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郭伯伯还是昏迷着,眼见他一天天虚弱下去,黄老邪依然束手无策。一大家子人都围在病房里,却都想不出办法来。
“已经是第三天了……”柯镇恶在病房里叹道。
“靖哥哥的脉象倒是还算平稳,只是再这样迁延下去……”蓉儿不敢想,她抱着孩子暗暗抹了把泪说道:“他还没有看一眼孩子……”蓉儿从心里还是当破虏和璇儿是还给郭家的债,我自然也没有太大的异议,毕竟冥冥中这两个孩子是必定会诞生的。
“还是让我去趟南阳吧,或许能让我找到解药,如果再晚两天,等他们北归了就晚了。”
我说道。
芙妹抱着初生的妹妹,欲言又止。
她心里很矛盾,她怕我出危险,但是她又想救父亲,而我说过办到的事,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所以她又抱了一分希望。
“算上老瞎子一个。”柯镇恶钢杖一顿,摆出要拼命的架势。
“这……”蓉儿没理他,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如果再犹豫不决,郭靖的性命堪忧。
“我跟你去一趟吧。”洪七公眼见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变成这副样子,也不得不改掉自己的懒毛病,跟我说道。
“七公,还是我自己去吧,一个人更能避开敌人的耳目,能智取最好,如果我应付不来,再回来搬救兵不迟。”我劝说道。
“我要陪大哥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芙妹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别胡闹,你们几个如今都是快当娘的人了,谁去我都要分心照顾。”我见三娘、初晴和无双都一番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打消了她们的念头。
“龙姑娘轻功绝佳,武功又好,不如请她陪你走一趟吧。”
我的俏师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几位老人都点头。
我的几个宝贝儿脸色虽然都显得不太好,只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也都不得不承认小龙女是最佳的人选。
“还是算了吧,她在英雄大会上也是一战成名,至少金轮法王和尹克西是对她印象深刻的。”
我摇摇头否定道。
但是,没等我说完,就有三张人皮面具递了过来……
我和小龙女两人打扮成一对儿很不起眼的乡下夫妇,很轻易的混进了南阳城。
我本来想带着满满那个机灵丫头来,但是没有她合适戴的面具,我又担心她胆儿太大惹祸,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们先住下吧,可以在客栈里稍微打听点消息。”我回头说道。小龙女点点头也没有多说话,倒是能显出乡下人老实巴交的性子。
我心底暗笑,心中而已的忖度她到了中年,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她见我眼神中笑得透着古怪,轻轻问了句:“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我回头领路,心说:戴着面具你都能看出我在笑。
我俩先找了个背静地方换了一身行头,又在靠近城中心的位置找了家客栈,开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安顿了下来。
“小二哥,我问你点儿事。”我让店伙把饭菜端到房间里,顺道叫住了他问道:“这两天南阳城好像很热闹,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啊?”
“哎,客官,还真让您说着了……”他故作神秘的凑近了小声说道:“是蒙古国的二皇子忽必烈大人,他打南边来了,还带了好多军队呢!”
我心想这店伙倒也乖巧,说话是滴水不漏,谁也不得罪。我悄悄在他手里塞了一锭小元宝,低声问道:“那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店伙诧异的看看我,伸出指头向南边指了指,我点点头,示意他放心的说。
“原来您是南边来的大侠啊,那您应该知道,这蒙古人在襄阳城吃了大亏,忽必烈是丢盔弃甲才跑回来的,我听我衙门里当差的兄弟说,他现在还不走,怕是要再调集军队南征呢。至于他住在哪儿,就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了。不过,这南阳城最大的园子,就要属城西李员外家的大宅子了,或许你们可以去那打听下。”
我点点头,又顺手再塞给他一锭元宝,店小二千恩万谢的走了。
我心说忽必烈果然不甘心一次失败,打算卷土重来。
我心里不禁盘算起来,虽然现在襄阳城军民士气高涨,但是在我看来,能够尽量减少数伤亡,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乘的兵法。
如果换做三十年前,我可以靠襄阳城的坚固,用磨盘战术来消耗蒙古骑兵的有生力量,这样我有把握在十年之内收复长城以南的所有失地。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蒙古人已经占领了昔日金国、西夏、吐蕃,以及西域波斯诸番,很容易就能让他们凑出一支三十万人的杂牌军,蚂蚁多堆死象啊,我承认打不起消耗战,所以说,我今天到此,又多了一个新的任务。
“很麻烦吗?”小龙女看我眉头紧锁,有些关心的问道。
我听小龙女问话,抬眼望了她一下,脸上不禁多了些笑容,忍不住调笑道:“我发现你最近话比以前多了许多。”
“哼……”小龙女低头吃饭,再也不理我了。
夜半无人之时,我和小龙女戴上面具,换上夜行衣,直接奔向南阳最大的商户李员外家里。
我们悄悄爬上墙头,眼见三班岗巡逻,把守的不是一般的严密,我心说: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对于郭伯伯中的毒,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方向,要说西域的无名之毒,有什么会比金刚门的“七虫七花膏”更令人闻风丧胆?
很明显伙工头陀那个老贼还没离开,他这么一个废了的人还赖在忽必烈身边,说明他还有相应的价值,所以这更让我肯定了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只是面对这么大的宅子,我却又犯了难,有心捉个家丁问问,但是我们两个守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经过,来来往往经过的都是卫兵和在军中侍候起居的小番。
“这坏家伙倒是小心,把李家内外的仆人丫鬟都撵走了,看来,我们今晚有的忙了。”
人说月下观美人,朦胧的月色洒在恬静的小龙女身上更是独具一番韵味,再配上一身剪裁得体的紧身短打夜行衣,我不禁开始偷偷开始幻想起紧身衣下小龙女的胴体的曲线来。
她显然没有看透我龌龊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我决定怎么走。
我看天色已晚,虽然快到望日,月色很亮,但是对于我们两个潜入者来说,避开明卡暗哨依然易如反掌。
终于,我们摸到了后院,我看了看套院的格局,正房应该是忽必烈,东厢、西厢应该是由尹克西和金轮法王把守,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伙工头陀和他的徒弟,以及达尔巴等人应该住在外间的二进院里。
我忽然灵机一动,对小龙女说道:“我们去看看他们的伙食如何。”
小龙女不明就里,但是她本不擅长问为什么,既然我这么说了,她就跟着我又出来,费了一点时间,让我们找到了后厨的所在。
我示意她别动,然后我趁着厨房没人之际,给他们荤菜、素菜里面都加了作料。
天知道这帮假和尚吃不吃素,反正是汤里、菜里我都没放过,我用的是欧阳锋留下的迷药,西毒出品必属佳品,无色无味,药效上乘,我刚才放的分量足够放倒好几头牛的。
我心里偷笑,你们可都给点面子吃点宵夜啊,不然我这一瓶好药浪费了不说,也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下迷药啊。
我和小龙女刚刚在不远处上蹲好,很快,饭菜就端了出来,我心里暗笑,果然没多久,几间屋子里面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跳下房檐,先进了疑似是伙工头陀的房间,我起先还是格外小心,担心这个老家伙能察觉出迷药的存在,但是见他扑在桌子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才放下心来。
只剩下一只手的伙工头陀和他的四个徒弟都在,已经被药翻在地。
我心中大定,心想连他这个用毒的行家都察觉不到,那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小龙女很安静的守在门口给我把风。
我翻开了药箱,里面整齐的归纳了毒药和解药,所幸他还保留着用汉字标示的习惯,不然这一大箱子就够我搬的。
僵尸散、幽冥火、孟婆汤……
一瓶瓶名称阴毒又古怪的药品出现在我眼前,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奇才,出身低却自学成才,同时精通武、毒两大领域,想来是他逃出少林以后另有一番奇遇。
嗯,找到了,黑玉断续膏,这是我今天来的一大目的,继续找……
从一堆药方子里找到了“七虫七花膏”的药方配制,我却犯了难,记得这种毒药,配方用的毒虫不同,或是剂量配比不同,解药也有变化,这可怎么办好?
我瞥见一个药瓶,心里不由一惊-“三笑逍遥散”。
我恍然而悟,这老家伙居然跑去了星宿海,继承了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家底,怪不得他的毒术、医术都如此了得。
可惜这个老家伙为人阴鸷又狡猾,我也不敢弄醒他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想时间有限,总之先把他抓回去再说,我又挑了两、三样看得上眼的药,逍遥派鼎鼎大名的九转灵宝丸、少林的生生造化丹和固本培元圣药镇心理气丸,如果这狗东西不合作,或许生生造化丹还能给郭伯伯留一线生机。
把他捆起来,夹在腋下,我们两个又去到主客室,看忽必烈、金轮法王和尹克西三人都被放翻,心想肯定是忽必烈太过依赖自视甚高的金轮法王,以为有他在自己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再次被我踩在了脚下。
我照样把蒙古王子捆了起来,本想去另外两人屋里搜刮一番,但是心想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尹克西我留着他尚有用处,金轮法王毕竟是一代人杰,我也不想他死的这么窝囊,才留了他们两条狗命。
留书一封,告诉他俩好自为之,想要报仇就好好回老家修炼好了再来找我云云。
“我们怎么出去?”
小龙女看我背了两个大包袱,还饶有兴致摆弄着信笺,似乎一点也不急于离开,面容古怪的好奇问道。
她想不出我会用什么办法带着两个大活人,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着急,山人自有妙计。”
我绕着屋里转了一圈,取出一块银锭,栓了绳儿在墙角量了量,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
房屋东起西陷,屋外池塘的缓坡明显是人力夯土堆垒上去的,而因为天长日久,重力塌陷,这屋子下面一定有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
从土方判断,这条通道至少能通到外面街上的,应该是主人家设在自己卧房里,用在紧要关头逃生之用,毕竟如今兵荒马乱,这种通道,谁知道哪天说不准就能用上了。
现在判断是有了,所剩的就是尽快找出入口在哪里。“看着点门口,我在找密道的入口。”
我吩咐了一声,开始在花瓶、木制隔断、床头床尾、地毯下等机关可能出现的地方翻了起来。
“唰!”地面沉下,露出数蹬台阶,我招呼一声:“走了!”夹起忽必烈和伙工头陀两人跳了进去。
我用火折点亮了通道里备着的火把,等小龙女跟了进来,找到机关把地面翻板关闭,才继续在前面领路前进。
通道一路下行,居然越走越宽,走了十几分钟,居然进入了一个天然的溶洞中。
“看来这是一个很长的通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能直接通到城外。”
我取出指南针看了下,我们现在是往西南方向走,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甬道应该是通往江边的。
我说着回头看了看小龙女,看她忍着笑容跟在我后面,让我觉得甚是莫名其妙,就问了句:“你一直在偷笑什么呢?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小龙女再也忍俊不住,笑道:“没什么,只是你现在的样子太好笑了。”
我左右看了看,左边腰里别着的是尹克西那刮来的战刀,右肩上套着金轮法王的金银双轮,左肩上挎着两大包珠宝药物和金砖,手里还提溜着两个人,确实是显得我有点财迷了。
我脸上一红道:“没办法啊,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没这些,你平时哪来的吃穿和胭脂水粉钱。”
我刻意嘴上讨便宜道,眼睛却贼贼的盯着她口上的胭脂,还真想尝一口是不是甜的。
“你……”小龙女已经不是刚从坟里爬出来那个傻妞了,听我厚脸皮故意轻薄她,羞得一下子面色通红,却没法反击我,她确实是吃我的穿我的嘛。
我看她羞恼,赶紧岔开话题道:“不过节俭是好事嘛,不然这些药品留给他们,救活一个人,就是给我们添一个敌人;这些金银珠宝,他们可以贿赂南边的官员,可以买很多武器,我们拿走,就是削弱他们的危害,我觉得也对嘛,你说呢?”
开玩笑,我以前打扫战场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不是什么好话,只能说明我刮地皮的本事大。
不过,小龙女最好欺骗,我刚说完,她就偏着小脑袋在那思考我的话。
我看她不说话了,就继续在前面走,她在我身后默默的跟着。
走出里许,她忽然说道:“大概你说的对吧……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打打杀杀的呢?他们两个也是人,我们也是人,彼此不相识,却又彼此仇恨。”
我默然了,心想:果然越纯洁的灵魂越能挖掘出问题的本质,权力这东西的诱惑,一个人坐拥天下的野望,为什么就能让许许多多素不相识的人,毫不犹豫的彼此残杀?
上升到哲学层面的问题,我没法解答,只好用沉默来相对。
这个溶洞,应该是江河水冲击成的地下暗流的甬道,只是现在是枯水期,所以应该很安全,很快我们就在道边看到了搁浅的小木船,这又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测。
又行了数里,我们眼前果然一片开朗,拨开洞口的杂草,我们看到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和眼前一条未知名的大河。
皎月当空,河水浩浩汤汤向东而逝,仇杀、战争,乱世几年物是人非,只有这浩瀚江河运行,却是亘古未变。
我禁不住喃喃吟道:“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回头笑笑,却见小龙女有些茫然却好奇的打量我……
可惜了,如果是蓉儿,她一定懂我现在的心情。
虽然这盈盈秋水间,伊人矗立水边的景致很美,但是我还是微微摇摇头说道:“龙姑娘,我们走吧,或许敌人已经在追来的路上了。”
破晓时分,我们已经回到了襄阳城,蓉儿见我抓回来两条大鱼,特别是擒拿住了忽必烈,更是让她欣喜异常。
我微笑着把打探来的消息说了,现在敌方投鼠忌器,毕竟忽必烈的身份不同于霍都,他是托雷可汗的嫡子,当今蒙古大汗窝阔台的嫡亲子侄,想来蒙古方面也不会再轻启战事,至多是派来谈判代表议和。
洪七公、黄药师和老顽童三个老家伙,拿着药方就急忙着去审讯伙工头陀去了,我的一帮妻妾们也都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所以,屋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蓉儿两个人了让我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但是我却知道,她现在没有心情,所以老实的坐到了书案旁,觉得无聊,就提起一支狼毫,砚好了墨,奋笔而书。
“在练字儿?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呢?”蓉儿抱着璇儿,走了过来,好奇看我在写些什么,她微笑着读道:
“藐射姑仙子之容兮,宛洛神之轻盈。水兮清幽,深潭静流。玉兮温蕤,皎然无瑕。明眸浅笑,眉黛新月。锦瑟华美,春晖嫣然。明月海上,烟波千里。萦杳广寒月宫折桂,綦远九玄天女散花。仙池乐乐,百花竞艳。露水荡漾,靑鸢徜徉。回溯流之,扶摇直上。丹墀燕鹤,只及乐舞。雅歌乐宴,星河绚烂。鸿蒙同期,其乐也欤?人生转逝,碌碌茫茫。忳亦郁悒,辗转寻觅。蜉蝣江海,一粟太仓。春天花开,盛夏尘埃。慵臃春秋,严焱冬夏。恒宇巡规,三世轮回。执拈尔手,殊途同归。只及此念,其乐也欤……”
她看的心中羞喜,却忍不住嗔道:“怎么,跟龙姑娘看了一晚上月光,就生出这么多感慨?”
