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思考着这些事,而有个极重要的细节,明可没忘记:在蜜的主要触手里,还有一点精液。
明承认,自己非常贪心;除非他们融化,不然她通常是不会漏掉这最后的精华。
满脸笑容的明,半睁着眼、舔一下左边嘴角。
她很快就把刚才的想法说出来。
蜜听完后,表情十分镇定;上半身毫无变化的她,主要触手却是瞬间充血;一点精液又从里头冒出来,连脉动也大到好像会把乳房给震出不少波纹。
“刚刚才射精过呢。”明说,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下流。蜜把两只前脚稍微并拢,这样──至少从正面看来──她的主要触手不会那么显眼。
明自己的阴蒂也是硬得很,乳头更是不曾陷下去,蜜想,却故意不吐槽。
先前,她很积极让明感到羞耻;而其实,她在因为明而感到羞耻时,胸腹也会被不只一阵舒爽感给填满。
两人都不像是刚经历过高潮,而毕竟已做了快一个小时,明现在是真的开始感到有些疲累。
她需要休息至少半个小时,也许再补充一些营养。
考量到这几点的蜜,除了用法术给肉室外的泥下达指示外,也要明先别起身;无论是跪着,还是趴在地上,明胸腹的酸涩感都会增加;即便使用软坑和架子,结果也是一样,蜜想。
她要明继续躺下去,还说:“最好让头也贴着地面。”
就是平躺,而她希望明不要顾及姿势是否好看,“感觉舒适才是最重要的。”
蜜提醒,语气严肃。
虽然这么说,受到明的刚才言语刺激,蜜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
在挣扎约五秒后,她还是偷看了一下明的两腿间,并又一次为明满脸通红的样子愉悦到全身发颤。
在提醒自己该表现得正经一点后,蜜起身,走到明的右耳边。
很快的,蜜抬起右后腿;下一秒,她几乎是跨坐在明的脸上。
虽是为了满足明的期待,但这画面实在有点糟糕,蜜想,不仅粗鲁、失礼,甚至还有冒犯和羞辱之嫌。
虽然这种玩法能被视为先前对话逻辑的延伸,可对喂养者做出这种动作,真的会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为了避免看到镜子,蜜低下头、闭上眼睛。
尽管她也早察觉到,明就是喜欢那种情境;被她瞧不起,甚至被她虐待。
不,蜜想,正确的说,是明喜欢她、信任她,才会想要和她玩这种游戏。
复习这些重点,重新意识到明的种种念头,让蜜再次心跳加速、全身发烫。
明的情况也差不多;嘴唇碰到蜜的主要触手、额头贴着蜜的乳房、锁骨和胸部又托着蜜的屁股。
明想,要不是自己的阴道被半凝固的精液给堵住,一定会有不少淫水流出来。
继续仰躺在地上,把触手根部和茎部上的精液都给舔到嘴里;好烫,明想,却没打算收回舌头。
闭紧双眼的蜜,四条腿都有点难以保持平稳;被明用嘴巴含住,和插入阴道、肛门和直肠的感受很不一样。
蜜的体温最多只会比明高两度,明却以为她的主要触手应该超过四十度。
真要那样的话,蜜的口鼻都可能会吐出白烟;明觉得那景象也挺有说服力的,特别是蜜最近又常常哈气。
一直受到这么频繁的挑逗和刺激,蜜想,即使是在高潮过后,也无法让身体降温。
从嘴角到耳朵都一直在颤抖的她,好像有些痛苦。
对于这一点,蜜无法彻底否认。
毕竟她是在抑制自己位于内心深处,想抽插明嘴巴的冲动。
明快速分泌的唾液,几乎跟开水一样稀;与浓稠的精液混合,正迅速填满嘴里的空间。
在舌头的拨弄下,精液几乎挤过明的每个齿缝。
不要多久,她的嘴唇边涌出一点白色泡沫,像是被彻底打发的奶油。
明故意抬起头,向蜜展示几秒。
而这次的重点,明想,还是在于接下来的动作。
张大嘴巴的她,含住触手末端;蜜垂下耳朵、微微开口。
再次抖动的主要触手,又冒出一点精液;先前的动态就很密集,却还是无法把所有的精液都给排出来,明想,轻轻吸吮一口;一点精液进到口中,差不多是一只手能够承接的量,不算多,而由于留在茎部最久,风味与先前射出来的都不一样。
这或许又是错觉,而只有蜜的味道,明想,比黏在自己的身体内外,沾满自身体味的比起来,当然是显得格外珍贵。
所以,明没有马上吞下去;这些精液,他打算含在嘴里至少两分钟;由于多半都很靠近舌根、喉头,她必须故意用几下呼气──甚至一声轻嗝──,才能把精液又推到门牙附近。
要彻底品尝,明想,就得一点一点的吸气。
一连串“嘶噜”、“咻噗”的声音,自她的嘴唇后冒出;一颗又一颗的精液泡沫盖过齿缝,淹过舌尖。
与让精液通过齿缝时比起来,用这种方法制造泡沫的速度自然是慢得多;而明以嘴巴吸气,用鼻子呼气,让味道迅速扩散开来;如此席卷味蕾、鼻腔和脑袋的彻底程度,可是比刚射出来时还要大,明想。
在这方面,她有自信称自己为专家。
没有稍早时的酒精成分,只有浓烈的精液香气;而明还发现,在最为稀薄的一角,依然有类美酒的香味;先是从舌头两侧消失,最后是在鼻腔中缭绕。
“不是来自我后方的花香,”明口齿不清的说,“真的,好甜美喔。”
舌头和嘴唇的连续移动,令一些泡沫被挤出嘴角;明微微开口,把那些混有几丝白浊的半透明泡泡给吸至舌头下。
看到这景象,蜜不仅是胡须和耳朵,而是连尾巴到鼻子都在颤抖。
哈一口气的她,忍不住用前脚轻轻按压、磨蹭明的脑袋。
仔细感受明被精液弄得黏糊糊的头发,会让蜜从胸腹到被脊都被一阵暖热填满。
至于明,则乐于幻想自己正被她给狠狠踩在脚下;被有着犬科动物外型的蜜给彻底征服、奴役──甚至想像自己等下会被蜜用爪子和牙齿刻上所有权的证明──,会让明体内的高潮余韵翻腾至一个新的高点。
现在,明的头发远比裹满沐浴乳还要紧密。
