭芙那丫头吧,我们回来晚了,回来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众徒弟听师父这么说,也都没说什么,沈卿君的徒弟更是平时受师傅影响,对剑宗没有什么好感,也都缄口不语。
“这样……桃花岛的传人,那我记着了,没什么事老头子先走了,还要回去收拾铺盖准备走人,别挡着你们的风水。”
老头说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岳正烽吩咐了一句:“去把杨少侠请回来。”又悄悄询问妻子:“刚才怎么不请蔡师叔和他相见呢?”
岳夫人说:“听老鬼的意思,他们之间还有些误会,老鬼想来示好的。那少年能有多少年的苦修,内力再强也有限,肯定是借助神兵利器再加上东邪前辈的上乘剑法做到的。如果让他们谈得来,难保对他们剑宗有新的启发。不如就此将错就错,还能打压他们剑宗士气,抬高我们气宗的地位,何乐而不为呢?”
岳正烽心里苦笑,自从自己老丈人被刚才的蔡师叔伤了左腿,气剑两宗不和的气氛就越加难以弥补了。
我对外是华山派掌门,但是这剑宗的弟子我是一个也指挥不动。
这气剑二宗的门户见地,更是南辕北辙,他只感觉自己很累,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弥补。
他抬头看看那块“有所不为轩”的匾额,嘴里低低念叨:“哎……君子有所不为啊……”挥挥袖,示意众弟子各去准备。
等到吃碗饭的时候,岳正烽心情不好和岳夫人交代两句场面话也退席了。
我本来坐在长年男弟子一桌,但是酒还没过三巡,岳天凤就过来把我拉到程瑛和郭芙座中间,旁边是陆无双和赛铭莺相陪,还有岳天骐和蒋泉等年轻弟子和女弟子也围了过来。
几个女弟子更是叽叽喳喳的让我讲故事,也有要我作诗的,一时间我倒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杨大侠,你那首题襄阳邸真是戳到了临安那个偏安朝廷的痛楚了,你不知道……”
另一个女弟子说到:“杨师兄,我还是喜欢你作的那首叹逍遥,凄婉哀怨、闻者心伤……”
赛铭莺则说道:“杨师弟,不若今天你给我们唱唱那首《精忠报国》吧,大家说好不好?”
“嗯!听说杨大哥的那首水调歌头唱的才好呢!”又一个女弟子,红着脸甜甜的叫了一声道。
“好!”众女弟子一起拍手叫好。
我吓得已经不敢作声了,老神在在的就是装作听不见,说实话我已经被这帮鸭舌一惊一乍吵的,感觉耳朵嗡嗡的了。
“哼!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的男人知道什么叫精忠报国?”
我定睛一看,在男弟子那桌不知道是成天材,还是王天林的把酒杯趸在桌上,脸上显然有了几分醉意。
而刘天正为首的几个人闪到稍远,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挑唆的。
我笑着说道:“知我者,仁兄也!这些都是游戏之作,要说在这乱世报国还是仗剑江湖,为民除害。欲解心头恨,还是拔剑斩仇人来得快意些,我敬成兄一杯。”
我看清了边上的是王天林,那这个就应该是成天材了,我举起酒杯来遥祝一下。
这边等着看热闹的男弟子都愣了,心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窝囊,这么激他都不恼。
刘天正早看出程瑛有意无意、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他心中认定我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借着点酒劲跳了出来说道:“杨兄弟,听蔡师叔祖说你剑术惊人,内力超卓,老哥哥我听着有点手痒,借着酒胆想请赐教一番,不知道你肯不肯指点指点。”
郭芙和无双听他话里那浓浓的挑衅意味,都忍不住要拍桌子而起。
我笑着把她俩拦住说道:“倒不知是哪位前辈认定我剑术惊人,我这点把式,爬到半山腰都要歇好久,还是不现眼了。”
刘天正看我笑得从容淡定,一张英俊的笑脸棱角分明,更是让他妒火中烧,心想非要给你脸上留个记号,让你笑,“哗啦”连桌子都掀了,大喝一声:“谦虚太过就是虚伪了,郭大侠乃是当世奇侠,他的徒弟自然不能差到哪去。”
他说着掣剑于手,正是华山剑法的起手式苍松迎客。他眼见对面多数女弟子也对我怯战的表现大为鄙视,纷纷躲的远了点,不由的大为得意。
“大师兄,杨师弟远来是客,你就不要寻衅了。”赛铭莺看不过眼,上来劝道。
我还是含笑坐着,没有一丝应战的意思。
郭芙、陆无双和程瑛坐在原地没动,陆无双颜色不善的将手拢在袖子里,程瑛虽然没说话,却也是一脸关切的望向我,这让刘天正心里更是大怒。
“杨兄弟小心了!”