我咧嘴一笑道:“要是跟她看星星月亮,我就只能写出『所以柳下季,三为鲁士师。』这种诗了,这首当然不是给她写的。”
我吹吹干墨迹,往蓉儿怀中一递说道。
蓉儿喜滋滋儿的接了过去,看左右没人在眼前,偷偷亲了我一下,说自己要找地方好好保存起来。
就在此时,头晚上住在府里的芙妹和三娘,得知我回来,立刻赶了过来。
“大哥,你没事吧?”她俩一进门就伸胳膊拽腿的检查了一番,看我平安无事才问道:“怎样?有解药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别担心。
虽然里面的凶险我告诉了岳父外公(一滴汗),但是我却不能告诉芙妹,这样也于事无补,只能让她跟着瞎操心,更何况我还有最后的手段-号称能夺天地造化的生生造化丹,那珍贵的药丸,一共就只有三粒,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留着到更关键的时候用才好。
我忙活了将近一昼夜,回到自己屋里搂着无双美美的睡了,这丫头,有了身子以后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今天倒是便宜我了。
等我起床的时候,严刑逼供回来的三个老家伙手里拿到了毒素的配比,正在忙活着配制解药。
我有些意外,心想七公正直,虽然也会些分筋错骨手之类的手段,但是对于逼供应该不是太擅长;黄老邪虽然有手段,但是遇到伙工头陀这样的硬茬子,想来他的那几招跗骨针、万蚁噬心什么的也就是做做按摩。
本想自己一觉醒来还要继续逼供,却没想到他就这么招了?
“那还不是我的手段!”老顽童很得意的笑道:“他俩打骂一顿,那个一只手就是不看也不说,最后还不是要我老人家亲自出马!”
我用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他是用了我给他讲过的九品芝麻官里面的段子,先放虫豸、放老鼠,再放蛇进去抓老鼠的路子,这么一番折腾终于撬开了伙工头陀的嘴,至于那老秃子最后的下场……
我不知道是放在丐帮战利品陈列馆里做标本了?
还是给送回少林寺面壁去了?
我就不得而知了。
郭伯伯的毒伤好得很快,第三天他已经可以慢慢下地了,只是内伤还需要好好调养,至于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用,那就不是我打听的事了。
就连蓉儿也说不清,毕竟他还在养伤期间……治好了郭靖,抓住了忽必烈,黄药师看大势已定,第二天就悄然而逝,连句话都没留下。
七公要继续追查魔教的事,耽搁了许多日子,他也准备启程了,柯镇恶决定跟洪七公一起,也算能尽一份心力。
老顽童看好了绝情谷附近的百花谷,也拉着瑛姑走了。
一日之间,襄阳城竟冷清了许多。
只有我在众妻妾陪伴着,依然留守襄阳,毕竟下一步和蒙古人谈判,还需要蓉儿和我出席,新野的大小事可以靠我的一众部属,郭府的事就要多靠她们分担了。
朝廷的嘉奖令未等到,却等来了一顿申斥。
此时史弥远已经称病乞骸骨下台了,新上任的丁大全对北面奴颜婢膝,对待我们却是趾高气昂,把一场辉煌的胜利颠倒黑白说成了可以挑动边境安宁,无故轻启战祸,导致百姓涂炭。
不过我早有准备,通过天师张可大的途径,将战报程奏给了宋理宗,他虽然懦弱,但是好在还不算昏聩,下圣旨肯定了襄阳大捷的意义,但是袭击新野,挑起战祸之责不可免,功过相抵,不赏不罚,竟是把我们跟丁大全各打五十大板。
他这样做法,彻底的挫伤了襄阳、樊城和新野三镇的军民热情,也更坚定了我列土封疆的决心。
对于忽必烈的问题,斗争则更为激烈。
蒙古方面派出专使谈判,正使是蒙古智相博尔术,副使是我的老熟人,耶律楚材的大儿子耶律晋。
临安方面,则派出了宝文阁学士贾似道、侍中陈宜中两个大奸臣,为代表的使团前来媾和。
另外,蒙古金帐可汗窝阔台更命令其手下大将,忽必烈的亲弟阿里不哥亲率五万精骑、十万步卒兵临南阳,对襄阳方面施压。
一时间,荆楚九郡战云密布,仿佛宋蒙之间的第二次大战,又将拉开序幕。
“你倒是悠哉游哉啊,没想到让我一招臭棋,引来了阿里不哥这个麻烦。”
此时的忽必烈,则十分轻松的和我在囚室中下着棋,我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忍不住试探道。
“杨兄擒下小王回来,不就是为了避免战祸再起,本王猜想,这一场战事是很难打得起来的。”
忽必烈也在棋盘上落了一子说道。
他虽然十分顾忌我手中的火器,但是他也看出我的顾虑,如果不议和,蒙古的联军就会大军压境,到时候真能拼个玉石俱焚都难。
不得不承认,忽必烈是我见过的,学识、气度最渊博,心性最坚忍不拔的蒙古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分析透彻侃侃而谈,着实令我佩服。
只可惜他栽在了我的手里,不然按照原来的剧本,窝阔台死后让他的皇后支持由贵和蒙哥争汗位,蒙哥夺嫡成功未久身亡,他死后无嗣,原本声望如日中天的忽必烈,大可振臂一呼把蒙哥临终前指认的阿里不哥拉下汗位。
现在,他的人生却有了一个抹不去的屈辱污点-被软弱的南人挫败并俘虏的屈辱。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这样即便历史不加以修正,十几年后,他有了跟阿里不哥争汗位的雄心,这个污点也不能让他得心应手,到时候你们打得越久、越激烈越好,牵扯的人越多越好。
我会一步一步的把你们赶向漠北,甚至更远的西方。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像放鹰一样,不但不能挫了他的锐气,还要在适当的时候,关键的地点把他放出去。
我本想用摄魂大法控制他,但是谁又能保证草原上巫师、藏边、西域的密宗没有擅长此道的高手?
达不到效果又平白惹人警觉的事情咱不做。
“或许你说得对,不过,就我本人,其实非常不介意砍下你的头,我二哥孟珙可是被你害得很惨……”想起了孟珙,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他重伤躲在小山村里养伤,昨日才被送回襄阳,却也经历的九死一生,身上挫伤、骨折就多达十三处。
幸亏我偷来了接续筋骨的圣药黑玉断续膏,赶紧取出来替他敷上,他现在包的跟粽子一样看上去比郭靖还惨。
他能回来,倒是证明了小武的清白,我看三娘还是关心儿子,就疏通关系把他放了出来,只是他没脸见师父,只是匆匆跟师娘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回西川了。
一盘棋战至中盘,虽然还看不出胜负来,但是我却没有心情跟忽必烈耗下去了,转身出了软禁他的小院,我径自走向了初平街的宅子。
一进院,我就乐了,家里只有蓉儿一人在等我。这么快有半年没有单独相处了,今天才终于能找到机会说点体己的话。
我用力的将她揽入自己怀中,这些日子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一直没有机会倾诉,现在我反而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了。
“蓉儿,我好想你!”
蓉儿微微一怔,却没想到我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句。“傻瓜……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嘛!”
“那有怎么会一样?每天有那么多人在身前,几天之内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过看你们母子平安,我也可以安心了。”
我想起自己又做了孩子的父亲,心中更是一片寍静,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知道这些日子来,我累了,她自己何尝不是,所以她也双目微闭的将螓首扎在我的怀中,轻轻的对我说道:“谢谢你,过儿,谢谢你为我,为靖哥哥做的一切。”
我缓过一点力气来,将她扑倒在床上,轻啄着她的鼻尖笑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生分的道谢吗?”
蓉儿只是嫣然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动手去解她的纽襻,她红着脸伸手轻轻拦下道:“今天不要。那里,还,现在人家的身子很丑的。”
我微笑道:“不会的,我的宝贝儿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我不是想别的,就是想看看你的伤重不重。”
说着,不容置疑的挪开了她阻拦的手。
蓉儿也没有阻拦,只是害羞的双目紧闭,将头侧到了一边。
我掀起她的肚兜,看到她小腹上布满了涨裂的妊娠纹,一道道既刺眼又狰狞的花纹出现在我最爱的人儿身上,我眼中剩下的只有怜惜,忍不住亲吻每一道纹路,希望能用我的爱意移走这些讨厌的纹路。
蓉儿感受到了我的心痛,忍不住抚摸着我的发髻说道:“还好你还懂得心疼人家一下,这些纹路,大概要过个三五月才会退去的。”
见到我一点不嫌弃她有些皱皱的小腹和肚子上的纹路,蓉儿欣慰的笑了。
“虽是这么说,我的宝贝儿受苦了,一下子怀着两个孩子,感觉一定很辛苦吧?”
我支起身来,替蓉儿盖了被,并肩躺在她身旁,将她揽在怀里问道。
想到我们的宝贝儿,蓉儿忍不住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为自己能够诞下两个漂亮的孩子感到无比的自豪。
“你真是个神奇的小坏蛋,嗯……现在都变成大坏蛋了,古灵精怪的,蓉儿被快你们爷儿仨折磨死了。”
蓉儿想起了我们那荒唐的数日,禁不住动情起来,吃吃的笑了起来。
但是转而又脸红红的躲进了我的怀中。
“怎么了?”我见她忽然不说话了,忍不住问道。
“嗯……没事,胸前有些涨,奶水太足了……”蓉儿摇头说道。
“真的?我来帮宝贝儿看看。”
我一听乐了,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错过,帮蓉儿解开肚兜,一双浑圆涨满的乳房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深红的乳晕扩张的很多,乳头已经渗出了些白浊的乳液。
我怕弄痛蓉儿,克制自己的冲动,俯身就口含住一只蓓蕾,轻柔的挤压着乳房,淡淡的甜味儿、淡淡的香味儿,还有种淡淡的腥味儿,我真的爱上了这种滋味。
促狭的含了一口,凑到蓉儿面前,她微启樱唇,和我深深的拥吻,我将口中的乳汁渡入她的口中。
“蓉儿,现在懂了什么叫做自取其乳了吧?而且还是奇尺大乳呢!”
“讨厌,不给你喝了,人家的奶水还要给孩子们留一些,不许都喝光。”
蓉儿一扯衣襟,将春光都藏了起来,扑在我胸口画圈圈说道:“人家生气了,刚才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以前也这么样欺负过三娘,今后又会不会这样欺负芙儿、初晴她们。人家这些日子,人家夜夜无眠,经常都是含泪入梦的,好像现在这样,在你怀里再也不出去。”
蓉儿自幼失去母爱,婚后郭靖又是个木头,不懂得体贴关怀,所以她从来都得不到最贴心的关心和爱护。
这种情况一直到我的出现,虽然我的手段并不激烈,而是淡淡的却又无微不至,每当她察觉到的时候,那种效果比声嘶力竭的喊几声“我爱你”、“我喜欢你”强了不知道几千几万倍,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抛却一切束缚,死心塌地的跟我一起堕入这迷情的漩涡当中,再也不能自拔的缘故。
彻底脱出了轨道,就不要去试着掌控她,就算用我生命中所有的东西去交换也在所不惜,当我开启这段禁忌的不伦之恋时,就做好了此等的觉悟,每一次将她搂在怀中,这种觉悟就越加深了一层。
“傻蓉儿……”我没有多解释,只是轻轻唤着她的小名儿。
“嗯……”她慵懒却又风情的缠上我的脖颈,柔声的应道。
“世人都说人间有佳人倾国、倾城,而你的美,则是倾倒众生的,我要你为我见证,我会为了你,打下一片江山,将蒙古鞑子彻底赶出关外,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嗅着蓉儿发际的清香,忍不住轻轻的呢喃。
她真的想不到我会做如此的宣言,但是那惊喜转瞬又变为了平静:“我不要你去打什么江山,我不在乎你做多大的官儿,就是当皇帝也不稀罕。蓉儿只要我们一家人安安乐乐的就好,所谓刀枪无眼,而战场外的硝烟更是杀人不见血,我不想你坠进去。”
“我知道,你的理想就是能够开开心心过一生,到处玩玩,到处走走,烦闷的时候打打架,替受欺负的人出手打打坏人这样简单的理想,是不是?”
我抚着她的秀发说道。
“哎……这个世界上真的不会再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
她双眸微闭,双臂紧紧的搂住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我,为什么这么爱我……我确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我爱你,所以才一直不断地观察,收集整理关于你的一切,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不然怎么能成为探花郎呢?”
我轻啄着她的唇,一边说道。
“呵呵……贫嘴。”蓉儿的回应,只是用唇舌迎合我攻城略地,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就不再多言,认真的听我往下说。
“我爱你的聪慧、爱你的温柔,你对我好,全心全意的疼我、爱我,我当然也全心全意的疼你、爱你……”我微笑着道。
“那不一样的,我曾经还对你深有戒备,后来也是看在靖哥哥和穆姐姐的份上,才对你好的,而且,当你慢慢长大,变得越来越懂事,我也才渐渐不可自拔的爱上你……”蓉儿小声的反驳道,她依然不懂为何我的爱如此炽烈。
“呵呵,我们不正是在不断的加深了解中,才深深依赖对方到不可自拔么。谁先迈出那一步又是否真的需要这么计较?”