像是水磨的玛瑙,也像是鲜奶油与黑糖的初步混合,蜜想,吞一大口口水;即使未碰触,光是用看的,她的主要触手也一样会硬到发疼。
触手生物都很乐意用自己的精液来包裹喂养者,而蜜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喜好,给明带来太多不便与不舒适。
若没用上绿色液体,也没有触手生物伸舌头来清洁,那些乌黑的发丝便难以分开。
明如果是勉强自己喜欢那种黏腻的触感──真要是如此,蜜可想不出一套赔罪方法。
所幸实际情况是,明不但很喜欢,还很想把整颗头都浸泡在精液里。
虽然目前的感觉已经很像了,但和精液池比起来,明想,还差了那么一点。
她慢慢的把头往后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下一秒,她脑中的构图不但没有变得节制一些,还变得更加贪婪、狼狈;荒谬成分也更多,像是吐出一个既大又浊的泡泡,把自己的脸,甚至整个人都给包起来。
这种画面当然不真实,特别是精液的泡泡几乎都完全透明
真玩成那样,明想,应该不会很舒服。
真实一点的情况,是她在既白又浊的沼泽中,先用双手使劲磨蹭自己的腋下、脚底,再试图把更多精液给塞至阴道里;在身体更加适应露的重量后,她应该会做得比让泠融化那次还要过分。
蜜当初是怎么形容喂养者的?超越触手生物的领袖,女神……明的记忆有点模糊,只确定有一部分的内容相当夸张。
明之所以回想起这一段,只是为了拼凑出另一个可能的画面。
触手生物若真要做出一个属于她的专属座位,应该不会是由肉柱拼凑,而是由大量的精液块和精液囊堆叠而成;逻辑听来有点离谱,但这样的确比较能反映出她的品味和习性。
那种椅子应该非常的漂亮,明想,肉室内的色彩和线条多半都相当细致,就算用于家具设计也不会显得奇怪。
她一边在脑中描绘几幅可能的设计图,一边仔细品味蜜的触手形状。
至于口中的精液,明想,先用舌头搅拌约十秒,再抬高舌尖,把不算薄的精液给涂抹在每一颗牙齿上。
在这过程中,她又有不少感想;然而忙着控制嘴巴,她不仅无暇去仔细咀嚼前一段想法,也难以将得到的感动全然文字化。
在蜜的精液中,有些极为丰富的细腻冲击感,常常让明的思考中断。
感觉脑袋好像真出现一大片空白,明想,眯起眼睛。
相当陶醉的她,一连“噗苏”、“啵噜”的,吸吮好几口。
蜜伸长脖子,差点叫出来。
在历经几次高潮后,她的身体已变得比前阵子都要敏感;所以有些反应,她选择彻底隐藏。
不然,蜜想,自己的丑态可能会是在完全未经过修饰的情形下出现;已经有超过半个世纪以上的时间,未好好检视自己的淫叫声。
她原本认为,明应该会是在产下露之后,才有机会让她叫出来。
而到了现在,她又觉得,明或许今晚就会把她彻底攻陷。
想到这里,蜜的心跳加快,主要触手上的脉动也马上增强;除敲打明的舌头和牙齿,也几乎震过明的硬颚汉鼻腔。
现在,主要触手的充血程度又和射精前差不多;明在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的同时,也用嘴唇、口腔内壁,甚至舌根去仔细感受。
要是再加把劲,或许能让蜜在两分钟之内再次高潮;一小时之内连续两次,明想,蜜一样会融化吧?
虽有点难以想像那过程和结果,但让蜜融化,感觉好像比让泠融化还要了不起;明尽管兴致高昂,但也提醒自己,该表现得节制一些。
闭起眼睛的明,动一动嘴唇;先让舌头盖过下排牙齿,再令两边口腔内壁靠近。
在发出几下不输给拔软木塞的“啪”、“啵”声响后,她才把蜜的主要触手给完全吐出来。
竖起耳朵的蜜,在离开明的脸部时,几乎是用跳的;她小心翼翼的,将右后腿踏到明的右肩附近。
确定接下来的姿势不会像刚才那样不礼貌后,蜜才往右转身、坐下。
把头往上抬的明,将嘴里的精液分两口吞下;第一口的量最多,简直是用灌的。
至于第二口,明想,则要秀气一点;先把黏在嘴唇和牙齿等处的精液先用舌头舔下,再慢慢抬起舌头,让精液滑过喉咙。
过快一分钟后,明才低下头。
几乎同一时间,蜜伸长脖子。
“吱啾”一声,两人的嘴巴碰在一起。
稍使劲转动脑袋的蜜,用胡须和嘴边粗硬的毛发去搔弄明的嘴唇与鼻子。
明先是闭紧右眼,接着,她很快张口、笑出来。
明的嘴里几乎是一点精液也没剩下,蜜想,胡须竖直。除了使劲磨蹭外,位于明嘴巴与鼻腔深处的味道,蜜也正使劲嗅闻。
看见自己的精液被明喝下,之中“合为一体”等感觉,其实不如先前给她套上触手衣时要来得强烈;而一想到她刚才是主动开始舔舐与吞咽,再忆起她先前挺起下半身,和把屁股拉开的样子,蜜又兴奋到闭紧双眼、全身颤抖。
过约十秒后,蜜开始感到有些头晕;明的体香、淫叫声、乳汁的味道,与一连串──来自明身体各处的──复杂触感;部分体验还正持续增加厚度,让蜜的回想变得更加立体、多彩;脑中的各种画面被随意又紧密的编织,让她感觉自己彷佛每个细胞都受到密集的冲击。
而历经过多次洗涤,最终自行起舞的,则是她胸中一块几近纯白的部分。
那与其说是灵魂,不如说是一段受压抑的意识;属于年轻时光,或许是在和凡诺分开前;蜜虽然意识到了,却没有再思考下去。
这一切,她原本打算睡前再仔细享受。
而高潮的余韵,和明的嘴巴,终究会把这些回忆又再次带出来;想到这里,蜜又吐出舌头。
再次发情的她,鼻息相当热;体内的热流、搔痒感等,又是一下难以止住。
蜜在使劲吸几口气后,脑袋稍微降温。
然而,一个难以启齿的念头,却也在她的脑中迅速清晰化:以主要触手碰触明的肚子,把肚脐周围都给磨蹭到红通通。
那触感和画面,蜜想,一定相当有趣。
接着,她会再一次的瞄准明的肚脐和胸部射精!