刘天正人在空中飞起,正是华山绝学鹰蛇生死搏身法,长剑递出直刺我面门,正是一招萧史乘龙,出招既准且狠,长剑上暗有淡紫的罡气,可见他在剑法上已经深有造诣。
我心中冷笑,取过一根筷子作剑,轻巧的荡开了刘天正急如惊雷的一剑,笑着说道:“倒是华山上买点青菜不易,还是别糟蹋这桌酒席了。”
我拧身摆手,右臂划了半个弧,一招神龙摆尾按在林天正腰间剑鞘上。
“啪”林天正被击得倒飞了出去。
“大师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场武功最高的两个人已经拼了三招了,我面前的圆桌无恙,刘天正则飞退回自己的凳子上,就好像他自己站起来坐下一般。
众人都愣了,王天林脑子快,带头喝彩道:“大师兄这招『苍鹰九返』真精彩,足有师父他老人家八成火候了,大家说是不是?”
一众男弟子也跟着醒悟,有的说道:“是啊,你看大师兄在空中不用借力,就能这么准的找着凳子,显然都已经算好了的。”
岳天骐很天真的问道:“姐姐,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什么『苍蝇就饭』,多恶心啊……”
岳天凤也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道呢,不过王师兄喝醉了能拿筷子当鸡爪子啃,说不得他还真拿苍蝇下过饭。”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全都忍不住的哄堂大笑起来。把王天林臊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们要造反啊?这是怎么回事?”
岳正烽正在头疼,就听见前厅乒乒乓乓的吵闹,他和岳夫人过来一看,好么,连桌子都掀了,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去。
“铭莺,怎么回事?”岳夫人问道。
“是大师兄喝醉了,非要和杨少侠切磋,就这样了。”赛铭莺话很少,但是意思表示的很明白,是你徒弟挑衅,被人收拾了。
“绮儿,是这么回事吗?”岳夫人心中暗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心眼?不会帮着遮掩一下吗?
“嗯,是大师兄和杨少侠切磋较量,不小心把酒桌碰翻了。”周琦一直都喜欢林天正,这时候自然要替他遮掩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岳夫人很满意二弟子的答案。
“娘,不是的,是大师哥和三师哥、四师哥轮番找我大哥挑衅,杨大哥说不想打,大师哥还先动的手。”
岳天凤最有正义感,爹妈宠着自然有一说一,从来不打马虎眼。
平日里也最看不惯这个大师哥对自己弟弟指手画脚的,好像他才是掌门人一样的架势,这时候正好借机报复。
“咳咳……你们几个孽障,你师妹说的可是实话?”
岳正烽知道自己女儿说话从来不转弯,但是最是不偏不倚,气得他只觉真气都有点走差了,忍不住咳了两声。
“师父、掌门……”所有弟子都吓得赶紧跪下,倒是我和郭芙、无双也站了起来,退到一边不做声,看岳正烽怎么处理。
“天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岳夫人忽然问道。
“爹、娘,师兄们太快,我没看清楚……”岳天骐小声说道。
“那谁先动手的?”岳正烽恨恨的问道。
“我……我眨了下眼,没看清楚……”
我在边上听得不禁莞尔,心想这小子倒是个小油子,谁都不得罪,有前途。
岳正烽沉思片刻,指着成天材和王天林说道:“你们两个孽徒,不是喜欢糟蹋粮食吗?给我去负责下山采买三个月。你!”
一指刘天正说道:“到后山思过崖反省己身,一年不得下崖,你听见了没?”