我忍不住亲吻着她的耳垂儿说道:“而且我不许你说为谁来照顾我,我只当我们就是天下间最完美的一对儿。”
我耍无赖道。
“咯咯……臭美……嗯……”我们又拥吻到了一起。
许久,唇分,我们都忍不住喘着粗气,肺里的气息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我直感到阵阵的眩晕。
蓉儿在我身边更是不堪,倒在我怀中香肩起伏喘息着。
“你身上的香气让我如斯迷醉,每次闻到你发际的清香,都让我不知身在何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当年,『汀芷幽兰』其实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蓉儿表面羞喜,但是内心却回忆起,我以前多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醉神情,心中更信了我的话,笑容也更加的绚烂了。
“那你现在只对我好,不就冷落了大家了……”
“我承认我就是偏心了,你一直是我心中最优先考虑的……不过,我会把握好尺度的……”看她替我担心,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如果以前三娘和初晴在我心中占了十分,现在可能只占五分,芙儿、瑛儿、无双和如是加起来能占五分。
但是蓉儿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直没有动摇过,只要跟她有关,所有事情都必须让路。
只有在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不是一个有着无限野心的男人,我的心真的再也没有地方容纳小龙女、袁洁洁和谢婉琴,乃至凌波和小绿等女子。
蓉儿见我走神了,忍不住问道:“喂,跑哪去了?不会是在想龙姑娘吧?前晚上你们做了什么没有?”她咯咯笑问道。
“就你作怪,是不是我真的做了点什么你才开心?”
没想到她居然拿小龙女作为一个测试我的工具,这个坏丫头……
“嘿嘿……渺姑射仙子之容兮,宛洛神之轻盈……这首诗真的是为我而作吗?”蓉儿皱着小琼鼻问道。
“不是为你,难道还有别人配得上它么?”
我爱怜的帮她理了理鬓发,一面说道:“当时我们从李家的地道逃出来,从溶洞里穿行,直接出了城上到白河边上,我见那月光皎洁,河水汤汤,想到如果是你在身边相伴该有多好,就这样忽然就来了灵感,不禁让我想起陆放翁的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现在也是颇有赞同之感。”
蓉儿微笑着听我叙述创作的经历,她文学造诣本高,这时候看我说的眉飞色舞,更是露出了安沁的笑容,那么安详,那么纯洁,而她的这一面却是只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一个人。
只因为这个微笑,再多的艰难、险苛的环境我都能克服,只要有她的引导,我都能跨越。
天黑之前,我和蓉儿回了郭家大院,我先去看了看郭伯伯的伤势,他醒来后恢复的很快,正在和芙妹聊天,逗和两个小家伙玩,显然心情不错。
我的几位夫人也都忙前忙后,做饭的,带孩子的也都忙的不亦乐乎。
“回来了?”三娘见我在厨房门口瞧着她,回头笑道:“四弟来信了,说几日后便到,想来是接孟将军回去的。”她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信来道:“二哥伤那么重,肯定是不宜挪动的,这小子就是想回来偷几天懒。”
“你们兄弟都好几年没有凑在一起了,这不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嘛。”三娘一边收拾碗筷,一面说道。
三娘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如此,自两年前一别,四个人还真没有在一起聚过首。
两年岁月一晃而过,现在就连最小的余玠都已经做了川东转运使了。
“茵儿,你今天去送小武了么?”我问了句。
“没……我没敢去见那孩子。”
三娘心里很纠结,不是她不关心小武,但是自己身份太尴尬,实在不方便出面去见小儿子。
“我让小绿用你的名义给他送去了二百两银子,你不会怪我吧?”三娘小心的瞧着我问道。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是我对不起茵儿宝贝儿才是。”
三娘这些天来,为了大小武的事,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又经常躲在无人处暗自垂泪,这些我都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积极主动的把小武从监狱里捞出来。
“茵儿……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你后悔吗?”
“傻小子,我爱你,又不是图那点虚名。”
三娘笑得有些勉强,她知道我爱她爱的很深,但是这种激情随着我们年岁的增长,在慢慢的褪色,直到蓉儿的出现,我们的两个孩子的诞生,三娘更是感到了压力。
我看在眼里,猜出了她的想法。
我将她搂在怀里说道:“你不像从前般快乐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能像以前一样,每天陪在你身边,每天缠着你,你会觉得寂寞,觉得被冷落了,是吗?”
三娘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但是眼中热泪涵盈,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我自己都觉察到了,给我改正的机会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我们可以无话不谈,而不是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好吗?”
我盯着她的双眼问道。
“问题不在你,茵儿只是、只是觉得自己的心真是老了,你又这么有朝气,只怕自己最终有一天会跟不上你的步伐……”她眼中的泪终是落了下来,忍不住啜泣的说道。
我心里默然,以前我有事情都是跟三娘商量的,自从和蓉儿有了亲昵的关系后,我更多的时间都是和她沟通,有时候也会觉得和这才是真正的默契,却渐渐忽视了三娘,乃至初晴她们所有人的感受。
“别傻了,怎么能说这种丧气的话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会相携走过的,直到你走不动了,我来背着你……”我轻吻美人的额头说道。
三娘转忧为喜,面上忧挂着泪痕却笑道:
“这是你说的,等到时候都要你背,看你怎么背得过来。”
“这……我搭一座大大的马车,能容下我们所有人的。”
“那要你去给我们拉车!”三娘娇笑道。
“没问题,我愿意拉着你走一辈子……”
三日后,余玠回到了阔别多时的襄阳城。他还没下船,就对着江边等他的大哥和我挥手喊道:“大哥!三哥!”
我们也和他挥手,我看他兴奋的样子,猜到他应该是有什么好事吧。
等他跳下船来,我走上前和他拥抱到了一处。
我们在一起住了一年,感情好自然是没话说的,就是这份恋奸情热的劲儿让我的媳妇儿们看的都呶嘴儿侧目不已。
“大哥好!嫂子们好!我又杀回来了。”
终究是少年心性,半年多的官场完全把他身上的孩子气磨去,或许也是因为在我和我众娇妻面前,他才能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他的两个护卫张一氓和陈青芝也跟着下了船,跟我们点头示意。
“凌波呢?”
如今芙妹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也有些大了起来。
我在一旁扶着,忍不住的说道:“慢点,我的姑奶奶……早叫你和无双在家等好了,非要跟着来凑热闹。”
“人家想凌波了嘛!你还不是一样,见面就和他搂搂抱抱的,我们还没说什么呢。”芙妹不服的反驳道。
“就是,我们都还没说你们两个呢。”在一旁的无双也帮腔道。
“咳咳……”我和老四尴尬的一起咳嗽一声,都不说话了。
这时候,久违的凌波小妹也下了船。
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在栈桥上,微微迟疑一下,就走了过来。
“师傅、大哥。”
她平淡的给我们施了一礼,然后就好奇的围着芙妹和无双嘁嘁喳喳的聊天去了,眼中时而闪过艳羡之色,时而眼神却瞟向了老四。
我和初晴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好笑,看来他们两个人渐渐的有点默契了。
莫老大安排了大家在宅院住下,我们一起吃了一顿中午饭,席间,老四红着脸跟我说道:“三哥,其实兄弟这次回来,除了接二哥以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的。”
我笑而不答,静听着他的下文。
倒是初晴厚道些,看自己的徒儿也是一脸羞红,忍不住戳了我一下。
我没办法才说道:“咳,有话就说呗,你只要提出来,我这做哥哥的,肯定答应。”
“小弟是来求婚的,请你和二嫂做主,把三姐许配给我。”余玠红着脸,但是不含糊的说道。
在座的大伙儿都是同龄人,都忍不住发出阵阵怪笑。
我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作为倡导女权民主运动领袖的我,自然也不能忽视妹子的想法,“妹妹,我那四弟都表态了,你的想法呢?”
凌波脸皮儿薄,红着脸低头,小声的说了句:“我没意见,凭大哥做主就是了。”
我笑笑,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也就不再为难他们了,就点头道:“我看贤弟心意很诚恳,而且这件事,其实我半年前就和他讨论过,相信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提出来这个请求的。现在,义夫贤弟,我来问你,你是否决定娶我妹妹洪凌波为妻,一辈子爱护她、照顾她,无论她是否伤痛、疾病都对她不离不弃?”
“嗯,我决定了,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抛弃她,爱护她一生一世。”
余玠站起来朗声答道,让在座的我的娇妻和陈青芝都忍不住鼓起掌来,就连凌波妹妹面上都带了浓浓的蜜意。
“好,既然这样,作为凌波的义兄,还有她的师傅也在场,我和初晴在此答应你的请求。”我微微笑道。
我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道:“大家举杯,祝他们幸福。”大家都举起酒杯来,送上了对这对儿新人祝福。
下午,我们一起去看了还躺在床上重伤的二哥,并且知会了他这个好消息。
孟珙笑骂道:“我说怎么你小子跑来的这么殷勤,原来不是看我的,是来结亲娶媳妇儿的……”
“二哥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我这不是主要为了给你冲冲喜,才决定提前将这门亲事定下来的嘛,你都不说感谢我。”
余玠心情奇佳,腆着脸说道。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我这句口语,他们一个个的都学会了。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张一氓笑道:“孟兄,你当初让我保护小余,现在他身边有个贴身的保镖了,想必还嫌我碍事了,不若我跟着你些日子吧,也省得你再遇到这种危境。”
“是啊,张大哥武功高强,这两年,我是受他仗义相助,才一路上走的顺风顺水的。”
余玠也在边上给予张一氓极高的评价。
孟珙点点头,表示同意。大家看他精神不好,就都退了出来,以免打扰他休息。
在我的提议下,余玠跟着我们回了新野,我也别出心裁的在自家的庭院里,为他和凌波举办了一个订婚的仪式,张一氓看的新鲜,当场也向陈青芝求婚,倒是让我们一天中,看到了两场求婚的戏码。
请来了一干亲友做见证,我作为主婚人,一张说书的嘴一顿煽情的演说,倒是忽悠哭了不少凑热闹前来的好友。
这种别开生面的订婚仪式,一时间也成了风靡新野城的订婚礼节,本来应该参我一本不符合礼制的史嵩之,却是最为推波助澜的人,就恨不得见到熟人就问一句:“你家有人要结亲没有?杨改之改革的订婚仪式见过没有?”
平淡中日子很快又过了两个月,双方议和使团都已经到达襄阳城。
老四已经负责保护二哥回了蜀中,不然贾似道参上他一本就够他喝一壶的。
我们订好了半年之约,老四和凌波的婚礼将在山城举行,邀我们届时参加,我点头答应,送他们登上了江船。
贾似道到了襄阳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大胜关英雄联军,用他的话说,这些人都是强盗、劫匪万不可启用,为了维护襄阳的治安法纪,将他们统统打回了原籍。
我也悻悻的回了新野,出于避嫌,我没有接见来访的耶律晋,毕竟谈判的工作不是我的职权范围,我也不想让别人给我扣一个通敌的罪名。
贾似道不叫我出去作供,我就每日里在家陪着众娇妻,好好照顾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产的大肚婆们,对外则称病。
要不然,就是和我的宝贝蓉儿在初平街谈谈天、聊聊曲,兴之所至,再打一炮什么的,生活过得很是逍遥。
而三娘、初晴和瑛儿在我的重点关爱下,依然没有受孕的迹象,却是因为我不想让她们都挺着大肚子,没人来伺候我。
蓉儿的身体在各种药剂的调理,和我多次帮她运功调理之下,身体状况恢复的极快,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灵与肉的沟通让我们双方都深深迷醉,而最直接的沟通方式,无外乎身体的相连。
我的霸王枪浸入那温暖的春水壶中,我甚至能感觉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用语言就可以知道彼此心中想的事情。
我记得张爱玲说过:“彼此都有意而不说出来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因为这个时候两人都在尽情的享受目光相对时的火热心理,尽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时的惊心动魄……”而我们似乎并非刻意,就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不知这是不是比别人又上了一个层次?
“太神奇了,我真的做到了!”
蓉儿惊喜不已,那得意的神情不禁展露在面上。
因为我在心中想,她太厉害了,我和三娘、初晴练了这么久,也都是停留在“水乳交融”的后期境界,和三娘也只是偶尔能够进入更高一层的境界,而如是则差得更远,只是到了“化气归精”的入门境界。
而能达到“空运双灵”的境界,才真正称得上真正意义上“性命双修”的起点,没想到却让悟性最高的蓉儿先一步达到了。
一来,她悟性奇高,是性命双修的最佳伴侣,二来,我们心灵之间没有隔阂,所以才会收到如此的奇效。
第三,近来我们在欢爱之时,能通过身体和语言的交流,更好的体会对方的思想,当这种朦胧的、抓不住的感觉成为习惯,我们也一举突破了双修的极高境界。
“以后你什么事都瞒不了我了,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蓉儿就能时刻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蓉儿在我缓缓的抽插之下,小香舌轻舔我的乳头,一面说道。
“我本来也没什么事情瞒你,以后更不会!”
“会不会是刚生了璇儿和破虏,人家的那儿太松了,让你不能尽兴啊?”蓉儿看我兴致不高,忍不住猜测到。
我清晰的感到她的思想,龙珠的吸吮力渐渐增强,我的盘龙枪被她吸得越来越爽,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现在蓉儿渐渐掌握了龙珠的活动规律,促狭之心起,忍不住拧着腰,按照顺时针方向做着研磨运动。
我居然有些招架不住这种成倍的快感累积,索性不再强忍,根根见底的大力抽送,不给蓉儿有卸开我攻势的机会。
我的枪头探入了蓉儿的子宫,冠状沟卡在了宫颈处突刺连连,我和蓉儿结合的下身更是水花翻涌,湿成一片泽国。
蓉儿双手抓榻边围栏,口中紧紧的咬住被角,发出呜呜哼吟的鼻音,那诱人的小模样,更是引得我欲火灼炽,用力的挺动了三百多下,我大吼一声,强劲有力的劲烈浊流直接抵在花宫深处激射。
浊流激荡,烫的蓉儿惊叫出声,四肢紧紧地缠绕在我的肩背之上,龙珠下的腺体射出汩汩的阴精,更是搅动春水翻涌,宫颈口更是像章鱼的吸盘一般,大力的咬住我的龟头久久的不肯松开,春水穴中春水阵阵、淫雨霏霏,却难以撼动我这艘泊港的巨轮。
蓉儿瘫软的躺在床上舒服的娇吟出声:
“嗯……死了……又被你弄死了……”
蓉儿真的太美了,我们亲着嘴儿,我们下身的性器也紧密的结合着,那龙珠就像一张小嘴儿吮着我的宝枪……
怀中的娇躯,久久才从高潮余韵的颤栗中平静下来,我也缓缓从蓉儿的身体中抽出了那惹祸的根源,那暂时无法闭合的宫颈中的精液随着大量的春水流出,将榻上沾湿了大片。
蓉儿胸口已经濡湿的一大片,沾湿了晶莹的玉乳,让人如此流连不舍,我忍不住低头噙住了那腻滑丰美的乳头,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吸吮起来。
“嘻嘻……是……真是个好孩子……”一边轻抚叼啄她的乳头的我的额头,任由我吸吮甘美的乳汁。
“嗯……人家快被你欺负死了……调皮鬼……”
我汲取了一大口,渡到蓉儿嘴里,缺水就要补充,虽然是自产自销的,但是蓉儿还是吐出丁香接住了自己的乳汁。
蓉儿的低声轻吟被我当作最高的赞誉,我无限依恋的偎在蓉儿双乳之间喃喃说道:“怎样才能停止我对你的爱?只爱你一生又怎么足够……”
“如果有来生,蓉儿一定结草衔环来报答你的恩情。”蓉儿听我说的动情,亦含着泪说道。
“莫待来世再携手,休言今生缘不够。我们今生还有大把好时光,留待我们一同度过呢。”
我将蓉儿揽入怀中,细细的安慰道:“就是来生我也结草衔环,为你拔草吃。”
“咯咯……讨厌,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来哄哄人家。”
蓉儿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蓉儿,你笑起来真美!”我双目痴迷的盯着她如花的笑靥,忍不住发自内心的赞道。
自己的一颦一笑他都这么注视,蓉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哎,当年我和你爹爹打生打死那么多年,没想到十几年后,却拜倒在你这风流种子的手中,真是因果报应啊,毕竟人家都是能当你母亲的年纪了。”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娘呢?”我嬉笑的在蓉儿乳尖咗了一口:“娘,我要吃奶。”
“讨厌,不许你这么叫人家……羞死了。”蓉儿羞得满脸通红,下身却不争气的又湿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嘛,我不叫你娘,又该叫你什么?”