当然,那样会非常愉快,可对孕妇做这种事,蜜想,实在太过粗鲁了。
她赶紧摇头,把脑中的画面给赶跑。
此时,蜜脸上阴郁的部分已经大大减少,而色眯眯的感觉则数次倍增。
难以和初次见面时的印象重叠在一起,明想,蜜又变得更像是触手生物了。
在一定程度上,这不单是明,也是其他触手生物所期望的。
明非常高兴,但还不到快流泪的地步。
她想,一定还有更多目标是自己尚未达成的。
明也一向很能欣赏他们为各种幻想挣扎,与性欲满足时的可爱模样。
所以光是这两周,蜜就常见她鼓励其他触手生物多坦白,也多表现出个性;看似为了满足私欲,而实际上,道德考量总是摆在首要位置。
特别是每个触手生物都享有极大的自由,蜜想,不全然以放任为主,这是明最了不起之处;光是这部分的人格特质,就已经远远超越他们最初理想中的喂养者。
而蜜才分析不到一半,表情就已经变得比先前要夸张。
显然是因为太高兴了,她想。
先收回舌头,再用尽全力让双眼重新变得锐利;她提醒自己,都已经让明高潮过那么多次,此刻应该要表现得收敛一些。
而才过不到三秒,她又在不知不觉中蹎起四只脚。在她的眼中,明不单充满光芒,也是能以笑容来撼动整座肉室的存在。
有好一段时间,蜜感觉自己彷佛不是站在地上,而是飘浮在半空中;此时,体内竟然是连一丁点沉重和酸涩的感觉都没有,好像束缚灵魂的枷锁全部解开一般。
她在很早以前,就渴望这一刻的到来;没有一点担忧或恐慌,只有数不尽的幸福与安逸。
而当梦想真正实现时,她又不是很快就进入状况。
如今,她已算是彻底反应过来。
这种重新觉得每次吸气都能尝到不少香气的感觉,蜜想,实在很不可思议。
明明是该感到更加踏实,她却又觉得好像身体轻到会被一阵微风就给吹倒似的;即使不小心让较脆弱的鼻子先碰触到地面,她也不会皱眉太久。
蜜的心情就是这么好,而再次回想先前的美好体验,则让她感觉好像从脑袋深处开始融化。
以往看来老闷闷不乐的蜜,如今能够一脸轻飘飘的,好像心灵已被治愈超过八成;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竟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多,明就感到非常荣幸;再同时摸着肚子,则更加深这一类感觉,明想。
和以往一样,她很难不感到自豪。
而明也早就意识到,这不完全是因为自己有多厉害。
和人类比起来,触手生物比较会欣赏与珍惜这一切;说不定,明想,也只有触手生物会对她的种种行为满意成这样。
人类的感性──特别是在高潮过后的──好像多半都不是特别理想;这都是些道听涂说来的讯息,明真正有把握的其实不多。
因为才刚脱离处女不到一个月啊,她想。
在遇上触手生物前,她的生活重心可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常常忘记。
而明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只会和触手生物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方面的滋养,触手生物都可称得上是无可挑剔。
像这样的思考,明想,好像又是在刻意表示自己打算与一般人类划清界线。
反正在触手生物之间,她的种种特殊之处,都已成为常识般的存在。
明之所以想着这些略为琐碎的事,也是为了把另一个严肃的问题给尽量延后思考:若是要让蜜在这时谈到过去,可能又会把情况拉至像早些时候那样;所以应该把那事延到明天,或者一周后?
而就算和蜜再做一百次,这问题也不会变得比要好应付吧?
明想。
虽然必要性依旧存在,但和蜜才相处不到一个月,就要她把过去的经历──包含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烦恼──都给一次讲清楚,这算是缺少体贴的行为啊。
想到这里,明的眉头深锁。
就在她试图思索出一套更好的办法时,吐出舌头的蜜,开始舔舐她的左腰侧。
思考中断的明,缩着双臂、叫出来。蜜一边大口舔舐,一边以鼻子使劲嗅闻。明没法在咬住双唇,因为她被蜜的鼻息给搔到大笑。
很快的,蜜舔到肚脐。开启清洁模式的她,在半分钟之内把嘴巴附近的精液都给都给解决。现在,明的肚子变得非常干爽,还反着油亮的光泽。
蜜先是舔一下右边嘴角,然后又慢慢舔到左边嘴角。
很显然的,她感到意犹未尽。
于是,她很快低下头,去舔明的腹股沟。
除仔细感受每一根阴毛外,蜜也忍不住用舌尖去拨动阴蒂和阴唇。
明大叫,缩起四肢。蜜一边以鼻子使劲吸气,一边小声说:“你真的、真的好可爱。”
在舌头和阴蒂间,有一条既稠又浊的丝线;先是差点被蜜的鼻息吹断,接着又因为明的几下颤抖而剧烈摇晃。
蜜弯腰、缩起脖子;由于主要触手依旧十分硬挺,她得选择让四条腿几乎靠在一起,才好阻止自己又用下半身磨蹭明的身体。
连接阴蒂的浓稠丝线,很快就被蜜给舔下肚。
慢慢把头抬高的她,先是断断续续的哈一小口气,接着再用力吸一大口气;略过自己的部分,只品尝明的体味。
每一次,在这简单的过程中,蜜都会愉快到全身颤抖。
在连明的两腿间都给大致清理过过后,蜜把下巴放到明的肚子上;先用左脸颊去磨蹭,接着是左耳和左侧颈子。
差点叫出来的明,先是屏住呼吸。
过快半分钟后,她才呼出一大口气;肚子上冒出的一些汗水,被蜜的毛发瞬间吸干。
为让明感觉更舒适些,蜜把室内的温度调低。才刚把右前脚往右转的蜜,尾巴还没晃到第三回,环境就已经变得有点像是冷气房。
风没有直接吹到身上,明想,不用担心呼吸道会不舒服。
室内的温度有些改变,而花应该都能够适应;可能那一小块地方的温度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明猜。
她承认,自己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过,主要是因为懒得动;剧烈运动后的无力感终于爬满全身。
由于没感到眼皮沉重,明还不至于想要倒头就睡。
为确认身体状况,她几次眯起眼睛,甚至闭眼超过十秒。
连打哈欠的感觉都没浮现,明想,可见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这时,她那颗彷佛早被一层薄雾笼罩的脑袋,则是自动将先前得到的资讯给全数抽象化:一团既黏稠又温润的东西──质感像奶油,又散发光芒──,先与体内的几波热流会合,再一起滑至胸腹深处;除高潮后的余韵,自己和蜜的体味、周围的精液味道,与肉室地面的温度、触感等,都成了这短暂白日梦的素材。
比泥早些时候做的热巧克力还要复杂,明想,用力吸一口气。
至于身后的花瓶和地面的温度,她决定晚点再用手去摸摸看。
现在的气氛之轻松,连蜜都感到全身酥软。而明的笑容中,又透出一股极细的温和感。不像个高中生,蜜想。
能成为喂养者的明,在心灵上本来就是超越许多年轻人的;也正是因为成为喂养者,她在这一个月内的成长,可谓跃进式的。
对此,蜜还是有很多罪恶感。
在这个时候,明又皱一下眉头。
终于鼓起勇气的她,睁大双眼,说:“上次──有关你的过去,我想听更后面的段落。”
因为紧张,让她的话听来有些扭捏,但已经算是表达得够清楚了。
蜜听完,背上的毛发立刻竖起。尾巴垂下的她,把头也压得低低的;除避看明的眼睛外,她好像又想要舔自己的前脚。
蜜的这些反应,有不少都在明的预料之内;而即便有不少在先前就出现过,明从胸口到指尖还是一阵凉。