三个人垂头丧气的跪下表示自己心服,自己退下去领责罚去了。其他的弟子噤若寒蝉,匆忙的开始收拾起残局来。
岳正烽转头道:“师门不幸,让三位看笑话了,你们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不如明天早点返程,省得郭大侠担心。”
我听他这是下逐客令了,就拱拱手道:“是,我们还准备转到终南山去拜望一下全真派的长辈,确实需要早点动身。”
“哦……”岳正烽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岳掌门可听说近几年来,群魔三月聚首终南山的事情?”我问道。
“略有耳闻!不过每年都是不了了之,想来全真教玄门正宗,随手就能打发掉这些宵小之辈。”
全真教没说要援助,他们也不会无故去人家地面串门。
“我们几个盘算着日子差不多快到三月了,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也算是出门历练一番。”
“嗯,这倒也是一次不错的锻炼机会。”岳正烽点头称是。
“掌门、师傅,弟子也想跟着去历练一番。”程瑛不舍我和表妹,鼓起勇气说道。
“这……”岳夫人刚想拒绝,就听岳正烽说道:“好,你去吧,也算我华山派替武林出一份力。”
“夫君……”岳夫人还待再说,岳正烽挥手道:“好了,我是掌门,我说了算。”岳夫人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
“好吧,一会儿我让他们去安排客房,你们也早些休息,明早起来还要赶路的。”岳正烽说着,就要起身回后堂。
“爹,我想起来了,刚才王师兄说咱们华山有一招『苍鹰九返』,是什么招数?”岳天骐忽然在堂下问道。
“什么苍蝇就饭?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岳正烽没理我,自己嘀咕了一句,却让我和三女听见了,都忍得很辛苦,才没笑出声来……
在华山上闹得很不愉快,我半夜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原本我提议去朝阳峰看日出,但是程瑛说看天色只怕晚间会有风雪,恐怕看不到日出,所以四人决定及早动身,省的风雪里下山路难行。
我看无双没有冬衣,就把自己的貂皮大髦给她披在了身上。
当四个人走到剑宗的蔡老头的茅屋前,看到屋里还亮着灯,隐约还有乒乒乓乓的拾掇东西的声音。“看来老头真的准备搬家了。”我笑道。
程瑛和陆无双凑到大石前欣赏我的杰作。“大哥,这真是你做到的吗?”程瑛用手去摸那入石三分的刻字,吃惊的问道。
“这是大哥用怪老头的那把锈剑刻的,可不是仗了什么好兵器。”作为目击者,郭芙骄傲的说道。
程瑛看我缓缓点了点头,她眼中不禁满是钦敬和喜悦之色……行至金锁关,我发现前面人影幢幢,似乎有人迎面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上山。先让开路,看看是什么人。”
我吩咐了一句。
一男三女闪到了路旁,未几就看到五个穿着打扮怪异的异族通过身旁。
“藏边五丑!”我等几个人行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禁不住叫了出来。
“居然是这五个家伙?”五丑在陕甘凶名甚盛,程瑛也曾在山下听说过百姓们谈论起这五个凶人,却没有实际见过。
“应该是他们,我和外公曾经在太行山追击过他们,但因为别的事耽搁了,并没有遇到他们,不过看这装束应该是不会错的。”
郭芙点头肯定道:“我们去看看这五个坏蛋要做什么,也好把他们拿下除此一害。”
我心里却怕碰到洪七公和欧阳锋的宿命一战。
思索半天,心想是福不是祸,自己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的让他们耗干内力拼死,要是自己没有替他们拆解,反而更危险,于是说道:“走!”
四人一路跟着五丑向南行走,待走到半路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
山风呼啸,也找不到地方避雪,鹅毛般的大雪使得众人视线范围眼中的收窄,没过多久就失去了五丑身影,就连的地上的踪迹也被落下的雪花掩埋了。
风雪越大,越是在□崖峨壁处行走,行到天色向晚,雪下得一发大了,足底溜滑,道路更是难于辨认,若是踏一个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
“这样不行,想来这五丑久居藏边大雪山,一定有躲避这风雪的本领,他们这么一味的向前走,只怕已经走过了。”
我看看天色说道:“这样的天气,只怕也不会有太阳了。瑛妹,前面是什么地方?”