我发现了蓉儿的不自在,知道她又有了感觉,提起她的腰胯,分开那双修长的双腿,直接肏了进去。
“嗯……乖儿子,你还真是孝敬为娘!啊……哦、哦,用力,嗯……乖儿子真能干,嗯,顶到珠儿了,你将娘肏的都快美上天了……”蓉儿看我叫的开心,她自己其实听得也惬意,就顺水推舟任我施为,淫词浪语不断传来,我觉得花径在不断的缩紧,却是蓉儿无意间用出了尚不算纯熟的补天术。
我怕她身体没有复原,刚才又任性驰骋了一把,怕她身体受不了,所以只是五浅一深的慢工熬着,就是即便如此,情动已极的宝贝儿在我近千次抽插之下,还是再次泄了身。
蓉儿躺在我怀中问道:“我问你个事儿,可不许生气,蓉儿就是好奇。”高潮余韵中的美人儿懒懒的问道。
“嗯,你说。”
“你有没有幻想过,和穆姐姐做这事儿啊?”蓉儿嗤嗤笑着说道。
“没吧,娘在我印象中……印象不多了。”
我想想说道,其实根本就没印象,却从哪能记得起来。
“那你非要叫人家娘……我以为你想娘亲了呢。”蓉儿含羞说道。
“嘻嘻……那下次去给娘上坟,我还要好好汇报下,我又给她找了个漂亮儿媳妇儿。”
“嗯……你又到人家这来讨便宜……”蓉儿羞恼的扑到我身上,粉拳点点落在我身上,却让我打心里感到惬意,还真是有点贱骨头。
我们俩一阵嬉闹,她起身来在穿衣镜前妆扮完毕,我忍不住从后面搂住她说道:“好了,已经是美丽动人了,再打扮下就怕贾似道要把宝贝儿抢回去献给皇帝老儿了。”
“嘻嘻……要是真那样,你怎么办?”蓉儿回头对我笑道。
“那还不跟他翻脸?打丫的!”我很认真的笑道。看似矛盾,但是正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反应:“皇帝算个啥,舍得一身剐,敢把他拉下马。”
蓉儿看我说的认真,忍不住拍着我的脸打趣道:“谁跟你似的,拿个老太婆当宝贝。不过,也不枉当娘的这么疼你,是不是啊,好儿子?”
“哪里老了,咱们好好瞅瞅,你看,原来这有两道鱼尾纹都不见了,还有嘴角这原来有道皱纹的,现在也都没了,看这皮肤水嫩水嫩、滑不留手,看起来就跟我妹妹似的……”越说我越是觉得食指大动,忍不住又把蓉儿推倒在桌子上,撩起她的裙子来,再一次将我的霸王枪杵进了她的身体里。
“嗯……轻一点……又来搞怪。”蓉儿虽然扭过头来嗔怪我一声,但是还是很配合的挺动着腰肢。
我分明听到她的心声在说,还说不是个孩子,上来劲儿了这么冲动,不过靖哥哥就是当年也没有他这样的冲劲儿……
我忍不住轻捏蓉儿动人的瓜子儿小脸,动情的和她深吻着,下身依然毫不松劲儿的卖力抽送着。
蓉儿就这样在饭桌上被我操了二十几分钟,从最初的撑在桌上,腰臀使力,还敢跟我叫板,到后来被我送上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后,双股颤颤使不上力,身子也早就伏到了桌面上任我采汲。
我忍不住恶作剧的伸出手来,“啪”的一声,落在了美人师傅肥美的翘臀上。
“嗯……不来啦,你又欺负人家。”蓉儿那凤眼迷离,娇喘声漫,偶尔的微嗔薄怒的一脸媚态,真是沁到人骨子里。
“啪”,她翘臀再次受袭,牝户猛地夹紧,如潮般的快感向我袭来,让我像全身通了电流一般,爽得再难自持,精关大开,顿时一泄如注。
我泄了精,将蓉儿的身子翻了过来,她双腿上一片湿渍,毫无力气的搭在桌旁,下身也是一片泥泞,极乐的高潮后身子微微痉挛,我们拥吻到一起,借此平复心中的欲火。
“还说不是个爱冲动的大孩子,你这样就不怕蓉儿再怀上你的孩子啊?”蓉儿躺在桌上,一边细心的帮我整理着被汗水打湿的鬓发,一边笑道。
“那就看我的宝贝儿想不想了。”
“嗯……现在不嘛,人家要是有了身子,你又好冷落人家了。”
“限于身份嘛,其实我也想在你怀了孩子后,天天守在你身旁……”实情如此,我也很无奈。
“好了,不为难你了,蓉儿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了,才不会那么不知足呢。”
蓉儿眼中失落一闪即逝,转而开心的笑了,我此时多想能有一部相机,将这动人的一刻永远的定格记录下来。
我的这份痴恋,通过眼神很准确的传达到了蓉儿那里,蓉儿微笑着抚摸着我的脸膛,喃喃的说道:“为什么总是这样痴痴的看着蓉儿,为什么这样的神态总是能打动蓉儿的心扉?蓉儿从来都没有告诉你,其实蓉儿也爱你英俊的脸庞,为它迷醉,你会不会嫌蓉儿肤浅呢?”
我微笑的听蓉儿深情的告白,也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过儿何尝不是为了你,才尽量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呢。现在就只能保佑百姓们不会在我们手中受煎熬了……你是倾国倾城,我也只能陪你做个祸国殃民了,这样才般配嘛。”
我调笑道。
“咯咯……你醉我也醉,只怕再有旁的人在边上听见,肯定被我们恶心的连三餐都吐出来。”蓉儿咯咯的笑道。
“你侬我侬,夫妻间的私房情话,让他们听去了也只有羡慕的份儿,我们怕什么。”
诉不尽的情话,道不完的缠绵,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转眼间又到了黄昏,如果再不回去,许多人就要担心了。
整理好了容姿,展开袍袖、裙摆的褶皱,我们两个才从初平街走了出来。
我们出门时候刚过了正午,正准备回郭府,没走多远,忽然远远听得有官府的衙差鸣锣开道,抬眼望去,却是知府的轿子在前面开路。
“蓉儿,是赵大人的轿子,我们要不要去偷听下他们谈判的进度。”
蓉儿没有官身,但是数日前却受邀参加襄阳和谈,我俩都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前面我曾戏言贾似道是来抢人的,也是由此而出。
蓉儿她称产后需要调养,回绝了对方的邀请。
今天听我一说,也想知道和谈的进展,就点头道:“怎么有四顶轿子?赵知府、吕帅和贾似道,剩下的是陈宜中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去看看不就有数了。”
我俩悄悄缀在后面,跟着他们进了城南最大的白河酒楼。
白河酒楼临河独立,楼高七层,乃是襄阳城有名的景致之一,白河的水产更是此酒家的招牌名吃,倒不失为一个宴客的好场所。
我们眼看着他们上了最高一层的雅间,整层楼都让他们包下了,楼梯口都有两名衙差把守,看样子吕文德和贾似道之间关系匪浅。
我们在六层的雅座往楼梯张望,看大好的酒席流水价的送了上去,劳累了一上午的我看的都有些饿了。
我笑着说道:“我猜吕文德是看老史下台了,想巴结下贾似道,看看能不能和丁大全牵上线。”
“嗯,他跟谁做靠山我们不管他,要是他想乱来,我们也不能由着他们,先上去看看吧。”
蓉儿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上。
“喂!就这么硬闯?”我小声在后面嘀咕一声。
“你负责左边的,我右边。”蓉儿小声吩咐我道。
“什么人!”侍卫持刀对我两个喝道。
“你看到其他人了吗?”我眼中精光一闪,就用出了移魂大法,同时左手在他右臂上拍了一下。
“没、没有!”
“好好巡视,不得放任何人上去打扰几位大人!”
“是!”两个人齐声答道。
我们顺利的过了关卡,蓉儿笑道:“可以嘛,比我动作都快,还说移魂大法练得不如我。”
“师傅教得好嘛,不然不给你丢脸了。”我笑着答道。
“贫嘴,你是典型的教会了徒弟没师傅的。”蓉儿嬉闹着在我腰上拧了一下说道。
“嘿嘿……”我心说师傅没了就没了吧,多了个宝贝媳妇儿,还有一双好儿女也值了。
我们躲进几个人谈话的隔间,凝神听他们讲道:“那丁大相公的意思是?”我听出来说话的是吕文德。
“丁相爷的意思是,求稳。如果蒙古人只是要我们把新野城割还给他们,将忽必烈王子安然送回,还要我们每年岁贡三百万贯、五万匹丝绸和一万斤茶叶,相爷说了,这些条件都可以答应。毕竟这次是你们襄阳先袭击的人家城池,所以才引来了忽必烈的大军,如果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对谁也没好处。”
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响起,我猜想应该是大奸狗贾似道。
蓉儿眼中透出了怒气,江北是我们的基业,新野城更是我们苦心经营的桥头堡,如今粮秣充裕,城坚兵足,他们居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把它拱手送人。
我握了握她的柔荑,示意她不要在意这野驴放屁,继续往下听:“那我们是不是也能着地还钱,跟他们再压压价啊。”吕文德问道。
“老吕啊,你怎的这么糊涂,我来之前已经和蒙古人沟通过了,这是他们给出的底线。”
贾似道今年才不过三十出头,却老气横秋的对吕文德这样的一镇经略如此托大,要是我早就当面抽他了。
但是却听吕文德说道:“那就依着贾学士的意思办理就是了。”
贾似道得意的继续说道:“老吕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把这蒙古王子抓回来呢?他们内斗厉害,现在好了,引来个阿里不哥,他们兄弟一向不睦,如果我们还不小心行事,被他找到攻伐我们的理由,到时候我们可真的要和襄阳城玉石俱焚了。”
我和蓉儿不禁对这贪生怕死的卖国贼更是嗤之以鼻。什么东西!居然怕死怕到这份上,要不说宋家江山最后那点气数都败在这些谗佞手中。
“其实也不然,我们襄阳城有郭大侠、黄女侠,还有杨少侠……”
吕文德还没说完就被贾似道打断了:“你且住,你说的是不是就是那帮绿林的贼?”
我们一听心头更是火大,这杂碎真是红口白牙满嘴喷粪,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变了味儿。
“大人此言差矣,杨少侠可是朝廷钦封的五品巡检使,而且江北新野城是他的属地,让他就这么交出来,似乎……”吕文德说道。
“可是那个魅惑圣颜,妖言乱政,献上自称固国十策的杨过、杨改之?”贾似道问道。
“大哥问改之?此人正是我那兄弟杨过。”
我一听,这里面原来还有史嵩之。
蓉儿凑近了问道:“他怎么管你叫兄弟?”
我说道:“当时在临安,他盯着芙妹不放,想凑近乎非要跟我结拜,我没理他,但是他就一直这么叫着。”
蓉儿点点头,没再追问,跟我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老史相公待人宽仁,才容忍他这种跳梁小丑在朝堂上狂悖乱言,丁相公说了,马上会请圣上拟旨,治他谎报军功之罪,新野城自然就不是问题了。你们递上来的军报我都看了,一万人破九万蒙古大军,击毙两万骑兵还俘虏一万多人,这种滑天下大稽的笑话,有人会信吗?丁相公已经把请功的奏折扣下了,也以此为凭据,如果你不照办,哼哼……”
他渐渐威胁起了吕文德,言辞中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你不合作,那就连你一起罢免。
我听得心头火气,原来上次战役的军功闹剧,居然是丁大全和贾似道从中作梗。
我起身就要破壁过去打丫的,让蓉儿一把把我拉住,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急,等他们都说完了,再收拾他们不迟。”
我一想也有理,干脆又坐下来听他们还说些什么。
“但是大人,这场大战赵大人和史大人都是亲眼见证,我们这里还有一万多的俘虏,正要进献临安,怎么能说我们是谎报军功呢?”
吕文德急了,急忙分辩道。
“混账,你一任武官,居然敢跟本官如此说话!”
贾似道一拍桌子勃然而起。
他和吕文德同是正三品的官职,但是宋代重文轻武,武将的将军衔几乎成了摆设,虽然同品,但是贾似道的身份明显的要尊于吕文德。
“下官不敢!”吕文德生性也算懦弱,加上贾似道后台背景深厚,看贾似道拍桌子瞪眼,他赶紧赔礼道歉。
“你不用多说了,回去着手办理,让那个什么郭靖一家走人,还有我刚把那些绿林人撵走,又来了一群叫花子,每日里见他们在大街上巡逻,成何体统!”
