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过来了哦——。”
声音由远及近,说话人戳戳你脑袋,“もしもし?脑子还在嘛?”
你胡乱挥了挥胳膊,把人拍开。
“气性好大呐,确定不是食物中毒的副作用?”后半句应该不是和你说的。
“观察一晚上了没腹痛没吐,问题不大。回去后要是死了再告诉我。”家入的声音,“总之赶紧领走,今晚不能在我这留宿。”
“有约会?”你硬撑起脑袋,眨巴着眼问。
“门铃响时就该假装家里没人。”家入叹了口气,“两瓶,记得补一下。”
“えっ、之前搬过来两箱诶——”
“两箱??”你打断对方,跳起来没站稳差点摔倒,“两箱,两箱,两箱大极上诸白得……一瓶六万五,一箱六瓶——”
“各两箱。”家入翻了翻眼睛,“醒酒器没戏了是吧?”
“不许用扛的,脑子里有画面了。有点恶心。”家入倚着桌边站着,举着杯子喝了一口,“如果不是实在好奇你俩最后到底谁先把谁搞死,应该早拉黑号码连夜搬家了。”
你把软绵绵的手臂挂在男人肩膀上,吐了吐舌头,被托着屁股背起来时晕了一下。
“我要恐高了,恐高会吐的。悟低点。”你偏了一下脑袋,蓄力后用头撞头。
“再乱晃的话一会吐我身上怎么办啦,硝子大人可是会毫不留情立刻解剖掉你的哦?”说着用手托了托你的脑袋。
“只要不弄脏地毯就行。”家入随口问,“不能正常点抱着?”
“不行诶,之前试过的。抱着很难办啊……硝子公寓的停车场有摄像头嘛?”
“现在就滚。门在那边。”家入抬手指了指。
电梯门关上时,你正半张脸贴着男人肩颈,咯咯的笑出声。
“这就又高兴了?把人折腾死呐——。”他偏了一下脑袋,蓄力后用头撞头,“冷不冷,嗯?该先穿外套的。まぁっ、算了,长点记性比较好。”
“道歉。”你这才想起来,“道歉的话,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啊,借题发挥?给冥冥转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诶。”
“又没在说这个!”你捶他一拳,“别糊弄我。”
“再乱动摔地上可不管哦?”
“那松手啊——疼死了别掐了,再掐屁股要淤青了!!”拍了几巴掌,被托着掂了一下,你小声说,“反正悟不会让我摔在地上的。”
“这不是脑子还在嘛。”边说边掐了一把。
五
“今天不アングリーセックス了?你谁?笨蛋还有同卵兄弟了?”你跌在沙发上瘫着问。
“是是,”男人伸手,你抬起右腿,他帮你把鞋脱下来,“我是那家伙的双胞胎哥哥诶,被你发现了?”
“我喜欢弟弟。”你闭着眼睛说,把左腿抬起来。
“那人家是弟弟啦,”他帮你把另一只鞋也脱掉,“怎么,要勾引老公的兄弟呀,小姐姐。”
“悟不要脸。”你腿缩回沙发上。
“你去洗澡,”他把你捞起来,“臭的要命。”
你眯着眼睛,感觉前襟的纽扣一颗一颗被剥开,接受皮肤接触空气时凉飕飕的瞬间体感,感受被剥出肩膀褪掉袖子时的摩擦。
歪着脑袋你反手去摸胸衣扣,随即被解开。
然后是细微的拉锁滑扣声,咬合的链牙被一组一组分开,手臂揽在腰后抬了一把,你借力提了提屁股,裙子便落在地上。
手掌顺势贴着腰背插进裤袜,慢悠悠的,被虎口勾着一寸一寸下移,带着底裤一起,蹭到腿根——你扭了扭,贴在臀部没再动作的手像正进行爱抚。
“等不及了?”男人勾下来眼罩,垂着眼看你。
“告诉你个秘密,五条家的弟弟。”你细碎的哼哼两下笑出声,晃晃悠悠撑着胳膊凑近,贴着对方耳朵继续,“悟今晚不在家。”
“……哈,万幸呢。”他眨眨眼,长长叹出一口气,拇指伸进布料边缘,“抬屁股,先脱掉。内裤上都有烟味。你这家伙,到底用哪吸的啊?”