我指着远处雾蒙蒙的天空,一道高耸入云的山峰问道。
“那是莲花峰,大概还要有三个时辰能走到。”程瑛看了看说道。
“这附近有没有避雪的地方?待风雪过了,我们就往回走。”
程瑛领着三人沿着一处缓坡到了一个雪窝子:“我也不常出门,只是知道这里地势稍微平缓背风,我们就在这等风雪过了吧。”
说话间,她已经冻得有些战栗。
我清理干净了地上的雪,把自己的衣服包裹往地上一扔,就坐了上去。
看陆无双和郭芙二女都没有异常,心想程瑛内力底子还是弱了些,也不避嫌的把她横着抱在自己腿上坐下。
“别,这样不好……”程瑛挣扎着要起来,被我拉住了。
“别动,你衣衫相对最薄,可别作下病来,芙儿和无双的大髦都防水、防风的。”
这块面南的巨石,把凛冽的西北寒风全都挡住了,我此时毫不吝惜的催动内力运转,我穿的本来就少,这时候就俨然成了一个小的人体暖炉。
“哎,怪不得大哥总跟我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的靠就别放过。”
郭芙拽过我一条右臂,自己钻到我的怀里笑嘻嘻的道。
无双也在左边有样学样,解开硕大的披风把四个人都围了起来,自己钻到我身下。
“嘿嘿,是不是这样就暖和多了?”
我两只手都被搂住了,但郭芙和无双却都一手围在男人腰后,一手搭在程瑛身前,还不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你弹我一下,我戳你一下的嬉闹。
倒是程瑛背靠着我,心情无比的紧张,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好。
“杨兄,我不那么冷了,你让我自己坐吧。”
程瑛明显的感觉到男人雄性的部分正在顶着自己,脸红红的娇羞说道,万幸的是她背对着所有人,所以没有被郭芙和无双发现她的表情。
“嘿嘿……有人巴望还盼不来这位置呢,是吧芙儿?”无双打趣的笑道。
“嗯,谁问是谁。”郭芙也不示弱的回击道。
“就是你内功底子最弱,自然是要多照顾你些,就是怕别落下病来。”我劝道。
“表姐,你回过头来嘛,这样我们说话都看不见你。”陆无双戳了戳她道。
“呀,坏丫头,你别乱戳啊……”原来无双是故意戳在程瑛的腰间笑穴,让她忍不住扭动了两下,下身和我胯下那火热的巨龙做了一次更为亲密的接触。
虽然隔着多层厚厚的布料,但是她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我那炙热的男性气息,比每次午夜梦回的绮梦里更要真实无数倍,心底不由也是一荡。
她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跨坐在我怀里,面上却再也禁不住红霞密布,羞得几欲滴出血来,想要搂我的脖子又不敢,手只好贴在胸前,尽量和我保持一点距离。
郭芙和无双言语嬉闹、调侃了程瑛一会儿,禁不住在我身旁那暖洋洋的安全感,都有些睁不开眼的瞌睡起来。
我把她俩搂的紧了紧,让二女在半梦半醒间在我怀里调整好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居然也都沉沉的睡去。
“妹子,你这么僵着不累么?困了就在我身上靠会儿。我不睡了,等天亮我叫醒你们。”山上的风雪已停,我背靠着山石,对程瑛说道。
“你的胸膛可以同时容纳的下这么多女孩子吗?”程瑛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沉默了,多情总为无情苦,但是多情何尝不是苦?
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好丈夫这个角色吗?
就像现在这样,自己甚至腾不出一只手来抱着怀里的女人,轻声的安慰她两句。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的……”程瑛看出我眼中的歉意,也觉得自己要求的有些过分了,毕竟她自己都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都是我不好……”我想说些安慰的话,程瑛却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情,主动的将樱唇凑了过来和我拥吻起来。
我想要将双手从二女怀里抽出,程瑛抬起头示意我不用如此,然后两人又亲吻到了一起。
月白风清,又有人在旁酣然而眠,程瑛觉得自己真的学坏了……
“大哥,其实瑛儿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当年郭伯伯和郭伯母把我送上华山,为此我哭了好久……”缠绵了许久,程瑛伏在我怀里喏喏的说道。
“郭大……郭伯伯是个重视礼教的人,你如果拜到他门下,岂不是比无双低了一辈?”
我本来想叫郭大木头,但是想郭芙就在边上,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所以赶紧改口说道。
等我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左臂微微一紧,显然无双没真的睡着,听到我这么说,丫头担心了。
“那你怎么跟我交代表妹的事?”程瑛握着表妹的手,担心的问道。
“师傅是师傅,我是我,回去我们就先斩后奏把婚结了,爱打爱骂,那都到时候再说了。”
“芙儿能愿意吗?再说,我怎么跟师傅交待呢?”