感觉像是这精心布置的小房间,被一大堆酸臭的冰块给填满;彻底破坏情调,明想,且还是很难补救的;如果只是一点琐碎的小错──特别是性方面的──,她们还可以笑一笑看待。
就是因为担心这些,才会拖到现在才说;由于也看不出有其他时候会比此时更适合谈到这些,所以蜜除非态度坚决,否则明也不打算收回刚才的要求。
在看着蜜之前,先用力吸一口气;明想,身为喂养者,要是表现得很畏惧,只会给蜜增加压力。
除坚持之外,明的姿势、声音和眼神,也都尽可能传达出渴望理解之意;她愿意更近一步了解蜜,也愿意尽量给蜜带来安慰。
若有必要,明会把这些想法都说出来。
而她相信,蜜老早就感受到了。
在许多时候,明所提供的和在乎的,都很容易被归类成是抽象的或形式上的。
她甚至可能因为缺少人生历练,让一切都显得廉价、不成熟。
而明的良心表示:这时,就是该尽可能付出,毫无保留;不单是因为她已成为喂养者,更是因为她目前就陪伴在蜜的身旁。
至少,她可以试着成为蜜的挚友。
这与蜜最初以为的上对下关系可有些距离;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一切都朝更美好的方向发展。
何况蜜是个成熟的人,以这种方式来直击她脆弱的一面,应该不至于过头;明希望自己没有搞错任何重点。
蜜继续一语不发,咬着双唇的明,已经紧张到再次全身冒汗。
所幸,蜜那副好像非常伤心的模样,这次只维持非常短的一段时间。
过不到五秒,她就重新竖起耳朵;在脸上阴影消失快一半后,她动一动鼻翼,说:“可以,不过──”
她盯着自己的左前脚,好像不好意思开口。太见外了,明想,这可不是刚才说出一堆真心话的人该有的反应。
明伸出右手,握着蜜的脸颊。
多使些力,强迫对方抬头;而明很快就发现,自己不太习惯做出那样轻浮的动作。
此时的气氛好像也不太允许,明想,感觉胸腹一阵冰冷。
在考虑不到一秒后,她改摸蜜的下巴;此处的毛发不仅有些粗,也不算整齐。
所以触感的丰富程度可不下于脚掌,明想,用指尖、手背和手腕,去感受蜜的胡须、脸颊与颈子。
明特别喜欢靠近胡须根部的皮肤;松软的质感、复杂的线条,与细长的胡须是绝配。
先前,她就常用乳房去磨蹭。
而现在蜜忙于思考,明就选择让动作小一些。
过快十秒后,蜜终于再次开口:“在那之前,我希望明能先陪我做三件事。”
她愿意满足明的要求,不过是有条件的。
还不只一件,蜜想,晓得自己这样很过分;为了使自己的精神放松,而对喂养者如此失礼,这不是触手生物的领袖该做的事!
不同于蜜的挣扎,明的嘴角迅速上扬。
很显然的──也一如前几次──,她非常喜欢蜜这样。
有好一段时间,她老觉得自己对蜜缺少体贴。
如今,蜜要求多一点的补偿和服务,明想,这也是理所当然。
而蜜等下提出来的,八成又和性有关系;那样的确能让气氛和缓不少,明想,胸腹一阵暖。
蜜早就察觉她的欢迎之意,却还在和内心的罪恶感激烈交战。
大概又要过约十秒,蜜才会再次开口。
明虽然期待得很,却选择以使劲咬牙,让五官看来非常平稳;感觉简直是用一堆厚重的铁片框住,而要是没这么做,她脸上的笑容一定会变得非常下流。
要是不慎让蜜的兴致降低就糟了,明想,继续咬牙。
在多次高潮后,又有更多性方面的延伸,明的良心却没有大声抗议。
似乎,就算它先前很积极吐槽,却也很懂得浪漫;又或者是她已被严重污染,逐渐荡妇化,明想,盯着镜子。
此时,她彷佛看到自己的良心投影──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只是表情多了几分正气的女孩──正使劲吐舌。
竟然以一个大大的鬼脸来否认刚才的指控,明想,抬高眉毛;这家伙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想把它给弄脏. 很快的,明的乳头和阴蒂都冲血到极限。
而她认为,自己的表情没透露出太多;诀窍是很早就让嘴角微微上扬,以微笑来掩盖一切。
而她除了体味以经传达出足够的意思外,四只次要触手磨牙的声音更是打破沉默。
蜜还未说清楚,明连接在背上与手上的次要触手就已经兴奋到血管浮凸。
像是来自深海或哪处偏僻的流域,明想,一边看着它们,一边说:“还真是丑得要命。”
一直要到明彻底移开视线,蜜才感觉放松一些。
“首先,”蜜说,语气和眼神皆温柔,“让我把你身上的精液都舔干净。”
这是每个触手生物都该为喂养者做的服务──也被丝称为是“吃点心”──,而一反往常,蜜处理的速度不慢;她清理头发的时候尤其快,显然是担心明会因为给精液覆盖太长一段时间会感到很不舒服。
让毛孔重新露出来,明想,的确舒畅到想要好好伸展身体。
感觉简直比洗澡还要干净;而“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让他们生病”,这种想法很快就让她感到罪恶。
左前脚略为往右转的蜜,几乎是笑着说,“接下来,还请明戴上这个。”
戴上?
明想,自己现在是裸体,蜜应该不太可能准备徽章那一类的东西。
也不太可能是耳环,因为明没穿耳洞。
除非是夹式的,她猜,应该是项炼或帽子。
知道蜜有配件方面的偏好,感觉还挺新奇的
而蜜从地面缝隙中拿出的东西,是由一堆肉块和肉片拼成的。
看起来不是帽子,算得上是头盔,明想,不小,重量可能和安全帽差不多;两边的绿色部分非常晶莹、饱满,里头的水分也许不比肉柱多,但有不少网状纹路,那极可能是神经组织。
蜜垂下胡须,说:“我想和你一起看看,你的体、体、体。”
她结巴得非常厉害,简直快和泠差不多。
明想,不太可能是“体毛”或“体液”,这些早就清清楚楚的展露在蜜的眼前。
要用眼睛看的话,只可能是“体内”,透过触手装?
很有有可能,明想。
而蜜既然很难说出口,就表示她此时的要求会比先前做的都要来得过分;明等的就是这个!
一脸期待的明,半睁着眼,用双手撑住上半身。她模仿蜜先前的动作,边哈气边微微开口。
过约十秒后,伸长脖子的明,含住蜜的左耳,问:“我体内的什么呢?”
蜜只是动几下耳朵,没有马上回答。明用下巴磨蹭她的左脸颊,说:“快讲、快讲──”
明晓得,自己这样有点得寸进尺;角色转换得也太快了,而这种主导权的自由转换,明想,也是和触手生物相处时最好玩的地方。
蜜张大嘴巴、呼一口气;吐出舌头的她,在使劲舔过明的左边嘴角后,心跳也开始变得和缓些。
按照明先前的经验,在和触手生物相处时,只要跟着感性指引的方向去做,总能得到不错的结果。
现在,蜜没有更激烈的回避,也不曾表现出任何闷闷不乐的样子;这表示她本来就渴望明能够更主动关心。
至于是否会被过于冒犯等问题,蜜应该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担心。
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还算合蜜的胃口,明不但又松一口气,也忍不住把蜜给抱在怀里。
嘴角使劲上扬的明,只差没有扭动十根手指,又笑得像个奸角。
在她的胸前,蜜吸一口气,说:“你子宫内的露,和你肠道内的精液──这些,我都想你一起看看。”
看到明睁大双眼,蜜很快解释:“啊──凡诺有设计出一个透视仪器,不仅对使用者无害,操作又简单。”
已经透露得够多了,而从明抬高眉毛的样子看来,蜜晓得,自己有必要再讲清楚一点:“透过它,明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器官。”
说到这里,她变得不太敢看明的眼睛。在沉默不只五秒后,蜜再次开口:“绝对是远比超音波要来得清楚喔!”