他又是一拍桌子。
“那个,赵昱,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衙署打理公务去吧。”贾似道挥挥手,让赵知府退下。
我和蓉儿对望一眼,心知他们是要密谋些什么,我不禁奇怪的问道:“赵昱品级地位,不能参与他们机密谋划,被轰走也正常。但是吕文德明显和贾似道不是一路的,按常理说不会和魔教有什么勾结,但是看情况又不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蓉儿点点头,这让她也捉摸不透,这个吕文德却是个滑不留手的老泥鳅,自从我让她注意吕文德在史弥远手下的动向,来查找他是魔教中人的证据,却无法直接表明他就是魔教的一份子,或者是其外围的成员,但是他的身份地位这么特殊,史弥远没有道理不拉拢或者打压他的道理。
吕文德在襄阳城屹立了数年不倒,倒也是奇哉怪也。
这时候,赵昱已经躬身退了出去,隔壁的房里只剩下贾似道、吕文德和史嵩之三个人。
三杯酒下肚,气氛又活络了些,贾似道忽然问道:“三弟,刚才吕大人说的黄女侠,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大美人儿?”
我一听乐了,握了握蓉儿的手,心说他们却是说到你了。
蓉儿脸一红,继续听史嵩之说道:“我也是上次在杨过那小子成亲之时见过一面,那时候她还大腹便便,怀胎足月即将生产之时,小弟就为她倾倒的不知魂在何处了,所以大哥来了,才力邀你来观赏一番。”
史嵩之笑道。
“难道世间真有此极品?”
贾似道被他说的勾起了兴趣,忍不住问道:“那妇人到底生的何等模样?足月的妇人,那还都不是水肿的厉害,又有何美态可言呢?”
蓉儿听得心头火起,忍不住要站起来,我嬉笑着把她搂入怀里,轻吻着她的粉面,示意她继续听下去,但是我的手也不老实,忍不住伸到了蓉儿的裙中……
“这大哥你就有所不知,世人都道妇人好,却不知有了身子的妇人的妙处更是难以溢于言表啊。小弟的几个妾室在孕期间,那肥腻柔滑的触感,真是人间的美味啊……”史嵩之嘿嘿的淫笑着。
“哦?子由快快道来,让我俩也参详一番。”贾似道闻言追问道。吕文德也竖起耳朵来旁听,似乎兴致也很高。
我凑着耳朵想听个究竟,蓉儿拉出我使坏的手,在我身上狠命的掐了一下,揪着我的耳朵说道:“不许听,这帮下贱的狗贼,我要去杀了他们。”
蓉儿就感觉自己正光着身子,被隔壁三人品头论足一般,忍不住心头羞恼,就要过去拼命了。
我嘿嘿一笑道:“听听嘛,要是有道理,我们回去也可以试试,省的你有了身子以后,近一年都沾不得身,岂不是也挺美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偷听嘛……”我继续伸手在她小腹揉搓,一边劝道。
蓉儿脸上红红的,心中却是同意了我的说法,如果真如史嵩之所言,孕期可以行房,那倒也可以学学……
这么多人等着史嵩之的科普讲座,他倒也不卖关子了,淫笑着说道:“话说小弟就有这么一个爱好,喜欢玩儿孕期的女子,如果家中的姬妾无人受孕,小弟也经常外出寻猎,采采那野花儿。”
我和蓉儿都不禁深刻鄙夷他的卑劣人品,出外勾引人妻还居然说得这么沾沾自喜,真是个畜生。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他将袁洁洁抛却,还逼她到青楼卖艺,不孕大抵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自己送他顶绿帽子和一副对子还真是送对人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大多数人不知,妇人有身孕之后四月,胎儿大致成型,则为胎动期,也成稳定期,这时候行房是完全无碍的,我曾经上过一个产婆,她也证实了这点。”
原来这样……两间屋里四个听众不自觉的都点了点头,算是解开了一惑。
史嵩之继续说道:“那有了身孕的妇人,玉乳滑润,遇到豪乳,更是盈盈难堪一握,赶至七八月间,更是有乳汁分泌而出,那更是香甜可口,沁人心脾的佳酿。那花穴又是一宝,妇人久未承雨露,自然心中也是焦急,自然婉转逢迎,更是比往日里放荡多情,而花径受宫内小儿压迫,温度较平常为高,而且更是紧窄湿润,又极易探到花心,那真是世间美味啊……”他摇着扇子淫笑道。
蓉儿不禁点头,心说他说的还有几分道理,自己有孕之期,虽然强自忍耐,但是反而让自己欲火更炽,有的时候逼不得已,只能在被窝里偷着自摸解决,要是寻常妇人遇到这么一个英俊倜傥的小魔星,还不是让他手到擒来,心知他必然做了不少孽,心中更是鄙夷魔教人的邪气。
“原来如此,哥哥我只觉这三十多年都白活了,此番回临安一定要试试。”贾似道嘿嘿笑道。
“还不止呢,而妇人大多会小心腹中胎儿,必然倍加小心,越是这种欲拒还羞、欲迎又怕的神情,那更是让人食指大动,甚至让人忍不住冲动想要探入花心中,搅扰一番。”
贾似道闻言大笑,吕文德也在一旁陪笑。蓉儿则狠狠啐了一口,对我说道:“这不是谋害人命嘛,这个畜生!”心里越是恨极了史嵩之。
史嵩之继续说道:“而这时候,许多女子就会主动献上菊花蕾,任君采汲,那后庭之乐,就不必小弟赘述了吧?”
三人放声大笑。
史嵩之道:“可惜了,如果早让我见到郭夫人三个月,我必定能够尝到这妇人的滋味儿。”
我搂着蓉儿吃吃而笑,蓉儿在我怀中羞得不肯抬起头来了,只怕心里也在盘算,如果不是爱我极深,她是不是会忍不住落入史嵩之的彀中。
“三弟对此妇人始终念念不忘,难道她真的有如此的美貌?老吕,你就在襄阳,你来讲讲,这个郭夫人究竟是否如此美貌,平日里品行又是如何,跟你是否有一腿?”
贾似道淫笑道。
吕文德说道:
“郭夫人那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老吕是个粗人,不懂怎么描述,但是我几十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不管是世家名媛、还是小家碧玉,乃至花魁名妓,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美貌。”
吕文德说完,见贾似道轻蔑一笑,似有不信的神色,接着说道:“我十年前在临安见过当时所谓三省花魁怜花小姐,我们郭夫人美貌与才情当能和她相及并论。”
贾似道这才一惊:“怜花公主艳名远播,七年前她嫁入相府的时候,我刚刚进京,那真是天人之姿,至今都难以忘怀,难道居然世间还有女子能够与她相及并论?”
史嵩之心中一阵不爽,暗道:你送你姐姐进京的时候就是个土鳖,没想到现在反倒爬到我头上去了。
他哈哈一笑道:“我父曾言,大哥曾为怜花三次求他,等他驾鹤西游之日,你自领她回家即可。”
“此言当真?”
贾似道很激动的问道,可见那叫做怜花的女子却是让他魂牵梦绕。
他转而一笑:“让老吕如此说,我倒是更有兴致要见见这个郭夫人了。”
三人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大笑。
“蓉儿,一会儿咱们得好好治治他们,用移魂大法给他们催眠成性无能怎么样?”我啄了下蓉儿的耳垂儿问道。
“嗯,好,最好让他们见到女人就会尿裤子那种。”我一听更是心惊,陪笑道:“宝贝儿以后不会用这种方法整老公我吧?”
“嘻嘻……你敢惹我,我就一刀把你喀嚓了,让你进宫去做太监。”蓉儿皱着小琼鼻对我说道。
我知道她跟我开玩笑,亲了她一下,继续听他们闲扯。
“此女可是非同小可,就怕大哥你罩不住她。”
史嵩之神秘一笑说道:“我家传有观女奇术,我观此女眉毛如秋夜钩月,美眉者,秀外慧中贞淑相也。皓齿明眸,实乃春水盈盈者,阴户小而内部大,精水汪汪,阳具细小者进入其中,不着边际,若配以阳具大者,出入润滑自由,可直采花心,极富欢趣……”
他看贾、吕二人听得入神,继续吹嘘道:“妇人眼睛盈盈秋水,而双目炯炯者,则春水鼓荡,风浪乱显。眼睛表人体之精力与神气,眼睛水汪汪之态其性阴必内大而外小,男子初入防地,觉之奇紧可喜,等到一达内部,如船入江海,茫茫无际,花心深浅不定,及至稍深,阴户中则泛滥为患,但因口小之故,又不致洋溢阴户外,此时徜徉其中,犹如一叶扁舟,容乎中流,而女之以彼岸在望,更必自摇其臀,男子则飘飘如仙也。百妇谱上名器为第六,是之曰:『春水』。”
我和蓉儿都是一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种本事,居然从面相上就能看的个八九不离十……
蓉儿更是羞得掩面在我怀中扭动嗔道:“讨厌,以后别让我见这流氓,感觉跟……”她本想说像被他看光了一样,但是终究面皮薄,没有说出来。
我好奇的继续听着史嵩之的评论,心想有空一定要把他那本百妇谱弄来,仔细研究研究。
史嵩之继续说道:“下唇比上唇宽大者,色泽流露艳润,则为多情,温文尔雅,善事夫婿。声线娇嫩动听稳重练达,余音缭亮,刚中带柔,双腿修长匀称,双股紧实有力,此皆贞洁烈女之征也。”
贾似道骂道:“你句句夸赞她贞洁,那还玩个屁啊……”
史嵩之摇着折扇,淫笑道:“也不尽然,我观她鼻梁高挺却并不肉实降圆,鼻孔不大,量必狭,猜忌吃醋,虽抱一夫一妻之贞,但偶不如意,便会堕淫欲之途,变态胡为。因而,就要看她跟那位郭大侠是否是琴瑟和谐了。”
我听得心里一动,感觉到蓉儿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着,知道她哭了,心痛的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听他胡说,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我们回家吧。”
我搀着她往外走,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跟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马车里,蓉儿一路上都很沉默,似乎那个男人看透了一切,字字穿心将自己说的半分不差。
她初时听了虽然气愤、尴尬,但是越听越觉得他说的正是自己人生的轨迹。
自己青春之年嫁给了靖哥哥,夫妻间两小无猜,自己也对他百依百顺。
只是自己多年没有诞下麟儿,以至于为给丈夫纳妾的事,心生怨愤。
再到后来渐渐爱上了过儿,还为他生了一双儿女,这岂不就是自己堕入淫途,变态胡为的直接佐证吗?
自己刚刚不是还被小情人压在桌子上,一边欢好,一边让他喊自己娘……
“过儿,蓉儿是不是真是一个天生淫荡的女人?我也只是因为对靖哥哥心中有了怨愤,才会和你……”蓉儿眼中含着泪问我。
我知道如果只是敷衍,恐怕会让她落下心病,于是将她揽入怀中劝道:“别胡思乱想了,他不是一直都是夸赞你的面相生得好,我们走到今天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对我表示过什么,也没有对郭伯伯不忠,是我情不自禁的引诱你犯了错误,而你也还是始终如一的敬爱郭伯伯,也爱我……不是吗?”
“嗯……”蓉儿在我怀里委屈的点点头。
“所以我的宝贝儿绝对不会变成一个淫荡堕落的女人,就算是荡,也是在我面前放荡,是床笫间的情趣,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我继续劝道。
“跟你没名没分的,怎么就叫无可厚非了。”蓉儿轻轻的打了我一下,但是听她的口气已经放松了许多。
“少年夫妻,老来是伴儿,郭伯伯算是个伴儿,而我怎么说也是你忠贞的小情人儿,会疼你、爱你,让你得到一个女人应该的得到的宠爱和关怀,又有什么错?”
我将嘴咧开,甩出一个很绚烂的笑容,对她说道。
“嘿嘿……小情人了,还忠贞呢……不过,谢谢你过儿,我现在觉得心情好多了。”
是啊,自己依然爱着靖哥哥,但是自己也需要疼爱,需要呵护,自己也确实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再说他说的也不全中,他看不出来我宝贝儿是身怀龙珠春水穴的名器,却不知道,这能排第几?”我嘻嘻笑道。
“讨厌……还来臊人家……”蓉儿不依的轻轻捶打着我的胸膛,但是低头小声的说道:“那怎么也要比第六高很多吧……”
“哈哈……”我听罢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一场小风波才平息下去。
回到郭府,我们将今天偷听来的前半段关于襄阳近期内,可能有惊天巨变的情况说了,伤重未愈的郭靖忍不住叹息多事之秋,自己的伤却是个拖累。
我们赶紧劝他不必忧心,只是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对策,只好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晚我别了众娇妻,自己一个人连夜赶回了趟新野城,招来陈振源、莫三等几名最信任的高层,跟他们交代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头儿,怎么回事?这小子要闹妖蛾儿?”脾气火爆的牛三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简短解说,史嵩之是朝中奸臣丁大全的爪牙,我在临安的时候就和丁大全不睦,现在他当了宰相,想要来夺我们兵权和城池。”
我说道。
“干他娘的,直娘贼!这贼斯鸟凭什么夺我们的地?这新野城是我们众兄弟一砖一瓦建起来的。”
大伙都不干了,就连平日里最温文尔雅的李天强都忍不住骂出声来。
我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他们其实就是想向蒙古人投降,将新野城割让给蒙古人来换取苟安,但是这还需要一些替罪羊,为战争找替罪羊。”
妈的,以胜求和,老子也就知道只晚清政府,干过这么没卵子的事儿,老子去他妈的,现在老子手底下有人有枪杆子,不行就扔了这摊子,我一路向北占了关中另起炉灶,一样可以逍遥自在。
“知道为什么扣了我们军功?”
“您说?”
大家都纳闷,我们立了不世的奇功,居然没有受到嘉奖居然还被申斥一顿,大家都郁闷的不得了,这时候听说我有内幕,都不禁竖起耳朵。
“丁大全把我们的战报和军册全给扣下了,说我们谎报军功,借此治我们的罪,杀我们的头,割我们的地,还要放了我们的俘虏!大家说狗杂种是不是蒙古人的奸细?”
我大声的问道。
“杀奸细,杀奸贼。”
、“连长,你带着大家杀进京去吧,我们杀了狗贼,自己来当皇帝。”
几个粗人已经叫嚣起来,很明显他们觉得当皇帝应该很过瘾。
我皱眉说道:“这个话可说不得,我没这野心,但是我们也不能被人眼睁睁的欺负死,大伙想不想保住我们的新野城?”
“想!”大家齐声喝道。
“想不想北驱鞑虏,恢复中原!”
“想!”