“不愿意啊?我打你们屁股。”我笑着说道。
“哼,你敢!”郭芙睁开眼气哼哼的娇嗔道。
“感情你没睡啊?”我调侃道。
“嗯……这一年在野外练出来的嘛,保持警惕性。”她自然不想承认偷听,辩解道。
“嗯,这个理由倒是不错。”
“好了,不和你说了,不要吵到无双。”
“她都在野外警惕好几年了。”我悠悠说道。
“好啊,原来你也装睡……”
“我是被你们吵醒的……”
“芙儿,你自己承认是装睡的哦……”
“哈,我才不是,我在闭目养神听你们说话呢。”
“呀!”四个人打打闹闹的乱作一团,引得上方被我内力融化的积雪,簌簌的堆了下来。
这下也不敢打了,俱都躲到大髦之下等待天晴,但是彼此又都明白了其他人的些许心意,感情又都近了一分。
“无双,我有话跟你说。”
闹够了,我忽然想起了三尸蛊的那件事,心想还是要和陆无双和程瑛有个交代,于是当下将自己帮助初晴疗伤的经过中发现了蛊虫,又由三娘证实了我的怀疑的前因后果全部交代了清楚。
三女听后都默不作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她们的想象。许久,还是陆无双叹了口气说道:“对于婶娘,我没有什么印象,但是……”
“这绝对不是我的偏袒之言,也不是想对逝者不敬……”我看她言下未尽之意,却是不太相信我的描述,不禁又解释起来。
“不,我相信……或许大哥你说得对,互相纠结的太深,真的很难分辨谁对谁错,昨日杀上门的凶手今日成了最可怜的受害者。但是,李……初晴姐姐确实是受伤害最大的人之一,既然有了个结果,我也可以和爹娘在天之灵有个交代,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无双舒了口气,不过言语中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毕竟与初晴相处,她总是觉得有些许不自在,或许这才是她主动离开的原因,但是时隔一年,这份纠葛真的能就此解开吗?
天亮了,我和三女从雪蛹里出来,山间惟余莽莽,哪里还有那藏边五丑的下落,不禁相顾而笑。
“哎,算他们几个运气,只是盼着他们不要再做杀孽,真后悔昨晚没直接拿下他们了。”我扼腕叹息道。
“算了吧大哥,谁都没想到他们这么狡猾。再一不再二,下次直接拿下他们就是了。”郭芙劝道。
“这一晚上过的,人没逮着,这路程也给耽误了,还没看到日出。”
我自嘲的笑道,我抖了抖大髦,发现这貂皮防水效果真是不错,抖楞干净上面的冰雪居然一点湿气都没有。
“可是现在大雪封山,想要下山却……”程瑛看看山路,只是她自己是没有把握安然下山的。
我看了一眼,心想自己没带着攀山器械,倒也怕自己的姑娘万一有点闪失。
“不然,我们再回华山派去住两天?”虽然这样很没面子,但是我自认不是个好面子的人,实惠最重要。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郭芙昨晚上还和阴阳怪气的周琦拌了两句嘴,现在叫她低头回去,她宁可住在大雪地里:“不然我们去蔡老爷子那呆两天?”
“这……”我看看程瑛,心想气宗弟子住到剑宗前辈那去,不也很尴尬。
郭芙自己也发现这是个馊主意,讪讪笑着吐吐舌头没再说话。
“还有一天的时间呢,反正下不了山。白天路好走些,不如我们在山上游玩一番。等到天晚点,我们去蔡老爷子那看看,他昨晚不是在屋里乒乒乓乓的收拾东西吗?说不定到晚上,房子就给我们倒出来了也说不定。”
我笑着说道。
大家说着就行动起来,都到了莲花峰脚下了,岂有不去一观的道理。于是一边聊着,一边往前走。
“哈,大哥你好奸诈,你是不是上山的时候就盘算好的?”郭芙嘻嘻笑着问道。
“我哪能算到那么多事情发生,那不成妖怪了?”我笑道。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无双也跟着打趣说道。
“嗳,就在前面,就是那!瑛妹,那是不是就是孝子峰?”我指着远处山峰上隐约可见,被断成三节的一块巨石问道。
“大哥,那是一线天……”程瑛略微有些尴尬的答道。
“哈哈……”郭芙和无双手拉手很不淑女的笑了起来,惹得我甚是尴尬。
“嗯!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一线天只有一线,那这不就是两线天了?”