“悟不爱我了。”你软着脖子倚在浴缸边上,晕晕乎乎眯着眼。
“到现在还没把你脑袋按进水里淹死,就足够说明问题了哦。快点,眼睛闭好。”
水顺着后仰的姿态,沿着头发流到地上,溅起一些水声,说话内容便也听不清,“为什么这次都不一起泡了!”
“你不闹腾呢,就能快点洗完头发,洗完头发呢,我就进浴缸爱你。”
“我是说悟,你现在是你弟弟。”你闭着眼说,“大色鬼。”
然后花洒偏了偏,故意的,正淋在你脸上。你咳了两声吐出一口水。
你坐在浴缸边缘,向后瞥了眼咕咕放水的龙头。
脖子撑不住脑袋,仰着脸看天花板,顶灯暖黄一片烙在视网膜上,再看什么都镀着一层光斑。
闭起眼睛,温热还留在上眼睑,黑暗的很明亮。
你抱怨着“冷死了”。
“尿在浴缸里的弱智到底有什么资格不满嘛……现在是清醒的对吧?我是真的有问题想问诶,”男人神情真诚,停了手头动作,仰着脸冲着你,“为什么每次闹脾气都要喝酒呢,嗯?你每次喝多了都会变的更笨蛋呐,自己不知道?商量一下,以后能不能一生气就打扫卫生?‘哎呀气死了我今天就要把家里地板擦到反光’,这种,不是也很好嘛!”
你瞪着眼睛作势踢人,被捏住腿根。
“老实点。刮破了也会用的。一会别喊疼,哭也没用。”他板起脸扫你一眼,剃刀正贴着阴唇。
瞳仁里的光像冷刃的锋芒,一时捏着浴缸边的手指、心和性器都统统绞紧。
把头别到一边。
镜上盖了层薄薄的水雾,有蒸气凝结成液滴,正从玻璃面上滑下一条透明的水路。
你皮肤上也有水珠,正沿着背脊滚出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有点害羞,留一点不行么?”浴室暖光下涌动着水气,你哆嗦了一下,“而且那是你的刀。”
对方捏着柄甩了甩,乳白软沫落在地砖上,只搭了后半句,“因为我的更好用。”
“腿张大点。”男人说。
被抹了薄薄一层泡沫,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视觉失真,感觉下体像一团落雨云。
鼓鼓囊囊的软肉被剃刀锋刃轻抚,不急不忙的推进,推开一行冷意,卷携一串奶膏,留下一点轻微的灼热。
脑子昏昏沉沉你也确信自己不会受伤。
但这排刀片、这柄黄铜剃刀,从来都只该贴着鲜明的下颌线、丰润的唇角、起伏的喉结,而此刻正亲密的服务于你两腿之间——这样的事不该多想,尤其是意识到正被全神贯注紧盯着。
血液里奔流的酒精和尼古丁让一切无法挽回,你听到轻笑,你知道阴唇一定正飞速充血肿胀。
感觉像在精心呵护食材准备配料要烹饪一道压轴主菜——和之前不一样。
比如上次生气跑掉后被拎回来,根本不存在这样冗长的前戏,也根本不需要申辩解释。
完全被气狠了,眉头皱到连眼罩都夹出条褶子。
差点又吐一次姑且不论,第二天头重脚轻的睁眼才发现衣服集体报废。
今天没生气?总不会是真有双胞胎弟弟。还是真出去乱搞了,回家没兴趣“尽义务”。
两臂撑着对侧的缸壁边缘,你微眯起眼睛,看自己蹬在男人肩上的脚尖和被捏着分开的大腿根,后知后觉意识到色情,身子颤了一下。
“都让你别乱动了。”男人没抬头,只瘪着嘴角啧声,瞥了眼你,“疼?”
水珠滚落,你觉得身上每一个口子都在往外溢水。