我早就做过思想教育课了,所以“北驱鞑虏、恢复中原”的八字口号,虎贲营上下都会背,而现在我们的根系已经扎根在了新野和襄阳,我们守城的军民都会背“保我河山,寸土必争。北驱鞑虏,恢复中原。”
的十六字口号。
“李天强,记录。”
我说道:“一,罗列证据,揭露贾似道等奸臣在襄阳谈判媾和,对蒙古凶顽的无耻妥协。我已经将完整谈判记录整理在此,你着手将它编成故事,派斥候营的弟兄三班快马传递,在茶馆、酒肆乃至于妓寨,都要找说书先生点评此事,我要十天之内就让它传到临安。”
“是!”李天强一边记录着,一边接过我递过去的稿纸点头应是。
“二,大哥你负责将此事排版,我要明天下午就见报!”我又将另一份记录递给了莫三。
“没问题。”莫三心急此事,知道剩下的他也帮不上忙,跟我示意一下,退下去连夜叫报社人开工了。
“三,振源和擎山,你们负责巡逻城门以及各个军要设施,防止敌人奸细破坏。”
“是!”
“老牛,你跟马光佐管好骑兵营,没见我的令箭,谁来交割都不用理会,如有敢异动者,杀!”
“是!”
“吴晴,你的火器营是我们重中之重,封库有我看管,你只负责好兄弟们的操练,我要随时都能上阵的雄兵。”
“是!”
“史御史是他们的人,不得对他透漏半点风声,而且不许惊动他,此人武功绝伦,心思缜密,我有专门的人盯死他。”
我心底已经有了最佳的人选,出门前我已经跟初晴和小龙女姐妹俩说好,让她们轮班盯着史嵩之在襄阳府的下处,如果他稍有异动,即刻回报我师傅。
“是!”
等众人散去,我的心情却依然沉重,危机渐进,而且凶猛的反扑攻势更是一浪高过一浪,而就在此时,几位老前辈还都不在,让我不禁略显底气不足。
就在我一个人在衙署中愣神的时候,一支冷箭射来,我偏头躲过,“咄”的一声,那支钢镖就插在了我身后的屏风之上。
我知道对方只是有意示警,就没有追出去,取下钢镖上的信笺瞅了一眼,心头不由又是一惊。
我急忙找到陈振源吩咐一声,就又快马向襄阳城赶去,因为信上写着:“襄阳有变,当归!”
却说谁向我传书示警的?
我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现在针对我们的势力,只有蒙古人和魔教,而蒙古人再而三的被我们重挫,只怕有心来袭扰也是无力大举进攻,如今看来只能是魔教中人,那传讯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当归”,为什么要用这两个字,而不是速归?
“当”是当作应当讲吗?
我忽然想起当归的含义:当归调血,为妇人要药,有思夫之意,故有当归之名,而『丈夫当归而不归,闹得老婆改嫁人』这句话在两宋更是家喻户晓,难道问题真的出在我的后院?
我从北门进了襄阳时,已经是深夜宵禁,因为我现在已经是襄阳城的半根支柱,所以城门官很轻易的给我放行。
我半夜砸开了郭府的大门,蓉儿和我的众妻子看我夤夜归来,心知又出了什么大事,都等着我做说明。
“不说废话了,大家起身穿戴好,今晚魔教可能会大规模的突袭!”
我吩咐了一声,但是却仔细观察了一下众女的表情,而程瑛面上却是有了一丝波动……
这个意外的发现还真是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但是我还是没忍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相公/过儿,你怎么了?”
众女见我突然晕厥,立刻上前来搀扶我,我低声说了句:“没事,或许有些饿了,不过现在顾不上了,你们快回屋准备吧,师傅,你负责保护着芙妹,三娘,你看着如是,晴儿,你去叫醒龙姑娘,然后你们二人带好满满到我师傅和郭伯伯房里去,就近保护他们。”
我吩咐了一圈,众女知道事态紧急,都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只留下了我和无双、程瑛三人在前厅。
“走,我们回屋再说。”
我可以肯定无双没有问题,因为她这几年一直跟随着黄老邪,不可能和魔教有什么瓜葛,但是程瑛……
唯一的解释就是,整个华山派都跟魔教有勾结。
我甚至曾经怀疑过如是,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最终的答案会是程瑛。
回到了屋里,我把门关上,然后把无双和程瑛隔开,我冷冷的问道:“我是应该称你为鹤儿好呢?还是应该称呼你为光明圣教的前圣女,现任的明教的白云鹤王?”
我通过龙虎山的情报网了解到,当今魔教的四大法王是孔雀明王、白云鹤王、金鹏魔王和青目狼王。
而魔教行事诡异,教中高层也极少在江湖现身,虽然几个大魔头凶名在外,但是近年来只有一个金鹏魔王折翅在七公手上。
程瑛闻言,浑身如遭雷殛,双腿再也站不稳,眼看就要摔倒。
无双此时也看出事情不对,但是姐妹连心,她急忙挺着大肚子上前去搀扶程瑛,扶她坐在了床边。
“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们说清楚!”无双着急的问道。
程瑛将头垂的很低,只是摇头低泣,却不肯说话。
我眼见此情景,心知她心中已乱如麻,于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夫妻一体,你说出来,我们也好一起想办法解决。”
她依然垂首不语,却是急煞了我和无双。
“你师傅是魔教门徒?”我问道。
程瑛依然不语。
我着急了,两只大手一抓,提溜着她的领子把她提了起来。
“你做什么?快把表姐放下。”无双着急的站起来抓住我的手,怕我伤害程瑛。
“你杀了我吧,我太累了,活着实在是太苦了。”程瑛眼中流下两行清泪,眼神中满是凄苦绝望。
“鹤儿,看着我,你看着我!”我吼了一声道。
“怎么?要用移魂大法逼供吗?”程瑛淡淡的问道。
我心痛已极,轻轻将她放到地上,将她揽入怀中说道:“傻丫头,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过不去的关口?你何必非要一个人背负着所有的重压,说出来,让夫君和你的妹妹替你分担,好吗?”
我并不担心她会暴起伤我,一夜夫妻百夜恩,我相信有两个人,她永远不想伤害,那就是无双和我。
“你不会原谅我的……”程瑛哭了,她伏在我怀里痛哭。
“没事,都过去了,夫君不怪你,无论怎么样,也不怪你。”
我扶着她和无双坐下,轻声安慰她道。
一边用手轻轻的拍她后脊,帮她平息混乱的气息。
“我上华山那年,就被师傅带上了昆仑山,但是我的眼睛是被蒙上的,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程瑛低声道。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接着续道:“我们有八名女孩,差不多都是十三、四的年纪,参加挑选圣女的仪式,后来我与另外两个人被挑选为圣女……”
我叹道:“一个是赛铭莺,另一个是你二师姐周琦?岳掌门并不知道他妻子的真实身份。”
“是。”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袁洁洁当年被史嵩之引诱,而被剥夺了圣女的称号,史嵩之却飞黄腾达成了魔教的大人物,可见他当初勾引袁洁洁也是现任魔教教主的阴谋。
而自己和程瑛两个人误打误撞,也在岳阳成就了好事儿,所以她也被剥夺了圣女的称号,成为了魔教今日的白云鹤王。
而周琦对刘天正颇有情意,看来魔教的下任教主应该会落到赛铭莺的头上。
“在岳阳……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之后,我心中很乱,但是又不能背叛师门,就回了华山,我并没有被处罚,但是我接到了一项任务……”程瑛啜泣的说道。
这下都清楚了,我不禁奇怪的问道:“发生这么多事,无双你难道一点也没有察觉吗?”
“我……”无双听我的口气,以为我怀疑她,有些委屈但是也觉得自己被瞒了这么久确实无话可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给自己辩解的话。
“你别怪我表妹,我告诉她我会被师傅处罚思过半年,让她不要来看我,但是她不放心就在山下住了下来,一直等到我从昆仑山总坛回来。”
程瑛说道。
“哎……”我坐着叹了口气,有心怪她瞒我,但是心想也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她的命运,不然她也不会落到魔教的手中。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软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瑛儿明显的身子一僵,以为我要动手打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我苦笑了一下,把她抱紧在怀里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受委屈了,为夫不怪你,也不在乎你透露了我多少的秘密……我只怪你一点,作为最亲的人,你居然瞒我和无双到现在,难不成,如果不是我今天发现了,你打算瞒我一辈子不成?”
“我……我不敢说,我怕你们不肯原谅我。”瑛儿热泪涵盈的说道。
“也是,原本我们双方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鹤儿也不过是在我身边布置的一步暗棋。不过以你的身份,怎么会一直在我身边,而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呢?”
我问道。
“是我自己要求的……”
我点点头说道:“看来你曾经想过,到了合适的时机就发展我入教。”
“嗯……不过后来我见你与教中众人矛盾日深,就没有敢提这件事,又怕你知道了对我心生芥蒂。”
“我……贱妾也从来都没有出卖过夫君。”瑛儿说到激动之时,普通的跪倒在我脚边。
无双赶紧去搀扶她,她却哭着摇摇头,就是不肯起来。
“快起来,这是干什么?我说了不怪你了。鹤儿,快起来。”
我把她抱了起来,低声安慰着,但是程瑛的鼻梁高挺却并不肉实降圆,是真正的心思狭细的表征,我也现学现卖一回,心中还是对她有了戒备。
“跟我说说他们都准备怎么行动?”我问道。
瑛儿摇摇头道:“贱妾也不知道,自从我们回到荆襄,总坛多次派人来向贱妾索要情报,都被贱妾敷衍搪塞过去,而襄阳是丐帮的势力范围,总坛也无可奈何,所以,此次行动他们没有派人通知贱妾,贱妾真的不知晓。”
我看她吓得够呛,一口一个贱妾自称,不忍心她这么作贱自己,取过手帕替她擦干眼泪说道:“好了,夫君真的不生鹤儿气了,你别害怕,从今后,你还是夫君的小娇妻,我们今天的谈话,出你之口,入我们的耳。我相信柳妹也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是不是,柳妹?”
“嗯,表姐,你别这样了,表妹看的心里难受。”无双眼中也泪汪汪的,让我忍不住也稍稍安慰她一番。
我看二女的情绪稳定了些,接着问道:“像你们这样的任务,难道魔教总坛不会在鹤儿身上下什么禁制?”
瑛儿一听,忍不住点点头道:“毒药……一年服一次解药。”
今年的解药已经晚了半个月了,可以说她已经有了死的觉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在这之前暴露了。
“你傻啊?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这样岂不是自寻死路在这等死吗?”我忍不住骂道。
“我……呜呜……”瑛儿被我骂的吓哭了。
“你别光埋怨表姐,你倒是想想办法怎么替她解毒才是。”
无双忍不住劝道。
我问道:“是什么毒?三尸脑神丹?”
瑛儿摇摇头道:“是专门给出外勤的人用的不死药。”
“不死毒?是什么样的药?药丸还是药粉?味道是什么样的?给为夫讲讲药性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是疼、是痒,还是精神亢奋、或者萎靡……”我没有听说过这种毒素,但是所幸不是毒性最霸道、最残忍的三尸脑神丹。
那种半蛊半毒的潜伏尸虫,不是寻常药物能够克制的,只是不知道这不死药又是一种什么药物?
“我也不知道,我服的毒药是被他们下在饭菜里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毒。而且我得了第一年的解药,也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所以也没太把它放在心上。”
瑛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那在临安的时候是谁送来的解药呢?”我问道。
“是……蒲开宗。”她知道我见过大胡子,所以直接指名道姓的说了。
“难道你得知中毒之时,他们没有用什么肠穿肚烂,七孔流血之类的话来唬你一番?”
我心道,大概我和三个兄弟的关系就是你透露出去的,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魔教从别的渠道也能打探到,因而也并不太在意。
“我……其实我是想,你就当我病死了……”瑛儿显然不想再夹在中间两面为难,如果不是我察觉的及时,或许她毒发之时,也只是让我们以为她染上什么不治的离奇病症,而她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傻丫头,别说你现在没事,就算真的……我也会下阎罗殿把你抢回来。无双,怎么样?从脉象上看,有没有什么征兆?”我扭头问无双。
无双从瑛儿的手腕上撤回手指,低声道:“这是一种类似于血竭症的病兆,表姐的脉搏无力衰微,我看你最近老是捧心,是不是有心悸、心痛的症状?”