我心想,可能这时候还没有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那就不由得我自我发挥了。
“也是有道理啊,那大哥你给我们讲讲,三段的石头为什么叫孝子峰呢?”郭芙好奇的问道。
我笑着说道:“我先卖个关子,等咱们走近点再说。”
山行十几里,众人上到了西峰的一个侧峰之巅。
我眼见主峰山势太陡峭,加上道路被大雪覆盖,其下还藏有坚冰,一个不留神就有坠下山的危险,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上了,这一路想上去怕是要费些功夫,到时候下山更困难,别给困在峰顶。”
“那快给我们讲讲你说的那个故事。”郭芙摇着我手臂说道。
我搬过四块大石墩到了背风处,让大家坐下,看看正午天色尚早,而阳光不错,倒也挺适合讲故事,于是朗声道:“故事是这样讲的。遥说有一年天庭王母娘娘寿诞大摆蟠桃会,天上的各路神仙都来赴宴、拜寿。玉帝的侄女,灌江口二郎真君的亲妹妹三圣母和殿前金童在拜寿期间,我俩互相笑了一下,致使金童失神打碎了王母的琉璃盏。”
“庄严的蟠桃会,怎容得这种轻薄的行为?众仙议论纷纷,玉帝知道后,大发雷霆,把三圣母贬到西岳庙,金童也被打下凡间再世轮回。金童托生在一个姓刘的家中,起名刘玺,字彦昌。刘家非常喜爱刘彦昌,每天督促他攻读经文,二十岁时他便中了秀才。”
郭芙插嘴道:“二十岁才中秀才……大哥二十岁都能中进士了,天上的童儿也不是那么聪明嘛!”无双和程瑛莞尔,也都会心的点点头。
我笑道:“可能人家低调,不愿意出那个风头也说不定。不过呢,我们继续讲故事:那年开科取士,刘玺上京赶考,路过华阴,闻听三圣母十分灵验,遂进庙求签,问问前程。他望着三圣母秀丽、端庄的塑像,不仅肃然起敬,便恭恭敬敬地遥摇签筒。”
“事不凑巧,适逢三圣母外出赴宴,看门童子不敢贸然赐签。刘玺虔诚的抽出了第一签,一看是个白板空签,心中有点诧异。抽了第二支,还是空签。他惶恐地去抽第三支,把签筒摇了又摇、簸了又簸,久久不敢去抽,待第三支签落在地上,不看则已,一看他满腹希望顿时化为乌有,全身瘫软。原来那还是一支空签。”
“刘玺定了定神,看了看三圣母像,提笔在墙上写道:『刘玺提笔气满腔,怒怨圣母三娘娘。连抽三签无灵验,枉受香烟在此间。』写罢,扬长而去。”
“哈哈,这个刘秀才倒也是个莽人,要是他就把签都翻出来看看,要是其他签有字,岂不是说他要一场空了?何况人家都灵验,为何到他这里才不灵验,自然后面还有故事的,是不是,大哥?”
郭芙问道。
“嗯,当然,正题还没开始呢。”
我看三女都听得津津有味,接过程瑛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于是继续说道:“三圣母赴宴完毕,脚踏祥云,高高兴兴地回到宫里,看门童子侍奉之后,将刚才地事情讲了一遍。她看了看墙上的提诗,又羞又怒,不由得骂道:『胆大的狂生,竟敢如此,不给他一点教训,怎知我的厉害!』于是她唤来风伯、雨师,兴起雷电交加地狂风暴雨。”
“刘玺正在赶路,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四起,雷鸣电闪,大雨倾盆。一软弱书生怎经得起风吹雨浇,他踉踉跄跄,挣扎前行,终因雨大路滑,体力不支,倒在泥水之中。这时,三圣母透过云层,看见刘玺病倒,自己的一口气也出了,才后悔这样戏弄一个文弱书生有欠妥当,就把他搭救起来。后来,因为刘彦昌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又很有文采,日久生情便对他有了爱慕之心,就与刘玺结为了夫妻。”
我看看三女都在静静等着下文,而日头已经是中午了,于是说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待午饭后分解!”