其实,明早就听懂了;她只是又花了些时间,去确认自己最初理解的,是否和蜜想表达的完全一致。
而果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明想;那样确实非常重口味,让她听完以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一次,明愣住了。她还是有点难以想像那种仪器该如何操控,虽按照蜜的描述,实际做起来应该不会很花时间。
明要是再继续不发一语,蜜可能会尴尬到想要逃出肉室。
花了不只五秒才察觉到这一点的明,在用力咳一声后,说:“可以,不过──”她皱着眉头,两手盖在肚脐两侧,“我很担心,会害你看到不少脏东西。”
蜜知道她指的是啥,却抬高下巴、睁大双眼;这种不知算是不太在乎,还是有心全数接纳的表情,让明是感到既紧张又心痛。
毕竟是肠道,而前一餐距离现在可不算遥远,明想,胃里的食物可能早就脱离胃袋。
从她肚子的浮凸情形看来,精液绝对是有灌到小肠里,而那里距离胃袋可近了!
肉块的浣肠效果又不同于人类用的药剂,说是保留肠道内的益生菌,对身体极好,最多却可能只清理到大肠;那些既漂亮又好闻的精液,可能多数都已受到严重污染;想到这里,明又全身冒冷汗。
蜜尽管清楚她在紧张些什么,却还是一副期待到快流出口水的样子。
对于明提到的,蜜可没法提出多少保证。
晓得这一点的蜜,干脆把话题集中在刚才提到的仪器上:“这个头盔虽然充满现代感,却是凡诺的最原始设计。它能够投影出比超音波还要清楚的画面,只需要要消耗一点能量。当然,它还有不少改进空间,但就基础功能上,它已经算是够完整的了。它最多只是在明的眼中弄出一些小小的投影,所以非常安全──”
蜜所提到的,明都还算有兴趣。
而这种高科技产品,竟然可能在十九世纪末期就被制作出来。
那些现在正努力研发相关器材的人一但得知,心情应该会非常复杂。
而在实际使用几次之后,明想,自己也许在成年之前,对人体的了解就超过刚上医学系的学生。
这种可能性有多少,她其实不怎么在乎。
可以确定的是,明的内心有一大部分已被蜜的情绪给感染;虽迫不及待要体验,但基于对肠道的不安,明还是尽量不表现出来。
此外,蜜原来知道超音波在现代医学的用途,显然凡诺曾做过类似的研究。
而很有可能,她是在明怀着露之后主动去调查的。
蜜在离开肉室时,除了逛森林公园外,也许还曾顺道去一趟医院;要在妇产科内看到医生对孕妇照超音波,明想,也不需要花上多久时间。
蜜只要将一只触手与头盔后面的孔洞连接,就能和明共享投影。若不是因为这几段的主要构成都是生物组织,这类动作的机械感其实非常强烈。
头盔内有些微的脉动,连温度也和人类非常接近;把它放在手中,明想,感觉会很像是在抓着一颗比人类肝脏还要大的器官吧?
而要说到明的体内细节,先前启动守卫模式的泠应该早探得极为清楚。
早些时候,蜜化为触手衣时,也是连明的骨髓深处都碰过。
若只是为了检查,根本不用依赖这个头盔,明想。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隔着肤肉观察,都还是在视觉以外的范畴。
严格来说,她体内器官的颜色等,蜜和泠都得靠自行想像。
所以他们会觉得不够过瘾,明想,有点能够理解。
除此之外,蜜也非常好奇她的反应。
这种玩法,可能远比言语还要能带来强烈的羞耻情绪;意识到这一点,明又开始慢慢感到兴奋。
而虽然她的嘴角已经上扬,乳房和背脊等处却又再次冒汗。
就算不提肠子,明还是会有些紧张。
先前,丝和泥都曾称赞过她的子宫。
卵巢也曾获得丝的好评,明想,从颈子到耳跟都发红。
而这次,有机会看到其他内脏:肝、肾、脾等等;明不确定自己的精神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蜜在化为触手衣时,只说露的位置偏了。
没说有其他毛病,明想,可见体内的毒素累积有在平均标准之下。
平常,她很少担心这些事。
可如今,要展露那么深层的地方,连腹部的脂肪分布等细节都会让她紧张到冒冷汗。
伸出右前脚的蜜,指着头盔左侧,说:“左边的绿色组织,就是头盔的操作装置。其实这一部分用起来,很类似触控式滑鼠。首先,要让左手食指尽量靠近中央;先按住,再往下滑,这样画面就会前往深层。继续这个动作,便能投影出更深处的景象。手指若往朝反方向移动,就是退至表层。”
蜜讲解得很仔细,好像一下就变成百货公司的专柜人员。可见她对这事有多期待,明想。
蜜咬一下舌头,不让自己嘴角过于上扬。摇几下尾巴的她,继续用和先前一样的亲切语气,说:“右边也有绿色肉块,外型和左边几乎不存在明显的差异,但主要功能是集中焦点,和调整戏剧成分;这两件事听来差异非常大,最初也不是一起动作,但我考量到实际效益,便把它们连接在一起。
“出于一种天性,一般人一下看到自己体内的太多细节,会累积过多的心里压力。要避免这种情形发生,明最好是一开始就把右手食指往上滑。这样,投影就会略过较为复杂的血管和肌肉组织。这说穿了就是修饰,不过我比较喜欢『调整戏剧成分』这种说法。”
明不太懂蜜的最后一项坚持,但头盔的前一项设计,显然是为了体贴使用者;这种可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正是明能够接受他们多数提议的主原。
无论最后是从他们那边接收到什么,又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改变,明想;虽然这么认为,她却还是嘟着嘴。
左脸颊贴地的明,语气略为别扭的说:“蜜一开始就晓得这一点,却是还主动提议。”
如果,明此时面对的是其他触手生物,最后有可能会加一句“你真的好色”或“你真的好坏”。
而对象是蜜,感觉应该还要再过一阵子,才能对她频繁做出这样的发言,明想,眯起眼睛。
蜜垂下耳朵、趴到地上;用两只前脚埋住鼻子的她,好像真的是在反省。
而明多少还是看得出,眼前的景象和以往充满压力的感觉相当不同。
这一次,蜜的内心有超过七成,只是想借着做做样子来达成主要目的。
她果然是触手生物;想到这里,明连生气的样子都装不出来;能让蜜除去分享往日回忆的压力,明连高兴都来不及了。
除松了好大一口气之外,还有种捡到便宜的感觉;明发现,这样想似乎又有点问题。再一次,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头盔用途可多了。”
明说,很高兴知道肉室里有这种好东西。
它应该有更多复杂的功能,像是标示出哪一边的肌肉使用过度,又或者能发现哪里太久没锻炼、正逐渐退化等等;或许透过它能看得出一个人在年纪大了之后,哪一处器官会首先出问题。
而蜜目前只提到最基本的功能,显然是不想给明增加太多压力。
有关健康方面的事,一下知道太多总是不好;这通常是老年人才会有的悲观想法,此时却未在明脑中的核心位置。
因为透视头盔的设计,已到了犯规的地步,她想,是有那么点害怕。
不用抹任何液体,也不需要让肚子贴着任何东西;明甚至不用低头看自己的肚子。
她只要维持原来的姿势,静静的躺着。
好像在玩传说中的虚拟实境,明想,开始感到更为轻松。
头盔的内层柔软,还会主动配合她的头型调整;外部的触感略凉,摸起来有点像是蒟蒻. 比她想像中还要轻上许多,压迫感也比爸以前替她买的安全帽还少。
首先是无风险,然后是舒适度;后一项虽然重要,却让明有点疑惑,因为蜜先前说这是“凡诺的原始设计”。
所以那位创造触手生物的人,在很早以前就希望,喂养者在戴这头盔时能感到舒适?