瑛儿点点头。
增高血粘度,表面上是会让人误认为是心脏病、心绞痛,或是血栓一类的病症,如果不解剖验尸,只怕很难发现其中的问题。
我看看泪痕犹湿的娇妻,心想她一生命运多舛,现在既然能确诊她真的是中了剧毒,自己又怎么能忍心让她就这样的死去。
“那,服下。”我从怀中取出一颗樱桃般的鲜红丹药,递给了瑛儿。
“这是……”她犹豫着没伸手接。
“夫君给你的,自然不会是害你的东西,快吃了。”无双伸手抢过,塞到了表姐的嘴里。
她是识货的人,见此药品相如此不凡,知道必然是我私家珍藏的宝贝,赶紧怂恿表姐吃了。
我看她咽下才说道:“这是我珍藏的生生造化丹,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复生死肉白骨的功效,鹤儿,你算是捡了条命回来的。以后千万小心,我一共只有两粒。”
这么珍贵的丹药,用去一粒我也不免肉疼,但是我们现在如果和魔教全面开战,即便胜了也是惨胜,我不能拿自己老婆的命开玩笑,所以只能用掉一颗药丸。
“我……夫君……”瑛儿没想到我居然逼着她服下这么珍贵的药,泪珠儿如断了线一般落下,她原本觉得自己被明教舍弃,死期将近,而我在得知被她欺骗之后,依然义无反顾的将如此珍贵的药物给了自己,这如何不让她感激涕零。
我将她搂住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哭得眼睛都快肿成桃儿了,以后叫你小樱桃好了。”
我背后无双也嬉笑的凑热闹。
“只是,你肯原谅我背叛了你吗?这药又这么珍贵……”瑛儿喏喏的问道,她知道郭靖和孟珙伤成那样,我可都藏着掖着没说话,这次为了自己,真的可以说是出血大奉送了。
“还是老话,前事不记,但是下不为例。”我正色的说道。
“嗯。”瑛儿显然是被我严肃的神情吓到了,低着头应了声。
我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让她不要老想着这些事了,然后转身出门道:“我出去看看情况。柳妹,陪着鹤儿,让她好好运功把那颗药化开,这样药效才能尽可能的发挥出来。”
“嗯!知道了。”无双答道。
“别跟芙儿她们嚼舌头,不然她又好来攀伴儿,嫌我不给他爹用好药了。”我又嘱咐一句。
“知道了,罗嗦……”无双扮个鬼脸对我说道。
我哈哈一笑,走了出门,只听见身后无双说道:“表姐,你别老是往心里惦着这事儿,大哥不是说了嘛,不会计较的,而且也不会和别人说……对了,那药真好看,是不是很好吃……”
我到了郭伯伯和蓉儿的卧室,看大家都整备妥当,芙妹更是懂事,将自己的软猬甲脱了下来,让母亲给重伤的父亲穿上。
“芙儿,你现在有了身孕,还是你多点保护吧。”躺在病榻上的郭靖劝道。
“爹,还是您穿上吧,如果敌人来了,您肯定是他们重点招呼的对象,您现在身体又这么虚弱……”成婚之后,芙儿比以前更懂得体谅人了,郭靖夫妇眼中都是一片欣慰。
经不住女儿和妻子的再三劝说,郭伯伯还是爬起身来,将软甲套在了身上。
而我的众妻妾身上都衬了皮甲,都做好了万全的防护。
三娘陪在芙妹和如是身旁,龟兹短匕已经拢在了袖中;初晴的金鞭晃晃,仿佛蓄势而起,择人而噬的蟠龙;芙儿将自己的清鸣剑交予母亲,而蓉儿一剑在手,气势登时为之一振,显露出绝顶高手的风范。
而小龙女双剑悬于腰间,依然一副古井无波的沉静,守在了满满丫头身边。
“鲁帮主那边怎么样?”我问了句。
“还没有消息,我派了小五去传信,到现在还没回来。”蓉儿担心的说道。
“你们在家守着,我去看看。”
我还是不放心,如果魔教今晚大举进攻,那绝对是雷霆之势对我们和丐帮同时下手,鲁有脚更是他们打击的第一目标。
“夫君,我随你去。”程瑛和无双走了出来,来到主卧室,瑛儿主动请缨说道。
“瑛儿,你武功不算出众,就别去凑热闹了……”芙妹担心她出事,热心肠的劝道。
我笑道:“无碍的,其实我们一直都低估了鹤儿。”或许这是程瑛向我表明自己的立场的方式。
“万事小心。”三娘低声吩咐道。
“嗯,照顾好大家。”我低声的吩咐了一句,也不避讳郭靖在场,拥吻了每一位娇妻,才背着玄铁剑,拉着瑛儿和神雕走出了郭府大门。
“戴上吧,不会让人认出来。”我看她手里拿着一张面具,知道是无双细心为她准备的,于是说道。
城南土地庙,我们到的时候,门口发现了小五的尸体,他是郭府的下人,往日在家时候他也是围在我身后少爷长、少爷短的,没想到今天陈尸于此……
我替他阖上了死且不瞑目的双眼。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没有责怪瑛儿,但是这就是她的同门兄弟作的孽,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感觉一阵纠结。
瑛儿只是很安静的跟在我身后,向以往一样的安静,但是今天我却特别的抵触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她今天的沉默显得特别的诡异。
“不想说点什么?”我问道。
“你还在怪我……”她低声的说道。
“那你怪我吗?”我又问道。
她摇摇头,没再说话。
“有些坎儿是首先要过了自己这一关,才能过得了别人的关。你如果不振作起来,又怎么能指责我责怪你呢?别多想了,好吗,鹤儿。”
我扶着她瘦削的肩膀叹道。
“嗯,我会尽力改的……谢谢你,夫君。”她眼中又含了泪,我已经不知道这是她今天第几次被我说哭了,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气氛不对,小心点。”用衣袖替她拭干泪水,我们携手走进了土地庙。
土地庙里已经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不知生死的丐帮弟子。
我挨个检查了一番,发现还有名弟子还没有死透,但是伤势过重,已经没得救了。
“杨少侠……”
“戚九叔,是什么人做的?”
死者中不乏和我喝过酒的低袋弟子,眼前的老丐也是一名与自己相熟的六袋弟子,功力在分舵中也算靠前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折在这里。
“魔……头,帮主有……危险……”说完就阖然而逝。
我将几名弟子都并列摆在堂前,拜了一拜,心说只有晚点再送你们一程了,我和瑛儿打山神庙出来,急忙又骑马往回返。
但是我没有直接回家,我先跑了趟五城兵马司,因为我猜魔教必然已经控制了军营,自己必须抢出节符调动部队保护郭家。
等我们到了衙门,见堂上绑的正是鲁有脚和吕文德,心中又是一怔。
瑛儿在我背后提醒道:“小心,是狼王孔七杀和左使岑国明,另外两个人的身份不明。”
我冷冷的看着堵在衙门堂前庭院的四个敌人,心中杀意顿起。
瑛儿不识得,我却对这两个怪模怪样的人了解甚多。
一个是扶桑忍者,另一个把箩筐扣在头上的,是日本岛上所谓的神徒。
“杀!”
没有任何的客套,我已经跃起,玄铁剑千钧之力挥出,向着那个头戴箩筐的劈去。
瑛儿也擎出手中的君子剑,一套凌厉的剑法找上了那个忍者。
“又是你们这帮王八蛋在搞风搞雨!”
我一剑将举起禅杖,想要阻挡我的贼秃劈成两半,转身冲向了那个所谓的忍者。
那个忍者见我如此霸道,虽然和瑛儿在缠斗间,吓得他卖个破绽跳出圈外,一阵白烟升起,他人已经退出三丈开外,身法不可谓不快。
但是他快,我比他更快,我知道他们的那些障眼法,以前我迎着枪子儿都敢冲锋,你的一点鬼烟岂能唬得住我,当他激发烟雾弹的时候,我已经一步踏前,紧跟着他跃出去。
他身影骤停,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我的玄铁重剑已到了他的眼前,他最后看到的一件东西,就是我玄铁剑的剑头。
玄铁剑贯脑,将他整个头颅戳去大半,却不知道他临死前的感想如何。
两个魔教之徒早就看出行事不妙,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瑛儿在我身后将他们拦下,仗着君子剑的锋利将他俩绊住。
“柔云剑,你是白云鹤!”青目狼王一双铁爪被瑛儿的君子剑修了指甲,斩断了两根尖刺,他大叫一声招呼左使岑国明。
“大胆,鹤王你要造反不成?”岑国明手中用的是一块雷震挡一样的铁牌,一面还击一面喝道。
瑛儿也不答话,杀招乍现,替我营救吕文德和鲁有脚争取时间。神雕清鸣一声,也挥动铁翅迎上了岑国明的铁牌,替瑛儿分担了大半的压力。
我飞身到了殿前廊柱,两剑斩断绑住两人的铁链,回身就要帮着瑛儿御敌。我刚一回身就心生警兆,只觉寒光即体。
同时听到吕文德刚从嘴里取出堵嘴的布,就喊了一声:“杨大人小心!”
我急忙躲开,玄铁剑护身挡在了背后。
“啪”玄铁剑无比的磁性将对方的牛角尖刀吸住。
那刺客一愣,当即撤手远遁,却是一击不中则远遁千里的暗杀高手。
可惜他碰见的是我这个高手中的高手,我内力激发后,玄铁剑迎空挥舞,将匕首弹了出去,“噗!”
尖刀入体,插在了他的左肩。
我也没去追他,转身扶起吕文德,拽拽他的胡子验明正身,算是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整他一下,他现在也不敢得罪我了,只能陪笑道:“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我低声对他说道:“大帅,时间紧迫,快去调集人马去郭府,我师傅和郭伯伯有危险。”
吕文德知道事情轻重,猜想这帮人就是贾似道和史嵩之在自己饮宴走后招来的杀手,他急忙取了令箭跟在我身后。
我扭头看到瑛儿和神雕尽还支持得住,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和他们穷耗。
我再次展开我无尽的杀气,如同幽冥之主君临人世一般,不仅让岑国明和孔七杀二人胆寒,就连瑛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暴戾一面的我,忍不住心头为之一颤。
岑国明和孔七杀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多时的魔头,两个人抖擞精神弃了瑛儿,左右一起夹攻我。
我右手一剑,惊鸿一剑激荡,孔七杀不得不避开锋芒,我又岂容他得逞,左掌一招“或跃于渊”卸开岑国明的铁牌攻势,借劲加速直刺,一剑断掉了孔七杀的右臂。
“啊!”
他惨叫一声,抱着残臂倒地。
我微微狞笑,上前就要一剑了解他。
“夫君,不要!”瑛儿抱住我的腰,毕竟她和魔教中人相处多年,不忍看孔七杀就此丧命,拦住了我。
这小娘子也不丑啊?
吕文德看在眼里,心中嘀咕道。
他听英雄大会的群雄说起,我有一个武功了得的丑妻,却是把瑛儿当成了初晴。
但是他一向胆子不大,这个时候更不是他插嘴的时候,只是老实的在一旁看着。
岑国明也怕了,扶着孔七杀转身就逃。
我杀气未退,又有心立威,岂容他从容退却,玄铁剑脱手,沉重的剑柄砸在他的后背,登时把他砸出了三丈,只怕这一下就要了他大半条命。
点了他二人的穴道,把他们驮在马背上,我让神雕护着吕文德去调兵。
吕文德见识了神雕的能耐,放心的牵马拽着两个俘虏,自己颤颤巍巍的爬上了神雕的后背,按照我的吩咐去城北调兵去了。
我和瑛儿回身急忙往郭府赶去,但是到了家,却听见满院的哀号。
蓉儿一个人正在独斗对方五名高手,此刻她清鸣剑在手,一柄长剑不理敌人周身致命要害。
但是她的对手显然也是练过合纵扑击之术的,五个人攻守进退有据。
蓉儿攻向其中一人,就会有两人从旁保护,另外两人反击,总是在最危急关头用围魏救赵之法化解蓉儿凌厉的攻势,不断的让蓉儿的攻势受阻与他们僵持不下。
初晴的金龙鞭舞动,形成一面巨大的金色盾墙,将左翼三十多名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全部挡在了包围圈外。
三娘一柄寒光凛凛的小刀,在人群中却游刃有余,而往日里心慈念善的她,此刻也毫不容情。
我进门的时候眼正看她刺穿了一名敌人的颈动脉,又有三名高手补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
小龙女也被数人缠住,无法支援挺着大肚子还在战局中挣扎的无双,她左臂中箭,只能仗着淑女剑的锋利吃力的抵抗,而芙儿则护在腿上中箭的如是身前,如是则还护在满满和三个孩子身前,形式已经危殆到了极点。
我玄铁剑脱手飞出,“噗”的一剑钉死了无双面前之人。
“真人!”
、“彭护法!”
魔教众人眼见我这势如流星,疾劲飞来的一剑将他们的彭护法真人钉在了地上,蹬蹬腿死了。
皆被我这先声夺人的一剑镇住,纷纷停了手,退回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夫君,你快……快救救爹!”芙妹见我回来,顾不得自己满身是血的扑向我。我心里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谁受伤了?”
蓉儿身上也见了伤,满面绝望之色的泣道:“过儿,你郭伯伯死了!”
我一听不禁心中大惊,眼见府上的下人团结起来抵抗,但是如今已经死伤了大半。
躺在卧房前血泊里的,是只穿了中衣的郭靖,他身披十余支狼牙箭,早已气绝多时。
我不禁大恨,再看对方,却意外的发现领头的人居然是赵昱和谢婉琴!
“好……真好!谢婉琴,我没想到会是你!”
我咬牙恨道,真让我想不到,领头的居然是赵昱和谢婉琴。
但是,瑛儿吐出的两个字更是让我惊诧。
“教主……”瑛儿心中的诧异远甚于我。
她之前没来过襄阳,这几个月我也因为怪谢婉琴帮着逼走三娘,所以彻底断了和她的来往,故而瑛儿并没有见过这位襄阳王妃。
她居然是明教的教主?我的姘头?而她则是刻意避免和瑛儿的相见?而我当年却还天真的引狼入室。
“其实本宫已经想到了,我们终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对方。”
谢婉琴话里也尽是苦涩,我却见她身边之人,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秋香……
我没有理她,只是搂住了嚎啕痛哭的蓉儿和芙儿,自己半跪在郭伯伯的身前,看着他的双眼还在无神的睁着,但是他真的已经去了……
他的软猬甲摊开了挡在三个孩子的身前,背后中了十几支羽箭,没想到一代射雕英雄,最终还是逃不过死于箭下的命运,我最终也还是没救了他。
而我、蓉儿,和他之间的三角恋情也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
想起了他的谆谆教诲,想起了他严慈的音容笑貌……
我的泪还是止不住的决堤而下,我大吼一声,将所有的羽箭拂落,从怀中取出最后的一枚生生造化丹,希望它能够为我们创造奇迹。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他真的去了……
我心中甚至生出一丝悔恨,或者我内心深处觉得他很碍事……
但是在这一刻,我这个无心之人居然还是留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你们今天必须都死,而且我会让你们后悔,后悔曾经生在这个世上。”我卷起无双落在地上的淑女剑,缓缓站了起来说道。
“老公,不要冲动,他们人太多了。”初晴对我喊道。
我充耳不闻,“第一个!”
我单手提剑,另一手抓着三娘身前的一个敌人的头发,往前一送,剑刃割穿了他的咽喉。
我的长剑钉在地上,左脚不断的碾动他的腹部,让鲜血从他咽喉的伤口翻涌而出。
那人却一时未死,一边哭喊着蹬腿求饶,一边试着用手去捂伤口,然后是凄厉惨绝的惨叫,他的双手接触到淑女剑的剑刃,被齐腕划断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魔教中人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开战,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嚣张的在他们众人面前虐杀自己的战友,急忙上前营救。
我一剑挥出,将一颗硕大的头颅飞出,正落在谢婉琴的脚前。
“海王!”
魔教中人全都傻了,就连边上的异族武师也不禁生出兔死狐悲的表情。
铁捕冷铁心第一个反应过来扑了上来道:“杀!并肩上,玲珑保护教主先走。”
他看出我和谢婉琴关系非比一般,担心谢婉琴在场会对我心软,于是吩咐道。
三娘和蓉儿不忍让无双、满满她们见到我如此暴戾的一面,急忙挡在了她们身前。
小龙女也没有见过沉稳的我失控,忍不住扭头看向了别处。
就连初晴曾经是江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也为我身上散发出滔天的杀气而感到胆寒。
对面人丛中移动着的谢婉琴和袁洁洁,她们也都被我狠绝的雷霆手段吓傻了,她们又怎么能相信这个就是平日里温文尔雅,日间还在床上缠绵过的那个男人?