“哈哈……讨厌……”三女皆嗔道。
程瑛给大家分了干粮,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强烈要求我继续讲故事,我无法,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无奈只能继续讲道:“刘彦昌和三圣母结为夫妇,不久他就上京考了进士,做了洛州知县。三圣母因为要镇守西岳庙不能擅离,所以没有跟着他上任,从此夫妻两人就分居开来。”
“后来,三圣母下嫁刘玺并且有了身孕的事,传到二郎神杨戬的耳朵里,他是三圣母娘娘的亲兄,怎容得妹妹干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事,便提起他的三刃两尖刀,匆匆向华山西岳庙奔来。”
“三圣母见哥哥来势很凶,急忙施礼问安,端茶让座,杨戬劈头就问是否婚配凡人刘玺之事。三圣母又怎敢承认?这时,杨戬拿出闪闪发光、寒气逼人的宝刀,要求三圣母在那宝刀上吹一口气,三圣母吓的颤颤嗦嗦的吹了一下。杨戬一看,果然怀了孕,大骂三圣母不知羞耻,私配凡人,违犯天条,有失仙体,马上把她压到华山西峰顶上的一块大石头下面。”
“这个二郎神真坏,哪有哥哥这么对妹妹的,不想着怎么帮她遮掩,还私加迫害,真是混账透顶。”
郭芙恨恨的骂道,程瑛和无双也点头表示同意郭芙的意见。
“呵呵,故事就是这样讲的,或许,这个二郎神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代表罢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倒是点醒了还在生着闷气的三女。
“可怜那三圣母娘娘被压在巨石下,受尽了各种苦难,生下了一个男孩起名叫做『沉香』。她怕二郎神害了沉香,包好婴儿,写了血书,交给丫鬟灵芝,让她送往洛州。沉香长到十岁时,一天秦国舅的儿子秦官保,讥笑沉香是没娘的孩子,说他是野种。沉香大怒,失手打伤了秦保官,跑回家去,向父亲说了闯祸的根源,刘彦昌只得讲出真实情况。沉香听后,决心到华山救出母亲,匆匆逃出洛州。”
“这孩子倒是比他爹爹有骨气的多……”程瑛叹道。
“那日,纯阳祖师吕洞宾正在蒲团闭目静坐,忽觉心中翻腾,屈指一算,沉香要来华山救母,心想这是一桩义事,我要助他一举成功。吕祖便亲自前往山下等候。”
“那沉香来到了山下,见了一位道长,急忙施礼道:『请问道长,这山可是华山?』”
“『小友问华山做什么?』”
“『救我母亲。』”
“『你母亲是何人,现在哪里?』”
“『我母亲是玉帝的侄女三圣母娘娘,被舅舅杨戬压在华山之下,故到此来救。』”
“『去不得!去不得!杨戬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你小小年纪,岂是他的对手,劝你罢了此念!』”
“沉香怒眼圆睁,说道:『为了救娘亲,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他较量一番。』”
“『有志气!』纯阳真人向沉香说:『贫道正是在此等候你,我愿传授你武艺,故而要先试试你的心性毅力,不知你可愿意?』”
“沉香听罢,满心欢喜,福至心灵的前跪拜师父。从此,便在纯阳真人门下学艺。他每天夙兴夜寐的研习武艺,直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一天,纯阳真人外出,嘱咐沉香在家好好习艺。沉香闭了庙门舞枪弄棒,用心练习,饭时,不见师父回来,他又练了起来。一直练到太阳偏西,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去厨房做饭。他进了厨房,发现笼里有用面做的九头牛和二只老虎,觉得有些奇怪,但饥饿难忍,顾不得许多,就吃完九牛二虎。”
“大哥又骗人,小孩子怎么能吃得下九头牛和两只老虎呢?”郭芙挑错道。
“呃……神仙嘛,又不是凡人,就是九牛二虎之力嘛,你听我说完就会明白了。”
我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还有给我纠错的,继续说道:“沉香吃完后,马上觉得自己力大无比。来到院中拿起平时用的武器,轻飘飘的不趁手。他东张西望,见墙角放一碗口粗、八尺长的铁杵,用手一抓,不轻不重便挥舞起来。”