明还以为他不是一个懂得将心比心的人;除了对小蜜的情绪反应常显得莫名其妙外,他还是个用法术抽出自己情绪和记忆的人。
从先前的故事看来,凡诺好像没有妻子或情人。
此外,他吃饭时也不曾细心品尝味道,还常常一整天下来只待在研究室里;虽然都是些小细节,但多少已显露出他有多么不在乎感官享受,又不屑有人陪伴。
还是他后来变了?
明想,有关这些事的详情,她要再过一些时间才有可能知道。
在那之前,有件事倒是变得特别清楚;那些大贤者对凡诺的态度,明几乎能够理解。
她对凡诺也是没什么好感;他的外型倒不重要,主要是对触手生物的态度;他似乎从没真正表现出够像个父亲,或至少像他们朋友的样子。
而考量到蜜对凡诺抱有复杂的感情,明不会把这想法说出来。
而在许多时候,明是会庆幸自己现在只要面对触手生物,不用面对这个个性古怪的创造者。
明伸出两手食指,轻戳头盔的护目肉片;不是护目镜,虽然形状很像,却不是透明的。
由于她能继续躺着,于是也有种正在享受什么服务的感觉。
而在蜜做出一张符合她身体轮廓的躺椅后,这小房间就开始变得更像饭店套房。
就目前的质感而言,学术味的确不多,明想。而在听完刚才的讲解后,她也注意到一个重点:蜜没有使用“镜头”两个字。
头盔距离肚子这么远,都能够掌握腹腔内的细节;明想,说不定在踏入肉室的瞬间,体内的一切讯息就被周围的肉块扫苗并纪录。
这部分要让蜜来解释,铁定又会是不短的篇幅。
基于这个理由,明决定以后再关心。
对于那些贴近体内的扫描,她倒不怎么担忧,也不会感到发指;虽然她一直皱着眉头,却也没真的对此感到太惊讶。
明只是忍不住好奇:若能够扫描体内,是否也表示这些肉块中,有一部分其实具有摄影机的功能?
她想叫出第一次与丝和泥接触时的画面;虽然当时的经验都不如没现在来得愉快,但到今日,可以做为口味稍重的配菜。
她们在看到那些景象时,身心反应是如何呢?
老计算这种事,真不愧是喂养者;明想,好像还是有点太低级了。
基本上,无论是什么毛病,都能用这个头盔及早发现;表示过一阵子后,应该在罩满幻象的情形下让爸妈也进肉室一趟;对此,明没有思考更多。
原来略过脂肪,画面就会变得格外清晰。断面不仅干净俐落,还有经过模糊处理;感觉不像是被刀子划开,而比较类似3D模组被移出一块。
如今,明彷佛只是隔着一层极薄的玻璃或塑胶,来观赏自己体内的器官。
能清楚看到自己的子宫,和周围的韧带,让她忍不住说:“原来周围是这么的复杂啊。”
“所以子宫其实是非常稳固的器官,特别是你又年轻。”蜜说,鼻息的温度上升。
由于肠子也在头盔的焦点之内,明能隐约看到后头的一片红色与白色组织。
她原以为自己的体内会更加暗沉,因为课业压力,再加上现在的空气品质;而食品加工,和农作物的生产方式,有太多潜藏毒素是她避都避不了的。
所幸目前看来,那些都没给她造成太多负面影响。
明看到的许多部份,不仅是柔软、湿黏,还有着接近珊瑚的光泽;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器官能被这样形容。
算是非常健康,明想,这首先真该感谢爸妈;也幸好自己在高中之前有好好运动也注意饮食均衡──虽然这可能是让她长得太高、乳房又变得太大的主要原因──。
明很好奇,同学的内脏情形是否和她一样;不只有饮食习惯,还有个性、基因与居住环境的差异,这些都会造成影响。
明想,世上虽然有不少研究机构,但要做到如此清楚的观察,也就只有剖开腹部了;而这个头盔又能够拿到肉室外,根本是随时都能看个仔细,彻底领先世上所有已发表的仪器。
虽然还未想清楚更多用途,但明确定,这个头盔非常有价值。比从他们那里拿到贵金属还有用,明想,也比较没有罪恶感。
她仔细抚摸负责遮住眼部的肉块,并确定脑后的触手是否有插稳。
过了快三分钟后,她才注意到一件事:也该用这东西该多关心自己的姊姊才是。
“那家伙以前就常熬夜念书,最近似乎还睡不好觉。”
明很小声的说:“虽然姊姊还年轻,但她的肝应该不会比我好看。”
前阵子,明还把自己的一堆饭菜丢给她吃;这可能影响到她的睡眠品质。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明还觉得做出那种事非常有趣;她甚至感到痛快,因为姊姊的眼神──不晓得到底是看扁还是担忧,总之有种浓浓的自以为是气息──老让她觉得不爽。
如今,她只觉得姊姊很可怜,而自己则又快被罪恶感给压扁。
这样对露也不好,明想,提醒自己要快点冷静下来。
明刚才说的话,蜜虽然听得很清楚,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们通常不怎么注意明的姊姊;不为什么,就只是明与爸妈、老师的交流还比较多。
一些人的不良习惯,是否真会带来如书中描述的那些生理影响?
还有那些平常看来就过得很辛苦的成年人,他们的脏器和脑袋又是如何?