我没有功夫理会她们的心情,我知道今晚的血腥只是刚刚开始,我低低的说道:“进屋,你们不会想看到接下来的情景……”这是我第一次在我的女人面前杀人,还做的如此触目惊心。
瑛儿知道再也劝不住我,跟着众姐妹抬着郭靖的尸体退却,只有蓉儿和初晴承受能力强些,才敢直面这残忍的杀场。
“晴儿,拿下那三十个弓手,我要一个个的将他们剖心沥胆,师傅,你来对付这个冷铁心。”
我飞身跃过冷铁心,站定在门前挡住了谢婉琴的去路,我低声的问道:“我原已放过你们,但是为什么要来自寻死路?”
“因为,你是威胁……你的才能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对不起……”谢婉琴低声的说道,魔教对我重点关注,但是就算她这做教主的亲自出马,也无法将我一身本领的出处查出个所以然,而让瑛儿和袁洁洁跟我接触,则更是败笔中的败笔。
“教主,你为什么跟他这么客气,他杀了海王和李旗主!”明教教众不满谢婉琴的软弱,纷纷叫嚣起来。
“他们不会寂寞的,你们黄泉路上还可以一起结伴。”我阴阴的说道。
“啊!”就在这时,铁捕心口中剑,很不甘心的倒地,死不瞑目。蓉儿此时也是一脸的绝然,她绝不想放任何一个人走出自己家的院子。
“蓉儿!”
墙头上两人跃下,却是洪七公和柯镇恶,他们得到消息,魔教倾巢而动来到襄阳,他们尾随而至,却还是晚了一步,看到满园的狼藉和对方数十人,初晴还在和三十多个弓手游斗拖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只是大喝一声:“杀!”就冲进了人群中。蓉儿一句话没说,紧随我其后,杀进人堆里。
“过儿,不要冲动!”
洪七公虽然知道我功力日深,但是面对百多双拳头,身上沾了十几拳也要重伤,见我根本不顾自己安危,自己的好徒弟也如此冲动,左右没有见到郭靖,他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好的警兆,但是也和柯镇恶加入了战团中。
我嫌柯镇恶累赘,只说了一声:“七公您和柯公公先歇着,这里有我和师傅就足够了!”
说话间,我手中的淑女剑剑芒寒若流星,无视任何的阻挡拖延,剑出则必是敌人眉心、咽喉中剑,正是我悟道的第二剑-流波之剑。
蓉儿不说话,同样的,她刺死的敌人也是眉心或是咽喉中剑。所不同的是,我是因为快的让人避无可避,她的剑却是每每后发而先至。
漫天的血雾散尽,我和蓉儿仗着绝顶的轻功,已经联手扑杀了十三人。赵昱是第三个死在我剑下的人,而此刻活着的只剩下了谢婉琴和袁洁洁。
谢婉琴很淡然的一笑道:“杀了我。”
我走到她身前,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长剑缓缓递出,就要结果了她的性命。
“且慢!”蓉儿喊住了我。“过儿,你不能杀她,她是襄阳王的王妃,皇室的宗亲!”
她含着泪拉住了我,虽然她恨谢婉琴到了极致,但是为了我们一家人不用被迫亡命天涯,不让郭靖死后还背负一个叛逆的罪名,她只能咬碎银牙忍住。
我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听见屋内细细的哭声,我按下的杀气又呼的提了起来,恨声道:“你们有的是高手,继续派他们来送死……”
我看了看一地的尸体,其中我熟识的赵昱和秋香尽皆倒在血泊中,让我的心情更是糟到了极点。
谢婉琴面色极为复杂,由激动的红色转灰白,然后变成毫无血色的惨白,但是她始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袁洁洁也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扶着谢婉琴慢慢走了。
我看了一眼她俩远去的背影,手中的淑女剑缓缓的落下,但是我心中告诉自己,或许我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我看到初晴已经将几十个弓弩手刺客拿下,他们生死不知的被扔在了墙角,我也还剑入鞘,搀着蓉儿进了屋。
屋中七公和柯公公已经呆坐在桌旁,显然他们也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我扑通跪倒:“大公公、七公,我……我没有照护好郭伯伯……”
柯镇恶霍得站了起来,走过来“啪”的给了我一个嘴巴,一脚把我踢倒。“你怎么会这么冒失,最关键的时候你去哪了?”
“大公公,你别打大哥了!”
芙妹哭着拦住了柯镇恶道:“大哥也没想到魔教会派这么多人来,娘派出去通知鲁大叔的小五一直都没回来,大家担心鲁大叔那里有危险,大哥才去的……”
芙妹哽咽着把我如何得到示警,如何连夜赶回来部属,如何担心鲁有脚会有意外,而去增援的经过说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当我走后,赵昱带着人来,以护卫郭府的安全人名义进驻进来。
我和蓉儿都大意了,误会吕文德是魔教的外围成员,却对赵昱毫未加防范。
魔教众人到时,队伍里押着重伤的鲁有脚,小龙女和蓉儿拼死将他抢救下来。
赵昱临阵倒戈,放箭攻屋将众人逼至屋外,魔教众人群起围攻,而郭靖和三个孕妇以及四个孩子全部暴露在弓箭射程之内,郭靖拼尽力气脱下软甲铺开,保护好了三个孩子,又用他的身躯将箭支全部挡在了身后,用身体护住了芙妹、无双和初晴,只是因为弓箭太多,无双和如是还是受了箭伤。
但是这时候,冒牌的鲁有脚忽然暴起,当胸一刀,刺入了郭靖的胸膛,导致他当场气绝,而这个冒充鲁有脚的假货,也就是和无双缠斗,被我玄铁剑一剑钉死的倒履真人彭海心。
“贼首呢?”柯镇恶忽然问道。
蓉儿不想让我为难,艰难的说了句:“我放她走了……”
“啪!”柯镇恶钢杖顿地,恨声道:“蓉儿你怎么能把她放走?你这样做,对的起死去的靖儿吗?”
蓉儿委屈的哭道:“你以为我想吗?她是襄阳王正妃,皇帝的宗室……我不能让靖哥哥不在了……还落得下一个叛逆的罪名。”
七公和柯镇恶都默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到这种局面,局势的复杂确实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而如此情形之下,也确实不允许他们快意恩仇,将那个妖妇格杀。
但是,对于郭靖之死,大家从心里都不不愿去承认。
初晴进来说道:“吕文德来了。”
她捆缚了那些弓手交给吕文德,提了我的玄铁剑,引吕文德进到屋里来。
吕文德得知郭靖身死,眼见襄阳城的擎天之柱轰然倒塌,他也忍不住伏尸痛苦,为这位多年相交的好友送行。
魔门庞大的江湖势力,在一夕之间顷刻瓦解,此一役,经过瑛妹的指认,我亲手击毙了倒履真人彭海心、孔雀明王陈绛月、九难头陀明真、海王秦雨时、厚土旗闻苍山、巨木旗使赵大发、洪水旗使李国华,以及风雷二堂的两名堂主,以及东瀛异士七名。
而蓉儿亲自格杀了铁捕冷铁心、锐金旗使庄剑、烈火旗使祝焯,和天地二堂的堂主。
整个魔门上层死伤殆尽,如今只剩下瑛儿的师傅,光明右使沈卿君和她的两个徒弟、真正的金鹏魔王,也就是昨天从我手中逃走的史嵩之,以及被我抓捕的光明左使岑国明和狼王孔七杀。
我没有在死人堆儿里找到那六枚材质奇特的圣火令,想来最有可能是谢婉琴随身带着,却与我失之交臂了。
鲁有脚还是在州府后衙的密室里找到了,他还活着,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好好调养些时日,不得已,蓉儿只得暂代帮主之位。
她此时丧乱的心情和柔弱的肩膀,能否撑得起眼前的危局?
夜阑人静,我悄悄的推开了她的房门,她没有睡,而是在浴盆里泡着,想要洗去一身的血污,却洗不去挽殇和悲痛……
我将她抱了起来,帮她擦干了身子,而她也不需要再说什么,只是靠在我怀中,眼角含着泪,沉沉的睡去。
三日后,襄阳城内为郭伯伯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出殡之时襄阳城上空传来阵阵神雕的哀鸣。
无数的襄阳城百姓和少数武林中的朋友,组成了浩大的治丧队伍,连丘师祖也带着尹师叔、李志常来了,在郭伯伯灵前,这位纵横江湖几十载的豪迈道人也不禁老泪纵横,想来是忆起了郭啸天、杨铁心两位知心的好友。
他们亲眼见证我将岑国明、孔七杀斩杀,三十个参与谋害郭伯伯的凶手也被当场全部斩首,为此我特意的请来了贾似道和史嵩之出席行刑现场,只把武功低微的贾似道吓得双股战战、面无人色。
在同一天,蒙古使团为了安全考虑,离开了襄阳,是带着所有他们开出的条件,心满意足的走了。
而又是在同一天,以襄阳为中心,贾似道勾结蒙古人,卖国求荣,坑害有功之臣,残害有德望的大侠郭靖的消息,已经覆盖了到了西即川蜀、东到武昌的范围。
我也将宣传报和专程给皇帝的密折,通过龙虎山的渠道,递入临安。
贾似道知道自己在风口浪尖上,担心襄阳城的哗变将他置于死地,和史嵩之灰溜溜的逃跑了。
我发誓,终有一天,我必去临安取两个狗贼的项上人头,我暗暗在心里道。
但是,再次燃起的硝烟,却再次重挫了襄阳军民的心,阿里不哥的蒙古十五万大军,联合忽必烈的五万残军再次兵临襄阳城下,而他们所求的,只有一个我,如果不放我出城,就屠尽襄阳满城……
这个时候,我变得更加沉默了,我也意识到,或许下一刻,我将会众叛亲离了……
就连我的妻子们这些天来,也在一直躲着我,是因为我那天的失控表现吓坏了她们。
我也一再检讨,为什么近来一再的心神失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魔?
芙儿和蓉儿因为我替她们报了父仇和夫仇,对我还算理解和支持,但是我不敢肯定芙儿是否能承受,我和她母亲之间的私情……
初晴和无双比较看淡此事,并没有刻意的责难我,也让我甚为安心。
小龙女和满满开始躲着我,只在远远的注视我,希望能够重新认知,定位我的人格。
反应最为激烈的,就是受了惊吓的如是和心中有愧的瑛儿。
如是受了惊吓后,现在神智有些失常了,见到我就会哭闹,虽然蓉儿和无双给她看过,说这种情绪终会平复,但是我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痛……
但是此刻我必须专注于战事,我现在真想祈求多一点的时间,能让我替她们抚平身体和心灵的创伤。
“过儿,跟我们回终南山吧,虽然重阳宫现今在蒙古管辖境内,但是那里有你的师门的至亲,总比这风雨飘摇,许多人对你虎视眈眈的襄阳城安全。”
我的师祖丘处机劝我说道。
我心里感到了一阵温暖,但是还是苦笑着摇摇头。
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位古道热肠的老人发自内心的关怀我,我又怎么能去给人家添麻烦呢?
“莫说我是得罪了蒙古国的二王子,只说霍都以此为借口派军队攻山,重阳宫也会被卷入沉重的灾难。”
一个不好,全真教就会为此断了道统,毕竟历史正轨上,全真教重阳宫的基业就是这样化为乌有的。
“重阳祖师曾经说过:『百年前也未曾见重阳宫基业,又何必顾虑身后的道统,自会有人继承我辈遗志……』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丘处机知道我所担心的是全真的数十年基业,这方面,他倒是显得比我洒脱。
“现在时局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襄阳毕竟是郭伯伯和我师傅辛苦建立的基业,过儿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将它拱手让给蒙古人。”
我还是打心里给自己鼓劲道。
丘处机点点头,他见我心意已坚,也就不再多劝我了,只是叹了口气道:“你既然有了这样的觉悟,就好好努力吧,我记得七怪的南老四教给靖儿的口头语是:『打不过,跑。』可惜他自己没跑了,靖儿也难逃身陨的下场,过儿你却要谨记,这是金玉良言,若事不能为,暂退以图东山再起并不丢人,莫不可热血冲动,坏了自己性命。”
我点头答应,心说这也是大实话。
“我已老迈,端不得刀枪,跨不过战马,就留志平和志常在此助你抗敌吧。掌教真人飞升之日近,我还要尽快回转重阳宫,你就不用留我了。”
丘处机交代下尹、李二人,自己洒然而去。
送走了丘师祖,我的心里却更是多了一分郁结,仿佛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我为之坚守的那份目标。
我推开了蓉儿的房门,忍不住想到我最信赖的人这儿来倾诉一番:“蓉儿,我累了……感觉再也撑不下去了。难道逆天改命,真的是天理不容的吗?”
我躲在蓉儿怀里哭了……
巨大的重压之下,我也忍不住偷偷的埋首在她怀里落了泪。
只有在蓉儿面前,我才能卸下防卫,将我心中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
“过儿,你做的没错。或许你以前总喜欢耍些小聪明,但是最难得的是你有一颗赤子之心。而现在,你已经成长为一个,令人值得托付终身,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而这哭鼻子的样子,真不是我所熟识的过儿啊……”蓉儿见我双肩抽抽的,知道我真的哭了,但是她第一次见到我伤心落泪,还是忍不住有些挪揄的口气说道。
我渐渐收了泪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历史的车轮的进程,而事情更是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我不甘啊。
蓉儿看出我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心知年轻气盛的我,几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到任何挫折,此番在襄阳连续挫了锐气,只怕我心理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忍不住劝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若是不能为,我们退回桃花岛就是了。”
她靠到了我怀中,轻轻的说道。
我知道她并没有拯救黎民于水火的远大理想,她只是一个小女人。或许……郭伯伯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也大大削弱了襄阳城对她的羁绊。
“我当然也这样想,只是,现在郭伯伯不在了,如果我们也走了,襄阳城的士气肯定会一溃千里,必然土崩瓦解,我实在不忍心让千万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啊。”
我忽然想起了当年襄阳诗会我向百姓们许下承诺之时,他们热泪盈眶、万众欢呼的情景。
我又想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手下的兵,让我这样一走了之?
我真的做不到,想到这里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她猜出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看着我轻轻的说道:“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蓉儿自然是支持你的,你现在啊……真的越来越像靖哥哥了。”
蓉儿抚摸着我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母性的慈爱,却也泛着泪光。
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已经去世了的郭伯伯。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用激将法激励我的斗志,而想到我们或许会延续郭靖的使命,困死在这座愁城,这种宿命却是深深地被刺痛了蓉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