“正在这时,纯阳真人回来了,他哈哈大笑,说:『好了!好了!』沉香收起铁杵,双膝跪倒就拜。”
“纯阳真人对他说:『你的武艺学成,可以上山救母了。不过你要救母,必须要得到钥匙,这钥匙就在你舅父杨戬手中,是当年你母亲的法宝宝莲灯。你舅舅有一犬,唤作哮天犬;一鹰,唤作金翅神鹰,端是十分厉害。我现赐你药丸二枚,圆的伏犬,长的伏鹰,到时自有用处。』沉香听罢,便提着铁杵,上天宫去找舅舅杨戬去了。”
“这纯阳祖师真是热心的人。”无双叹道。
“嗯,纯阳真人吕洞宾乃是八仙里面的大人物,平时行善积德,在民间光有流传。”我笑着说道。
“嗯?我没听说过什么八仙啊?”郭芙奇道。
“我也没听说过。”程瑛和无双齐声说道。
“那是你们孤陋寡闻了呗,还要不要听故事了?”我岔开话题道。
“要要……大哥你继续说。”三女一起点头催促道。
“他上了南天门,看到许多天将簇拥着一位威风凛凛、傲气十足的大神,便打躬说道:『我叫刘沉香,乃是下界刘彦昌之子,此来特地找我舅舅取宝莲灯救我母亲。』”
“杨戬听了,双眉倒立二目圆睁喝道:『大胆畜生,竟敢到天庭放肆,早早滚下界,还可免你一死!』”
“沉香看他那股神气,料是杨戬,便强压怒火说道:『请你把宝莲灯赐还,念在甥舅一场,我不追究你让我母亲受的这么多年苦。』”
“『孽障!居然敢口出狂言,真真气煞我也!』杨戬见沉香当着南天门众将面前,重提家中丑事,面子上下不来台,当下挺起三尖二刃刀,朝着沉香的脑袋就劈了下来。沉香举起铁杵奋力一扬,只听『当』的一声,那宝刀被弹了回去。久攻之下,二郎神又气又急,一声咆哮,召唤来了哮天犬。”
“哮天犬张着血盆大口,腾空扑来。沉香抛出圆形药丸,哮天犬张口吞下,霎时牙关紧闭,躺在地上不动了。杨戬见哮天犬僵住,又放出神鹰。神鹰双翅一展,遮天蔽日,一双利爪,犹如尖刀。沉香又抛出了长型药丸,把那神鹰定在空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来。”
“这时,沉香照着师父教得,念动咒语,召唤来了宝莲灯,这宝莲灯乃是灵物,认得沉香身上有主人的气息,就认了沉香为主。”
“那宝莲灯一祭出,灯里的三昧真火,把那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二郎神烧的满脸紫青,头疼身软,坐在一块石头上。沉香向前,就要结果他的性命。他的师父纯阳真人赶来,让他放过二郎神一命,又用宝莲灯的三昧真火将铁杵炼制成一把千斤重的开山大斧,让他带着两件宝贝下界,就在这华山。”
我一边说着,踩踩脚下的山石,接着说道:“沉香提着大斧,从北峰找到南峰,南峰又喊到东峰,找来找去,都只有自己的回声在应自己,却始终找不到娘在哪里。他心想:纵然有了开山斧,找不见娘的所在,也难以救出娘来。于是,他便放声大哭,直哭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位山神听见沉香的哭声,深深感动,跑来说:『孝顺的孩子啊,你的娘在西峰之巅那块巨石之下。』”
“沉香这才抖数精神,迈步登上西峰,大喊一声:『娘呀!』立即听到有人回应:『儿呀,娘在这里!』的回声。沉香祭出了宝莲灯护住母亲,自己腾空跃起,高举开山大斧,朝着峰顶上奋力劈下,只见万道金光乍现,霹雳之声震天,峰顶的巨石『咔咔』被劈开两道裂缝,三圣母徐徐走了出来。”
我指指顶峰说道:“那山巅的斧劈石,我们看不见了。这里应该就是沉香大哭的地方,就叫『孝子峰』。”
几个姑娘已经被我的故事感动的泣不成声了,郭芙拉着我的手道:“大哥,你是不是又想起娘亲了?”
我根本没见过穆念慈,意识里也没有杨康和穆念慈的影子,但是想起了前世的爹和娘,心想自己流落异世许多年了,也不知道二老身体是否康健,越想心里也颇为难过,眼里隐约有了泪水。
我扭过头去接着说道:“我没事。后来,刘彦昌在洛州听说沉香救出了妻子,便弃官不做,来到华山,一家人才得以团聚。这故事就讲完了。”
我调整了下情绪,转过头来,三女围坐在我身边,都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无声的抚慰着我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