虽然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明却没有急切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和一开始一样,她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而已。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老了以后,是会更频繁的使用这玩东西,还是根本就不敢使用。
在跨出那一步之前,应该要有更多心理准备,不然可能会受到很多的打击;明晓得,再思考下去会过于复杂,现阶段只要专注于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接着,她想观察自己的卵巢,却忍不住看向附近的肝、肾、脾等器官。
一开始穿过肌肤时,她有看到一堆肌肉的复杂线条。
在一片不算均匀的红色之后,是不少颜色偏青、偏白和偏黄的部分。
过约五秒后,它们有一半以上都变得透明;似乎是因为头盔事先就给蜜设定成一开始就锁定子宫和肠子,其它器官便很快就故意被忽略或单调化。
位于深层的复杂颜色,与那些──就某些角度而言──会遮住肠道和子宫的器官,现在只剩下一堆几乎完全透明的轮廓。
感觉和快要破灭前的泡泡差不多,明想。
如今,她得眯着眼睛才能看到它们。
在头五秒,明的内心是觉得有点难受;好像体内的一堆器官都被挖走了,她忍不住这样想,因而一直咬牙、冒冷汗。
在又花了快一分钟去习惯眼前的景象后,她继续把投影往深层调;连那一点几乎完全透明的轮廓都消失,至于胆囊和胆管等较小的器官,则早就完全透明化。
连那个叫什么耻骨联合的也是,明想,嘴唇微微颤抖的说:“都不见了呢。”
蜜用头顶磨蹭她的右肩,说:“放心,它们都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样处理,会让画面简单许多。”
和明不一样,蜜刚才一直陶醉于眼前的画面。就是因为太专注于肌肉和血管等细节,蜜想,一直要到现在,她才发现明有多紧张。
明早就知道答案,却还是故意开口。因为只要听到蜜的声音,就会感到好过许多,明想,用下巴轻触蜜的耳朵。
体内是不可能有光线的,而头盔呈现出的体内投影,却像是器官自己发出光芒一般;明虽然抬高眉毛,却不会觉得眼前的景象很超现实。
生于现代的她,就算不常转到知性频道,也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观赏由3D绘图构成的人体。
在那类影像作品中,为了方便传达讯息,体内环境通常会被描绘成是极为明亮的。
而明现在所看到的投影,可比那些画面要来得清晰。
这东西不仅可以用于医疗上,也能大大提升相关教学的质感。
然而,不同于做爱时的情绪,明此时不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子宫或肠子;这些画面就算经过处理,也是私密到了极点。
这些画面,她只愿意和触手生物分享;这标准有点微妙,且如此坚持,也不会让她显得比较纯洁。
这些,明都晓得,但也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理由。
他们对于幻象的依赖,还会继续下去。
而有没有对触手生物以外的对象展露,在一开始就只是她脑内的一则情境设计而已。
怀着露,子宫被撑得相当大;对于天天照镜子,又常低头摸自己的肚子,还曾经被重压到无法从床上坐起来的明来说,这自然是再清楚也不过的事。
而穿过肚皮,看到一整片红色系的世界,还是会令她目瞪口呆。
投影没有略过肠子,而明的眼中,却只有自己的子宫。
那弧度和面积可真是夸张!
她想,不愧孕育小孩的器官。
忙着处理脑中各种情绪,她除了忘记吞口水外,也冒出不少汗。
这次不是冷汗,但也略为不同于先前和他们做爱时得到的感动。
这些不带太多酸涩,也不带多少体香的汗水,大部分都由躺椅吸收,只有一小部分是散至空气中。
再一次的,蜜喂明喝饮料。
不倚赖触手,蜜想,而是要先前那样口对口。
明“咕嘟”、“咕噜”的,把蜜送来的清水等都给吞下肚。
而他无暇用双手去抚摸蜜的头,也几乎没去控制舌头。
明的右手食指稍微往下滑,在头盔右侧的绿板上划出一道浅黄色的痕迹。
不到一秒,她就看到自己腹中的血管;重复几次刚才的动作,把修饰减到最少后,她终于能够看到自己的动脉和静脉。
不仅如此,连周围的肌肉、微血管,甚至神经等,也都变得无比清楚。
一开始,明还因为担心太多而有些抗拒。
此时,她却感到非常着迷。
毕竟还没以肠子为焦点,让她有点想就这样看一整天。
而忆起先前对肠内环境的种种揣测,她又使劲皱眉。
以前,明在观赏以探索人体为主要内容的节目时,也没这么专注。这不是3D动画,而主角又是自己,她当然会觉得眼前的资讯非常重要。
至于自恋狂的成分是否过多,明先不积极否认。
她确实很喜欢自己的身体,特别是子宫;丝和泥都待过,现在正负责让露重生。
魅力远超过其他器官,明想,总有一天,蜜和泠也会进来吧?
几年以后,这里还会孕育丝的孩子;又或者是丝孕育她的孩子。
谁先谁后、各几次,目前都还不确定呢,明想。而察觉脑中轮廓的理想规模比以前大得多,她只感到兴奋不已。
看到丝大肚子的模样,明一定是既心疼又有成就感。
这种既冲突又扭曲的态度,明即使不敢大声说喜欢,却也已经兴奋到身上的四只触手都缠在一起。
她喜欢挺着大肚子,也非常渴望看到丝怀孕时的样子。
做妈妈的丝,在行为举止上铁定会比过去收敛。
到那个时候,明会积极扮演让她重回堕落时期的角色。
不用“年轻”或“浪漫”,而是用“堕落”来形容,你到底有多喜欢这类负面的字眼?
即使被自己的良心如此质问,明还是不想太计较这类修辞的精确度。
她晓得,自己的本性比丝还离谱。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明想,正式为自己的计画添上新的一章。
至于和其他人生小孩的情况,明故意想得有些模糊。
尽管如此,她的内心还是发出一串“呜呼呼呼”的笑声,听起来比丝发情时还要离谱。
虽然有多种可能,而明的规划不多。
单就目前的欲望,她当然也想让泥怀孕。
太适合了!明想,在心里握紧双拳。或许是因为泥常穿着围裙的缘故,明能轻易在脑中描绘出她被孩子们包围的样子。
或者,干脆让她们两个都怀孕!
这念头最近可不只是闪过而已;而脑中描绘出的相关画面只要稍微变得清晰一些,明的欲火就会一下扩大到有些难以收拾的地步。
啊──真想每天都舔舐她们的肚脐,在周围留下吻痕,然后在她们的脸上、肚子上和阴道里射精;太过分啦!
明想,差点抱住自己的脑袋。
心跳加快的她,感觉自己快被良心给掐到窒息。
明在彻底反省时,也将“用精液灌满她们肠子”的画面给抹去。
不同于自己的体验,把丝和泥已经怀孕超过八个月的肚子又变大一圈,感觉就很残忍。
好像她们是人类,而自己才是触手生物似的,明想;不会因为实际情形相反,而使自己刚才的那一套想法能完全合理化。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明在想像生小孩的情形时,好像就只是为了满足性欲,而不是为了负起责任。
她晓得,自己脑中的思考已有点脱离现实;因为她这阵子过的实在是太幸福了,所以由下半身主导的时间越来越长。
生小孩可是一件非常正经的事,那些糜烂过头的浪漫,应该是越少越好;而你竟然一下就变得比丝还要过分,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明面对镜子,如此谴责自己不下十遍。
而让良心彻底运作,完全听从它的教训,这情形已经有好一段时间都不曾出现过。
即使脑中的画面又变得模糊,明也难免会冒犯的想,让蜜也怀孕如何?
狼人型态的蜜,真的是非常漂亮。
让全身满是肌肉的她也挺着大肚子,感觉还蛮不错的;她的乳头会变大非常多,也会累积不少黑色素,整体看来却可能比人类还要细致. 但说到主动要求和他生孩子的过程,明则完全不敢想像;很难有合适的气氛或心情,更别提理由了。
这类念头,明应该是永远都不会和蜜提起。
明是喂养者,和其他触手生物相处时,她或许能够大大超过这个身分;而一但对蜜如此,友谊的部分则有可能会严重受损。
就算彼此在肉体和心灵上都已得到不少的满足,明也不能够妄想成为她的爱人。
想到这里,有件事明也难免好奇:她假若真的提议,蜜会拒绝她吗?
从目前透露出的种种逻辑看来,蜜可能会愿意满足她。
即便喂养者的要求是出自于任性或冲动,对触手生物来说,也都是绝对的。
身为触手生物领袖的蜜,尤其要扮演遵守规矩的角色。
而明在多数时候都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这种便利性容易使人表现得像个暴君。
她只打算与蜜培维持线状,而让彼此往后的关系充满疙瘩,她几乎是连想都不敢想。
话说回来,人类和触手生物生下的小孩,究竟会遗传到谁比较多呢?
新问题和老问题一下在脑中浮出太多,明想,不只是会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怪异,对心脏也不太好。
年轻人对这些问题通常是避之唯恐不及,而她这一个月下来的思考,已经多到足以写成一本书了。
为了稍微转移注意力,明看向自己的阴道。
这时,露又动了好几下。
正好,明想,左手食指往下拨。
几乎同时的,她的右手也负责把修饰程度降低。
和体内的精液比起来,露才是她们期待已久的重头戏。
明就算耳朵被头盔两侧的肉块罩住,也可以听到蜜猛吞口水的声音。
明也提醒自己,必须很小心的控制手指:要看到露的全身,而不是一下就照到露体内的器官。
触手生物的肝、肾等是否和人类一样并不重要,明想,重点在于此种观察顺序所带来的合理节奏感。
这种坚持,她也没办法说得更明白的。
她以前也从没这么啰唆。
似乎,明猜,女人只要成了母亲,都会变得像是艺术家。
过约五秒后,她们终于看到缩着身体的露;无比嫩滑的睡脸,既沉静又安祥。蜜想,比起重生,更像是从零开始发育。
“简直和新孕育的孩子没两样,”蜜说,双眼圆睁,“相信明在和我们做到最激烈时,露的眉头也从不皱起吧。”
蜜在感动之余,竟然又这样露骨的话,让明的背脊和胸口是一阵凉又一阵热。
蜜就算不全是不知不觉,也无暇去反省或感到罪恶;因为露嘴巴刚从紧闭变成微开,手脚也一连动了好几下。
这一瞬间,明和蜜都感到全身酥软,也同时发出一声:“噢──”
现在的露是如此细嫩,很难与先前成熟的模样联想在一起,而明也看不出她现在是哪个部份与人类的婴儿有差。
只有一处除外,明想,露的头发很长;几乎盖过颈子,看来比手指还嫩。
“现在只有略粗的四只。”蜜竖起耳朵,说:“与她成年时的细长、超过百只的样子差得可远了。”
明边笑边点头,很好奇丝和泥刚出生时是不是也长这样。
还有那名死去的触手生物,明想,那一位可能也长得和她们很像。
又感到有些沉重的明,咬一下双唇。她在用力舔一下硬颚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露的身上。
露的皮肤相当白,连底下的肌肉纹路都隐约可见,像是极薄的瓷器或玉器下又垫着一块作工极细的红布;而这样的形容还无法彻底传达出她身为婴儿的细嫩,明想;说得夸张一点,她在把露产下来后,可能不敢用手去摸。
把露放在绿囊,或像软坑那样的地方,应该会比较好;明想,或许软坑最初就是为了方便喂养者安置婴儿而设计的。
现在,露的双脚和骨盆都小得很。
她在离开母体后,可能无法马上站立。
得要用爬的,明想。
露会趴在她的乳房上,使劲喝奶。
到时候不仅是明,连在一旁的丝、泥、蜜和泠,也会一脸陶醉。
露的手脚轮廓不仅与人类极像,还确实各长有十根指头。
这是最让明感到高兴之处,也是蜜连续两分钟以上都舍不得眨眼的原因。
嘴角上扬的明,柔声说:“这应该足以证明,她过度退化的问题都解决了。”
“多亏了你。”蜜说,吐出舌头。闭紧嘴巴的她,胡须和耳朵都动个不停;若没把声音止住,她可能会发出有些失控的笑声。
明摸着肚子,笑出来。
他们付出的,绝不会比她少;在见到明之前,他们一直都有在照顾露;即使知道这会给喂养者带来一些负担,他们也没有轻言放弃。
在露进入重生状态后,他们也立刻负起照顾明的责任。
如果蜜没有确实下达命令,又或者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有好好教育他们,情况可能就会完全不同;之中的大部分细节,应该都会出现在蜜晚点讲述的回忆中,明想,越来越期待了。
露的眼睛和脑袋是否也没问题──明原本打算这么问,又觉得这样讲有点奇怪;除了感觉对露不太礼貌外,好像也对自己太缺少信心。
而露在有能耐表现得极为活泼后,是否会给丝和泥带来困扰,则更是不需要提。
明除了思索露往后可能的表现,也在心里再次感谢蜜。
过几秒后,明发现自己差点漏掉另一个重点。
“真的有脐带呢!”
她大叫、睁大双眼。
这一点,蜜先前就曾透露过。
在几分钟之前,明也曾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而在实际看到之后,明想,还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和音量;那毕竟是露进到她的子宫里后,与其他人之间存在的最大差异。
“脐带的脉动──”明说,睁大双眼,“比想像中要大呢。”
“毕竟正在输入养分。”蜜说,慢慢呼吸,“所以露才能在你的肚子里健康成长啊。”
明发现,自己特别容易在观察脐带的脉动时容易流口水。
如果她不是仰躺在地,而是低下头的话,可能会把一匙以上的唾液落到乳房和肚子上。
也是差不多情形蜜,吞咽动作几乎是每不到五秒就有一到两次。
就算透视头盔被设计成不需要移动身体,就能够看见特定部位,明以后也会盯着自己的肚子;花超过一小时甚至大半天的时间来仔细研究,这过程就像一首诗;露也美得像个天使,明想;虽然都是一些非常俗气的形容,却足以让意识翩翩起舞;彷佛周围的空间都带有音乐性,而花朵和肉块也都化为音符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